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东升
2008.11.11
十几年前,母亲的一位朋友带来一位台湾的游客,要看姥姥家的老宅子,母亲要我同行,正好是休息日,我就去了。
这位台胞,是位三十多岁的先生,温文尔雅,一派学者风度。第一次和台胞对话,就这样开始了。当时的感觉非常好,台湾人说的普通话十分好听,既不像北方话那样直撅撅,也不像南方话那样嗲声嗲气。台湾普通话语调柔和,吐字清晰,显得很亲切。相会虽然很短暂,但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临别,这位小先生拿出笔,流利的写下一篇繁体字,我在一旁偷笑,事后母亲问我笑什么?我说:"看他那么年轻,却写繁体字,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个老头儿。"我想起原来单位同科室的一位老师傅,经常在黑板上写一些繁体字,考问我们认识不认识,我几乎是每次,不,是每次都答对的一个人。师傅刚开始时说我是"呼"的(蒙的意思),可后来不论他写什么字我都能答出来,一次他问我:"你怎么能认识那么多繁体字?"我说:繁体字的书看过几本,认识问题不大,所以把您给"呼"住了。师傅哈哈大笑。我辈只认识繁体字,要写就困难了。而台湾从小学的就是繁体字,所以他们能运用自如。
我一直知道,北京故宫的顶级文物,在1948年,就被蒋介石运到台湾去了,给故宫留下个空壳子。可就这样,我一到故宫还是几个小时不吃不喝,腿不停地遛,眼看不够,根本觉不出好几小时已经过去了。被运到台湾的珍宝实在太丰富了,台湾当局也盖了座故宫博物馆,据说从大陆运去的珍宝在那里每月换一批一年不重样!我时常暗忖,这些东西要是在外国,也许还能见上一面,在台湾就悬了。
谁知世事难料,2008年台湾对大陆开放了旅游,好高兴,忙打听价格,旅游申请条件,一听价格我就打了退堂鼓。一万元人民币,宰人呢!我们去福建旅游才两千多一点人民币,你就隔一条海峡就打几个滚。老娘不去了。话虽这样说,但我还是心儿想之,神儿往之。我前两年去厦门,听导游说,只要是省内(指福建)身份,就可以去金门岛。我们都是外省身份,所以坐游船只能到离金门近一点的地方拍照,不可以上岛。在海边码头我们排队等候渡船,台湾的商家为我们发糖,台湾的糖很好吃,不十分甜,但很香。我想买些带回来,被告知,在渡船上能买到。在渡船上离金门越来越近了,金门岛上的"三民主义统一中国"看得越来越清楚。回头看看,厦门海边"一国两制统一祖国"的大标语也历历在目。这时的我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本是同根生。这几年两岸关系越来越缓和,台湾船经常在厦门海面卖给大陆渡船一些台湾特产,我们这条船也不例外,金门的特产什么都有。金门三宗宝,菜刀、高粱酒和烟。烟不知道什么来历,菜刀是解放后炮轰金门的产物。大陆对金门停止炮轰后,炮弹皮成了打造菜刀的原料。居然成了金门特产之一。高粱酒也是大陆炮轰金门的产物,为什么?听我慢慢道来。大陆炮轰金门,不能种费事的庄稼,只有高粱,种上以后,田间管理就没有了。一直到秋收。高粱大家都不喜食。但它是酿酒的好材料。因此也成了金门特产之一。
想看台湾,除了宝岛那旎丽的风光,更吸引我的是它的风味小吃。人越老越馋,虽战斗力不断下降,但馋虫越长越长。(没出息)在天津,虽有永强豆浆之类的台湾小吃,总觉得欠点什么,好像不十分正宗。
最近的一件事情,使我对台湾的印象大打折扣。前些日子厦门大学传媒学院的院长以私人身份去了趟台湾。发生了令人十分不愉快的事情。在孔庙,居然有人痛欧了这位先生。我在电视深圳台和东南台看了这段新闻。简直是斯文扫地。据说是民进党人干的,理由更荒谬。说此公是原大陆台办的发言人。难道发言人就应被你们打吗?这是什么逻辑?有本领找那些出门外围是武警,近身是五大三粗保镖的当权人物去。对这样手无寸铁的老先生使出这种损招,叫人难于理喻。新闻还播了段一位有年纪的男子,站在汽车上跳,简直就是暴徒。怎么能这样做事,用野蛮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我总希望,人与人之间要和睦,大家亲亲热热在一起,互相关心,少生是非。我们和台湾分离了块六十年了,完全是人为的。难道还要对立下去吗?老天保佑,别再干煮豆燃豆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