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文
2007-06-24
大泽利用来津参加大李村同学聚会的机会,想和原来曾一起在长子柴油机厂工作过的同学见个面。于是我等即刻把能联络到的同学都召集到住在太阳城的李敏家中。好在大多数都移居到了河东地段居住,相见也不算是件难办的事。
1980年以后"长柴"的知青同学就陆续开始各奔东西寻求生路,大泽基本上是坚守到了最后,1985年才离开了长子,所以这次他和我们的重逢已是二十多年以后的情景。大泽这个人在我们当中算得上是个"人尖子",脑子聪明人活络,野心有点大,心气有些高,二十年后再相见果然比我们这些胸无大志者有出息得多。可见"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荒唐事也不是没有一点实现的可能性。大泽有胆、有识、有能力,又不失时机地抓住了机会,所以幸运地成为长子柴油机厂二十多个知青中唯一飞出的"凤凰"也就不足为奇了。
十几位半百之人齐聚一堂,推杯换盏间回味的却都是当年工厂食堂为我们提供的伙食大锅菜饭,圪卵子(用剩菜饭和棒子面蒸的饽饽),好不容易吃顿炒厥片还发现大师傅的鼻涕掉进了面里(大泽还是老样子尽说点子让人恶心的事)。熬不住清汤寡水的日子就打了条老乡的狗炖着吃。记得当年还给了我一小碗,吃之前告诉我是羊肉,我还就真当羊肉美餐了一顿,事后才说是狗肉,再咂摸一下滋味却没感觉胃里有啥不舒服,看来是肉就香也是有道理的啦。阔别多年自有说不完的话题,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过去那寒酸清贫的物质生活,简单重复的劳动技能,单调乏味的业余时间。自然也略谈了眼下各自的状况,抚今追昔,虽苦犹甜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诸如"万变不离其宗""本性难移"这说了几辈子的老话能流传至今自有它的真理所在。大泽年轻时就以不修边幅而闻名,时至今日位高人贵却依然还是这付"尊容",幸好司机追随主人也不甚讲究,否则,准得把大泽当司机不可。大泽年轻时说话方式就透着股"嘎"劲,带着点儿心高气盛的口气,现如今已是半大老头儿了,谈吐依旧"嘎"劲十足,依旧带着"大毛"舍我其谁的口气。二十多年的必然特征自然也显露在大泽的身上,比起年轻时的"顺溜"是有些发福,容貌也有了沧桑的痕迹,其他倒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大泽的出现如同让时间倒流集体回了趟二十多年前。
固然,短暂如萍水相逢般的一次聚会不可能涵盖太多的内容和太大的意义,但就如同这般因几十年前的相同经历而跨越时光隧道,让我们不仅重温了旧日光阴,又延续了今日的重逢。想到那些因早逝而无缘再享受这份快乐的人们,我们再次深刻意识到生命的宝贵和活着的含义。无论今日各自的境遇如何,仅一个活着就足以让我们感到欣慰感到幸运。大家目送着大泽远去的车影再次互道珍重期待着再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