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平安:今天我們要結束士師記18章。士師記17章、18章是一個完整的段落,這兩章經文告訴我們以色列人進入應許之地後,如何在宗教和道德上迅速敗壞,與迦南地原本的墮落文化融合,從米迦、米迦的媽媽開始,一個人、一個家的信仰失敗,逐漸擴散到一個地區,現在更擴散到一個支派。上個禮拜我們講到有600個但人從但支派出來,跟著先前打發出來的5個探子,要去攻打佔領北方的拉億,不過他們才出發不久,又來到米迦的住宅,在5個探子的慫恿之下,600但人搶走米迦神堂的偶像,並且拐走米迦的祭司,答應給祭司更高、更尊貴的職位,原本祭司想要阻止600但人的土匪行為,但是一聽到自己有好處,就拿著偶像、拿著求問偶像用的以弗得,歡歡喜喜地跟著但人走了,一點也不紀念米迦曾經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他,給他工作。
士師記18章21到26節「他們就轉身離開那裡,妻子、兒女、牲畜、財物都在前頭。離米迦的住宅已遠,米迦的近鄰都聚集來,追趕但人,呼叫但人。但人回頭問米迦說:你聚集這許多人來做什麼呢?米迦說:你們將我所做的神像和祭司都帶了去,我還有所剩的嗎?怎麼還問我說做什麼呢?但人對米迦說:你不要使我們聽見你的聲音,恐怕有性暴的人攻擊你,以致你和你的全家盡都喪命。但人還是走他們的路。米迦見他們的勢力比自己強盛,就轉身回家去了。」600但人順利完成任務,搶走米迦神堂裡的偶像和祭司,既然任務完成,他們也不多做逗留,轉身直接離開米迦住宅,經文特別告訴我們,600但人離開的時候有一個特別的順序,這個順序是經文敘述他們出發的時候沒有提到的,原來600但人離開家鄉的時候,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出發,而是每個人都帶著自己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家人還是財產,通通帶在身邊,來的時候沒有特別描述他們怎樣列隊前進,但是做完強盜搶劫之後,但人讓沒有武器、沒有攻擊和防禦能力的家人帶著財產先離開,自己帶著武器殿後,防備被搶劫的米迦帶人追擊他們。在以色列人繞行曠野和爭戰的日子裡,以色列人讓家眷和部隊分開行動不是什麼新鮮事,他們在長時間的磨練裡,已經很習慣這樣的行動方式,只是這裡不一樣的是,以前以色列人從來沒有把這種行軍打仗的方式拿來對付自己人,600但人帶著家眷、財產出發的時候,他們不是要去攻打以色列別的支派,他們是要去攻打迦南人居住的拉億,但是才出發不久,600但人就用行軍打仗的方式來對付自己同胞。
相較於但人一氣呵成的行動,被搶劫的米迦反應相當緩慢,米迦的家被600但人包圍,米迦花兩百舍克勒銀子製造的偶像被搶了,米迦請來的祭司被拐走了,等到人家都走遠了,米迦才慢吞吞地來追但人。其實600人加上眷屬、牲畜牛羊,不管走到哪裡都不會安安靜靜,少不了小孩的聲音、牛羊的叫聲,但是米迦不但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反應,甚至連在第二時間、第三時間反應都做不到,好不容易追到但人,開口呼喊但人的竟然不是米迦自己,而是米迦的鄰居們,米迦在追趕但人的行動中表現地相當被動,反而是米迦的鄰居們比米迦更著急也更積極,好像被搶的是他們,不是米迦,米迦的鄰居為米迦的偶像心裡著急,如同火燒。當米迦的鄰居和米迦追上但人的時候,先說話的不是受害者米迦,而是搶劫的人,一直等到被追上的但人開口詢問米迦,米迦才登上追趕行動的舞台,有機會為自己發聲,但人對米迦說的話很有意思,他們問米迦:「你聚集這許多人來做什麼呢?」難道但人不知道為什麼這群人要追趕他們嗎?但人當然知道原因,但是這群但人是土匪、是無賴,是一群恩將仇報的人。當初5個探子找地方過夜,是米迦的家提供他們留宿,當5個探子對前途迷茫的時候,是米迦的祭司幫助他們,可是他們回報米迦的方式是奪去米迦一切所有的,等到人家來追討的時候,還理直氣壯先反問:「你做什麼?」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之前我們看見少年利未人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現在我們看見,不只少年利未人一個人,連600但人和5個探子也是一樣,難怪兩邊一拍即合。
米迦對但人搶先的問話,按照原文順序回答的是:「我的神明,就是我所造的,你拿走了,還有那個祭司。然後你就走了!我還有什麼呢?你還對我說:『你在做什麼?』」米迦有點語無倫次了,兩個受詞神明和祭司沒有按照文法放好,中文聖經把米迦原本混亂的句子排列好了,所以看不出米迦真正的情緒。有一句俗語很適合形容米迦現在的心情,叫做「打人的喊救人」,米迦又氣又急,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怎麼搞得好像你們才是受害者。米迦強調這些神明、偶像是他所製造的,強調偶像的所有權是他的,但人不應該搶走他的偶像,還有他的祭司。之前我們說過,米迦這個名字的意思是「誰像耶和華?」米迦父母生下米迦的時候,他們經歷到在天下萬國之中,沒有任何的偶像神明像耶和華他們的神,埃及人有幾百個神,埃及人相信每個神明各有自己的職責和專長,但是在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時候,耶和華獨一上帝降下十災,沒有一個埃及神明能夠出來敵擋阻止耶和華上帝的作為,埃及人拜的尼羅河神沒辦法阻止水變成血,青蛙神沒辦法叫青蛙離開埃及地,掌管健康的神沒辦法叫人不生瘡,掌管天空的神沒辦法阻止大冰雹,太陽神沒辦法阻止黑暗降臨。離開埃及之後,天下列國拜的偶像也沒有像耶和華上帝這樣獨行其事的,以致於當約書亞進了應許之地以後,連迦南當地的基遍人都甘願放棄自己原來拜的偶像,投降約書亞,歸順耶和華上帝,約書亞記告訴我們「基遍是一座大城,如都城一般,比艾城更大,並且城內的人都是勇士。」米迦的父母是帶著怎麼樣的心情給兒子取名?「誰像耶和華?」不過很可惜,帶著這樣期待出生的米迦,卻完全不像他的名字,以自己製造的偶像來取代耶和華上帝,現在還得為他的偶像煩惱。
面對米迦的質問,但人完全沒有心虛,也一點沒有懼怕,但人回答米迦的答案很簡單:「閉嘴,不然殺你全家。」明明違反上帝律法做了強盜,搶了人家東西,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回答,好像米迦來追趕、來要東西是米迦錯了一樣,這些但人實在是很了不起,對但人來說,拳頭大就是真理,只要實力夠,說話就可以大聲,說的話就是對的。面對他們應該討伐的亞摩利人,但人膽怯不敢挑戰,但人任憑亞摩利人趕走他們不敢反抗,因為比起亞摩利人,但人覺得自己是弱小的,但是在米迦和他的鄰居之前,即使只有600個人,但人也算是強大,因此在敵人面前不敢動手的但人,在同胞面前卻搖身一變成為擁有強權的欺壓者。在士師記前面的部份,我們看見有很多不同的民族欺壓以色列人,但是越到士師記尾聲的時候,我們越看見現在欺壓以色列人的不再是外來的人,而是以色列人自己欺壓自己,離開上帝的上帝百姓,既成為被欺壓的人,也成為欺壓別人的人,而且欺壓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在士師記17章米迦偷竊了自己媽媽的財產,後來用這筆錢製造事奉偶像,以為這樣做可以得到上帝賜福,但是到了士師記18章,曾經偷竊媽媽的米迦,現在角色反轉,成為另一個被偷竊的人,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得到一切,最後卻因著別人的偷竊、搶劫失去一切,以為自己得到上帝賜福的米迦,到頭來得到的是上帝的審判。如果米迦沒有偷媽媽的錢,沒有製造偶像,沒有自己按立祭司,後來這一切的事都不會發生,600但人就算來到他家,也沒有偶像可以偷,媽媽的錢不會因此損失不見,如果米迦真正認識上帝、敬畏上帝,他就不會這樣一錯再錯。至於600但人,他們好像佔了眼前的威風、佔了眼前的利益,不過遠的先不說,他們帶著妻子、兒女,在妻子、兒女面前搶劫曾經幫助過他們的米迦,當米迦追來的時候,又用勢力恐嚇米迦,讓米迦在他們的優勢武力之前不得不低頭,這是最壞的身教,以後這些父親、這些家長要教導他們的孩子好好做人,孩子就算耳朵聽進去了,心裡也不會真正服氣,但人為了貪圖一時眼前的利益,往後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27到31節「但人將米迦所做的神像和他的祭司都帶到拉億,見安居無慮的民,就用刀殺了那民,又放火燒了那城,並無人搭救;因為離西頓遠,他們又與別人沒有來往。城在平原,那平原靠近伯利合。但人又在那裡修城居住,照著他們始祖以色列之子但的名字,給那城起名叫但;原先那城名叫拉億。但人就為自己設立那雕刻的像。摩西的孫子、革舜的兒子約拿單,和他的子孫作但支派的祭司,直到那地遭擄掠的日子。神的殿在示羅多少日子,但人為自己設立米迦所雕刻的像也在但多少日子。」從結果來看,600但人的軍事行動是成功的,和士師記第一章其他支派成功的軍事行動記錄比較,600但人同樣取得完全勝利,同樣重新命名他們得到的土地,以取得的土地上以新的文化重新建造,他們以自己支派始祖的名字「但」來為新城市命名,表明他們看重在這裡的新生活,也表達對未來的盼望,希望但支派從他們這一小撮人開始,可以重新發揚光大。可是經文也讓我們看見,這裡600但人的軍事勝利,和士師記第一章有很大的不一樣。首先,與但人同在的不再是耶和華上帝,在士師記第1章第1節「約書亞死後,以色列人求問耶和華說:我們中間誰當首先上去攻擊迦南人,與他們爭戰?」與但人同在的不是士師記第一章裡的耶和華上帝,而是米迦所做的神像和米迦的祭司,從第一步開始,但人就走偏了路。
在但人的軍事行動裡,拉億的迦南人被描述為「安居無慮的民」,這些迦南人是愛好和平的人,但是拉億「安居無慮的民」下場是被滅絕淨盡,拉億城也被但人放火燒了。從這樣敘述的角度,但人反而好像變成殘暴凶惡的壞人,故事變成一群搶了自己同胞的強盜,來到安靜和平的小鎮殺人放火,這和士師記第一章以色列人在上帝的帶領之下,成為上帝審判的工具,審判邪惡殘暴的迦南人完全不一樣。在士師記第一章,迦南王亞多尼比色被以色列人打敗之後,他說:「從前有七十個王,手腳的大姆指都被我砍斷,在我桌子底下拾取零碎食物。現在神按著我所行的報應我了。」迦南王亞多尼比色敗在以色列人手下之後,他說自己是罪有應得,上帝審判他是應該的。但是在但人侵略拉億的段落裡,我們看見經文沒有給予但人這樣的評價,士師記18章8節告訴我們,拉億的居民風俗習慣和附近的西頓一樣,可是和但人相比,聖經還是用「安居無慮的民」來描寫這些殘暴、淫亂、充滿罪惡的迦南人。到士師記結尾的時候,我們看見被迦南文化同化的以色列人,已經變得比迦南人更像迦南人,和世俗化的以色列人比起來,迦南人的壞變得不算什麼了。這告訴我們一個重要的屬靈教訓,當上帝子民居住在世界當中,沒有留意自己的信仰,價值觀和生活模式世俗化隨波逐流之後,上帝子民可以墮落到比原本的世俗文化更黑暗。迦南人使以色列人迦南化,可是卻又成為以色列人迦南化後的犧牲品。
但人在新的家園設立屬於自己的新聖所,在那裡有他們從米迦手裡搶來的偶像,還有從米迦那裡跟著來的祭司。其實示羅已經有耶和華上帝的聖所,但人不需要也不可以另立新的聖所,可是但人還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到故事最後,經文告訴我們,原來做祭司的少年利未人大有來頭,他是神人摩西的孫子,經文刻意隱藏少年利未人的身分,直到最後才告訴我們,難怪米迦願意收留他做祭司,難怪但人願意挖角他做祭司,難怪但人敢違背律法另外開一個聖所拜偶像,和耶和華上帝打對台。帶頭拜偶像的竟然是摩西的孫子,對以色列人來說,這件事實在太不光彩,太給摩西丟臉,以致於有一些古代聖經抄本把摩西改成瑪拿西,瑪拿西是南國猶大最壞的王,他們沒辦法接受,摩西的孫子竟然會帶領以色列人背叛上帝拜偶像。摩西孫子約拿單和他的子孫一直違反律法,在但帶領以色列人拜偶像,這個地方後來成為北國以色列的偶像崇拜中心,以色列北國的第一個王耶羅波安就把他的金牛犢放在但。
但人的故事雖然放在士師記結尾,但是從摩西的孫子我們可以知道,其實這是發生在士師時代早期的事,可能離約書亞死後沒有多少年的時間,如果連摩西的家庭都沒有辦法維持好信仰,以色列人的信仰變得亂七八糟也不足為奇了。取得土地展開新生活之後,但人和摩西的孫子都以為從此以後可以高枕無憂,摩西孫子在士師記18章10節給但人的預言「神已將那地交在你們手中」現在已經成就,摩西的孫子好像爺爺摩西一樣,成為上帝新一代的代言人,可是經文讓我們看見他們的下場「直到那地遭擄掠的日子」。擄掠拉億殺人放火的但人,結局是被人擄掠,如同他們當初擄掠別人一樣,偷竊財物的米迦結局是被人偷竊,擄掠土地的但人,最後也被人擄掠,當但人遭遇擄掠的時候,摩西子孫恐怕也逃不了災禍,也許還是排前幾名被擄掠的對象。士師記17章、18章讓我們看見,不管是米迦、摩西孫子少年利未人約拿單,還是但人,當他們離開上帝,想要活得像個迦南人的時候,他們的結局就已經決定了,想要活得像個迦南人,就得死得像迦南人。約翰壹書2章15到17節「不要愛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愛世界,愛父的心就不在他裡面了。因為凡世界上的事,就像肉體的情慾,眼目的情慾,並今生的驕傲,都不是從父來的,乃是從世界來的。這世界和其上的情慾都要過去,惟獨遵行神旨意的,是永遠常存。」人的心只能愛一個對象,要愛主就不能愛世界,要愛世界就不可能愛主,米迦、約拿單、但人可以暫時亨通,甚至亨通一輩子,但是時間到了,必要在上帝面前償還。西方有一句俗語說:「上帝的磨子磨得慢,卻磨得細小無比。」接下來我們一起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