Tsinghua Alumni Testimonies

清华校友见证集

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前言)

文/赵征

生命季刊微信专稿

编者按:本文为赵征姊妹为“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所写的前言。正如她文中所述:“纵观清华的百年校史,神的真理和恩典从未间断,仿佛清源活水穿越水木春秋,浇灌众多学子的心灵。”从这部见证集中,我们看到了神在清华百年历史中的奇妙作为。本刊从今日起,将陆续播发“清华校友信仰见证集”中的美好见证。

前言

呈现在您眼前的这本文集是我们三十位清华校友讲述的自己的人生故事,是茫茫人海中一群普通学子探索人生终极问题的心灵历程。在中国绵延几千年的尚学文化里,我们从小就别无选择地踏上了遥遥的治学之路。从小学到大学,过五关、斩六将,来到了清华大学深造。我们只知治学好──治学不仅可以成就自己的事业,也可以造福人类。但是,治学之路的尽头在哪里呢?当我们走到人生尽头时,一生治学的成果可以使我们的心灵充满平安和满足吗?

与清华同龄的百岁校友杨绛先生曾在回忆录《我们仨》的结尾发出了一个凄凉的叹息:

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世道路上已经走到尽头了。…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清华校友、著名歌手李健依然轻轻咏唱寻找心灵家园的执着:

春风吹不绿所有原野

我蠢动的心却总不停歇

在希望的田野上

总有成片的迷茫

阻挡双眼的迷雾

是心穿越的地方

如果您正在寻找心灵的家园,我们这些背景迥异、风格多样、而又殊途同归的人生经历也许会给您带来一些启发。

让我们从共同挚爱的母校——清华大学谈起吧。


清源回溯

如果说,思想是为心灵寻找家园,那么,大学就应该是让思想自由翱翔和寻求归宿的空间。

一百年前,在绵延千年的皇权统治和独崇儒术的科举制度一同轰然崩溃之时,清华园——北京西郊的一个荒芜的皇家园林——迎来了一群独特的思想者和教育家。他们不仅承古启今,而且汇通中西、兼蓄文理。在内忧外扰、兵荒马乱的年代,把这个学府营造成为一个独立自由、脱俗求真、中西融通的思想空间。国学研究院的导师王国维先生在德国哲学和中国古典文化的对照中,思想中国美学的精髓。陈寅恪先生在西方的世界观的影响下,考籍中国历史。赵元任先生把自然科学的方法引入人文研究。外文系的吴宓先生以他思想的定力,努力寻找“新”与“旧”、中与西的融合契机。他在清华开设了“文学与人生”的课程,旨在通过中西文学来研究人生,帮助学生“在自己的灵魂中重建哲学的真理。”哲学系的创办者金岳霖先生在各种主义混战的年代告诫学生:凡属所谓时代精神,掀起一个时代人兴奋的,都未必可靠,也未必能持久。持久而可靠的思想乃是经过自己长久努力思考出来的东西。

清华四大导师:梁启超、赵元任、王国维、陈寅恪

在清华的藤影荷风的自然环境与中西合璧的学术氛围里生活、求学、思想,是一种奇特的缘分。然而,这个缘分最终能够给人什么样的改变和升华呢?

孔子说治学的终极目的是“明明德,止于至善。”而北宋思想者邵雍则更进一步指出:“学不际天人,不足以谓之学。”在独尊儒术两千年的神州大地,天是可畏而不可知的,天人合一的至善境界只能靠个人自强不息的努力去摸索趋近。当清华作为留美预备学校降生在古老的京城,不仅有阵阵学术清风开始从西方袭来,形成了一个“中西汇通”的交点,让学子们通过理性和科学来探索求知;更有一道曙光从天降临,开启了一条全新的“学际天人”之境界,使人可以通过信仰来承候天启的真理。

清华的信仰渊源几乎已经被人遗忘。不少人只知道清华的四大国学导师和他们自由独立的学术精神,却不知道清华早期的校长和教务长,以及中外教员和学生中有很多信仰耶稣基督。清华大学虽然不是圣约翰、金陵、辅仁、燕京、协和、齐鲁那样的教会大学,却与基督信仰有着深厚的渊源。这个渊源的起点可以追溯到清华第一任校长唐国安先生。


唐国安先生(字介臣)1858年出生于广东香山县,是1873年李鸿章的洋务运动中被容闳选派留美幼童之一[关于唐先生的记载多转自唐绍明先生所著《清华校长唐国安》(2016年,清华出版社)一书。]。在美八年,他从寄宿的美国基督徒家庭那里感受到神的爱并学习神的真道,生命发生了转变。1878年,他冒着被遣送回国的危险,接受了基督信仰,并和24位留美学生创办了“为促进基督教在中国发展而成立的社团”,简称 “兴华会”。唐先生作为秘书为兴华会宪章作序:

我辈基督会会员,深知上帝之造化,携我辈脱离黑暗之邦,来到耶稣基督荣光照耀之地,谨谦恭盛赞我天父之仁慈和善良。实感上帝拯救我辈于世俗,转变我辈之灵魂、我辈之生命,以至自己之一切,以服务于上帝之使命与荣光。对此大恩大德,我辈心中充溢感激之情,一如使徒保罗那样求告:“主啊!您要我们做什么?”

值此沉静时刻,我辈念及我同胞慈爱之灵魂正时时刻刻沉沦在撒但统治之中,并将忍受永久之痛苦。我辈认清几乎无法穿透之黑暗正笼罩着我庞大之帝国;亘古以来的迷信思想蒙蔽着我同胞之心灵;罪过和邪恶泛滥于整片国土达四千年之久。在这样一堵黑暗、无知和保守主义之高墙面前,我辈为数不多之羸弱一群,站立和观望。我辈应如何诘问它?肯定不能单靠科学和典籍学习;也不能全靠膂力和心力。在恐惧和忧思中,我辈集起基督之力量。祂曾将一个国家从彻底腐败堕落改造成光明而强大,曾将太平洋上野蛮人改造成今日爱好和平之公民。因此,我辈和基督徒们,愿携起双手,联结一心,跪在主耶稣面前,祈求赐予我辈以智慧、力量和权力,使之成为安适、勇敢的源泉,此生此世无论承受何等责任,皆能彼此相互支持。

让我辈不单单满足于对上帝之信奉,而应当发挥我辈之影响和劝导,带领其他同学来到基督十字架足下,结为一体,成为主的一群。这必将使我辈享有天堂无比之欢乐。一旦之中的任何人回到自己的祖国,必将给仍处于黑暗之中的同胞带去并传播欢欣之救世潮,带领他们走上永久和平和幸福之路。

唐先生在回国后躬行“不单单满足于对上帝之信奉,而应当发挥我辈之影响和劝导”的心志,参与管理香港、北京和上海等地的基督教青年会,带领青年人开展社会服务。他还通过报刊、辩论和会议的平台推动禁止鸦片贸易,倡导妇女放足,反对西方列强对中国的割据,呼吁西方宣教士主动放弃条约国的特殊待遇。

唐先生看到中国的希望在于年轻一代中国人的心意的更新,因而致力恢复中断了28年的公派赴美留项目。他认为派学生赴美的意义不仅在于接受美国的学校教育,更重要的是亲身感受其以基督信仰为根基的价值观和文化意识。1909年他参与将庚子赔款用于公派赴美项目的谈判,建立了作为留美预备学校的清华国立高中学堂。同年12月他带领第一批47名留学生赴美。这一批留学生里面就有后来对清华贡献巨大、影响深远的梅贻琦先生。1912年,唐先生从国外回到北京,重新运作因辛亥革命而关闭半年的清华学堂,并改名为清华学校,任第一任校长。据当时的学生回忆,唐校长待人非常诚恳,办事非常热心,视学生如子弟,看同事如朋友。唐校长为老师和学生设立了很高的道德要求,认为这是培养一个全面人才的开端。

唐校长在为清华学堂选聘教员时看重的不仅是学识能力,更是信仰素质。他委托基督教青年会从美国选聘了十七位美国基督徒教师来清华任教。其中,历史系教授麻伦(Carroll Brown Malone )在1915年向清华的基督徒发起募捐,购得海淀镇一处房产,修建了一个小礼拜堂,后来逐渐发展为今天的海淀基督教堂。清华的第一任教务长张伯苓先生也是基督徒。有基督信仰的校领导和中外教师给校园里带来了深远的影响。曾在清华任教的林语堂先生在其回忆录《信仰之旅》中记载了一位五十岁的美国老师把基督信仰的温暖大光带进一位苏州籍教师孟君的心灵:

这位美国女士活出了基督徒的爱的美德。她教孟君学习《圣经》,而《圣经》最终赢得了他。这是一个和他曾知的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孟君成长于一个非常严苛的孔儒家庭背景,那是一个负责任、守纪律及强调道德训练的世界。他不能不感到那个在他面前展开的、以基督信仰的律取代了严格的儒家生活方式的新世界的温暖。

为了促进学生对终极天理的追求,清华校方采取耶鲁和圣约翰大学的模式,为学生搭建了丰富多样的探讨思想的平台,比如演讲辩论俱乐部、学生报纸、暑假福音营、和校园查经班。清华的基督教青年会成立于1912年,当时会员约占全校学生的半数。在北京的基督青年会中,清华的学生占了一半之多,成为北京基督青年会中最活跃的分支。为了宣扬基督信仰的道理并帮助学生提高英文阅读能力,基督教青年会组织了许多课外查经班,每班不超过十人,每周一两次,读英文版《圣经》。学生都是自愿参加,由中外教师担任指导。社会学家吴泽霖教授和潘光旦教授回忆说,他们都曾参加过梅贻琦先生所指导的查经班。林语堂先生也教过这样的查经班。

1913年,唐校长鞠躬尽瘁,英年早逝。18年后,唐校长派送的第一批赴美留学生中的梅贻琦先生成为了清华历史上任职最久、影响最深远的校长。在清华的百年历史中,梅贻琦作校长的时间占了17年(1931至1948)。在梅校长的任期内,虽然中国内乱外扰,民不聊生,但是清华却经历了它百年历史上的黄金时期,从一个单纯的留美预备学校,发展成了大师聚集、思想自由、中西合璧、文理汇通的综合大学。论及梅校长对清华的贡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清华之所以为清华,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的领导。梅校长对清华的感情和缘分也溢于言表:“琦自1909年,应母校第一次留美考试,被派赴美,自此,即与清华发生关系,受清华多方培植。三十二年来,从未间断。以为‘生斯长斯,吾爱吾庐’之喻,琦于清华,正复如此。”


梅贻琦先生(字月涵)1889年生于天津,曾在张伯苓先生创办的中学求学。1909年,梅先生考取首批清华的庚款留学的机会。在美期间,他参加了基督青年会的夏令营,并找到了心灵的归属,成为了基督徒。此后,他积极参与学校的基督青年会,和中国学生的基督徒聚会。在大学毕业时担任了全美中国学生基督徒协会的财务总管。1914年,梅先生获得电机工程学士,毕业回国。是年10月,他被聘为天津基督青年会干事。1915回清华教书。1918年,梅先生主持基督青年会在圆明园遗址举行的特别会议。1921年,他再度赴美进修,获硕士学位。回国前,梅先生遍游欧美,着重考察各地的基督青年会的运作方式和精神追求。因着他的公信力和亲和力,1926年,没有博士学位的梅先生在博士云集的清华被选为教务长,并于1931年出任清华校长。

作为一位基督徒教育家,耶稣基督提倡的“非以役人,乃役于人”[ 这句话是基督教青年会的核心价值,出自《圣经》中马可福音第10章,45节:“因为人子来,并不是要受人的服侍,乃是要服侍人。并要舍命,作多人的赎价。”]的精神贯穿于梅贻琦一生服务清华的努力之中。在校长的职位上,他遵循《圣经》中“谁愿意为首,就必作众人的仆人[ 出自《圣经》中马可福音第10章,44节。]”的教导,逆袭了几千年来儒家传统中上尊下卑的权力秩序,把校长的职位看成“就是给教授搬搬椅子,端端茶水的”仆人。梅校长上任后做出了一个让人费解的举动:在行政上主动削弱自己作为校长的权利,并放弃校长的特权,家里工人的工资由自己付,电话费亦自己来付,连学校供应的燃煤也不要。可当遇到他认为应当为清华学校花钱的地方则出手非常大方。他认为:“清华有点儿钱,要用在图书、仪器、请教授上。”正是因为梅校长作风谦和、甘居幕后、扶持员工、民主公正,清华才得以吸引了当时很多大师来任教,使得清华在极短的时间内由一个留美预备学校一举跃为全国最著名的高等学府。

梅校长不看重大楼而看重大师。而他所定义的“大师”不仅是学问好,更是要在道德上堪称楷模。他说:老师不但要“以己之专长之特科知识为明晰讲授”,而且要为学生的“自谋修养、意志锻炼和情绪裁节”树立榜样。

梅校长把建立多元化的大师团队、维护思想和学术的自由、及民主治校作为办学的灵魂。他主张大学教育应有独立于政治的自由,教授和学生应有学术、思想、和信仰的自由。而这种教育管理思想是来自于他的基督信仰。在抗日战争期间,内忧外患空前,“华北之大已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清华被迫搬迁。但是,由梅校长承担主要管理责任的西南联大却成为了中国教育史的鼎盛丰碑。受益于梅校长的公平民主的管理和在各种势力之间的竭力斡旋,西南联大实现了三校融合、大师云集,为中国守住了一方学术绿洲,使学生们获得了卓越的教育。当时在哲学系念书的殷海光先生曾这样描述他在西南联大的求学感受:“从保守到维新,从全盘西化到本位文化,从欧洲思想到孔孟思想,从甲骨文到英文,从唐诗到十四行诗,从楚辞到莎士比亚,从老庄到休谟,形形色色,好一个文化共同市场。真乐坏了我们那些青年顾客。我们确实受到心灵的鼓舞。校园内朝气蓬勃,歌声洋溢,思想开放,充满信心。”

西南联大的老师们也充分地享受了治学的自由和治校的民主。据说,哲学系的两位教授,冯友兰和金岳霖在路上相遇,金岳霖问:“芝生[ 冯友兰的字],到什么境界了?” 冯友兰答:“到了天地境界了。”[ 冯友兰提出人生四个境界:自然、功利、道德、天地。吴宓沿袭了黑格尔的思想,把人生分为天、人、物三界:“以天为本,宗教是也”,“以人为本,道德是也”,“以物为本,所谓物本主义。”]两人默契一笑,擦身而过,各自愉快地去授课了。

梅校长不仅重视大师团队,也努力营造“从游”式的自由而和谐的教学氛围。他说:“学校犹水也,师生犹鱼也,其行动犹游泳也,大鱼前导,小鱼尾随,是从游也,从游既久,其濡染观摩之效,自不求而至,不为而成。反观今日师生之关系,直一奏技者与看客之关系耳,去从游之义不綦远哉!”

梅校长看到师生之间的密切关系和老师的身教是启迪学生心智的重要环节。梅校长以身作则地颠覆了中国几千年儒家思想里的学而优则仕的价值观和上尊下卑的等级观念,用一生的言行举止实践基督的精神,为学生们做出了最好的仆人式领导的表率,激励学生们勇于作平凡人,奉献自己、服务他人。

梅校长于1962年5月19日病逝于台湾,他将自己近50年的人生默默的奉献给了清华。他一生留给清华最宝贵的礼物,不仅是一套英明的治学思想,更是一个平凡而高尚的人格榜样和从他的信仰结出的柔和谦卑、止于至善的果子,可供无数的清华后人从善而游。

沧桑岁月

在梅校长离开清华不久,代表清华本质的独立思想、自由精神、文理汇通、中西融合等核心元素都遭受了颠覆性的打击。

1952年清华的人文学科被整体截肢,清华效法苏联体制,成为纯理工大学,从培养文理汇通人才的学府演化为“培养工程师的摇篮” 。清华也因着意识形态的突变而断绝了与西方的学术联系。甚至连阅读外文资料都会被当作“走白专道路” 而受批判。连续的政治运动 (如四清、反右等) 把清华的自由思想和独立精神扫荡殆尽。清华汽车系校友杨继绳回忆:“1960 年我考上了北京清华大学。一进学校,就参观清华大学反右派展览,进行忠诚教育。接着下乡劳动五十多天,一方面接受劳动教育,一方面开展保卫‘三面红旗’ 的辩论。虽然我们饥肠轆轆,但不怀疑‘三面红旗’。清华大学历来有很多名教授,但我们只是从毛泽东的著作中知道闻一多和朱自清,不知道陈寅恪,不知道吴宓。清华大学图书馆藏书很多,但我们能借到的书,除了工程技术书籍以外,只有与共产主义有关的书。”在反右运动之后,思想的严冬降临清华,极左思潮独霸言论和思想空间,持有不同意见的老师学生们只有噤若寒蝉。

1966年5月初,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掀开序幕[ 内容出自《清华大学一百年》(清华大学出版社)]。当月29日以高干子弟为主的一群清华附中学生在圆明园成立了全国第一个红卫兵组织。进入6月,大字报贴满了清华校园,大批校领导、教授、辅导员被定为 “黑帮” ,受到揪斗,甚至游街,接受劳改。在抗战最艰难时期都没有停课的清华开始 “停课闹革命”,并且停止招生。8月24日,清华大学红卫兵纠集多所中学的红卫兵来校搞“红色恐怖” ,毒打被定为“黑帮分子”的师长和同学 ,并推倒了二校门。(下图)1967年5月,在二校门的原址,清华的红卫兵学生树立了全国高校中第一个毛泽东塑像,其它高校争相效法,唯恐落后。同年7月,文革进入残酷的武斗阶段,师生派系之间相互打杀。陈寅恪在广州饱受摧残而惨死,吴宓在陕西被辱而落魄。

1969年,三千名清华老师和他们的家属被发配到位于江西鲤鱼州的劳改农场接受改造,其中至少有七百多人患上血吸虫病。

1966-1977这十一年之间,对人的狂热崇拜取代了对上帝的信仰。极左的意识形态的高压控制导致了中国历史和清华校史上的巨大的灾难。清华的自由独立的思想空间彻底崩溃。战乱和饥荒都没能伤害的学术氛围和思想空间受到了致命打击。

活水长流

1977年,文革终于结束,高考恢复, 清华重新正式招生。80年代初,随着意识形态的松动和中美建交,清华又开始向海外公派生和学者。 随后,自费出国留学的清华学生人数也开始迅速增长。更多的清华的教授曾在国外留学或访学。中断了近半个世纪的中西交流的景象又复苏了。清华也重建了人文学科,以期重振当年文理汇通的盛况。很多学子不仅在清华和海外学习理工人文知识,也象唐国安、梅贻琦校长当年一样,感受神的大爱和接受天启的真理。

我们这二十八位校友的在校时间涵盖了从1978年开始的近四十年的跨度,纵横了世界亚欧美大陆的人生轨迹,更反应了从追求学识和成就到探索终极真理和寻找心灵家园的历程。在这个文集里,您不仅看到一个个学子上下求索、止于至善的追求,更可以看到神对每个人的奇妙而独特的带领。清华学子的身份本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我们这些校友联合写作自己的人生故事,一方面为了彰显神在清华百年历史中的作为,另一方面是为了打破了两个盛行于世的错误认识。

第一个错误认识是:只有不懂科学、缺乏理性思考的人才会信上帝。这个迷思的出发点是:对神的信仰是唯心、不符合理性、没有科学根据的。但是,我们的见证可以让您看到,即便是在清华这样的高等学府受过严格理工科训练的人也会信上帝。而且,恰恰是因为我们对科学的严谨探索和对真理的认真追求,才使我们看到宇宙和生命的精美与复杂,从而更加相信并赞美神的存在与创造。科学史上的众多的学科鼻祖如牛顿、法拉第、麦克斯韦、开尔文等都是虔诚的基督徒。信仰上帝不是反理性的,而是符合并超越理性的。信仰上帝不仅不会阻碍科学的发展,反而促进了科学的发展。

第二个错误认识是:人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干、高等教育、显赫成就来得到幸福满足。自古至今,儒家传统宣扬学而优则仕,激励无数年轻人奋力求学、出人头地,从而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但是,我们的经历可以让您看到,再聪明能干的“学霸”也无法解决自己的罪性所带来的生命意义的虚空、人际关系的破碎、和身体死亡的绝境。毕业后,我们努力依靠自己的能力和专业知识来推动的科技、法律、管理、教育的发展。然而,这一切的发展虽然能带来外在世界的繁荣,却仍不能使人摆脱心灵和身体的绝境。当我们看到自己生命的绝境并愿意转而回归上帝的时候,那使我们突破绝境、脱离黑暗的基督荣光[ 引自唐国安校长起草的兴华会宪章序言]就降临了——“因我们神怜悯的心肠,叫清晨的日光从高天临到我们,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荫里的人,把我们的脚引到平安的路上。”(圣经路加福音1章78-79节)曾经在清华教过书的林语堂先生在他六十岁写的《信仰之旅》中说:“耶稣的世界是阳光下的世界,我们都愿走进这个世界,沐浴神慈爱威严的大光,驱赶我们心灵中的蒙昧,再造一个智慧和丰盛的生命。”他看到其它人间的哲学和宗教与基督信仰相比之下,就像微弱而短暂的蜡烛。所以,在人生之旅将近终点的时候,他欣慰地说:“把蜡烛吹灭吧,因为太阳升起来了。”

纵观清华的百年校史,神的真理和恩典从未间断,仿佛清源活水穿越水木春秋,浇灌众多学子的心灵。据我们不完全的了解,改革开放以后,清华校友中不仅有千百位基督徒,而且至少有几十位作了牧师和传道人。唐校长写于140年前的信仰宣言代表了今天基督徒校友们的心志:

深知上帝之造化,携我辈脱离黑暗之邦,来到耶稣基督荣光照耀之地,谨谦恭盛赞我天父之仁慈和善良。实感上帝拯救我辈于世俗,转变我辈之灵魂、我辈之生命,以至自己之一切,以服务于上帝之使命与荣光。

您正在面对人生困境吗?您正在寻找心灵的平安和归属吗?愿信仰的光通过我们的见证照亮您的心,愿来自神的生命活水使您得到最深的平安和永恒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