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K!
龐然大物從房間外破牆而來,房間內的一切,當然包含所有散落的齒,都被掃入某個異樣的開口,那開口在吞吃一切後,打了個飽滿且俏皮的嗝。
若肖恩或緹可秀在被這巨力掃進開口前還有意識,那應該能看到這龐然大物是個巨大的金棒。
「犁克,你這什麼鬼意思?這難得一見的展示應該不是金色的吧?」仍然站在門口的男人有些懊惱的望向始作棒者的墨鏡西裝柴犬頭壯漢。
「又不是只有金色的要被送進Break Wall hell?」
「這我當然了解,但在我們眼前的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甚至可以被當作我們開拓Break Wall hell業務極佳教材的完美展品,怎麼可以就這麼浪費直接送進去?」
「完美?店長你又沒戴墨鏡,什麼時候盲成這種地步?你給我好好看看。」柴犬從地面不知道哪裡的裂縫中拉出一面白板,白板上貼著不知道誰的口腔電腦斷層掃描圖。
「原牙床缺牙之案T突發嚴重暴牙,牙床外長出的智齒不夠美味、義齒不夠白濁、禮齒不夠牛、廉齒不夠優、美齒不夠乾淨——」柴犬把大金棒縮成教鞭,開始指著CT圖上每個被圈起來的牙齒發表他的高見,「門齒、陽齒、體齒,甚至連假門齒都莫名其妙歪出一顆莫名其妙的小頭來了,但案T牙床內最重要的犬齒就是沒長出來。」金棒在CT圖某個圈起來的空缺處反覆敲了很多下,都快把白板給敲破。
「店長你說說,這種無所謂亂長的JOKE怎會適合當展示品?」
「恥無內齒卻漫徒外齒,侈乎?我簡單反問你一句,那你那些長在這裡的柴犬齒,也只是亂長的,無所謂的JOKE嗎?那我們是不是回店裡看Rick & Morty就夠了。」
「你——」黎克被這突然過於存在主義的問題弄得怒髮衝冠,但他更生氣的是老闆在Break Wall hell的拓展業務中工商其他自我否定存在卻漫不經心有趣至極的破牆神作,以至於他氣到忘記該怎麼繼續反駁老闆,只得垂下尾巴小聲地回道,「我,我不知道……」
柴犬無奈地嘶了一聲把金棒變回球棒大小扛在肩上走近男子,但他二米高大身材與藍色緊繃西裝遮不住的膨大胸肌下反而使他的失落顯得有種威嚇感。
「是我反應太過了,我不好,我道歉。」仍然察覺到對方失落的男子放低語調哄著,側近柴犬的胸膛,溫柔地搓揉起比他高整整一顆頭的腮幫子,直到對方從鬧脾氣的嘶嘶聲轉成節奏一致的呼嚕聲,雙手回應似地把店長懷抱住,像是抱玩偶一般呵護著對方的溫度與血脈跳動的聲響,彷彿宇宙中只有這跳動是唯一的一般傾聽著——
棒恥踏齒——齒動踏恥——
棒恥踏齒——齒動踏恥——
棒恥踏齒——齒動踏恥——
「還是最喜歡……」打破唯一的是來自犁克忍不住流洩而出的囈語。
「嗯?」完全就沉溺在玩狗的店長似乎沒注意到柴犬的本心。
「沒事、沒事,」柴犬趕緊把店長從懷中溫柔地推開,像是想遮羞般地推起墨鏡裝作沒事的問,「我只是突然想道,上次店長提到那個新進員工,他會來幫忙這邊的業務嗎?」
「這就得看他新訓的造化了,如果在BONK下能存活的話,那破牆只是一塊小蛋糕罷了。」店長不知道從哪裡拿出墨鏡颯爽地戴上,在他身後那異樣俏皮的開口就傳來爆炸巨響,或許那些早已不存在的齒,爆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