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編輯留言(德八2BBB)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知比丘,如上說,差別者:“若比丘於彼五根增上明利滿足者,得阿羅漢俱分解脫;若軟、若劣者,得身證;於彼若軟、若劣,得見到;於彼若軟、若劣,得信解脫;於彼若軟、若劣,得一種;於彼若軟、若劣,得斯陀含;於彼若軟、若劣,得家家;於彼若軟、若劣,得七有;於彼若軟、若劣,得法行;於彼若軟、若劣,得信行。是名比丘根波羅蜜因緣,知果波羅蜜;果波羅蜜因緣,知人波羅蜜。如是滿足者作滿足事,減少者作減少事,彼諸根則不空無果。若無此諸根者,我說彼為凡夫數”。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大正藏雜阿含六五三經道品誦

本經說得很清楚,從未修習五根,只是空談佛法,不會有任何的成就。若種下小根便得小果,若種下大根則得大果。波羅蜜,是究竟,到達,成就義。

從俱分解脫,身證,見到,信解脫,ㄧ種,斯陀含,家家,七有,法行,信行,總共有十種成就。

俱分解脫,為利根的羅漢,定慧障俱離,有滅盡定的大阿羅漢。

身證,入滅盡定而身得寂靜樂的不還果聖者。

見到,舊譯見得,新譯見至。這是利根的阿那含果聖人,自見法得理,故稱見得;得由因之見至果之見,謂見至。

信解脫,是阿那含果聖人,與“見到”來說,見到為法行者屬利根,信解脫是由他人言教而行,為鈍根而成聞慧;法行者為利根而成思慧。

ㄧ種,再受一次,少於一往返天上人間的果位,貪瞋癡更薄,向阿那含未得阿那含。

斯陀含,就是身見戒取疑已斷,貪瞋癡薄,再一往返天上人間的果位。

家家,一家死再生一家,天上人間往返的次數少於七有,這是未得斯陀含向斯陀。

七有,是須陀洹果,斷身見戒取疑,證四不壞淨,得法眼淨,只要七次往返天上人間就解脫。

法行,是隨順於法修習五根,未得須陀洹,已向須陀洹,即是親近善友,多聞正法,如理思惟,法隨法行。

信行,是初學隨順信仰修習五根,屬於信佛信法信僧信戒的修習者。

五根的修習,修多得多,少修少得,各人有各人不同的因緣,人生的品格提升,就看五根的修習功夫。

佛說,彼諸根則不空無果。

雜阿含經:鄙法不應近,放逸不應行,不應習邪見,增長於世間。假使有世間,正見增上者,雖復百千生,終不墮惡趣。

雜阿含一一九二經:第四梵天次說偈言:歸依於佛者,終不墮惡趣,能斷人中身,得天身受樂。

雜阿含九三六經:復次摩訶男,聖弟子信於佛,言說清淨,信法信僧,言說清淨,乃至五法少慧,審諦堪忍,謂信,精進,念,定,慧,是名聖弟子不墮惡趣,乃至隨信行。

有位弘揚淨土的法師說:修行有兩種人是最好的根器,一是比別人更聰明,二是比別人笨。

倓虛法師在影塵回憶錄裡說:有位不識字的曬蠟和尚,把蠟燭拿去曬太陽,結果都融解了。寺內的僧眾消遣他說:諦閑老法師在教學,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才,一定會學得很好。有一天你當法師弘法時,我們都去聽。曬蠟和尚聽了很高興,就打包行旅到老法師那裡去學教。老法師派一位法師每天晚上教他識字。這位曬蠟和尚白天在廚房工作,晚上學識字,就這樣過了二十年後。他的同伴們在台下,聽他講法華玄義!

修根成就,能看出果成就,亦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格成就。

雜阿含六三九經:我觀大眾,見已虛空,以舍利弗、大目揵連般涅槃故。我聲聞唯此二人,善能說法,教誡教授,辯說滿足。有二種財,錢財及法財。錢財者,從世人求;法財者,從舍利弗、大目揵連求。如來已離施財及法財,汝等莫以舍利弗、目揵連涅槃故,愁憂苦惱。譬如大樹,根、莖、枝、葉、華、果茂盛,大枝先折,亦如寶山,大嚴先崩;如是如來大眾之中,舍利弗、目揵連二大聲聞先般涅槃。是故比丘!汝等勿生愁憂苦惱!何有生法、起法、作法,有為法、敗壞之法而不磨滅!欲令不壞,無有是處。我先已說:一切可愛之物,皆歸離散;我今不久,亦當過去。是故汝等當知自洲以自依,法洲以法依,不異洲、不異依。謂內身身觀念住,精勤方便,正智、正念,調伏世間貪憂;如是外身;內外身;受;心;法法觀念住,精勤方便,正智、正念,調伏世間貪憂,是名自洲以自依,法洲以法依,不異洲不異依。

身受心法四念處,先從身念處談起,內身就是自己的身內;外身,就是身外的一切人事物,即是周圍環境的實際情況,此現有的外在使自己覺知我。譬如飢餓,自己知道飢餓,這是內身身觀念住。看見食物,這是外身身觀念住。如果拿起食物來吃,自己知道拿食物吃,這是內外身身觀念住。

在如實知身念處的同時,還可知吃食物的感覺,是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有此覺知就是受念住。若樂受是起貪念或無貪念?若苦受是起恚念或無恚念?不苦不樂受是何心念?這是心念住。

於此同時,眼等六入與色聲等六塵境相觸,覺知有無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五蓋,這是法念處。

精勤方便,就是四正斷或說四正勤,四正斷不是一般所說的布施做功德,陽德陰德那種人間善行。是對治五欲、五蓋,達到無貪瞋癡等根本煩惱。有了精勤方便,就能正智正念。正智正念是四念處的依止,若正智正念則知身身觀念住,則知四念處,若一念不正智正念,便瞬間不在身念處,也不在受心法念處。

古人說為學日增,為道日損,做學問書越讀越多,談修習重擔就越來越少。剛開始修習難免不習慣,久了自然而然習以為常,同時,在日常生活中的行住坐臥,穿衣吃飯,接觸的五塵境,也就淡化五欲,五蓋的纏縛,漸漸的也能鬆綁!

世尊告知比丘:“何等為正見?謂正見有二種:有正見是世俗、有漏、有取、轉向善趣,有正見是聖、出世間、無漏、無取、正盡苦、轉向苦邊。何等為正見有漏、有取,向於善趣?若彼見有施,有說,乃至知世間有阿羅漢,不受後有是名世間正見,世俗、有漏、有取,向於善趣。何等為正見是聖、出世間、無漏、不取、正盡苦、轉向苦邊?謂聖弟子,苦、苦思惟,集……,滅……道、道思惟,無漏思惟相應於法,選擇、分別、推求覺知、黠慧、開覺、觀察,是名正見,是聖、出世間、無漏、不取,正盡苦、轉向苦邊。…………。何等為正念?正念有二種:有正念世俗,有漏、有取、轉向善趣,有正念是聖、出世間、無漏、不取、正盡苦、轉向苦邊。何等為正念世俗、有漏、有取、轉向善趣?若念、隨念、重念、憶念,不妄不虛,是名正念世俗、有漏、有取、正向善趣。何等為正念是聖、出世間、無漏、不取、轉向苦邊?謂聖弟子苦、苦思惟,集……,滅……,道、道思惟,無漏思惟相應,若念、隨念、重念、憶念,不妄不虛,是名正念是聖、出世間、無漏、不取、轉向苦邊。…………”雜阿含七八五經

漏者,為煩惱的異名。三界的一切煩惱有三種:一欲漏,是欲界的一切煩惱,除無明。二有漏,有者為苦果的異名。總稱色界無色界,是於色界無色界的一切煩惱中,除無明。三無明漏,為三界的一切無明。

取者,俱舍論說,能取所有,故立取名。又說,能為依執,故立取名。取者有四種,一欲取,即是貪欲取着於色聲五塵境。二見取,於五蘊之法妄計取着我見邊見等。三戒取,取着於修行的非理性的戒禁,又名惑取。四我語取,為身我之語,屬於上界的煩惱,不取於外境,緣身我就身我之語而起我見我慢等煩惱。此四者總名為取,因為有此煩惱,能取執內外之法。

佛說有施有戒有願。

如果能行布施又能持戒,以此福德而得所求如願,這是由於耕耘而得到收穫,這符合此有故彼有的因緣法。如果無施無戒,不事耕耘卻妄想不勞而獲,無論所求如不如願,難免得時得意忘形,求不得時怨天尤人。

有施有戒有願,如果所求的是財物或人天樂果,就落入有漏有取的煩惱束縛中,因為是善性,亦能往善趣。

修習者,有施有戒所發的願是菩提願,才能知苦斷集證滅修道!

須深白佛:“唯願世尊為我說法,令我得知法住智,得見法住智”!佛告須深:“我今問汝,隨意答我。須深!於意云何?有生故有老死,不離生有老死耶”?須深答曰:“如是,世尊!有生故有老死,不離生有老死”。如是生、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識、行、無明。“有無明故有行,不離無明而有行耶”?須深白佛:“如是,世尊!有無明故有行,不離無明而有行”。佛告須深:“無生故無老死,不離生滅而老死滅耶”?須深白佛言:“如是,世尊!無生故無老死,不離生滅而老死滅”。“如是乃至無無明故無行,不離無明滅而行滅耶”?須深白佛:“如是,世尊!無無明故無行,不離無明滅而行滅”。佛告須深:“作如是知、如是見者,為有離欲惡不善法,乃至身作證具足住不”?須深白佛:“不也,世尊”!佛告須深:“是名先知法住,後知涅槃,彼諸善男子,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離於我見,不起諸漏,心善解脫”。佛說此經已,尊者須深遠塵、離垢,得法眼淨。爾時、須深見法,得法,覺法,度疑,不由他信,不由他度,於正法中心得無畏。

大正藏雜阿含三四七經雜因誦

法住,為緣起是確立而不可改易的。

法住智,緣起法被稱為法性、法住,知法住就是知緣起。從因果現起的必然性中,於現實的身心如實知,厭、離欲、滅,而得究竟的解脫智。雖沒有根本定,沒有五種神通,但生死已究竟解脫,是以慧得解脫的一類。

涅槃智,是慧解脫者的先知法智後知涅槃,能現證知涅槃。另一類是生前就得見法涅槃,能現證知涅槃,這是得三明,六種神通,名為俱解脫的大阿羅漢,俱是有滅盡定的解脫者。雖有二類的不同,但生死的究竟解脫,是一樣的,都是先知法住,後知涅槃。

有為的生滅,無為的不生滅,兩者矛盾的對立,然依緣起的根本法則,能說明世間的生滅現象。同時也能從此而悟入不生滅的涅槃。

苦、集二諦的因果事實為緣生,這是各別的,生滅的;因果關係間的必然理性為緣起,是遍通的,不生滅。經證滅、修道,是可以悟入的。所以說生滅的有為諸法,與不生滅的真實相,ㄧ則是世間的,依緣起法的相依相緣而現有;ㄧ則是出世的,依緣起而悟入。因此,有為的生滅與無為的不生滅,從矛盾的對立,即見矛盾的融解!

世尊告知諸比丘:“有三法,世間所不愛、不念、不可意。何等為三?謂老,病,死。世間若無此三法,不可愛、不可念、不可意者,如來、應、等正覺不出於世間,世間亦不知有如來、應、等正覺知見,說正法律。以世間有老、病、死三法,不可愛、不可念、不可意故,是故如來、應、等正覺出於世間,世間知有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說正法律。以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老,病,死。何等為三?謂貪,恚,癡。復有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貪,恚,癡。何等為三?謂身見,戒禁取,疑。復有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身見,戒禁取,疑。何等為三?謂不正思惟,習近邪道,及懈怠心。復有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不正思惟,習近邪道,及懈怠心。何等為三?謂失念,不正知,亂心。復有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失念,不正知,亂心。何等為三?謂掉,不律儀,不學戒。復有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掉,不律儀,不學戒。何等為三?謂不信,難教,懶惰。復有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不信,難教,懶惰。何等為三?謂不欲見聖,不欲聞法,常求人短。復有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不欲見聖,不欲聞法,常求人短。何等為三?謂不恭敬,戾語,習惡知識。復有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不恭敬,戾語,習惡知識。何等為三?謂無慚,無愧,放逸。此三法不斷故,不堪能離不恭敬、戾語、習惡知識。所以者何?以無慚、無愧故放逸;放逸故不恭敬,戾語,習惡知識;習惡知識故,不欲見聖、不欲聞法、常求人短;求人短故,不信,難教,懶惰;懶惰故掉,不律儀,不學戒;不學戒故,失念,不正知,亂心;亂心故,不正思惟,習近邪道,懈怠心;懈怠心故,身見,戒取,疑;疑故,不離貪,恚,癡;不離貪,恚,癡故,不堪能離老,病,死。

大正藏雜阿含三四六經雜因誦

無慚,無愧,放逸,則向下沉淪。

慚,愧,不放逸,則向上提升。

世尊告諸比丘:“有四念處,何等為四?謂身身觀念處;受;心;法法觀念處。如是比丘!於此四念處,修習滿足,精勤方便,正念,正知,應當學”。六零六經

世尊告知比丘:“有一乘道,淨諸衆生,令越憂悲,滅惱苦,得如實法,所謂四念處。何等為四?身身觀念處;受;心;法法觀念處”。六零七經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知比丘:“若比丘離四念處者,則離如實聖法;離如實聖法者,則離聖道;離聖道者,則離甘露法;離甘露法者,不得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我說彼於苦不得解脫。若比丘不離四念處者,得不離聖如實法,不離聖如實者,則不離聖道;不離聖道者,則不離甘露法;不離甘露法者,得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我說彼人解脫衆苦”。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大正藏六零八經道品誦

四念處:一身念處,身為父母所生之肉身,身的內外,汚穢充滿,沒有些許淨處,故身為不淨。

二受念處,受的感覺為苦樂,樂從苦的因緣所生,又生苦樂,世間無實在的樂可得,故受為苦。

三心念處,心為無常,心是眼等六識心,念念生滅,無有常住時,故為無常。

四法念處,法為無我,法除了以上三者所餘的一切都是,有情於一切諸法,都無自主自在,故為無我。

由二因緣能使有情究竟清淨,一由思擇力,二由修習力。

一切法不外善及不善,雜染與清淨。對治不善與雜染,唯有聞思修三慧,思擇力即是如理思惟,屬於聞思慧;修習力即是修慧,依四念處來觀察身等法的緣生性,而悟入身受心法的無常;悟入如是無常性後,依世間修習力,得離欲愛,棄捨憂苦。進而依出世間修習力,來超度一切於五蘊而起的我、我所見之苦,亦能證得八支聖道及聖道果,因此,四念處為真實妙法。

佛法依四念處來觀察無常。

大乘佛法依四念處,悟入空性。

空性的平等之理不增不減,在平等之中,失意時無減退之相,故不以為憂。

而得意時,增進之相畢竟不可得,因此,亦不以為喜。

又空性平等中,生死與涅槃之相畢竟不可得,故能行捨心於一切時利益眾生,而無有利益眾生之念!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留搜調牛聚落。爾時、世尊告知比丘:“我當為汝等說法,初、中、後善,善義、善味,純一清淨,梵行清白,所謂大空法經。諦聽,善思,當為汝說。云何為大空法經?所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謂言無明行,緣行識,乃至純大苦聚集。緣生老死者,若有問言:彼誰老死?老死屬誰?彼則答言:我即老死,今老死屬我,老死是我所,言命即是身。或言:命異、身異。此則一義,而說有種種。若見言命即是身,彼梵行者無所有;若復見言命異身異,梵行者所無有。於此二邊,心所不隨,正向中道,賢聖出世如實、不顛倒、正見,謂言生老死。如是生、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識、行。緣無明故有行,若復問言:誰是行?行屬誰?彼則答言:行則是我,行是我所,彼如是命即是身;或言命異身異。彼見命即是身者,梵行者(所)無有;或言命異身異者,梵行者亦無有。離此二邊正向中道,賢聖出世如實、不顛倒、正見,所謂言無明行。諸比丘!若無明離欲而生明,彼誰老死,老死屬誰者,老死則斷、則知,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於未來世成不生法。若比丘無明離欲而生明,彼誰生,生屬誰;乃至誰是行,行屬誰者,行則斷、則知,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於未來世成不生法。若比丘離欲而生明,彼無明滅則行滅,乃至純大苦聚滅,是名大空法經”。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大正藏雜阿含二九七經雜因誦

佛依緣起法而顯示中道。

這緣起法是宇宙間一切事物,內在的根本法則。在無量無邊極其複雜的現象中,能把握這緣起法普遍而必然的法則,才能正確恰當的邁向人生的真理,及人生的正行。

佛法是以智化情,以智導行為原則的,而正見為導的中道,即是從人生的真實相中,以增進淨化此生趣向解脫的完成。

佛在經中所說的中道,如說:世人顛倒,依於二邊,若有、若無。如實正觀世間集者,則不生世間無見;如實正觀世間滅,則不生世間有見。如來離於二邊,說於中道,所謂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

又說:自作自覺(受),則墮常見;他作他覺,則墮斷見。義說、法說,離此二邊,處於中道而說法,所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

本經說:若見言命即是身,彼梵行者所無有;若復見言命異身異,梵行者所無有,於此二邊,心所不隨,正向中道。賢聖出世如實不顛倒正見,謂緣生老死,……緣無明行。

不一不異,不常不斷,不有不無,都是依於緣起,不落二邊的中道。

本經:一切無我總名為空,謂數取趣無我及法無我。數取趣無我,即是離一切緣生行外,別有實我不可得。法無我者,即是一切緣生諸行性非實我,皆無常故。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伽蘭陀竹園。爾時、世尊告知比丘:“我今當說因緣法及緣生法。云何為因緣法?謂此有故彼有,謂緣無明行,緣行識,乃至如是如是純大苦聚集。云何緣生法?謂無明、行…………。若佛出世,若未出世,此法常住,法住、法界,彼如來自所覺知,成等正覺,為人演說、開示、顯發,謂緣無明有行,乃至緣生有老死。若佛出世,若未出世,此法常住,法住、法界,彼如來自覺知成等正覺,為人演說、開示、顯發,謂緣生故有老病死、憂悲惱苦。此等諸法,法住,法定,法如,法爾,法不離如,法不異如,審諦、真、實、不顛倒。如是隨順緣起,是名緣生法,謂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處、觸、受、愛、取、有、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是名緣生法。多聞聖弟子,於此因緣法、緣生法,正智善見。不求前際,言我過去世若有,若無,我過去世何等類?我過去世何如?不求後際,我於當來世為有,為無,云何類?何如?內不猶豫,此是何等?云何有?此為前誰?終當云何知?此眾生從何來?於此沒當何知?若沙門、婆羅門,起凡俗見所繫,謂說我見所繫,說眾生見所繫,說壽命見所繫,忌諱吉慶見所繫,爾時悉斷、悉知,斷其根本,如截多羅樹頭,於未來世成不生法。是名多聞聖弟子,於因緣法、緣生法,如實正知,善見,善覺,善修,善入”。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大正藏雜阿含二九六經雜因誦

緣生法的因果次第流轉,無始以來就展轉安立,不會造成任何的混亂,名為法性;以現在世來說,名為法住;由過去世,名為法定;由未來世,名法如性;非無因性,名為如性非不如性;如實因性,故名實性;如實果性,故名諦性;所知實性,故名真性;由如實智依處性故,名無倒性,非顛倒性。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以無明為因而有識,乃至生為因而有老死,純大苦的聚集。這世間相常有的生死法,不是佛所造,也不是餘人所作,此法相常住,是如來自覺聖智,成等正覺,為人演說、顯示,法不離如亦不異如,法爾如是。

世尊告諸比丘:“我今當說緣起法,法說、義說。諦聽,善思,當為汝說。云何緣起法法說?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謂緣無明行,乃至純大苦聚集,是名緣起法法說。云何義說?謂緣無明行者,彼云何無明?若不知前際,不知後際,不知前後際;不知於內,不知於外,不知內外;不知業,不知報,不知業報;不知佛,不知法,不知僧;不知苦,不知集,不知滅,不知道;不知因,不知因所起法;不知善、不知不善,有罪、無罪,習、不習,若劣、若勝,染汚、清淨,分別緣起,皆悉不知。於六觸入處不如實覺知,於彼彼不知、不見、無無間等癡暗、無明、大冥,是名無明。

大正藏雜阿含二九八經雜因誦

本經只談緣起的生死流轉。

總的來說,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為無明等緣生法,有此就有彼的因果相續,即是此因未斷,故有彼的未斷果生。分別來說,緣無明有行,行是身口意三行,即是三業。緣行有識,是眼耳等五識身及意識身,此處不談八識,大乘的中觀家亦不談八識。然有情的一期生命,三行業含習氣及智慧就存藏在六識身。緣識為名色,名即是受想行識四無色陰屬於精神的;風火水土四大所造色為色陰,屬於物質的。此色及前所說的名,是為名色。緣名色為六入處,即是六根,六根為生識之處,名為入。緣六入處為觸,即眼耳等六觸身。緣觸為受,即是三受,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緣受為愛,即是三愛,欲愛,色愛,無色愛。為貪染名愛。人命終時會起三種貪愛,一境界愛,二自體愛,三當生愛。緣愛為取,即是四取,一欲取,貪欲取著色聲等五塵境。二見取,於五蘊之法妄計取著我見邊見等。三戒取,取著修行非理的戒禁。四我語取,發自我見我慢所說的法,取著於此見慢為我語取。緣取為有,是三有,欲有,色有,無色有,即是三界的生死。緣有為生,成實論說:“現在世中初得諸陰名生,亦說五陰退沒名生”。生即是得陰、得界、得入處、得命根,名為生。緣生為老死,老者髮白,露頂,身體衰弱;死

者,身壞,壽盡,命滅,捨陰時到,是名為死,合說為老死。無明等諸緣生法,是名緣起義說。

佛告比丘:“若比丘於空閒處,樹下坐,善觀色無常,磨滅,離欲之法。如是觀察受、想、行、識,無常,磨滅,離欲之法。觀察彼陰無常,磨滅,不堅固,變易法,心樂清淨解脫,是名為空。如是觀者,亦不能離慢知見清淨,復有正思惟三昧,觀色相斷,聲、香、味、觸法相斷,是名無相。如是觀者,猶未離慢知見清淨。復有正思惟三昧,觀察貪相斷,瞋恚、癡相斷,是名無所有。如是觀者,猶未離慢知見清淨。復有正思惟,觀察我、我所從何而生?觀察我、我所,從若見、若聞、若嗅、若嚐、若觸、若識而生。復作是觀察:若因、若緣而生識者,彼識因緣為常,為無常?復作是思惟:若因、若緣而生識者,彼因、彼緣皆悉無常。復次、彼因、彼緣皆悉無常,彼所生識云何有常!無常者,是有為行,從緣起,是患法,滅法,離欲法,斷知法,是名聖法印知見清淨。是名比丘當說聖法印知見清淨,如是廣說”。大正藏雜阿含八十經五陰誦

佛說,若於空未得者,而言我得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無有是處。

金剛經說,是諸眾生無復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無法相,亦無非法相。

我、人等四相合起來說,就是我相。

離我相執得我空,離諸法的自性執得法空,離我法二空的空相執得空空。

執我是我見,執法非法是我所見,或法見。

執有我有法是有見,執非法相是無見。

如果我相可空,法相不必空;或我法雖空而此空性,是真實妙有的。即是對自性相,有所取著,那不論所著的是法相或空相,必也是取著我等四相。

佛說觀察五陰無常名空,觀察六塵境法相斷,名無相;觀察貪瞋癡三相斷名無所有(後期大乘為無願);觀察我、我所從何而生,即是我、法。我法由識所生,識由因緣所生,若因若緣而生,那麼,彼因彼緣皆悉是無常,無常者,即是有為行,從緣起的,即是無固定性,有變異的破壞法,因此依種種觀察能離欲貪,能斷滅,能善遍知,是名聖法印知見清淨。

經裡的離慢知見者,三果聖人慢心還在,唯有阿羅漢才能淨除。

金剛經說,“若心取相,……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本經亦說有、無皆離。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斷色欲貪,欲貪斷已則色斷,色斷已得斷知,得斷知已則根本斷,如截多羅樹頭,未來不復更生。如是受、想、行、識欲貪斷,乃至未來世不復更生”。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大正藏雜阿含七七經五陰誦

瑜伽師地論攝事分

由四種相,應知諸行有二種斷。何等為四?一、諸纏斷故,二、隨眠斷故,三、後有諸行因性斷故,四、現在諸行染行斷故。如是四種,當知總說為二種斷,謂煩惱斷及以事斷。前之二相名煩惱斷;後之二相,說為事斷。

有情執著五受陰為我所有,這是長久以來未間斷的欲貪。佛說當斷對五受陰的欲貪。由四種相二種斷,先斷粗顯的煩惱纏,再斷潛伏深細不易知的煩惱種子(隨眠),這是煩惱斷。執取的五受陰欲貪斷,則五受陰斷,得知已不再執取,即名根本斷,則後有的諸行因性,也就永斷。執取的欲貪斷,則現在的染緣諸行亦斷。後有諸行因性斷及現行染法斷,為事斷。

有情於無常性人人平等,然在迷悟之間,或說知與不知就千差萬別。佛說當觀察五受陰的無常,無常者則是苦,苦及非我非我所,乃至無所取無所著。

在生死的苦海中流浪不息,或止息苦海,兩者的關鍵只在欲貪,沉迷者相續輪轉,覺醒者則進行改造工程,邁向美好的人生!

慧學即是聞思修三慧,離文字、語言的聞思慧,就無法達到修慧的解脫。而為人解說,不為名聞利養,又是殊勝的思惟修,如理的思惟相續慧,即是成就有學解脫。而無常法又是解脫道,如理思惟的必經之路。

……爾時、世尊觀察羅睺羅心,解脫慧未熟,未堪任受增上法。問羅睺羅言:“汝以授人五受陰未”?羅睺羅白佛“未也,世尊”!佛告羅睺羅:“汝當為人演說五受陰”。………

爾時、羅睺羅受佛教已,於異時為人演說五受陰。…………羅睺羅於異時,為人演說六入處…………爾時、羅睺羅於異時,為人廣說尼陀那法已,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為我說法!我聞法已,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爾時、世尊復觀察羅睺羅心,解脫智未熟,廣說乃至告羅睺羅言:“汝當於上所說諸法,獨於一靜處,專精思惟,觀察其義”。爾時、羅睺羅受佛教敕,如上所聞法、所說法,思惟稱量,觀察其義。作是念:此諸法,一切皆順趣涅槃,浚輸涅槃。

爾時、羅睺羅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我已如上所聞法、所說法,獨一靜處,思惟稱量,觀察其義。知此諸法,皆順趣涅槃,流注涅槃,浚輸涅槃”。爾時、世尊觀察羅睺羅心,解脫智熟,堪任受增上法。告羅睺羅言:“羅睺羅!一切無常。何等法無常?謂眼無常,若色、眼識、眼觸,如上無常廣說”。爾時、羅睺羅聞佛所說,歡喜隨喜,禮佛而退。

爾時、羅睺羅受教已,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所以族姓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純修梵行,乃至見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成阿羅漢,心善解脫。大正藏二零零經雜阿含入處相應

五陰為物質與精神的組合。

六入處即眼色等十二處。即是能取與所取,包含宇宙人生的一切。

尼陀那譯因緣或緣起,為十二分教之一。

智度論三十二說:“尼陀那者,說諸佛法本起因緣,佛何因緣說此事。有人問故說是事。毘尼中有人犯是事,故結是戒。

一切佛語緣起事,皆尼陀那”。

佛說法因緣,一說請而語,二因犯制戒,三因事說法。

慧學即是聞思修三慧,離文字、語言的聞思慧,就無法達到修慧的解脫。而為人解說,不為名聞利養,又是殊勝的思惟修,如理的思惟相續慧,即是成就有學解脫。而無常法又是解脫道,如理思惟的必經之路。

佛說:“世間有二種依,若有、若無,為取所觸;取所觸故,或依有,或依無。若無此取者,心境繫著、使,不取、不住,不計我,苦生而生,苦滅而滅;於彼不疑、不惑,不由於他而自知,是名正見,是名如來所施設正見。所以者何?世間集,如實正知見,若世間無者不有;世間滅,如實正知見,若世間有者無有。是名離於二邊,說於中道,所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謂緣無明行,乃至純大苦聚集。無明滅故行滅,乃至純大苦聚滅”。雜阿含四八二經因緣相應大正藏三零一經

世間集,如實正知見,若世間無者不有;

世間滅,如實正知見,若世間有者無有。

這段經文較不明顯。

大正藏二六二經說:

如實正觀世間集者,則不生世間無見;

如實正觀世間滅,則不生有見。

佛陀的時代,不是極端的縱欲,就是流於過甚的苦行。

印度的大乘佛法時代,就流行談玄說妙,此路不通,就落於庸俗。

縱欲的樂行,猶如火上加油。克己的苦行,如石頭壓草。

談玄說妙,爽,但做不到。

庸俗,只不過熱鬧些,沒內容。

這些都是有情的妄執,佛說離此二邊,向於中道,中道就是八正道,而主導即正見。

這就是以智慧為本的人生觀,以智慧前導,才有可能改造人生,完成人生的理想!

時有異比丘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謂緣起法,為世尊作,為餘人作耶”?佛告比丘:“緣起法者,非我所作,亦非餘人作,然彼如來出世及未出世,法界常住。彼如來自覺此法,成等正覺,為諸衆生分別、演說、開發、顯示:所謂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謂緣無明行乃至純大苦聚集。無明滅故行滅,乃至純大苦聚滅”。佛說此經已,時彼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雜阿含四八零經因緣相應大正藏二九九經

自然智,佛與緣覺才有。佛悟證因緣法能為眾生分別、演說、開發、顯示。緣覺悟證,無法為眾生分別、演說。

法界有多種解釋,在此僅舉三義。

一是因義,依此而生聖道。攝論說,法界者一切淨法因故。

二是性義,即是諸法的所依性。

三是分齊義,即是一切緣起法相不相混雜。

法界常住,世間相的因果緣起法,與佛的出世不出世無關,法界的世間相常住,無始以來本就如此。

有無明就有行業的現起,

有貪愛就會取著,

生老死的鉤鎖就環環相扣,

輪轉於三界六趣不得出離。

反轉過來,無明滅則行業滅;

離貪愛就無取著,

生老死的鉤鎖環扣永斷!

身患重病的差摩比丘:“非色即我,我不離色;非色、想、行、識即我,我不離色、想、行、識。然我於五受陰見非我、非我所,而於我慢、我欲、我使,未斷、未知、未離、未吐。諸上座!聽我說譬,凡智者因譬類得解。譬如乳母衣,付浣衣者,以種種灰湯浣濯塵垢,猶有餘氣,要以種種雜香薰令消滅。如是多聞聖弟子,雖於五受陰,正觀非我、非我所,然於五受陰我慢、我欲、我使,未斷、未知、未離、未吐。然後於五受陰,增進思惟,觀察生滅:此色,此色集,此色滅;此受……。想……。行……。此識,此識集,此識滅。於五受陰如是觀生滅已,我慢、我欲、我使一切悉除,是名真實正觀”。差摩比丘說此法時,彼諸上座遠塵、離垢,得法眼淨。差摩比丘不起諸漏,心得解脫;法喜利故,身病悉除。

雜阿含一七一經陰相應大正藏一零三經

大智度論說:三悉檀法可破可壞;第一義悉檀,不可破不可壞。第一義悉檀即是真實性。

其餘的三悉檀是,對治,世界,人人為善悉檀。

初果以上的有學聖者,雖然斷除我見,但我慢等根本煩惱還纏眠於身,在忘失正念時,我見習氣還會伴隨我慢等煩惱,再起現行,即是未斷。

由於煩惱纏眠於身,有時還會起現行,因忘失正念未及時制伏,即是未知。

雖然煩惱纏暫時得於遠離,在動念時還會起現行,即是未離。

微細的煩惱隨眠,還未永遠拔除,即是未吐。

心得解脫是慧解脫的一種。

大乘佛法偏重於不生滅的勝義邊,

根本佛法偏重於生滅的世俗邊,

然世俗與勝義都是緣起法,

兩者相依相成,

無世俗就沒有勝義可言,

無勝義又何須世俗!

大乘談我空我所空;

而佛法亦說非我非我所!

尊者摩訶拘絺羅問尊者舍利弗言:“云何尊者舍利弗!眼繫色也?色繫眼也?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意繫法耶?法繫意耶”?尊者舍利弗答尊者摩訶拘絺羅言“非眼繫色,非色繫眼,乃至非意繫法,非法繫意。尊者摩訶拘絺羅!於其中間,若彼欲貪,是其繫也。尊者摩訶拘絺羅!譬如二牛,一黑、一白,共一軛鞅縛繫。人問言:為黑牛繫白牛?為白牛繫黑牛?為等問不”?答言:“不也,尊者舍利弗!非黑牛繫白牛,亦非白牛繫黑牛,然於中間若軛、若繫鞅者,是彼繫縛”。“如是尊者摩訶拘絺羅!若非眼繫色,非色繫眼,乃至非意繫法,非法繫意;中間欲貪,是其繫也。尊者摩訶拘絺羅!若眼繫色,若色繫眼,乃至若意繫法,若法繫意,世尊不教人建立梵行,得盡苦邊。以非眼繫色,非色繫眼,乃至非意繫法,非法繫意故,世尊教人建立梵行,得盡苦邊。尊者摩訶拘絺羅!世尊眼見色若好、若惡,不起欲貪;其餘眾生,眼若見色若好、若惡,則起欲貪。是故世尊說當斷欲貪,則心解脫。乃至意、法,亦復如是”。時二正士展轉隨喜,各還本處。

雜阿含三七六經入處相應大正藏二五零經

當斷欲貪,則名心解脫。

心離貪愛,即名心解脫。

,若不離貪愛,六根對六塵,

境界現前或不現前,

而諸根不能棄捨,故名為縛;

若無貪愛,假使境界正現在前,

諸根於彼尚能棄捨,

更何況境界不現前,故名解脫。

因此,當離色聲香味觸等五欲。

佛告比丘:“比丘!有三不善覺法,何等為三?貪覺,恚覺,害覺,此三覺由想而起。云何想?想有無量種種,貪想、恚想、害想,諸不善覺從此而生。比丘!貪想、恚想、害想,貪覺、恚覺、害覺,及無量種種不善,云何究竟滅盡?於四念處繫心,住無相三昧,修習、多修習,惡不善法從是而滅,無餘永盡。正以此法,善男子、善女人信樂出家,修習無相三昧,修習、多修習已,住甘露門,乃至究竟甘露、涅槃。我不說此甘露涅槃,依三見者,何等為三?有一種見,如是如是說:命則是身。復有如是見:命異身異。又作是說:色是我,無二無異,長存不變。多聞聖弟子作是思惟:世間頗有一法可取而無罪過者!思惟已,都不見一法可取而無罪過者。我若取色,即有罪過;若取受、想、行、識,則有罪過。作是知已,於諸世間則無所取,無所取者自覺涅槃: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雜阿含五十五經陰相應

五蘊為物質和精神組合而成,當想蘊生起,就有虛妄的心念顯現。妄念分別色心為有為無,有者起貪的增益執,無者起瞋的損減執,此皆由我見而起,所以,佛陀教導身、受、心、法四念處當常繫於心,思惟無相的甘露法門,來破除由我見而起的貪愛與瞋恚等熱惱。/陳鳳德

世尊告諸比丘:“眾生於無始生死,無明所蓋,愛結所繫,長夜輪迴生死,不知苦際。譬如狗,繩繫著柱,結繫不斷故,順柱而轉,若住、若臥,不離於柱。如是凡愚眾生,於色不離貪欲,不離愛,不離念,不離渴,輪迴於色,隨色轉,若住、若臥,不離於色。如是受、想、行、識,隨受、想、行、識轉,若住、若臥,不離於受、想、行、識。諸比丘!當善思惟,觀察於心。所以者何?長夜心為貪欲所染,瞋恚、愚癡所染故。比丘!心惱故眾生惱,心淨故眾生淨。比丘!我不見一色種種如斑色鳥,心復過是。所以者何?彼畜生心種種故色種種。是故比丘!當善思惟,觀察於心”。

雜阿含五十經陰相應

貪欲愛念需求

不外現世後有得與不得

心為主導身為後隨

種種差別於諸行流轉

因此皆於雜染及清淨因緣

行者當勤修觀察於心/陳鳳德

當知真如自性,非有相,非無相,非非有相非非無相,非有無俱相;非ㄧ相,非異相,非非一相非非異相,非一異俱相。乃至總說,依一切眾生,以有妄心念念分別,皆不相應,故說為空。若離妄心,實無可空故。大乘起信論

真如心無有虛妄心念,也就沒有一切法的差別相,即是一味的平等性。因此,真如自性是古德常說的離四句絕百非。在根本佛法的第一義悉檀雜阿含,就有人問佛陀,涅槃是有是無?佛陀說:“不可說有,不可說無”。有,即是存在;無,即是不存在。一,是平等的;異,是差別的。有無一異是妄心的思考形式,所產生相對的言說名稱,而真如是離相對的。有相是第一句;無相是第二句;非有相非無相,即是一般所說的非有非無,是第三句;有無俱相,即是亦有亦無,是第四句。一、異、非一非異、亦一亦異,也是四句。真如離妄心的差別相,以妄念來思考無論如何皆非,所以每句都加一非字。本論只用有無、一異來說,而生滅、斷常也可作四句來說,又非有非無屬雙非,通常是第四句,本論是真常唯心的有宗,把亦有亦無的綜合句,作為第四句是有他的意義,如古德所說:“言在雙非,意在雙即”。

總說,真如為空,是依一切眾生說,因眾生的思慮分別,都不外是虛妄的迷心。有如戴著有色的眼鏡,怎能契合於真相。眾生的妄心念念分別,與真如不能相應,故說為空。空,指的是眾生的虛妄分別心。若離去妄心的分別,真如的體性本來是無可空的。

論文:所言不空者,已顯法體空無妄故,即是真心;常恒不變,淨法滿足,則名不空。亦無有相可取,以離念境界,唯證相應故。

上文說空真如,此說不空真如。

依空而顯的真如法體,無虛妄的雜染法,離妄染即是真如心的本來面目。真如體性常恒不變,自體具足無漏性功德,即是淨法滿足,因此名為不空真如。此無漏的清淨法,在眾生雜染的妄情分別,還未顯現,菩薩位的智證時能分顯,要到佛果位的功德具足,才能圓滿顯現。

常、恒、不變、淨法四者,根據寶性論釋不生、不死、不老、不病。也是妙有唯心者所說的,常、樂、我、淨。古德釋意,在過去不生,故為常;在未來不滅,故為恒;在現在不衰變,故為不變。以時間說,真如體性三世常恒不變;以空間說,是淨法滿足,在真如中,無漏性功德,即淨法圓滿具足。此真如無漏性的清淨法,在凡聖中一直以來,都是平等不二的,顯現與不顯現,都是如此的,在聖不增,在凡不減,則名為不空。雖然依名分別,但不是虛妄分別心的境界,是無有相可取的,唯有佛菩薩在無分別智證時,才能與他相應,所以說,以離念境界,唯證相應故。/陳鳳德

陳鳳德/

一切諸法唯依妄念而有差別,若離心念,則無一切境界之相。是故一切法從本以來,離言說相,離名字相,離心緣相,畢竟平等,無有變異,不可破壞。唯是一心,故名真如。“大乘起信論”

這段解釋真如名,真如離相而顯。

一切諸法依妄念而現有,妄是虛妄不真實,妄念就是虛妄分別心,眾生的妄心,所現起無限差別的一切法,在空間中有山川草木禽獸蟲蟻等的存在,時間裡有春夏秋冬四季的變遷,一刻也不停留。這一切萬有的現象,都依虛妄分別而現有。因此,若離虛妄不實的心念,則無一切境界相。當分別的妄心生起時,就有心與境的對立現象發生,心是能知能取,境是所知所取的一切法,這心境對立所起的一切差別相,一直以來都呈現在眾生的妄情中,而執為實有。就像在夢中一樣,夢中的種種景象,是依夢心而有,當覺醒時,夢境也就消失。若離妄心妄念,一切境界的差別相也就不再現起,這要證悟到無分別智現前時,遠離虛妄分別心,才沒有世間的一切差別境相,因為有妄心就有分別,有分別就有差別的生滅相。

是故一切法從本以來,就離一切相,“離言說相”,無論以怎樣的語言聲音都無法表示,“離名字相”無論以什麼名句文詞,也無法來形容,“離心緣相”,任何的思考形式也無法觸及到,即沒有能知所知能取所取相。“畢竟平等”,任何處所一味平等,在佛不增在凡不減。“無有變易”,在時間上沒有生滅的差別相。“不可破壞”,有為的生滅假法才可破壞。唯有如此的真實心,從本以來恒常存在於眾生中,故名為真如。

一切法都依妄念而有差別,若離妄念,則無有一切境界的差別生滅相,唯是清淨的平等真如心。故言說、名字、心緣此三者,都是虛妄無實,離此虛妄,即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才能顯現平等一味恒不變易,不可破壞的真如心。

陳鳳德/

問曰:若如是義者,諸眾生等,云何隨順,而能得入?答曰:若知一切法雖說無有能說可說,雖念亦無能念可念,是名隨順。若離於念,名為得入。大乘起信論

離言真如超越言語思惟,眾生要如何才能隨順修學,如何才能證入?隨順是不相違義,屬於還未離分別的緣修,或稱為方便觀。如要到某個地方,要順著方向前行;到達目的地即名為得入,得入名正觀。

此段以問答的方式,來解決修習的過程,談修習不外從聞思修慧得入。若知一切法的知字,是了解的意思,即是聞思修三慧,雖有言說,而能說的言語文字與可說明的物質,都是沒有實體性的;而能念的心是主觀的知識分別,與所念的境是客觀的對象,也都是虛妄沒有實在性的。若能覺知能說所說及能念所念,只不過是相對的假立,都是虛妄無實,只是眾生的情執而已,那麼,雖有說有念,但情執的主觀和客觀都沒有,即順於不可說不可念,名為隨順於真如。

佛法的修學,是要在言說的思慮中,去了悟那離言絕慮的真如,即是尚未離去分別心的緣修,在言語思考中,去了解那言說思慮的虛妄無實,而不是強制壓迫自己來達到不說不念,以壓制的方法不名隨順;因此,要以有分別的心念,來通達那言說思慮的虛妄,才能體悟離於分別的妄念,名為得入。隨順達到得入真如,即是出世間的清淨心,也是金剛經所說的一念生淨信,或無所住而生其心。

陳鳳德/

“以一切言說,假名無實,但隨妄念,不可得故;言真如者,亦無有相。謂言說之極,因言遣言,此真如體無有可遣,以一切法悉皆真故。亦無可立,以一切法皆同如故。當知一切法不可說不可念故,名為真如”。大乘起信論

這一段文說明真如法體離言。

世間的一切語言文字,是假設性的名稱,沒有真實的體性。能表示的語文與所表示的含義,是沒有決定性的,如一樣的物品,可以用很多的名稱來表示它;而一個名詞也隨各人的喜好,表示不同的意見。如說自由平等,就有各式各樣的說法。這是隨各人的生活習慣,由各自的觀念而定,沒有實在的確定性。名字言說是依虛妄分別的心念而有,所以離了虛妄的念頭,就沒有名稱語文可得。抽象的名詞,只是觀念的影像而已,不是真實的事物,如說食不能飽,說水不能解渴。而真如也是假設性的名稱,沒有我們所想的那種相狀,而說水火還有假象可指,但真如卻可指的相貌也沒有所以說“真如者亦無有相”。

那為何要說真如?因為“言說之極,因言遣言”。真,表示遠離虛妄;如,表示恒常不變易。無有相的真如,是言亡絕慮的極致,不論以何名稱也不能認識真如,但以文字語言的極致,於不可說又不能不假立一個名稱,強名真如來遣除其他的一切言說。因為言說是由虛妄分別而起,所以依真如的假名,來排除虛妄分別的言說相,虛妄分別如久病,假名真如為良藥,良藥為除久病 ,假名真如為除妄心的分別相,來了知眾生的真實心。

“此真如體無有可遣,以一切法悉皆真故。亦無可立,以一切法皆同如故”。

除去虛妄分別的名和相,但真如的實體卻不可遣除,以眾生在迷情的妄染中,因言遣言,而宇宙萬有的一切法都是真實,因為當體皆真沒有什麼可遣除。即不可用真如平等的體,來否定生滅差別的一切法,此生滅差別法無自性,如波浪般只是海水,皆是真如故。此真如實體,又似修道,道在日常生活中,離日常生活無道可尋,又日常生活即是生滅法,生滅法之外無真如,真如之外無生滅法。所以說法法皆真,法法都如,無可破亦無可立。

“當知一切法不可說不可念,故名為真如”。一切諸法的本體真如,是離言說相及離名字相,故不可說,離心緣相,故不可念。是心思和言語不可及的境界,而佛法是在不可說中強立言說,所以不可知的真如,只是強名為真如而已。

陳鳳德/

大乘起信論

論文:“顯示正義者,依一心法有二種門。云何為二?一者心真如門,二者心生滅門;是二種門,皆各總攝一切法。此義云何?以是二門不相離故”。

這是解釋分顯示大乘法的正義,“依一心法”是說世間法出世間法,都依眾生具有的一心,或說依一心建立一切法。而這一心不是相對的數字,是不二強名為一,顯示絕對之意。“所謂心真如門,心生滅門”,這是一體的兩義,從真如絕對的方面是理性,和生滅差別的方面是事相。

生滅有三種,,剎那生滅,是即生即滅;分位生滅約生到死的一期生滅;究竟生滅,是流轉與還滅說。眾生因無明顛倒愛取相隨,於五趣生死相續不斷,稱為流轉;還滅即是斷除生死而證滅得解脫。大乘法不說斷除與證滅,是說生死的當下即是不生不滅。本論說二門各總攝一切法,因為二門不相離故。

真如門與生滅門的門字,有區別和相攝兩義,真如是一味的平等性,區別於生滅相對現象的差別。又真如依生滅而顯,生滅也不離真如而起。如心經所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就是絕對平等性與相對的差別現象,兩者是相依相攝的不相離。

以不一不異來說真如與生滅,真如是絕對平等的,不變獨立的,是不和合、不生滅的。從時間說,是無窮的;從空間說,是無邊的。就生滅現象而言,是相對差別的,是變易、和合生滅的。從時間說,生滅不止;從空間說,差別無限,這是兩者的不一,如大海的水與波。所謂不異,並非真如之外有生滅現象,生滅現象之外有真如,真如即生滅,生滅即真如。如水之外無波,波之外無水。或者說,真如隨緣起生滅現象,生滅現象即空顯真如。本論偏重不異,所以說“以是二門不相離故”。

陳鳳德/

大乘起信論

論文:“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所謂心性不生不滅”。

心真如者,就是心性不生不滅。不生不滅就是真如義,心性不生不滅是絕對平等的,故悟也不增,迷也不減,所以稱為心真如或真如心。“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

一,是無二,絕對的,指的是真如體。法,是說宇宙間的萬象。界,這裡的界字為因性說,是一切諸法的第一原因,分為二類,一有漏法因,即是有漏種子,就是一切虛妄分別戲論,屬於雜染習氣。二無漏法因,能起無漏出世功德法的因。眾生也因為有這無漏法界為因緣,能解脫也能成佛。本論的法界是諸法的平等理性也具有無漏功德性。所謂大總相,總相是異於生滅的別相,真如只限於通一切諸法方面。然此總相含攝別相,所以加一大字,稱為大總相。如房屋是總相,磚瓦木材等是別相。說房屋,即含攝磚瓦木材。所謂法門體,是心真如為平等不二的法界心,此心含攝真如門與生滅門,為一切萬法的所依之體。心性不生不滅,是說真如的體性,沒有迷悟的差別,恒常不變易。

有人以墨繪中松風之音比喻真如

此真如不須求於高處

也不須求於遠處

是眾生所具有的一心

復次,此真如者,依言說分別,有二種義。云何為二?一者如實空,以能究竟顯實故;二者如實不空,以有自體具足無漏性功德故。大乘起信論

上文為離言真如,此處為依言真如。依言說來瞭解真如相,分為如實空與如實不空二種。

如實,是說明真如法體的義相。所謂如實空,是遣除虛妄的染法,才能顯示真如本體的真實性,此空指的是染法,染法如黑暗,離去黑暗才能顯現光明。

所謂如實不空,真如的自體中與空同時有不空,具足無漏性的功德,真如的本性,一直以來就圓滿具足無漏性的大智慧光明等功德。

論文:“所言空者,從本以來一切染法不相應故。謂離一切差別之相,以無虛妄心念故”。

此處所謂的空,是什麼意義?真如從本以來絕諸一切雜染法,與染法不相應的。彼此能協調融合在一起的,才是相應。若同在一處而性質相異相離,即是不相應。

真如體性是清淨的,不能與不清淨的虛妄雜染法相應。真如心是一味平等無差別的,與一切雜染法有生滅有增減的差別相,性質是相異相離的。

眾生的心性本淨,本無虛妄分別的心念,故無妄境的差別相,妄心妄境沒有實體性的存在,所以不能與真如相應,因此名為空。

大乘起信論

論文:“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所謂心性不生不滅”。

心真如者,就是心性不生不滅。不生不滅就是真如義,心性不生不滅是絕對平等的,故悟也不增,迷也不減,所以稱為心真如或真如心。“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

一,是無二,絕對的,指的是真如體。法,是說宇宙間的萬象。界,這裡的界字為因性說,是一切諸法的第一原因,分為二類,一有漏法因,即是有漏種子,就是一切虛妄分別戲論,屬於雜染習氣。二無漏法因,能起無漏出世功德法的因。眾生也因為有這無漏法界為因緣,能解脫也能成佛。本論的法界是諸法的平等理性也具有無漏功德性。所謂大總相,總相是異於生滅的別相,真如只限於通一切諸法方面。然此總相含攝別相,所以加一大字,稱為大總相。如房屋是總相,磚瓦木材等是別相。說房屋,即含攝磚瓦木材。所謂法門體,是心真如為平等不二的法界心,此心含攝真如門與生滅門,為一切萬法的所依之體。心性不生不滅,是說真如的體性,沒有迷悟的差別,恒常不變易。

有人以墨繪中松風之音比喻真如

此真如不須求於高處

也不須求於遠處

是眾生所具有的一心

大乘起信論

論文:“顯示正義者,依一心法有二種門。云何為二?一者心真如門,二者心生滅門;是二種門,皆各總攝一切法。此義云何?以是二門不相離故”。

這是解釋分顯示大乘法的正義,“依一心法”是說世間法出世間法,都依眾生具有的一心,或說依一心建立一切法。而這一心不是相對的數字,是不二強名為一,顯示絕對之意。“所謂心真如門,心生滅門”,這是一體的兩義,從真如絕對的方面是理性,和生滅差別的方面是事相。

生滅有三種,,剎那生滅,是即生即滅;分位生滅約生到死的一期生滅;究竟生滅,是流轉與還滅說。眾生因無明顛倒愛取相隨,於五趣生死相續不斷,稱為流轉;還滅即是斷除生死而證滅得解脫。大乘法不說斷除與證滅,是說生死的當下即是不生不滅。本論說二門各總攝一切法,因為二門不相離故。

真如門與生滅門的門字,有區別和相攝兩義,真如是一味的平等性,區別於生滅相對現象的差別。又真如依生滅而顯,生滅也不離真如而起。如心經所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就是絕對平等性與相對的差別現象,兩者是相依相攝的不相離。

以不一不異來說真如與生滅,真如是絕對平等的,不變獨立的,是不和合、不生滅的。從時間說,是無窮的;從空間說,是無邊的。就生滅現象而言,是相對差別的,是變易、和合生滅的。從時間說,生滅不止;從空間說,差別無限,這是兩者的不一,如大海的水與波。所謂不異,並非真如之外有生滅現象,生滅現象之外有真如,真如即生滅,生滅即真如。如水之外無波,波之外無水。或者說,真如隨緣起生滅現象,生滅現象即空顯真如。本論偏重不異,所以說“以是二門不相離故”。

大乘起信論

論文:“所言義者,則有三種。云何為三?一者體大,謂一切法真如平等不增減故;二者相大,謂如來藏具足無量性功德故;三者用大,能生一切世間出世間善因果故”。

這段文解說眾生心何以稱為大?有三種意義,即體大、相大、用大。眾生心稱為大乘,而此三大也依眾生心而安立。

一、眾生心的體大,指的是真如性,宇宙萬有的一切法,橫豎十方三世的一切,都以真如法性為體。此絕對不變的真如,凡夫纏縛於煩惱妄法中亦不減,離煩惱妄法纏縛的聖者也不增,此不增不減的真如平等性,無迷悟染淨佛凡的差別,絕對的圓滿不變,故能稱為大。

二、眾生心的相大,即是如來藏。眾生在因位中的凡夫,從無始以來本性就具足無量的功德,但還沒有顯發出來,故說如來藏。眾生於如來藏中,即包含著無數的大智慧光明,具足圓滿三十二相等故名為大。以平等的法空性來說,眾生心中雖有無數的貪瞋癡等等的雜染法,而心的本性還是清淨的;以眾生有成佛的可能性來說,眾生為陰處界等所覆藏,而無始以來就具足有如來殊勝的智慧,但以妄想顛倒執著而不能證得。因此,如來藏不僅是法空的平等性,然在平等的空性中,就含有無量的智慧與功德相,故名為大。

三、眾生心的用大,即是能生一切世間出世間的善因果。雖然眾生隨染緣纏縛於三界中,但如來藏具足無量的功德性,能策修生起世間有漏的善因果及出世間無漏的善因果作用。因此可使眾生始於世間善,終成出世間善,也就充分表現眾生心的用大。

因為眾生心具有體、相、用三大,一切諸佛依此一心修行而成佛;修學大乘法的菩薩也必定要乘此一心,而到達佛果如來的地位。

大乘起信論

論文:“依於此心顯示摩訶衍義。何以故?是心真如相,即示摩訶衍體故;是心生滅因緣相,能示摩訶衍自體相用故”。

此段文解說眾生心含攝世間出世間法。大乘法即是眾生心,依於此眾生心,能顯示大乘義,大乘是趣向善的、無漏的,但要遠離邪惡、有漏的、世間的才能顯出。因為,依於此眾生心的真如相,即顯示了大乘的體性。依於此心的生滅因緣相,能顯示大乘的自體、相、用。所謂真如相,是約心的自體真實平等說,是絕對方面的。所謂生滅因緣相,是約心的事相說,是生滅現象的因緣種種狀態,是相對方面的。所謂即示,即是的即,只限於真如絕對的,能顯的一心和所顯的體沒有差別,一心即僅示體大。能示的能,只限於生滅相對的,一心是能顯,三大是所顯,一心能顯三大。所謂自體相用,自字表示,生滅相中有自體的相用三大,或者說相用不離自體。

本論說的眾生心,一是平等性的真如心,或者說自性清淨心;一是生滅的妄染心,這是從真如的絕對體性方面和生滅相對的作用方面,說為二相。真如體就像海水同一鹹味,此平等性無迷悟染淨的差別。生滅相由於無明妄法的緣故,如平靜的海水,由風緣而起動盪的狂瀾。但起伏的浪濤,是一味的海水。大乘體的真如平等性如海水,大乘相是千變萬化的稱性功德,大乘用是一切善因果的差別作用,如海的波浪。以真如的義相是體大,從生滅因緣相,顯示自體相用的三大,所以說眾生心為大乘法。

大乘起信論

“摩訶衍者,總說有二種,一者法,二者義。所言法者,謂眾生心。是心則攝一切世間法,出世間法”。

摩訶衍,即是大乘,本論以法和義二種來總說大乘的方法,法與義二者是相待成立的。法是法體,指大乘的本體實體內容;義是意義,指大乘所含有的體性、德相和作用等。法是總括一切的全體性;義是依法而有的不同內容。

總說大乘者,因為具有體相用三大,故稱為大;因過去十方諸佛已乘此法而成正覺,現在未來眾生又當乘此法而到達彼岸,故稱為乘。

先說大乘法,法是眾生心,眾生有二義,一依蘊、處、界和合說,名為眾生;二從生生不息的相續說,名為眾生。本論建立大乘法的根本依是眾生心,使人確信眾生心為大乘,而讓人覺得此大乘法不須外求當下就是,這樣,就能在自心中深信大乘。以“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依本論說,有一毫的不覺在,即是眾生,眾生心除佛以外,即是一切六凡三聖的心;然眾生間各各千差萬別,但眾生的心也有共通的雜染性,即是本論所說的眾生心。

眾生心與佛心也有他的平等處,如心性本淨,眾生的有漏心與佛果的無漏心,此有漏與無漏的心,只是相續的一心。約雜染說有漏,約離染說無漏,而此心體並無差別。此心指的是能了知的覺性,有漏的凡夫與無漏的聖者覺了的心性亦無增減,是眾生與佛共通的。約法性清淨說,一切法空性是平等不二的,眾生與佛的法性,如圓器空與方器空,此空性沒有任何的差別。心的法性本淨,所以說心性本淨。本論屬於真常唯心的,是心性與法性兩者合說,心性淨即法性淨,法性淨也就心性淨,達到心自體與法性的不二。

大乘法以眾生心為本,是眾生所持有的一心,能含攝一切世間出世間法。世間的世是時間的,間是空間的,世間法就是流轉於世間的有漏法;而超越出離世間的是無漏的出世法。眾生迷失時所現起的世間有漏的諸法,或覺悟的聖者所現起的出世間無漏的諸法,都是以心為攝導,不外是自心所顯現。

本論說:“一切境界,唯心妄起故有;若離於妄動,則ㄧ切境界滅,唯一真心無所不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