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文
2007-02-12
我向玉卿兄"显配"我们长子插队生也有自己的《知青小屋》了。恰巧他刚写完一篇有关天津知青的文稿,我立即索要,先睹为快。网络穿越万水千山只需眨眼的功夫(太不可思议了,看《十万个为什么》才几十年的光阴),文章立马就进入了我的视线。一口气看罢,先是觉得写得像小说体裁,人物、事件、环境、讲的栩栩如生 ,生活气息很浓。第二遍再看,却读出一种辛酸的滋味。为年轻的主人公(大概就是我们这届的知青)遭遇到的不幸而伤心落泪。这里固然有个人性格方面的因素,但置身在那样的社会环境中,又是在那样的舆论压力下,同时忍受着心理生理上的双重打击,神经稍微脆弱点的人演变出这样可悲的结局是不足为奇的。
我时常思忖,幸好插队在那样一个年代里,文革的高压政策让不少人患上了心有余悸的恐惧症,不敢随便地轻举妄动,否则还不知要发生多少可悲可怕的事情那。
当年我们刚进村里时,老乡们一股脑地跑到戏台前(村里的大空场地)看城里来的娃们,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些啥,但从他们忽闪的眼睛里看得出是在对我们评头论足议论纷纷。
时隔不久,村里有一个青年后生(真名字我记不清了,但外号我没忘,因刚进村时见这个青年还算精神利落,只是臂上带着黑箍上面还用白布缝了个'孝'字,大概是家中有刚过世的人。我们女生就给人家起了个'孝官'的外号)托村里的副支书给我带话,大概意思是说想和我好的话。我听明白意思后(那时长子话还听不太懂)差点没吓得灵魂出窍。那年代,男女生之间来往密切都视为大逆不道的行径,更何况是遇到有老乡同志提出这么严重的问题了。我赶紧求助同屋伙伴商量对策(拒绝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轻易惹事生非找麻烦),最后采取的策略是"以毒攻毒",就是赶紧帮我在男生中找个替身再把"孝官"同志抵挡回去最为上策。于是我就有了男同学朋友,当时男朋友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抵御来自外部的"骚扰"。
郭伟同学讲的村里的女娃喜欢男知青一点不假。我们二小队的"小女的"社员最多,大多是十六,七岁,别看年龄不大但在农村也快到了说婆家的时候,我们小队的男生都是老实巴交书生气十足挺讨"小女的"们待见得那种好孩子。虽说最终没有一个娶"本村秀"的,但男生在当时肯定对这些女娃们产生过不小的诱惑和情感上的困扰。
我们在长子农村时相对来说人员结构比较简单,老乡比较胆小一般不爱招惹是非,知青又基本上属于集体范畴,这要比兵团农场的状况好一点。像《情茧》里的癞发,小胡子之类的人物在文革中在文革后期,就是在眼下的社会里也照样会有这种人存在。你一生中遇到的好人贵人多一点,你的人生旅程就会平坦顺畅一些,反之,你要尽遇上些"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的环境,那这辈子的苦头就少吃不了了。
《情茧》中红兵是个悲剧人物,赵桂芝也是个可怜人。像这种命苦的女人在中国自古以来就不鲜见。不排除有自甘堕落自作自受的,但更多的是由于社会因素和生活环境压力造成的,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社会并没有负起应付的责任,这些人也没受到谴责。所以说在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之后,我们这些人至今还能保持一颗健康的心灵,还能有一副行动自如的体魄;看似再平常不过,细想起来也属不易。君不见,有那么多位的同龄人已过早地结束了生命的旅程;有那么多的人还在为这蹉跎的岁月带来的不幸而懊丧苦闷感叹不已。真可谓;活着就是胜利,活着就是希望,活着就要好好珍惜这一切。
玉卿兄是老三届毕业生比我们年长几岁,在北大荒干了八年多才回到北京,他是个用心体味生活的人,情趣高雅文笔也很好。但愿能不断看到玉卿兄的佳作问世我们的《知青小屋》。
春节快到了,借此机会向各位同学拜个早年。祝大家新春快乐,身体健康,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过好每一天。
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