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在本能寺

正當織田信長蕩平主要對手,快將統一日本之際,「本能寺之變」發生,日本歷史的走向從此改寫。


天正十年 (1582 年) 三月,武田家敗亡。與此同時,信長控制以京都為中心的近畿全境,剩下的大敵只有:中國地區的毛利氏、關東地區的北條氏、北陸地區的上杉氏。


羽柴秀吉奉命攻打毛利氏的鳥取城,瀧川一益、德川家康開展對北條氏的征伐,至於上杉氏,主要由柴田勝家負責對付。


另外,信長派出丹羽長秀和三子織田信孝準備渡海平定四國的長宗我部氏,九州島津氏、大友氏和東北的大名也紛紛表示臣服。戰國時代彷彿會在信長手中畫上句號。


五月十五至十七日,織田信長召德川家康到安土城晉見,明智光秀負責接待。羽柴秀吉向信長求援,信長解除光秀接待職務,命其馬上返回自己的封國,準備出兵救援秀吉。


信長未幾率領百餘名年輕侍衛從安土城出發,進駐京都本能寺,計劃在此集結軍隊,支援秀吉,嫡子織田信忠則駐紮在妙覺寺。


據信長家臣太田牛一所撰《信長公記》,本能寺四周有防衛壕溝,內側構築防禦工事,修建柵門以警戒進出,換言之,信長是住在一座有軍事防禦功能的寺廟內。


六月一日,信長在本能寺舉行茶會。當天下午,光秀率領一萬三千多名士兵從丹波龜山城出發,號稱「接受信長公的檢閱」,向京都移動。六月二日凌晨,橫渡桂川時,明智光秀突然發動軍事政變,討伐位於本能寺的信長。《明智軍記》記有光秀向全軍大喊「敵人在本能寺!」(「敵は本能寺にあり!」),這可視為「本能寺之變」的標誌。


信長聽到兵器聲響,初時以為是衛兵武士醉酒吵鬧,及後知悉光秀叛變,頗覺無奈。據傳教士路易斯・弗洛伊斯記載,信長曾親自以弓箭射殺明智士兵,並指揮森蘭丸持槍拒敵,可惜最後被明智軍用弓箭射中,負傷退入殿內。侍衛忙喚信長逃脫,信長見明智軍人多勢眾,心知形勢不妙,不願離去,決定切腹自盡。


《信長公記》指混戰時寺內發生火災,而本能寺地下本儲存有大量火藥 (本能寺僧侶在赴種子島傳教時接觸了來自歐洲的鐵炮,之後成為日本戰國時代鐵炮推廣的重心之一,故設有存放火藥的倉庫),信長的遺體卒之被熊熊烈火燒得灰飛煙滅。


信長嫡子織田信忠得知光秀叛變,和當時京都的行政長官村井貞勝逃離妙覺寺,前往誠仁親王居住的二條御所。光秀率兵猛攻,信忠和五弟織田勝長因寡不敵眾,自殺身亡,年僅二十六歲。


信長和信忠的死去,對織田家構成致命打擊。信長統一日本的努力,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尤其甚者,織田家內部出現繼承人紛爭。


光秀一度爭取女婿細川忠興加入討伐信長其他部將,未能成功。十三日後,光秀兵敗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