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俄罗斯

孙书权

2007-12-21

（挚友范建鹏夫妇到莫斯科看望女儿，回来讲述了现在的俄罗斯，一下子触动了我的俄罗斯情结）

一、

哦！久违了俄罗斯

年少时

我曾仰望的巨人

又听到了

伏尔加河纤夫雄浑的低吟

高尔基童年的木轱辘大车

载着多少醉意的苦难

赶车的大胡子唱着忧郁的歌

打动着双双花头巾下的蓝眼睛

哦！俄罗斯！

又见到了

白嘴鸦落在白桦树上

广袤的土地袒露着耀眼的春天

我正徜徉在施西金的风景里

呼吸着西伯利亚森林的新鲜空气

我跟随着屠格涅夫

在暮色中狩猎

在镀金的晚霞里瞄准了只只鹧鸪

我贪婪地嗅着契诃夫"草原"

腥涩的野草和野花的异香

我曾聆听老托尔斯泰高谈战争与和平

也谈安娜.卡列尼娜的不幸

还有她那高贵华丽的紫色晚礼服

二、

哦 俄罗斯

柴柯夫斯基的乐曲让我听到

抗击拿破仑的凯旋

我触摸到俄罗斯

那伟大不屈的灵魂

我见到列宾在他的杰作前微笑

扎布罗什人给土尔其人写信

他们蔑视敌人的狂笑

震撼着顿河浑浊的水流

我看见

女贵族莫洛佐娃

那凝视真理的眼睛

让所有的人胆战心惊

苍白的手指

伸出苍穹

直指人的信

那黑沉的铁链

将窒息的空气

划出一道弧线

在别留佐夫镇低矮黑暗的小屋

囚禁着一头狮子

缅希柯夫

战场的撕杀声胜利者的狂笑

仍在耳边回响

此刻三个女儿是你的安慰

静静地看书、幻想

那美丽忧伤的小女儿

是父亲命运的注解

苏沃洛夫越过阿尔卑斯山

不是将军

简直是老顽童

率领你的孩儿们

在雪山之顶创造奇迹

那个少年战士灿烂的微

不久就是致敌于死命的表情

那冷漠的战鼓

不久就让敌人胆战心惊

三、

啊 俄罗斯

当我在充满橄榄油

亚麻布气味的画室里

憧憬的翅膀飞向俄罗斯

我拜倒在苏里柯夫的脚下

苏里柯夫教给我艺术

同生命的重量等同

他启发了我

人类童贞的爱情

我倾慕他的妻子

细腰和丰满的胸

我同苏里柯夫

冒着莫斯科广场的冷风

看着雄才大略

杀伐决断的彼得大帝

我为禁卫军的慷慨赴义喝彩

我迷着眼睛看那阴暗的早晨

啊！俄罗斯

你是我忠诚的记忆

你灌注到我生命里

我生命的画卷

浸润了俄罗斯的色调

苍老的我

已经不认识年轻的你

我想你 想认识你

想见到新的你

回忆有时伸出温情柔软的手

揩抹我忧伤的泪

回忆有时候奏响无名的交响曲

那种杂乱的音符

不成调的无序

搅扰着你 激动着你

甚至让人想幸福地死去

啊 俄罗斯

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