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平安:今天我們要繼續講約翰福音第13章。13章一開始耶穌為門徒洗腳,接著耶穌解釋洗腳的意義,也要門徒效法。然後耶穌預言猶大賣主,並且透過表示尊重和友誼的遞餅給猶大,告訴使徒約翰誰是賣主的人。猶大吃了耶穌給的餅,卻立刻轉身出去賣主,約翰福音告訴我們「那時候是夜間了」。猶大離開以後,從今天我們要講的經文開始,一直到約翰福音第17章結束,是耶穌對門徒最後的告別。道別完以後,耶穌就會被逮捕,門徒要四散逃命躲藏,不再有機會和耶穌這樣親近說話,直到耶穌復活向門徒顯現。所以約翰福音13章31節,到17章結束,是耶穌釘十字架受死以前,對所愛門徒最後愛的遺言。在創世記裡,雅各臨死前招聚12個兒子在自己面前,分別給12個兒子祝福,預言12支派的未來。在申命記裡,摩西死前留下遺言,指派約書亞做他的繼承人,吩咐以色列人謹守遵行上帝的話語,並且祝福以色列人,預言以色列人的未來。摩西按手在約書亞頭上,將自己的尊榮分給約書亞,正式立約書亞成為新一代以色列領袖。以利亞升天以前,也應許徒弟以利沙,感動以利亞的靈將要加倍感動在以利沙身上。舊約上帝僕人離世的模式和元素,我們都將在耶穌給門徒的臨別贈言裡看見,不同的是耶穌應許給門徒的恩典,將會遠遠超過舊約的一切預表,成就更高、更久遠的上帝永恆國度。
約翰福音13章31到32節「他既出去,耶穌就說:如今人子得了榮耀,神在人子身上也得了榮耀。神要因自己榮耀人子,並且要快快的榮耀他。」從外邦人求見耶穌開始,耶穌知道自己已經正式進入受難旅程。等到猶大離開賣主,耶穌更緊迫清楚自己受難的時間已經到了。叛徒猶大離開以後,耶穌才教導門徒人子真正的榮耀。耶穌知道時間已經到了,自己將要被捕、受審、受難,耶穌很有智慧地知道自己的時間,也把握每一段時間。約翰福音第一章告訴我們,道成肉身是將道的榮耀,透過人類肉體彰顯出來,1章14節「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我們也見過他的榮光,正是父獨生子的榮光。」在受難前最後一刻,耶穌啟示門徒,道成肉身榮耀最高峰,是人子在十字架上受難。十字架是上帝向人自我啟示最高峰,人子受難和得榮耀是一體兩面。因為道成肉身,耶穌身為人子,才能藉由苦難得到榮耀,如果道沒有成為肉身,沒有取得真正的人性,就沒有辦法擔負眾人的罪孽而死。
對我們來說,我們想要看見的上帝榮耀顯現,比較像是分開紅海,上帝在雷電、火焰、地震中降臨西奈山的大神蹟。但是聖經卻告訴我們,上帝榮耀的最高顯現不是我們想要,我們期待的那種方式,反而是人看為不起眼的道成肉身,人子耶穌在人性中受苦。耶穌得榮耀使上帝也得榮耀,啟示天父的心意。真正有能力更新墮落世界的,不是分開紅海,不是上帝在雷電、火焰、地震中降臨,而是人子耶穌基督在十字架上受咒詛受死,第三天死裡復活。過紅海的以色列成年男人,只有迦勒和約書亞得進應許之地得地為業,其他60幾萬人都擔負自己的罪死在曠野,連摩西、亞倫也不例外。看見上帝在榮耀中降臨的以色列人,不到兩個月就親手鑄造金牛犢,崇拜偶像惹動上帝的怒氣,如果不是摩西向上帝求情代禱,恐怕以色列人要立刻被上帝完全消滅,一個也不留下。
上帝在人子基督裡得榮耀,在人子基督裡恢復並且永遠堅固上帝創造的秩序,上帝也要在自己裡面榮耀人子,而且是立刻榮耀。基督既然按照天父上帝的旨意,甘願犧牲自己受難死亡,天父上帝也要榮耀人子,顯明人子乃是遵行天父上帝旨意。在耶穌的死亡與復活裡,天父上帝要榮耀人子,使人子升天重返創世以前與天父上帝同享的榮耀,約翰福音17章5節「父啊,現在求你使我同你享榮耀,就是未有世界以先,我同你所有的榮耀。」上帝已經開啟的新創造救贖計畫、上帝的永恆國度,只能在基督的死裡復活,被高舉升天當中,完成和顯明出來。
約翰福音13章33節「小子們,我還有不多的時候與你們同在;後來你們要找我,但我所去的地方你們不能到。這話我曾對猶太人說過,如今也照樣對你們說。」耶穌知道自己即將釘十字架,藉由死與復活得到榮耀,耶穌把這一切清楚告訴門徒,只是門徒還是聽得模模糊糊。因為十字架,耶穌即將離開門徒,不過耶穌還要再回來。耶穌的離開與再回來是門徒馬上必須經歷的重要功課,也是耶穌在最後晚餐要教導門徒的重要主題。耶穌要為門徒預備心,接受自己的離去。耶穌稱呼門徒「小子們」,小子們就是孩子們,耶穌是以家長的身分,表達對門徒的愛,耶穌看門徒好像家長在看親愛的孩子們。約翰一書七次用「小子們」、「孩子們」親切地稱呼收信者,加拉太書也使用同樣的模式,加拉太書4章19節「我小子啊,我為你們再受生產之苦,直等到基督成形在你們心裡。」保羅看加拉太眾教會的基督徒,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樣,表達自己愛加拉太信徒的心。
耶穌明白告訴門徒,自己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這個離別有雙重含義在裡面,第一個含意是指向耶穌的死,第二個含意是指向耶穌復活之後升天。接下去幾章耶穌會繼續講論這兩種離去。從耶穌開始公開佈道,門徒就和耶穌一直在一起,耶穌和門徒一起事奉、一起生活,同甘苦共患難。現在耶穌要離開門徒,耶穌當然知道門徒想繼續跟隨耶穌,因為一直以來,門徒都是耶穌到哪裡,門徒就跟著到那裡。但是耶穌現在要上十字架受死,成就上帝救贖罪的大功,這條路門徒沒有辦法、沒有可能跟著耶穌一起做,除了耶穌自己以外,沒有人有資格以自己的命救贖罪人。耶穌復活以後,要升天回到天父上帝身邊,這條路門徒也不能跟著耶穌,否則所有人都上去了,誰留在地上傳揚福音,把福音傳遍萬邦,使多人得救。所以耶穌告訴門徒:「我所去的地方你們不能到。」門徒不能與耶穌同死,也不能和耶穌一起升天。
類似的話耶穌曾經對不信他的猶太人講過,約翰福音7章33到34節「於是耶穌說:我還有不多的時候和你們同在,以後就回到差我來的那裡去。你們要找我,卻找不著;我所在的地方你們不能到。」、8章21節「耶穌又對他們說:我要去了,你們要找我,並且你們要死在罪中。我所去的地方,你們不能到。」耶穌對不信的人說的話,和對門徒說的話,表面上看起來很像,但是耶穌明確把兩群人區分開來。門徒雖然同樣必須經歷耶穌離去,尋找耶穌的過程,不過對不信的猶太人來說,他們不承認耶穌,只是在尋找一個不存在的彌賽亞,找到今天都還找不到,門徒卻不一樣。不信的猶太人「要死在罪中」,尋找不到真正的彌賽亞,門徒卻不會死在罪中,不會永遠找不到耶穌。事實上耶穌與門徒只是暫時分開,耶穌離去是為門徒預備地方。約翰福音14章1到3節「你們心裡不要憂愁;你們信神,也當信我。在我父的家裡有許多住處;若是沒有,我就早已告訴你們了。我去原是為你們預備地方去。我若去為你們預備了地方,就必再來接你們到我那裡去,我在哪裡,叫你們也在那裡。」暫時的分離是為了永遠的團聚。
約翰福音13章34到35節「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你們若有彼此相愛的心,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了。」耶穌告訴門徒自己即將離開門徒,並且門徒不可能跟著耶穌同去釘十字架和升天。所以接下來耶穌告訴門徒,當自己不在門徒身邊時,耶穌對門徒的期盼、要求是什麼,彼此相愛這道命令表達了耶穌對門徒的希望。門徒還不明白,耶穌離去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下個禮拜我們會看見,彼得在耶穌頒布命令的時候,第一時間說話打岔,導致耶穌對自己必須離開門徒這件事,做更多解釋來安慰門徒,解釋完之後再繼續講解彼此相愛的命令,講解耶穌對門徒的盼望,和賜給門徒聖靈同在的應許。耶穌賜給門徒一條新命令,不是因為這條命令以前從來沒有被啟示出來,從來沒有人知道上帝要人彼此相愛。利未記19章18節「不可報仇,也不可埋怨你本國的子民,卻要愛人如己。我是耶和華。」、33到34節「若有外人在你們國中和你同居,就不可欺負他。和你們同居的外人,你們要看他如本地人一樣,並要愛他如己,因為你們在埃及地也作過寄居的。我是耶和華─你們的神。」事實上「律法和先知一切道理的總綱」就是「盡心、盡性、盡意愛主─你的神」,還有「愛人如己」。
既然如此,為什麼耶穌還要說彼此相愛是一條新命令,它新在哪裡呢?第一、它新在命令的標準,「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門徒彼此相愛是以基督愛門徒為模範,基督完全的愛成為門徒追求的標準。第二、新在團體的次序,這道命令是基督賜給教會的,教會身為基督呼召、拯救的新群體、新創造,必須以基督的愛彼此建立新的關係。耶穌的新命令彼此相愛非常簡單,簡單到連小孩子都聽得懂、記得住,同時卻也非常困難,困難到連靈命成熟的基督徒,在實踐彼此相愛的過程中,都必須承認自己的缺乏不足。羅馬書13章8節「凡事都不可虧欠人,惟有彼此相愛要常以為虧欠;因為愛人的,就完全了律法。」、約翰一書3章18節「小子們哪,我們相愛,不要只在言語和舌頭上,總要在行為和誠實上。」
約翰福音13章1節告訴我們,耶穌對門徒的愛是「愛他們到底」。耶穌的愛透過為門徒洗腳彰顯,洗腳並且指向耶穌對門徒終極的愛,就是在十字架上犧牲捨命,這是耶穌愛門徒的標準。不久以後門徒就會知道,這個標準會貫徹在門徒整個成聖的生命路程裡。隨著我們越認識自己的罪,我們越能看見救主耶穌對我們的愛,我們越認識救主對我們的愛,主耶穌對我們的標準就變得更高,路加福音12章48節「因為多給誰,就向誰多取;多託誰,就向誰多要。」救主耶穌對我們的標準變得越高,我們就更深看見自己的罪,和自我中心有多嚴重、多可怕。這是一個基督徒在成聖道路上,必須經歷的過程,目的是要我們放棄依靠自己的義,全心仰賴主耶穌基督。我們在地上沒有辦法完全達到主的標準,但是我們還是可以靠著那加給我們力量的,繼續不斷努力往前走。
耶穌不但賜給門徒命令,同時也賜給門徒應許,這是給基督徒、給教會的命令和應許。當門徒、教會遵行耶穌這條新命令,活出彼此相愛的生命時,世界就會認出耶穌基督和他的門徒,教會得以在愛中為上帝的名作見證。基督徒彼此相愛,是以基督愛門徒的愛為標準,基督愛門徒的愛則是反映聖父與聖子之間的愛。基督徒在基督的命令下彼此相愛,結果就是教會合一,為耶穌基督做美好的見證,像聖父與聖子在完美的愛中合一,為彼此做見證一樣。在使徒約翰的時代一百年以後,一位重要的教會教父特土良留下見證,異教徒對於基督徒彼此相愛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當時教會正面臨殘忍的大逼迫。教會外的人怎麼看教會呢?「看看他們多麼彼此相愛!他們甚至準備為對方而死!」願上帝幫助我們,讓我們能夠效法遵行基督的命令,以基督愛門徒的愛彼此相愛。接下來我們一起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