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是一個正常的人,從出生受洗禮後,每個禮拜日他都去教堂祈禱。他不斷努力工作,從來沒有一天怠惰,也在識字後天天閱讀聖經。他努力遵從上帝的教條,卻從來都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副模樣。
「這只是上帝給我的考驗。」他試圖安慰自己,但發出的聲音卻是狼的低吼。
他看見自己水中的倒影,面對他的卻是一隻陌生的野獸。悔改‧特雷弗變成了狼人。
事情從上個月悔改與他的鄰居好死‧庫柏一起出門打獵時說起。他們當天運氣特別好,捕到了許多兔子。原本收穫滿滿準備回家,在河流旁看到了一隻特別肥美的河狸。他們猶豫了一下,決定前去碰碰運氣。
咻!咻!
兩個人同時向河狸射去,但河狸快速的閃開了,並竄逃走了。
「可能天色太暗了不適合打獵,反正我們還有很多兔子,就算了。」悔改向好死提議。好死也默默點頭同意,並收起弓箭往村莊走去,悔改還在原地等他回應。
「誒,只少回答一下!」悔改回神時他的鄰居已經離他有一段距離了,只好匆忙的趕上。這時從樹叢中挑出了一道黑影,看起來像一隻短毛畸形的狼,直接朝他鋪了過來。悔改直覺地尖叫,慌張地試圖拿起他的槍,但他手握住的確是一支箭矢,只好咬緊牙將箭刺入狼的眼睛。隱約的悔改聽到好死跑回來的聲音,狼的腰被子彈射中,並快速的竄回已經幽黑的森林當中。經過這些事後,悔改慢慢放鬆下來,發現自己的左肩膀已經血肉模糊了,但陣痛不久後,他完全失去了意識。
—醒來後,悔改的傷口恢復的比預想中好很多,雖然躺了快三天但是他反而覺得比之前精神更好,身體更健壯了。村莊已經開會處理野狼的事情,望守者也被通知要特別注意,所以悔改感到很放心。既然他恢復的這麼好,一定是上帝給予他的恩賜。
在今天之前一切都很正常,直到他的身上開始長起絨毛,他的整個身體出現猶如被業火燃燒的痛。接近傍晚,他在祈禱的時候,突然感到不對勁。直覺跟他說要離開這個地方,所以在黃昏的遮掩下,悔改在粉身碎骨的疼痛下,從村莊中溜走了。他身體的疼痛意外的沒有影響到行動力。
另一邊,在森林的深處有一個小木屋,一隻河狸靈巧的跑進去。
「主人,東邊的村莊出現了狼人。」河狸開口向小木屋裡的少女說。
「誰是最棒的小魔寵,是誰是誰?」少女親密地抱起河狸。
「主人這是很嚴重的事,如果這些村民找到了這裡,我們就完蛋了!」
少女露出了嚴肅的面孔,不過過了一下又恢復樂觀開朗的表情。
「放心,我應該可以處裡的。」雖然這麼說,但是似乎只是少女的自我安慰。「現在正好滿月,你先去找人狼小姐溝通一下。」
「對了,主人,上個月河邊棺材的屍體不見了。」
「先不管這個了,快點去。」
每當滿月升起,這個森林永遠不會平靜。
當悔改再次張開雙眼時,已經是隔天清晨了。
自從被那頭該死的狼咬傷後,悔改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了更為明顯的變化。
不僅最近對熟食的渴望越來越低,反而有想吃生肉的慾望。
要不是自己家裏沒有養雞,他都想去摸雞雞來啃了。
除此之外最明顯的是他的聽覺,只要悔改專心聽,哪怕離自己有段距離的聲音都像是在耳邊回放般清晰。
這不,悔改正打算洗漱石便聽見一聲巨響,差點覺得自己耳朵要被震聾。
他好奇的推開家門朝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
發現此時小鎮的鎮民都出來外面看熱鬧。
「操!誰他媽的這麼大膽,連村長家都敢炸!」
「欸,馬丁家前那個光著屁股搖晃著香腸的黑臉怎麼這麼眼熟。我瞅著怎麼這麼像村長啊。」
「我操,這畜生真不是人,看把村長都炸飛好幾公里了。」
看了看這群看熱鬧的人群,悔改順著村長家附近方向走過去,接著就看到優希·庫羅達正猛地用鋼棍抽著自己孩子那嬌嫩的屁股。
「我讓你坑爹,我讓你給老子下瀉藥,我讓你炸村長家,我讓你造謠老子外面裸奔。你看看你這小王八蛋都幹了什麼好事。」
而被優希用鋼棍抽打屁股的兒子,優樹此刻正一臉不屑地瞧著自己的老爹。
「再坑也沒你坑兒子來得狠,臭不要臉。」
「你他媽還有理了!今天不打到你噴屎老子我跟你姓!」
說罷便將鋼棍扔到剛到場的村長腳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從跨下拿出賴以為生的斧頭朝著自己兒子的後庭猛地敲下去。
「這就打上了?」
「是說就算打出屎來,優希還是跟優樹一個姓啊。」
只見優樹被這記斧子猛地重擊,原先那囂張的嘴臉被痛楚佔據。菊花險些裂成四半。
接著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
疼得那是撕心裂肺,旁人見倒都紛紛上前阻止優希繼續施暴。
而氣得將斧頭扔到地上喘著氣的優希看到正朝他走來的村長後一臉驚訝。
「優希啊,何至於此!」
「村長啊,何至於此!」
兩人很是默契地同時說話,又同時沉默地看著彼此。
「「...」」
接著--
「你不是來給這孽子求情的嗎?」
「不是你讓你家娃子拿炸藥炸我家的嗎?」
紛紛將目光都集中到正在按摩屁股地優樹身上。
「我說這是意外你們信嗎?」
「你覺得老夫/老子會他媽相信嗎!」
越想越氣的優希連忙將優樹扔進糞坑裡後,上前哭著向村長道歉。
「唉呀,都是我管教無方害得村長你受精了,我這就叫那小畜生給您重新蓋房子向您賠罪,您看如何 ?」
說罷也不管村長的意見,愣是將還在糞坑掙扎滿身糞便的優樹給拉了出來,接著繼續用斧頭抽著優樹那已經見血的屁股。
「兔崽子!我讓你坑爹,我讓你給老子惹禍,我讓你炸村長家!」
「有完沒完,想著之前幹的有些過火了讓你打兩下得了。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優樹氣得破口大罵。
「都這時候了你還敢跟老子狂,別說你炸村長家罪大惡極,就算沒這些事,老子好不容易在你跑路前逮著你一回。不揍夠本豈不是血虧!」
看著自己老爹那欠揍的嘴臉,優樹冷笑。
「好,既然老頭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接著他轉頭看向一臉無語的村長。
「村長,我舉報就是我爸讓我拿炸藥炸你家的,他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都是他在報復!」
「喂喂,老子還在這呢,你他媽都敢往老子身上潑髒水啊。」
「優希啊,我們也算是多年交情,要是老夫哪裡惹你了你倒是說啊,老夫改不就是了。用的著用如此手段報復老夫嗎?」
「想當年咱們一起逛窯子時你錢沒帶夠,還是老夫掏錢為你開房的啊。十一歲的時候你都看村花約兒洗澡被抓,被人吊在房樑上抽,是不是老夫拿出僅有的二十銀幣給你贖身?」
「沒想到優希你竟是如此對待老夫,真讓老夫失望啊。」
「欸欸欸,打住。村長大哥,這老弟就不得不說幾句了。您是掏錢幫老弟開房啊,但事後我像老鴇問過,你他媽開房用的錢是老子的初夜紅包啊!」
「至於約兒那次,那他媽是你先去偷看的,人家抓你,你跑不掉只好拿我這路過的老實人去背鍋。最無恥的是一照面你就把我下巴給卸了,我他媽挨了一晚上的鞭子啊。連聲冤都沒法喊呀!」
「你他媽有臉說我,你去逛窯子不給錢,坑的老夫險些被爆菊花!」
「那不是你他媽說熟人介紹可以賒帳的嘛!你去賭場出老千,坑的老子去挖了半年礦才回了家!」
「你不是好東西!」
「你無恥!」
說完兩人很有默契地來到正在看熱鬧的阿文身邊,一口同聲的說。
「阿文啊,你可知道一個老頭光著屁股晃著香腸在你旁邊嚶嚶嚶是個什麼感覺嗎?那敢情像是有一萬隻蚊子在你耳邊嗡嗡嗡你他媽還不能打死他。」
「阿文啊,你可知道一個棒槌在你旁邊嗡嗡嗡是何感受,那敢情像是想要練藥卻發現手邊的不是煉丹爐,是個一點用也沒有的棒槌!」
就在兩人即將動手時,優樹插進兩人之中連忙勸架。
「兩老,都別吵了。聽小子一聲勸,先喝喝東西解渴吧。」
說完優樹看像了優希,面帶淚水真誠地說:「老頭啊。喝了吧,小時候你一把屎一把尿喂我們長大,這會該輪到兒子來孝順你了。」
「還是你這臭小子有孝心。」
接過杯子的村長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而優希看了看杯子,隨後拿來聞了聞。
隨即發現了那明顯的尿騷味。
「「...」」
看著已經將尿一飲而盡的村長,優希忍著想要爆笑的衝動將手中的尿杯愣是向優樹丟了過去。
「優樹·庫羅達!!有種你今晚別回村!老夫今天跟你沒完!」
整個村子迴盪著村長那淒厲且帶著怨恨的哭喊聲。
看完整齣鬧劇,悔改是又好氣又好笑。
優樹算得上是這個鎮的風雲人物,只因他會坑爹。
每次坑完爹後就會被優希教訓,然後接著坑。
悔改無法理解優樹這種幼稚的思維,都已經是二十好幾的男人了,還像個屁孩一樣讓群村雞犬不寧。
雖然他也能理解,因為優樹為了救他媽而摔壞了腦子。
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正常,但只要腦抽了就會開始坑爹。
要說喜歡還是討厭的話,悔改認為自己是喜歡的,只要他不靠近自己坑他。
帶著狩獵工具,悔改再次走進森林準備進行狩獵。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
今天沒有什麼收穫,或許是因為有狼出沒的關係,動物們都沒有出沒的痕跡,這讓來狩獵的悔改感到不甘。
要是自己的狩獵技術更好一點就好了。
就在那麼想的瞬間,他看到了一隻白色野兔。
他宛如野狼般四足著地並用著,最後一口咬在野兔的脖頸上。
鮮血的鐵銹味瞬間充滿口中,意識到自己異常的悔改發出了慘叫後連忙將兔子吐出去。
他對自己的變化感到十分恐懼。
同時感到一絲成就感。
當悔改還沉浸在自己的恐懼時,他發現一個黑色的身影朝他前進。
定睛一看是個面容姣好的少女。
少女有著一頭漂亮的金色長髮,她穿著非常合身的黑色洋裝。白皙的皮膚和宛如紅寶石般的雙頭讓人無法自拔的想一直凝視她的美貌。
長至腰間的金髮則用黑色的緞帶綁成了雙馬尾,這讓悔改產生了少女比自己年幼的感覺。
「tj h4ru04au04`,su3l387joc3oe93uv0 g/。」
然後悔改便聽見了他無法理解的語言。
宛如不是這個世界的語言,又似曾聽過的語言。
但悔改無法想起自己在何處聽過。
似乎注意到悔改無法理解自己在說什麼,金髮少女略帶尷尬地微笑後用她那纖細的食指刺進了自己的喉嚨。
見此悔改想上前查看少女傷勢的時候發現少女並沒受傷,再注意到悔改那錯愕的表情後,少女終於再次開口。
「初次見面,你好。方才是我沒調整好語系,現在我們可以好好交流了。請問能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
悔改一臉錯愕的盯著少女,他腦海中此刻已然亂成一團糨糊。
「嗯?是我沒有調整好嗎?」
「你是...誰?」
「原來是正常的嘛。失禮了,我有很多名字,我想想。就用菲特這名字來稱呼我吧。」
帶著微笑,名為菲特的少女向悔改伸出手。
握著少女那柔軟的小手,悔改站起身來。
比起心中的骯髒慾望,悔改此刻有的是想將眼前這美麗的少女分屍成十七塊的衝動。
想要品嘗她那稚嫩的身體,想要痛飲她的鮮血。
少女說的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此刻悔改有的只剩下這些原始的慾望。
悔改再次趴下,並發出宛如野獸般的低吼。
「屠龍者終成惡龍,你還真是不幸。」
接著撲向菲特。
然而悔改沒注意到的是,從菲特影子裡突然出現一個握著葫蘆喝著酒的醉鬼老頭。
老頭渾身懶散,穿著簡單的皮革防具,腰上掛著弓箭。
「四花色,酒,吾雖年邁,箭矢尤鋒。」
就見那醉酒老鬼將葫蘆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將葫蘆扔向一邊。
老頭猛得拉開手中的弓箭,身上竟是散發一股王霸之氣。
「著。」
隨著老頭一聲著,無數箭矢已然像流星一般射向悔改!
悔改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射穿了四肢,隨後被釘在樹幹之上。
「唉唉唉,歲數大了不中用啦。要是早十年只聞箭聲就命中了。」
「不用這麼謙虛喔,小豬豬。」
用手拍拍老頭的臉,菲特轉過身來繼續看著正在掙扎的悔改。
「你之所以會成為狼人也只是因為你運氣不好和人心險惡。」
接著她伸出左手在悔改眉心一點。
「那時候襲擊你的狼,也曾是人。」
瞬間無力感侵襲了悔改。
「因為自己的貪婪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而讓狼人的詛咒開始蔓延了。」
眼皮越來越重的悔改,漸漸停下了掙扎。
「為了不讓情況惡化,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吧,小狼狼。」
這是悔改在失去意識前最後聽見的話語。
當悔改再次張開雙眼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周圍散發著一股古老的氛圍。他試著坐起身來,頭腦還有些昏沉,但感覺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
咚、咚、咚
富含節奏的金屬碰撞聲傳入耳中,不知為何,悔改一聽到這聲音就感覺冷汗直流。
「你醒啦!」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悔改抬頭一看,發現是菲特,那位金髮少女手持拐杖,站在他面前。
「你...…你是怎麼!」悔改剛想衝上去抓住菲特,右腳卻受到一股力量拉扯跌了個狗吃屎,仔細一看,他的右腳綁著一條鎖鏈。
「這可不行噢,怎麼能攻擊主人呢?小狼狼?」
「他媽的,把我放出來!」悔改怒吼道,奮力地拽著鎖鏈。
「安靜!」菲特一棍敲在牆上,僅是隨意一揮牆面便應聲崩塌。而悔改看見了牆體後方和自己同樣被綁著的男子。
「悔改啊!你可聽過一首名為甩甩ㄋㄟㄋㄟ的詩歌嗎?想像一下少女的酥胸輕輕拍打在你臉上的感覺你他媽還不能用手觸摸,只能感受他濃郁的香氣——」
俊俏的臉龐,拉風的長髮,滿嘴性暗示的汙言穢語,錯不了,他絕對是優樹。只見菲特提起棍棒,大力往優樹的人中、卵蛋等要害揍下。
「我讓你聞!我讓你吸!你這不懂得悔改的噁男!」伴隨每一句話,優樹的叫聲也愈加刺耳,宛如貫徹天際,如雷轟耳。
「大力點、再大力點!」優樹喘氣道,語調也必得更加色氣「啊~哈🧡主人……抽……快抽我!求您像對待狗一樣,優樹醬一輩子都會是您的菲特狗❤️❤️❤️」
菲特頓時停下動作,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好,這就是優樹。」悔改聳聳肩「想要他變是不可能的,這是自然定律,好比人被殺就會死,而你無法改變優樹的命運。」
「你能做的只有兩種選擇,正面接下,或著轉身逃離。你不可能讓優樹悔改,除了他外。」
「誰?」菲特頓時眼睛一亮。
「許多年前的一場混戰中,一位來自塵沙寺的僧人曾正面擊敗過優樹。以其畢生絕學力抗甩甩ㄋㄟㄋㄟ之歌,使得優樹敗退山林。」
「敢、敢問施主法號。」
「無用,他早已不在世上。或著說看破紅塵,遠離世俗之紛擾,醉心於他獨特的學術成就。」悔改雙手合十道,兩眼放光宛如見證神蹟。
「而我十分有幸見證那場頂尖對決。」
「方便請教他的專精?」
悔改扎了扎眼說道——
「食戟對決。」
在這之後的每一天,悔改都被困在這個破舊的房間中。除了每天會找他攀談的優樹外,悔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星期天的到來。
因為只有這天,菲特才會來到房間內和他說話,並為他餵食一種奇怪的不明液體。面對悔改的提問,菲特只是冷冷回答一句。
「縛狼汁,這能夠讓你好點。」
起初,悔改並不明白藥劑的用意,直到月圓之夜,悔改發現自己能清晰地辨別人類。看著長滿獸毛的身體,以及尖銳地能刺死人的獸爪。悔改輕撫著掛在地上的手鏡,注視著鏡中自己。它的瞳孔散發著柔和的黃光,看起來就像隻大一號的狗狗,悔改不自覺地抓了抓臉龐,自狼化以來,它從來沒感覺這麼舒服過。
「嘿悔改。看過菲特主人的胖次嗎?上次我有幸趁它躺在你懷裡時湊過去——」
悔改遮住耳朵假裝它不存在。但說到菲特,連悔改也不知道它最近怎麼了。除了固定每周餵食縛狼汁外,菲特都會躺在自己毛茸茸的身體。
好比現在。
「波拉……菲特好想你。」菲特雙手環抱,如同擁抱一頭狼形玩偶。時不時撫摸悔改身上每一寸肌膚
「所以說,波拉又是哪位?」悔改捫心自問。
*
「波拉是菲特多年前養的一條狼。」
從老頭那,悔改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多年以前,曾經有個名為深水十一席與食多邦的美食機構,它們曾向企圖統治世界的人工機械Beta Go宣戰。而菲特就是其中一名十一席成員的後代。儘管Beta Go與他的改良機型:Delta Neta Zeta Go多次侵入,但先後都被深水十一席成員擊敗。但許多年後,隨著世上吃拉麵的人越來越多,大氣中筍乾濃度衰落,人人都吃得起拉麵的結果,就是導致世人不尊重拉麵的起因誕生。
它們在拉麵加入鳳梨、珍珠,從根本上摧毀了拉麵的神秘。儘管悔改要求老頭濃縮成一百個字以內,老頭仍舊滔滔不絕地向他解釋了整部金的歷史。
總而言之,就是世人逐漸忘了拉麵,忘了金。在那之後,Beta Go在完成優化成為了Yuta Go挾帶著許多優化雞型攻擊,深水十一席戰敗,世人就此陷入優超雞器人的統治。當時菲特的父母帶著一小批難民來到此處建立庇護所,而Beta Go為了優化全人類放出了許多詛咒,例如狼人,被咬到的人會感染優化病毒,成為像優樹一樣拉風的男人,不!是拉風的狼人!而波拉就曾經是菲特的愛人,直到他徹底忘了菲特是誰。無奈之下,菲特只得親手殺了他,將他做成狼人拉麵,永遠地與她在一起。
在一次地偶然之下,菲特發現了這種液體可以減緩狼人症狀,也就是所謂的縛狼汁,其實就是用狼肉熬煮的拉麵湯頭。為此菲特才會不斷狩獵狼人,她堅信總有一天他會煮出成功的狼人拉麵,透過拉麵的力量來治好詛咒。
是因為她相信,愛,就能戰勝一切。
但隨著時代過去,優的攻勢越來越激烈。而隨著庇護所的狼人越來越多,恐怕要不了多久這村子就會成為狼人,全人類將會完成最終的優化,成為優人。
「所以,這就是把我抓來這邊的原因?但我還是不明白你們為何不殺了我。」
「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很像死去的波拉吧。」老人瞇起眼睛,如同撫摸孩子似地說著「想必那孩子也是動了點些情吧。」
說完,老人起身為悔改解開鐵鍊。
「走吧,悔改。我幫妳準備了好幾十年分的縛狼汁,到死之前恐怕都沒問題吧。」
悔改起身,拎起老人為她準備的包包。而在悔改離開前,他回頭問了老人一句。
「敢問您的名字是?」
老人僅是面露微笑回答道
「【不食】憂人、金の憂人的唯一弟子──椎森多歧。」
「那椎森多歧,能幫我告訴悔改一件事嗎?」椎森多歧豎起耳朵。
「幫我告訴菲特,我去森林一趟等等就回來。作為感謝他這幾個月的幫忙,我想送他禮物。」
椎森多歧沒有回答,僅僅是用盡力氣擠出最後一絲微笑後,為他打開通往外面的大門。
*
「他走了嗎?」菲特看向窗外暴民,問向在一旁待命的椎森多歧。
「走了。」
「你沒告訴他與Yuta GO食戟的事吧?」
「沒有。」
「很好。椎森多歧你也走吧。」
椎森多歧搖搖頭,僅是待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似乎非常執著一定要留下。
「我有義務見證結局。縱使金の力量不在,我也有責任以深水十一席的榮譽戰到最後。」
「很好,那就一起走吧。」菲特披上廚師袍,拿起桌上一包密封著的筍乾罐說道「我很快就會過去找你了,波拉。」
兩人隨即前往比賽會場,而戰在他們面前的人想當然爾,自然是YutaGo與他最忠實的僕人。
「如果優樹醬優樹醬贏的話,優樹醬想要妳一輩子踩我噢❤️菲特!」
【拉風】優樹。
決定世界命運一戰,就此展開。
「「模擬食堂──展開!!」」
現在,在我們進入最終決戰之前,有一些事情必須釐清。
首先,什麼是故事?
故事是傳遞資訊的媒介。老一輩的人們將危險纏繞在文字之中,使其作為警告得以一代代傳遞下去。
再一次,什麼是故事?
故事的另一面即為謊言。每個故事再怎麼與真實掛勾,也會有誇大或是觀點所造成的解釋差異,因此並非真實。
最後一次,什麼是故事?
故事就是敘事者說了算的事情。雖然吟遊詩人可能會為了符合觀眾的喜好而演出特定的傳奇故事,但是故事的結局仍然由他決定。
沒錯。在下層的世界之中,說書人就是神。凡人無法理解神的行為;沒有人清楚神做事的動機。
也沒有角色真正能夠知道自己的命運會走向何方,更別說是在一個多個神所講述的故事之中了;連這些神也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發展。
菲特大步走向她的料理台,手中仍然抱著她那寶貴的筍乾罐。
在多年來大氣中力量衰退的情況下,這罐被保存良好的筍乾已經成為目前世界上碩果僅存的強大力量來源之一,有些人甚至認為它們已經足以用來做到超出原本用途的事情了。
還不待對手做出反應,菲特便打開了那密封的罐子。「嘶──」的聲音輕微地傳出,場地內頓時充滿了濃郁的香味。
在場觀眾無不發揮平時在家吸貓的功力大吸特吸自己面前的空氣,某個衰鬼甚至不小心把前排觀眾的頭髮給吸了進鼻子裡,嗆個半死。他們甚至沒有發現自己是虛假的。
但是出乎在場眾人的意料,菲特突然把罐子開口朝下,把所有的筍乾全都倒到了地上!
「Excuse me WTF???」就連身為「不正經」的化身的優樹在這一刻都感到困惑。
「經過了這麼多年,這麼多次實驗,這麼多碗沒有筍乾的拉麵……我終於領悟了一件事情。」菲特的表情無比堅定。「那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早已荒蕪,就算我跟優樹你比賽獲勝,也無法改變這個命運。
所以我該做的,就是重啟這條時間線,到一個仍然較為安全的瞬間去改變這個未來。」
「喔,妳打算怎麼做到這一點呢菲特?」
「當然是引來足以做到這件事情的人們了。」
就像她說的,雙方料理台之間的空地上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淺藍色、發光的長方形。正如你們所猜測的一樣──這是個傳送門。一隊武裝士兵魚貫而出,瞬間佔滿了整個場地,槍口全部對著優樹──不,這次你錯了,其中一半的槍口居然是對著菲特身邊的椎森多歧。老者驚訝地舉起雙手。「什麼狀況??」
「多元宇宙管制局!所有人不准動!」看起來似乎是領隊的士兵大喊,舉槍對著優樹。現在暫時變成人形的Yuta Go似乎想做些什麼,卻好像又放棄了。
這時,又有一個人穿過了透明的傳送門。「黑川長官抵達現場!」領隊士兵又喊。
這位新來者是個穿著皮衣,看起來痞痞的金髮女子,嘴裡還叼著根菸。「唉唉,我追了好久,現在總算是趕上了。」她說。「總算找到在這個宇宙上肆虐的危險啦。現在的狀況已經非常接近崩解點,要是我們再不動手這個宇宙就會直接瓦解的。」
「騙人的吧?」優樹露出了相當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說的就是你啦,小渾蛋!」那人把抽完的菸蒂丟向優樹,罵了一句。「還有那邊的老頭子也是,你別笑!」
「現在開始!」她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卷軸,以雙手拉了開來。「優樹、椎森多歧,你們兩個傢伙在過多的平行世界中多次出現,造成連續性的破壞,可否認罪?」
「這位女士,你說的事情與我到底有什麼關係?」椎森也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就算其他宇宙的我做過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對面那個優樹可能也作了很多壞事,可是那與我又無關啊?」
「確實你說的沒錯,你在這個宇宙裡面還沒有造成破壞。」黑川點頭表示同意,「但是你光是存在就是個問題,這與你個人的意志、與我們整個局的意志都無關。事關宇宙本身,是宇宙的意志決定這件事情的;我們只是在執行主母的意願罷了。」
椎森原本還想說話,這時卻被在場的另一人打斷。機械活動的聲響不斷傳來,原來是Yuta Go突然開始變形,從原本的人形逐漸變大、擴張,變成了一個三公尺高的獸形生物。
「地獄三頭犬的造型嗎。看來是不打算讓我們能輕鬆解決這個問題了。」黑川嘆了口氣。「給我上!打倒那個邪惡的AI!」
士兵們拿著防爆盾和看起來似乎只是根棍棒的武器衝了上去,試圖壓制Yuta Go,卻一個個被它甩出模擬食堂的領域外。見狀,黑川從腰間抽出一根短棍,正打算按下上面的按鈕時卻突然又被另一隻手給按住了。「?!」
不知何時,一位全身都被白色盔甲給包覆住的男子已經出現在了黑川身旁。「AI怪物這種東西就交給我來處理吧,黑川妳去解決優樹。」
「還有椎森啦喔唷。」優樹抱怨。
「閉嘴!」黑川與盔甲男同時表示。
「時間的流動改變了,你這個混帳人工智慧!給我注意聽好了,Yuta Go!」盔甲男擺出戰鬥態勢喊道,「我是鎧甲戰士Zeppelin,在我將你給消滅之前可要把話說在前頭──我可是很強的!」
Yuta Go以它的三顆頭發出怒吼聲,向Zeppelin衝了過來想把他咬碎,但是他按下手臂上的某個按鈕,突然就憑空消失了。兩顆頭顯得十分困惑,第三顆頭則是發現了什麼,抬頭向上看:Zeppelin居然就這麼站在空無一物的半空中!
「這麼租淺的攻擊方式,太嫩了。雖然你汙染時間的能力很強大,但是實際戰鬥很弱啊!」
Zeppelin大笑著,往自己鎧甲的腰帶上敲了一下,全身開始以胸口為中心散發能量,並全部匯集到了他的右腳上。「這樣就結束了!」
「「完美終結!!」」
他像一顆流星般從空中墜向Yuta Go的核心,將其完美地粉碎了。雖然Yuta Go的實力相當強大,但畢竟還沒到奈米科技的程度,因此失去動力來源後便直接再起不能而倒下了。
另一方面,雖然優樹原本試著以各種噁心的動作扭開黑川長官和一眾士兵的抓捕,最後還是徒勞無功而被抓了起來。椎森多歧完全沒有反抗,乖乖地被銬上了手銬。
「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吧?」黑川氣喘吁吁,還沒從捕捉優樹的疲勞中恢復過來。「優樹、椎森多歧,因為你們破壞時間流動的關係,現在宣判你們必須乖乖跟我們走。帶走!」
優樹一聽,馬上開始鬼吼鬼叫和不斷扭動,險些掙脫緊抓住他手臂的兩個士兵;椎森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很悲傷地看著菲特,接著便轉頭順從地跟著這些人走進了傳送門。
最後,空蕩蕩的模擬食堂裡面只剩下了黑川、Zeppelin和召喚他們前來的菲特。虛擬的觀眾們也全部都被取消了。黑川從大衣內拿出了一個圓筒形的裝置放在地上。它開始隨著某個頻率閃爍。
「我們接下來會重制這條時間線。不會到太久以前,只到某個安全、不受他們影響的時間點而已。」Zeppelin表示。「妳呢?要跟我們一起來嗎?不然就會被一起重制掉的喔?」
菲特搖搖頭。「我只想讓一切重來,別讓我踏上這段可怕的生命就好,別讓這個世界變成這樣就好。感謝你們的努力,管理局的。」
「那麼,就再會了。」Zeppelin簡單敬了個禮,轉身走進了依然開啟著的傳送門內。
「妳很有勇氣。不是誰都能做到主動找上我們來清除汙染、刪除自己的時間線的,尤其那汙染就是妳的熟人的時候。」黑川一隻手搭在菲特的肩上。
「是有個人給了我這樣的勇氣的。他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吧……當然,我也不會記得就是了。」菲特苦笑。
「沒事的,沒事的……」黑川將她拉了過來,緊緊擁抱住她。「我其實很希望妳可以跟我們一起來,畢竟就算妳離開了,在新的時間線裡面還是會有一個妳。不過如果妳不願記得這一切……那也是妳的選擇。」
於是黑川也走進了傳送門,淺藍色的門扉在她背後關閉。緊接著,地上的裝置馬上啟動,噴出了彷彿無限量的黑泥,將一切給吞噬殆盡。
上個月,悔改與他的鄰居好死‧庫柏一起出門打獵。他們當天運氣特別好,捕到了許多兔子。原本收穫滿滿準備回家,在河流旁看到了一隻特別肥美的河狸。他們猶豫了一下,決定前去碰碰運氣。
咻!咻!
兩個人同時向河狸射去,但河狸快速的閃開了,並竄逃走了。
「可能天色太暗了不適合打獵,反正我們還有很多兔子,就算了。」悔改向好死提議。好死也默默點頭同意,並收起弓箭往村莊走去,悔改還在原地等他回應。
「欸,至少回答一下!」悔改回神時他的鄰居已經離他有一段距離了,只好匆忙的趕上。但是,一股突如其來、莫名的感受刺進了他的腦海裡,告訴他快跑!
這時從樹叢中挑出了一道黑影,看起來像一隻短毛畸形的狼,直接朝他撲了過來。悔改直覺地尖叫,慌張地試圖拿起他的槍,但他手握住的卻是一支箭矢;所幸他反映得稍早了一點,還來得及閃開並重新拿起槍來,一槍斃掉了這匹狂狼。
這時悔改隱約聽到好死跑回來的聲音,他一個人剛好抬不動這一整匹,於是讓他的好鄰居幫忙一起扛回去了。有了這狼皮,接下來應該有一段時間的生活會過得相當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