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寂寂是,惺惺妄想非;寂寂惺惺是,寂寂無記非」
我的師父上惟下覺大和尚為確保我們體會是否正確,又特別提出永嘉大師〈四料簡〉:「惺惺寂寂是,惺惺妄想非;寂寂惺惺是,寂寂無記非」來檢驗自己的修行。「惺惺」表示心的清楚明白;「寂寂」表示心中沒有妄念、一念不生、寂然不動。所以我們修行要時時刻刻保持清楚明白且寂然不動的心,亦即覺性的存在。大和尚常講的一句法語:
《楞嚴經》曰:「認悟中迷,晦昧為空。空晦昧中,結暗為色。色雜妄想,想相為身。」此段經文,明白開示,虛空、世界、色身,全由眾生昏擾擾的妄想之所變現。(一切法從心想生。)妄想本非真實。剎那生滅。由其變現之身世,豈能真實乎。
水中之泡,極其脆薄,最易壞滅。殊不知世界亦然。《楞嚴》曰:「空生大覺中,如海一漚發。有漏微塵國,皆依空所生。漚滅空本無,況復諸三有。」三有,三界也。有漏,明其必壞也。一切學人,當常觀
《圓覺經》曰:「一切諸眾生,無始幻無明。皆從諸如來,圓覺心建立。猶如虛空花,依空而有相。空花若復滅,虛空本不動。」此圓覺心,即是生佛本具之性體。空花喻眾生無明不覺之幻相。空花若滅,喻無明滅。虛空不動,喻性本不動也。
當知平常所言心動,乃無明動耳。由此更可了然,但能不取於相,如如不動之本性,當下便現。又可知取捨正由無明,而無明本是幻相。然則不取於相,當下便如如不動。是故學人,當於不取(即無住)上,痛下功夫。方契真如,智與理冥也。
《楞嚴經》曰:「如來本起因地,最初發心,先以直心正念真如,始能遠離諸幻。」正念,即是覺照。須經直覺照真如本性,方能知其是幻也。由此可見必須先悟如如不動之本性,乃能不取於相矣。不但應向「不取」上堅持,還須向「如如」上覺照。
《圓覺經》曰:「如來因地修圓覺者,知是空花,即無輪轉。亦無身心受彼生死。非作故無,本性無故。」此言自性既本不生,則亦不滅。故曰「本性無」。發心便應覺照本不生之性,故曰「因地修圓覺」。如是修者,知彼一切生滅幻相,儘是空花,有即非有,故不為幻境所轉矣。與「知幻即離」義同。
觀上引經文,當可了然,徑向本不生處覺照,為除無明之妙法。本不生處,即於未起念時,向不動處,攝心覺照(觀心),以成其不取。於遇緣時,堅持不取,以圓滿其不動。庶於如如性體,得有入處。
經又云:「云何汝今以動為身,以動為境。從始洎終,念念生滅,遺失真性,顛倒行事。性心失真,認物為己。輪迴是中,自取流轉。」此段更說得明白。即是初發心時,便應辨明真妄。直向本不動處覺照。乃不致遺此本明,枉入諸趣,自取流轉也。
《圓覺經》云:「生死涅槃,猶如昨夢。無起無滅,無來無去。其所證者,無得無失,無取無捨。其能證者,無作無止,無住無滅。於此證中,無能無所。畢竟無證,亦無證者。一切法性,平等不壞。」此中一切視同夢幻而無之。正是諸法空相,不取於相之意也。「平等」即是如如,「不壞」即是不動。
《楞嚴經》曰:「認悟中迷,晦昧為空。空晦昧中,結暗為色。色雜妄想,想相為身。」此段經文,明白開示,虛空、世界、色身,全由眾生昏擾擾的妄想之所變現。(一切法從心想生。)妄想本非真實。剎那生滅。由其變現之身世,豈能真實乎。
水中之泡,極其脆薄,最易壞滅。殊不知世界亦然。《楞嚴》曰:「空生大覺中,如海一漚發。有漏微塵國,皆依空所生。漚滅空本無,況復諸三有。」三有,三界也。有漏,明其必壞也。一切學人,當常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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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山良价禪師開悟之後,勸人不要離開自性去外面找「開悟」這個東西,他體會到了「水面的影子是我,我不是水面的影子」這個經驗。請師父為我們開示,分享一下洞山禪師的心得。
洞山禪師有一天在過河時,看到河面上反映出自己的影子。水上一個人,水面一個人;水面上的不是他,水上的才是他。當他尚未看到倒影之前,始終不得開悟,不知道自己本來的面目究竟是什麼東西,認為在身外一定還有一個東西是本來面目或自性。直到他見到水面上自己的影子,才知道不要離開自己的身心另外去找什麼,如果這樣去求道求法,希望悟道得法,那就離開自己的本來面目愈来愈遠。現在我看到水面上的影子,影子是我,而我並不是那個影子,這就是開悟。很多人認為開悟一定是悟到不得了的事,其實,未悟的時候對面不相識,悟了之後發現根本不曾離開過,如此而已。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影子是我,我不是影子」,影子是從我產生的,離開了我不會有影子。我們平常所使用的身體和正在動念頭的心是本來面目的影子,離開我們的身心之外,不可能還有個東西叫本來面目。可是尚未發現這個道理之前,絕不可以把我們平常有執著、有煩惱的身心當作本來面目。
一般人常在生活中自我困擾,也困擾他人,原因就在於區別什麼是我、什麼是你、什麼是他。而事實上,我也好、你也好、他也好,自己所體會到的,所感覺到的,不是那本來的東西,而是從經驗、知識所學習而來的一種判斷,並不是一出生就擁有和知道的。因此有人說,嬰兒所見的世界是真實的,成年人所體會的世界是非真實的。我想這是個比喻而已,因為嬰兒的生理、心理都尚未成長、成熟,他們所見到的世界是一片混沌,心智上是一團迷糊,並不像斷了煩惱的智者那般明朗而不執著。若能達到洞山禪師的悟境,他會對所有的現象清清楚楚,了知我和非我而還能心無罣礙。「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煩惱的身心並未離開我的本來面目,只是把我的本來面目遮起來了;我今天離開了執著的煩惱,本來面目終於現前。所以現在的我是本來面目,而不是那個煩惱的我。我還是在的,只是沒有煩惱了,多麼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