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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燠熱的午後，日光透過青草地，映照在粼粼的天花板上，讓室內充滿好聞的香氣。拉拉蒂娜大小姐，把她的腳掌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後說——
「做嗎？」
我跪在她華美的床腳旁，羞紅地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
「嗯⋯⋯」
「說什麼呢？妳這個笨蛋女僕？聽不到。」
她套著白絲綢的大拇指托起我的下巴，讓我仰視她得意的神情。
大小姐她，看起來相當滿意。
「再說一次。」她將大拇指輕輕點在我的嘴唇上，她的白色綢緞被我不經意的吻染紅，我則嗅到她體上淡淡的檸檬香。
「弄髒大小姐的衣物，我真是罪該萬死。」
「喔？這還好啦。」她歪頭晃眼看了一下：「我要妳再說清楚一點，妳、願、意、做、嗎？」
「我⋯⋯我願意⋯⋯」我覺得我的臉燙紅得可以煎雞蛋。我低下頭，試著把我的表情藏到了大小姐的足下。
在那最後視線交會的最後，我看到的是拉拉蒂娜大小姐舔弄著食指，無比興奮又難以克制的神情。那眼神穿過鼻樑和她發育良好的胸部投射下來，彷彿在說——
『那我就不客氣開動囉？笨蛋女僕。妳和我都會感到愉快的，當然，我可能會比妳更加愉悅。』
＊
光是腦海中回想起這些景象。
大小姐緊實豐厚的腿部肌肉，都讓我不禁熱汗直流。
因為父親的早夭，大小姐成年之後，才從過世祖父的遺囑執行人那裡，繼承了龐大的信託遺產，可是大小姐並不喜歡斛觴交錯的日子，於是便搬到山谷間過著遺世獨立的生活。
我是大小姐忠誠的女僕。
那天在拉拉蒂娜大小姐的公館。
那個濕熱的午後。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好意思說。
如果非得要讓我說——
也得給我不少於三個崔尼銀幣跟一個拉普耶大教堂銀幣的費用。
我是如此跟審訊我的人說。
在那潮濕陰暗的房間中。
他沒有接受我的提案。
那是我與大小姐之間的私密行為，也沒有違背至高神的宗旨：這之中沒有出血、也非雞姦、更沒有幼童參與我們的活動。
我再度向他主張：「我不認為我和拉拉蒂娜大小姐的私密舉動，會是一個與公共利益有關聯的公共行為。更不可能涉及到執政官的死亡，據我在報紙上看到的說法，那位大人當時距離我們好幾百公里。中間還隔著斯特蘭卡山跟蘇特蘭格海。我自然也沒有義務向你交代，這一切的細節。」
我認為這男子只是想要藉著調查之便，騷擾我。我才不會讓他如願。
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掏下了自己的帽子拍了一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來妳還沒搞清楚狀況。」
「我不認為我需要向你坦承我與大小姐一切交流的細節。」
「不，妳需要，而且妳會。」
「我不明白，大小姐和我在那個濕熱的午後都沒有離開房間，我告訴過你，我們持續了很久，這難道不足以作為一個遠在天邊的殺人事件的不在場證明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站起身，厚重的手捂著臉狂笑，陰暗的燈光讓他的臉龐更顯得猥瑣，「笨蛋女僕，這可是有魔法的世界啊！」
他的皮鞋叩叩作響。
他向被束縛的我走近。我根本無法閃避他向我臉頰抓來的手。
「妳的大小姐是十七遺世魔女之一。妳不知道嗎？」
他膚質好粗，好討厭！
我試著吐了一口口水在他的臉上，「滾開，臭男人。你的手都把我弄髒了。大小姐她不喜歡這樣。」
在我回過神來之前，我感受到喉頭一甜，視線模糊了起來。
我吐出來一團鮮血。
男人甩了甩手，收起了剛頂出的膝蓋。
「我不喜歡打女人。可是如果妳是跟那魔女有關，還袒護她的人，那麼為了人類的份上，我也沒什麼好憐香惜玉的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大小姐她不可能會是魔女的！」
男人厚重的右手，按在了我的兩個太陽穴上，我又再次想起⋯⋯不，該說是回到了那個濕熱充滿黏液的午後。
＊
「繼續嗎？」
大小姐饒有興味地注視著我，她的髮絲弄得我好癢。
我感覺到從脊椎竄上的酥麻感，啊，這就是上次偷看大小姐藏書中，提到的那種感受嗎？
「拙、火、之、蛇——」
大小姐的手指在我的稜線上遊走，一開始是腳踝、脛骨、膝蓋、股骨、骨盆、腰部、肋骨下緣（她數過每一根肋骨）、胸骨、喉頭、嘴唇、鼻尖。
「真可愛呢。」
她點了點我的鼻尖，又笑了。
室內的陽光十分溫暖，把整個房間烤得熱烘烘的。
我們都浸透了。
濕熱。
＊
「該死的。我要看到的不是這些。」
男子憤怒地大罵。
「為什麼大腦通向靈魂的通路被阻斷了。妳的腦子難道沒有什麼更有用的聯繫嗎？」
「沒用的。她的大腦已經被玩壞了。這也是為什麼你們需要我。」
陰影中響起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年紀似乎與我相仿。
「萊妮特，我再試一次才會輪到妳。規矩是三次。」
但沒想到她接下來開啟的話語，會是如此可怕。
「噗嗤，三次？呵。別浪費時間了吧。被姐姐搞過的器皿，通常大腦都壞掉了，不會記得任何有用的事情。哪一次不是我問出情報的。我們還是直接插脊髓，開始抽取她的身體記憶吧。」
男人攤攤手，嘆了一口氣，撿起剛放在一旁的帽子。
「那交給妳了，萊妮特。別弄太久也別弄太難收拾喔。」
他打開房間另一頭的鐵門，走廊溫暖的黃光從縫隙透了過來。
「知道了！」
一名比我想像更加幼兒體型的女人，欺近毫無抵抗能力的我。
「初次見面，姊姊的器皿喔，妳好。我是萊妮特．萊妮絲，十七遺世魔女之一，最近的興趣是支解人體、品嚐他們的小腦跟脊髓，短期的魔女生目標是找到我的姊姊亞瑪法特．歐．朋．迪雅絲，現在化名為拉拉蒂娜的那個女人。」
「我再強調一次，萊妮絲，不要弄得太難收拾，否則我們會把妳關回深淵。讓妳跟其他賸餘姊妹在沒有人類的地方團聚。」
「好、好、你還在啊。話多的男人可一點也不優秀喔。交給我們兩位淑女一點獨處的私密空間嘛。」
在鐵門關上的那刻。
「怎⋯⋯怎麼可能？」
我茫然地看著她的臉孔。
跟大小姐幾乎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美麗！
「怎樣？看呆了嗎？這可是至高神詛咒我們的面孔呢——！」
「妳⋯⋯不，大小姐她⋯⋯真的是魔女？」
「真的喔。」她一邊說，一邊開始撫弄我的大腿。「難怪姐姐會看上妳作為她的承接器皿。摸起來還滿耐用的嘛。對了，在我開始品嚐妳與妳的身體記憶之前，我可以回答妳一點問題，當作妳前往死後世界的伴手禮。」
「我⋯⋯妳們都是一樣的嗎？」
我那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問了這樣的問題。
可能是太慌張了吧。
「我們都有著一樣的面孔。但是有著不一樣的聲音，不一樣的興趣。但都是為了從人類身上得到更多的樂趣，才被做出來的喔。畢竟，至高神她，深深憎恨著人類意外的誕生，於是把我們十七個姊妹遺落、委棄、拋擲進入世界之中，要我們好好收拾人類的靈魂啊。」
我當時，情不自禁地開始為我的死亡啜泣。
「欸？別哭嘛。其實會蠻愉快的喔。妳是不會感覺到痛的啦。當我把妳的頸椎擰斷、脊髓棒抽出來的時候，你應該是會透過大腦的靈魂通路經歷記憶中的高潮部分。應該會⋯⋯⋯蠻爽的吧？雖然我也沒有被抽過，但希望妳好好享受這個過程。」
她舔了舔我的眼角。
她溫潤的舌尖滑過我的臉頰。
比起剛剛那個男人的手，感覺——
好多了。
「就讓我們開始吧。妳和我都會感到愉快的，當然，我可能會更加愉快。」
她在我的耳垂細語，燠熱的空氣讓我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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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撫過笨蛋女僕濕潤的雙腿之間，萊妮特不禁感到一絲妒意。
「姐姐從來不曾碰過我。妳知道為什麼嗎？」
「為、為什麼？」
「她說姐妹之間不能做這種事，因為亂倫是不對的。」
「那吃人腦髓呢？」
「至高神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萊妮特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就算是遺世的魔女，也沒辦法違抗她的律法。」
她用臉頰磨過女僕的脖子，嗅聞她的髮香。是玫瑰的氣味。「妳叫什麼名字呢？小羔羊。」
「我、我叫安娜。」
「真是普通的名字。妳看，姐姐寧願抱妳這樣普通的女孩，也不願吻我一下。」她抵著安娜的下巴，逼她轉向她，然後咬上了她柔軟的上嘴唇。
一想這雙唇瓣，也曾經被姐姐的雙唇、甚至更私密的東西親吻過，就讓萊妮特腹部流過一股暖意。
竟然能跟姐姐間接接吻，這是何等的幸福！
「姐姐她啊，為了躲著我，獨自一人在大陸間隱姓埋名，一晃就是五百年。」她稍稍拉開距離，兩人的唇與唇之間，牽著晶瑩的絲。「而妳卻可以獨佔她。」
她用氣音在她耳邊說道。
「我應該讓妳在極致的痛苦中死去才對。」
「噫－－！」安娜露出受驚小兔的神情，讓萊妮特十分滿意。
「我們會有段愉快的時光。」她一顆一顆地解下安娜的鈕扣，輕柔地揭開她的衣衫，讓白皙的身軀完全袒露。「拙火之蛇。」
「那、那是什麼？」
「那是潛藏在脊椎骨尾端的生命本源。」她的視線跟隨著手指，從脖頸往下移動。「當妳感到情慾的時候，生命之火會在中脈匯集。」指尖滑過鎖骨、乳房，往下、再往下。「頂輪，心輪，臍輪，最後是密輪。」輕輕地，在微凸的小腹上打轉。「那條蛇就在這裡。」
「牠……牠會做什麼？」
「生與性本是一體兩面，男女求歡的時候，其實就是在匯聚性能量。向外施予，就是新的生命，向內凝練，就成為魔法。」
「我不、我不太懂－－」
「如果在肚子裡那條小蛇吐信的瞬間，截斷所有氣息的流動，就能將一個人的靈魂，完整地抽取出來。」
安娜倒吸了一口氣。萊妮特輕笑。「妳沒有看起來那麼笨嘛。」
「妳要對我做、做什──」
「噓。」萊妮特用食指抵著安娜的唇，調皮地看著她，聲音輕柔地彷彿睡前的搖籃曲。「千萬不能叫出聲來。就算妳到了頂點，也絕對不要讓我發現。那樣，我們還可以玩久一點。」
她舔了一下安娜的鎖骨，讓她發出一聲略帶驚嚇的嬌哼。她接著用鼻尖輕輕碰觸安娜柔滑的肌膚，聞著她隱約的體香，感受她細微的顫抖。在雙峰間緩緩移動，舔舐的同時故意發出濕黏聲響，就像玩弄獵物的貓。
安娜的眼角還帶著淚光，但她微啟的雙唇中溢出的，卻已不是哭聲，而是嬌媚的喘息。真是有天分的女孩，在這種狀況下還能這麼享受，怪不得姐姐會看上她。
「被姐姐玩弄過的器皿，大腦會被破壞，所以審問官沒辦法讀出任何有用的資訊。只能靠我，一個魔女，直接問問妳的身體。」萊妮特用氣音說著，溫熱的氣息吹在安娜的肚子上，讓她的肌肉微微緊縮。
「突、突然說這個做什麼？」
「那是騙人的。」
「咦？」
「因為跟那些正經八百的審問官解釋起來太麻煩，而且他們一定不會接受。」她解開安娜的裙子。「事實上，那只是因為姐姐的技術太好了，只要被她上過一次，就會滿腦子都是那件事，再也沒辦法想其他東西。不過當然，這也是因人而異的。」
「妳的意思是──」
「跟魔法無關，審問官讀不到東西，只是因為姐姐看上的人都特別淫蕩。」
「唔……」
安娜的雙頰染上一片緋紅，但被束縛住的她，甚至連遮掩自己表情的權力都沒有。萊妮特的雙脣繼續往下，聲音彷彿對著自己說話。
「要解開這個『詛咒』的方式，倒是簡單得很。」
她的手指在入口停頓片刻，才終於進入安娜體內。
「只要讓妳發洩出來就好了。」
「但是我、我在那之後也……也自己……很多次……」
她的話語變得斷斷續續的。
雖然極力忍耐著，但在活了近千年的魔女靈巧的手指底下，她還能撐多久呢？
「普通的方法是沒有用的。」萊妮特嬌媚地笑了，笑聲讓安娜的毛髮輕微顫動。「妳很快就會體驗到了。」
「妳等等……等、等一下──我還……嗯、啊！──」
還沒等她把整個句子說完，就在安娜驚叫出來的那個瞬間，萊妮特溫柔地捧住了她的臉，輕輕往上一提，就把整顆頭連著脊柱給扯了出來。
在魔法的作用下，整個過程沒有流出一滴血。潔白無瑕的脊柱躺在萊妮特手中，就像她的主人一樣乖巧柔順。脊椎尾端盤繞著淡淡的七色霧氣，那就是安娜的生命本源，而另一端，則連接著她美麗的頭顱。她捧起安娜的後腦，讓她微微仰起頭，半閉的眼睛，表情定格在高潮的瞬間。
萊妮特滿意地輕嘆一口氣，指尖輕輕撫過安娜的臉龐，將她的髮絲撥到耳後。然後她彎下身，親吻她微啟的唇。
她坐到審訊桌上，終於褪下自己的衣物。她繼續吻著安娜，另一隻手捉住剔透的脊椎，輕柔的前後摩挲。她感覺自己雙腿間的濕潤，逐漸浸染森白的尾椎。她讓她進入了她。
粗糙的觸感讓萊妮特忍不住輕喘出聲，但習慣以後，她也逐漸沉溺其中。
雖然姐姐總是這樣躲著她，但她一定還是愛她的吧。
所以才會不時地派來這些小羔羊。
濕熱。
恍惚間，她看見了安娜的記憶，就像那個審訊官做的一樣。只是更清晰、更真實、更多感情。
她看到了姐姐，嗅到了她的味道，感受她的體溫，她的觸感，彷彿現在進入她的人是她，而她們再也沒有隔閡。
但這終究只是安娜的記憶。
沒有人能違背至高神的律令。
這樣間接的接觸，或許已經是她們姐妹倆在不違反那個小婊子的規矩下，最大的小小反抗。
從脊椎底部，安娜的腦髓連同所有記憶，全融進了萊妮特幼小的身軀裡。
＊
＊
──哈囉，萊妮特，妳在看嗎？
透過安娜的記憶，萊妮特看到了亞瑪法特．歐．朋．迪雅絲──也就是現在化名為拉拉蒂娜的那個女人，她最敬愛的姐姐──正裸著上身，愉快地朝她打招呼。
她看起來就與記憶中一樣美麗。
「安娜真是個可愛的孩子，竟然能承接這麼多力量。妳也要溫柔點對待她喔。不過她現在意識模糊了，我想這段應該不會被審問官看到吧。希望他們不會太為難她了。」
「姐姐……我好想妳。」萊妮特想伸出手，碰觸亞瑪法特，但這副身體並不是她的。她無法動彈，她甚至沒有真的發出聲音。
「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亞瑪法特說。「就快了，我的妹妹。這五百年的旅程，也終於到終點了。」
雖然萊妮特接手過許多被姐姐搞過的器皿，但她從來沒有這麼直接地對她說話。這讓她感到有些不安。「我不明白。姐姐，妳到底是為什麼離開我？妳到底在做什麼？」
「我一直在尋找，她躲得很好。但我終於找到她的所在了。」
「找到誰？」萊妮特忽然覺得眼皮好沉重，安娜就快徹底失去意識了。
「至高神，莉莉絲。」在逐漸變黑的視野中，亞瑪法特溫柔地牽起安娜的手指，放入口中，滿足地吸吮著。
「這次我一定會讓那小婊子知道──」
透過安娜，萊妮特感到指尖傳來模糊的溫暖。她露出笑容，緩緩閉上了眼。
「女 人 ♀ 的 好。」
＊
以上，就是我醒來以後自動明白的事情。
……我到底看了什麼。
深深的自我厭惡。
就像男士們在尋歡以後的賢者時間。
雖說拿偉大賢者來比喻這種事情，是大大的不敬。但或許這就是對我此時此刻心情最適合的形容吧。
尤其坐在我正對面的還是一個大陸上最邪惡的魔女。
之一。
「妳還好嗎，小羔羊。要不要喝杯香草茶呢？」
「喔好的，麻煩妳了……不、不是在說這個。為什麼我還活著？」
「嗯？因為妳還沒死？」
「如果我沒有記錯。」因為那段記憶太魔幻了，我小心謹慎地選擇用詞。「我的脊椎都被整條抽出來了喔？還被拿去放進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地方，做一些不好意思描述的事情喔？」
「我不是已經洗乾淨裝回去了嗎？」
「我還把我的整顆大腦都射進去了喔？」
「妳的小腦滋味不錯。雖然有點腥，但熱度跟黏稠度都──」
「夠了，我不想知道。」
她嘟起嘴，彷彿我說了什麼不識趣的話。
但我覺得這真的不是我的錯。畢竟，我到現在都還能感受到那個包裹全身的溫熱感受。
那真的──
很舒服。
「我們可以再來一次嗎？」我忍不住說。
理所當然的問題卻招來了萊妮特鄙夷的白眼。
「我才剛把妳從滿腦子做愛的笨蛋狀態中解放出來，結果妳正常狀態下就是個滿腦子做愛的笨蛋嗎？」
「我也不是誰都可以的。」我理直氣壯。
「而且，就算我的身體臣服於妳，我的心也仍舊屬於大小姐。」
「妳其實滿有當魔女的天分。」
「妳說話可以不要這麼傷人嗎。」
做過以後，這位魔女大人似乎意外地好相處。
泡的香草茶也很好喝。
我放下茶杯，輕咳一聲。「不說這個了。」強硬地轉移了話題。「大小姐她……她到底怎麼了？跟執政官大人的死真的有關係嗎？」
「喔，執政官啊……有是有啦。」萊妮特的語氣有些無奈，彷彿這只是件無聊的小事。「透過我看到的記憶，應該八九不離十。妳知道吧，現任執政官以前也是審問者。」
「咦？是這樣嗎？」
「就像剛剛偷窺妳腦袋的那個變態一樣，他也有讀取記憶的能力，而且還是最厲害的那種。有一天，他在某個貴族的私人聚會上偶然遇見了高貴美麗優雅大方的姐姐，就對她一見鍾情了。」
「哈？」
「他曾經嘗試讀取姐姐的記憶，但姐姐畢竟也是遺世的魔女，防護還是很周全的。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在幾百公里外開法壇侵入了妳的意識，正巧那個時候妳正在跟姐姐……」
「咦……？」
「於是那個早洩男受不了女性的快感以及姐姐精湛絕倫的技巧，就暴斃身亡了。」
「……」
「事情就是這樣。」
「怎麼說呢。」我猶豫地開口。
「我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人類真會玩。」萊妮特也點點頭。
「但這樣一來大小姐完全是無辜的嘛。」
「沒有魔女會是無辜的。」她停頓片刻。「妳也聽到我剛剛說的話了，魔女就是被丟入凡間，來收拾人類靈魂的。」
我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有部分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在我的印象中，大小姐是那麼的高貴優雅，雖然略顯強勢，但她股子裡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我好喜歡被她踩在腳底下的感覺，她不會是個壞人。
「大小姐她……妳們……真的要毀滅人類嗎？」
「啊──這個嘛……」萊妮特嫌麻煩似地嘆了口氣。「這會是個很長的故事，妳先大叫兩聲吧。」
「為什麼？」
「讓隔壁那個有偷窺癖的審問官以為我們還沒結束，才不會來打擾我們。」
「喔、喔……」
我扯開嗓門，虛虛地叫了幾聲。不過，當我這麼做的時候，腦中浮現的卻不再是大小姐散發檸檬香的腳趾，而是萊妮特帶著柑橘味的吻。
我搖搖頭，甩開腦中的畫面，繼續對著牆壁嬌吟。
而萊妮特只是坐在審訊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
至高神莉莉絲坐在純白色、有著百合花華蓋以及輕飄飄蕾絲的公主床上，不滿地踢著雙腳。
嗚哇──嗚哇啊啊啊。我再也受不了了啦！
還這麼喊叫著。
她向後仰躺在床上。嬌小的身軀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那是沒有男人會看上眼的貧乏身材，但每一次她揮舞那小小的拳頭，都在平靜的東方大洋上颳起一陣可怕風暴。
當初，她一時興起答應了「那個男人」的要求，用他的肋骨，以自己的形像做出了第一個女人。現在她可深深後悔了。
那些噁心的生物！就像蟑螂、老鼠、蜥蜴，天知道莉莉絲當初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東西。
女人又髒、又陰險、又淫蕩。自從第一個女人誕生以來，她們用卑劣的謊言欺騙男人，誘惑他們，讓他們遠離她這個造物主。而那些脆弱無助的女人，則依附在美麗、純粹、又強大的男人庇護底下，迅速佔據了半個地球。一想到自己竟然要跟這些頂著豐滿胸部的劣等人類分享同一個世界，就讓她渾身發癢，噁心想吐。
她好懷念萬物伊始時，那個男人之間互相親吻就可以生出小寶寶的純真年代。
所以她才再次以自己的形象造出了十七位魔女，丟到地上要毀滅所有女性。雖然她也覺得為了毀滅女性製造魔女是件很矛盾的事，但沒辦法，也就只有女人那種醜陋卑鄙的身體才能儲存那麼多性愛能量。真是噁心至極！
但是毫不意外地，這群魔女又再次證明了女人的不可信任。竟這麼明目張膽地背棄她，遊戲人間，把工作完全拋諸腦後。甚至還誘惑其他女人對抗男人，違背她的律法。莉莉絲簡直要抓狂了。
還是男人好。當初她就不該答應「那個男人」的要求，那麼現在她就可以活在只有男人的世界，被男人所包圍，而且所有男人都只會注視著她一個。
高貴、強壯、陽剛，這才是美麗的事物該有的樣子。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把自己也變成男人，但就算是萬能的神，也沒辦法造出自己舉不起來的石頭。
萬有復興（Apocatastasis）。
沒錯，只剩這個方法了。莉莉絲坐起身來，瞪著懸浮在虛空中的地球。清除女人的計畫已經徹底失敗了，現在只能讓一切從頭開始。
這次，她要創造一個只有男人的世界。
這可會是個大工程。
但會是值得的。
她也不是個殘忍的神。
所有人都會感到愉快的。
當然，她可能會更加愉快。
＊
「呃，所以，這就是魔女的由來嗎？一個本來被派來毀滅女人結果卻集體沉迷女色的組織？」
「可愛的女孩子真的是很可怕呢。」萊妮特毫不羞愧地用力點頭，但接著又連忙補上一句。「不過我的心是屬於姐姐的。」
「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見面的話，我們應該會很合得來。」
「妳有吸引魔女的體質。雖然還沒有甦醒，但妳的拙火很強大。」
「咦？」這我倒從來沒聽說過。
「難道我有什麼隱藏的優良血脈嗎？」
「不是。只是在被姐姐看中的這些器皿裡，妳也算特別變態的。」
「喔、喔……說起來，大小姐呢？我在醒來之前，我似乎看到了一些畫面……那是對妳說的……」
「妳終於問到重點了。」萊妮特垂下肩膀。「過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弄懂姐姐離開我們的理由了。」
她跳下桌子，繞到我背後，指尖從我肩膀的一邊爬到另一邊。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她只是習慣性的性騷擾而已。
「妳應該也感覺到了吧。」她慵懶地說。
「感、感覺到什麼？」
「姐姐她……她熱愛著這個世界，因為這世界上有這麼多像妳一樣的可愛玩具。」
她從後方輕輕環抱住我，我能感受到背部傳來的柔軟熱度。
「所以為了妳，為了妳們這些小羔羊，她想讓至高神改變主意。」
「她打算……怎麼做？」
萊妮特緩緩湊到我耳邊，濕熱的氣息讓我耳朵發癢。她用黏膩的聲音耳語：
「上了她。」
「…………嗨？」
「把她搞得欲仙欲死，讓她覺得當初有創造女人真是太好了，讓她不再後悔創造人類，那麼世界的危機就自然解除了。」
她的聲音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這個計畫實在讓人非常不安。
雖然不太可能，但……
如果至高神的技巧比大小姐還更好，那又該怎麼辦呢？
「這……真的做得到嗎？」
「不知道。」萊妮特有些沮喪地說。她把下巴靠在我的肩榜上，因此講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但嬌媚依舊。「所以我也很擔心她。但要打破審問官對我施加的封印，至少得花上整整一天。一天！我可等不了那麼久，姐姐隨時都會有危險。」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彷彿就等這句話。
萊妮特一個跳躍，旋轉一圈，直接坐到我的雙腿上。她的臉幾乎就貼著我的臉，清雅的柑橘香氣瞬間在鼻尖散開。
「我倒真有件事想請妳幫個忙。」
「什、什麼事？」我吞了一口口水。
她輕輕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光滑柔軟的小腹。她朝我微微一笑，但只是將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後就……探了進去。穿過皮膚、血肉、子宮，最後她握住了什麼，用力拔了出來。
那是她的尾椎。
無視我驚恐的視線，她在我面強將自己的尾椎塞進自己口中，喀啦喀啦地咀嚼了幾下。再拿出來的時候，尾椎銳利的稜角已經被磨平，成為一根……粗粗長長、表面圓滑、閃著幽光的……棒狀物。
至於像什麼我就不說了，太不好意思了。
而且我也沒有實際看過。
「……這是什麼？」
「還記得我說過的拙火靈蛇嗎？這根骨棒就是我的生命本源。雖然我的身體暫時出不去了，但妳可以偷偷把我的本體帶走，帶我們一起去找姐姐。反正對執政官的死，妳什麼也不知道，按照帝國成熟且無罪推定的法律規定，審問官只能再扣留妳一個小時。」
我接過那根骨棒，感到心臟怦怦直跳，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什麼。
大小姐的妹妹，將她貴重的尾椎委託給了我。
要我去拯救大小姐的性命。
這是多麼深厚的信任啊。
「我一定會順利找到大小姐的。」我拍拍胸脯，覺得為了這對姊妹，我什麼事都願意做。我將尾骨上的口水擦乾淨，小心地收進口袋中。
「喔，這樣是行不通的。」萊妮特握住我的手。「妳跟魔女見過面，當妳出去的時候，他們會要求妳脫光檢查，只留下褻褲。」
我有不好的預感。
「那我該怎麼把妳的生命本源帶出去呢？」
「妳身上只有兩個地方可以藏起我。而其中一個，我不想進去。」
我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再次撩起裙擺，對似乎漸漸習慣這種事的自己感到有點害怕。
「對了。」萊妮特又說。「等妳出去以後，我會透過震動，跟妳保持聯繫。妳得做好心理準備。」
「震動？」
「現在，我們的生命本源相當接近。我可以用我的拙火影響妳尾椎的性能量，而那會一直連結到妳的腦部。只要適當地調整頻率，就能讓我看到妳眼中所見，也能讓妳聽到我的聲音。這樣妳能明白嗎？」
「不明白。」
「妳就當成某種透過脊椎的骨傳導技術吧。」
「原來如此……咦？嗯──啊嗯！……等、等一下……現在先別──」
「只是先試試。很好，真是完美的偽裝，不過看來還得再讓妳習慣一下……」
她的視線順著我夾緊的雙腿往下，看到地上一攤晶瑩的小水池。她漸漸收起了笑容，忽然睜大眼睛。
「啊……完蛋了！我完全忘記了！快點，妳得幫我把地上這些收拾乾淨，否則我會被丟回深淵的！」
「……」原來當初審問官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當一切收拾乾淨，我也差不多習慣了股間的震動以後，審問官打開了石室的大門。
接下來的一切就像萊妮特計畫的一樣。她報告說我只是個可憐受害者，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審問官便不疑有他的放我離開了。
我一路走出異端審問會會所，重新成為了自由之身。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途中沒有遭遇任何阻攔，沒有受到任何懷疑，沒有任何人看出我身上竟藏著魔女的本源拙火。
也沒有人要求我脫衣檢查。
我感到雙腿間的震動，彷彿傳來了萊妮特調戲的笑聲。
＊
「目標已離開會館。」
在建築群的陰影中，一個男人在心中如是報告。
他隸屬於亞瑪法特追蹤小組。小組中的成員，已經全部用魔法共享了心靈。所以就算不出聲，所有人也能瞬間明白彼此的意念。
彷彿一個整體。
而這個整體的首腦，站在審問會高塔塔頂的男人，在接收到心靈通訊報告以後輕輕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M2。所有成員，按照之前吩咐的任務行動，不許有任何閃失。」
他向下方望去，透過心靈之眼看著那女僕以彆扭的姿勢坐上馬車。他冷笑一聲，揮手走回室內。
「那麼，讓我們開始吧。」
──魔 女 ♂ 狩 獵。
「那個……我們現在要去哪啊？」
在萊尼特的命令下（當然是我代為轉達給車伕的），原先往山谷中，大小姐別墅所在處直行的馬車在途中偏離了原先方向，往西方一路前行。
「我也不知道。不過是姐姐的所在方向，這點鐵定沒錯。」
「妳怎麼這麼確定？」
「身為魔女，我還是能輕易找到姐姐所在位置，不然妳以為審判會的人是怎麼找到妳們山中別墅的？」
「當然如果姐姐想刻意避開我，那又得另當別論了。」
「原來如此，嗯啊──」
馬車行經顛簸路面導致的劇烈晃動，以及體內那根……不可名狀之物，我不小心在車上驚叫出聲。
「妳小聲點行不行，就連我都能感覺到前座駕駛的尷尬了。」萊尼特無奈的聲音，在我腦裡響起。「妳也未免太敏感了。」
「但是那麼長，而且──嗚。」原先疾駛的馬車突然停下，又讓我不小心叫出聲來，只是這次的嬌喘，被其他聲響蓋了過去。是車前馬兒發出的慌張嘶鳴，以及車夫恐懼的尖叫。
「不要過來，不要啊啊啊──」
然後，是一連串不明的怪聲，據萊尼特事後所說，那大概只持續了三十秒左右，但那對當時的我而言，彷彿有半世紀之久。
在那有些詭異、聽似哀號卻帶有滿足和喜悅的低沉聲音結束的同時，一雙大手用力拍上馬車的木門，門的內側浮現一個手印形狀的突起。
「下車。」門外傳來男性的低沉嗓音。「不然我就把妳拖出來。」
眼見沒有別的選擇，我決定乖乖照做。
我走下車，快速觀察了周遭，路是一條鄉間道路，周圍都是農田和樹林。車夫倒在馬車旁，全身衣物被脫個精光，赤裸地縮成一團。兩隻馬估計是方才趁亂跑了。一群打赤膊的肌肉猛男包圍著馬車。沒有逃跑手段，沒有獲勝方法。總之，情況相當不利。
突然股間一陣震動傳來，萊妮特的言語浮現我的腦中。
拖延時間。她是這麼說的。好吧，那我也不管了。
「有變態啊！救命啊！」我扯開喉嚨，對無人的田野大喊。「喂──有人嗎？」
果不其然，沒有人回應，反倒是包圍網中的兄貴們開始大笑，輪流說道。
「就妳這種乾枯樹枝般的貧瘠身軀，」
「若非王的命令，」
「我們連碰都不想碰。」
我感覺心中某處受到了不可平復的傷害。
「我居然被嫌棄了──被這些人──！」
「不必傷心，他們這些傢伙只對男人有興趣。」
「我們黃金十二猛漢，奉命前來狩獵魔女。」不理會同伴的嬉鬧，領頭的男人開口說道。「自己交出來，省得麻煩。」
「我拒絕。」開甚麼玩笑，我花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適應了，現在才要開始舒服你卻叫我把它拿出來。想得美勒。
「……乖乖交出來。」
「我才不要。」
「交──」
「不要──自己來拿啊，變態兄貴肌肉暴露狂。」我邊說邊扮了個鬼臉。
「這是妳逼我的。」兄貴男語帶不悅，右手以高速向我揮來。
「快躲開！」萊妮特高亢激動的尖叫在我腦中響起，下體則感受到與之相對的高頻反應。我感覺自己雙腿發軟向後一倒，卻陰錯陽差地躲過男人的一擊。
「喔，居然躲過了？我，『獵天使魔男』貝奧蘭迪，的一擊。」男人臉上浮現些許驚訝之情。「作為獎勵，那就再給妳一次機會吧。自己交出來吧，女人。省得些皮肉痛。」
「我拒絕。」
「是嗎。事不過三，妳已經沒有機會了。」男人右手握拳，手臂上，青筋和肌肉線條一覽無疑。「順帶一提，這次我不會打偏了。」
兄貴的巨拳朝我揮來。
我閉上雙眼。
預期中的痛覺遲遲沒有傳來，我緩緩睜眼。一個精壯男人的背影出現在眼前。不知名的男人，替我接下了這一拳。
「你是……？」
「我嗎？我只個路過的鄰家男孩（Boy♂Next♂Door）罷了。」帶著皮革面具的男人回應。
「是我找來的──算魚餌吧，能趕上真是太好了呢。」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背後的拉拉蒂娜大小姐說道，纖細白皙的玉手滑進我的雙腿之間。「妳也真夠壞的呢，萊妮特。」
「誰叫這女僕這麼誘人呢，不好好玩一下太浪費了。」
欸，這是我的問題嗎？
「范。你這傢伙為甚麼會在這裡。」
「我為甚麼不能在這裡？這是我的自由。」
「你這──」貝奧蘭迪話說到一半，突然歪了歪頭，像是在聽著甚麼一般，低語了幾聲是，我明白了之類的話。過了半晌，貝奧蘭迪清了清嗓，面色凝重地開口說道。「以下這些是王的話語，我將為其轉述：『范，你離開後，我也做了許多嘗試，但沒有任何一次比的上與你纏鬥的夜晚。我想問你，是否願意回到我的身邊，再次和我一起討論哲♂學，追求自♂由的真諦？』這是王的──」
「FA♂Q。」被稱作范的男人，給出了簡潔明確的回應。
「I’ll f@ck you, leather man.」兩個兄貴旋即扭打成一團。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某種妖精的語言吧。」
一開始，貝奧蘭迪憑藉著體型優勢，將范甩了出去，並趁他找回平衡前抓住他的手腕，將其壓倒在地，膝蓋抵上范的後背。
「嗯？舒服嗎？」貝奧蘭迪將范的左手往後用力一扯，力道之大，要是換作正常人恐怕手臂早就斷了。「真不知道王為何會對你這種程度的傢伙念念不忘。」
然而，被壓於身下，屈居劣勢的范卻在……居然在笑！
「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拿出點真本事吧。Deep♂Dark♂Fantasy──」
范大聲念出了一連串意義不明的音節──大概是妖精的咒語吧？而且還是速效型的那種。只見范全身肌肉緊繃突起，原先壓在身下的右手用力一撐，揚起眾多沙塵，背著貝奧蘭迪兩人一同離開地面，然後在空中靈巧的翻轉身體，待空中塵土落地之時，貝奧蘭迪已被范制服，無論如何扭腰掙扎都逃不出范的控制。
「這就是……妖精的……領域嗎？」貝奧蘭迪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是我輸了。」
「嗯。」范放開貝奧蘭迪，平靜地起身。
而周圍其他兄貴見狀，只是靜靜地將貝奧蘭迪扶起，沒有一個人敢與范相視。因為透過魔法互通心靈的他們早已了解到，他們之中，並不存在能與之對抗的人──除了「王」以外。
＊
「這是……贏了嗎？我們是不是應該趁機快跑啊？」我向拉拉蒂娜大小姐提出疑問。
「當然不是啊，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女僕呢。有些東西是值得等待的，就跟高潮的瞬間一樣。再說了，這種難得的機會，怎能白白放過呢。」
「嗯，大小姐說的是。」雖然不知道大小姐究竟在等待什麼，但久違聽到大小姐充滿愛的責罵，令我相當開心。同時我感覺大腿間一陣震動傳來。
「哎呀哎呀，魔女萊妮特大人，您莫非是忌妒了吧？」
「白──白癡嗎，你這傢伙，給我離姐姐遠一點！」胯下愈發強烈的震動，反應著萊妮特的不滿。「當心我讓你在姐姐大人面前露出痴態喔。」
「放心吧，安娜。」大小姐將我擁入懷中，身上的香氣，光滑的皮膚，豐滿柔軟的胸部。讓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妳的痴態我看的可多了。」
「連大小姐都欺負我──。」
「好好好，是我不對。」拉拉蒂娜的右手輕輕梳過我的頭髮，左手則指向遠方。「看，有魚上鉤啦。」
我瞇起眼，望向大小接所指的遠方。
那是什麼？一個由稻草、砂石和無辜被捲入的小動物所組成的小型旋風正朝著我們所在之處奔馳而來，最終在距離大約十公尺處瞬間煞停，被壓縮的空氣劃過我的耳際，導致一陣嚴重耳鳴，大小姐則若無其事般地抓住空中一隻炸了毛的黑貓，摸了起來。
沙塵散去後我才看清，方才風暴中心是一台奇妙的……東西？一言以蔽之就是不該出現在這世界科技樹中的東西。既然文字無法描述，就給個圖當作補償吧。
一位身著藍色無袖背心、黑色皮褲的壯碩男人跳下迷之載具，大聲喝道：「乖♂乖♂站♂好！」
腔調有些怪異，但卻充滿威嚴。
「恭迎王的到來！」
在他的命令下，自稱黃金十二猛漢的兄貴們整齊地排成兩列，形成了一條通道。通道兩側，被尊稱為王的男人和范對視著。
「這個男人就是大小姐的目標嗎？」
拉拉蒂娜輕輕地笑了笑。「怎麼可能。聽好了安娜，懂得適時的貪心（欲求不滿）才能得到好東西喔。」
「不過估計妳不知道什麼叫適時呢──」萊妮特冷冷地說道。
就在我想要出聲回擊時，男人開口了。
「范。」
「比利。」
「久別重逢，太多事想說，光用言語實在難以表達。」比利脫下藍色背心。
「我知道，那就用老方法解決──來蕉流蕉流吧！」范伸手摘下皮革面罩。
「那就，來吧！」
「我上了！」
全身近乎赤裸的兩人張開雙臂，緊抓住對方的身軀，卻誰也無法推倒對方，在好幾分鐘僵持狀態維持了，王突然咧嘴一笑，以及一聲媲美雄獅的宏亮戰吼，加大了力道，范被往後推了好幾步的距離，好不容易穩住腳步。但王抓住機會，打算趁著優勢，憑藉體重優勢壓倒對手。怎知范直接放棄穩住下盤，鬆開左手，雙腳往前一個小跳，直接纏上比利的腰際，出乎意料的重量令比利往前傾倒，范則抓住這個空檔用雙手鎖死王的左手。
「嗯！」因失去平衡而倒地的王，發出了一句悶哼。
「繼續嗎？」
「當然。」
兩人起身，拉開約十步的距離，然後再次朝彼此衝去。這次，比利在范雙手抱上來的瞬間壓低身位，抓住范的下盤，直接將其舉起，摔向地面。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多餘，范還來不及有所防備，便已倒地。
「呃！」
「如何？」
「繼續！」
雙方再次拉開，然後再次扭打成一塊，再次有人倒地。兩人不停重複著同樣的過程，但卻沒有絲毫厭倦，似乎興致還一次比一次高昂，周遭圍觀的兄貴們也被這種氛圍感染，一個接著一個爆衣。
「那個……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大概是在交流吧。」萊尼特簡單地回答。
「交流？以那種方式？」
「他們相信比起沒有實體的言語，肉體更加真誠可靠。男人就是這麼單純且無趣的生物。」
「真搞不懂為什麼至高神會喜歡這種東西。」
兄貴們突然高聲歡呼。
「他們到底在幹些什麼啊……」
「你也去和他們蕉流蕉流說不定就能搞懂了喔。」
「那我寧願不要懂。」
「同感呢。」
沒有插入兩人對話的拉拉蒂娜停下撫摸黑貓的手，視線往上飄去，最終停在一棵不遠處的榕樹上。
「差不多是該收線的時候了。」
＊
至高神莉莉絲坐在樹枝上頭，居高臨下地觀看著男人間激烈的交流。身為全知全能的神，莉莉絲當然不可能錯過此等好事。
「男人們健美的肉體互相摩擦碰撞，這就是世間最美妙的畫面啊。」
第三十四次，雙方拉開距離；第三十五次，向對方衝去。莉莉絲能懂，男人們之間，想藉著肉體接觸，轉達給對方的想法。
范謹慎地步步逼近比利。
「當你求神創造女人的那一刻起，你就背棄了哲學，同時也失去王的資格了。」
比利伸出雙手向前猛撲，抓向范的腰間。
「你錯了，女人的存在並不妨礙我們追求哲學的旅途。」
范側身閃避，同時抓住王的右手，打算借力使力使其倒地。
「從你將那根獨一無二的骨頭交給至高神的那一刻起，這世上就沒有人能滿足我，而我也無從追求更高境界的哲學了。」
王猛地一甩粗壯的右臂，范反應不及，失去重心倒地，被王以全身重量壓制而動彈不得。
「我是為了那些無心追求哲學的同胞，他們也該有個可以追尋的目標。」
范瞪著王，眼裡盡是憤怒。
「但這並不改變你使得我們的哲學停滯，無法更進一步的事實。」
王凝視范的雙眼，眼神中，充滿慈悲與智慧。
「不，我會帶你前往更深的哲學境界──哲學的彼方。今天，就在這裡！」
范氣力放盡，掙扎逐漸微弱，最終放棄了抵抗。
「……那就來吧，我就再信你最後一次。帶我前往哲學的彼方吧。」
王的聖劍，刺入范的身體。
莉莉絲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哎呀呀，這可真是條大魚呢。你說是不是啊，萊妮特？」拉拉蒂娜說道。
「是啊，姐姐，居然真讓妳釣到了。」暫時佔據女僕身體的萊妮特應和。
「兩隻不懂得看場合地點的煩人蚊蟲，妳們可得當心別被這條大魚吃掉了。」至高神收起笑容，冰冷地說道。
該是做正事的時候了呢。莉莉絲、拉拉蒂娜和萊妮特三位非人不約而同地想著。
大小姐與莉莉絲同時將手插入自己的小腹。
如稍早時分的萊妮特，她們取出了自己的尾椎。
——接下來她們也會像萊妮特一樣將它放入口中。
我這麼想，吞了一口口水。
但兩人並沒有這麼做。
她們伸出舌頭，舌尖撫過骨頭上的凹處，緩慢地，舌尖從根部開始纏繞著，一路向上，那些溝槽似乎像是被什麼東西融化，又像是被砂紙輕磨拋光，舌尖在棒狀物上不斷來回游移，兩人的舌尖同時跳著舞。
紋路越發清晰起來，若仔細一看，還能看到像被賦予生命一樣的脈動。
含住上端，兩人的速度更加緩慢，嘴唇輕吻著頂部，接著一吋一吋的含入，在她們嘴裡，舌頭到底是怎麼樣的舞動挑弄著呢，我的視覺似乎回饋到萊妮特身上，在我的下身強烈不已的顫動著，從雙腿間，生命的本源——啊……或許那就是所謂的，生命之水吧——早已傾瀉如柱，但我早已無暇顧及，只是看著大小姐舔著那根——我無法忍受如此輕蔑的代稱——那早已被塑造為，不，甚至可以說，接近於理型的存在。
那是美嗎？
什麼是美呢？
美和污穢是可以共存的嗎？
為什麼……在這樣的情境中，有種讓人想大哭一場的狂喜呢？
舌頭大片的貼在頂端平坦的洞口周遭，時而緩慢，時而加速，輕撫有時，濕吻有時，像是血管一般開始脈動，像是蕈狀物的溝槽處被舌尖以繞圈再繞圈的方式，順時針，逆時針，往下，再往上，最後再整根含住，靈氣不只是原本在尾椎上，似乎從口中，從舌上，不斷纏繞。
我——
「到底還是姐姐厲害，既然跟至尊神平起平坐。」
「還輸她一點呢。」
「你們這些蕩婦倒是自己人誇自己人誇得很開心。」
我——怎麼了。
「我……」
「醒了嗎，不對，應該說，恢復了嗎。」萊妮特拍拍我的臉。
「我怎麼了嗎。」
「安娜還真是我玩過的玩具裡特別淫蕩的呢，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看別人表演看到高潮。」
我——高潮了？
「這樣等一下怎麼辦，她會不會直接升天？」
「先等等。」
「大、大小姐，這樣很害羞……」
大小姐直接將手伸入我的下身，將萊妮特的拙火之蛇取了出來。
「萊妮特，還作弄人家。」
「姐姐妳還不是沒有拆穿我。」
萊妮特的尾椎被大小姐輕輕往空中一飄，大小姐吹一口氣，她的身影便完全恢復了。
「這、怎、怎麼……」
「這小妮子就想玩妳，才故意扯了這麼個謊想待在妳那『溫暖的窩』。」
「萊、萊妮特小姐！」我雙手壓住下身，雖然早已沒有意義。
「唉呀真的很有趣耶，欸，妳確定當初真的只有降下十七魔女嗎，這女的當真不是我們的人？」
「誰會去數一群賤貨有多少人啊。」莉莉絲甩動著她手上創造的「」具，啐了一聲。
「好了，既然安娜已經恢復，我們就可以開始了吧。」大小姐拍了下手說道。
「開、開始——」我向後退了兩步，一神二魔、不，她們現在的眼神，就是三隻飢渴的野獸。
「「 「頂 尖 ♀ 對 決」」」
大小姐先下手為強，馬上撲倒了我。
「這、就在這裡嗎……」我看了看四周。
「嗯……也對，氣氛是很重要的，不然安娜，就讓你挑吧，畢竟你可是重要的裁♀判呢。」
大小姐說完，將手指碰上我的額頭。
「你最深切渴望的，那神聖的場所。」
一轉眼，我們來到了
——聖文森堡女子高級學院的屋頂。
——也是我在被大小姐俘虜之前曾經就學的母校。
「想不到竟然是這裡。」大小姐朝著屋頂外廣闊的平原大笑。
聖文森堡女子高級學院，全住校制，蓋在可以說是荒郊野外之處，有著強力的魔法結界，保證學生就學期間除了精神創傷之外，不會受到嚴重的物理傷害——就連自殺都能改寫之處。
也因此，這裡是最為保守，屋頂風景卻最為開闊之處。
——為什麼，我的心會渴望這裡呢。
我的腳一軟，並非體力不支，而是在屋頂上出現了張足以覆蓋整面地板的床。
「等——！」
大小姐壓住我的手腕。「這次妳可逃不掉了。」
她的唇含住我來不及求救的舌，她的舌頭纏上我的，如果剛剛大小姐和莉莉絲是在鬥舞的話，現在的我，就像是初出茅廬的菜鳥，被有著百戰經驗的舞者帶領，這是一場沒有我的節奏的舞。
我一時酥軟，向後一躺，雖沒有大小姐的身體柔軟，但可以說是充滿彈性的肌膚，我抬頭一看，莉莉絲正將我抱在懷中。
大小姐的舌頭離開我的唇，手指向下撫弄著，而莉莉絲彎下腰，含住了我的耳朵。
「現在……到底……」總覺得，連說話都好困難……
「我和莉莉絲都覺得，我們兩個人百合對決終究是主觀的，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公正的裁判。」
「裁……裁判……」大小姐的手指未曾撫過我的乳尖，僅僅是輕輕掃弄過四周，就讓我全身顫抖不已。
「如果我的功力遠勝這小妖孽，那根本不需要對決，我——莉莉絲——要直接重置這個世界，讓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女人這種東西！」
雖然一時之間很想吐嘈說她自己不也長得像女……孩嗎，但要跟一個神說她是不是身材自卑，果然對我來說還是太困難了。
——而且，
「不、那裡……怎麼會……」
莉莉絲雖然長得像是孩子，但她側身抱著我，舌尖輕輕撫過耳朵的輪廓，接著又往內探入，這根本不是小孩子會的東西。
「安娜……真想不到妳喜歡耳朵……」大小姐的指尖往下玩弄著我小小抖動的腿，帶著些許讚嘆。
「哼，你們魔女只會用噁心的大奶在人家臉上磨來磨去，怎麼可能知道。」莉莉絲說完，舌尖繞著圈，在耳朵的深處，就像是直達腦髓一般。
萊妮特看著二人，她的眼中似乎有著不甘，卻又羨慕著。
「來吧。」大小姐和莉莉絲拉著我的手，輕輕一分。
「「你、怎麼、會」」
另一個我出現在我的身邊。
莉莉絲與大小姐交換了由自己的尾椎雕塑成的陽具，不對，陽具我是見過的，但是那不過是能暫且被稱做「陽具」的《》。
莉莉絲將大小姐的拙火靈蛇放進了下身，大小姐也將莉莉絲的拙火靈蛇如此照辦。
另一端進入了我——
那東西緩緩的進入了我那光是想到就讓人羞愧不已的陰道中我沒有辦法思考甚至沒有辦法呼吸只是看著另一個自己手牽著手根本無法抑制的抖動和眼淚從我們的身上溢出似乎一剎那我彷彿看到了人生跑馬燈卻又很快的被退了出來我只能望了望周遭沒有被填滿的巨大空虛讓我想要就地死去但是很快又馬上進入的巨大物體以一種未曾弄痛我的方式與我的身體緊密的結合了我感覺自己有一部分的靈魂想要離開這具身體想要用一種更深層的更加狂亂的放棄生命的方式去感受去舔舐去撫慰去掌控去抓取那從未解救我的滿足與空虛的地獄和天堂不斷的在我的身上重複踩過就像是天使與惡魔在我的身上跳舞嬉戲我只能看見一道道彩虹的光芒從眼前划過卻又馬上墜入無限璀璨的地獄之中那樣的飛旋就是不斷的——————————————————————————————————————————————————————————————————————————————————————————————————————————————————————————————————————————————————————————————————————————————————————————————————————————————————————————————————————————————————————————————————————————————————————————————————————————————————————————————————————————————————————————————————————————————————————————————————————————————————————————————————————————————————————————————————————————————————————————————————————————————————————————————————————————————————————————————————————————————————————————————————————————————————————————————————————————————————————————————————————————————————————————————————————————————————————————————————————————————————————————————————————————————————————————————————————————————————————————————————————————————————————————————————————————————————————————————————————————————————————————————————————————————————————————————————————————————————————————————————————————————————————————————————————————————————————————————————————————————————————————————————————
A-p-o-c-a-t-a-s-t-a-s-i-s
萬 有 復 興
※
可惡，安娜那小蕩婦，為什麼可以這麼爽啊。
為什麼我就不能讓姐姐對我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不行，光是想都要讓人渾身顫抖了。
不過，屋頂、學校、女子學院。
總覺得很能想像安娜到底是怎麼樣成為這樣的孩子呢。
「要……要……」
我聽著安娜悅耳的哭聲與喊聲。
「這是……」
從她與她，分裂的雙人的腹間，拙火靈蛇終於讓自己的意志在世界奔馳。
兩道光柱從姐姐和莉莉絲的身上，合而為一的直射天際。
虛擬結界被打破了，我們回到了那個地方。
想不到，王與范站了起來，他們合體、不、是找回了彼此。
【 E X C A L I B U R 】
【自 由 聖 劍】
另一道光芒從合體的他們身上射出。
（光芒射出圖）
——是辣個自由的——
「亞當。」
「夏娃。」
光芒散去之後，我和姐姐站在原地。
面前是兩個從未見過之人。
「他們是……」我悄悄問著。
兩個人看著彼此，食指指尖輕輕的碰觸。
「我沒有找到那裡，那個真正的哲♂學。」那個叫亞當的男子說。
「我……我犯了錯……女人……」
「不，那是我的錯，我們並非自有圓滿的存在，所以我求助於你。」男子轉頭。
（轉頭示意圖）
「但成功之後，我失去了自己的道路」他說。
「你是不會回來的吧。」
「妳沒有做錯，妳們是自有永有的美，而我們也因缺憾而美。」
「希望這次重逢能讓你找到真正的哲♂學。」
夏娃說完，和亞當以拳碰拳，又給了一個擁抱。
最後，兩個人的身影逐漸消失……
只剩下王跟范，還有安娜跟莉莉絲倒在地上。
後日談——
安娜躺在我跟姐姐的懷裡，我們正在她身上試驗新的道具，一邊聊著天。
「所以姐姐那天的事情到底……安娜，叫太大聲了。」
「我想應該是那個吧，所謂的本源回歸，也就是……安娜你喜歡這根嗎？等等喔我記錄一下……拙火靈蛇重新找回根源的現象。」
「所以王跟范本來是同一個人嗎？安娜跟莉莉絲也？」
「不能這麼說，但他們的拙火靈蛇的焰色結合之後，和本源發出共鳴了吧……安娜現在一抖一抖的樣子真有趣……」姐姐加大力度之後，安娜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所以姐姐原本的目標放棄了嗎？安娜，手不要揮來揮去啦。」
「看來是舉雙手投降了呢♀」我們取出大大小小的玩具，放著安娜在旁邊休息。
「我想莉莉絲當初是夏娃在亞當迷茫時，取出他的肋骨，和自己結合之後，分裂出莉莉絲和我們吧。」
「是這樣嗎？！所以被取出肋骨的亞當——」我驚訝得不得不做出很驚訝的樣子。
「成為追尋哲♂學之路上永遠的同伴，王和范。亞當不願孤獨，但如果不孤獨，他的哲♂學之路是看不到盡頭的。」
「簡直就是哲♂學山上的薛西佛斯。」我低嘆。
「所以莉莉絲才會想要讓一切回歸原點吧，但那也只是痛苦，王所能做的，就是享受推石頭的過程，萬有早已復興。」
「妳們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安娜光著身子，身上早已不知道被什麼液體浸濕，氣喘噓噓的說。
「不重要啦，」姐姐再次進入安娜，「安娜只要繼續和我們一起愉♀悅就可以囉。」安娜的聲音像是久未颳起的狂風，被山泉水輕柔環繞之後，只留下嘯聲天籟一片。
「畢竟拉拉蒂娜我可是最厲害的魔女。不管說什麼——」
她朝著天上眨眨眼睛，露出了魅惑無數眾生的笑容。
「誰都不會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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