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人求道、辦道經歷 白水老人口述
綱要:
1. 求道因由—孫老先生渡求道
2. 北平養病—住在李氏佛堂養病
3. 參加「將畢班的法會」--老師顯化指點
4. 操持辦道經過—在北京佛堂
5. 回天津設佛堂—與老師見面、仙佛考驗
6. 天津設壇—請老師來住
7. 辦道躲劫避難
8. 民國三十七年來台辦道—台北—斗六—發展經過
9. 道明假祖師考道
10. 現在當點傳師之責任
民國二十七年,我三十八歲,三期肺吐血,當初有位孫老先生,他三十多歲才學醫,是個老唸書的人,他的弟弟學西醫,他學中醫。那時候為何他學醫?因他媽媽吃藥死了。因此才立志研究醫學,濟世救人,他有那個德性,看病不要,你請他看,他就看;看完就走,給他二毛也可以,不要錢也可以。我生病那年,他已六十多歲,他跟我說:「這個病不要緊,沒關係,慢慢就好了。現在有個大道,濟公佛活可顯靈了,我領你求道去,好得更快。」這有病的人,你這麼一說他容易信,因此我就求道了。早已誰叫我求道我都不去,因我十九歲五四運動時,打倒孔老夫子,毀廟、拆神,我是那代的人怎麼會去拜佛?可是我信:「狐、黃、白、柳、灰」那種,仙因他可療災治病,弄點香灰吃了就好,你不信嗎?
後來仙佛撥轉,大家全勸我到北平協合醫院養病,因協合醫院不住有肺病之人,又到全中國第一位肺病專家--「盧永春」,在那兒照「X」光看看,他說:「要住院,但只有三十六個床位,有一位再待一個月,大概可出院,他走了,你再來。」聽了我就煩惱,再等一個月,恐怕活不了。回去之時,在馬路上遇見我前人宮彭齡,他說:「噯喲!韓先生最近好嗎?」我說:「不見好,差不多。」(那時我住在一位在輔仁大學念書羅善傑處,有三間房子,白天他上課,放學領我上那兒隨便吃點飯。)我說:「是不是有佛堂?我上佛堂住好不好?」他說:「這兒由天津來一位李恒春先生,他新立一個佛堂,那兒沒有人,我問問他看。」李恒春說:「好好!佛堂沒有人住,就只有一個人看佛堂。」那個人姓張,學問好,腿有點毛病,裏面有九間房間,院中有三棵大槐樹,我說:「不錯」。「在這兒養病,請個人教太極拳。」我說:「好吧!」轉天,我就搬進去住,我買了一袋麵粉,張先生作飯。有個杜先生了一個教太極拳,他是祖傳太極拳,可有名喔!可不能瞧不起這個年輕人喔!我說:「得花多少錢?」他說:「不要,教你一個月隨便給點車錢也可以。」隔天那教拳來了,比劃兩手五分鐘就走了。他說:「你吐血,不要練太多。」早晚又送一瓶牛奶,我自個兒運動練練,沒學五、六天佛堂也沒道親,也沒辦道,我也沒有興趣,有病就更煩惱了。
有一天早上在馬路上遇見宮彭齡前人,他說:「現在怎麼樣?今天這兒有個班要畢班,你上那去看看。」我就隨他去了,到那兒一看,一個人也不認識,這裏是兩個班,一個月的日期結束,一班四十多位,合班在一起九十多位畢班,我就坐在後面聽,這一天的時間,佛堂不管飯,午飯時,一人一個饅頭喝點水,等到晚間九點,我肚子餓得很,天氣又冷。畢班時,濟公活佛老師說:「今天你們加入這法會大家發了心愿,老很高興,在坐不管你們有什麼病,老一概赦免,給老上供的菜,每個人挾一口菜,吃了百病皆消。」我一聽這樣,就鑽到前面,拿一口菜吃,好涼好涼,十月天的氣候已轉涼了,連菜都冰冷的。忽然濟公活佛叫「韓恩榮」我嚇一跳,老師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活佛老師白天說:「我們開個醫院好不好?」我說:「好」老師卻說:「這個醫院不治你的病。」我一聽不治這個病,又治什麼病?老師又說:「治毛病,人人有的脾氣毛病。」我也不懂。老師又說:「你跟為師前世有緣,今天見面,你的命主權在上天,小小的災病不算一回事,你給老天辦事,死了叫你復生。」濟公活佛說這麼一句話,我也沒說話,也沒唸出口,在心裏面立個愿--「我好了一定給老天辦事,事業全不做了。」活佛老師又說:「你現在那個佛堂住著不太高興,你練習三才抄寫報字,再擔一點責任,校對、文牘好不好?」我回答:「好」。
轉過天,我就搬到山西街的佛堂住,過了三天公活佛到壇,現在大道宏展,神道設教,光人說大家不信,一定要借著仙佛力量。今天立演練班一個月的日期,叫我練習三才,我剛一練我也要架乩,何錫珊與我同歲,他也架乩。那天我練習報字,後來老祖師來到,不准架乩,報字抄寫可以。大門封鎖一個月六盤乩,全是男孩子。有一位邊蔭南老生先是前清的老秀才,跟呂祖爺講了十年的易經,他報字,跟上天通靈,那年他七十多歲。還有個孫興生三十四歲,剩下的通通是十五、六歲年輕的男孩子,三六一十八人。一個月後我病好了,好高興。有一本「五教聖訓」就是那時候批的,我報字的那個乩手叫郭俊傑,一個月過去了。開壇時,我就跟去開壇,在北京住三個月,我病好了。一個月我給我父親去信全家求道,父親那年七十歲,我母親五十四歲就歸天了,我在北京先超拔母親。三個月後我回天津家裏,馬上立老佛燈,那時工廠還工作,我那工廠好幾百人。開佛堂,請點傳師點道好幾十位。從那兒我就天天報字,去佛堂跟點傳師辦道。民國二十八年正月底在北京立順天大會,我沒去,天天辦道,沒有白天、晚上。騎著腳踏車到鄉間去辦道,吃飯時不敢在人家家裏吃,大家生活好窮苦,因抗戰時期,破破爛爛的,這一年過去了。二十八年鬧大水,我天天跟胡道長在明德壇一連三個月,早起報字,一天三壇,下午辦道開一壇,也許二壇,晚上還開壇,那時精神高興,病也全好了,事業也不要了。二十九年三月霍永盛各位前人等接老師到天津我跟老師吃一頓飯。那時候不太懂,人家成全我,點傳師都沒有跟老師吃飯,讓我坐那兒。三月十五日老師請老到壇,我報字,老師求老跪了二個小時,老有命還要立爐會。老師說:「孩兒無才無德,擔不了責任,請老另選賢能」。老師不敢擔責任。因為二十八年順天大會三百二十人,那裏面打死了一個人,給人了冤欠,用粗大的木扁擔,五十根全打斷了。一個月日期,大明封鎖,活佛老師有命買二斤七里散,大家也不知道什麼意思,了冤欠一打才佑道,屁股打得飛花冒血,吃點七里散。現在上醫院縫針去了。這就是立爐立會的情況,晚上睡覺就躺在磚地上睡,髒髒的,兩個禮拜也沒洗洗腳,吃飯二饅頭,一碗稀飯,夠不夠也不管,一點鹹菜,一天有時候吃一次,有時候吃兩次,晚上睡覺躺在地上睡,也沒有枕頭棉被,有男的女的共三百二十人,那裏頭考驗什麼,外人也不知道,就像共產黨鬥爭一樣,全都不合乎情理。現在還有當時的訓文,反考、正、逆考、順考、顛倒考,現在我們誰也沒遇見過。那時坐椅子,全是長板凳,你坐歪了,仙佛「ㄆㄚ」一聲打下去。而仙佛借竅的人都是加入班的班員, 十位、八位不一定借誰大家全害怕,你起疑心仙佛借你來說話,叫你有罪自個兒說,你芋年芋月在甚什麼地方作的過錯仙佛全給你說出,打自個兒嘴,嘴打得冒血,大家看著他怎麼打個兒的嘴巴。你父母在地獄受罪不信領你下地獄自己去看,領你上天堂去看,一個月日期出來,全都像小鬼一樣,也沒有洗澡,頭髮、鬍子長得老長的,瘦瘦的身體。所以立了愿,大家全誠心開荒闡道去了。
到了民國二十九年給老師買了房子,我拿五佰塊,那持花了三千七百多塊,那時的鈚值錢,三塊錢一包麵粉。老師他二十九年請到天津住,這時前人宮先生管帳,他要想開道去,請道長對老師說:「韓先生他當過經理,叫他管帳可以嗎?他拾身辦道住在佛堂。」老師說:「好」。在那兒,除了道長外,一個廚房作飯,一個看大門,還有一位張先生。我給他買船票,到台灣來,比我小八歲,現住台北。當時我做什麼事?早起擦佛燈、桌子、掃地、佛堂來道親,招待道親打毛巾。老師、師母來了,給老師打洗臉水、倒痰桶,佛堂的用品,得騎踏車跑出去買,晚上睡覺全得管。管帳:人家交功德費給道長,道長他不管,人瘃爐火純青,心裏面念頭也沒,有坐在那兒就睡著了。又給人斟荼倒水,冬天穿皮襖,跪地上叩頭。你說你們是點傳師、壇主,連佛燈也沒擦過,老的佛堂也沒掃過。當初老師辦道時,胡道長不認識字,老師出去辦道,胡道長推車,三才在前面拉,下雨讓雨澆、風吹,有一次辦道,兩天沒有到家,夜間三點才趕回來。
在大陸我不常出去辦道,天天忙得不得了,後來有人特意請示道長,請韓點傳師去一趟。道長說:「你問他去不去?」他跟我說:「道長慈悲請韓點傳師去幾天。」我說:「三天可以,多了不行。」因為天天寫帳,隔三天就一大堆。這一去就是五天,半路途中。土八路與日本開火,白天趕路就在當中,夜間睡機關槍架在房上就打,槍子從窗戶進來,你們誰也沒經過這種躲劫避難之事。現在辦道出門坐汽車,你們當點傳師的責任有沒有盡到,我們老師、師母常說:「救人救到底。」你們當點傳師、壇主,都應該盡自己的責任、力量才是。
民國三十六年劉老前人、郝點傳師他們先來台灣,三十七年我來台灣,全住在台北,二十個榻榻米,十幾個人睡覺,語也不懂,後來遇見李清賀,他會幾句國語學問也不錯,我問他:「你住那兒?」他說:「斗六。台中過去員林,就到斗六了。」我說:「你可以渡人?」「可以」「那可以成立佛堂?」「可以我弟兄七位。」我說:「你給我找房子,我 成立佛堂。」他就上斗六,找房子有青年照像館的房子要賣,於是台北賣了一棟房,十三兩金子。到斗六買一棟房子五百多塊,等於五兩多金子,內部修理用五兩金子,李清賀他渡了幾個人,現在楊清琴他的大伯父,他作西服,他求道他外母渡太和旅社陳太太,當時陳大姑才二十七歲她報字,郝點傳師會說日本話,我花了二塊半錢買一輛舊腳踏車,郝點傳師在斗六各處騎了二十來年。借著李清賀,又渡林廷材,到嘉義,林廷材他會說國語,又借著他到湖山岩,林廷材脫鞋走在石頭大溪裏,我也脫鞋從那兒渡過去;到水林又坐老牛車,天又下雨,到山裏用竹椅抬我上中埔各處,不管山區水邊,全都是我親自去。那時候也沒有柏油路,全是石子路。他渡你,你借著他上你家,又借著他上他家。這樣挨家成立佛堂,立老佛燈。我送佛像、佛燈給他們,不像現在當點傳師開道也不上人家去,點完了也不管。渡人成全人都需要盡自己的心,自然會感動人求道了。
三十九年在斗六求道兩塊錢,我們郝點傳師說他們太苦了,那時改了新台幣,一個人求道連供果都買不起。我說:「我們沒飯吃了!」從那兒兩塊功德費,由嘉義翁水生他們求道,到新竹開道,陳謙本他在中壢賣檳榔,五十塊租間房子,現在都蓋大樓房子。當時大陸又不通,我們做小生意壓麵條,沒有馬達,我自個兒搖。有幾個年青的,後來花九佰塊買一個「馬達」。我們點傳師回來一樣要壓麵條,台北祈先生開雜店。後來又蹲監牢獄有十幾位人。我為立的愿了愿,現在大道普遍,你們要是像我來台灣那樣辦道。那「道」一定更普遍,你看耶穌教、天主教山地裏都立佛堂,我們就沒人去,盡跑都市裏享受,屋子還安裝冷氣,吃飯好幾樣菜,自古以來那有這樣成佛的?你沒有看見刪開道那個苦,仙佛說:「苦盡甘來」大道普遍了。
現在道明了,仙佛說:「大道明了,就沒有了」假彌勒、假祖師,旁門外道、貪心妄想的、反道敗德的,全都出來了。他也是一份子,你看各組各線全有的是,也不是誰給他當點傳師,他自個兒就當點傳師了。老師的弟子自稱白陽三祖,你看陳○○、○○,老天叫他考人,他編寫那本書,好有影響力。陳○○我早已就知道,他何宗浩的後學,他口才好,想當點傳師。還有一位在泰國辦道,還有稱師母的叫林○,今年才三十二歲,頭一次結婚生孩子,三年離婚跟姓洪的,又生兩個孩子,現在跟陳○○辦道稱師母,大家就拜他,陳○○是濟公活佛弟子。我也是濟公佛活弟子。他是點傳師,你也是點傳師,怎麼又去拜他呢?我們這兒就有二、三位拜他去了。老天說過甲子年懺悔班,老師就說淘汰年,現在老天淘汰了。譬如剛來台灣一個老太太不認識字,她渡了好幾百人,開了好幾處佛堂,就當點傳師,現在一個不認識字的老太太求道,如何領導人當點傳師呢?時間不同了。
現在當點傳師,不能光點一下就不管了,要教大家佛規禮節、講愿文、三寶、表文,人家跟你修道修休麼?當初來台能渡幾個人成立佛堂,馬馬虎虎當點傳師,現在馬馬虎虎當點傳師不行了,大家要互相研究,集思廣義。研究休麼?如何發展道務?別人辦得好,我們怎樣才辦得好?現在大道普遍全世界也沒有我們辦的。你看南洋張前人、李前人到東南亞開創,有市長、廳長、教授求道,還有研究禪宗的和尚,泰國大學教授會說中國話、泰國話、潮州話,這次我們到那兒開班他翻話各處全有博士、教授求道,如此求道之人漸漸提昇水隼,我們又如何成全人?如何講道印證一指點?這都是當點傳師應互相研究。如何推動道務?盡我們一份力量。所以這三天大家互相研究經典,彼此交換意見,為發展道務而努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