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探究新正统异端的卡尔.巴特是如何否定基督的复活

作者：小草

使徒保罗非常清楚地说，“若基督没有复活，我们所传的便是枉然，你们所信的也是枉然。” （林前15:14）“基督若没有复活，你们的信便是徒然。你们仍在罪里。就是在基督里睡了的人也灭亡了。我们若靠基督，只在今生有指望，就算比众人更可怜。” （林前15：17-19）耶稣基督的受死和复活是基督教信仰的核心，如果基督没有复活，所有的人都灭亡了，信基督不仅毫无意义，也是自欺欺人，比不信的还更可怜。正因为基督的复活是如此的重要，所以也必然是仇敌攻击和否定的目标。

卡尔.巴特（Karl Barth，1886 - 1968）在神学界里被一些人赞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神学家，神学巨人，教父，与奥古斯丁，路德，加尔文并列。在华人基督教界里，曾邵愷，林鸿信（台湾神学院），周学信（台湾中华福音神学院），都是巴特的吹鼓手。但是，事实上，巴特并不是正统的神学家，本质上是位不信圣经的无误，甚至是歪曲和误解误用圣经的异端人士。此文旨在探究和证明巴特对基督复活的否定，指出巴特可是清清楚楚地在他的书籍里否定基督的复活是真实的历史事件。虽然他否定的方式与那些干脆清楚地坦白不信基督复活的自由派有所不同，但他所肯定的也不是正统基督教所相信的。

巴特的书籍《The Faith of the Church: A Commentary on the Apostles' Creed According to Calvin's Catechism》（教会的信仰：加尔文的使徒信经要理问答注释）1958年首次出版英文译本，2006年再版。这本书是由巴特在1940-1943年期间的6次讲座的文字稿编辑而成的，是巴特对加尔文所著的《使徒信经要理问答》的解说。下面就来看巴特在他的这本书里是怎么定义他的历史观的。巴特说（英文原文截图附在文后）：

这就是为什么对信条的确认不要服从于一个现成的历史概念。这样做就像有人想闭着眼睛看东西一样。我们必须睁开眼睛，看到这段相当特别的历史：上帝成为人，道成了肉身，生活在人的中间。因此，不仅有一个历史，是不同于我们人类的痛苦和欢乐、战斗和条约、发明和事件的历史，而且还有另一个历史的定义。根据这个定义，决定性的事件似乎位于其他的地方，不是我们自己确定的地方。

我们将讨论的关于复活、升天、和基督再来的信条，那些根据人的历史观念来判断的人，可能会把这些事件定性为是 "非历史性的 "和神话性的。为什么不把这些事件与地球上每个民族的神奇般的叙述归为同样的序列？为什么不把它们当作犹太人的末日事件？很奇怪，必须注意到，犹太人和异教徒都没有犯错。他们并没有接受基督教的 "神话 "。相反的，他们以最激烈的方式拒绝了它。原因这个 "神话 "并不适合其他的体系。人们必须在这个神话和其他神话之间做出选择。或者说，人们必须清楚地接受这个 "神话 "作为历史本身，并将所有其他历史称为神话，或者拒绝基督教的 "神话 "，并保持人类的历史概念。

基督教的教会承认，这个 "神话 "就是历史本身。她通过这个神话认识到自身，她认识她的生命，她真实的现实。她是见证者的见证，她通过圣灵认识到这是唯一真正有趣的故事，因此她把历史学家的武器掉转过来：她对他们说：你们称为 "神话的 "，那是历史！她还会说："你们称为历史的，那是神话！" 一个神话，一个捏造的历史，把人的命运看作是取决于他在世上的兴衰；一个神话，一个捏造的历史，把一个目标的即刻成功混淆为真理，等等。唯一真正的历史是基督的历史，教会也参与其中，基督的历史已经是所有历史的秘密现实，因为它就是历史本身。

把上面巴特的话概要地来说，就是他把历史分成两种，一种就是历史学家所研究的对象，是发生在世上的、人们通常所说的历史；另一种历史，就是圣经里有关上帝的道成肉身，基督的复活、升天、以及再来的事件，这些事件有别于人们通常观念里的历史事件，而是发生在我们不能确定的地方。根据巴特的定义，基督教所认为的历史与通常的历史观念不同，且是完全对立的。如果我们说上帝的道成肉身，基督的复活、升天、以及再来称之为真实的历史的话，那么历史学家所说的历史就是神话，是捏造的历史。反过来，如果接受历史学家所说的历史，那圣经里所说的基督的复活就只能被称为是神话，而不是历史学意义上的历史。

下面就来看在巴特的最具代表性的巨著《Church Dogmatics》（教会教义学）里是如何论述基督的复活。之所以称他的《教会教义学》是巨著，我认为主要的是在数量的意义上来说的。巴特用他后半生的35年时间（1932-1967）来撰写这套著作，共有四卷，13册/部，上万页，到他去世时第四卷还没完成，目前中译本只有第一卷，第1部。

这里我看的是英文版的巴特《教会教义学》的第三卷，第2部。在第452页，巴特说了下面这些话（英文原文截图附在文后）：

实际上，基督复活的证据在新约圣经里是支离破碎和相互矛盾的；显然是不可能从各个不同的叙述里得出一个真实的、可理解的复活历史的核心；这些叙述并不意味着要被当作我们通常意义上的 "历史 "。

复活节的故事，在形式上和素材上都有别于神话，因为这是关于一位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人。但这些故事却是用历史性的传奇（Historical Saga）的想象和富有诗意的方式来表达，因此也就带有相应的模糊不明的特征。因为这些故事是描述一个超越历史研究和表述所能触及的事件。因此，我们不该试图去分析和调和它们。

在这里，巴特再次表示，他不认为基督的复活是真实的发生在这世上的历史事件，圣经对基督复活的描述是含糊不清的，也是有矛盾的，所以没必要去分析或试图去调和这些矛盾。巴特这样说，是在否定圣经的准确性和清晰性，不仅说明他不信圣经的真实性和无误性，也让人对圣经记载的真实性和无误性产生怀疑。

综上，巴特不是直白地否定基督的复活，他也不是否定基督的复活不是历史，而是否定基督的复活是真实地发生在这世上的历史事件，他把基督的复活说成是发生在另一个我们所不能确定的地方的事件，是特殊的历史事件。这就是巴特的诡辩术，他可以一面说没有否定基督的复活，但反过来另一面，他又可以说基督的复活不是历史学家所能研究的对象，因为不是发生在通常的历史观念的意义上，这样他看起来像是反击了自由派对基督复活的否定，以致很多人认为巴特是正统的神学家和福音派的盟友。

但事实证明，巴特比赤裸裸地不信圣经，不信基督复活的自由派更加险恶和诡诈，他玩弄的是诡辩术。他虽然不否定基督的复活，但他却否定基督的复活是在这世上发生的真实历史。所以，巴特不是在维护正统的基督教信仰，而是在拆毁正统的基督教信仰的根基，建立他自己的神学体系，被称之为辩证神学。

钟马田对巴特的评价是很中肯和准确的，他说，“巴特一再地被证明他只是个思辨哲学家而不是神学家。 他将自己的体系强加于圣经之上，并歪曲圣经以适应他的目的。 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是符合圣经的，他甚至被一些人视为是圣经学者。但实际上，圣经的意思已被巴特所修改，以致巴特所说的圣经已不再是上帝的道，而是巴特自己的话。” （引自《钟马田书评：范泰尔的“基督教和巴特主义”（小草译）》）

不要被巴特的一些拥护者的吹捧和遮遮掩掩所迷惑，巴特并不是基督教的盟友，虽然他也不是赤裸裸的自由派的盟友，但敌人的敌人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就一定是朋友。

附：英文原文和截图

This is why the affirmations of the Creed are not to be submitted to a ready-made conception of history. To do so would be like someone who wants to see with his eyes shut. We must open our eyes and see this quite particular history: God becomes man, the Word was made flesh, it lived in the midst of men. Thus not only is there a history other than our human history with its pains and joys, its battles and treaties, its inventions and events, but there is also another definition of history. By this definition the decisive events seem to be located elsewhere than where we ourselves would locate them。

The articles which we shall deal with, concerning the resurrection. the ascension, and the return of Christ might be qualified as "nonhistorical" and mythical by men who would judge according to men's notion of history. why not classify them in the same sequence with the miraculous narratives of every people on the earth? Why not treat them like those of Jewish apocalyptics? Strangely enough, it must be observed that neither Jews nor pagans have been mistaken. They have not embraced the Christian "myth.' On the contrary, they have rejected it with the utmost violence. The reason is that this "myth" does not fit in the framework of the others. One must choose then between this myth and the others. Or, rather, one must clearly either accept this “myth" as history itself, and call all the other histories myth, or otherwise refuse the Christian "myth" and remain with the human notion of history.

The Christian Church confesses that this "myth" is history itself. She recognizes herself by this myth, she recognizes her life, her true reality. She is the witness of witnesses, she recognizes through the Holy Spirit that this is the only really interesting story. Thus she turns back the historians' weapon: she says to them: what you call "myth," that is history! she will add also: What you call history, that is a myth! A myth, a made-up history, what fancies the fate of man as depending on his earthly vicissitudes, a myth, a made-up history, what confuses the immediate success of a cause with its truth, and so on. The only true history is the history of Christ, in which the Church participates, and which is already the secret reality of all history, since it is history itself.

-- From 《The Faith of the Church: A Commentary on the Apostles' Creed According to Calvin's Catechism》 by Karl Bar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