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东升
2007-08-17
07年8月13日早晨,藤志新通知我下午两点到她家集合,王予力带我们到白洋淀去旅游,他要去拍一些荷花。中午12点半,我顶着中伏正午的骄阳,大汗淋漓地到了滕志新家,一路只觉得口渴难忍。心里不时地嘲笑自己,都五十多岁了,为了玩儿,不怕热,不怕累,简直就是个半疯儿。
两点,我们两辆汽车八个人,准时出发了。还是小车舒服,空调一开,任凭你外面骄阳似火,里面是凉爽如秋,怕冷的小老太太,还得穿上长袖外衣。可能是星期一,津保高速路车辆很少,一路顺风,下了
高速十来分钟我们就到了荷花淀的停车场。两位男士停好车,告诉我们原地待命,他们去打探行情。
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一切搞定,我们住进了农家小院儿,这个院子不太小,我们住了一半儿,四间卧室,两个卫生间,都带太阳能淋浴。卧具也算干净。院子的另一半,主人自住。我好奇地看了看,完全一样的房子,就是没有卫生间。我问女主人:"为什么没有卫生间?"女主人快人快语地回答把我们全逗笑了,她说:"我不能在卫生间里解决,我嫌臭,解决问题最好的地方是苇子地里。"女主人的年纪大约在四十岁上下,看样子改变农村卫生习惯,在这一代人还很难,任重道远啊!
我们宿下的村子叫大张庄,是白洋淀边通公路的村子,汽车能进村,码头边有步行街,街道一边是旅游用品店,出售的用品就是鸭蛋、莲子、草鞋、草编工艺品之类。我们几个女生,坐了一路车,精力过剩,旅行包一放,就上步行街逛去了。回到农家小院儿收获只有蚊子叮的几个包。白洋淀的蚊子、小咬真厉害,太阳还老高的就出来咬人了。男生嘲笑我们说:"蚊子刚开完会,说今天换口儿,血是天津的。带着海味儿。"
晚饭,是农家饭,贴饼子很香,鱼很鲜,味道也行,价格也很贵。
14日一早,我们早早起床,匆匆吃了早点,因头一天就订好船了,船老大也早早侯在门口,我们一行直奔码头,我们订的是一艘十座位的汽艇,雅马哈的发动机,据船老大讲,用了六年了,一扳子都没动过,质量非常好。小日本儿的东西还是有很多需要我们认真学习的。
大概我们是第一个到荷花淀的,没有人,弃船登岸后,就进了大观园荷花淀,真漂亮,岸边全是垂柳,因太早,没有游人。那一刻,我们好像成了园子的主人,别误会,只是一瞬的想法。为了方便游客,整个淀子各景点是用桥连接起来的,有拱桥,有廊桥,有平桥,有亭子,有的桥上盖了苇子帘,走在这样的桥上就不怕晒了,桥面都是用木板或带树皮的木材钉的,整个湖面点缀着错落有致的桥。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美中不足的是,野趣少了,人工痕迹多了些。
进了荷花淀,铺天盖地的都是荷花,这都是当地品种,不足为奇,要想看好荷必须上岛。岛很大,地面全是地砖铺的,所以很方便老人和小孩子行动。外行看荷花,只从颜色上区分,岛上每个池子里养的荷花都有说明,产地、花型、名称、开花时间、有什么功能。很详细。通过看说明,我们也能区分它们有哪些不同了。印象很深的有大王莲,早就听说过,它的叶面能撑住一个小孩儿。这次亲眼见了。王莲的叶面直径将近一米,周边自然向上弯起,像一只只翠玉的圆盘子飘在水面上。它刚长出的叶子,跟它长大后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皱皱的,我这支秃笔一点也形容不出来。别看王莲的叶子那么大,花却不是最大的。
王莲的近邻,也是那么大的叶子,但周边很平,叶面起着一个个的三角皱,有人伸手去摸,立即"哎呦",原来上面长满了刺,扎手。没有说明,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有一片莲塘,刚进园的时候,一个个花苞直立,一朵都没开,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等我们中午离开的时候,这个莲塘的花蕾全部开放,这下不用看说明我们也知道它是睡莲了。早晨我们来得太早,它还没醒,我们要走了,它绽开了笑脸,哎呀!太漂亮了,荷花的颜色本身就很娇美,看了几小时的各色荷花,最后还是被睡莲给镇住了。它的那种肉粉色太娇艳了,一上午的视觉冲击最后达到高潮。睡莲的花型并不大,但它充满了个性,其他品种的莲花,都是从花蕾慢慢绽放直到凋谢,睡莲不是,它只在白天开放,晚上它要入眠。
小时候,我姥姥给我们讲过一个纪晓岚故事,说纪晓岚从小就鬼怪精灵,刚刚四、五岁就会对对子,夏天他穿了一件红兜肚,光着屁股,从外面跑进家门,进了厨房,看见他嫂子正在做饭,因他是老儿子,嫂子都大他很多,都爱逗他。他要吃的,嫂子说:"我有个对子,对上来就给吃的,对不上来就别吃。"纪晓岚答应了。嫂子指着自己的手说:"拳头、巴掌、手,你对吧"。纪晓岚低头略一思忖,扬声答道:"XX、XX、X"嫂子抄起擀面棍就打他,纪晓岚撒腿就往外跑,刚跑到院子,就看见他父亲出来,老爷子喝住叔嫂二人,问儿媳为什么打他?儿媳答道:"我出个对子叫他对,他胡说八道。"老爷子又问:"你出的什么对子?他又如何对的?"儿媳答道:"我说的是,拳头、巴掌、手。他对的---你叫他说。"老爷子问纪晓岚:"你怎么对的?"纪晓岚回答说:"我对的是,荷花、莲蓬、藕。啊"没错呀!嫂子气坏了,跟老公公又没法说,恨恨地走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了荷花、莲蓬、藕是一回事,但是这次荷花淀之行,知道了这个认识不是十分准确的。
其实现在荷花粗略的分,可以分成观赏花的品种,专为采莲子的品种,和为采藕的品种这三样。因为有所偏重,所以它们的功能就更显著。我们所看到的荷花就更漂亮。
出了大观园,船老大如约来接我们,我们请求带我们在淀里跑一圈,他答应了,汽艇在水面如飞地跑起来,好不惬意。艇上有棚子不太晒,水面的风凉凉的。船老大告所我们,这个村搞旅游的为数不多,开工厂的多,主要以羽绒加工和造纸为主,资产上千万的有好几家,农民真的不穷了。我们想摘几片荷叶带回家,他说没问题,把汽艇开到一片荷塘,说:"这片地没人承包,你们摘吧!"我摘了两片荷叶,现放在厨房里不知该如何处理呢?回码头的时候,水道两边是太阳能的路灯,相信到了晚上会更好看。有一些游客租用的是人力小船,小船的老大摇着双桨,荡悠悠的在湖面,我们的汽艇飞也似地从旁边驶过,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像日本鬼子当年,耀武扬威。总算到码头了。立即上岸。
午饭还是农家饭,只有玉米饼子还好吃,其他的都要差一些,豆角不熟,鱼咸了,莲子汤没几个莲子,我们逗房东小孩儿,是不是看我们要走了,不给我们好好做了。小姑娘只是笑。吃完午饭,我们小息一会儿,昨夜领教了木板床的硬度,肉很厚的人都放弃了有空调的卧室,改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一致反映褥子太薄。躺着有点儿咯的慌。
我们将要离开荷园的时候,买了一些莲子和菱角。当时就有些狐疑,好像分量差些。回到家称一称,果然,一公斤只给了一斤三两,一市斤给八两,一斤半只给了一斤。此行最大的感慨是老区人民"刀"真快,杀鬼子不含糊,宰同胞也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