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

徐振刚

2007-08-14

我说的这个"偷渡"，不是偷越国境的那个偷渡，而是小时候偷着去海河游泳的事。

记得小时候因为淘气，经常背着家长暗地里和一帮小伙伴去海河游泳，在游泳的时候大家最想看到的，就是小火轮拖着长长的运送物资的木船在水上航行，凡有这样的机会我们就会尾随着游到近前，然后悄然无息的爬上拖轮后面的木船，上船后先掀开苫布看看有没有瓜果之类的东西，如果侥幸是西瓜，那我们可就兴奋不已了。接下来就是找一个大个的往海河水里丢，反正这些西瓜都是浮在水面上的，未等跟船的押运员发现，我们就已经满载而归了。像这种淘气的事从十来岁就开始做，直到"文革"，我们渐渐长大，已略懂些人情世故时方才罢手。

小时候，我们这些孩子都是从每年的五月份就开始下海河游泳，直到"十一"前后天真的冷了才无奈的放弃。记得有一年，我还在上小学。因为是快到"十一"国庆节了，有好多人在海河边的检阅台广场练游行的方队，我们几个孩子出于好奇心，便组织到一起去看热闹，我们从劝业场附近的家出发，几分钟后便到了"马家渡口"。事前大家都商量好了，谁也不许坐摆渡船，这次就是要一起游到海河对面，然后上岸到检阅台广场去玩儿。在"马家渡口"旁的一个平台上大家住了足，为防衣裤被水打湿，大家便把脱下衣裤用皮带系到头上，随着一阵边起哄、边捶胸顿足的热身后，我们这几个孩子纷纷下了水。由于早已过了立秋，海河的水真的有些凉了，且这个时期河水的流速还挺大的，想要游到对面得需要按约四十五度的方向逆行，方可到达对面，否则就会被河水冲到解放桥那个方向去。在横渡海河的时候，不知怎么没使对劲，刚游到中间，我的右腿就突然抽筋了，抽的脚后跟都快跟屁股蛋挨上了。我当时吓坏了，就怕一下子身体失控沉到河底。多亏我是个老"水手"，我嘱咐自己千万别慌，一定要沉住气。我改作仰泳姿势，一边用一只手和一只脚拼力划着水，一边用右手使劲向上扳着右脚的几个脚趾头。因抽筋较严重，使了好几次劲，右腿才慢慢的舒展开来。由于抽筋的大腿不能过于用力，我便放慢了游速，跟在他们的后面缓缓前行。

其实检阅台的广场是我小时候经常去玩的地方，不过那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五周年，是国庆节中的"大庆"日，那自然就变得不一样了。检阅台上的观礼台和两侧的巨幅标语都已粉刷一新，孙中山、毛泽东、刘少奇还有周恩来这四个伟人的画像在广场十分醒目的地方高高矗立，整个广场被层层鲜花包围着，斑斓的色彩，让人看了眼睛就会"唰"的一亮，尤其是那些用不同颜色鲜花组合的文字造型，更是让人看了耳目一新，整个广场节日气氛十分浓厚，实在是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