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修捷要報恩談(香港佛協版)

淨修捷要報恩談

黃念祖老居士講述

香港佛陀教育協會恭敬整理

淨修捷要報恩談 目錄

淨土法門乃一乘了義、三根普被、橫超三界、逕登四土、極圓極頓之不可思議法門,印光大師所謂「究竟暢佛本懷之法也,高超一切禪教律,統攝一切禪教律。」而其中之《無量壽經》者,乃淨土法門之總綱,淨土群經之首要,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然其存世五譯差互頗巨,令行者有遍讀為艱、單持掛遺之困,是以宋朝王龍舒、晚清魏默深皆有會集本之作,清代彭際清則出節要本以弘揚之。惜此三本皆有缺欠,未足謂為善本。

逮至民國,夏蓮居老居士發大願心,重行會集,遍參五譯三本,苦心孤詣十載,終成精當詳贍之善本,是為《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又復悲心良深,憫末法淨業淺學,未諳小本《唐譯》,復不誦《淨土大經》,由不明理而致信願未深,難得真實受用。遂編集經文,副以祖意,成《淨修捷要》,亦名《五念簡課》,攝天親菩薩「禮讚願觀向」五念於每一拜,用力少而收效宏。淺言之,乃修《淨土大經》之捷徑,入寶王三昧之津樑。深言之,實融「淨土五經一論」於一編,攝禪教淨律密要義而無遺。取精用弘,裨益行者,功德殊勝,歎莫能窮!

黃念祖老居士者,蓮公傳人,梅公親甥,受蓮公囑咐而著《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解》,廣集中外經論祖訓百九十餘部以釋《大經》,遍攝禪教律密深旨以弘淨土,妙銓奧義,暢舒幽玄,厥為《淨土大經》善本之善註,是乃淨宗「善中之善」也。復以餘暇為眾宣講《淨修捷要》,闡法要於頃刻間,發微言於笑談中,融顯密於片語裡,解頑惑於妙喻上,是乃淨修「要中之要」也。所傳世者為其講解《淨修捷要》第三遍之錄像,名曰《淨修捷要報恩談》。老人諄諄教誨,愷切叮嚀,情深意摯,令人如沐春風,如飲甘露。

今日流通之《淨修捷要報恩談》各種視頻音檔版本,皆有一定程度之刪削,難窺全貌。又聞錄像母帶不復可尋,遂使校準失據。雖歷有淨業同修將念公講解內容記錄編整,並付印流通,俾便學修,功德難量!然其於言語匆速處、辨義微細間,仍難免理解疏誤,未盡善旨。茲有中華華藏淨宗學會同修,遍集六種音檔,整理相當完整之文稿。復有北京淨宗同修,為熟諳念公口音,深悉講解意趣,將《淨修捷要報恩談》反覆恭聆八、九十遍,於模糊處甚至聆聽上百遍。以此至誠精勤之功行,修訂華藏整理之文稿,所願者乃最大限度還原念公之本意,結成《淨修捷要報恩談》之善本,以饗大眾,並傳後世。其堅毅卓絕,耐煩耐勞,善願善行,誠難能可貴也!

欣見斯編即將付梓,爰略述其因緣始末,以為之序,聊致讚歎隨喜之意焉。

公元二 ○一五年二月釋淨空謹序於香港

淨修捷要(一名五念簡課)

夏蓮居老居士著

淨宗一法,易行難信,非探教海,莫窺津涯。雖《華嚴》以十願為歸,天親以五念為門,而末法淺學,未易遽入也。必須熟讀《大經》,方能略明綱要。然而今之修淨業者,大率僅持《小本》,於《小本》僅持《秦譯》,能持《唐譯》且誦《大經》者,殊不易睹。此其所以號稱習淨者多,而具深信切願者少。信願未深,而欲得真實受用不亦難乎!

庚辰之歲,病中發願,敬集經文,副以祖意,作為簡課,俾授初機。約自他感應於三業之間,括讚觀願向於一禮之際,妄想不易乘隙,而正念自得現前,需時既少,收效良多。是以付印以來,已歷四版,受持獲益,先後相望,節時省力,行者稱便。

果能隨文運心,久習純熟,則於性修不二、境智一如之理,不待研討,自生信解。再讀《大經》,於淨土法門,有如順水行舟,颺帆逕渡矣。但每條均係經文法語,萬勿滑口率意,致蹈輕慢。務宜誠敬虔恭,如覲慈光,方合天親菩薩四修五念之旨,自能獲密益於潛移默運中。如嫌簡略,則有《大經五念儀》,行將脫稿,請益諸方也。適屆聯合普遍祈禱法會圓滿之期,勉循同修善信之請,略題數語,用誌緣起云。

淨宗學人鄆城夏蓮居識於燕京寓廬歡喜念佛齋

【註譯】

一 夏蓮居,原名夏繼泉,字溥齋,號渠園,山東鄆城人,中年以後專修淨業,改名蓮居,又號一翁。一八八四年四月二十日生於新疆于闐,一九六五年十二月十四日於北京西逝,享年八十二歲。乙丑年(一九二五)因山東軍閥張宗昌加害,避居日本,備受日本朝野尊重,各宗耆宿無不親晤,傾談心要,賢俊之士多來問學。歸國後,掩關津門,會集《無量壽經》五種譯本,冥心孤詣,三年不下樓,稿經數易,方慶告成,普海同欣,稱為善本。後來京宏法,應廣濟寺方丈現明老和尚之請,宣講淨土法門。蓮公在京大宏淨宗,廣育英才,數十年如一日,沾法益者不可勝數。一九四六年白教大德貢噶活佛曰:「此間堪任無上密法金剛阿闍黎位者,唯夏公一人而已。」解放後宗門耆宿虛雲老法師讚其曰:「不意為北方能會晤如是之大善知識」。一九五五年被選為北京市西城區政協副主席。一九六二年,蓮公八十歲,為表達愛國之心,將一生撙衣節食所收藏之歷史珍貴文物三百餘件,分別捐獻給故宮博物院、山東博物館和鄆城縣。《光明日報》《大眾日報》曾刊登報導。有關單位在人民大會堂設宴答謝,同時國務院有關領導人習仲勛、夏衍等亦出席參加。晚年常有詩文在報刊發表。如一九六一年九月二十八日於《光明日報》發表《秀麗辭》。陳毅副總理讀後,於中南海紫光閣設宴相款,席間備陳日內瓦之行見聞,並以詩文為娛。

二 「庚辰之歲」,是公曆一九四 ○年。

三 一九四五年,蓮公發起各界聯合普遍祈禱息災法會,作「聯合祈禱法會緣起」,廣列當世眾生種種罪惡,及因果報應之理,呼籲同人各盡所能,聯合祈禱,以挽回時運,又論及念佛法會之意義,為各方所傳誦。此次聯合普遍祈禱法會,於夏曆四月初八(公曆五月十九日)釋迦聖誕在北海團城啟建,為大型晝夜佛七道場。法會前後凡七晝夜,佛聲不斷。道場四眾,不但無一倦容,而且聲情激越。(參考夏老居士生平介紹摘錄)

四 燕京,指現在的北京。因古時為燕國都城而得名。

五 一九三六年,蓮公已定居北京,稱在京寓所為「寄廬」。寓所位於北京帽兒胡同六號。「寓廬」和「寄廬」乃異詞同義,皆為「寓所」之意。蓮公詩集《淨語》中收錄《贈某居士十六首(並序)》一詩,落款為:「丙子仲冬,蓮翁記於燕都寄廬之校經室。」可見,「寓廬」和「寄廬」皆為寓所。今略舉兩例,以資證明。如晚清著名教育家孫詒讓先生位於浙江瑞安縣城的「邵嶼寓廬」,為孫老先生當年歸鄉後讀書之所;又如,建於上世紀二十年代的「燕南寄廬」,原為著名戲劇表演藝術家蓋叫天(張英傑)私宅。

六 「歡喜」一詞的來歷,是蓮公得遇淨土法門歡喜無量,遂感此乃佛法之大安樂。在念公《讀〈角虎集〉有感》的開示錄影中有這樣一段話,可以作為「歡喜」一詞來歷之佐證(現恭敬聽打收錄於此):「所以,我的先師夏蓮居老師,聽到這個淨土法門,回來後在屋子裡就這麼樂,笑了好幾天,太歡喜了!他就說:『我這回可有辦法出去了!』除了這個法門哪,要出這六道,那是難哪!要斷盡了『見思惑』才出得去。『見思惑』,咱們那個『貪、瞋、痴、慢』,不光是咱們人世的『貪瞋痴慢』,要把欲界天的、色界天的、無色界天的『貪瞋痴慢』都得去掉了,你才能去哪。出(六道)是這麼難哪!所以咱們就是憑這一句(佛號)呀,咱們『有信、有願』哪,還不管你念多念少、念好念壞,只要你信願是真的,就決定是往生!因此,咱們出這個娑婆(世界),咱們往生極樂,人人都有份!所以我們也希望大家跟夏老師一樣啊,『歡喜』呀!(為了)將來,咱們(現在)結一個在極樂世界再相會的因,我就供養就到這兒。」

香 讚

戒定真香 虔誠修供養 普令聞薰 善根皆增上

香氣心光 悉遍滿十方 誠感佛慈 加護恆吉祥

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三稱)

一心觀禮,娑婆教主,九界導師,如來世尊,於五濁世,八相成道,興大悲,憫有情,演慈辯,授法眼,杜惡趣,開善門,宣說易行難信之法,當來一切含靈,皆依此法而得度脫,大恩大德,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一拜三稱)一

一心觀禮,極樂教主,因地聞法,即發無上正覺之心,住真實慧,誓拔勤苦生死之本,棄國捐王,行作沙門,號曰法藏,修菩薩道,於無量劫,積植德行,所發殊勝大願,悉皆圓滿成就,名具萬德,聲聞十方,接引導師,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

一心觀禮,從是西方,去此世界,過十萬億佛土,有佛世界,名曰極樂,法藏成佛,號阿彌陀,名無量壽,及無量光,如來應正等覺,十號圓滿,安隱住持,具足莊嚴,威德廣大,清淨佛土,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三

一心觀禮,清淨法身,遍一切處,無生無滅,無去無來,非是語言分別之所能知,但以酬願度生,現在西方極樂世界,常寂光土,接引法界眾生,離娑婆苦,得究竟樂,大慈大悲,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四

一心觀禮,圓滿報身,所居之處,永無眾苦諸難惡趣魔惱之名,亦無四時寒暑雨冥之異,寬廣平正,微妙奇麗,超逾十方一切世界,實報莊嚴淨土,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五

一心觀禮,壽命無量,光明無量,菩薩弟子,聲聞天人,壽命悉皆無量,國土名字,都勝十方,無衰無變,建立常然,殊勝希有,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六

一心觀禮,無量壽佛,亦號無量光佛,亦號無邊光、無礙光、無等光,亦號智慧光、常照光、清淨光、歡喜光、解脫光、安隱光、超日月光、不思議光,光中極尊,佛中之王,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七

一心觀禮,無量光壽,如來世尊,光明普照十方世界,眾生有緣遇斯光者,垢滅善生,身意柔軟,所有疾苦莫不休止,一切憂惱莫不解脫,如是威神光明,最尊第一,十方諸佛所不能及,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

拜三稱)八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教主本尊,於彼高座,威德巍巍,相好光明,一切境界無不照見,如黃金山,出於海面,其中萬物,悉皆隱蔽,唯見佛光,明耀顯赫,有無數聲聞菩薩恭敬圍繞,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九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教主本尊,今現在彼,為諸有情,宣說甚深微妙之法,令得殊勝利益安樂,十方菩薩瞻禮聞法,得蒙授記,稱讚供養,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

一心觀禮,佛由心生,心隨佛現,心外無境,全佛是心,境外無心,全他即自,洪名正彰自性,淨土方顯唯心,感應道交,呼應同時,十萬億程,去此不遠,心作心是,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一

一心觀禮,顯密一體,身土不二,稱名無異持咒,教主即是本尊,大日遮那,同歸光壽,華藏密嚴,不離極樂,豎窮三際,橫遍十虛,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二

一心觀禮,六字統攝萬法,一門即是普門,全事即理,全妄歸真,全性起修,全修在性,廣學原為深入,專修即是總持,聲聲喚醒自己,念念不離本尊,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三

一心觀禮,無量光壽,是我本覺,起心念佛,方名始覺,託彼依正,顯我自心,始本不離,直趨覺路,暫爾相違,便墮無明,故知正遍知海,雖入眾生心想,寂光真淨,不涉一切情計,微妙難思,絕待圓融,阿彌陀

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四

一心觀禮,萬德洪名,能滅眾罪,果能一向專念,自然垢障消除,不但道心純熟,且可福慧增長,臨命終時,聖眾現前,慈悲加佑,令心不亂,接引往生極樂世界,七寶池中,華開得見,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五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德風華雨,妙香天樂,泉池林樹,寶網靈禽,色光聲香,遍滿佛土,成就如是功德莊嚴,增益有情,殊勝善根,大願大力,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六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黃金地上,寶樹行間,蓮華池內,寶樓閣中,發菩提心,念佛往生,住正定聚,永不退轉,容色微妙,超世希有,咸同一類,無差別相,悉是清虛之身,無極之體,諸上善人,皆由一向專念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七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菩提樹下,寶欄楯邊,聞妙法音,獲無生忍,受用種種大乘法樂,福慧威德,神通自在,隨意所須,應念現前,一生補處,諸大菩薩,皆由一向專念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八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道場、樓觀、講堂、精舍,諸往生者,方便同居,或樂說法,或樂聽法,或現神足,或在虛空,或在平地,隨意修習,無不圓滿,菩薩聖眾,皆由一向專念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十九

一心觀禮,十方世界,示現廣長舌相,說誠實言,稱讚無量壽佛不可思議功德,欲令眾生聞彼佛名,發清淨心,憶念受持,皈依供養,所有善根至心迴向,隨願皆生,得不退轉,乃至無上正等菩提,恆河沙數諸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

一心觀禮,四維上下,稱讚本師,於一切世間,說此易行難信之法,勸諸有情,至心信受,護念十方念佛眾生,往生淨土,恆沙世界一切諸佛。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一

一心觀禮,經云:當來經滅,佛以慈愍,獨留此經,止住百歲,遇斯經者,隨意所願,皆可得度,是故我今至心頂禮,廣大、圓滿、簡易、直捷、方便、究竟,第一希有,難逢法寶,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二

一心觀禮,一乘了義,萬善同歸,凡聖齊收,利鈍悉被,頓該八教,圓攝五宗,橫超三界,逕登四土,一生成辦,九品可階,十方諸佛同讚,千經萬論共指,寶王三昧,不可思議,微妙法門。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三

一心觀禮,彌陀化身,從聞思修,入三摩地,反聞自性,成無上道,修菩薩行,往生淨土,願力宏深,普門示現,循聲救苦,隨機感赴,若有急難恐怖,但自皈命,無不解脫,萬億紫金身,觀世音菩薩。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四

一心觀禮,淨宗初祖,以念佛心,入無生忍,都攝六根,淨念相繼,不假方便,自得心開,入三摩地,斯為第一,與觀世音現居此界,作大利樂,於念佛眾生,攝取不捨,令離三途,得無上力,無邊光智身,大勢至菩薩。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五

一心觀禮,無量壽如來會上,座列上首,德為眾尊,《華嚴》經主,萬行莊嚴,化身金剛薩埵,永為密教初祖,不捨因地,遍收玄妙,十大願王導歸極樂,大願大行,普賢菩薩。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六

一心觀禮,法王長子,七佛之師,勝妙吉祥,無垢大聖,願共眾生同生極樂,繫心一佛,專稱名號,即於念中,得見彌陀,一行三昧,大智宏深,文殊師利菩薩。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七

一心觀禮,靈山會上,親承佛誨,授與《大乘無量壽經》,囑以弘揚淨土法門,現在兜率內院,當來三會龍華,菩提樹下,成等正覺,福德無邊,彌勒菩薩。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八

一心觀禮,無量壽如來會上,舍利弗等諸大尊者,及賢護等十六正士,咸共遵修普賢大士之德,具足無量行願,安住一切功德法中,諸大菩薩。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二十九

一心觀禮,從上以來,蓮宗諸祖,暨弘宗演教,皈向淨土,諸大善知識,以及本身皈依、授戒、傳法、灌頂,諸位大師。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三十

一心觀禮,盡虛空遍法界,常住三寶,十方護法菩薩,金剛、梵、天、龍、神,聖賢等眾。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三十一

一心代為生生世世及現在生中父母、師長、六親眷屬、冤親等眾,頂禮三寶,求哀懺悔,普代法界眾生,迴向西方極樂世界,同生淨土,同圓種智。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三十二

無量壽佛讚

無量壽佛甘露王 威德願力難量

洪名虔稱消災障 化火宅為清涼

菩提心中接佛光 福慧善根自長

一向專念莫徬徨 勤薰戒定香

信願行三是資糧 苦海得慈航

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大願大力接引導師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千聲或萬聲)

惟願

天下和順 日月清明 風雨以時 災厲不起

國豐民安 兵戈無用 崇德興仁 務修禮讓

國無盜賊 民無怨枉 強不凌弱 各得其所

並願以印行功德 迴向法界一切有情

所有六道四生 宿世冤親 現世業債 咸憑法力 悉得解脫

現在者增福延壽 已故者往生淨土 同出苦輪 共登覺岸

淨修捷要報恩談

——黃念祖老居士一九九 ○年七月講於北京黃府

《淨修捷要》是先師夏蓮居老居士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著作。一個真實的、修行有成就的人,他所寫的東西、所講出來的東西,不同於一般人哪。所以在研究正文之前,我們先看一下這個《序》。《淨修捷要》一開始這一篇,就知道是《序》。(《淨修捷要》)也叫做《五念簡課》。佛教,這個「天親菩薩」呀,是「五念法門」哪,這個《淨修捷要》裡頭也就是天親菩薩的「五念法門」,所以就稱為「五念法門」的一個簡單的功課(《五念簡課》),就有兩個名字。所以現在,我來向大家匯報這個內容,這也是第三次了。總之,圓瑛法師啊,講《楞嚴經》講了一百多次。他每講一次都有新的體會、新的進步,佛法就是如此。那麼我這個第三次也比前兩次一比呀,因為它這個老本子,這個裡頭也有一些記錄。這一比之下呢,覺得老的裡頭,上一次談得很不足,認識很不夠啊。就感佛之恩哪,所以現在我們今天談的名稱,就是《淨修捷要報恩談》。這些談話是因為知道有恩哪,感恩哪、報恩哪,這麼來談的。這個《序》裡頭,我們不全部把這個《序》統統的介紹完,我們側(重)它這個重要的部分。

「淨宗一法,易行難信,非探教海,莫窺津涯。」

這一上來它就說:「淨宗一法,易行難信,非探教海,莫窺津涯。」淨土法門是「易行難信」之法呀,是「難信」哪,所以雖然是「易行」,也是「難信」哪。佛的教法稱為「教海」呀,如汪洋大海,不知邊際。你不是親自到「教海」裡面,親自去探討,(就)要入大海呀,不是在這個岸邊上待一待的。你不是深探教海的人,你就不知道佛法。不知道怎麼能夠可以「入」啊、可以「度」啊,怎麼樣可以 ……它的邊兒有多廣大呀,「無邊」哪,這種就不知道了。

「雖《華嚴》以十願為歸,天親以五念為門,而末法淺學,未易遽入也。」

雖然《華嚴經》「十大願王」導歸極樂,指明了大家的「歸宿」,你要學教,到最高峰就是《華嚴經》,《華嚴經》最後就「十大願王導歸極樂」嘛。所以淨空法師一直到處講經,到處講經,到後來講到《華嚴經》,講到這個地方,他就歸淨土了。這個最高的經典是《華嚴經》,但是《華嚴經》最後就是「十大願王」都勸眾生一起往生極樂世界呀。所以就是說,現在淨空法師就是一個例子,就是從這個「十大願王」也把他導歸極樂了(念公講至此處,不禁開懷一笑),指導的啊,他就是這樣。教海裡面,(淨空老法師)他也說這個「教海算沙」很難得出來呀。你光是研究教,「教海算沙」,大教海中去算有多少沙子,你是算不清楚的,不知道「歸宿」啊。

雖然《華嚴經》是這樣了,有給指明了「歸宿」,天親菩薩也以這個「五念」作為法門。「五念」就是:「一是禮拜,二是讚歎,三是發願,四是觀察,五是迴向」。所以,全是能修這「五念」的必定往生啊,這是「五念」。天親菩薩以這個「五念」作為「門」哪,一個指了「歸宿」,一個指了這個「門」哪。有「門」就「有門可入」,把「門」告訴了大家了。可是「末法淺學」,現在到了「末法」了,佛滅度已經是兩千多年了,按真正的那個佛曆來計算,算是三千年了。現在大家所通說的是二千幾百年哪,那是按印度的那個「貝葉經文」那個「點兒」數出來的。它集結一次,一年集結一次點個點兒,數「點兒」數出二千五百多個。但是印度淪為殖民地,外國統治,經過很多、很多戰亂,你打,吞了我,我吞了你,是不是每年都能點點兒?不一定;這個點的點兒的那一部分是不是有損失?也不一定。所以它這個(看起來)好像是很證據確鑿,實在是有很大的問號。但是中國這三千多年怎麼來呢?從漢朝佛法就來了,我們把那個當時的年代一折合,折合佛出生的時候,是咱們周朝什麼什麼年,什麼什麼年。中國用這個「天干地支、甲子丙丁」這麼排下來,永遠沒有錯的,自古以來沒有錯。那個時候兒折合是對的,到現在應該還是對的。所以就是按中國那個時候兒折合,就是在講佛的出世到現在是「三千年」了。大家流行啊,是二千五百多年,按著、根據那個「貝葉經文」上點的「點兒」。過去集結,後來就是再把它翻一翻、曬一曬,作為一次工作,點個點兒,一年一次,數這個「點兒」數的結果。

所以現在是到了「末法」了,「正法」佛在世、(滅度以後的)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因此有很多人說「法就要完了」;法完不了!剛過一千多年,後頭還有八千多年哪,所以這個是(法並沒有完)。但是到了「末法」,咱們這個劫是「減劫」,眾生根機愈來愈差。這個時代是「末法」,而你本人又是個「淺學」,你這個所學的很淺,你還是不容易進入這個法門哪。所以就是說,現在有很多自稱為「淨土宗」,甚至於法師,實際上還都沒有深入啊。

「必須熟讀《大經》,方能略明綱要。」

怎麼才能深入呢?「必須熟讀《大經》」,所以現在的法師有幾位是熟讀《大經》的?很少啊,很希有啊!所以,淨空法師在這方面,我們很讚歎哪!並不多啊!他帶了個頭,「熟讀《大經》」而且倡導。「必須熟讀《大經》,方能略明綱要」,你才能夠略略的明白一點這個淨土法門的「綱要」啊,它的綱領、它的重要之點所在;知道了「綱要」才能夠理解全部的奧義。這樣只是略(明),「熟讀《大經》」只是「略明」啊。

「然而今之修淨業者,大率僅持《小本》,於《小本》僅持《秦譯》,能持《唐譯》且誦《大經》者,殊不易睹。」

可是現在的修淨業的人怎麼樣呢?「大率僅持《小本》」,一般只知道念《阿彌陀經》,不知道念《無量壽經》。於《小本》呢,這個《小本》裡頭就只誦(《秦譯》),現在大家所念的是鳩摩羅什翻譯的,稱為《秦譯》。那個時候兒南北分,鳩摩羅什在北邊,它叫「姚秦」,國號叫「秦」;不是秦始皇那個秦,是六朝時候兒的秦,「姚秦」。讀《秦譯》就是(讀)鳩摩羅什所翻譯的本子。《大本》不念,只念《小本》,

而《小本》只念鳩摩羅什翻譯的這一本。現在不但大家不知道念,連名字都不知道,不知道還有玄奘法師翻譯的《阿彌陀經》(即《稱讚淨土佛攝受經》)。玄奘大師他是很聰明啊,他從印度回來時候帶了很多經。基本上,凡是他事先知道了這個鳩摩羅什已經翻譯的,他就不再翻了。但是有兩部經,他已經知道,他又翻了,(其中)一部是《金剛經》。《金剛經》玄奘大師翻譯的稱為《能斷金剛經》;還有就是《阿彌陀經》,他又翻譯了。所以他要翻譯的話,它就是說(明),他這裡頭、他所翻譯的本子有重要的補充嘛。但現在大家關於《阿彌陀經》,修淨土的人只知道念鳩摩羅什這一本,不知道玄奘這一本。所以現在能夠持《唐譯》,在這個淨業裡頭能夠不僅僅持《秦譯》,而且能夠持誦《唐譯》,能讀誦玄奘所翻譯的本子,而且還念《大經》的,「殊不易睹」,很不容易看到啊。那不但夏老師當時,現在也很難看到啊。現在淨空法師重視夏老師的會集本《無量壽經》,把它列在(淨土)「五經」書本裡頭了。所以這個就是很不容易遇到的啊。

「此其所以號稱習淨者多,而具深信切願者少。信願未深,而欲得真實受用不亦難乎!」

「此其所以號稱習淨者多」,看起來、說起來,說是修淨的人很多,而真正做到「深信切願者少」。所以修淨土就是要你有「深的信心,有切的願力」,所以你有「深信切願」就決定往生啊。現在修淨業者,號稱是淨土宗的人,但是真正能夠深信,能夠懇切、迫切這樣的發願的很少啊。信願不深,而想要得「真實受用」,「不亦難乎」啊,那就難了。所以蕅益大師說,能否往生,就決定於信願哪。你念得再好,沒有「信願」是不能往生啊。你現在理解得太少,你沒有能發起真正「如實」的「信和願」,這個就很難了。

「庚辰之歲,病中發願,敬集經文,副以祖意,作為簡課,俾授初機。約自他感應於三業之間,括讚觀願向於一禮之際,妄想不易乘隙,而正念自得現前。需時既少,收效良多。」

在庚辰的那一年,這個病中就發願,這是夏老師他自己了。發了一個很大的願哪,要很恭敬的來集結一些各種經裡頭的文句。「副以祖意」,這個就是夏老師的淨土宗的特殊不同之處,就和印光法師也都有所不同。「副以祖意」,把「祖師的意」也結合進來了。所以現在大家都是說:「你們一學、一念『淨土』,一搞『禪』哪,就是務外了,就是不專了。」這也有必要,因為末法眾生根器是差了,你一門還學不好,你再多加一門就更學不好了。但是絕對的「不(是)讓你學淨土的人,你就不許去碰一碰禪宗」,那就不會有人「有禪有淨土」了;那沒有人「有禪有淨土」就沒有「戴角虎」了;沒有「戴角虎」,所以「有禪有淨土,猶如戴角虎」啊。因此夏老師這些就是我們要注意的地方。

所以在各種大家都有說法,都有原則(的情況下)。我們對於印光法師沒有一點輕慢之意,但這點跟夏老師相較,兩人有點不同。但是印光法師本人對於禪還是很理解的,尤其是對於蕅益的讚歎,他說:那是佛再作這個註解,也不能超過蕅益。這是大修行人的話,所以是大祖師的話,我們是很尊敬、很讚歎。但是對於禪這一方面說,跟夏老師的態度這裡有點出入。夏老師明白(的)就說,我這裡頭,一方面根據經典,一方面把祖師的、禪宗的這一些風格、一些精神融會在一起了。「祖師意」呀,所以常常問,「什麼是祖師意呀?什麼是西來意呀?」「祖師意、西來意」也就在這個《淨修捷要》裡面。所以我們讀《淨修捷要》,不光是理解了淨土宗各種經典的許多精華,而且禪宗的「祖師意」也在裡頭,因為集結的時候就結合了「祖師意」。這一點是大家很應當留心的。

那麼,作為一個簡單的課,攏共(總共)就三十二拜嘛,很簡單,沒有幾篇兒嘛。「利初機」呀,讓初機有得修啊。那麼這一個簡課的內容是怎麼回事兒呢?「約自他感應於三業之間」,我們修行就是要「感應」啊。「感應」就是我是「自」,佛是「他」,這個「自」和「他」有了「感應」了,這是最好的事情了。怎麼能得到「感應」呢?我們這個「身」、「口」、「意」,這是我們在作業,這稱為「三業」。就在「身」、「口」、「意」這個三業(裡頭),人就是在這個「三業」裡頭啊。可是就在這「三業」裡頭我們能夠達到「自他感應」啊。你身在禮拜是「身業」,口在念誦是「口業」,意在念經文,「安住」於經文的奧義之中,你的身口意以這個為「能感」,你就能得到「感應」,得到佛的加被嘛。「括」就是包括,「括讚觀願向於一禮之際」,這就是「五念法門」。「五念法門」是「禮拜,第二是讚歎,(然後是)觀察、發願、迴向」,這是「五念法門」。所以「讚觀願向」,把這個「讚歎、觀察、發願、迴向」都在這一個「頭」裡頭。你要就是磕這一個頭,可是在之前你就有「一心觀禮」,就「觀」了;這裡頭有「讚歎」的話,「發願」也在裡頭,「迴向」也在裡頭。所以世親菩薩說這個五念的法門,這就是融會在這個修持裡頭了,所以稱為《五念簡課》。

這麼做的話,「妄想不易乘隙」呀,妄想抓不著機會,不能鑽空子。你沒有機會給它,因為你都一件事接一件事,這一個頭磕完了,下面又「一心觀禮」了。這裡文句文句都很緊湊,磕完之後,你又是念佛,念佛中還「三稱南無阿彌陀佛」,起來又念哪。那「妄想」沒有機會,它沒有空子可鑽,不能「乘隙而入」啊。「正念自得現前」嘛,妄想不能乘隙而入,你正念就自然現前嘛,這個就是多麼直截了當。「需時既少,收效良多」,這三十二拜一會兒就做完了,時間很少,而「收效」是非常非常多啊。

「是以付印以來,已歷四版,受持獲益,先後相望,節時省力,行者稱便。」

跟別的相比,所以「先後相望,節時省力」,又節省時間,又省精力。所以在現在,大家都忙啊、都緊張啊,而且大家都是這個(精力有限)。就是出家人也不閒哪,有的出家人比我們還忙,他的廟做旅遊點了,他這個一早上起來就要把廟打掃乾淨,然後就是來了遊人,就是糖、香煙頭兒、包糖的紙 ……在一天這條帚掃掃,他說,還什麼叫用功?腰酸腿疼啊,什麼都「動彈都動彈不了了」。大家就是忙啊,時間(有限)。所以出家,(有)人還想出家,我說你到哪去出家去,現在?所以現在就是說,在家也是各種都在忙啊,美國是中年人的戰場,都是在鬥啊、在爭啊,競爭啊,所以要「專門修持」是很難。就要有這樣兒的法門,簡單扼要,效果很高。我們講效率、高效率,花時間少,效果大,就是效率高嘛。我們要謀求那個高效率的法門哪。

「行者」都「稱便」,所以前前後後很多人修,很多人一直修到九十多歲。我看見一個人,他還在馬路上一邊修一邊念。他從來不坐車子,幾十里他也是走,他在路上一邊走,一邊就修這個。一邊走,一邊 ……他當然不能磕(頭),心裡觀想著我在磕頭。

「果能隨文運心,久習純熟,則於性修不二、境智一如之理,不待研討,自生信解。再讀《大經》,於淨土法門,有如順水行舟,颺帆逕渡矣。」

這麼樣的話,你「果能隨文運心」,隨著這個文,你心就是在這兒隨著它(運轉),「心之運轉」跟《淨修捷要》裡頭的文一致啊。「久習純熟」,純熟了之後,你就對於「性修不二、境智一如」的道理,不用去研究也自然就能生到「信解」啊。所以「性修不二、境智一如」,這兩句話現在不講,等到以後要講,在這文章裡頭,這很重要啊。你的「本性」和你現在的「修持」,你本性就是佛,你現在修持,你在做三十二拜,你這個修持和你的本性是一件事情。而「境」和「智」,你這個境界,觀想極樂世界種種的「境界」和這個「智慧」,和金剛的智慧不是兩樣兒的。所以有人就說,《金剛經》跟《阿彌陀經》有個矛盾哪,《金剛經》是一切有相都是「虛妄」,你看《阿彌陀經》告訴我們又是「黃金為地」,又是這又是那,全是「有相」,這兩個經矛盾哪!這兩個經並不矛盾,是你讀的人矛盾。「境」和「智」是一如,「境」就是「智」,這些道理我們在以後都要發揮。那麼,這個時候再念《大經》,「於淨土法門,有如順水行舟,颺帆逕渡矣」,你就在順水在乘船,也順風啊,帆也掛起來了,直接就渡過了。

「但每條均係經文法語,萬勿滑口率意,致蹈輕慢。務宜誠敬虔恭,如覲慈光,方合天親菩薩四修五念之旨,自能獲密益於潛移默運中。如嫌簡略,則有《大經五念儀》,行將脫稿,請益諸方也。適屆聯合普遍祈禱法會圓滿之期,勉循同修善信之請,略題數語,用誌緣起云。」

這底下就不多說了,就再交代一下,說這裡頭每一條、每一條都是經文哪,不要大意呀,(要)恭恭敬敬的,就是天親菩薩「四修五念」。「五念」我們說過了,還有「四修」。「四修」的意思就是一個是「恭敬修」,我們要很恭敬淨土法門,恭敬阿彌陀佛和一切聖眾。第二是「無餘修」,你稱了阿彌陀佛的名號,就是「專念阿彌陀佛名號」,也就是跟這個經中這些如來聖眾的名號,不去摻雜其他的,就是「無餘修」。(第三)「無間修」,就是淨念相繼,沒有間斷哪。(第四)「長時修」就是以畢命為期,我這一生啊,到我命終了,我才給它念完啊,這叫「四修」。「五念」剛才說的那五種。天親菩薩主張要「四修五念」,這個「四修五念」自然就獲到「密益」了。底下不說了,這個(是)主要的,我們也從這裡知道,要修淨業,要知道讀《無量壽經》,要知道夏老師會集的《阿彌陀經》啊,種種的。這個裡頭最簡易的呢,就是《淨修捷要》。所以我們今天哪,就開始大家在一起,來共同研究這個內容。

【註譯】

七 念公晚年的一切行誼皆為「報恩」,故而註解《大經》,暢演妙法,以究竟方便之法門「拔眾生勤苦生死之本」;若言念公此生專為「報恩」而來,亦不為過也。念公晚年在居所門上貼了一首偈子,後人從中可仰望老人大慈大悲的廣闊胸懷 ——年老體弱況復多病。餘光無多賴以報恩。閉門著書以冀專精。無暇會客敬謝嘉賓。

八 念公常常教導後學晚輩「要利他、要報恩」。一九九五年第三期《佛教文化》登載了念公外孫女白真居士轉述念公生前諄諄教誨子女的話:「要利他啊!要報佛恩啊!要報眾生的恩啊!」這句話亦可以說是念公一生之寫照。

九 淨空老法師在《發大誓願》(第二回)第三集的講解中說道:「願心要懇切,我這一生來幹什麼?就是來求生淨土的,我就為這樁事情來的,我就幹這樁事情。我的人生目的就是往生極樂世界,往生極樂世界就是為了圓滿成佛,必成正覺,我走的是這條路。別人所走的是他的路,我不走他的路,我走這條路。這個路是老師介紹給我的,我們深深相信老師不會騙我。老師把這個法門介紹給我,是用了苦心,我們感恩。為什麼?我不是他一說我就接受了,至少說了七、八遍,我都沒接受。我接受這個法門,是講《華嚴經》、講《法華經》、講《楞嚴經》。《華嚴》講了一半,有一天突然想到,我們心目當中最尊敬的、最嚮往的是文殊、普賢。文殊的智慧,普賢的實踐,那是非常令知識分子讚揚、景仰、讚歎。這兩位大菩薩修什麼成佛的?經文在後頭沒有念到,還沒有學到。翻到後面,整個經讀一遍,在《四十華嚴》第三十九卷,統統都是念佛往生極樂世界成佛的。我這才相信,死心塌地,再不會懷疑了。用了多少時間?三十年。說明什麼?難信之法,不把它真搞清楚、搞明白就不能接受。我是用了三十年的時間,而三十年是講經,講經講到三十年才相信。所以經上講的難信之法,這個意思我能體會,一般人不容易體會。真的是難信,可是真正相信功夫就得力了。」

一○ 最早來到印度的歐洲殖民者,是開闢新航路的葡萄牙人,大約在十六世紀初。十七世紀,荷蘭、英國和法國相繼東來,在印度展開了爭奪殖民優勢的鬥爭。十八世紀中期前後,英、法在印度的爭奪加劇。七年戰爭(一七五六至一七六三年)爆發後,英法爭奪印度更趨激烈,英國開始侵佔印度大片領土。

一一 印祖對於「貝葉經」的「遺亡」也有重要的評述,在《增廣印光法師文鈔》收錄的《藥師如來本願經重刻跋》中,印祖云:「須知在昔貝葉,唯屬鈔寫,或有遺亡,以致譯文全缺互異。後人添入,深契佛心。」由此可見,按照「貝葉經」上的「點兒」來計算「佛出世到現在的年份」實在是不精準的。

一二 「淺學」:學識短淺。出自(漢 ·孔安國)《古文〈孝經〉孔氏傳》曰:「故古文《孝經》初出於孔氏,而今文十八章,諸儒各任意巧說,分為數家之誼,『淺學者』以當六經。」又如,(清 ·姚鼐)《〈泰山道里記〉序》曰:「餘『淺學』又偶過臆度,徒幸有合於好古力索久往來是山中者。」

一三 徐恆志老先生(徐老生前歷任上海佛教協會理事、上海佛教居士林講師、弘一大師研究會顧問等職務)有一篇名為《剖心瀝血 功在萬世 ——記我與黃念祖老居士的一段校經因緣》的文章,並於一九九二年的《法音》雜誌上刊登。文章講述了很多鮮為人知的陳年往事,比如念公早年在美國與淨空老法師之初相識,以及念公對雪廬老人的欽仰之辭。現摘錄部分段落如下:「約在一九八六年六月黃念老完成了《大乘無量壽經解》,當時上海佛教會出版流通組負責人鄭頌英老居士深為讚歎,發心付印流通,要我(徐老本人)先作一番校閱,自念德薄慧淺,恐難勝任。繼念夏公與黃老發願會集與註解《大經》,十年辛苦,難能可貴,豈可任其擱置!於是將原稿,細為校閱,歷時一年,校正七次,並與黃老居士往返通信二十次 ……他老人家在美國華盛頓,由於說話過多,特別在臨走數日問道者絡繹不絕,造成嗓音沙啞,幾乎不能出聲,中氣大傷,勞頓不堪,歸來後儘量休息,漸漸平復。來信說:『此行幸蒙上師三寶加被,超額完成任務。此次赴美之主要目的本為美國維州及臺北兩地蓮華精舍之骨幹傳講無上密乘,不料能與華盛頓之華府佛教會結一殊勝因緣。其會長淨空法師早於今年四月到華府大講夏師所會之《大乘無量壽經》,並引用弟為此經所寫之《跋語》一小段,印為講習之篇首,激發大眾。』黃老在一九八七年十月的一封信中告我(徐老本人):『李氏前歲往生,壽九十餘(九十七歲),據淨空法師云,李氏生前念佛時,曾親至極樂世界。至於先師夏老在天津閉關時,如是境界,當屬初步,當念佛功純之時,其妙境實不可說。』兩位尊宿皆以專一念佛,親得受用,足證我佛慈悲,開此超情離見、廣大微妙法門,導三根出火宅,濟群盲於衽席,大恩大德,真是粉身難報!」

一四 一九四一年冬,印光老法師於蘇州靈巖山寺安詳西逝。蓮公敬集秦、唐兩譯《阿彌陀經》經文,作聯句《挽印光法師》以悼:「法音宣流,令得殊勝利益安樂;慈悲嘉佑,成就如是功德莊嚴。」此詩亦收錄於《淨語》中。由此證實念公所言,蓮公對於印祖的的確確是萬分景仰和敬重。

一五 攏共:共計,總計。

一六 「世親」:又名天親,梵名 Vasubandhu,音譯婆藪槃豆,是無著的異母弟。世親在北印度宣揚小乘,隱蔽大乘,其兄無著憫之,托以疾病,誘其來見,命弟子於鄰室宣讀《華嚴經 ‧十地品》,世親聞之,方知其兄苦心。他深悔以往弘揚小乘誹謗大乘的錯誤,要割舌以謝過。無著對他說:「你先前既用舌頭誹謗大乘,現在何不用舌頭來讚揚大乘呢?」世親乃捨小入大,廣造論釋,宣揚大乘,造《唯識論》等諸大乘論。

一七 徐恆志老居士(徐老生前曾為念公《無量壽經解》原稿做校對,為期一年、校稿七次。)在答復安康杜居士來信中對於「收攝妄想」有這樣一段開示,徐老言:「學佛要旨只是息妄想。仁者目前第一要著是先收攝妄想,不使紛馳。今既要辦公,又要學詩、學氣功、學書畫、學佛法,如此頭緒紛繁,雜念紛飛,不病已是大幸。佛在《四十二章經》中說:『制心一處,無事不辦。』孟子亦說:『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放出去的心)而已矣。人有雞犬放則求之,放其心而不知求,哀哉!』老子曰:『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而無不為。』從而知古今聖賢安身立命功夫,無有不從戒定慧三方面下手者,故學佛實為一切學問之根本。惜世上一般學佛者,不知從根本上下手,往往只是求福報、求長壽、求神通、求奇門遁甲。在佛法看來,甚可憐憫,因不明本覺心性,不知真如實相,始終徘徊門外,虛耗時間和精力。《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又說:『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佛說得如此斬釘截鐵,而學佛者往往仍追求有相有為之法,迷茫不悟,豈不可惜。」(摘自徐老著作《書簡節錄 ‧答安康杜居士》)

一八 此處「果能隨文運心,久習純熟,則於性修不二、境智一如之理,不待研討,自生信解」之妙用等同於「任運而住」。我們「心之運轉同《淨修捷要》的文一致,久習純熟,對於『性修不二、境智一如』的道理,不用去研究也自然就能生到信解啊」,這樣達到的效果就是「任運而住」,(即自然而然地)住於「真實智慧」,住於「一切如來無盡果德的本體」。現摘錄早年淨宗同修根據念公旅美開示錄音整理的《抉擇見》一文於此處加以具體說明。念公講道:「任著自然就這麼而住。『於自生自顯之上,即修即行即果』,這是貢師(貢噶上師)常說的,這些話雖然少,可以說是『文字般若』,多少反應(了)『大圓滿見』,從這裡我們多少可以體會一些,這是貢師開示的殊勝之處。」

一九「密益」於本文即是「住於正定之聚」。念公在《大乘無量壽經解 ‧決證極果第二十二中》中開示道:「本品會集《魏》《唐》《宋》三譯。文曰:『若已生,若當生,(「若當生」見《唐》《宋》二譯),皆悉住於正定之聚。』彌顯彌陀大願之深廣。是則不但已生極樂者,住正定聚,必證菩提。乃至現在當來一切將生極樂之人,但能發菩提心、一向專念,能與彌陀本誓相應者,雖居穢土,仍是具縛凡夫,但亦已住於正定之聚,決證菩提。是誠超情離見,不可思議,絕待圓融,究竟方便也。又《唐譯》曰:『若當生者,皆悉究竟無上菩提,到涅槃處。何以故?若邪定聚及不定聚,不能了知建立彼因故。』蓋謂當生極樂者,皆悉建立往生之正因。依此正因,必得往生之果。必然一生補佛。故曰『決定證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也。彼邪定聚及不定聚之人,則不能真為生死,發菩提心,以深信願,持佛名號,故云『不能了知建立彼因故』。又唐善導大師深入經藏,明正定聚益,通此彼二土。(謂彌陀『入正定聚』大願之益,通顯於彼土極樂與此土娑婆。)《甄解》曰:『此土正定聚,是密益,彼土正定聚,是顯益。』又曰:『若為現生密益者,今家(善導)不共義也。』可見《甄解》極讚善導大師所說,當生之人,雖身在娑婆,已獲入『正定聚之密益』,為殊勝不共之妙義。所謂密益,蓋指冥得此益也。又《小本》亦有與此相呼應之經文,經曰:『若有人已發願,今發願,當發願,欲生阿彌陀佛國者,是諸人等,皆得不退轉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是表現在當來一切發願求生西方淨土之人,皆不退轉於無上菩提。可見不退轉之勝益,亦復通於彼此二土,與今經文同一玄旨。阿彌陀佛大願大力,不可思議。」讀上文後更當感念蓮公之大恩大德,以《淨修捷要》開顯「現前住於正定聚」之究竟方便智慧之門,「當來成佛之果」又何須懷疑?此正是行人發起「深信切願」入手之處。

第一拜

「一心觀禮,娑婆教主,九界導師,如來世尊,於五濁世,八相成道,興大悲,憫有情,演慈辯,授法眼,杜惡趣,開善門,宣說易行難信之法,當來一切含靈,皆依此法而得度脫,大恩大德,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一拜三稱)」

第一條,這一條就是介紹我們這個世界的「導師」。所以一切都是要「尊師重道」啊,你要是重道就必然要「尊師」。所以我們對於「師」,這都是一般的;尤其是佛法這樣,這種不是釋迦牟尼如來,誰也不能告訴我們這樣一個真實的、重要的一個問題,而且得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呀。不但是「導師」,(還)是我們的恩師,這個恩勝於父母啊。父母生了我們的這個肉身,是佛生了我們的「慧命」,給了我們「慧命」啊。所以我們要禮拜的話,第一個禮拜(是)禮拜「本師」啊,釋迦牟尼佛是我們的「本師」。下面磕頭的時候兒,是「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釋迦牟尼」是佛的名號,佛是「通號」;都稱為「佛」,阿彌陀佛是佛,藥師佛是佛,佛是「通號」。但是「釋迦牟尼」四個字是「別號」,是單指「釋迦牟尼」這個佛所獨有的,這稱為「別號」。所以這一拜就是拜「本師釋迦牟尼佛」。

而且我們在拜、在讚歎裡頭,讚歎什麼呢?我們所讚歎的正是他告訴了我們「淨土法門」哪。那麼,這個大家會不會懷疑呀,釋迦牟尼佛講了八萬四千法門,種種的功德,為什麼只提這一點哪?是不是因為你是淨土宗的立場,所以只談淨土啊?這個裡頭我們可以進一步體會。善導大師說,善導大師是唐朝的大德,他在長安的時候兒,他的教化使得長安的人幾乎人人都念佛。人家送他的一切錢他都拿來寫經啊,現在在敦煌出土的,還有很多就是人家供養他的錢,他請人家寫經,還有他自己寫的經。他非常莊嚴,看見婦女不露齒笑,笑不露牙齒。所以這個戒律啊,種種的,大家都是(對他非常恭敬)。日本人對他是恭敬極了、也景仰極了。那麼都是傳說啊,說這是彌陀化身哪。蓮池大師說,「大家尊稱善導是彌陀化身,縱然不是,也是觀音、勢至、文殊、普賢的同等人物」。所以善導大師,我有一篇文章就是《依止善導大師,稱念阿彌陀佛》,這是一位大德。中國人不恭敬,因為中國人把歷史弄錯了,以為他是自殺了。其實記錯了,當時給他問話的人,他(在)那兒上了樹,跳下來摔死了,善導大師並沒有這一回事啊。所以台灣有位懺雲,知道這個人嗎,懺雲法師,前兩天不就坐在你這兒?(念公講至此處,囅然而笑。)我問他這件事,他不知道。他說:「我都不知道。」不是善導大師(自殺)死了,他還以為(善導大師是自殺的)。我把我那個(《善導大師新傳》)給他,他說他拿去宣傳。所以這些事情啊。這個善導大師,我們恭敬善導大師。善導大師怎麼講?他說,「如來所以興出世」,如來他所以出興於世,「唯說彌陀本願海」呀,一切佛要出興在世間,他唯一要說的是什麼?就是阿彌陀佛四十八願這個大願的功德海呀。所以,一切佛他出現到人世來,出現到世間來救度眾生,他所唯一要說的就是「淨土法門、念佛法門」哪。所以我們這一點要把淨土宗要足夠的重視。

我就是說,「不管你修哪個法門,你要離開了求生淨土,你要想即生要解脫生死、要超出六道輪迴,我就可以說是不可能啊」!所以這個來說,淨土法門是大恩大德。十方的佛都在讚歎咱們本師釋迦牟尼佛,讚歎他什麼呀?讚歎他能夠在這樣兒的世界說這樣兒的法。所以夏老師這麼做就不是偏見了,跟善導大師是一鼻孔通氣呀。不但和善導大師一鼻孔通氣,跟十方的佛也是一鼻孔(通氣)。十方的佛就讚歎釋迦牟尼佛這一點哪,沒有稱讚他別的,這《阿彌陀經》裡頭有。因此我們這也是一樣的,先要明白這個精神。所以我們這裡頭要知道有幾個重點:一個重點,我們必須要尊師,我們要依教奉行,這給我們一個啟發;第二個就說,這彌陀本願海,這(是)十方如來所同行的,阿彌陀佛做到這點,也是十方如來所同讚,共同讚歎的。

第一句是「一心觀禮」,每一條都有個「一心觀禮」。「一心」說得很深的話,「一心」就是離言說了。我們都是在「二心」裡頭,我們都是有矛盾的、有對待的。所以陳真如給毛主席上書論佛法,說:「你說出來一個絕對,已經是相對了。」「絕對」本身就跟那個「相對」是一個對立的,所以言語是不行的。「一心」者就是「不二」,就是沒有對待呀。所以佛教常常說「絕待」,這個「待」不是絕代佳人那個「代」,是等待、對待的「待」,沒有對待了。所以我們世間一切法,好跟壞是對待的,邪跟正是對待的,佛跟眾生是對待的,你跟我是對待的,男和女是對待的,都是「對待之法」,都是「二」。所以《維摩詰經》就是「不二法門」。本來不二啊!他有「二」是因為眾生糊塗了、妄動了,就變成了無明了,無明之後才出現這個「二」。

所以我們最恭敬、最清淨就是「恢復到本來」,就「不二」、就是一心哪,最高是如此。現在我們如何下手呢?你在這兒(修),你的心裡頭把別的都放下,你的心全心全意的、一心一意的在這兒念這個文,在這兒做觀想,在這兒拜,這就是「一心」哪。剛下手就(用一心)。這個時候不要再想別的事,還要想今天我這個教案要怎麼改一改,這個時候你(要)放下。想教案不是壞事,這個時候你不要想了。想壞事那是更不可以了,一切放下,這個時候就是在這兒專心一意的,這麼做也就是可以了,從這地方下手。「禮」就是禮拜,因為三十二拜,他以「禮拜」為中心拜佛。但是這個禮拜對於我們知識分子很有用,因為現在國外還有許多運動,在國內好多人(沒有什麼運動)。你這個禮拜,而且不是過量啊,就是身體不好的人,就是病人都可以做呀,可以慢一點拜呀。「拜佛是最好的運動」,不光是佛教徒拜佛,列寧在監獄裡頭他就禮拜,他是做運動,他說對於身體是有好處,所以我們(要)磕頭啊。而且我們這磕頭(要)自個兒隨心的、恭恭敬敬的。所以「至心一禮,罪滅恆沙」,你以至恭敬的心磕一個頭,可以消滅恆河沙子那麼多的罪。從得福說,你好好兒的磕一個頭,從你腳底下一個微塵,你有一個,將來都「轉輪王」的位呀。所以這一切都是「因小果大」,一個「因」很小,這「果」是大極了。做功德是如此,做惡事也是如此。我們都要知道這(個)問題。(有人說)我這不是什麼壞事啊!但是「因小果大」啊!就是說善也是如此,惡也是如此。

「觀」,上等的就是「觀照」,一般凡夫做不到;下一等的就是「觀想」,低一點的;「觀想」還是做不到的話,就先從「想」字入手。這個事,我心裡「想」的是什麼,現在想的是這個內容。我們這個「想」之中,隨著這個文字很細的、很(專)心的,沒有別的事了,也叫「隨文入觀」,隨著這個文進到「觀」裡面去了。這一句是什麼?我的心就在這個上面;又一句是什麼?心裡始終沒有離開這個。久而久之,這所謂「觀想」的觀,就是進到觀裡面去了。真正到了「觀照」,觀照這個「觀」就比「觀想」的「觀」高了。再到了「照」字,那就了不起了。「照」字,這個「照」就是離開了心,那就是「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如鏡子一樣,了了分明,不留痕跡;不管是誰,清清楚楚。男來,就男就現出來;女來,女就現出來;你有一個黑斑、有一根汗毛,它都清清楚楚,秋毫不爽;它也沒有愛憎、也沒有取捨;誰走了之後,它一點兒不留痕跡;這就是「照」,打個比方什麼叫「照」。所以能用到「照」,那就「度一切苦厄」了。我們也念《心經》,念了之後我們照樣兒煩惱,一點兒沒度,是不是啊?因為你在「想」嘛,「想」沒有那麼大力量。但久而久之,久而久之,你還是能減輕一些。到了有一天能用「照」,你能用「照」,你也就是菩薩了。菩薩有多少種等次啊,大菩薩、小菩薩。所以「一心觀禮」就是這樣子,這個可以說,可以從初機開始,大菩薩也可以這麼修。所以「一心觀禮」這四個字,適應度很寬。

我們「觀」誰、「禮」誰?「禮拜」誰呢?是我們「娑婆世界」的教主。我們這個世界叫做「娑婆世界」,「娑婆」兩個字的含義叫做「堪忍」。「堪」是提土旁,一個甚字兒。我還可以,我還堪能這樣子。「堪忍」就是還能忍受,(就是)說我們這個世界雖然種種苦,大夥兒還能夠活,還有人還活得很高興。等到生病來呀,很苦啊,叫啊,叫天哪、叫地哪;等到病過去之後,出來了,又跳舞又高興了,喝酒了。他可「堪忍」,還可以忍受。苦是很苦,都苦,沒有不苦,但是還可以忍受,就是這個世界的特徵。這個世界它是有善有惡,所以人都在當中啊,一半兒善一半兒惡啊。每個人都帶了一些善、帶了一些惡,是這樣兒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娑婆世界」就是釋迦牟尼佛的世界。這個世界很大,大家不要以為只是一個地球,而(是)具有地球這麼一個小的組織,最小的一個基層組織,就有四個像地球這樣的星球,所以(是)四大部洲,它還有它的中心。現在還很難跟那個天體完全能結合在一塊兒,反正至少至少是個「太陽系」。這是一個「小世界」呀,(一千個小世界叫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叫「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叫做「大千世界」,所以稱為「三千大千世界」。由於千要乘三次,自乘三次:一千個小千自乘一次,所以三次都要千倍,就叫「三千大千」,不是三千個大千。到了「大千世界」,那就是指一千個中千世界,一個「中千世界」是一千個小千世界。大是大極了,是說釋迦牟尼佛所教導的國土,都以釋迦牟尼佛為教主。那我們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我們南瞻部洲又稱為「瞻部」,就是我們地球的名稱,屬於南方。

這是我們的「教主」,佛教。「九界導師」,釋迦牟尼佛是「九界的導師」。「六道」:天、修羅、人、畜生、鬼、地獄,這「六道」,這是六種了;再上就是聲聞(這是阿羅漢)、緣覺,再上一種就是菩薩,這三種是屬於超凡的,是「聖」。加起來,上頭有三個,底下有六個,就是九,「九界」,再加上一界就是佛界了。那麼除佛以外,下面有九界。釋迦牟尼佛他就不光是咱們人的導師,他是天的導師;不光是天的導師啊,是一切聲聞、緣覺、菩薩的導師,這是「九界的導師」。

我們觀禮我們娑婆世界的教主,九界的導師,「如來世尊」。「如來世尊」現在有很多人誤會了,就以為「如來」就是說的是釋迦牟尼佛,這是一個錯誤,如來是「通號」。你比方說這個人是教授、學者,你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這「通號」。你有學問都可以稱為學者,你能到大學當老師,給你教授的聘書,都可以稱為教授,「通號」。必須加上張某某、黃某某,或者什麼,你才知道這是誰。

所以大家把「如來」當成釋迦牟尼,這是很大的一個錯誤,現在很多和尚也都這麼(認為)。「如來」是佛的十號裡頭的第一個號。這個十號也有好幾種不同的說法,我們指的比較最廣泛一點的說法。第一是「如來」;第二是「應供」,受供養;第三是「正遍知」,無所不知;第四是「明行足」,明也足,行也足,都圓滿了;第五是「善逝」,能夠善於逝去;第六是「世間解」,這個就解脫了;第七,「無上士」;第八,「調御丈夫天人師」,有的就把這個分成兩個,這個地方是《大智度論》裡頭的分法,這合成一個;第九就是「佛」;第十是「世尊」。要把這個八分成兩個呢,世尊就在十號之外了。分成十號之外怎麼辦?總體來(講),稱為「佛」;尊重的(講),「世尊」也是佛的一號。不過總之,這個開列沒有什麼關係,佛其實也是千號萬號都可以。這個十號是大家綜合起來的,十種最殊勝的美德,十種美稱。「如來世尊」,剛才我不是念過了嗎,「如來」是十號中的頭一號,「世尊」是十號中最末的一號,所以就不把這十個名號全部寫出來,拿一個頭兒、一個尾代表全部。所以如來世尊就等於我們說十號圓滿的佛;「十號」是什麼,文字就簡省了。

釋迦牟尼佛功德在何處呢?這都是「通號」,共有的,而釋迦牟尼佛所獨有的功德是什麼呢?「於五濁世,八相成道」啊,在我們這個世界,所以十方佛所稱讚,也是稱讚釋迦牟尼佛在這種「五濁惡世」能夠成道,在這種「五濁惡世」說這個淨土法門。很難哪,稱為「甚難希有」啊!「五濁」是哪五濁呢?就是「劫濁、見濁、煩惱濁、眾生濁、命濁。」這個時代,這個劫很壞,「劫濁」;「命濁」,大家眾生的壽命很短;眾生都是壞人多,心都是不良善,眾生也很濁;壽命很短,眾生煩惱很重,都在煩惱之中。大家知道「煩惱」,不要以為發愁(才)是煩惱,你在狂歡、你在高興也是煩惱;都使你這個本心不能清淨,這都叫做煩惱。有人只知道,我的愁是煩惱,我的歡樂不是,歡樂也是煩惱,煩惱很重啊。

更根本的是「見濁」,這個「見」字兒很重要,這個「見解」是糊塗的、是混濁的、不清淨,顛倒的;不知道什麼叫好,什麼叫壞;應該得什麼,不應該(得什麼);要避免什麼。這個就是不好教化呀,他不理解,所以五濁惡世就是這個現象。所以大家我們弘法感覺到困難,這個是必然的,不要抱怨!好像我費了這麼大力,而沒有取得什麼成績,這個就是很難啊。「五濁惡世」,它有劫濁、見濁、煩惱濁、眾生濁、命濁種種的。所以,這個事情不是這麼容易呀。

可是釋迦牟尼佛就在這個世界中「八相成道」了。「八相成道」也有幾種不同的說法,我們也是說最普通的。以八種(相),這是成佛的一種規律,這種成佛,就是像釋迦牟尼是這樣兒成佛的,下面彌勒來也是這樣兒成佛。「八相成道」就是說他已經修到「一生補處」,「一生補處」到人間一次就成佛,他這個來成佛他就示現是「八相」。所以第一相就是,從兜率天下降,「捨兜率」是第一相,他本來在兜率,他要從兜率天下降;第二是「入胎」,到母親胎裡頭了,入胎了;第三,「出生」;第四,「出家」;第五,「降魔」;第六是「成道」;第七,「轉法輪說法」;第八,「入涅槃」;這「八相成道」。這裡也有「開跟合」稍有點不同,這無關大雅。我們不再說,(不用)還介紹其他的還有別的不同。在《大經解》裡頭都非常詳細,「十號」各具好多種,「八相成道」各種都介紹了,我們就知道一種就夠了。那麼在這「五濁惡世」也示現了「八相」成佛。

他是「興大悲」,興起了大的慈悲心哪。「慈」和「悲」的含義不同,「慈」是與樂,所以慈母,小孩子你要什麼給你什麼,這是慈;「悲」就是拔苦,要他出苦。所以大悲觀音是千手千眼上頭現出一個威猛相,第一個頭是紅的、是阿彌陀佛,第二個頭就是青面獠牙、那個瑪哈嘎拉的「金剛相」。要給眾生「拔苦」啊,所以(是)「大悲」啊。「慈」是與樂,「悲」是拔苦。對於眾生把苦拔出來,給他快樂那不就都好了嗎?所以慈和悲略有不同。讚歎釋迦牟尼佛,是興了一個不是普通的「悲」呀,是「大悲」呀,是看眾生等同一子啊,都跟自個兒一個獨生子一樣,這種「悲」。一切眾生都是我的獨生子女,都要救度,平等的救度。所以這是「大悲」呀,而且是要讓他們得到徹底救度啊。

「憫有情」,悲憫一切有情感的、有生命的眾生啊,悲憫這一切呀。那怎麼做呢?就「演慈辯,授法眼」。所以「佛法無人說,雖慧不能解」,佛法沒有人跟你說,你雖然有智慧,你也不能理解。所以輾轉的去「解說、教授」。中間的(傳人)很重要,有的時候一缺人,一個時代沒有人哪;中間的「雖慧不能解」,所以有的時候佛菩薩就現化身,再來度脫,再來培養一些人。所以佛來就是要「演慈辯」,要給大家說。這個「慈」是給大家快樂,像慈母的心,而這種的演說就稱為「演慈辯」。是出於關懷眾生的心,救度眾生的心哪。「授法眼」給眾生,把「法眼」給眾生。眾生離這個「法眼」的程度差得很多很多。「法眼」是「五眼」中的一眼。眼睛有五種,一種是「肉眼」,咱們都有,咱們都是「肉眼」。眼睛很重要,咱們沒有眼睛就是盲人,很可憐;什麼好的都不知道,花開你也不知道,(念公指著書桌上的花說,)我這蘭花就要開了,你也不知道,(心想:)「啊,花嘛,這個(不就)是;」連錄像也沒用。眼睛很寶貴,「肉眼」也有肉眼的寶貴,這是最低的一種眼睛。你生到天上自然而然、不用修那就是「天眼」。「天眼就洞達」,他就是(能)從這個星球看到那個星球,沒有什麼東西能擋住它的,什麼牆壁,什麼什麼大地、山河都不能擋住它。所以「天眼」就洞達嘛,知道嘛。當然「天眼」就是天人所有的,這是第二等,比人眼、肉眼稍微高一點。再有就是「慧眼」,慧眼就見真,(就是)真實。眾生人人都有本心,你本心是什麼?都有法身,法身是什麼?怎麼叫真空?真實。「(慧)眼就見真」。這個見真有程度的不同,阿羅漢也「見真」,阿羅漢就「無我」了,他也證涅槃了,也沒有煩惱,斷見思惑了,但是他沒有徹底就是了。不能說他不是真的,但是他沒有「徹底」。你要真正見到像佛那樣的真,那就是大徹大悟了,所以(是)「慧眼」哪。

「法眼」就是知道決策。眾生有八萬四千種病,佛就有八萬四千(種)藥,要應病與藥啊。大夫你要知道某人生某種病,你給他什麼藥。就算大家今天都來學淨土法門,當我們回答問題的時候,還要根據每個人的不同的特點來應症的,應你的根器來做回答,這個要是做錯了還是不行的。你雖然是一個簡單的,你今天正好傷風感冒,你上火,我給你吃補藥;我那個女婿就吃藥吃錯了,他病剛好他就吃了補藥,吐血,現在又住醫院了。補藥不是誰都能吃的,補藥當然是好,最養人,你吃壞了就是毒藥;砒霜是毒藥,但是你對症是好藥,能治病,所以「應病與藥」。授法眼者知所決策。「慧眼見真」,那是「根本智」,「法眼」就是「差別智」。所以就是說,你能知道哪一些法最好,哪一些法最差,應該學什麼。眾生哪裡有這個水平啊!還能「遍知一切法」!(知道)哪個法最適合於我們?這是佛給我們的,佛告訴我們的,告訴你之後你能夠相信,就等於你自個兒有「法眼」一樣啊!佛把最好的(給你),(就像)你雖然不懂醫,可是我醫生告訴你,這個病吃這個最好,你肯吃,那你吃這個藥,你和那個懂得醫理人的吃不是一樣的效果嗎?而你這個智慧,不是你從研究醫學得到的,是醫生給你的。他做了種種的檢查,很多科學的、醫學各種的設備,又是超聲波、又是X光,各色各樣、種種的心思都給用了,給你、肯定你吃這個最合適。你沒有這個能力,但你只要照吃,照吃就好了,這就相當於「授法眼」的意思。「授」,這一個字都不可以忽略。所以我們要感恩也是,我們今天能夠這樣兒,為什麼?這是佛的「恩」哪!佛給了我們這個眼睛。不但給了我們,告訴我們,而且鞏固我們;十方佛都在稱讚,千經萬論都這麼給你指出這一點,使你不能不相信,你能相信就得到了這個。你承認了,等於你自己有「法眼」;你承認了也就是信下來了,就跟你自己做對了的一樣。比方做數學吧,你自個兒不會做,別人給你做了之後,你自個兒看懂了,你也就會了。(因為)你自個兒做,做不出來呀,這還都是有很多(這樣的情形)。所以佛的恩,授給我們「法眼」。這一步一步深入,這些句子都是《無量壽經》裡頭的。

「杜惡趣」,就把惡趣(堵塞)。「六道」裡頭,一般說「三惡趣、三善趣」;畜生、鬼、地獄是「惡」;人、天、修羅是「善」。「惡趣」當然都知道不好,「惡趣」的門給你堵塞。「杜」是堵塞,堵住。這個門給你封起來了,此路不通啊,通「惡趣」的門不通啊。這個地方(的)「惡趣」不能只當三惡趣講,這個地方的「惡趣」就是指「六道」。《無量壽經》是講「橫截五惡趣」,所以你就是把「天、修羅、人」,這一切一切都列為「惡趣」。為什麼說他們是「惡趣」呀?你「輪轉不休」啊,你在這個「六門」裡頭轉,轉來轉去你就會轉到地獄裡面去了。所以外道,(如)基督教、回教,他們以「生天」作為他們最後的目的,生了天在我們佛法看還是「惡趣」呀,這個惡趣就是進一步的惡趣。你總是在這「六道」中輪迴的,和往生極樂世界(相比)這就是「惡」。現在告訴我們這個法門,把在「生死中的輪轉」、「六道當中的輪轉」,這個路給我們堵住了,我們不會再輪轉在惡趣裡頭去了。所以說是大家在辯論「帶業往生」啊怎麼怎麼,很多人不承認。沒有「帶業往生」(的話),淨土法門就沒有了,沒有什麼殊勝了。就是「帶業往生啊」!你本來還要經歷六道,經歷三惡道,地獄什麼、這種「種子」,這種「業」呀,你只要一往生,你都帶著好了,到往生全消除了。這個消除是到了極樂世界消除的,不是你先消除才能去,去了之後就消除了。大家很多人對於這個想不通啊。「杜惡趣」就是說,在我們現在就給我們「杜」了,不是說你必須自個兒達到這個「惡趣」的因素你都消滅才能去,這是很多人的一種誤解。所以在目前難也(就)難在這兒啊。他有人來干擾你,故意做一種說法,弄得大家搞不清楚。

「杜惡趣」,「開善門」。這個「善門」就不是「三善道」的門了,這個「善門」就是淨土法門與往生極樂世界呀,這個門給你打開了。要出六道輪迴,就是出「三界」。「三界」是欲界、色界、無色界,所以世間就是這三個情況。最低的是「欲界」,欲界就是有情欲的,一些眾生、動物那情欲很盛,(包括)人;「天界」,低的天也是如此,所以俗家都說,王母娘娘還有七仙女呀,這都是「欲界」;沒有「欲」(的話),怎麼會有娘娘,怎麼有公主?這都是欲,這是「欲界」。但這個還是低呀。我們一般的知道「欲界」,許多其他的宗教也是只知道到「欲界」這個境界呀。或者再高的知道「色界」,色界就離欲了,這稱為梵,「梵天」,清淨;就沒有這個肉身了,沒有肉欲了;但是還有形相,所以稱為「色界」,還有各種看得出來的樣子。再上就是「無色界」,稱為「三界」。要出「三界」才出六道輪迴,這個善界、善道。

要出「三界」需要把見惑、思惑全斷了。「思惑」就是貪瞋痴慢:貪心、瞋恨心、愚痴、我慢。不但要把「欲界」的、人類裡這一類東西斷了,(還)要把「天界」的貪瞋痴慢都斷乾淨了。我們一個人自己想想,能夠完全沒有貪瞋痴慢嗎?嚮往一件好東西,老盼望著買到,這個就是「貪心」哪!不但只是算計人才是「貪心」,你喜歡這個、喜歡那個,求之不得,就念念在茲,這都是「貪心」。所以你很難得擺脫。貪、瞋恨、痴,一句話不順耳,馬上心裡就不高興;所以完全免除很難哪!完全不免除你就沒法子出三道啊。怎麼「杜惡趣、開善門」哪?所以這個往生法門就是殊勝啊。打比方,它是「橫出三界」。你要豎著出,像麥稈裡頭要長了一個蟲子,牠要想跑出來,(可是)牠已經生長在裡頭了。牠生長,麥稈也生長,等牠長成熟,麥稈也形成了。牠出來的一個方法,就是順著麥稈一節一節、一節一節咬,要咬好多節才出得來;但是有一個很巧妙的辦法,你橫著一咬,咬破一個窟窿就出來了。所以我們淨土法門就是「橫出三界」,就如麥稈裡頭的蟲子,橫著咬一個洞;雖然是辛苦一點兒,這個厚一點兒,費一點事兒,咬破一個洞就出來了。那個順著(的)咬那一個還有一個、一個還有一個,而且在你咬的過程之中,它又長了兩節兒,所以很難哪。

現在就是說我們用淨土法門是「橫出三界」,「橫出三界」就是「開善門」,大家都是可以(做得到)。當然你豎出也是能達到善門,但是絕大多數人做不到啊。所以(佛)普遍為一切眾生開了這麼個門哪,往生極樂世界,就在極樂世界成佛呀。有的人念佛,他也沒有說想成佛,只是想求一點保佑,這佛就說這是很可憐,佛憐憫大家,佛是希望「人人都恢復你的『本來』呀」。你本來是佛,你現在糊塗了,你在作夢啊,夢見苦惱,多少人在追你呀,要殺你呀,恐怖極了。你醒來就好了嘛,沒有這些問題呀。所以佛並不是只有我成佛,你們都不能成佛,不是要唯我獨尊哪,不是那個意思。而是希望大家都徹底覺悟的,所以才開這個「善門」哪。這一氣呵成,「興大悲,憫有情,演慈辯,授法眼,杜惡趣,開善門」。那怎麼做呢?就是「宣說易行難信之法」,釋迦牟尼佛給我們宣說了一個「易行難信之法」呀,這是淨土法門最大的一個特點。所以也向大家慶賀呀,這個「難信之法」,大家現在能信,這是多生的「善根」哪,這很不容易。《無量壽經》說,「難中之難,無過此難」,難得的裡頭的難得,沒有再超過這個的了,所以(是)難信之法。而這個難信之法在《小本》裡頭是稱為「一切世間難信之法」,不光是指人類,就(是)天界種種他們比我們智慧更高,都是難信哪。「一切世間」,九界都是難信。玄奘大師翻譯的《阿彌陀經》(《唐譯》),加了個「極」字兒,「極難信法」呀,所以這個是非常難信哪。大家就是說,我就念念佛,我就能夠往生,就能出三界?他不敢相信哪。這個道理「極其微妙」。

「易行」就是說這樣能出三界、出生死,這跟一切八萬四千個法裡頭來比,沒有比這個更容易的了,其他都各有各的難。當然「密宗」你如果真實去修,一切都如法,也是很容易。但是密宗有比淨土宗難的地方啊,(就是)你(修)密法,你怎麼能認識一個師父啊!這個師父他不是魔啊!魔就要破壞佛法!這個裡頭他容易來混、來破壞。就是這兩方面是最殊勝的地方,一個就是「密宗」,一個是「禪宗」,這裡頭他很可以來冒充啊。他「密宗」,(讓)你不大理解,其實他們戒律還是很重,他自個兒不尊重啊。他一般都是說,「又是吃葷、又不講戒律」,所以他這個冒牌起來很容易。「他也不研究經典」;實際上是研究很深的經典,但現在我們不知道。另外「他有顯一點什麼神通,什麼種種的」,所以這一種欺騙性就特別強了,大家認識不清楚,你也沒有法子辨別。(《心聲錄》中,念公開示說:「在中國大陸解放以後四十多年,即身成就大虹光身(這是密法修大圓滿的最高成就,人的肉身化成光明)的有六個人。」)

「禪宗」也是如此,「不涉理路」,隨便可以回答你。古德問佛,「什麼是佛?」(答曰:)「麻三斤。」(有學僧請示洞山守初禪師「如何是佛?」禪師正在廚房量胡麻,便答「麻三斤」。)(還有問:)「什麼是佛?」(答曰)「新娘子騎驢她丈夫牽」;「新娘子騎驢阿家牽(『阿家』是婆婆的意思。)」;(前一句)就是新娘子騎這條驢,她丈夫在後頭趕著這驢,他回答。你這個話冒牌不是很容易嗎?隨口說吧,誰知道你是深是淺哪,所以他們容易在裡頭藏身。

那淨土宗,你可以不一定要依靠一個師父,是不是?經典都有,法不(是)都跟這兒(在這兒)嘛,你自己按著這個就好好去念,好好去看書,它就「穩當」嘛。而且淨土宗的師父起碼他要講戒律,他要知道經論,懂多少還是你可以了解的;他理解得如何?他的戒持得如何?容易來觀察。所以總(的)說起來,這個容易,又加上「穩」,加上「不易於上當」,就沒有更超過淨土法門的(了)。

但是另一點又誤會了,有人說這是「易行之法」,因此我得到這個法門之後,我就可以很輕鬆的就往生了,不用自己去努一點力,這個又是錯誤。所謂「易行」者,是和其他的相比這個最容易。但是你要能符合達到佛來接引,你達到往生的目的,你的一切業,阿彌陀佛都替你包乾兒了、都替你承當了,能做到這一步,你必須要符合「彌陀的心願」哪!你要「真實的信,真實的發願」,你對於這個娑婆世界無所留戀了。(如果)你很留戀這個娑婆世界的一切,那麼你這個往生極樂的心就不專一。所以這一切擱在一起的話,我們要好好的「有信有願」,而且很好的在念經、念佛,真能做到這一切也不是很容易,真的要自個兒的覺悟、自個兒的努力。

所以這個「易」是比較來說,還是需要「一番寒徹骨」,「若不是一番寒徹骨,爭得梅花撲鼻香」啊!所以夏老師也是從張宗昌要抄家,要殺他,他逃亡海外,說他是「宣傳赤化」。張宗昌就是一個軍閥,實際是個土匪,他做了山東督軍 ……(夏老師)他就逃亡到日本,回到天津又重病(此時改號「蓮居」),那只好閉關修持。這也就是說,到這時候兒才明白啊,「只有淨土宗才是真實的」。所以就閉關修法,很精勤,不下樓,就是一個人在樓上,幾年工夫啊,都要有一番真實的努力。

是「易行難信之法」,而這個法,「當來一切含靈,皆依此法而得度脫」,這也是《無量壽經》的話。阿難跟佛在一塊兒,看見佛這一天大放「光明」,他一直是佛的侍者,跟著佛,從來沒有見過。他就問佛:「佛今天為什麼這樣的放光,從來我們都沒有見過,是不是佛在念佛呀?」釋迦牟尼佛就稱讚阿難說,「你問得很好啊!你這個『問』的功德勝過其他做很多很多事情啊。為什麼?因為你這一問,將來的眾生都因為你這個問而能夠度脫」。因為他這個「問」,佛就說出《無量壽經》來了。所以《無量壽經》也就是重要在這兒,阿難當時「問」的,因為佛放特別「希有的光明」,他跟著多少年沒有見過呀!所以他提問為什麼放這個「光」啊?佛就稱讚啊,也就說「當來一切含靈,皆依此法而得度脫」。從釋迦牟尼佛說到現在,包括到我們,包括到咱們以後。「當來」就是以後要來的,那咱們不正是嗎?在佛以後來的嘛;「一切」,沒有剩下的;你要是能夠度脫,都是依照這個法,你都要相信淨土、求生淨土;要離開這個法,沒有法子度脫啊!

「皆依此法而得度脫」,說這一句就是「讚歎」,讚歎了釋迦牟尼佛。釋迦牟尼佛到這個世間來八相成道,來給我們關閉了惡趣的門,開了善的門。怎麼開的呢?就給我們宣說了這個法呀!宣說了這個法,將來一切的有靈性的,「含靈」就是眾生,有時翻譯為「有情」,連細菌都在內,都依這個法而得度脫,所以眾生是無量的,無有窮盡的。是「大恩大德,本師釋迦牟尼佛」,這個恩是大恩,不可思議的,沒有可以對待的。這樣的恩、這樣的德,「本師釋迦牟尼佛」。「釋迦牟尼」這四個字可以翻成「寂默能仁」。「寂默」是很寂靜,「能仁」是興一切仁事,仁愛的事情,這也就是度生的事情;也就是寂中、寂默,寂中能照;兩個意思,都有很深的道理。

那麼這一段念完了之後,就開始又拜了。在這個拜的過程之中,就念三句,這三句跟你那一個拜的時間應當恰好是「一致的」。「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從站著開始念這個三句,在念的過程之中完成了磕這一個頭。完了之後又站起來了,這又「一心觀禮」。所以這個很緊湊,就不給妄想留空隙。你依持、你所念都是專注在這個「殊勝法門」裡頭。很簡單、很易行,而效果是無限大。所以第一拜我們就要拜我們的本師,而且也就說明本師我們稱讚他,正是他說了這個「淨土法門」,正是他告訴了我們阿彌陀佛。所以這個經是釋迦牟尼說的,說了之後,我們尊師就「依教奉行」啊。

大家說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上你不念「釋迦牟尼佛」,你念「阿彌陀佛」呀?我們聽師父的話呀,師父教我們要念「阿彌陀佛」呀,師父沒有說你們都要念「釋迦牟尼佛」呀。所以佛不會見怪,說你們怎麼不念我,念「阿彌陀佛」?我們聽佛的話呀!所以最要緊的(是)「依教奉行」。真正要遇到了善知識,最要緊的就是依他的這個指導而(好好的)去做。中間可以反覆,可以匯報情況,可以做一些調整,但總是都需要很重視。

【註譯】

二○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云:「佛教的超越就在於我們教主的超越,我們的教主釋迦牟尼世尊,他的殊勝正如讚佛偈所說的:『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未有如佛者』。」

二一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對於「諸佛出興於世的因緣」做了開示,也就是上文中所講到的「佛告訴了我們『這樣一個真實的、重要的一個問題,而且得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念公言:「《法華經》(云):『十方如來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興於世。』佛為什麼到世間來?唯獨為這樣一件大事因緣才來。什麼事呢?就是要『開佛知見,示佛知見』。給眾生開示佛是什麼知什麼見。釋尊悟道的頭一句話就是開佛知見,示佛知見:『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這話要是佛不說,誰能知道!所以佛就為這個大事因緣來的,然後眾生就依止佛的知見,放棄自己的知見。」

二二 「(善導大師)他的教化使得長安的人幾乎人人都念佛」這句話的來由可參見念公的一篇文章,該文舊名《善導大師與持名念佛》,曾刊於中國《法音》雜誌第七十五期,後經修改充實,收錄於《心聲錄》,更名為《依止善導大師,持念彌陀名號》。文曰:「又《新修傳》說大師:『出即為人說淨土法。』《往生傳》說:『續至京師,激發四眾弟子,無問貴賤。』《往生傳》說:『士女奉者,其數無量。』又《往生西方略傳》說:『三年後,長安城中,已被念佛者所充滿。』可見大師弘化之盛,冠絕古今。」

二三 上文中講道:「現在在敦煌出土的,還有很多就是人家供養他的錢,他請人家寫經,還有他自己寫的經」,這幾句講述善導大師行宜的話也有史可循。現摘錄早年敦煌出土的善導大師相關文物之簡要歷史經過以茲說明。一九 ○○年,道士王圓籙發現了地處甘肅敦煌的藏經洞(今莫高窟第十七窟),內藏唐經萬卷。據資料考證,其中就有善導大師《往生禮贊偈》。現代有學者作出《〈禮阿彌陀佛文〉校勘記》(刊登在《敦煌研究》二期)。該《勘校記》以北 0178(莫高窟編號)為底卷,以《大藏經》善導《往生禮贊偈一卷》及北 8503、 S.5227為參校本,對「敦煌本」《禮阿彌陀佛文》作了校勘,並指出,「『大正藏本』《願往生禮贊偈》與『敦煌本』《禮阿彌陀佛文》有共同的底本,因此龍樹菩薩撰有相關的文章是可信的」。二十世紀初,日本大穀光瑞第二次考察隊(一九 ○八年至一九 ○九年)的橘瑞超和野村榮三郎在吐魯番地區考察發掘時,於吐峪溝獲得一批文書。其中有一件《阿彌陀經》殘片,殘片末有善導大師的《跋文》。文書刊佈在一九一五年由香川默識主編的《西域考古圖譜》上。茲將善導大師《跋文》錄下:「願往生比丘善導願寫彌陀 □□□□者罪病消除福命常遠佛言若 □□□此經願生淨土者無數化佛恆沙菩薩人不令諸惡橫得其便終時見佛上品得上品生專心者皆同此輩往生。」中外學者一般都認為此《阿彌陀經》及其《跋文》是善導大師書寫的數萬件《阿彌陀經》之一(此說法正合念公《報恩談》中的相關講解文),故引起學術界的特別注目。大穀考察隊在吐峪溝還發現了善導大師所著《往生禮贊偈》殘片。善導大師依《大經》和龍樹、世親的《禮贊偈》為基礎,制定了每日六時禮贊法(現代學者考證得出結論,『大正藏本』《願往生禮贊偈》與『敦煌本』《禮阿彌陀佛文》有共同的底本,因此龍樹菩薩撰有相關的文章是可信的」,而日本學者的發現不失為這一結論的又一有力佐證)。

二四 西元一九四七年北京廣化寺一場弘法活動中,蓮公夏老居士安排其入室弟子、青年時代的念公做重點發言,當時(青年時代的)懺公正於臺下恭聽,兩位大德第一次結緣。一九九 ○年,懺公拜謁念公,二老於北京黃府暢談佛法;談話期間,念公為「世人謬傳善導大師自殺而終」正名,並將自己所著《善導大師新傳》供養懺公。懺公欣喜讚歎念公此舉不僅解開他心中疑團,更增加了信心。上文所提及的正是此事。

二五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念公言:「所以永明大師說:『有禪無淨土,十人九蹉路。』就是指這類情況。只是初步明禪,而無求生西方淨土之願,十人之中就有九個人,反而是多廢時間的。」這些開示再次證明了念公於上文所言:「不管你修哪個法門,你要離開了求生淨土,你要想即生要解脫生死、要超出六道輪迴,我就可以說是不可能啊!」

二六 在《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以其先師虛雲老和尚為例,說明參禪必是「上根利智才易契入」,而「唯有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方才真了生死」,這正是本師釋迦牟尼佛為我們宣說淨土法門的大恩大德,否則末法時期,僅僅依靠自力,要想今生了脫生死,罕有可能。現摘錄其文如下:「近代虛老,是我的皈依師。五十七歲閉禪七送水,一次手拿著杯子接開水,沒想到水澆到手上了,杯子掉在地上『啪!』的一聲響,虛老開悟了。當時寫了兩個偈子:一、『杯子撲落地,響聲明瀝瀝,虛空粉碎也,狂心當下息。(《圓覺經》:狂心不歇,歇即菩提)』;二、『燙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語難開〔指人我皆空,思慮全消〕,春來花香處處秀,山河大地是如來。』這是近代真實證悟的大德,苦參到五十七歲,正是禪門所貴的久參遲悟,自然善於保任,究竟心源。參禪極殊勝,但必須上根利智才易契入。常說『開悟之人須有七朝天子福,九代狀元才,不是凡庸的人都能問津的』。並且開悟的人,往往還未斷除後有,例如禪宗五祖戒禪師轉世為蘇東坡,蘇東坡仍未解決問題,直到明朝轉世為袁中郎,也是喜禪的文學家。袁以作《西方合論》的功德,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方才真了生死。」

二七 陳銘樞(一八八九年至一九六五年),字真如(乃學佛後之法名),東合浦公館人,北伐將領、民國時代國民黨上將,鐵四軍的元老。早年師從歐陽竟無老先生(一九一二年,陳老在金陵刻經處入歐陽竟無老先生門下學佛,是歐陽老先生早期弟子之一)。皈依虛雲老和尚(一九二八年,陳老任廣東省主席期間,時年八十九歲的虛雲老和尚為雲棲寺聖像募款,自雲南抵香港,陳老(真如)派人接老和尚到廣東,皈依老和尚,並陪侍老和尚遊白雲山能仁寺。他懇請老和尚駐錫曹溪南華,老和尚以雲棲寺工程未了而婉謝。虛老遇難時,陳老先生更是當年奔走解救的關鍵人物之一。)又常請教於蓮公。(袁鴻壽老先生,號雙融居士,是我國現代對文史、佛學、中醫學研究作出重大貢獻的大學者。袁老先生有一篇文章《仲尼燕居——悼念梁漱溟先生》,其中有一段話記載了這段鮮為人知的歷史,袁老寫道:「陳銘樞,字真如,後來信佛家,常請教於夏蓮居先生鄆城人。」袁老當年十分崇敬「南梅北夏」,常請教蓮公《無量壽經》會本,故而知曉其中經過。)歷史評價——《鐵軍名將陳銘樞》一書介紹道:「在《陳銘樞紀念文集》(一九八九年出版)的扉頁上,前全國政協主席王任重的題辭是『中國共產黨的諍友』;編者也莊嚴的寫下:『陳銘樞先生是我國歷史上一位著名的民主革命者、愛國將領,也是一位頗有名望的詩人、書法家、出版家、佛學家,集文韜武略一身』。」

二八 一九五七年,陳老(真如)效法古人,上書諍諫毛主席。陳老生前著有多篇關於學佛的文章,其中《關於佛學與佛教問題的陳述和建議》一篇收錄於《陳銘樞紀念文集》中。

二九 念公在《旅美雜感》(當年訪問美國後的幾段開示錄音)中講道:「當年,在孫權那個時候,佛教剛剛傳來中國,《無量壽經》就是當年在孫權那邊翻譯了一部,稱為《吳譯》。孫權在佛教來中國的時候也開過會議的,他說:『我們這兒很好嘛,要不要佛教來呀?』於是有人對孫權說:『我們這個道教的聖人是以天為師的,拿天當老師,效仿於天,而天是以佛為師呀!』你看,佛說法諸天都來聽嘛,咱們的古聖先賢,那都是以天為師,拿天作老師,學這個法。而天又是以佛為師的。所以,佛是『天中之天,聖中之聖』,『佛教是最徹底的教』。因為道教和其他的宗教,最高是升到色界天,總之還沒有出『六道』,都是要再輪迴的。能夠出輪迴,這才是佛教最基本的宗旨。所以,我們一方面要劃清『三皈依』的界線,另一方面我們也要對佛教升起很清淨、很尊崇、很敬仰的心。我們能夠信佛,這是人生最殊勝、最幸福的事情。」念公對於吳王孫權的敘述也確有根據,歷史記載西元二百二十二年,精通漢文、梵文等六國語言的西域大月支(氏)人支謙從洛陽來到吳地,孫權聞其博學有才慧,十分器重,拜為博士。支謙就在建鄴傳授佛教,翻譯佛經。這可以說是南京佛教初傳,也是佛教在吳地正式傳播的開始。東吳赤烏十年(二百四十七年),西天竺沙門康僧會至金陵,營建茅庵,設立佛像,進行傳道。當時吳人初見佛門僧人,觀其形貌衣飾奇異,懷疑有詐。孫權在得到稟報後,馬上召見康僧會,問他「你傳之道,有何靈驗?」康僧會說:「佛祖仙去,轉眼已過千年。他的遺骨舍利,依然神光照耀。從前,印度阿育王建起寺塔八萬四千座,就是為了彰顯佛祖的遺教風化。」孫權不信,說:「如果你能得舍利,我就為你建造寺塔;如果是虛誇妄語,國有法規,你必受刑。」康僧會要求孫權給他七天的時間。他和僧徒們潔齋靜室,把銅瓶放在几案上,燒香禮請舍利。七天過去,銅瓶內悄無聲息。康僧會請求再給七天,孫權同意了。結果舍利依然沒有被請來。康僧會再次要求孫權給他第三個七天。孫權勉強准許。康僧會對法門屬眾說:「宣尼(孔子)有言:『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法靈應降,而吾等無感?現在怎能面對國王的法令?只有誓死為期了!」第三個七天的晚上,還是沒有見到舍利出現,所有僧徒,莫不震驚恐懼。到了五更之時,忽然聽到瓶中有聲響,康僧會立即前往觀看,瓶中果然獲得舍利。康僧會把舍利獻給孫權,舉朝文武大臣一起前來觀看,五色光芒,照耀到瓶外。舍利被放在鐵砧上,大力士用錘去擊打,結果錘砧俱陷而舍利無損。孫權大為嘆服,於是為康僧會造建初寺,並建阿育王塔,據傳係阿育王八萬四千塔中之一。由此江東吳地佛法大興。初唐第三二三窟敦煌壁畫,孫權建造建初寺並阿育王塔,供奉康僧會請得的舍利,這段歷史被敦煌壁畫記載了下來。

三○ 世間之樂也是煩惱,那麼何為「真樂」?念公在《心聲錄》中指出:「《涅槃經》指出:『常樂我淨』。不是『無常』,是常;不是苦,是樂;不是『無我』,是有一個『真我』;不是惡濁,是清淨。『常樂我淨』,很樂呀!『真樂』,不是世間之樂。」

三一 以下摘錄文字出自《抉擇見》一文,乃淨宗同修早年根據念公訪美期間開示之錄音資料整理。這段文字是念公暢談「抉擇見」的含義以及「見」對於我們修行的首要和重要性,具體如下文 ——「見」是什麼?對於「內、外、輪迴、涅槃,一切的法」,這就無所不包了。佛教以內,佛教以外,輪迴六道的,超越輪迴的,一切事、一切物、言行、道理、有形無形、有相無相,一切的一切。「(見是指)對於這一切的一切,我們要『決定其體性而印持之』。」這些是什麼?我們知道它是什麼體?是什麼性質?「見」就是這樣,我們要對一切一切的法,認知它是什麼體,什麼性,並印證之,很堅固地去看。「印」就是蓋圖章似的,一蓋,文字就出來了,你的「見」就是這樣。「印持之」,老是這麼想,很自然的,像蓋圖章一蓋就出來,不用很費事。自自然然就這麼看,不用說讓我坐下來慢慢一點一點地想,這叫做「見」。所以比我們所說的看法、觀點,更帶普遍性,固定、肯定,所以「見」是很徹底的,很自然的。「印」就是不用再去一筆一筆寫;「持」就是老是那樣,不會今天這麼講,明天又那麼講。一本「唯物主義」者,他就是唯物,不會一會兒「唯物」,一會兒「唯心」,這就不叫做「見」了。肯定我就是唯物,你們唯心都錯,這是「唯物的『見』」,「見」是這種的意思 ……談「抉擇見」,首先對於「見」要有一番瞭解,相當於我們的見解、看法、觀點,但比這個堅固、牢定。對於一個人來說,就是一套固定、固執、決定的看法,所以「見」就成為「修行中第一個問題」。所以密宗也叫做「決定見宗」,「見」就起了決定的作用,並且把「見」放在最主要的地位去對待,以這個為宗旨,所以稱之為「決定見宗」。密宗講什麼?「見、修、行、果」。《華嚴》講「信、解、行、證」,密宗講「見地、修、行,得什麼果」。打個比方,「修行」等於是走路,「果」等於是「到家」。我要回家,我要走路,首先要知道方向,方向就是「見」。你家在哪裡?我選擇哪條道路?我選擇什麼工具?這是「第一步」。不管世間法出世間法,都要有「第一步」。我要回去,要買哪一班飛機?到紐約、東京,要怎麼走?你要是先到南美,南美再到非洲,這麼繞來繞去,路線就麻煩了,方向不對。所以「見」就很有重要性。為什麼我就這麼走?因為他這麼去過,我相信他,這不就很直接了當。「我走他以前走過的路,他的經驗對我就有幫助」。如果我瞎闖,就認不到了。這就有很大的關係,你要怎麼走,跟著你的「決定,抉擇」。你要遊覽北京,就買個北京地圖,就從地圖上找,看看什麼路線?看對路線,走就方便了。所以走的問題,決定於你定方向的「見」。所以「修行與見」不能分,一切都正確了,堅持下去,就到了地方。要到故宮,就到故宮,要到天壇,就到天壇。所以後面怎麼走,以及它的「果」,決定在「它最初的方向、決定」,這是首要的。要是一開始錯了,你跑得越遠,到目的地越慢,你又退回來了。「決定見」的道理就在這裡,但是佛門上的道理比這個比方要深入的多。所以「決定見」要擺在首要的地位,所謂「見、修、行、果」,「見」是放在「第一位」。

三二 「開合」:指詩文結構的鋪展、收合等變化,本文正是此義。例如,臧克家的《文不在長》曰:「王安石的《讀孟嘗君傳》,共九十字,駁成說,立己見,開合有度,層次分明。」

三三 念公在《心聲錄》中有一段開示,道出「慈悲乃諸佛之根本」。現摘錄如下,念公曰:「大安樂,更是十方諸佛的本懷。《毘盧遮那經》說:『大悲為根』,所以慈悲是諸佛的根本。悲是拔苦,慈是與樂。令一切眾生都得徹底究竟的永恆的大安樂,才是如來的本心,普度眾生都離苦得樂。《阿彌陀經》說,極樂世界的眾生,『無有眾苦,但受諸樂,故名極樂』。《唐譯本》裡說:『無有一切身心憂苦,唯有無量清淨喜樂,是故名為極樂世界』。」由此可見,往生極樂世界是真正的大安樂,也是一切諸佛之本心。故本師釋迦牟尼佛於此五濁惡世說淨土法門,自然得十方一切諸佛共讚。

三四 在念公早年的旅美開示《抉擇見》(淨宗同修根據錄音整理)中,有兩段文字以禪宗為例,說明了諸佛菩薩在某個時代沒有人(傳法)的情況下,化身再來、輾轉教化、培養人才。現摘錄於下:「佛法劃分為十宗,除了小乘的俱舍宗、成實宗之外,其他八個宗派的祖師都是龍樹菩薩,所以在古代是不怎麼分的。中國唐朝的唐密,以及日本的東密,都是龍樹菩薩傳下來的,也是禪宗傳衣缽的祖師。《華嚴經》以及《楞嚴經》是龍樹菩薩從龍宮請出來的,這是一位很特殊的大菩薩。當時的佛法也是很不行,是馬鳴、龍樹這二位大菩薩出世才把佛法中興起來的。」念公又言:「禪宗是很殊勝,(宋朝)天臺宗大德信不及,所以他要寫集寫書,說他不相信,說經上沒有(世尊拈花迦葉微笑)。(《大梵天王問佛決疑經》)有,他也信不及,所以禪宗是『難信之法』。在印度也是一代傳一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修的。迦葉傳阿難,一代傳一個,所謂『西天二十八祖』。第十三代是馬鳴菩薩,第十四代是龍樹菩薩,第二十八代是達摩,都是一代傳一個,一個傳一個。達摩見到東方有大乘氣象,當時印度佛法也已經不行了,所以達摩就拿著佛的衣缽。就怕你不信,真的是難信,所以佛把衣缽交給迦葉,傳衣缽的意思在這裡。佛在《涅槃經》叫你們找迦葉,還怕你們不信,把衣缽給迦葉。迦葉再傳給阿難,一代傳一代,最後傳到達摩,達摩把衣缽帶到中國來,所以我們很光榮 ……到了六祖,衣缽就不再傳了,不再是一代傳一個,而是『一花五葉』,禪宗大興,小孩老太婆都開悟。禪宗在中國大盛……」

三五 念公在旅美開示《抉擇見》(淨宗同修根據錄音整理)中,對阿羅漢「證有餘涅槃不徹底之處何在」作出了詳細解釋,現摘錄於下:「『人無我見』對我們是需要的,但是它有不足之處。不足之處在哪裡?佛法中有『四諦、十二因緣』,四諦是苦集滅道,小乘人認為『苦集滅道』是堅實的。而《心經》的『無苦集滅道』,他無法理解,所謂『見不及此』,他沒這種『見』。這是『深般若』,是與小乘不共的,是大乘菩薩的般若。『共般若』小乘人也懂,『深般若』小乘人就不懂了。小乘人要是知道『無苦集滅道』,他就是大乘菩薩了。依『苦集滅道』這個法,他解決問題,『證有餘涅槃』。『緣覺』,就是『十二因緣』,認為『十二因緣』是實有的,是真實的,他依止這個法,證了辟支佛。他住的涅槃是『偏空』的,他只知道沒有我,這一切都是空的,偏於『斷滅的空』。不知道『第一義諦空』是空有不二的、真空妙有的。偏有所偏,不能得到『究竟解脫』。『二無我』小乘人只證得『人無我』,沒證得『法無我』;住的是『有餘涅槃』,沒能證入『無住涅槃』。『無我』在大小乘是共通的,『通達無我法者,是名菩薩法』。不過把四諦、十二因緣執為真實的、堅固的,不肯放捨,對於《心經》講的『無苦集滅道,無無明,乃至無無明盡。』沒有四諦法,否定十二因緣法,小乘的見解就達不到這個地方,所以成就只能到『阿羅漢』,證到『偏空涅槃』。不能究竟解脫,這是他不足之處。但是阿羅漢真的是解脫了,確實是小乘極果聖人,具足六種神通。前五種神通不足貴,最可貴的是得到『漏盡通』,見惑、思惑他都沒有了。在東南亞許多國家的出家人,還是依止這個教法,修行也很認真。證到『初果』的人還是有,證到『三果』就很希有了。」

三六 念公在早年旅美開示《抉擇見》中,對「生死中、六道中的『輪轉』」有一段講解,現摘錄於下:「『人無我』的見是什麼見?知道『補特迦羅』沒有真實、固定的自性。『補特迦羅』,這是梵文( pudgala),舊譯翻成是『人或眾生』;新譯翻作『數取趣』,意思是『一次又一次在五趣中輪轉』。『取』是輪轉的意思,取了天趣,取了人趣,取了畜生趣,老這麼『取』,所以稱作『數取趣』。不說『六趣』,是因為把『修羅』並到其他『五道』之中,有天修羅、人修羅、鬼修羅、畜修羅。也就是說人『沒有一個固定、長久作為人的特性』,人一死就沒有了,哪有什麼『堅固』、自己的『性』。不但死了就沒有,就是活的時候也『時時都在生,時時都在死』。今天來看我,跟昨天就不同了,我身體死了多少細胞,又出生了多少細胞。拿年輕的照片來看,過去很美的人都變成老太婆了。他不是突變,是一點一點地變,一點一點的老、不存在、死掉。『無常』啊,沒有『常』的存在。」

三七 關於「不能帶業往生」的這種邪見,早年淨空老法師也有精彩開示,現摘錄 .(二 ○○○年四月《十善業道經講記》相關內容)如下,老法師說:「確實是帶業往生,因為除這個法門之外,任何法門裡頭沒有帶業的,都是消業,沒有帶業的,唯獨淨土有帶業。『帶業往生』這四個字佛經裡頭沒有,所以從前在美國有一些人反對帶業往生,也興起了一段時期很大的波浪,讓念佛人幾乎失去信心,包括周宣德老居士都懷疑。我有一年到洛杉磯,周宣德老居士在機場迎接我,機場到市區開車大概要一個小時,在車上他就問我:『現在有人說帶業不能往生。帶業往生這一句,有很多人查《大藏經》都查不到。』他說:『那我們修淨土,搞了這麼多年,不是白幹嗎?這怎麼辦?』語氣表情都非常沮喪、悲哀。我看到老居士,老居士那個時候八十多歲了,他跟李炳南老居士是非常好的朋友,那個時候李老師往生沒多久,他向我提出這問題。我就告訴他,我笑著告訴他:『算了,不要到極樂世界去了。』他聽不懂我的話。他聽了我這個話,他就呆住了,看著我,看了半天。我再告訴他,我說:『如果沒有帶業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只有阿彌陀佛孤家寡人一個,我們去幹什麼?沒有必要。』他還是聽不懂,然後我再告訴他:『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是等覺菩薩,你知不知道?』他知道,他點頭。『等覺菩薩還有一品生相無明沒破,他算不算帶業?』他這才明白了,等覺菩薩一品生相無明是帶業,不帶業只有佛一個;佛不帶業,等覺菩薩都帶業。然後問他,我說:『經上雖然沒有說帶業往生,但是經上有沒有說四土三輩九品?』他說:『這個有。』『如果不帶業,哪來的三輩九品?哪來的四土?四土三輩九品是帶業多少,帶得少的品位高,帶得多的品位下。這不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難道一定要佛說出帶業往生你才懂得?』這他才笑起來了。我說:『老實念佛,決定沒錯!』實報莊嚴土還是帶業往生,要懂這個道理。西方極樂世界的殊勝,殊勝在哪裡?殊勝在『阿彌陀佛四十八願本願加持眾生』,這個了不得!我們是『依靠阿彌陀佛的本願威神加持,帶業往生』。這個至處是無比的『殊勝』,『一生成就』。」

三八 在《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對佛教教化的目的有一段精彩開示,現摘錄於下,念公說:「佛教的教化,就是從諸佛本有的『大光明、大安樂』的『本體』,流出來令一切眾生同得大安樂的『妙用』,普令一切眾生恢復他本有的大光明的『本體』。『永離諸苦,但受眾樂』,直到自他永受寂滅的樂的『大安樂』。這樣『殊勝希有』的『妙法』真是『不可思議』。」這段話就是上文中所講到的,「佛是希望人人都恢復你的『本來』呀」,恢復到本來,才能「永離眾苦,但受諸樂」,直到自他永受寂滅之樂的大安樂,而這一切都要靠「發菩提心,一向專念」方能在此生實現。

三九 自新中國成立以來,密宗即身成就的人僅有六位,所以,密宗很難遇到真正的善知識。現摘錄《心聲錄》中念公之開示以茲說明。念公說:「在中國大陸解放以後四十多年,即身成就大虹光身(這是密法修大圓滿的最高成就,人的肉身化成光明。)的有六個人。在五十年代,我的金剛上師貢嘎呼圖克圖親自對我說,他當時在民族學院擔任西藏古典文學教授,他說:『前不久有一個居士,他活著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是一個有修持的人。等他化了光了,大家很後悔,為什麼當初不親近親近。大家回憶追想,這個人從來也沒有表現過什麼奇特,就是說話很怪,不好懂。』真正悟心的人說話就是不好懂,他已不是眾生的情見了。他說話我們覺得奇怪,就好像他是瘋了。另外西藏紅教一位四十多歲的活佛,名叫索朗頓珠,八十年代初曾到我家中,他寫了一篇西藏當代化虹光身的人調查報告,其中一共是六人,他身上護身佛的龕子裡還有一根化光走了的人的頭髮。肉體化光留下頭髮爪甲是一種類型,再進一步爪髮也都化光了。即生化光大成就是真實的,不是誇大。但是我們要知道,中國十億多人口,這麼多年,只有六個人,十億分之六。但是念佛往生的人則年年都有所聞,遠遠大於這個數目。」

四○ 在《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講解道:「所以當前,就顯出一種群魔亂舞的狀態。種種冒牌的上師,種種的惡知識,種種的邪說,種種騙人的假藥,這種情況各處都有。台灣、香港、大陸,在美國也不例外,都有類似情況。因此學密就很難了。本來是個殊勝的法門,反變成一個很險的陷阱。因為密宗的師徒關係很深,《楞嚴》也是這麼說,你若是跟著邪師,師父著了魔,師與弟子俱陷王難,死後墮無間地獄。投了這樣的師父,就跟著師父一起吃官司。這還是小事,更嚴重是死後跟著師父入地獄,這就非常險了。一個初修的人怎麼能夠分辨這個是真上師,那個是假上師。如果有這樣水平,這個人也是了不起啦!所以目前很難,非常之險。」

四一 關於當前密宗很多人來冒充善知識,念公在《心聲錄》中開示道:「先師虛雲老法師說得最正確了,這是親自告訴我的:『密法確實是釋迦牟尼佛的法。但是西藏戒律廢弛了,不行了,現在各地就更不行了。』所以有的形成賣法,你只要拿足夠的錢來,就教給你個什麼什麼法。自己封為上師,隨口胡說,存心騙人如何如何。使得本來是一個殊勝的大法,現在成為很危機四伏的險路。」

四二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開示:「所以我自己雖然也學密,但我不勸人輕率去學密。」念公不勸人輕率去學密,就是由於上文所說的密宗的現狀,「欺騙性就特別強了,大家認識不清楚,你也沒有法子辨別」。

四三 《抉擇見》中念公講道:「禪宗的語言不好懂,因為它『一句中有三句』。一句是『截斷眾流』,斬斷你的妄想。一句是『涵蓋乾坤』,蓋天蓋地無所不包。還有一句是『隨波逐流』,就是隨著你所說,大眾所說而答話。你是波,你是流,就隨這個波,逐這個流 ……答話中『一句有三句』。首先是『截斷眾流』,聽的人目瞠口呆不能擬議。第二是『隨波逐流』,你問道我就答道。第三『涵蓋乾坤』,含攝無邊妙義,一切都是大道。『觸目菩提』,眼所見的都是菩提,『牆外邊的』當然是道。一句中包涵三句,所以『一言之下』,聽法的人『狂心當下停息』。這是『禪宗』的殊勝之處。」

四四 洞山守初禪師:洞山位於襄州;宗慧是禪師的法號。守初禪師乃雲門偃禪師法嗣,北宋太宗淳化元年秋七月,無疾跏趺而化。《五燈會元》卷十五有記載:「襄州洞山守初宗慧禪師」。

四五 新娘子騎驢她的婆婆牽著或者她的丈夫在後面趕著驢,皆比喻事理顛倒反常。《五燈會元》卷十九:「顛倒顛,顛倒顛,新婦騎驢阿家牽。便憑麼,太無端,回頭不覺布衫穿。」

四六 禪宗的語言是深是淺,不好辨別,而且現在眾生根性差,已經難以在一言之下開悟。正如在《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強調說:「但是從宋朝以後,這種『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一言之下就能開悟的妙法,人們的根器不夠了。」另有《依止善導大師,持念彌陀名號》一文中,念公又言:「又如有僧名慧超,問法眼說:『如何是佛?』答曰:『汝名慧超。』這等於說『你就是佛』。又如僧問洞山:『如何是佛?』答曰:『麻三斤。』且道這兩則公案與『一句佛號是什麼?』『念佛之人是誰?』是同是別?『麻三斤』尚且是佛。所念之佛與能念之人焉能不是!」這段精彩的講解告訴我們,「所念之佛」與「念佛之人」是「一不是二」,皆不出吾人「妙明本心」;故「禪淨不二」,一句阿彌陀佛就是「無上深妙禪」,更從何處覓「本心」?所以,禪宗修行最高的成果也在一句阿彌陀佛名號裡面,那麼修淨土就是修禪,也就能免受當前禪宗修行容易受騙之困境了。

四七 在《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一書中,念公曾總結出「淨土宗和別宗相比有四個優點,即『穩、易、普,妙』」,現摘錄如下。念公說:「總之,我感覺淨土宗和別宗比較,它有四個優點:一、是『穩』。它不像禪宗和密宗,密宗師父很重要,禪宗同樣的要選擇師父,相信師父,靠師父。如你遇見一位無面目的長老,被他拿一個冬瓜印子,給你一印。就是說,你本來沒有開悟,偏偏又遇見一個不長眼睛的長老拿一個用冬瓜刻成的印,給你蓋印。冬瓜刻的印,印文必定模糊不清(這是譬喻)。這位長老有名無實,他自己並沒有開悟,偏要強作會家,給你一個糊里糊塗的證明,印證說你開悟了,你自己也相信是如此,那就永沒有出頭之日了。所以禪宗的師父也很重要;但是淨土宗不需要這些。為什麼修行難?難就難於生信。但是淨土法門『十方諸佛同讚,千經萬論共指。』十方諸佛,無量經論,都在給我們作證,啟發人們的信心,所以對淨土法門的信心容易建立。你只要能信這個法門,由信生願,由願起行,都可以成就。很平安,沒有任何危險。只要老實念佛,不須東參西訪,自然遠離惡師惡友,不易上當。最穩當啊!二、是『易』。小孩叫他念阿彌陀佛,一教就會。很多一字不識的老太婆就念阿彌陀佛,得到很好的結果。人人都會,可見容易。三、是『普』。它普被三根,上至文殊普賢都求生淨土,下到五逆十惡,地獄現前,念佛十聲,也都往生。這種根器他都可以普被呀!四、是『妙』。法門非常妙,妙就是你不可想像。它是『暗合道妙,巧入無生。』不是要求你完全明白這些道理,才能合道。而是在你不知不覺之中,就是一句南無阿彌陀佛,一句接一句。念的時候很誠懇,很清淨,這些世間的事都不想了。於是在你這有念心中,只剩了一句阿彌陀佛,你就離開妄念了。若是一上來就叫你離念,這很難哪!『欲除妄想,去一添兩』,妄想不好,我要去掉妄想,這一想就是妄想。去了一個添了兩個,所以你對於它沒有辦法。然而你老實念佛,不知不覺就離開了妄想,從有念達到無念,不知不覺合了道妙。往生見佛聞法而證無生法忍,正是『巧入無生』。所以它極妙。」

四八 張宗昌(一八八一年至一九三二年),字效坤,山東人。綽號「狗肉將軍」、「混世魔王」等,奉系軍閥頭目之一。張宗昌曾殘酷鎮壓青島日商紗廠工人罷工,造成青島慘案。一九二五年四月任山東軍務督辦,七月兼任山東省省長。一九三二年遭槍殺死於濟南車站。

四九 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二七年,是血雨腥風的時代;一九二五年,張手段殘酷,迫使蓮公東渡日本;一九二六年,以張為總司令的直魯聯軍進入北京後,立刻實行殘暴的專制統治。張曾將真實報導軍閥內情的著名報人邵飄萍殺害,罪名為「宣傳赤化」。八月六日凌晨,著名報人林白水也是被冠上「通敵有據」的罪名殺害;同年,原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成思危的父親成舍我老先生也慘遭張的迫害入獄,險送性命,幸得夫人求情於當時北方軍政界「三元老」之一的孫寶琦,幾經交涉,方才保命;成老先生一生從事新聞業近七十七年,也是個人力量從事新聞教育事業最長、影響重大的新聞教育家,一九六七年起任世界書局董事長。正如成舍我老先生歷經生死,成就非凡一樣,蓮公若非遇此生死大難之境,恐難歸心淨土,這亦是菩薩慈悲示現。淨土行人當知,淨宗一法,難遇難聞難信,今時今日,已聞已遇,當生決定信心,若不即生成佛,則有負於諸佛萬劫恩德。

五○ 一九二五年軍閥張宗昌督魯,以宣傳赤化罪加害,籍沒(沒收、入官)家產,加以通緝。乃去國東渡,避居日本,是為蓮公人生一重大轉折。在日期間,與文化藝術界及宗教界知名人士多有交往,備受尊重。賢俊之士多來問學,甚至恭執弟子之禮,終身不渝。

五一 一九二七年,蓮公歸國,臥病津沽,時年四十四歲。此時華夏大地戰火正熾,故里已然成墟,滿目皆是演說無常、苦、空。公閱盡滄桑,其心轉定。金石書畫、性理詞章,終非究竟,從此屏棄。作《無悶》二首云:「狂心果歇方無悶,世不能知道始尊,九死餘生契此語,紛紜幻跡更何論。」「兩字渠園亦幻餘,園非是我我非渠,浮生有境終歸幻,除卻蓮邦未可居。」自此改號「蓮居」,借病掩關,專修淨業,決志西方。

五二 蓮公於臥病期間,深感人命無常,輪迴路險,慶幸自己對念佛法門終生信心。作詩曰:「一病經三載,客氣漸漸消,妄想隨之減,猶如退水潮。靜中細檢點,所學無一可,親故凋零盡,看看輪到我。攬鏡一長噓,不見舊時顏,僅餘皮遮骨,已無膽包天。如斯而已乎,不禁徹骨寒,佛師父母恩,未報殊難安。業海猛回頭,連呼錯不止,此等閒伎倆,何能敵生死?昏夜觀明星,南無無量壽!險哉此一轉,否則佛難救。從此發慚愧,更作鈍功夫,笑自由他笑,愚但安我愚。日暮途尚遙,何堪再蹉跎,一門深入去,誓欲出娑婆。」摘錄於《淨語》中《再題〈指月錄〉答艮齋》一詩。

第二拜

「一心觀禮,極樂教主,因地聞法,即發無上正覺之心,住真實慧,誓拔勤苦生死之本,棄國捐王,行作沙門,號曰法藏,修菩薩道,於無量劫,積植德行,所發殊勝大願,悉皆圓滿成就,名具萬德,聲聞十方,接引導師,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釋迦牟尼佛」之後,第二拜就拜「阿彌陀佛」了。這兩土的導師,釋迦牟尼佛是此土的導師,阿彌陀佛呢,彼土的導師。釋迦牟尼佛就告訴我們,阿彌陀佛是什麼「因緣」、什麼「願力」,然後勸我們去呀。

「一心觀禮,極樂教主」,極樂世界的教主。「因地聞法,即發無上正覺之心」,在因地,咱們就(是要知道)「有因有果」;我們現在就是在「因地」,我們還沒有證果,我們都是在因地,在「因」的這個地位,不是「果覺」、果的地位,將來得果。底下部分有個很特殊的「因果同時」,很不可思議。但是現在先說我們是因地。阿彌陀佛當年,極樂的教主,他在因地的時候,他因地是什麼時候?他是國王,這個國王稱為「世饒王」,「世」是很豐富;「饒」是饒足、豐足,世饒王。那個時候有佛,佛叫「世自在王如來」,住世的時間很長。這個國王,他那時是因地,他聽見這個佛的說法,就(是)世間自在王如來的說法,他就不做國王了。所以佛教不是「政教合一」,都是這樣,都是王位不要了;不是我又做國王,又當出家人。國位不要了,他就出家了。出家了之後,他(的)法名叫,底下說了叫做法藏,「法藏比丘」。「因地聞法」,他聽了世間自在王如來的說法,就發了「無上正覺」之心。「正覺」就是覺悟,無上的、正的覺悟。「覺」就是「菩提」,「菩提」這兩個字是 Bodhi,是印度話。「菩提」是翻了(字的)音,沒有翻意思;我們翻成「覺」就是翻了意思了;所以一個是翻了意思,一個是翻了音。所以「菩提」就是覺,叫做「正覺」。「發無上正覺之心」就是發了「菩提心」。因此我們現在都需要慢慢發起「菩提心」來,就是發起「覺悟的心」,發起「佛的心」。

「住真實慧」,他心住在什麼地方?住在「真實的智慧」之上。《無量壽經》有「三個真實」,一個是「真實之際」,開化顯示真實之際,真實的本際;一個是法藏後來就是「住真實慧,勇猛精進,一向專志莊嚴淨土」,他怎麼莊嚴淨土呢?住於「真實慧」去莊嚴這個淨土,所以「真實之際,真實之慧」;再有一個是「真實之利」,佛為什麼要出現於世?釋迦牟尼佛是要給眾生真實的利、利益。我們現在做慈善事業,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你或者要做什麼幼兒園哪、敬老院哪、種種的,能讓眾生得到好處;甚至你叫他一人給他一萬美金,他可以生活得很愉快。這不是他的「真實之利」,他壽命完了之後,他還又要輪迴,進一步(的)、後頭(的)這個惡夢還無窮無盡哪!你對於他沒有幫助啊。所以我們要給他「真實之利」。

所以「三個真實」,「真實之際、真實之慧、真實之利」,這是因為夏老師的會集出現這「三個真實」。這「三個真實」,我就在裡頭做了很多的解釋,這互相是呼應的。正因為你是開化了「真實之際」,「真實的本體」顯露了,所以你才能夠流露出「真實的智慧」;因為你有「真實的智慧」,你才能為眾生謀求「真實的利益」。除此,你也有好心,也願意謀利益,你是否做得成功?做得成功之後,那個利益到底有多大?(都是很難說的。)真實的利益是徹底的、永恆的、真實的、究竟的,所以讓眾生都成佛這是「真實之利」。這個文字就簡單了,「三個真實說出一個真實來」。「一個真實」說出來,「智慧是『根本』」,這是從「真實之際」所流出來。

有「真實之慧」,他就可以來拔眾生的「勤苦生死之本」。眾生這個「生死是苦」啊;「勤苦」是什麼?沒完沒了啊;這個「勤」是它沒有停止、沒有休息,老是(總是,經常是)苦啊。勤苦生死」不得了,死了咱們再生,有一天總要死,我就近一點了,你們還遠一點。死了之後又要生,生了之後又要死,那就沒完沒了啊,所以這個(是)「勤苦」。這個「勤苦生死」它有個「根本」嘛。他就是發這個心哪,阿彌陀佛要為一切眾生拔除所有生死的根本。這個志向大呀!所以我們覺得是,你要是真正信了佛,為佛做一點事情,你這個人生才有意義。不然對不起今天吃的糧食啊,來之不易呀!這是眾生的辛苦啊!你怎麼報眾生啊?只是享受啊!你做的那些工作,對於眾生起了多大的好處?打一個很大的問號!灌輸他一些學問、灌輸一些什麼東西,都是對於「拔除生死勤苦之本」沒有什麼作用。所以就是說,我們真正的也要像阿彌陀佛一樣,發起這個大心哪。

在因地之中,他就「棄國捐王」,國家他也讓位了,王位他也捨掉了、不要了。「捐」就是捐棄,不要當捐贈講,(是)捐棄、放棄。出家作「沙門」,「沙門」就是翻譯的音。「沙門」和「和尚」這兩個字,和尚也是尊稱,大家用亂了,不能隨便稱的。「沙門」也是很高的德行,「識心達本」名曰「沙門」,你認識你的「本心」,你達了你的「本性」,才叫做「沙門」。這個地方這個意思就是說,他出家做和尚了。這時候他的法名叫做「法藏」,名號叫法藏,以後經中再提到的「法藏比丘」,那就是阿彌陀佛的前身。

「修菩薩道」,他發了菩提心,所行的是菩薩的行。「菩薩」就是「利他為本」,行菩薩道。「於無量劫」,「劫」是很長的時間,這個(是)時間的名稱。這個數字沒有法兒說了,十的多少次方,沒法兒說了。只能打個譬喻,四十幾里的一個大石頭,天人穿著比輕紗還輕的紗,多少年下來一次,拿這個紗在石頭上這麼蹭一下,(直到)把這塊石頭蹭沒了,這個時間叫「一劫」。你去想吧,多長時間?幾十里的一塊石頭,天人那種輕紗,多少年下來一次,拿這個紗在石頭上蹭一下。蹭來蹭去、蹭來蹭去,把這個石頭蹭沒有了,磨完了,這個時間叫「一劫」。所以時間是無(量劫),再(加上)「不解脫」,(加上)再「勤苦生死之根本」,那以後就是沒完沒了,那個時間你沒有法子想了。他就是發了這樣兒的「大願」,法藏比丘,在無量劫中,無量的劫,劫也數不清,都在「積植德行」。所以我們說這個「大恩大德」,佛是做了多少生,多少辛苦的事情為我們哪。這麼長久的時間都在那裡「積德」呀,「植」就是種,積德、種德。「救度」大家呀!所以我們今天能夠在這兒一起聽,關於阿彌陀佛的法門,都是因為我們在過去的生中,曾經受到過阿彌陀佛的救度;阿彌陀佛已經對我們有恩了,我們得過阿彌陀佛的救,所以這才聽見這個法。我們歡喜,我們願意學。所以(法藏比丘)「無量劫來,積植德行」,救度眾生啊。

「所發殊勝大願,悉皆圓滿成就」,他發了「四十八願」,他發了這個願,跑去佛那兒去告訴佛,說我想發一個大願哪,要超勝一切佛,這個願可以做得到嗎?我要把這個佛國(建設得)比別的各國都好。佛就把所有的佛世界都現給他看,經過很長的時間,他一一都看清楚了。他於是總結,採取各佛世界的「長」啊,然後才發了一個「四十八願」。這麼發出這個大願的話,所以稱為「願中之王」啊。「殊勝」,特殊;「勝」,超越其他稱為勝。都「圓滿成就」了,都成就,「願」都落實了,不是一個空願,都成為「實際」了,還是「圓滿成就」,沒有欠缺。

「名具萬德」,「阿彌陀佛」這個名字裡頭包括無量的德。你看,是「無量劫積植德行」,種「種種(的)德」,這樣才成了佛,所以這佛就是無量劫都在積德、培德而得到的成就。所以這個名字是萬德所成就的,這個名字裡頭就包括了這個「萬德」,「名具萬德」。「聲聞十方」,阿彌陀佛「第十七願」,願意一切佛都宣揚(阿彌陀)佛的名字。所以你看咱們這個世界,「釋迦牟尼佛」就宣揚「阿彌陀佛」的名字。我再給你舉個例子,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不管你是台灣、美國、香港、大陸,知道「阿彌陀佛」的人很多;知道咱們這個世界,咱們的「本師」,知道「釋迦牟尼佛」、聽到「釋迦牟尼」名號的人少。你們想想看,「這是學者、教授」,沒說(名字),(就)不知道是誰。他不知道「釋迦牟尼」這個名號,他都不熟悉。可是「十萬億佛土」之外的「阿彌陀佛」,咱們是老太婆、小孩子都知道,啊!「阿彌陀佛!」高興了,「阿彌陀佛!」罵人也是「阿彌陀佛!」都知道!這個不是個偶然的事情啊。為什麼你自個兒學校的老師、校長,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外國有一個學校的校長、跟你毫無關係你倒知道了?不可能;你還老提他,不可能;這個事情是個不可能的事情!這個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麼會出現?阿彌陀佛有這個「願」哪,阿彌陀佛願十方的佛都去宣揚阿彌陀的名字,讓十方的眾生都聽到這個名字。十方眾生都羨慕這個地方,念這個名字,都得往生極樂世界。(所以)這個事情是很明顯嘛,不是個偶然哪。所以「聲聞十方」。剛才在我們這個土的時候兒,釋迦牟尼佛就說也正是如此。

所以佛就來,他是「接引導師」。我們本師是釋迦牟尼佛,而彼土的導師是阿彌陀佛,我們在阿彌陀佛的名字上加了「接引」兩個字。我們就是臨終的時候,靠「佛的願力」,他來「接」我們到極樂世界去,不是我們自己能從這個世界去達到那個地方,而是靠佛的願力「接引」。當然也有,如果你修到跟菩薩同等地位,「自力」可以往生,但是那個是億億人中難得一個半個。真正你能夠得到上品生,佛來接引,已經是「極其殊勝」了。所以阿彌陀佛又稱「接引佛」,又稱「接引導師」。「接引」這個事兒,下頭有,我就不重複了,以後再補接引是什麼含義。這一拜的時候就要拜了,這個拜就拜「南無阿彌陀佛」,也是拜三聲。這三句念完佛之後就起來了,恢復站著。念是站著念,拜就是一拜,這是「第二拜」。

第三拜

「一心觀禮,從是西方,去此世界,過十萬億佛土,有佛世界,名曰極樂,法藏成佛,號阿彌陀,名無量壽,及無量光,如來應正等覺,十號圓滿,安隱住持,具足莊嚴,威德廣大,清淨佛土,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第一句「一心觀禮,從是西方,去此世界,過十萬億佛土」。從我們這個地方起往西邊,離開我們這個世界要超過「十萬億的佛土」。一個「佛土」就是一個「三千大千世界」,十萬億佛土就是十萬億個三千大千世界。現在這個世界的廣大,天文學家已經有點知道了,有的這個天、有的星球在離開我們一百多億的光年之外。「光的速度」,一秒鐘要「三乘十的八次方公尺」,那快極了,世界沒有任何東西趕得上「光」的。現在天文學的望遠鏡什麼的,靠近代的這些設備,能知道有一百多億光年之外的;我們要看見它的光,是一百多億年前它放出來的,古老的東西了。「天之大」是大,這還是現代的設施、目前的科學水平,將來還會知道得更多。所以佛早就說了,極樂世界離開我們是「十萬億的三千大千世界」,西方在那裡。這麼進一步說,佛不是「遍一切處」嗎?所以說「佛就是在西方」,這是一種「方便」哪,所以善導大師說「指方立相」。為什麼你一定要說西方啊?善導大師說,有了示現成這麼一個方向,使大家心有一個專向的目的地,就容易攝這個心,管住了這個心,心就可以在這個問題上容易「集中」。你告訴他在「西方」,他要專心還不容易;你根本不說「西方」,就是(說)「哪兒都有」,他更沒法兒「專一」了。所以這種「指方立相」是一種很殊勝的、度眾生的一種「方便」。

「十萬億佛土」有一個佛世界,「名曰極樂」,那兒有一個世界名字叫做「極樂世界」。法藏他這個比丘已經成佛了,名號叫做阿彌陀佛,也叫「無量壽佛」,也叫「無量光佛」。「如來」,那是佛的十號,「如來、應供、正等覺」,這都是佛的「十號」,這裡列舉三個代表「十號」了,這十號都圓滿了。「安隱住持」,在那兒很安穩的住持。那麼《無量壽經》在這個地方說得很好、很圓融,「如來者」,問哪:「佛到底成佛沒有?成佛多久?」釋迦牟尼佛回答:「如來無所從來,亦無所去」,佛從哪兒來、從哪兒去呀?所以也沒有生,也沒有滅。唯以酬願度生,因為要實現自己的「本願」,要來度化眾生,所以示現在西方。為了要滿足自個兒度生的這個願望,所以示現了這麼一個極樂世界在西方。成佛以來,這個時間是「十劫」了。阿彌陀佛「今現在說法」,阿彌陀佛是「現在佛」,正在說法,極樂世界目前也正在說法,我們這兒在講(《淨修捷要報恩談》),阿彌陀佛也在極樂世界講堂中說法,「今現在說法」。這就是極樂世界名號與成佛十劫。成佛十劫,這個在咱們《淨修捷要》雖然沒多講,在《阿彌陀經》裡頭有。「今現在說法,十號圓滿」。

極樂國土是「具足莊嚴」,一切莊嚴的事,完全具足。「威德廣大」,這個德,功德大;威德就表示有力量,這些能夠破除眾生的這種無明啊、闇啊,所以救度啊,消除眾生的業力。有威有德,非常廣大,不可窮盡。一個「清淨」的國土,「清淨」兩個字是非常重要。佛是「無量光」、「無量壽」,也叫「無量清淨」,都是佛的名號。《無量壽經》是「無量清淨平等覺」,也是「阿彌陀佛」的名號。心無量清淨,所以「清淨心」是非常之難得。心中無所思,很乾淨、很純,一切放下,這就漸漸能跟佛「相應」了。阿彌陀佛,這就指出極樂世界(阿彌陀佛)已經成佛了,住極樂世界,為了酬願度生,就現在西方極樂世界。在底下說出「法身」了,這麼一說,為了滿願,有極樂世界,有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本體」,我們「真實之際」,現在還要「開顯」,所以這個就說「法身」了,法身就開顯了。

第四拜

「一心觀禮,清淨法身,遍一切處,無生無滅,無去無來,非是語言分別之所能知,但以酬願度生,現在西方極樂世界,常寂光土,接引法界眾生,離娑婆苦,得究竟樂,大慈大悲,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清淨法身」,「法身」是最清淨,離一切相,法身的佛。佛是有「三身」,佛是(有)「法身、報身、化身」。在西方現在說法的那是「報身」,而報身之本是法身,法身就「遍一切處」。剛才不是說「遍一切處」嗎?這個說的是法身。法身,沒有一個地方不是佛的法身所在。今天這個地方,我們到處是阿彌陀佛的法身哪。不但到處是,您的身體裡頭,我的身體裡頭,都是阿彌陀佛。如果裡頭要不是的話,那阿彌陀佛的法身不就缺一塊?不能說「遍一切處」啊?所以「遍一切處」,不管是有東西、沒東西,都是「法身所在」。不但法身是如此,就是無線電波就是如此,牆也擋不住的。電視機,不管你在(用)什麼東西把它扣起來,一開一對應,這些圖像就來了。它有個「波」在這嘛,它不就是一切都透過嗎?你那裡有一個大的東西,它在那個東西的身體裡頭,那個電波都通過,都在裡頭,所以「遍一切處」啊。

「法身」本來是「無生無滅,無去無來」。所以「八不」,「不去不來、不生不滅、不一不異、不斷不常」。我們這兩種代替了四種,實際是「八」了,每種是兩個。「無生滅」是一對,「去來」是一對。「法身」沒有什麼叫生、沒什麼叫滅,因為證到「無生法忍」,沒有「生」,不再動念,這「無生」了。「無生」還有什麼叫「滅」?它既然遍一切處,都是法身,法身從哪裡到哪裡呀?都是「自家」。我就說黃念祖從鼻子到嘴,不行啊!鼻子是黃念祖的鼻子,嘴也是黃念祖的嘴,不能說黃念祖從鼻子到嘴。沒有「去」、沒有「來」;還有「不一不異」,沒有一也沒有兩個;也沒有「斷」、也沒有「常」,就稱為「八不」。這四個就作為代表就很深入。這「法身」是「無生無滅、無去無來」。

「非是語言分別之所能知」,不是我們用人的語言,我們這個分別的心、分別的見解,你所能夠了知的、所能夠明白的。所以「法身」和這一句話,就把凡夫這個語言思想的限度指出來了,所以稱為「不可思議」。大家都成為口頭禪「不可思議」,「不可思議!」「不可思」是你不能想;「不可議」,「議」是議論,你不可說,不是下禁止的命令,而是說,你說不出,你想不到;不是你的思想、你的言語所能夠表達的。「講誦之徒」,古人是用來批評的話呀。就是說你這些人沒有出息,只是會念念、會講講!應當是你真能夠「開化顯示真實之際」,那才真是「沙門」嘛!所以「講誦之徒」是貶義語呀。「語言分別」,不是這個語言所能表達的。

這樣的話,那眾生怎麼來「酬願」哪?但是要「酬願度生」的話,就「現在」,就示現,做一種示現。所以這個「示教」,「示現」跟「示教」的「示」字是一樣的;示教的儀器怎麼示教嘛、表示(的)啊。是示現在西方的極樂世界「常寂光土」。法身在哪裡?不是在「實報莊嚴土」,是在極樂世界的「常寂光土」。所以「佛有三身,土有四土」。「三身」是法身佛、報身佛、化身佛。像咱們這個土示現的釋迦牟尼,這樣的佛是「化身佛」,應化身佛。「報身佛」,我們眾生就看不見了,六十萬億(那由他)恆河沙個四十里地那麼高。「一個由旬」是四十里,高是六十萬億那由他恆河的沙、沙子,那麼多再乘四十里,一根汗毛咱們都看不到一半兒。咱們的視線所能達到的,你能看多遠哪?「報身」看不見,所以我們人所能見的是「應化身」。「四土」:「常寂光土、實報莊嚴土、方便有餘土、凡聖同居土。」一般我們能往生的還都是往生到「凡聖同居土」,就很不錯了。那法身佛呢,是在「常寂光土」。「常寂光」,你看見(沒有),「常」,很寂靜而放光,它是「寂而常照,照而恆寂」,所以真的是很「殊勝」的境界呀。在「寂」之中,不動一切,而能「照」;在「照」之中,既然在「照」,好像就要有所作,但仍然是「不動」啊。

「法身佛」在極樂世界常寂光土,接引整個兒的「法界」。接引這個「法界」就包括一切了,盡太空之所有,種種的空間。現在不僅僅是「一度空間、二度空間、三度空間」,咱們現在是「三度空間」,可以用三個座標來表示的,長、寬、厚。不光現在是有了「一維、二維,有了三維,就有四維、五維、六維」。愛因斯坦已經證實了「第四維就是時間」。現在可以把時間和空間(搞清楚一些了),現在有很多新的概念,空間、時間都不是常數。「相對論」最好的一句話,對我們很有(幫助),可以拿來利用的,就是「物質、空間、時間都是人類的錯覺」。所以現在很多人老是說,明明你這是實在的,怎麼說它是「空」啊?你說它是「實在」的,我就告訴你,愛因斯坦就告訴你,這就是「人的錯覺」。你既然還是人類,你有這個錯覺,你就老認為它是實在的,但是你錯了。他承認(的)只是空間只有「場」,不是有物質,只是這地方「場強」高(場的強度比較高),跟別的地方不同一點兒。四維空間、五維空間 ……這些空間,現在據說科學已經證實到十一度空間。所以四維空間的事,你三維空間你不能知道,你只能夠推測,你不能了解,就是說,人的頭腦是有很大的局限性的。「接引法界眾生」,這個不只是三維空間,而是一切空間,各種空間,一切有情之類都得接引,都讓他離開像娑婆世界這一種「苦」,而能得「究竟的、真實的、徹底的、永恆的、沒有變異的」這個樂,「究竟安樂」、「法樂」,沒有苦的樂。

有很多「樂」,我小時候看見人狂歡,我就覺得很可悲,我覺得不是歡樂,這東西很可哀。他們在那兒划拳哪、或者跳舞什麼什麼,我在旁邊看了很可悲。當時他本人很高興,還以為他這是樂。但是以後一天他這個都沒有了,錢都花光了,或者他犯了罪,他不能再享受了,一壞他就難過了,那個好日子不再來了,那(是)「壞苦」。所以你是苦,生病長瘡,人家打你什麼什麼(的),這種苦是「苦苦」;你在這兒狂歡、高興,這個時候你是叫做「壞苦」,這個環境一天沒有了,你就「苦」了,它還是苦的原因。所以娑婆世界種種都是苦啊,離開這個苦,得究竟的樂,得徹底之樂,得「大乘法樂」。這個「樂」確實是世間一切的東西不能相提並論,你理解不到、你想像不到、你推測不到。只有真實用功,你才能領略啊,所以得到「法樂」,如「踴躍歡喜」。

但是有的人可以觸動一下,觸動一下你就可以這個體會呀:我看你那個「一切皆成佛」,你就觸動了一下,這就是「法樂」了。經常有這個「觸動」,你就能夠去掉一些東西,去掉一些障礙,因為大家都是有份兒的。但是你不前進,就停止在目前,人人可以享受到的,但是你現在,與你暫時、目前就不相干了。所以「得究竟樂」,我還不僅僅是說到極樂世界真得究竟樂,就在眼前,我們在法上也可以得到「法樂」。這種「樂」,我們也可以回憶一下、比較比較,起碼這個氣氛在那兒,它不是世間這一切同類型的,不能相比。

所以「大慈大悲,阿彌陀佛」,這一切都是因為阿彌陀佛證了「法身」哪;「成了法身」就事事酬願度生,來建築極樂世界,這就有「報身佛」,實報莊嚴土是報身佛;又應現出「化身」,還有其他的土,來「接引一切眾生」啊,這「大恩大德」啊!

【註譯】

五三 在《心聲錄》中,念公對於報身佛有一段開示,現摘錄於下。念公說:「佛的報身眾生就看不見了,只有菩薩才能看得見,報身是『無量廣大和微妙』呀!多少萬由旬『一個由旬是四十里』。我們不要說『微妙』,『微妙』我們看不見,那個我們還不大好體會,就是這個『廣大』我們就看不見。我們登到華盛頓最高的塔上,一看吧!那就看見是一個圓形的景物,因為人們視力有限度,所以就把你視力當作半徑畫一個圓,所看見的『只在這圓之內』,外就看不見了。所見不過是幾十里路;這幾十里路,就是佛身上如果有『一根毫毛』,毫毛的萬分之一你也看不到。凡夫看不到佛的『報身』 ……」

五四 上文中念公講道:「娑婆世界種種都是苦啊,離開這個苦,得究竟的樂,得徹底之樂,得大乘法樂。」因此,我們學佛,學習淨土法門應當對於娑婆世界有出離之心。在《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談了佛法修持的「根本三要」,即「出離心,慈悲心,菩提心」。其中對於「出離心」念公特別開示道:「此心雖比後兩者淺近,但他是首要的。常說︰『高明容易解脫難』,要能透脫人世間種種纏縛(妻兒子女、功名富貴、生活享受),談談容易,做到很難(略) ……所以世間這些難捨之物,都像癌細胞,是萬萬不能發展的。所以首先要對這些難捨的東西能捨,不再留戀。『出離心』不是消極厭世,恰恰相反,這是真正的大雄心。為了積極救世,就須輕裝上陣;自己還在昏睡,焉能喚醒別人的酣夢?更切忌的是留戀世間,正是最嚴重的執著,那麼你的鏡子就擦不乾淨了。首先要有一個『出離心』,這是個『最根本』的。」

第五拜

「一心觀禮,圓滿報身,所居之處,永無眾苦諸難惡趣魔惱之名,亦無四時寒暑雨冥之異,寬廣平正,微妙奇麗,超逾十方一切世界,實報莊嚴淨土,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這個就是「報身的佛」,我剛才談了「法身」,已經知道極樂世界的名字,這是單提(報身)。既然從法身流出報身,就談「報身的佛」和他的土的境界,這一拜就是拜「圓滿報身所居之處」。從法身流現出報身,這是在菩薩地位才能見到佛的「報身」。這個報身所居之處那是「實報莊嚴土」。所以後頭就是有(這一句),你看,「實報莊嚴淨土」。「報身佛」就在實報莊嚴淨土。

「報身所居之處,永無眾苦諸難惡趣魔惱之名」,這個地方永遠沒有,不但沒有這些東西,沒有什麼叫「苦」,什麼叫「難」,什麼叫「惡趣」,什麼叫「魔惱」,連這個名字都沒有啊。所以極樂世界許多「鳥」,說那個極樂世界怎麼會有鳥啊,鳥不是畜生嗎?彼土「尚無三惡道之名,何況有實」?連名字都沒有,怎麼會有「實」?那都是阿彌陀佛變現的。極樂世界沒有這些「苦難惡惱之名」,也沒有「四時寒暑雨冥之異」,雨天、四時、時間、有冷、有熱,有下雨,有陰天哪,這些個變化(沒有)。所以永遠是溫和、晴朗。

「寬廣平正」,非常廣大呀!你去多少人都不會容納不下呀。「十方的佛國」都勸他們的國的眾生都去極樂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往生啊!但是沒有說是這個地方容納不下了、客滿,沒有這個事兒,多少(人)來都可以,這是「無限大」。「平正」,極樂世界是平的,沒有山,沒有驚流、急湍,高山大嶽,都沒有。它是「心淨就佛土淨,心平就世界平」,人心要平等,世界也就平等了。所以極樂世界沒有高山、深谷,都是平的啊。但是泉池很多,它沒有驚濤駭浪,但它有好多泉池,就是池子、流泉、小溪流啊圍繞著。你只要住的地方,外頭就是有蓮花池啊,「八功德水」呀。極樂世界的水可以從下往上流,就圍著你的房子流上來轉圈兒啊。不是那個噴泉,噴泉很不自然,咱們這個水只能向下,極樂世界的水可以向上。它沒有地心吸引力了,它為什麼不能向上?你看在太空裡頭它就(是)可以飄起來。

「微妙奇麗」,極妙啊,微妙的,妙得你無法說了!「麗」,美麗,這個麗是出奇了。「超踰十方一切世界」。所以這個就是說,極樂世界因為阿彌陀佛發這個願的時候,剛才不是說了嘛,他就是想得到一個國土、超越十方,問佛可以不可以,佛說可以的,發什麼願都可以實現的。就是把一切佛土給他看哪,他總結呀,後來就「圓滿成就」了。所以他得到的果實也是如此,「微妙奇麗」等等的。「超踰」就是超過了,「踰」是越、超越,越過十方的一切世界。這是一個「實報莊嚴淨土」,這是報身佛所居的,沒有一切恐怖、惡難,表示一個「大平等」啊。底下「光壽無量」,這個很重要,這個是第六了。(念公在原始錄影中講到「超踰十方一切世界」的「超」字時,停頓了一下,緊接著說:「這是油印的本子,所以這個『踰』字沒了。」可見當時物質條件之簡單樸素。)

【註譯】

五五《增壹阿含經卷第四十三 ·善惡品第四十七》云:「由十惡之本。外物衰耗。何況內法。云何為十。所謂殺。盜。淫。妄言。綺語。惡口。兩舌。.亂彼此。嫉.。恚害。心懷邪見。由殺生報故。眾生壽命極短。由不與取故。眾生生便貧賤。由淫泆報故。眾生門不貞良。由妄語故。眾生口氣醜弊。致不鮮潔。由綺語故。致土地不平整。由兩舌報故。土地生荊棘。由惡口報故。語有若干種。由嫉.故。以致穀不豐熟。由恚害報故。多諸穢惡之物。由邪見報故。自然生八大地獄。因此十惡報故。使諸外物衰秏。何況內物。」由此可見,心不淨,則國土不淨;心不平,則道路不平,和諧世界從心開始、從自己開始。

五六 這段看似平常的話,無意中向大眾展現了當時的物質條件是樸素的、有限的;昏暗的燈光,油印的、並不十分清晰的本子,擁擠狹小的空間 ……這些都不能影響這位慈悲的老人講解《淨修捷要》的法樂。因為老人和彌陀時時心心相應,都是願一切眾生這一生都能得徹底的、永恆的、究竟的大安樂,即往生極樂、當生成佛、永不退轉。

第六拜

「一心觀禮,壽命無量,光明無量,菩薩弟子,聲聞天人,壽命悉皆無量,國土名字,都勝十方,無衰無變,建立常然,殊勝希有,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壽命無量,光明無量」。極樂世界教主壽命是無量的,所以是「無量壽佛」,放的「光明」也是無量啊。下面還要講「無量光、無等光、無對光、無礙光 ……」十二個稱號,「光明」也無量啊。而且不但佛是如此,國中所有的這些菩薩弟子,所有的聲聞天人,這個「聲聞天人」是指著往生的人。我們說凡聖同居土,你實際還並沒有斷惑,你見思惑還有,是佛接引而往生的,還是「凡夫」。(雖然)你是凡夫,可是你不再退了,所以最「不可思議」就在這兒。因此從他斷惑的水平,他還是「天人、人」。還有的人他只是斷了見思惑,還有塵沙惑,還有無明惑,所以他的程度只相當於「聲聞」,這個稱為「聲聞」。

如果他僅僅是發的小乘心,根本不能往生,因此我們就超過了阿羅漢。大家要知道,這個事情就不是一個小的事情。阿羅漢已經不聞他方佛名,也發不起要廣度眾生的心哪;他只是「般涅槃」、「自了」了,「我了」了,我清淨了,我再也沒有煩惱了,他就大功告成了。這個確實也很不容易,他「無我」了,沒有「我」了,所以叫「人無我」。他「般涅槃」了,他真是沒有煩惱了,但是塵沙惑、無明惑都沒破呀。這一種無窮無盡,時間、空間都無盡的,要廣度無量無邊的一切眾生,永遠沒有休止的,都讓他們得到一切徹底的利益,這樣兒一個宏大的心胸,阿羅漢沒有發起來嘛,所以佛批評(他們)是「焦芽敗種」。所以我們現在發心要超過阿羅漢就在這兒,不是只求自己了脫、解脫。這種「聲聞」就是說,他這個斷惑的水平達到跟聲聞平等,但是都是發了「大乘心」。如果不發「大乘心」,只是聲聞,不能成就生到極樂世界。所以極樂世界是「一佛乘」,都是大乘發心,都是要成佛的。

「壽命悉皆無量,國土、名字,都勝十方」。這個國土的莊嚴種種超過十方,這個國家的名字到處聞名也超過十方。我們要數他方佛國我們數不出幾個來呀,是不是啊?大家知道極樂世界的人很(多)。我們都是佛教徒,我這個總是年歲很多了,你要叫我背一背、知道還有些什麼佛國,我也背不出幾個來嘛,是不是啊!(念公講到此處囅然而笑)。這個就是(阿彌陀佛)這名字它「勝十方」,大家容易記得,到處都有人在說,經上都在介紹。

「無衰無變」哪,這個世界它沒有在那兒衰退、衰變,沒有變化。將來咱們這個整個兒世界就要大爆炸的,決定要毀滅的。所以將來說的那個火災、風災,把天都要燒光。實際是個什麼?實際就是一個整個兒的,或者是銀河,或者是什麼,一個大的核爆炸;互相觸發,就全部核爆炸了。因此,所謂那個火災就是「熱波」,所謂那個風災就是「壓力波」,這一切都逃不過!所以這個一切世界,現在是有 ……現在天文學已經證明,有的世界已經是在新生,從這個微塵中又在那兒聚會,要形成世界;有的世界已經衰老了,就要退出歷史舞台。所以那個白矮星就是最後的能量在那兒爆發,最後它就要不行了,整個兒的(毀滅)。所以現在天文的理論,就是一個「大爆炸的理論」。怎麼出現的?就是一個大爆炸的產物。那過去當然有世界才會出現一個大爆炸,大爆炸之後這些微塵又聚會,就是「成住壞空」。「成」了之後就存在是「住」;「住」了之後要「壞」;「壞」了之後變成「空」,爆炸就「空」了;「空」了之後又「成」;循環不已,都是在循環。而這種學說科學也承認了。但極樂世界「無衰無變」,因為它不是我們這種微塵所成的世界,研究上講。咱們是「微塵所成的世界」,它那兒不是微塵所成的世界,所以它「無衰無變,建立常然」。我(就)說到了這個世界才是真正的保險哪!「殊勝希有,阿彌陀佛」。非常殊勝,非常希有,阿彌陀佛。

第七拜

「一心觀禮,無量壽佛,亦號無量光佛,亦號無邊光、無礙光、無等光,亦號智慧光、常照光、清淨光、歡喜光、解脫光、安隱光、超日月光、不思議光,光中極尊,佛中之王,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無量壽佛,亦號無量光佛」,這一段。亦號無量光,底下就說,「無邊光、無礙光、無等光。亦號智慧光、常照光、清淨光、歡喜光、解脫光、安隱光、超日月光、不思議光」,這是「十二光佛」,從「無量光」起。這「十二光佛」這些佛的名號,也就都是阿彌陀的名號,所以阿彌陀是「光中極尊,佛中之王」。佛在光中種種的妙用,表現出十二個光的佛,同時都是阿彌陀佛。

「無量壽」是「體」,是指時間,永遠不止啊。所謂過去、未來、現在,這個稱為「三際」。「三際一如」,三際是如一,沒有變化,這是「無量壽」。「無量光」呢?就是「遍一切虛空,遍一切處」。所以一個是「豎」,一個是「橫」;時間是豎的,空間是橫的。「無量光」,這個光是一切處都照到,就「遍一切處」了。所以表明這個佛是在豎著去窮三際;過去,你也永遠找不著頭兒啊;未來,也始終你找不著結束啊;這是「常住」啊,這是「無量壽」;這遍一切處,沒有邊際,「無量光」。同時這個「無量光」也可以解釋為光中的無量功德。同時「無量光佛」也號作「無邊光佛」。「無邊光」你可以淺近的解釋,說這個「邊」沒有邊緣,這是大,你找不著邊兒,這極大呀,這個解釋很容易。進一步的解釋,那個「邊」是什麼?就是佛教的一個名詞,所謂「邊」指著見惑裡頭的「邊見」。所以我們都斷見思惑,而最大的、最粗的迷惑就是見思惑,塵沙惑、無明惑,眾生就在這個迷惑之中、愚痴之中,這個(稱為)「惑」。斷了惑才能證到自個兒的真如。

「見思惑」,首先是見惑,初果就破見惑。「見惑」有十樣兒東西,就是「身見」,老是愛惜這個身體,老是想養這個身體,戀這個身體。所以現在許多氣功、外道,首先就是一個邪見,就叫做「身見」,這是見惑。你留戀這個身體,所以很多婦女她很難得離開她這個身體,因為她非常喜歡她這個身體,覺得很莊嚴,很什麼,這就屬於「身見」。「邊見」是什麼呢?這個「邊」就不是邊緣的邊,就是一個事情可以分兩邊看,就是「矛盾的一方」。一切事情都有矛盾,矛跟盾,就是矛有一邊,盾有一邊;有是有非,是是一邊,非是一邊;一切都有兩邊。矛盾有兩方,這兩方在對待、在鬥爭。實際這「二」的世界就是如此,一切都有二啊。「無邊」就是沒有對待了,沒有這個「邊」了。「不二」,一切都不二了,一切都平等了,平等就不對立了嘛。

所以佛最後成為「平等覺」,漢譯的《無量壽經》,「無量清淨平等覺」是阿彌陀的名號,只有佛就到了「大平等」。我們要修,要修「慈悲喜捨」,很多人也就把這些名詞、甚至於傳法的人也給你講錯了,把這個「捨」,作為要慈悲呀,要慈要悲,要喜歡,要施捨這麼去講,講淺了,講得太淺了,不是原義。有好多東西,就都是從和尚嘴裡說出來的,有的是十分的荒謬,水平很低呀。這個「捨」是捨掉你那一切分別、一切邊、一切對立的矛盾,而能把這些事情看得平等。所以昨天你那(個)問題:「你平等的話,就是說不管你說什麼,不管你怎麼對待我,(我都是平等對待的。)」所以佛教是「冤親平等」的,跟我「有冤」和跟我「有親」這本來兩個極端,這是「邊」,(學佛就是要知道)這「邊見」沒有的,冤和親是平等的。所以我們學佛就是要在這些地方(學),當然(很不容易,)學不到,但是要努力繼續去學。這是一個正確的(態度),是要平等啊,而且「冤親平等」啊,把「冤」字擱在「親」的上面,這個擺不是隨便擺的,就是你真要度的時候,先度「有冤」哪,這是佛教偉大啊!

昨天說的提婆達多,那麼害佛,一直到佛這一生還在害佛;而佛感恩哪,我的成就全因為提婆達多,給提婆達多授記呀。這一切,佛之偉大、之智慧、這一切,我們是心悅誠服啊,五體投地呀!這不是個盲目的崇拜,我們就是說,你是個大權威,我拜你之後,你就保佑我,就得到好處啊。這是世俗的一種很低的、很愚痴的一種看法,一種顛倒的看法,是錯誤的。所以要捨這個「邊」。「無邊光」,這個「光」它是由於「大平等的智慧」而放出來的,因此見到這個光也就可以加持你放棄這些分別,沒有這些「邊」了。阿難他已經沒有邊見了,但是他還有摩登伽女來,還有的時候她擁有咒的力量,(阿難)幾乎要破戒,就是因為他不明白,他還是有個「我」呀。所以(是)「無邊」,(這個「邊」我們)要捨;(這)還不是最高深的事情,還是前面的事情。

「無礙光」,人們都說「自在無礙」呀,沒有障礙,能夠自在。所以「觀自在菩薩」,他自在啊。而且大家可以分析,這個「自」就是你「自性」,你自性是不是當家做主?自性在當家做主,你自在。而你自性沒有當家做主,被這個假我(控制),(你就不自在。)現在大家都是這個假我,自己本來跟佛一樣的那個「真我」,你自己不承認。而把現在這個叫做黃念祖的,我就把他當作是我。這個他不是,這個是敵人、妄我;或者不要說的這麼樣,就說是由於「他」而使我不能認識我的「本來」,(從)這個意義說就是敵人。總之,因為他是虛妄啊,由於他在當家做主,所以真正的我們的主人就靠邊站了,就不顯現了。我們有佛的智慧光明而不能顯現,這個程度上有不同,無明的厚薄有不同。所以,我們聽了佛的經教,有的人就很感動,接受得很快,他就恢復得很快嘛,就可以恢復;有的他不但不接受,他還毀謗,還要破壞,甚至種種的,那他就是無明的障很重,這都有礙了。「無礙」,一切沒有障礙呀。

「無等光」,沒有能和它相提並論,沒有相等的,這個光絕對的「殊勝」,沒有另外一種可以和它相提並論的。無有能與相等者,也稱為「智慧光」。這個「光明就是智慧」呀,禪宗也是這麼說嘛。在(蓮公所作淨土詩集)《淨語》裡也引了這個話。《淨語》裡頭《光明頌》引了大慧禪師的三句,「只以此光宣妙法」,只是拿這個光來宣揚妙法;「是法即是此光明」,這個法就是禪宗說的傳心,這個心法,這個法就是這個光明;「不離是光說此法」,不離這個光明來說這個法。「光明和本心」、「光明和智慧」,在大慧禪師(的話)裡頭這就等同起來了。那麼大慧禪師這個話在經典也有根據,釋迦牟尼佛的《涅槃經》,佛要涅槃了,這是最後的遺教,《涅槃經》說,「光明名為智慧」,所以那個智慧就是光明嘛。「超日月明」,比日頭還要明,比月亮還要明。《超日月三昧經》就說,「大智發外,能照法界,名為光明」。大的智慧發露到外面來,能夠照了法界,這個叫做「光明」。所以「自瑩謂之光」,自個兒很乾淨叫做「光」;能夠「照物謂之明」,能夠照見別的東西叫做「明」。比方珠子吧,珠子它自己很乾淨、很瑩,這(是)珠子有光;這珠子(的)光,要是很好的珠子,(比方是)夜明珠啊,它就可以照見,都亮了,照見別的了,這個叫做明。所以光明還有兩分(「光明既是智慧」,而「智慧光」同時又是「彌陀聖號」)。「光明」,總之它是清淨。清淨,(舉個例子來說),念佛修行的人也常常有時候閃現一點點光,就是看到一點點光;都是在你這個心裡頭絕對清淨的時候,才會發現這個現象。你心只要稍微一動:「唔,看見光了!」「好!」還不要這些話,(光就)都沒有(了);(就是)你現在剛剛有點感覺不一樣,(光)馬上就沒有了。(這個現象只是發生在)就你心裡完全離開這一些(想法)的時候。這也就是說,在自己的修持中(有時候)可以體會到這一點,這個就是「光明智慧之相」。所以也號「智慧光」,這個光,智慧就是光啊。

「常照光」,寂而常照。「常寂光」,它是寂啊,寂默;沒有什麼動啊、搖動啊,不定啊;可是常常在照啊,寂而常照,「常照光」。「清淨光」,這個清淨,《無量壽經》講,你有一念「淨信」,那個一念清淨的信心,你只是在這邊念一句「阿彌陀佛」都可以往生啊。一念「淨信」,你念這一句的時候,這功德就極大呀!所以慈舟法師他作《科判》,現在淨空法師聽到我這兒有,跟我要,我給他拿去了,要這個《科判》。慈舟法師他最大的一個功德,「往生三輩」,他開了一個「一心三輩」。由於一心方面,(比如)你念佛不是就像一般的淨土宗,成天成天,像我們似的拿著佛珠老這麼(念);他說,你能夠達到一心的時候,哪怕你念一句都能往生啊!所以他說「一心三輩」,跟一般的三輩,另外闢了一欄。這跟夏老師的精神都是相合的,這一點很值得讚歎!所以我的《大經解》也是根據這個精神做的註解。一心三輩不同於常情,都是由於清淨,你都(是)「一念淨信、一念淨心」,都用這個淨字兒。還有這個清淨,天親菩薩說「三經一論」,天親(菩薩)的《往生論》,他說西方極樂世界有「三種莊嚴」,一種是「佛莊嚴」,一種「菩薩莊嚴」,再一種「國土莊嚴」,一共就有幾十項內容,這三種莊嚴可以會到一個法句裡頭。這很像禪宗的話,一二的「一」;「法」,修法的「法」;句子的「句」;可以到「一法句」。註解了,什麼叫「一法句」呢?「清淨句」。所以清淨兩個字很重要!

我們應當是心中離開(濁亂),「清」就離開了濁嘛,「淨」就離開了亂嘛。現在這個世界是「濁亂」哪,所以我們就是要在這個濁亂的環境裡頭,我們保持內心的清淨,這是極大的修持!而這裡最好的辦法,你就是念佛了。所以搞得這個心裡頭,隨著大家很渾濁、很髒,就是渾濁,就不清啊;他就忙亂,不安定啊,焦躁啊,就不淨啊。清淨、乾淨,這個就是說「清淨句」。「清淨句」是什麼呢?「真實智慧無為法身」。所以這個智慧的重要啊,真實的智慧。「無為」,我們慢慢底下要注意這個「無為」呀。所以學佛,道場裡頭常常一開始講四句偈,「十方同聚會,個個學無為」,十方來的一切到這兒都在聚會,來幹什麼?都到這兒來學「無為」呀!所以《金剛經》,「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要學「無為」呀!「此是選佛場」,這是一個選佛的考場。什麼人能考取呀?「心空及第歸」,你心要空了,你就及第,你就考取,你就可以圓滿回去了,得到了結果了。所以(這是)「清淨」的重要!

「歡喜」,(像)夏老師(說的)似的,「願我遇事生歡喜」,所以我們也要常常保持(歡喜),所以經的最後都是「皆大歡喜」呀。因為你真要對於這個事兒分析一下,「皆大歡喜」這個情緒,他對於這個經聽了之後,他「踴躍歡喜」,他的感受是什麼?而「皆大歡喜」,都個兒個兒是歡喜,而且是「大歡喜」,這是佛的偉大就在這兒。我們老是說,經的最後一句嘛,這就是稍微帶過去了,不知道這是一個很殊勝的果實啊!

現在眾生就是「苦」啊,就是「煩惱」啊!心裡頭啊,好不容易有點什麼,馬上來一件事,叫你心裡揪得放不下呀。我們就是要自己對於這一切「看破」,不被這個環境給影響。它是「五濁惡世」,它必然濁嘛,眾生必然是惡嘛;他就是有好多不近情理;他要都講理,那就不叫「五濁惡世」了!必然碰見不可理喻的事、不可理喻的人。既然不可理喻,你還講什麼理呀,講不通啊!(念公講至此處,豁然而笑。)就放下啊,就是(要)放下。

而「歡喜」(之後緊接著說)「解脫」,這就「解脫」了嘛,不被東西捆住。它一來、一什麼,你跟它一對應,伸了胳臂你就捆住了。茶不思、飯不想,很憂愁、很苦惱。本來好好兒的,忽然添了好些苦惱,所以這就是要「解脫」。「涅槃三德」,成佛之後就是證到這三德,一個是「法身德」,人人本有的;人人本有,但是大家都纏縛住了,我們都是所謂「具縛眾生」。我有時給人寫個字,自稱為「具縛」,我是捆住的,纏縛住的,被這些煩惱把我捆住了。眾生都是「具縛」,在「結縛」之中,要解開呀、要解脫呀,不要被捆住啊,「解脫德」。「解脫德」(「解」音 jie,同「姐」),嚴格念「解脫德」(「解」音 xie,同「謝」)。誰不想「解脫」啊?誰不想「證」?為什麼你有「法身」,自個兒有自個兒不知道?缺少智慧嘛。

所以智慧,「涅槃三德」最關鍵就是「智慧」,智慧非常重要。為什麼你被捆住?因為你缺少智慧,因為你這樣兒被捆住,你的「法身」就顯不出來。因此你要想法兒使這個得到解脫,你要恢復你的「法身」,完全都是靠智慧。我們學佛主要是「學習智慧、學習般若」。只要你在學習「般若」,你就稱為菩薩,稱你菩薩就不過分,但是加一個形容詞,叫做「學般若菩薩」。你要發了「菩提心」,就稱為你「初發心菩薩」。跟觀音菩薩還有點不同,所以這就是說,他是徹底了,我們還在初步,但是已經可以稱為菩薩、稱為大士。只是你是在學般若的階段,在初發心的階段,所以同中有別,別中有同嘛,就是這樣兒。

「安隱光」,《宗鏡錄》裡頭說,「安隱快樂」,又安穩,又快樂。剛說到「歡喜(光)」嘛,這說到「安穩」。「安穩」就很寧靜,「安穩快樂者」,這樣的人,「則寂靜妙常」,「寂」,是常寂光的寂;「寂靜」,靜,入靜的「靜」;微妙的「妙」;真常的「常」。所以「安穩」很重要,「安穩快樂者,則寂靜妙常」。

再底下「超日月光」,剛才講了《超日月三昧經》,佛的光超日月光哪。(它有)兩個特殊的地方,一個是日月的光不能照過鐵圍山。宇宙外頭有鐵圍山包起來,當然不見得是個山,就好像那個中微子非常多、很密集呀,這空間中微子是多極了,不可數啊!它們形成了比較(密集),會聚在一起成一個鐵圍山,日光透不過,它反射了,看來是,這是一個事兒。佛光沒有能所障礙的,全都可以透過。再有,日月光可以照一切東西,不能照人心哪,不能夠給你啟發呀。所以「超日月光」,這個「三昧」就比那日月光的光(要)明。日月光已經不得了,你看我們的光明靠它,這一切東西要生長完全要靠太陽嘛,不然就我們沒有東西可吃,什麼都不活了。但是它就是不能照人心,所以沒有人說是曬太陽開悟的?沒有。(念公講至此處,詼諧地笑起來。)

最要緊是「不思議光」啊,這些光是「不可思議」呀!總讚哪,一切是「不可思議」,所以《華嚴經》這個經稱為「不可思議」呀,《阿彌陀經》也稱為「不可思議」呀。不是你這個言語、你的頭腦所能夠達到的,所能理解的。所以「超情離見」,超過大家的這種、我們所謂是「情理、這些情感」哪,超過這個範圍;離開這一切「見」。因為眾生所有的這些都是稱為「成見」,也都是些「謬見」。實際上,這(也是些)「顛倒見」哪。要離開你所有的「見」,你這個頭腦中所有的「見」。《四十二章經》是翻譯得最早的經,漢朝就翻譯來了,四十二段。但是裡頭有很重要的話,「慎勿信汝意,汝意不可信」哪!你要慎重啊,千萬不要相信你自個兒的意思、你的思想啊!這一句就夠了嘛,底下還盯了(緊盯著)一句,「汝意不可信」哪!你的意思不可以信哪。所以這個也就告訴我們,你不要太「主觀」了。「主觀」是非常麻煩的,至少你先客觀一點,能夠聽聽旁人的意見,不要只是相信自己呀,主觀哪,又自以為是啊。再進一步說,所有這一切,腦袋裡頭的產物,這一些「見解」,都還是生死中的東西,六道中的東西,不是解脫的東西,不是成佛的東西。

要這樣的話,必須要超過這些。「佛之所以出興於世,就是要開示悟入佛的知見」。我們現在眾生都是眾生的知見,所以我們學佛的過程,也就是改造的過程,要把我們的眾生的知見去掉,而換成佛的知見,也就是恢復了我們本心本有的佛的知見。但是你不把你現在這些錯誤的、當家做主的這一些東西能把它排除開,這一步就達不到。說到我們要把我們(眾生的知見)全換成佛的知見,眾生談何容易呀!所以淨土法門之「微妙」,這樣最偉大的一切工作,你到了極樂世界再去做,接著去做,這也就保險了,再也不退轉了,一直到成佛啊,恢復自己的本來的這一切。

所以這「十二光」是「不可思議」呀,念佛就是「不可思議」呀!念佛之殊勝者,它的不可思議就是「全攝佛功德成自功德」。你念佛的時候,就把佛的功德全攝成你自己的功德。所以這一句佛念得很誠懇的時候,能夠消除八十億劫(生死重罪)。這個「劫」是多長的時間,而這個「劫」是八十億個劫,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而是生死的重罪。所以我們不要聽到有很多(說法),好像很怕呀,(這些說法就是)我們都要換哪(指換知見)。不行啊!阿彌陀佛大慈大悲呀,就有這樣兒一個淨土法門,往生之後你還是凡夫啊,你這些「情見」還是一直消不掉,雖然念一句就可以「消除八十億劫生死重罪」,(好像)消了很多業,(實際)消不了多少!過去無量劫來,那個「業」虛空裝不下呀!所以說罪業如果真有一個實質的東西在這兒,整個兒太空都裝不下呀!因為這個時間太長了,所做的太多了!所以現在(有人)說,必須消了業才能往生,那就沒有往生的日子了!

現在有一些事情纏不清!有人說,你給人寫篇文章,我說我不參加這個。各隨各的緣吧!他有他的緣,有喜歡聽他的,那就按他那個辦。我們不做他們這種說法,大家有緣的願意聽,那麼我們就「帶業」了;(念公做了一個高高托舉行李的姿勢,幽默地笑著說:)「阿彌陀佛都替你托運行李了,你方便多了,不要自個兒背。」所以這一段是「十二光」,無量壽、無量光 ……佛的「光明」。底下緊接著說這「光」的作用。不然說佛有這麼多「光」和我什麼關係?關係很深哪!

【註譯】

五七 關於「橫遍十虛,豎窮三際」,念公在《依止善導大師 持念彌陀名號》一文中講道:「如蕅益大師說:『光則橫遍十方,壽則豎窮三際。橫豎交徹,即法界體。舉此體作彌陀身土,亦即舉此體作彌陀名號。是故彌陀名號即眾生本覺理性。持名即始覺合本。始本不二。生佛不二。故一念相應一念佛,念念相應念念佛也。』以即佛即心故,『念念佛』即是念念心。大師此論,精徹無比。」

五八 《淨語》原名《歡喜念佛齋詩鈔》。分上下卷,收錄蓮公所作淨土詩。念公作序,《序》言:「《淨語》為吾師淨課之餘,隨機偶成。吾師蓮父所作,皆其自道甘苦,直書所見,無一語相襲,無一篇雷同,雖名為修淨之作,實則與禪教顯密均能融會貫通,深入顯出,能令讀者當下心領神會。近代作者未見其匹,此皆有目共睹,非念祖一人阿好之私言,可以質諸十方而無疑也。」

五九 大慧禪師,宋代臨濟宗楊岐派僧,字曇晦,號妙喜,又號雲門。俗姓奚,宣州(安徽)寧國人。十七歲,出家於東山慧雲寺之慧齊門下,翌年受具足戒。宣和年間,與圓悟克勤(禪師)住東京(開封),大悟後,乃嗣圓悟(禪師)之法,圓悟並以所著《臨濟正宗記》付囑之。宋高宗紹興十一年(一一四一年),宗杲(音 gao,ㄍㄠˇ),大慧禪師因對奸相秦檜不滿而被褫(音 chi, ㄔˇ)奪衣牒(即開除僧籍)。先充軍至衡州(今湖南省衡陽市),宗杲問心無愧,十分超脫,在此期間集先師(圓悟禪師)語錄公案為《正法眼藏》六卷。後遷往梅州(今廣東省梅縣)。十五年後遇赦,恢復衣牒。之後再住徑山,因之世稱「徑山宗杲」。晚年,住徑山,四方道俗聞風而集,座下恆數千人。紹興三十二年(一一六二年),宋孝宗皈依之,賜號「大慧禪師」,翌年八月九日臨終前,弟子請他遺偈,他揮筆疾書,「生也這麼,死也這麼,有偈無偈,是什麼熱!」卒年七十有五。諡號「普覺禪師」。遺有《大慧語錄》《正法眼藏》《大慧武庫》等書。

六○ 大慧禪師的這三句話收錄在《大慧普覺禪師語錄》(卷十一)中,宋代臨濟宗禪僧大慧宗杲(音 gao,ㄍㄠˇ)的語錄。弟子雪峰蘊聞輯錄。又稱《大慧語錄》《大慧錄》。凡三十卷。南宋孝宗乾道八年(一一七二年)奉旨刊行並入藏。現收入《大正藏》第四十七冊、《嘉興藏》(新文豐版)第一冊。現摘錄此偈頌全文如下:「向侍郎無熱軒(並引伯恭)薌林居士。於所居園。臨池作無熱軒。將於北埭起連輝觀。取《華嚴》無熱大龍王宮流出四河華林寶樹接影連輝之義。樂谷韓公司諫為之記。居士來索鄙語(大慧禪師)乃說是偈 ——勇猛精進過量人。號曰薌林大居士。住無變易真實處。而常順行諸佛法。不作世間顛倒業。成辦出世勝方便。而能於此方便中。幻出難思諸境界。復於難思境界中。而現種種殊勝事。華林寶樹咸放光。接影連輝相鑒徹。光色清淨如金剛。世間無有能壞者。又如無熱大寶池。四面分流入於海。是海廣大無邊際。不出居士一毛孔。於一毛孔放光明。八萬四千同時發。不勞居士轉舌相。只以此光宣妙法。是法即是此光明。不離是光說此法。大海毛孔亦復爾。此是薌林無熱義。是義如空不可量。一一包羅世間相。我今以此無義語。略為居士出隻手。佛子來登無熱軒。眾寶妙沙開戶牖。」

六一 淨空老法師在二 ○一四《淨土大經科註》第一百九十六集中,對大慧禪師的這幾句話有這樣的開示,老法師說:「『又大慧禪師曰:只以此光宣妙法,是法即是此光明,不離是光說此法。』大慧禪師這幾句話說得好。釋迦牟尼佛在世,為我們講經教學四十九年,四十九年他講的什麼?就是自性的智慧光明,自自然然說出來,沒有通過思惟。我們今天說想一想,想一想就落在意識裡面去了,不是智慧。智慧哪有想一想的,別人提出問題,我們立刻就解答了,不是我要去想一想,不是的,想一想就不是智慧,是煩惱,這個道理要懂。」

六二 「光明還有兩分」,這句話參考念公的《大乘無量壽經解》(即《大經解》),《必成正覺第七》中云:「『智慧光』者,有二義,一者,如《涅槃經》云:『光明名為智慧』。又《超日明三昧經》曰:『大智發外,能照法界,名為光明。』詳見前光明慧辯願註。茲不具引。二者,如曇鸞大師《讚阿彌陀佛偈》曰:『佛光能破無明闇,故佛又號智慧光。』上句,義同前。下句,則表『智慧光』是彌陀聖號之一。亦彌陀十二光明之一。『願我智慧光』是《宋譯》之文,在《唐譯》則為『願獲如來無量光』。據此則智慧光即無量光。」因此,「光明還有兩分」這句話是指「光明既是智慧,而智慧光又是彌陀聖號」。

六三 慈舟法師,俗姓梁,法名普海,號慈舟。生於光緒三年(一八七七年),一九五八年西逝,享年八十二歲。自一九三六年秋,由青島湛山寺至北京,住持淨蓮寺。一九三七年春,將所辦法界學院由福州遷北京,二月初開講《華嚴經》,至一九三九年秋圓滿。在此期間,慈舟法師對《淨土大經》會集本親為科判,並至濟南開講,盛況空前。又於北京拈花寺開講全部。所作《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科判》,於一九三九年印行,今存。丁酉年十一月十七日(一九五八年一月六日),早七時,師自睹接引佛像!於大眾助念聲中,微合雙目,安詳捨報!七日後火化,送龕者數百人。獲舍利數千粒,五色繽紛。靈骨分供於北平西郊青龍橋觀音寺塔,及蘇州靈巖山普同塔。

六四 上文中念公講道:「我們就是要自己對於這一切看破,不被這個環境給影響。」在日常生活中,遇到障緣,如何待人接物才是如理如法呢?圓悟克勤禪師有嘉言,勸導修行人:「接物平等。無諍自處。一切勿與較量。亦不動念瞋恨。」在《圓悟佛果禪師語錄》(卷一五),《送圓首座西歸》中禪師曰:「大凡為善知識。應當慈悲柔和善順。接物以平等。無諍自處。彼以惡求及以惡聲名色加我。非理相干訕謗毀辱。但退步自照。於己無慊。一切勿與較量。亦不動念瞋恨。只與直下坐斷。如初不聞不見。久久魔孽自銷爾。若與之校。則惡聲相返。豈有了期。又不表顯自己力量。與常流何以異。切力行之。自然無思不服。」

六五 眾生迷惑顛倒,皆因沒有智慧,有法身而不能顯現。在《心聲錄》文選中,念公云,「所以生佛平等,佛有『三身』,而眾生因『妄想執著』不能顯現,『一迷一悟』又有天淵之別。眾生因迷造業,因業受報,在夢幻虛妄的六道之中枉受無量痛苦」。

六六 關於「初發心」的可貴之處,念公在《首楞嚴經觀世音菩薩耳根圓通章舉要》一文中講道:「《起信論》的三心就是菩提心,最為寶貴了。如過去國王(的)太子,他還是一個小娃娃,還在襁褓之中,還要人抱著,任何大臣,哪怕是白鬍子的開國元勛見到(太子)時都要禮拜。是不是?看見太子焉有不禮拜之理呀!就是如此。初發心的人,你要發了菩提心,那一切二乘種性和以下的都應該向你恭敬。就是如此。佛法之中這是最重要的。所以《華嚴經》一百個比喻說明菩提心的重要。」六七 「安穩快樂者。則寂靜妙常。」這句話出自《宗鏡錄》卷第三十四(慧日永明寺主智覺禪師延壽集),現摘錄該段落如下:「又問。云何是信真如之相。答。不信一切法。是信真如之相。以真如理中。本無諸法。若見諸法為有。是信諸法。不信真如。是以無夙植廣大菩提一乘種子之因緣者。卒難起信。故祖師頌云。大緣與信合。或得入宗鏡者。是知非小緣矣。如楞伽經云。爾時世尊告大慧菩薩。攝受大乘者。則攝受諸佛菩薩緣覺聲聞。攝受諸佛菩薩緣覺聲聞者。則攝受一切眾生。攝受一切眾生者。則攝受正法。攝受正法者。則佛種不斷。佛種不斷者。則能了知得殊勝入處。知得殊勝入處。菩薩摩訶薩常得化生。建立大乘。十自在力。現眾色像。通達眾生形類希望煩惱諸相。如實說法。如實者。不異。如實者。不來不去相。一切虛偽息。是名如實。又云。佛言。但覺自心現量。妄想不生。安隱快樂。世事永息。『安隱快樂者。則寂靜妙常。』世事永息者。則攀緣已斷。可謂遇圓滿寶藏。頓絕希求。到常樂涅槃。更無所至。是凡聖之際。如達家鄉。為迷悟之依已窮根本。」

第八拜

「一心觀禮,無量光壽,如來世尊,光明普照十方世界,眾生有緣遇斯光者,垢滅善生,身意柔軟,所有疾苦莫不休止,一切憂惱莫不解脫,如是威神光明,最尊第一,十方諸佛所不能及,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要觀禮呀,「無量光壽,如來世尊」。「無量光壽」是「別號」,「如來世尊」是「通號」,就把十號都擺在裡頭了,就說一個頭一個尾做代表了。他們的「光明普照十方世界」,前頭已經有說「無邊、無礙」等等的嘛,它是「無量」的嘛。既然是無量、無邊等等的,所以又「遍一切處」,又沒有障礙,所以沒有東西能夠擋得住的。「眾生有緣遇斯光者」,光明遍一切處,有人就說我怎麼沒有看見哪?這個就很不奇怪嘛,是「有緣」才遇著這個光啊。這個光是沒有離開一切人哪,但是現在你沒有(緣)。所以佛就是不能度「無緣」,要是能夠這麼度的話,那早就沒有眾生了。所以佛菩薩是無量劫來跟一切眾生「結緣」哪,「有緣」你才能夠得遇啊。

「(一)時佛在王舍城說法」,王舍城是個大城,在印度;有九十萬人,那就是很大的城,古時候。但在王舍城中,佛在王舍城住的時間很長啊,這個城裡頭見過佛、知道佛的名字的人擱在一塊兒,見的人當然少,知道名字的人還是比較多,擱在一塊兒也只是三分之二;見過的只是三分之一,而知道名字還沒有見過的,三分之一;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更不要說見了,三分之一;真正見到的只是三分之一。佛在(王舍)城那兒待(了)幾十年,所以這個「緣」很難。有一個叫做城東老母,她是最沒有緣了。佛到東城的時候,她就去西城做買賣;佛到西城的時候,她到東城去做買賣;後來時間長了,大家說一定要把她擺在一塊兒,擺在一塊兒,她拿扇子擋著臉。當時見到佛有很多(人),有的人看見佛就是種種光明,種種殊勝,不僅僅是(普通的樣子);有的人看見就是丈六身;有人看就是八尺;有的人看就是黃面比丘,一個黃臉的和尚,沒有什麼奇怪的;還有人看就是一個「相」,像一個象腿、一個黑的一塊東西,一塊黑的炭。所以這個「緣」哪,大家的業呀。業呀、緣呀很重要,所以我們要珍視今生的佛緣哪,今生我們大家能夠結了佛緣哪,要趁熱打鐵呀,這個緣很寶貴,我們還要和別人也結緣哪。

這有這麼一件事情,一個和尚很能夠說法,經研究得很深,修持很好,(但是)沒有人聽他的;他要是講都不聽,都走了,沒人聽。他說我發願要弘法,沒有人聽我的怎麼辦?有一個人給他出主意,你把你所有的東西都把它賣了,賣了之後,你把所有的錢買點糧食,你把這個豆子什麼什麼都買來;買來之後,你念佛、念咒來加持這些糧食,然後把這些個糧食扔在那草裡頭蟲子多的地方,讓這些蟲子什麼吃、鳥(吃);你發願希望吃了這些的,將來(他們)、來生都來弘法。他就照著做,二十年後,果然法緣大盛,多少人來擁護參加,都是二十來歲的。就是因為他發了這個心,布施了、結了緣哪。所以這個緣很重要!(這則故事出處有三:《佛祖歷代通載 ‧第十五卷 ‧智辯法師施食感報》《神僧傳 ‧卷第八》《釋門法戒錄》均有相關記載。)

大家好的因緣再生出好的因緣,那麼自個兒呢,也(要)努力。當然不是勉強,要是勉強(就)做了反面工作了。就(要)隨緣度脫,彼此能談得進,有的時候我們把這些道理講給別人聽,種種都是結緣哪,結緣很重要。所以「有緣才能遇著這個光」,因為咱們現在眾生都是在睡夢之中啊,「照」,你也不知道。有的時候忽然清醒一下,忽然清醒一下你就「遇斯光」了,你清醒了嘛!但是為什麼不老遇呀?因為清醒一下,一會兒又(睡)著了。所以能夠遇著之後怎麼樣呢?「垢滅善生」啊,這個「遇」,遇一次也都是起很大的作用,你的「垢障」,身上很多的髒,它就消滅了,你的善根就長出來了,所以「善」就生了。「身意柔軟」,你的身和心,這個「意」指的心,很柔軟;「身」呢,人要是死了,就硬了,是不是啊?所以「軟的」代表活啊,「意」也是如此。佛就說咱們這個世界上的眾生是「剛強難化」呀,這個脾氣,這個個性,他這個見解,非常.啊!有道理他都聽不進,他改不了啊,他掰不過來呀,就是這樣子。要柔軟才好辦哪!「身意柔軟」哪。

「所有疾苦莫不休止」,他種種的疾病、種種的痛苦都「休止」;「一切憂惱莫不解脫」,心中有憂愁、有煩惱都「解脫」;遇見這個「光」的人。

「如是威神光明,最尊第一,十方諸佛所不能及」。這樣兒的「威神」和「光」有這麼大的威力,這樣兒大的神通妙用,而且這樣的光明它是「最尊第一」,所以是「光中極尊,佛中之王」,阿彌陀佛是。十方的佛都不能及呀。《無量壽經》也說,佛的光明遠大,都是在他求願的時候(就超越諸佛)。(實際上)都是平等的嘛,(但是求願的時候不同),等到你實踐的時候,你所得的就不一樣了。你在發願的時候,就發的是一個普通的願,那就得普通的情形。阿彌陀佛當初就發的是要超越諸佛這樣的(願),超越做什麼?為了能更廣的去度眾生啊!佛要「名聞十方」不是拉選票啊,「名聞十方」是眾生都到極樂世界來受教化嘛、來得度嘛。而且十方的佛,沒有誰(說)我要拉個山頭兒,我要拉個隊伍,你們這兒所有的人民都應該跟我學,都在我這兒。大家都是「送」!所以現在有些法師,有一個人跟、聽了另外一個法師,他說你背叛我,不肯往外送。所以跟佛比他就趕不上,還沒學好。所以都要學嘛,(這是)他的過程;是個人嘛,他就有這些過程,還得慢慢的改造。這是阿彌陀佛,「十方諸佛所不能及」。

「無量壽」的作用底下還要再講。

所以阿彌陀佛慈悲啊!你往生之後你就老活著了。我們是苦,就苦在這個「壽命有限」哪!我就常常說,要(是)再給我一個五十年,我做多少工作啊!這看來是不可能啊!不要說「看來」,絕對是不可能了嘛,是不是!(念公超然地笑起來。)像剛剛自個兒「弄明白」一些問題,怎麼樣,啊!「弄明白了」還是很不容易「弄明白」的嘛,這樣子。這個時候要繼續那不是很好嗎?對於「自覺」也是如此嘛,我這時候正可以嘛,正可以再度的前進哪!不允許了!這就是「苦事」。

那到了極樂世界,它一個特點是,壽命無量啊,哪有不成功的!而且又不退,底下不退我們也要講。這個世界老要退,好不容易進了一步,進一步你要退九步。所以有了進步之後有退步,大家有時候兒很煩惱。你不要煩惱,這是規律,你這合乎規律。要一直都前進,那就是「戴角虎」了;還沒成就「戴角虎」之前,那麼你進一步底下退九步,極端自然哪。就是難得的有人一步他都不進。所以進了之後有退,這也很常(有)。但是退了之後(就要)再進,不要無止境的退下去就對了。趕緊要剎住腳,就剎車啊,車子往後退趕緊(就)要剎車,加油再往前跑。所以這就說明佛的這個光明的作用。

【註譯】

六八《佛祖歷代通載 ‧第十五卷 ‧智辯法師施食感報》記載:「法師智辯者。悟解絕倫。多所撰著。然寡徒侶。因棄講居衡嶽寺。每覽所撰必一唱三歎。以為吾達解如此。而不遇賞音。偶一日有耆宿(音 qi su,ㄑㄧ ㄙˋㄨ.)至。借辯著述而閱之。乃曰。汝識至高。頗符佛意。今寡徒眾蓋闕人緣耳。佛猶不能度無緣。況初心者乎。可辦食佈施飛走。卻後二十年當自有眾。言訖恍然不見。辯遂如其教。鬻(音 yu, ㄩ)衣單易米。炊之散郊外。感群鳥大集搏飯而去。辯祝之曰。食吾飯者願為法侶。後二十年辯往鄴城開講。座下有眾千餘人。果皆少年比丘。」又《釋門法戒錄》亦有收錄這則故事,文曰:「唐朝智(辯)法師,悟解極高,著作很多,但沒有弟子。他每次閱讀自己的著作,常歎息無人欣賞。一天來了一位老修行,翻閱他的著作並說:『你的知見高,還符合佛意,現在沒有弟子,是因為缺人緣。可以用食物供給鳥獸吃,二十年以後,自然會有許多弟子。』說完不見。他便賣掉衣物,換米煮飯,撒在野外,許多飛鳥來啄食。他發願說:『吃我飯的,望來做法侶!』二十年後,他去鄴城(在今河南省)講法,有一千多名青年比丘坐在下面聽講。」另據《神僧傳 ·卷第八》記載:「釋智辯不知何許人也。少而英偉長勤梵學。遂負箱帙遍歷名山。至衡嶽寺憩息月餘。常於寺閑齋。獨自尋繹疏義。復自咎責曰。所解義理莫違聖意乎。沉思兀然。偶舉首見老僧。振錫而入曰。師讀何經論窮何義理。辯疑其異。乃自述本緣。因加悔責。又曰。倘蒙賢達指南。請受甘心。鈐口結舌不復開演矣。老僧笑曰。師識至廣豈不知此義。大聖猶不能度無緣之人。況其初心乎。師只是與眾生無緣耳。辯曰。豈終世若此乎。老僧曰。吾試為爾結緣。遂問辯。今有幾貲(音 z.,ㄗ)糧耶。辯曰。自南徂北。裂裳裹足。已經萬里。所齎(音 ji,ㄐㄧ)皆罄竭矣。見受持九條衣而已。老僧曰。只此可矣。必宜鬻之。以所易之直。皆作糜餅油食之物。辯如言作之。約數十人食。遂相與至坰野之中散掇餅餌。焚香長跪。祝曰。今日食我施者。願當來之世與我為法屬。我當教之得至菩提。言訖烏鳥亂下啄拾地上。螻螘(音 lou yi,ㄌㄡˊㄧˇ)蠅蚃(音 ying xiang,ㄧㄥˊ ㄒㄧㄤˇ)莫征其數。老僧曰。爾後二十年方可歸開法席。今且周遊未宜講說也。言訖而去。辯由是精進不倦研摩。義味滋多。志在傳授。至二十年卻歸河北。盛化鄴中。聽眾盈千數人。皆年二十餘。其老者無二三人焉。」

六九 此處「弄明白了」,是「開悟」的境界。以下援引念公自述,當年得到王家齊上師和夏老師印證其「弄明白了」的簡單過程,摘自念公旅美開示《抉擇見》(早年淨宗同修根據錄音整理):「在天津我寫了幾個偈子,『生佛兩泯即是佛』,『生佛』兩個都不存在,就是『佛』了。『才相對待便成魔』,剛剛一『對待』,有『眾生,有佛』,就成了『魔』。一共有十二句偈子,這是其中的第三、四偈。當時我大笑不能自止,同時大哭不能自止,這很特別。一般大笑就不會大哭,大哭就不會大笑。這個歡喜的笑,那是一切無法形容,同時又大哭的情況下,說了這十二句偈子。後來得到王上師與夏老師的印證,(王上師說:)『如是如是,余亦如是,善自護持,善自保任。』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善自護持,好好保任吧!這是屬於法身明體。當時我四十二歲,今年我七十五,一轉眼虛度多少年 ……」

七○ 宋代詩人戴復古所作詩詞《月夜懷董叔宏聞其入京未得報》中有「老驥思千里,飛鴻閱九州」之名句,意思是,「老馬仍思效千里之馳驅,喻老年之壯心不已」。念公講解娑婆世界「壽命有限之苦」時,雖發出「光陰不復返」的感嘆,但也從另一方面表現出老人勤奮精進的志向未曾有半點衰減,一心救度眾生的宏願悲心亦未有絲毫退卻,這種精神實在令人欽仰。

第九拜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教主本尊,於彼高座,威德巍巍,相好光明,一切境界無不照見,如黃金山,出於海面,其中萬物,悉皆隱蔽,唯見佛光,明耀顯赫,有無數聲聞菩薩恭敬圍繞,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這一段就是在《無量壽經》裡頭,這一段是佛把法都說了,阿彌陀佛怎麼「成就」了,又說了我們這個世界眾生如何如何「苦」,再三告誡。然後佛就問阿難說:「你想看見極樂世界嗎?」「你要想看見你就禮拜呀。」阿難就聽話,就禮拜,他頭磕下去,還是一抬頭,極樂世界就現前了。所以大家老是說,這個「極樂世界」,你們都說「極樂世界」,誰看見了?你可以告訴他多少人看見,就這「一會」就是兩萬人,就是咱們這個世界的人,父母所生的人,兩萬。和尚是一萬二呀,男居士七千,一萬九,比丘尼五百,女居士五百,整整兩萬人,兩萬人都親見。還有很多人非人等,還有他方來的菩薩,無量無邊,那我們不管了。咱們說地球上的人,親眼見的就是兩萬。還有別的經,《觀經》是五百:韋提希夫人,國王、皇太后和宮女,五百人,也是親眼見的。還有兩部經,都是親眼見的。這個就是一個親眼見的記載。當阿難拜下去之後,一抬頭就看見,「阿彌陀佛如黃金山高出海面」哪。大眾不但看見「阿彌陀佛」,而且聽到,我們也看見十方的佛世界呀。而且同時聽到十方的佛世界在「讚歎阿彌陀佛」,所以這都是證明嘛。多少人親眼見、親耳聞哪!見到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大眾,阿彌陀佛在那兒說法。那邊看見我們也是一樣,看見釋迦牟尼佛大眾圍繞著說法,釋迦牟尼佛那時候正在講《大乘無量壽經》。兩土就相隔「一旬地」,就是這麼八尺。最清淨的天眼隔著八尺相見,那是多清楚啊!我們看遍處、到處都是佛光,一切的樂器自己就奏樂呀!所以這個事就是,你說拿破崙有沒有啊?你沒看見有沒有拿破崙哪,那你說有啊?有人看見了,這不一樣嗎?你說沒有「極樂世界」,這有「兩萬人」看見了。極樂世界「教主本尊」,我們的「教主」就是阿彌陀佛,就是我們「本尊」。「密宗」啊,就是你修哪一個佛菩薩的法,那個佛菩薩就叫做你的「本尊」,也就是你「本體之尊」哪,「本尊」。

阿彌陀佛「於彼高座」,在高座之上啊。(念公對面前的幾位居士說,)你們那個佛像,畫的就是「高座」,都給你們開光開好了,你們三個人都好了。(這幅佛像是)他們三、四個人合作,舉著這個像,我在桌上給他畫的。「威德巍巍」呀,佛的「威德」啊,莊嚴清淨;「巍巍」是很崇高、很偉大的。「相好光明」,佛有「三十二相、八十隨好」,所以我們老稱讚「相好」就這樣兒來的。佛有三十二種特殊的、好的相,每一相有許多的好,佛有「八十隨形好」,所以具足「一切相,一切好」。而且「光明無量」啊,現金色的光明啊。

「一切境界無不照見」,因為佛光的關係,所有咱們這個境界都照清楚了。佛就像一個黃金為體的一個山,因為他放黃金色光嘛,在大海中生出。「其中萬物,悉皆隱蔽」,在這許多東西,所有菩薩的光、聲聞的光、什麼什麼這些的光都看不見了。

「月明星稀」呀!月亮很好的時候,星子就看得少;星子不是沒有了,(是)在光裡看不見,因為月亮的光「盛」啊。這也一樣,由於阿彌陀佛的光很「盛」啊,所以別的光都看不見了,唯見佛的光明啊。「明耀顯赫」,「明」是清明;「耀」是亮,所以光耀;「顯」是明顯;「赫」是有力、很有力量。這個時候佛的光明顯現,金色的光明;而且是在佛的旁邊,有無數聲聞菩薩恭敬圍繞,阿彌陀佛。這一個我們就「隨文作觀」:就好像這個時候我們跟阿難一樣,我們在磕頭的時候,佛就應現在我們面前,多少菩薩圍繞,我們這樣(稱)「南無阿彌陀佛」,這樣兒拜下去,這種「印證」是非常殊勝。

所以它這一段就把《無量壽經》,還有其他的淨土經典裡頭,很多很重要的東西都攝進去了。怎麼成的佛呀?在這裡告訴我們了,阿彌陀佛是當時聽了法之後就出家、就發大願;(阿彌陀)佛成佛的經過,佛的殊勝的「願成就」。所以這個文字都不多,那麼「願成就」,就出現在極樂世界,(成就)國土,現在西方。這裡頭「法身佛」,法身佛是極難懂的、法身的境界;我們真正的成佛是成就「法身佛」。所以《金剛經》裡頭的話是「法身境界」呀!不然大家就覺得這兩個經矛盾哪?《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阿彌陀佛這兒教我們供阿彌陀佛像,還是西方三聖,這「虛妄」啊!(會覺得)這兩個經就開始矛盾了。這不矛盾,我們現在講的都是「報身」的相啊,「法身」就離這些相了。

所以《金剛經》是非常深入啊,是給我們指出法身的境界呀。所以「凡見一切所有之相皆是虛妄」,並不是都是「空無」。(是說)你見這個相,而沒有相的概念了,不為這個相所轉了。見了這個相,它也不成為相,不是根本沒有相,沒有相不可能。「若見諸相」,你見了相,「若見諸相」還是有相嘛;「然而非相!」所以廣欽老和尚那一本書,我欣賞他一句話。他是確確實實由於四十多天的入定的功夫,他曾經念佛念了九十多天,佛聲不斷,到了一心呀,事一心哪,剛剛初入到事一心哪,這很難得、很希有了,但是以他這個定力和念佛這個功(夫),他這個「禪」超過另外一位當時很有名氣的法師。當時那位法師跟(廣欽老和尚)他的對談,不如他啊,很明顯啊!當時那位法師說:「要有地震、火山什麼什麼的,我去了修法,它這些都沒有了。」(廣欽)老和尚說得很好:「我這裡,這一切都沒有。」而那位法師也是很伶俐的人哪,過了幾年又見著老和尚,他說:「我現在也一切都沒有了。」(那位法師)他聽出來(廣欽)老和尚(以前說過)的話比他高啊,(所以)他說「我也一切都沒有了」。老和尚回(答)說:「我還是吃飯、穿衣,睡覺。」(念公講到此處,開懷大笑。)所以這一些問答(可以看出來),禪這個裡頭(可以)說最科學了,你什麼(樣)的水平,一擺就擺出來。你看那個下棋,棋第一招(如果)就蹩手蹩腳,(底下)就老是被動啊,老是要救啊;跟喝酒一樣啊,你酒量不行,別人還不醉,你就醉了;禪也是如此。這話就不錯,(還有)最好的一句話是這樣,一個人問他,(問廣欽老和尚:)「我們看來,我們應當學老和尚整天打坐啊。」(老和尚)他說:「我聽著你說,我才知道我是在打坐。」這個話很好!所以他沒有這些「相」,他不是沒有打坐,但沒有打坐的「相」了。說「你不說我不知道」,「你說我(才)知道」。這話非常精彩!「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而這個「如來」,你「見」什麼?「一切都凡所有相都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這個相就不是「有相可見的相」啊。所以「即見如來」,所見的是「法身如來」。

我們往生遠遠還不能見到「法身如來」呀,所以就是說,首先來接引的是「應化身」,你要到了實報莊嚴土才能看到「報身」哪。六十萬億(那由他)恆河沙由旬那樣高的身體,六十萬億(那由他)恆河,那麼多恆河,那麼多沙子,而那麼多沙子還要乘上一個由旬(至少四十里地),你說這個佛有多大,報身有多大!咱們的眼睛能看多遠?一個汗毛尖兒咱們都看不著啊,所以你「不可見」。所以往生也見不著,那更不要說「法身」了。所以它這就不矛盾,《金剛經》說得高,「法身境界」;禪宗是「直趨法身」,跟這個就不同之處。但是眾生很難哪!你先修到了「凡聖同居土」,到那去見「法身」哪,這還都是人人有份。

【註譯】

七一 「星子」就是星星的意思,是比較詩意的用法。在《報恩談》正體字第一版的文字整理時,我們反復恭聽此處原始錄音不低於五六十次,確認念公的原話確為「星子」;但由於「星子」的用法現在已經極為少見,經多方比對只是找到了八十年代一位散文家的作品中出現了「星子」一詞;最後我們決定保守地使用較為大眾的用法,即「星星」。雖然這是一件小事,但作為編者一直為「星子」一詞的應用在尋找佐證,以便更好地尊重念公的原話。後在中國著名建築師、詩人、作家、人民英雄紀念碑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深化方案的設計者,林徽因女士的代表作《你是人間四月天》中找到了「星子」一詞的應用,這讓我們更加確信了念公的原始讀音是「星子」,我們可以放心地給廣大讀者一個確切的交代!同時也讓我感受到了念公的才華橫溢,因為像「星子」這種美好的、詩意的用詞,恐怕只有在那個時代,那些心地純潔、大公無私的前輩們的筆下才會見到,我們現代人甚至連聽到的機緣都會愈來愈少了!現摘錄林徽因女士的《你是人間四月天》中的、寫到「星子」的語句,以彌補本書第一版中未能還原念公原始讀音的遺憾:「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黃昏吹著風的軟,『星子』在無意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

第十拜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教主本尊,今現在彼,為諸有情,宣說甚深微妙之法,令得殊勝利益安樂,十方菩薩瞻禮聞法,得蒙授記,稱讚供養,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第十段就是說阿彌陀佛「今現在說法」啊。我們「一心觀禮,極樂世界,教主本尊」。「教主」,大家都知道嘛,釋迦牟尼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教主」,阿彌陀佛是極樂世界的「教主」。「本尊」這是密教的語言,密教修什麼法,那個佛就是你的「本尊」,你之「本」,你之「所尊」。現在淨土宗,大家都在念佛嘛,所以按密教的說法,那這個佛,阿彌陀佛就是大家的「本尊」。所以(是)「教主本尊」,這個「本尊」的說法是按密教的語言。

「今現在彼,為諸有情,宣說甚深微妙之法」。今現在說法,「今」是現在式,不是過去,不是未來,是現在。今現在說法,這是現在進行式, He is speaking;不是 was,不是 will,都不是;一個(是)未來( will),一個是過去( was)。「現在」、正在說,這個時候正在說法。「教主本尊,今現在彼」,在極樂世界;「為諸有情」,為彼國的一切眾生在宣說「甚深微妙」之法呀,是個「甚深」的法呀!所以我們要知道(這一點)。大家常常有人就說,「淨土法門是愚夫愚婦所行啊」!看不太起呀!如果是愚夫愚婦修這些往生,他就更看不起了,(認為)我是好像遠超過於這個,我應該有更好的方法嘛。這個其實你可以給他說破,「愚夫愚婦也能行」,愚夫愚婦是不是很困難哪?他沒有多少知識啊,文盲啊,他是很困難的;就是說這個病是很重的。這一個大夫能夠治很重的病,那一個大夫只能治感冒,哪個大夫高明?當然治那個重病、治那個絕症的才高明嘛!所以那(個)沒有什麼知識,不懂得什麼道理,沒有什麼學問,他也能把他治好;就這個病入膏肓的人,絕症,這個大夫都能治,只能說大夫高明。不能說,你把要死的人都治好了,我不來(讓你)治了。(念公講到此處幽默地笑起來。)有很多人這個地方(是)顛倒的。就好像那個傻子照相機呀,傻子照相機,傻子都可以用,那個照相機並不傻,是不是?它是很高級的嘛,多少電腦在裡頭嘛,是不是啊!大家能夠使用、能夠「普」,正是這個法本身的高明殊勝!淨土法門是「甚深微妙之法」,底下我們還要把它說明怎麼個「甚深微妙」,都是可以說得通的。就是做不到的事情,阿彌陀佛「大慈大悲」就在這兒,你就是這麼念,你做不到的事情,你「暗合道妙」,你自然合乎「最高的道妙」。這不是碰巧,這個方法本身就具有這樣的「殊勝」。他正在那兒給他的國土說「甚深微妙之法」呀,「極妙之法」稱為「微妙」。「為諸有情」,他那兒不但是本土的有情,十方的世界都到極樂世界去禮拜阿彌陀佛,到了那裡都在聽法呀,所以《無量壽經》有《禮供聽法》這一品。

釋迦牟尼佛所說的,還都是你要先「了達諸法空、自性空」,你要了達這個之後才能夠「成就」這個佛土啊,你才能夠「授記作佛」呀。所以跟《金剛經》沒有一點兒矛盾,《無量壽經》一來跟《金剛經》就統一了,這是夏老師一個極大的功德!不要就是一個佛教,還要彼此「你說我不行,我說你不行」。所以這種現象就是叫做什麼?就是叫做「鬥諍牢固」。這種現象,現在也是規律,也不足怪。佛在世的時候兒,是「解脫牢固」,很多人都解脫了;再以後佛涅槃了之後,最初的時候是「禪定牢固」,很多人很容易得到禪定,禪定很深哪,那個時候禪定比現在、後頭的禪定深得多;而再過五百年,禪定的人也很少了,「多聞牢固」,還知道很多經典,還知道很多教,研究得還是很深,多聞還是牢固;再五百年,多聞的人也很少了,「塔廟牢固」,到處有塔有廟。(一九)五幾年的時候,我去休養,我跑到莫干山去住了兩個月,從上海坐車到杭州。這沿途看見「倒了的塔」不知道有多少。這個廟,過去我住在這兒,我就在附近這一圈兒,很近的這一圈兒,廣濟寺都算是遠的,離我就是什麼(走路大概七分鐘),這一圈兒十幾個廟。那邊打電話來,這邊一通知,一出門看見那個房子都是廟,十幾個廟,所以「塔廟」很多。都坍塌不存在了嘛,「塔廟牢固」也過去了。剩下來是什麼?「塔廟牢固」都過去了,什麼牢固啊?「鬥諍牢固」。「鬥」是戰鬥的那個鬥;「諍」是言字旁一個爭,爭多爭少的爭,「鬥諍牢固」。「諍論」,你跟我不同,我跟你不同。就是我修這個法我這個好,你那個不好。兩個法師,就是你也是淨土宗,我也是淨土宗,你那個淨土宗不行、念佛不行,我這個才好。沒有誰互相「讚歎」,都是互相在那兒「鬥」,在那兒你說我不好,這種「諍論」,這個「牢固」。所以這個沒有什麼可怪啊,這就是娑婆世界的這些現象。在極樂世界當然都是「諸上善人俱會一處」,沒有這些退緣。

佛在說這個「甚深微妙之法,令得殊勝利益安樂」。這個淨土法門讓大家都得「法樂」,而淨土這個法是得到一個殊勝的「利益安樂」。十方的菩薩都去瞻禮、都去禮拜、都去聞法,得到阿彌陀佛的授記,都在那兒稱讚、在那兒供養阿彌陀佛。所以這一段就說明,在極樂世界,佛也是經常以「說法」來教導眾生。有的世界就不一定是「說法」,你聞著香味兒都可以前進,種種世界不同啊。我們看極樂世界也還是以「說法」為主,所以極樂世界之樂就是「受用種種大乘法樂」。往生以後聽到這個佛說法,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聽了之後你能夠理解,不然在這世界也可以修。但是到極樂世界就是「一切聞法」,你要想聽,聽到之後,你就能夠「如實」的理解;所以他老是進步啊,聽到了就是理解。我們這裡頭很難啊,還有就是有很多人在「說」,他所說的他都說錯了。剛開始就分辨不了啊,但是一個錯的東西進來以後,要想更正就很難了。所以在這個(地方)修行,困難就在許多方面。所以就是要下最大的決心哪!我們要能夠自度,要能度眾生,唯一的就只有這條路。要使度的一切眾生,能於今生就超脫生死,這是一個「最微妙的法」。到了極樂世界之後,那處處都使得你「增長」,那個進修,那就比我們在這兒快得多了!底下這一段,是一個很關鍵的一段,也是非常難理解的一段。這一段要把它突破了,再看大乘經典哪,就好懂了。(念公講到這裡,暢懷地笑起來。)(底下)這一段很(重要)。

【註譯】

七二 「諍」,其一、有「勝負心」之意,如《法句經》云:「勝者生怨,負則自鄙。去勝負心,無『諍』自安」。又如,《六祖壇經 ‧定慧品第四》云:「自悟修行,不在於諍,若『諍』先後,即同迷人。不斷勝負,卻增我法,不離四相。」其二、「無諍」就是「煩惱斷盡了」,如淨空老法師在《華嚴經講記》中開示:「清涼大師在註解裡面跟我們說的很好,『煩惱為諍故』。『無諍』,煩惱斷盡了,生死的因斷掉了,生死的果報當然不會再現前了。『滅』就是滅『諍』,這句話《六祖壇經》裡頭也有,祖師教學生、教弟子,說『此法本無諍,諍則失道意』,此法就是佛法;佛法裡面『六和敬』,『口和無諍』,要有諍論,這就不是佛法了。我們想想,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還有沒有諍論?為什麼有諍論?煩惱習氣沒有放下。煩惱習氣放下了就『無諍』。我在早年出家的時候,遇到一位老法師,靈源老和尚,是臺灣基隆十方大覺寺的住持,在臺灣很希有的一個道場,十方道場。臺灣道場很多,十方道場很少,就是說這道場它不是子孫廟,只要是出家人都可以在這地方掛單,它都接眾,所以那個時候道場很興旺。人多住眾多,出家人多,尤其出家男眾,裡面大概總有一半是退伍的軍人,這很不好管理。靈源老和尚天天都有人到他那裡去告狀,老和尚聽聽點點頭,『是,你是』,就打發走了;第二個來指責的時候,明明他有錯誤,『你也是』,老和尚包容。時間久了,諸位才對老和尚這種修持(清淨、平等、忍讓),佩服得五體投地。老和尚書畫好,畫佛像,在他方丈室裡天天是寫字畫佛像。所以『諍』是錯誤的,如何做到『無諍』?要從自己本身做起,以自己真正的德行感化大眾。」

第十一拜

「一心觀禮,佛由心生,心隨佛現,心外無境,全佛是心,境外無心,全他即自,洪名正彰自性,淨土方顯唯心,感應道交,呼應同時,十萬億程,去此不遠,心作心是,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佛由心生」,剛才我們講阿彌陀佛是「出家」、多少年「成就」,成了阿彌陀佛了。這個地方一句話說,「佛由心生」。佛是哪兒來的呢?佛就是由你心裡頭生出來的,你呀!(念公指了指面前坐著的聽課的居士們,說,)你心裡生出來的。這一句有好多人聽了之後,他就很難(理解),他就說,(要是)這麼說起來,我就失掉了對佛的恭敬心了,佛倒是我生出來的?這個「心」哪,說的是我們的「本心」哪。人人都有一個「本心」哪,「妙明的真心」哪。這個「心」就是釋迦牟尼佛成道時所說的,「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一切眾生他都有如來一樣的「智慧」,如來一樣的「功德」。那麼我們這個「功德」在哪兒呢?我們既然是如來的「智慧功德」,那這許多經都是我說的,我還要再想、還要再看?不用啊!那麼這個說的是那個「真我」,也說的是「真心」哪。

所以我們唯一的一個大事,粗淺的說,「了生死」,不要生死輪迴,輪迴太苦了,要救度眾生;進一步說,我們覺得是最大的一件事情,我們「本來是佛」,而我們現在只是局限於這樣兒一個情況,我們這個是不甘心哪!所以要恢復啊,「恢復到自己的本來」呀,這個就更深一層了。能懂得這個意思的人就很少了。我們自個兒的「本心」是什麼功德?「十法界」都是自心所流出的。「十法界」,「六」就是六道,六種了嘛:天、修羅、人、畜生、鬼、地獄,六種;阿羅漢、緣覺(辟支佛),辟支佛就是緣覺,又兩種,就八種了;菩薩就九種了;「十法界」,加上佛就是十種。這十種,這十個法界都「從一心所生」,都從每一位、每一位的這個「心」所生,所以「佛就由心所生」啊。每一位這是從「自心」中流現出十個法界,一切佛也是「自心」中所流出啊。

這個地方兒可以打一個比方,我們以「水」來譬喻這個「真心」,我們這個「真心」也就是「佛的法身」。十方的佛的「法身」不是兩個;就如同是水,我們太平洋、大西洋,種種的洋、種種的海、種種的江河,這不都是水嗎?這個水來譬喻「法身」,也譬喻我們自己的「本心」呀。這個水一動就生了波了,波就有種種不同的情況。水都是一樣的,水都是氫二氧,沒有兩樣兒東西呀;不管你哪兒的水,當中它有雜質,雜質不是水,既然說是雜質,雜質就不是水,水就是氫二氧(H2O),沒有別的東西。但是大風、小風,「水」的用處就不一樣,「相」也不一樣,「用」也不一樣。「吹皺一池春水」,這個小波很可愛呀;但是驚濤駭浪很可怕呀。水能夠灌溉,水能洪水為患,所以水的「用和相」就有千差萬別了。所以「十法界」就都是「相」啊,「相」就是水動了生了波嘛。生了波,水能載舟,水能覆舟;「波」是從事相上的不同,波動啊,就千差萬別;但是不管載舟的那個「波」,還是翻舟的那個「波」,它還就是氫二氧呀,還就是那個「水」啊,它沒有差別呀,舉這樣兒一個例子(來說明)。所以我們要知道,這一切一切都是(從)「自心」;都是從「法性」,可以叫做法性;可以叫做「妙明真心」;可以叫做「佛性」;叫做「法身」;這是一件事不同的名字;都是從這個「本體」而出現種種的事相。所以佛也是由這個「心」上生的;佛既然現了相了,也都是「波」,但這個都是由「水」而形成的。這是一句(,「佛由心生」)。

底下一句,「心隨佛現」。你自己的「本心」在哪裡呀?是什麼樣兒啊?最近我們這兒,一個常念佛的人,這就是最近的事兒。這兩天我叫他不要來了,我說:「咱們這兒,你們留在這兒,他(暫時)不要來了。」他這兩天腰疼,昨天送信兒來:「腰疼,我就拼命念咒了。」那疼得難過,這叫逆加持。(就是)孫居士,他念念念念,他沒有「我自己」了,沒有「我」了,找「我」找不到了。找「我」找不著了,所以它都是真實的,「無我的就是無我!」你一定認為有個「我」,那你這是在妄想之中的事情。那麼這樣兒過了之後,腰疼沒有了。不要(說)是腰疼了,再厲害的病都可以好啊!這就是這幾天的事情。所以這一切都是「心」所顯現的哪。

但是「心」拿給我看看,你的「心」是什麼樣兒?達摩來了之後,神光是二祖。神光是最聰明,懂得很多啊,各方面兒的研究,連外道的東西都研究得很深哪。他聽到達摩來,去求法了。看見達摩在這兒打坐,他不敢驚擾。山洞裡頭很冷,下雪;雪都很深了,腿都埋了,還不敢動,還得恭恭敬敬地站著。其實達摩都知道!後來看見他這麼誠懇麼,就問他:「你這是做什麼呀?」他說:「我求法啊。」達摩說:「求法這樣大事,你這種輕慢可以嗎?」(他)這兒這麼恭敬站在那兒,雪都沒了這兒,他還說他輕慢!也就是證明「求法真是一件大事啊」!應該有(這樣的恭敬心)。隨著你的恭敬心哪,你所得的會不同啊。這時候,二祖就拔出來帶的刀,一刀把這個胳臂砍斷了,把這胳臂擺在達摩面前,表示我不愛惜我的身命,我只是為法而來呀。

可是一個好好的人,自個兒砍了胳臂之後他就疼了,他還是凡人哪!他疼啊,疼得厲害,心不安。他說:「祖師,我心不安!」達摩就說,「將心來,老僧與汝安」。把心拿給我,我給你安哪。他無法子(可)拿呀,而且他在找心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心」不可得。這個不是「心」,這個不是代表自己的。現在科學證明你可以移植。比如說是你移植了他的心,那麼再活下來的是你還是他呀?還是你呀!所以跟這個「心」沒關係呀。用塑料的心,那麼他本人並沒變成塑料的呀。不是這個「心」哪!這個心「不可得」呀!我能感覺疼那是我的心,可是你叫我找(心)、拿心來,找不著啊!他說:「覓心了不可得。」你叫我拿心,我找心找不到。達摩說:「與汝安心竟。」我給你安心已經安好了,因為你找不到嘛。(二祖)開悟了!

所以這個「心」哪,你這是不可得啊。不可得之中,可是怎麼樣呢?你在念佛、你觀佛,想像如黃金山,高出海面,這個佛現出來了。「佛」是你的水所形成的「波」,你看見了這個「波」不就是看見你的「水」了嗎?形成了波,波它的「實體」就都是「水」呀,就都是你的「心」嘛,所以你的心就隨著佛就現出來了。

所以這兩句合在一起讀:「佛由心生,心隨佛現,」這兩句話說明「心佛不二」,我們的「本心」跟我們「所念的佛」不是兩個。所以有人,禪宗的人,有的人不深入理解淨土,他批評淨土,說你們是「心外求法」,你不參你的「本心」,你跑到十萬億佛土去拜一個阿彌陀!他不知道那個阿彌陀正是「本心」,不在心外,「心佛不二」。底下就再說明什麼?「自他也不二」。

「心外無境」,要說哪是「心」?看見什麼水,那就都是水嘛。不管你大波小波,不看波,你只看水,那全是水呀,完全是水呀。波,不颳風,波就沒有了。所以除了心以外就沒有境,「一切境都是心,一切波都是水」。既然外頭沒有境,都是水,就沒有波,都是水,那「佛這個波」也是「水」嘛。佛這個波就是水,那就「全佛是心」,佛全部就是我們的「本心」,這句話就這個意思。所以這樣去念佛,這個功德就增加了。不是(像)有的人說,我這麼一念就好了,沒有起恭敬心;其實(能)這(樣就)是更恭敬了。這個是從「水」這麼看,那沒有波,全是水。佛,既然如此,他也就是「水」,也就是「心」。但是你要從波上看,看到了波;離開了波,你要去找水,找得著嗎?陸地上沒有波。陸地上沒有波哪兒有水呀?所以,你所謂的「境」就是水所生的波,離開了這個「波」就沒有水了。你看見「波」的時候,實際你已經看的就是水。因為你現在(是)在亂動之間,你不了解它是「水」呀,你只覺得(它)是「波」。萬象森羅,其實都是你的「自心」哪!所以「一切皆成佛」。「一切皆是佛」,(就)平等了,就沒有什麼彼此、什麼種種的,一切也皆是自己呀!

「境外無心」。境外無心,所以極樂世界以及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這是屬於「自」以外,佛教稱為「他」;除了「自」,跟自個兒相對的是「他」。「全他即自」,整個兒的「他」就都是「自己」呀,這個在佛學上的名稱叫做「自他不二」。上頭是「心跟佛不二」,這個稱「自己和他(不二)」。所以淨土宗稱為「他力派、果教門」,底下還要講,這是跟其他法門不同之處。依靠「他力」,所以他「帶業可以往生」,它是可以依靠「他力」,彌陀的願力、他力,所以(是)「他力派」。「果教門」,是從「果實」上下手的,不是叫你從「地」下手的,是從吃饅頭這兒開始的。你要從選種、開荒,從開荒那兒開始;你要開荒,然後要耕耘、要去選種,要去種種的;要(去)種、施肥、揀苗種種;然後又去割,割了之後要打,打了之後要磨,磨了之後最後蒸饅頭,才能到口邊;你是從開荒那兒開始的,首先(就)得這樣。但是「果教派」他是從吃饅頭這兒開始,饅頭給了你,只要你自個兒要嚼,這個沒人給你代替。(念公講到此處,開懷大笑。)所以「果教派」呀,這是個果教派、他力門哪。所以「全他即自」,他全部也就是自己,「自他也不二」啊。《維摩詰經》整個兒是講「不二法門」,一切都不二。所以有對待,對待就是矛盾。矛盾就是咱們人類世界的事情,種種的都在搞鬥爭啊,矛盾就要鬥爭。矛盾是對立面兒,雖然講統一面兒,統一得很不夠啊。這個是徹底的統一了,對立面就是一個,徹底的統一了。

「洪名正彰自性」,所以你在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不是心外去求一個什麼法,像有(些)別人啊,求個什麼神保佑。你就好好去念這一句佛,或者念本尊的咒,這個(講的)就當然(是)「念佛了,洪名了」;正是彰明你自己的本性啊,叫做「自性」。參禪就是為了要明白自個的「自性」嘛,「參究自性」。現在你念佛正是「顯明自性」啊,這個就把禪和淨也變成「不二」了。

「淨土方顯唯心」,這又加上一句,那兒是說到「名」啊,這是說到「淨土」。講「淨土莊嚴」,要求生淨土,這才真是「唯心」哪,不是從心外去求法呀,純粹是「自心」。底下也有,「託彼依正,顯我自心」,假託極樂世界的「依報、正報」,極樂世界的佛菩薩、極樂世界的國土,來顯明自己的本心。不然你自己「本心」到底是什麼樣兒啊?這可以幫助你知道一下「你的自心,如是莊嚴」的嘛。所以淨土也不是像一般的外道,我要升天啊、天宮啊。那是一個好的地方,到那兒去就永恆不死了。「天界」有無始天尊,或者玉皇大帝,他主管一切,自己完全是被主管的,這樣子。我們說,到了極樂世界,這一切一切都是「自家」呀,佛也是自心所現,土也是自心所現。

「感應道交,呼應同時」。咱們現在還是眾生,我們在「感」哪,佛就在「應」啊。我們在念佛,念「南無阿彌陀佛」,我們在這呼,我們在呼叫啊。就(如同是)兩個電台,我們在「呼叫」,我們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是我們在叫對方啊。但是對方就是自己呀,所以「自念自聽」啊,自己就「接收」了;發報是你自己,收報還是你自己,你自個兒聽到了。所以那個「應」是同時啊!你聽到了,阿彌陀佛一定聽到

了!佛的心跟咱們的心沒有一毫一釐的間隔,在下一節裡就要講了;所以沒有毫釐許間隔。這個「叫」和「應」是同時的,「自念自聽」。你說「自聽」,也就是「佛聽」。自己在「念」,這是「呼」,「呼和應同時」,你念的時候不就同時你聽到的時候嗎?不是有前有後。「南無阿彌陀佛」,你念的時候,你就是聽的時候,這是「同時」啊。這個「同時」又是極殊勝的意思的。「呼應」,呼的和答應中間兒不是經過一個過程啊。

奇哉!你呼的時候就是答應的時候!所以「因果同時」用蓮花來表示,老用蓮花。「蓮花」不僅僅是「出污泥而不染」哪,「蓮花」還有更殊勝的意思,它是「花和果是同時的」。很多在開花的時候不(能)看見果子,(比如)桃子、梨,花瓣兒都掉了,很小的一(個)東西長出來,然後長出果子來了;正開花時一般沒有果子。蓮花只要一開,你看那個小蓮蓬就在那兒了,那個果子就在那兒了。還有,有的是「有花無果」;有的「有果無花」,無花果。這個(蓮花)有花有果,而且是花也多、果也多,花有很多瓣兒,果子有很多粒蓮子;更要緊的是花和果同時。花和果同時,「花」就代表這是「因」,「果」就代表你修得的「果」,你種的「因」和你得「果」是「同時」的,你種因就是得果。所以你不要再懷疑:「我會不會得到好報?會不會得到好果?」那是絕對的啊!那個「果子」已經出現了。所以這個法門就是「因果同時」的;「呼應同時」表達了「因果同時」。

「十萬億程」,十萬億佛土,這說的是「事」,事相,所以極樂世界離我們有十萬億個佛土。十萬億個佛土,可是「去此不遠」哪,這是《觀經》裡的話。「十萬億佛土」,這麼遠,它說「去此不遠」。「去此不遠」,這談的是「理」了,因為它不在心外哪,所以「去此不遠」,這就是「事理也不二」。說它是「事」,事也就是有「十萬億佛土以外」;說到「理」,「去此不遠」;理事就圓融了。

「心作心是」,心作心是這個是《觀經》的話,「是心作佛,是心是佛」。《觀經》這兩句話非常重要。這一段話它全部是這樣的,《觀經》裡頭,「諸佛如來是法界身」,(是)法身哪。「遍入一切眾生心想中」,佛的身都入到一切眾生的心中的想念,所以是你的起心動念「如來悉知悉見」。所以不像別的,如來就在一切眾生的心想裡頭,你的思想裡頭,他都可以「遍」,他遍一切處嘛,遍到一切眾生的心想裡頭。你心之起心動念,「如來悉知悉見」啊!所以你要為善,要做什麼什麼,這一切、這些功德如來都知道啊,如來就加被呀!所以這一點要放心哪!你說「我想了做壞事,我有罪業」,那不要緊,佛都原諒啊!佛他要不原諒,那還行了?所以佛才救度啊,就是憐憫大家呀。你有一點點善,佛就加被、護持、攝受、幫助你呀。

「是故汝等心想佛時」,你們大家在心裡想佛的時候,這個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你們想到佛的時候,你們自個兒這個「心」就是「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都具足了。「是心作佛」,在你這個心在作這個佛;你想佛嘛,你就是心在作這個佛。你這個「心」本身呢,「是心」,這個心呢?這個心就是佛。「諸佛正遍知海,從心想生」,從你心的想念裡頭就產生了。所以我們起心在念佛,我們的念念之間念佛,這就是「是心在作佛」,你在修。你這個作佛的心就「本來是佛」,我們剛才說過,我們自己「妙明真心」就是「佛心」、就是「法性」。所以「是心作佛,是心是佛」,這八字雖然很簡短,但是非常重要、非常深刻。「是心作佛」就是修持,所以我們不能離開修持。這個修持為什麼能成功?因為你本來就是啊。「是心是佛」代表你的本性,「是心作佛」是你的修持;你本性本來就是,你又從這個心起來來修,焉得不恢復你的「本來」呀?所以這個就是咱們《序文》裡頭所說的「性修不二」,你的「修」和你的「本性」是一回事。作佛的是這個「心」,而這個心它本來就是佛。所作的什麼?所作的就是「佛」,「佛就是心」。心在作,作的什麼?是「佛」,「佛就是心」。這個「心就是性」,「性」在那兒「作佛」,就在那兒「修」,「性跟修」不是兩件事兒。

「境智一如」,也是在這一段裡也回答了。這一切境也就是心,心就是智慧嘛。所以「心」,本來這個「境界」是頑冥不靈的東西,大地、山河嘛,死東西呀;「心是智慧」,是活的東西,這不是兩回事。所以「自性、法性」不是兩回事,有時候就是咱們在用詞上把這個「法性」偏於無情物,把「自性」偏於有情,這是用詞的一點分別而已,實際上,「自性和法性互含互攝」。這一段就說明「一切都不二」,「心跟佛」不是二;「自和他」,我們這每個眾生和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不是兩個;「事跟理」也不是兩個,彼此是無礙的,十萬億程就在眼前哪,從「事」上說是十萬億程,從「理」上說就是在目前,「去此不遠」哪,事和理也就圓融了,「事和理」也就不二啊;而且「性跟修」不二;這一切不二!在這一段上同時也顯出來,剛才我們說,「淨土就是唯心」,「洪名就是顯的本性」,也表示了「禪淨不二」。所以這一段主要來說明禪宗和淨土,來破這個(說法):「(有人說)你們這個淨土宗是心外求法,是淺哪。」在這個地方說,就和佛法最高深的道理完全是一致的,和禪宗也不是兩個。

【註譯】

七三 「吹皺一池春水」這一句,出自《謁金門 ·風乍起》,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詞人馮延巳的作品,詞曰:「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七四 慧可(四八七至五九三年),又名僧可,俗姓姬,名光,號神光,洛陽虎牢,又作武牢,今河南滎(音 xingˊ,.ㄒㄧㄥ)陽西北人,禪宗二祖。他少為儒生時,博覽群書,通達老莊易學,尤精《詩》《易》。出家以後,精研三藏內典。年約四十歲時,遇天竺沙門菩提達摩在嵩洛(今河南嵩山至洛陽)遊化,即禮達摩為師,得其衣缽真傳,是禪宗代表性人物之一。

七五 《景德傳燈錄 ·卷三》記載,達摩祖師當時對二祖神光說:「諸佛無上妙道,曠劫精勤。難行能行,非忍而忍。豈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勞勤苦。」

七六 對於念佛法門是「因果同時」,念公在《心聲錄》中也有精彩的開示,念公說:「所以說花果同時。這是非常直捷、非常殊勝、非常圓頓的妙法。《彌陀要解》中現成的兩句,正好作一個對聯:『從事持達理持』,『即凡心成佛心』,這兩句可以概括淨土宗的殊勝奧妙。事持就是不論是誰,老老實實地念『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就是事持,事上你是這麼持了。理持呢?須要契於實相,住於般若;念而無念,無念而念,從容中道,這叫理持。所以四種念佛:『持名念佛、觀像念佛、觀想念佛、實相念佛』。實相的功德最高,凡夫就覺得無從下手。但是不知道,這個奧妙在你『持名念佛』中,如果老老實實,綿綿密密,清清淨淨,不知不覺、不知不覺你也就達到了『實相念佛』。『最不可思議』就在這個地方,所以稱為『究竟的方便』。所以說『念佛時就是成佛時』,因為你就是清清淨淨的,別的都放下了。」

第十二拜

「一心觀禮,顯密一體,身土不二,稱名無異持咒,教主即是本尊,大日遮那,同歸光壽,華藏密嚴,不離極樂,豎窮三際,橫遍十虛,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這一段是「密淨不二」。「一心觀禮,顯密一體」,「顯教」和「密教」是一體。目前大家好像有點分別,好像「顯教」就是和尚,「密教」就是喇嘛,所以稱為「喇嘛教」。確實有好些個風俗、習慣、表現,喇嘛和僧人不一樣。服裝也不一樣,用的法器也不一樣,念經也不一樣。他們用西藏話、蒙古話念經,我們都變成漢語。服裝他也是,但是他保留還是印度的原(樣),冬天這臂還是袒的,經上說(的)偏袒右肩,《金剛經》上(長老須菩提)問的時候(偏袒右肩),(右肩)這邊兒是袒的,(因為)印度熱。中國的和尚大袍子一穿,「袈裟」還是露出來(右肩)這個地方的;但是一露,大棉袍子在裡頭了,不「袒露」了。這個袍是中國古代的、俗人的袍,這個不是僧袍,不是僧人的(服裝),「袈裟」才是僧人的服裝。「袈裟」還是露著的,(右肩)還是露在外頭,但是(裡面)加了一件袍子。也許有些不同,但是實際說來,現在也有人好像是要保持啊、顯出這個不同來,有的人就互相輕視。這顯密之間的輕視,目前超過禪淨。顯教說「密宗都是邪魔」,密宗就說你們這個「顯教是小乘」,互相看不起呀,其實都是錯誤。我常說,「顯密」就是這個拳頭,(念公做了一個手勢,高高舉起攥著的拳頭,轉動手腕,手背、手心都讓人可以看到,然後說:)「這都顯現在外頭,這就叫『顯』。」「密」是什麼?(念公又做了一個手勢,放下剛剛高舉的拳頭,人們就不容易看到了,然後說:)「這是『密』,不是老顯在外頭。」我這樣(放下拳頭)你看不見了。這樣(又舉起來)你還是看得見,這是「顯」。(念公又重新將攥著的拳頭舉起讓大家看見,然後說:)「你現在有緣你看見了,這是『密』。」但是它是兩件事兒,(同時又)是一體啊!手背就是手心的背,手心就是手背的心。所以,「密」就是「顯」的「密」,「顯」就是「密」的「顯」,(而又)是一體,都是法嘛,佛法嘛,怎麼能變成兩個呢?變成了兩個,那不就變成兩回事了?

可以有一些特色,那是都可以的嘛,顯教都還有各種不同的許多特色嘛。日本把一個「淨土宗」分了十幾宗,它各有特色啊。他們合掌也不一樣,念佛也不一樣,念佛珠也不一樣。最特別的念佛珠,是多少人共修,多少人合一個念佛珠。大家圍著坐一圈兒,這個大念佛珠,每個珠子這麼大個兒,每個人管一個,就好像流水作業;面前有個珠子(一來就)推一個,「南無阿彌陀佛」;珠子又來了,別人他推過來的呀,到了你這兒,「南無阿彌陀佛」,再推一個;每個人就這麼推,這麼念的。所以它這是特色,這個特色並不能說這是兩個,是吧。「顯」和「密」是一體,「顯」和「密」呀。

再有,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大家弄得很亂,真正(密宗所指的顯教是什麼),我問過貢噶活佛,他說,「密宗所指的顯教,不是指著整個兒咱們大陸的全部的佛教;所謂顯教,是《中論》以下的佛教經典,稱為『顯教』」。而且在西藏,學密的人先要學十二年的「顯教」作為基礎,脫產學習十二年。像「三論」哪,學到「中觀見」;《成實論》《俱舍論》《中論》等等的,這一些教典很多的,這些書是很好的,這個稱為「顯教」。再往上,到了我們的《般若》《法華》《涅槃》什麼的,這個不在密宗所謂的「顯教」範圍之內,這是顯密共的,顯密共同的。密宗說「顯教低」,是「小乘」,是指著「三論」以下的,那跟我們的說法是一樣兒。佛教分十宗,「成實宗、俱舍宗」這都是「小乘教」,那就是「低」的嘛。「三論」就是大小乘交界的地方,它是小乘的最高,而還不夠大乘,所以這個以下稱為「顯教」,而且稱為「顯教低」;不是批評整個兒的、大陸的原有的佛教。但是學密的人沒有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加上他自個兒的意思,就是說「像你們原來的、漢地所有的這些個都低,因此只有西藏那兒去學的東西才是高的」。這個是錯誤,不是這個意思,這是一種謬解!這個需要慢慢的來澄清。現在就是說澄清不完哪!現在許多問題比這個還嚴重的,還在那兒錯,像這樣些問題暫都等一等吧!

而且「密戒」裡頭,「軒輊顯密」是一個「根本戒」呀。(「密宗十四根本戒」中,第六條為「詆毀自他宗派」。)你看不起「顯」,為什麼(密宗)他要學十二年「顯」哪?必須要有這個基礎啊!所以真正的學密是很艱辛的一個修持啊,需要學十二年的「顯教」,然後修「四加行」:十萬個大頭啊,渾身倒下去的,這個頭磕十萬個。不光是磕頭,要一邊「觀想」、要「念」,這麼磕;要供十萬個曼達;又念十萬遍《百字明》,《金剛百字明》一百個字,(以及上師相應法,)四樣兒的「四加行」。「四加行」就是什麼都不幹,脫產,快的也要三年。這就十五年了。要傳一個普通的法去修,又修幾年,然後給你「開頂」,這樣兒又三四年;才開始給你「傳戒」、「傳大法」,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傳的,還要看根器。得了大法的人,完後就「閉關」了,一個關是十二年;這個「閉關」是真正不出來的。所以他這「密宗修持」成就快,他是修持得認真,緊(指不鬆懈)。

至於「密教」的高,也是有根據的。日本到中國留學,他們從中國回去之後,他們判、列這個教的等級,列「十住心」。把這個人的情況分為十個等類,叫「十住心」。最初就是「異生羝羊心」,就好像動物似的,這種人說的很愚昧無知啊,說的不信佛的人。一點點上來,小孩似的一點點上來,說到上頭就是這樣子。第八,他列的是「禪宗」,第九是「華嚴」,第十是「密宗」。密宗稱為「祕密莊嚴心」,「三身」、「四曼」哪!當時(日本)華嚴(宗),相當於中國唐朝,跑(到)天皇那兒去,不服啊,說他們怎麼說比我們「華嚴」還高,從來都是「華嚴」最高啊,怎麼他們比我們高啊?天皇就把他們都詔到御前,就問他,(天皇)他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他)就回答,他說是「我學了密,學了這個法,總之我就是從自身就放光」。說的時候他就放光了,放光就把整個兒日本的皇宮全照亮了。當時就是所有的參加辯論的、告狀的人都磕頭了,皇后也頂禮獻袈裟。這樣兒他這個「判教」就成立了,沒有人敢否定了。

所以我們這個「密」之高,它是「諸佛的境界」,諸佛的「自受用境界」。所以它確實是毘盧遮那所說,在天宮上所說的。《華嚴》也是,毘盧遮那在天宮所說,一般說(這是)顯現。其實釋迦牟尼也就是毘盧遮那的應化,一般都在地球上說的。那麼,到了密教、「祕密莊嚴」,這個就是佛教裡頭最深入,「祕密莊嚴心所流露」。

「淨土宗是密教顯說」,所以密教的所有 ……(在這裡面)我都是平等的,你說我修什麼都可以--你讚歎密宗的時候,也是讚歎我的念佛、讚歎我的禪宗;你讚歎禪宗的時候,也是讚歎我的密宗,讚歎我的淨土;你讚歎淨土的時候,也是讚歎我的密宗、讚歎我的禪宗;我這裡頭,我確確實實平等了。但在平等之中,「密宗」確確實實是「十住心」,這個說法是成立的;「淨土是密教的顯說」;「禪宗」就是密宗的最高的心地法門的最上的「澈卻」(藏音: khregs-chod,又譯且卻),叫做「立斷」,「澈卻」翻「立斷」。那麼,「立斷」之外還有一個「頓超」,和禪宗還是略有不同。就是這樣,所以這就是整個兒的教的情況,「顯密是一體」的。所以我們說到密宗的殊勝,密宗的「十住心」最高。(夏老師)他說,「密宗不但跟淨土宗是一體,跟顯教整個兒也是一體」,那跟淨土更是一體了。

「身土不二」,我們這個「身」跟這個「土」不是兩個,都是「從心所流現」,心流現出來身,心流現了土。所以你看看,法身居常寂光土,報身居實報莊嚴土,破了見思惑就是方便有餘土,我們還是凡夫,我們就是在凡聖同居土。這個「土」跟我們這個「身」不是兩個,都是由於你現在「斷惑的水平」,(決定)而是什麼「身」,而是什麼「土」嘛,直接是一回事。

「稱名無異持咒」,你稱名,念這個名號,「南無阿彌陀佛」,而且確實我在「稱名」裡頭,我確實得到了「密宗」的、很特殊的感應嘛。「密宗」是有最高的佛,比毘盧遮那還要高,「紅密」,稱為「阿達爾瑪如來」;阿達爾瑪如來的「心印」,在「持名」的時候就顯現了。當時我還覺得「我這個念佛怎麼出了阿達爾瑪佛的心印?」後來才知道同時就是「阿彌陀的心印」,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個事兒。所以你在念佛的時候,「心印」是密宗的事情嘍,淨土宗從來沒有談「心印」哪。密宗有「心印」,觀音菩薩,阿彌陀佛的心印是

阿彌陀佛 心印 梵文.jpg

字(梵文),有的佛像寫了那個字;有的佛堂,像夏老師的佛堂,大的梵文的

阿彌陀佛 心印 梵文.jpg

字在那兒,「印這個心」哪。「無異持咒」,而且這個「南無阿彌陀佛」用印度話來念「 Namo Amitabha」。這一句佛號就出現在《往生咒》《大悲咒》裡頭。但是我們注音注錯了,「南無」也就變成「那摩」了,「阿」字變成「哦」字了。現在寫的文字是「多婆夜」,夜晚的「夜」,南方很多地方「夜」就讀「亞」,亞的音。所以你是要把這「音」要念準了,還是跟那個印度文一樣的,「 Namo Amitabha」,「南無阿彌陀佛」印度音的讀法。因此我們要念「南無阿彌陀佛」,「阿」字很重要(音:a,ㄚ;同,啊,第一聲)。現在大家初修,要念就念南無( Namo)阿( a,ㄚ)彌陀佛。有的人老年了,老太婆了,都念幾十年了,你就不要叫她改。但是她不要說,我念「哦」,把別人念「阿」的再把它改過來,就改錯了。

「稱名無異持咒,教主即是本尊」,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的教主阿彌陀佛。你念佛,「教主就是本尊」;你又「持咒」,你又是「本尊」,那還不就是「密」嗎?「大日遮那,同歸光壽」,大日如來,毘盧遮那佛。《華嚴》是毘盧遮那佛,「密宗」是大日如來,這都是歸於「無量光、無量壽」啊,都是「阿彌陀」呀。這個有根據嗎?這個有啊!我們拿密宗的東密興教大師,他的著作裡頭就說了,「大日如來或名無量壽佛,大日如來或名無量光佛」,說無量光、無量壽就是大日如來,所以夏老師說這些話都是有根有據呀!那「毘盧遮那」呢?興教大師他又說了,「毘盧彌陀」,毘盧遮那跟阿彌陀佛是「同體異名」,同一個本體,不同的名字。所以這樣就是,「極樂、華藏」,阿彌陀佛的世界是極樂世界,毘盧遮那的世界是華藏世界,這兩個世界是怎麼樣呢?是「名異一處」。那個佛號是「同體異名」,這個國土是「名異」,名字上不同了,是在「一處」。所以這個就是說,「華藏」就沒有離開「極樂」呀,在一處啊。

底下還要說「密嚴」,密嚴怎麼回事兒啊?密嚴有《密嚴經》;《密嚴經》也是密宗的經典,說:「佛已超過彼,而依密嚴住。極樂莊嚴國,世尊無量壽。」「密嚴國土」就是「極樂國土」,它那兒的佛就叫「無量壽」嘛。它又說:「密嚴淨土,超諸佛國,」超過一切佛國呀。它是怎麼樣超過?它是「無為性」,是由於「無為為性」(以無為為性)而成的;它是不同於「微塵」哪!許多世界,「世界散為微塵,微塵聚為世界」,不是《金剛經》講的嗎?很多世界都是「微塵聚合而成」。現在,「微塵」不要說是土,就是說這些電子、什麼什麼這都是微塵聚會(成)的。所以這個世界將來要壞的,將來要大崩潰,大爆炸;全世界,整個兒銀河系都完了,這個「大」是大得不得了!但是這個「密嚴國」不同,它是「無為性」啊,它不是「微塵」所成啊。所以這個密嚴也不離極樂。「而依密嚴住」,「密嚴住」就是「極樂莊嚴國」,而這個佛就是「無量壽」。而「密嚴世界不同於諸佛國」,這種「清淨莊嚴」,也就是讚歎極樂世界,所以這兩句話就有了。

所以「大日」是大日如來,「遮那」是毘盧遮那,是《華嚴》的佛。「大日」,是「東密」,管毘盧遮那稱為「大日如來」。所以日本他很尊重,它「日」啊,「日」本哪,這是「大日」啊,大日如來,(都有一個「日」字)。「大日遮那,同歸光壽」,都是「無量光、無量壽」。「華藏世界和密嚴世界」沒有離開極樂世界,「教主」沒有離開極樂的教主,「國土」也沒有離開極樂的國土。所以這樣的極樂世界,「豎窮三際」,過去、現在、未來這「三際」,豎著來說的嘛,這是「窮盡」哪,找不到頭兒呀。「橫遍十虛」,橫著是空間,是遍滿十方虛空;東南西北,四方;加上四個角,八方;加上上下,就是十方,這「遍於十方」。「阿彌陀佛!」一拜「阿彌陀佛」。

所以剛才我們說,這句佛號要把「阿(音 a,ㄚ)」字念準哪!「東密」興教大師說,他讚歎念佛法門哪:「從一個『阿』字出生一切陀羅尼,一切咒就從一個『阿』字出生。」當時我在念佛的時候,心中就出現這個「阿」字 ——那次「念佛七」很好,那剛解放,「密教」打了一個基礎,「顯教」也再打(了)一個基礎;解放以後前途是如何,完全不知道;那時心是很誠懇啊、很「孤」啊。這是「阿」字,「阿字出生一切陀羅尼,從一切陀羅尼出生一切諸佛,一切諸佛都從咒出生」。

所以現在還有,就是說這個「密」,顯教淨土宗沒有絕對的不念一點咒的;你看《阿彌陀經》經本兒上,後頭都有《往生咒》,很難得有一本《阿彌陀經》後頭不帶《往生咒》的。其他的念《大悲咒》、念《準提咒》。和尚成天上殿就是《大悲》《十小咒》。你說他是「密宗」是「顯教」?那不就是「唐密」漢化了嗎?也就是「字音走了的密」,就是這樣兒。

但是現在「密宗」我們為什麼不提倡?確實危險萬分的!許多人都在這兒冒充,這些魔啊!就跟這些「假藥」一樣。中國的茅台買的不好,那不知是什麼壞東西呀!他就買這個瓶子,茅台一個酒瓶子就可以買一瓶酒呀,空瓶子可以買一瓶酒,裝來之後它就是「假貨」。拿這個瓶裝換上(假酒),假東西呀!所以(有)很多「自稱密宗的人」(是冒充的啊)。只有「淨土」,就是「密教的顯說」,最安全哪!它不要叫你去依止一個「人」哪!這個「人」他萬惡!這個偽善哪,那更可怕呀!他可以做種種的形相在欺騙人。所以不能隨便去拜師父,你不管他有名無名,或者什麼什麼,有名有時候那個「名」來得很不正派呀!別人不要說,(他)這有這麼大的名聲,有這麼多人的信仰,看來不會錯。「看來!」我說是很危險哪!(念公講到此處,超然而笑)。確實是如此,很多很有名的人,李炳南說的(那)是「大魔王」,這不是我說的。李炳南的話沒有錯呀!他一個老學佛的人,與人無爭,與世無忤(音 wu,ˇㄨ),他何必得罪人呢?他就是這樣說。他也知道妄語(的罪業和果報)。而且這種話說錯了,責任很大呀!障人慧命啊!人家是「善知識」,你說是「魔」,這總是自己起碼是要有八分把握、要九分把握才敢這麼說,不然(的話)自然也要含蓄一點呀。

所以那個陳健民,那是肯定又肯定啊,他死了之後的情形很不好,大家還給他擦粉,給他宣揚如何如何。有的人要愚痴起來,他很聰明的人,可以做很蠢的事,他(這是)「感情」!所以我們現在不注重感情,我們說,我們不要這麼建立一些感情的關係呀,我們都(要)是「理智」啊!理智這就是要正確。都是為了佛法呀!建立在這樣兒一個崇高的基礎上。這個「密」,一方面我們要讚歎,一方面是要敲警鐘。目前有兩個和尚到了美國,也是讓人家發現有一些不妥當的行為,我們就不說誰是誰了,種種的。所以這一種就是很難哪。「密宗」是「殊勝」,但是很難學呀!

我是從抗戰期間,跑到南方去了,跟我同船的就是葉曼,(是)新娘子那時候。日本投降,我從重慶回來之後,弘揚以「密宗」為主。解放了之後,分配到山西。山西後來又調整到天津北洋大學、天津大學。後來回到郵電學院,從天津回來,這就是(主要弘揚)「禪宗」。文化大革命當了牛鬼蛇神,進了幹校、到了河南,這一段是一生最苦、最艱苦的一段,不能想像!我就說分成八份兒,每個人分我的八分之一,八個人恐怕都得死!然而所幸還沒有死,回來了啊。回來之後,再弘就是「淨土」了,「以淨土為主了」。所以,確確實實把這幾個方面 ……我自己這三個還是「平等」的。這就是從實際的情況來看,種種的因緣來看,只有這個「淨土」,底下也稱讚,是「最穩當」。所以「華藏、密嚴也不離極樂,豎窮三際,橫遍十虛,阿彌陀佛」。這一段,拜這個佛,阿彌陀佛就是我們的「本尊」,極樂就是華藏密嚴,這個教主就是大日毘盧遮那,「顯密一體」,所以這一段「顯密不二」。這個「阿」字,「一個『阿』字就出生一切陀羅尼,從一切陀羅尼出生一切諸佛」。「阿彌陀佛」中就這個「阿」字。現在(大家)恰恰把這個阿(音a,ㄚ)字念得不正確,這個就差一些。所以我們要按正確念,要告訴大家好好念這個「阿」(音a,ㄚ)字。

【註譯】

七七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以「大悲為根」談到「顯教密宗同一根本」,念公云:「《華嚴經》說:『諸佛如來,以大悲心而為體故,因於眾生而起大悲,因於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覺。』所以不管佛教哪一宗,都必須從慈悲心出發。修羅都有本領,所欠缺的就只是慈悲心。所以你沒有慈悲心去修練,總之是盲修瞎練,成為阿修羅而後已。密宗《毘盧遮那經》也說:『大悲為根』,第一句話就是要從大悲心出發,可見『顯教密宗同一根本』。」

七八 「喇嘛」:貢嘎上師對「喇嘛」一詞有如下開示:「喇嘛二字含義甚廣,簡單言之,『喇』字漢譯為諸佛之心。『嘛』字漢譯為眾生之母。『喇嘛者』謂以諸佛之心,視十方含識,均如慈母心愛之子女,要普度眾生均了生死之謂,含義甚多,如釋迦牟尼佛,可稱為釋迦喇嘛,阿彌陀佛,亦可稱為阿彌陀喇嘛 ……其餘均可類推。」(摘自《藏密六成就法詮釋》之附錄《密宗功法修習開示錄 ——諾那祖師》)

七九 「偏袒右肩」,《金剛經宗通》引用《金剛經纂要刊定記》的一段話曰:「時長老至付囑諸菩薩,整像讚佛也。德高曰長,年多曰老。須菩提,此云空生,又云善現。從座起者,師資之道,尊卑分殊。欲有諮詢,不可坐問。『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冥心,皆恭敬也。」《金剛經宗通》復曰:「亦可配於三業,座起袒肩合掌等,身業也。恭敬,即意業也。白佛言下,即口業也。」《金剛經纂要刊定記》乃(宋)長水子璇法師錄;《金剛經宗通》乃(明)曾鳳儀著。

八○ 貢噶活佛生於一八九三年,是康藏著名的白教大德、學者、詩人,曾任第十六世(大寶法王)噶瑪巴活佛的上師之一,主要傳承噶舉和寧瑪兩系教法。貢噶活佛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四十年代兩次應邀赴漢地弘法,經歷八年多時間,往返於四川、雲南、兩湖、兩江、京、滬、陝、贛等地,共收僧俗弟子數十萬人計。貢噶活佛不僅是佛教的成就大德,而且還是一位偉大的藏族學者、藏學家、教育家、詩人。他一生既平凡而又偉大傑出,贏得了漢藏佛教徒最崇高的敬意。一九五七年圓寂於康藏。

八一 「軒輊」,先秦以前「軒」、「輊」二字單獨表意,車前高後低叫「軒」,前低後高叫「輊」。如朱熹《集傳》云:「輊,車之覆而前也。軒,車之卻而後也。凡車從後視之如輊,從前視之如軒,然後適調也。」「軒」、「輊」二字的上述含義,使得後來二字的複合之詞「軒輊」引申為高低、輕重、優劣之意。

八二 「軒輊顯密」,確為密宗根本戒之一。「密宗十四根本戒」中,第六為「論顯密法非佛所宣說」:「世尊因眾生根器不同,依方便而傳佛法,法門八萬四千,凡顯密之弟子,各依因緣,各承所學。如對佛法妄加評論,自恃惟己所學為殊勝佛法,貶低其他宗派或生好、壞之分別心,即屬違戒。當知佛法本來不二,為治千萬種心,而設千萬種法,故理法未明,勿得妄論。若違戒,應及時於上師前懺悔,還淨戒體,否則必成墮金剛地獄之因。」(摘自《金剛乘無上瑜伽之十四條根本大戒》)又如,慈誠羅珠堪布(五明佛學院傳戒堪布)著有《慧燈之光》一書,其中講到《密宗十四根本戒》第六條「詆毀自他宗派」時慈誠羅珠堪布說:「顯、密、淨、禪都是正法,絕不可詆毀。在犯此戒的同時,也犯了謗法的嚴重罪業 ……大家務必要規行矩步,三思而行,切忌毀謗佛法!」

八三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亦有談到「學密的慎重」,念公云:「在西藏是按規矩來的,按規矩來的,這問題就小一點。先要『十二年脫產』專學『顯教經論』,全部時間學十二年。對於佛說的道理有基本的了解,知道許多佛說的話,人們稱為『聖言量』。依據『聖言量』,才能衡量鑑別其他人的言論行動是否『如法』,才能分別一個人『是邪是正』。在西藏,師徒之間要互相看三年。師父要觀察弟子三年,才能決定可以不可以傳?徒弟看師父同樣也是這樣,能不能夠皈依呀?這是指依止的師父。你普通結個緣,磕個頭,那就是結緣,不在此列 ……真正像我說的這麼『拜師受灌頂受密戒』,這就是『學密』了。這要很慎重,需要有一定的基礎,而且要互相觀察三年。這個事情將來還要從嚴,才能夠杜絕現在這些流弊,目前的流弊就是由於不按規矩。先師虛雲老法師說得最正確了,這是親自告訴我的:『密法確實是釋迦牟尼佛的法,但是西藏戒律廢弛了,不行了,現在各地就更不行了』。」

八四 《心聲錄》中念公說過,「密宗的修持方法,是使自身三業頓同於如來果覺的三密」。現摘錄如下:「日本判教,分成十個等次,從眾生的(異生羝羊心)到最高的『十住心』。『十住心』稱為秘密莊嚴心,從這個秘密莊嚴心顯現:真言、種子字、手印、曼陀羅等,稱為如來的『身口意三密』,一一具足如來親證的秘密莊嚴心的無量殊勝功德。至於我們眾生的身口意,身造身業,口造口業,意造意業;善業、惡業,總之都是業,所以凡夫的身口意叫做『三業』。密宗的方法,『是讓凡夫的身口意三業頓時契同於如來的三密』,佛的三密是佛果位所證的德,叫做『果德』。以佛的果德作為眾生用功下手之處,這就是『從果上起修』,所以稱為『果教派』。譬如蘋果已經結好了,你從這個蘋果上,開始吃就是了。如果你要從開荒、撒種、育苗、施肥、除害,一直一直等樹長大,種種的維護,結了蘋果你再吃,那你就遲緩了。若是從果上起修呢?就是這個蘋果,佛已經替你把應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果子擺在這兒,你只要吃。所以稱為果教派。『凡夫三業頓同佛的三密』,所以修行的時候常要結手印,合掌就是印哪!大家打坐,兩手掌平放相疊,這就是彌陀的定印。手屬於身,身結印,『身業就同於佛的身密』。口裡誦的是咒,就使得『口業同於佛的語密』。眾生的思想,一切起心動念都是意業,如來的意密,極淺的說,就是觀想,深的說,那就是般若;『自心契於般若是意密』,這才是真正嚴格的意密。所以密宗的修持方法,是『使自身三業頓同於如來果覺的三密』。從果上開始,所以開始就得果,『真實不可思議』。」

八五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講道:「『密宗』從果起修,即身成佛的大法。它稱為『密』,不是保密的意思,而是由於這是佛自己親證的境界,沒有法子讓眾生明白,以此名之為『密』。佛說《華嚴經》的時候,諸大阿羅漢都如聾如盲,雖在道場中看見佛在說法,但和瞎子和聾子一樣,沒有領會,從這個意義說『秘密』。」

八六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念公開示:「末法眾生根器不高,『三密齊修』的人也很難得呀!諸佛大慈再垂方便,不必三密齊修,只要『一個密相應』就可以了。在『相應』的時候,雖是只修『一密』,可是『三密同時相應』。所以從『一個密』下手和『三密齊修』,『相應的果實』是一樣的。但從『一個密開始』就容易多了。那要從『語密』開始呢?現在大家要念咒哇!念咒得到往生的人很多。『一個密相應就成佛』,這就和我們的淨土宗『完全一致』了,所以我的老師夏蓮居老居士,他就說:『淨土宗就是密教的顯說。』顯密是不二的。」

八七 「東密興教大師」:「名覺鍐(音 zong,ㄗㄨ ㄥ),學者稱『密岩尊者』,生於日本嘉保二年 (中國宋哲宗紹聖二年 )六月十七日,肥前鹿島人也。父伊佐平次兼元平將門之裔,生子四人,後皆為僧,師其第三子也。幼,神志英邁,人多奇之。天永元年,寬助僧正為之削髮,受十八界契印護摩儀軌及諸尊三昧耶秘法。永久元年,再赴南都,窮極性相蘊奧。又二年,受具足戒於東大寺。保安二年,受三摩耶戒於仁和寺。遂傳法,登阿闍梨位。灌頂時,師眉間出白光,照耀道場,異香薰四方,傳法師異焉。其年冬,受理性院賢覺僧都五部秘密灌頂,盡得其一家奧傳。康治二年十二月十二日,師以冒風疾,喚弟子遺誡,跏趺坐,結印誦真言,泊然遷化,壽四十有九,法曆三十。元祿三年冬,賜諡『興教大師』。」上文摘自《興教大師覺鍐傳(唐密第十八代祖師)》,譯者圓五阿闍黎(王弘願居士)。王弘願老居士(復興中國當代唐密,一九三六年圓寂)評價興教大師「乃日本密教之中興」。

八八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講道:「《華嚴經》是『顯密共尊』的法典之王,密宗的真諦完全是《華嚴》的境界。所謂『當相即道,即事而真,一真法界』。《華嚴》講『一真法界』,『一真一切真』,在一真法界之中全是真哪!它就沒有妄。《首楞嚴經》,首楞嚴的含意是『一切事究竟堅固』,一切事相都是究竟的堅固,也即是說『不增不減,不生不滅』,也就是一切皆真,皆是真如。這是『一真法界』的境界,一真一切真,也即是『大圓滿的境界』。所以在這『大圓滿境界』中『聲字皆實相』,所以『咒音和字種』都是『實相』。」(念公這段話表明了「華藏、密嚴」是「名異一處」。念佛法門之契理,誠如蕅益大師所言,「能信所信,能願所願,能念所念,能生所生,一一皆是實相的正印」。前文所言「『大圓滿境界』中『聲字皆實相』」,可見,極樂世界即是大圓滿境界(密嚴世界),因此「能念所念皆是實相之正印」;而「大圓滿境界」是「一真一切真」,那麼極樂世界同時也就是一真法界(即華嚴世界);綜上而論,極樂、密嚴、華藏乃「名異一處」;彌陀、大日、遮那即是「同體異名」。)

八九 孤:此處指,盡所有力量做這一次努力。

九○ 上文中念公說:「這個『人』他萬惡!」對於「人萬惡的根源」,念公也曾有開示:「這個『我』字,就是處處為個人打算,是『萬惡之源』。」摘自旅美開示《抉擇見》。)

九一 「無忤」,釋義為:不抵觸;不違逆。以下援引兩則出處,其一、《新繁縣誌 ·人物志 ·費密傳》:「天性和平,『與人無忤』,終身未嘗言人過失;有機相向者,淡然處之。」又《道德經》第八章黃元吉註釋:「惟順天地之自然,極萬物之得所,而『與世無忤』,真若水之利濟萬物毫無爭心。」

九二 「抗戰期間」,念公工作於重慶,輾轉由同事齊昌鼎老居士尋訪到諾那祖師嫡傳繼位弟子王家齊上師。一九四二年初與鄭崇武等五人同時皈依王上師,賜三字法號,唯獨賜與念公四字法號「蓮華龍尊」。

九三 葉曼女士,原名劉世綸,一九一四年生,祖籍湖南,北大畢業,旅居美國洛杉磯,曾任輔仁大學哲學系副教授。幼承庭訓,六歲以《左傳》開蒙。一九三五年被時任北大文學院院長胡適之先生特別錄取,就讀北大法學院經濟系。

九四 抗戰期間,很多青年為求學也都被迫背井離鄉。上文中念公提及的、同船的「葉曼女士」也因此緣由離京南下。騰訊網原創高清紀實訪談欄目 ——《大師》訪談第四十四期就揭示了這一歷史過程。葉老居士說,當年她在北大兩年,日本佔領了北京,第三年在中法大學借讀。後北大通知說北大、清華、燕京三個大學合起來叫「西南聯合大學」,在昆明;就通知她回去上課。葉老居士跟母親說一定要進西南聯大,母親要她必須得結了婚再走。遵從母命,葉老居士就和當年同是北大經濟系的、曾經的中學同學田寶岱先生結為伉儷,共赴昆明。這段訪談就是念公所言:「我是從抗戰期間,跑到南方去了,跟我同船的就是葉曼,(是)新娘子那時候」這段話最好的印證。

第十三拜

「一心觀禮,六字統攝萬法,一門即是普門,全事即理,全妄歸真,全性起修,全修在性,廣學原為深入,專修即是總持,聲聲喚醒自己,念念不離本尊,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剛才都是說「不二」。這裡頭一上來,就一句「六字統攝萬法」,這六個字就是「南無阿彌陀佛」,只有簡簡單單六個字,但是這六個字統攝萬法呀!萬法,八萬四千法門,萬法就超過一個數量,極言其多,就是一切呀!所以這六個字就是「統攝一切法」。「一門即是普門」,你念佛是「一門深入」;你念佛,(如)《普門品》普門示現,佛現種種、阿彌陀佛現種種身來救度哪,這一個法門就是普救、普度、普現,這個「普門」哪。這個理由、理論就是《華嚴》,「一就是一切,一切就是一」。一和多,在《大經解》裡頭,特別把「十玄」,《華嚴》裡頭有「十玄」,一裡頭有多;小裡頭包括大呀,須彌山包括很多芥子,而這個芥子能包括須彌山,小中包括大;短時間包括長時間,一秒包括一年,不但一年有若干秒,一秒就包括一年哪!這些道理,「延促是同時」,都把咱們這個情和見(破除了)。我們這些見解,我們認為的這些常識,這些客觀的,好像是「唯常識論」,以為這個常識就是真理;其實常識是你三度空間、你可憐的生物,你所接觸到的這一點點,那怎麼是真理呢?

《華嚴》它就是「十玄」,不但是「事跟理」沒有牴觸,「事跟事」也沒有牴觸。小跟大,大的包括小的,小的就可以包括大的呀。一個留學生,數學一個問題他說,我現在想不通啊,科學也證明了,客觀上也有事例。他說是:「全體包括局部,這個我當然懂了,」底下他證明了,你所包括的項目,你所集的項目到了無窮多的時候,你其中每一個項目是一個局部,就包括全體,這怎麼能想像呢?局部怎麼包括全體呢?這個(問題),我在我(寫)的《淨土資糧》裡頭有談到這個,也有事例嘛,「全息照相」,全息照相那個底版你把它打破了,打破了拿一個渣子,那這個是一個局部了,一個渣子是個局部了。你再把這個渣子放到原來底版那個位置,還把這光線通過去,而這個所顯現出來的還是全體,跟那個全部的底片是一樣的。但是,比方是我吧,出現我這個人比原來的情況小一些。小一些不管它,但是確實這一切信息、全體所含的信息,在一個小渣子局部中都含有。所以佛所說的,「一就是多,小中就有大」。那個大底片是個「大」,那一個小渣子是個「小」,大的東西都在小的東西裡頭啊,沒有欠缺呀。所以我們現在就是要破除我們這種情見。

我們知道了這些道理,而從學佛(說),將來就是,我就是這麼(認為),當然可能不對,也可以說我這是隨便說說。我說:「佛法在中國接受得最好啊!」其他的國家他們接受了小乘法,雖然是學習的很認真,社會上大家很恭敬,地位也很好,但是只是小乘法。佛不滿意呀!佛說小乘法是「焦芽敗種」啊!好不容易發了芽兒,它焦了,你這個種子腐爛了,佛批評這個小乘。小乘也看到大乘的那種成就,小乘哭聲震天哪!「云何一法中,而不知此事」?跟著佛這麼多年,這個我不知道!小乘(人)一直跟著佛,他如聾如盲,跟瞎子一樣,跟聾子一樣。這個大乘法真是接受是在中國呀!日本是不錯,是我們的學生,所以日本打我們是忘恩負義呀!真是我們的學生啊,在各個方面是從中國學的。

(對於)這些哲理,(比如)「一和多」呀,剛才說(的)這一個渣子,這個要把它講得很(周詳),每一個它都是有(很深的道理)。你比方像北海這個水,(大家)都看見過北海公園了。這個水中有一個波,這一個波為什麼形成這個樣子呢?是根據剛才水怎麼動的情況,又根據現在風的力量是什麼情況。前頭那一個波為什麼形成那個情況呢?是跟全湖的、湖的結構,水的動力,風的大小,這一切信息所共同決定的。那麼在這個基礎上,再加上新的信息,這個波又在動啊,還在動啊,又在動啊,所以這一個波是具足了整個兒北海水的全部的信息。所以現在我們這種「信息論」呀,為什麼一個渣子它還能夠放出整個兒的人來?就是這一個渣子它有全部的信息呀,不是它有那個全部底版的物質,那並不是,但是信息它是全部的。這一個波的水,它具備了全體的性質。而且你這一個波,請問你給它切下來,什麼是它的界線哪?這個波和那個波之間你切得開嗎?它是一個體呀!

所以就是這樣啊,「一」裡頭就有「多」,其他東西也都在我這裡頭,我也在其他東西那裡頭。這用鏡子就很容易看了,十個鏡子在這兒,每一個鏡子都到我這一個鏡子裡頭來,而且我也就入其他的鏡子裡面去,而且重重無盡哪!重重無盡,就咱們兩個人在對面就重重無盡,沒有止境。(念公摘下眼鏡,歡喜地對著面前的居士們說,)你看見我了不是?你看見我了,你看見我眼珠兒沒有?我眼珠兒裡有誰?眼珠兒裡有你。可是你呢?你有眼珠兒,你眼珠兒裡有我,所以你看見我這個眼珠兒上的你。可是你要說(我)這個眼珠兒上的你、(這個)你的眼珠兒裡頭又有我。這麼套下去是無有窮盡的,所以重重無盡哪,就是說這個世界。所以我們不要很固執,以為這個事情只能多裡頭有一,一裡頭不能有多;只能大的裝小的,小的不能裝大的。這樣一蓋就全都看不見了,這一點兒就把全(部)大的東西都蓋住了。從「一(和)多」我們說到「一和普」,說到《華嚴》的無礙。

底下說「全事即理」,這個事,波是什麼呢?波不就是事嗎,事相嗎?整個事相是什麼?這個波、它整個兒是什麼?整個兒波、整個兒是水嘛!沒有一個什麼叫做波嘛,波就是變成這個樣子了。水一拱,(波)它的本體,沒有別的,只是水。所以一切事相它的本體是什麼?只是理。理是本體,事是事相;一個形相,一個本體。要說這個本體跟這個相是不可分割的嘛,全部的事都是理。因為全部的事都是理,「理事一體」,所以這個「一」中才可以包括「一切」嘛。「全妄歸真」,我們現在這是妄啊,妄想啊。我們在念佛,我們念佛就是把我們整個兒的「妄想」歸到「真如」了,所以這個妄想也不是可怕呀。所以不要說念到(沒有妄想),你只要念就是了,念佛中有妄不要怕呀。如在水上畫畫,水上畫個圈兒,是有一個圈兒,等(一會兒),馬上就沒有了。這個妄哪兒去了?妄又歸到水裡頭去了嘛。水代表「真」嘛,你畫這個圖像是事相,是你一時的盲動;這盲動沒有關係嘛,它並沒有真實有個東西在這兒啊,它馬上就歸到「真」了,全部還是要歸到真。所以這就說明啊,這一切「全事即理,全妄歸真」。

「全性起修,全修在性」,我們說「性修不二」,這個又進一層了,是承整個兒的性來開始來修行的。我們在念佛,是從你的本心起了個念頭;我們有個本覺,我們開始了覺悟,有了始覺,這不(就)是從我們本覺起了一個覺悟的念頭嗎?本覺是咱們的本性,是從性裡頭起了一個修行之念,所以全性起來修行。我們修什麼呢?我們念的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就是我們的本心哪,因此我們所念的、所修的正是我們的本心哪。你所修的在哪兒啊?所修的就在我的本心嘛。你所修的在性,而且咱們的念佛法門,你全部的修持就都在你的本性。所以這就是「全性起修,全修在性」。

「是心是佛,是心作佛」,由於「是心是佛」這個心來念佛,這是「全性起修」;你念的是佛,佛就是你的心,你所修全部在你的心上,不是在心之外;你「全修就在性」,在你的本性。如珠子發光,珠子發光是全珠發光;珠子發光之後,珠子的光先照到誰?珠子的光還是還照本珠啊!首先把這個珠子先亮了,是不是啊!這個譬喻就可以說明「全性起修,全修在性」。你手電燈亮,照到外頭去了,遠處亮了(講到此處,念公開懷的笑起來)。珠子放光,這個光首先照亮了珠子,這就是「全珠生光,全光照珠」,就是「全性起修,全修在性」。「直截了當」,中間兒沒有周折,沒有去浪費。你自己起的就是照明自己;照明自己,自性愈明就愈放光,愈放光自己就愈明,實際就是這樣兒。最後徹底「垢滅善生」,徹底「恢復本來」。

「廣學原為深入」,我們為什麼要學許許多多?就是為了要深入啊。所以他們華藏佛教會,還有視聽圖書館來了一些和尚、比丘尼,我也給他們說「廣學」呀。我說我跟你們的師父不一樣,你們師父講「專修專弘」,我說我是主張「廣學普讚,一門深入」。他們把我這個「普讚」弄錯了一個字,(成了)「遍讚」;「遍讚」不是我的(說法),沒有「普」字好,我應該是「廣學普讚」。如果要挖一個坑,要挖深,你要一個這麼深的坑,要挖五尺(深),你這上頭就只有這麼大,你這鐵刀就下不去,你必須要大一些,你才能挖到五尺深,「廣學」就是為了「深入」。還有你要「普讚」哪,平等,法門沒有一個不是好的,我們這個讚歎,不是說你搞那個就是錯了,這個我們要「普讚」。但是最後你還是要「一門深入」嘛,你總不是腳踩兩隻船哪;腳踩兩隻船就「兩門俱破」了。所以「廣學就是為了深入」。

「專修即是總持」,專修就是總持。一個洪名只有六個字,「統攝萬法」。所以蕅益大師說,你念這一句佛號,三藏十二部的經典都在裡面,一切戒律都在裡面。正當念佛之時,你還想偷人家的美金哪?(念公說到這裡幽默地笑起來。)當然不會!你想偷人美金,就不肯念佛了。這連破戒念頭都沒有了,這樣兒就是持戒嘛,戒律都在裡頭了。禪宗「一千七百則公案」,禪宗到現在為止的公案有一千七百條。公案就是大家作為所謂公共的一種檔案資料、案件啊,就是立案了。公案、公共承認的案,一共有一千七百條,就是「一千七百則公案」。另外一句話說,禪定也都在裡頭了。所以「一門就是普門」,就是「統攝萬法」啊;「專修就是總持」,因此總持陀羅尼;「統攝萬法」,完全都統攝了,就是「總持」。

下面兩句很好,「聲聲喚醒自己」,「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叫誰呢?是把你自己叫醒啊!你在睡覺啊,現在都是做的夢中事啊。就這麼一聲一聲叫,把你自己叫醒了。「聲聲喚醒自己」,這句就是禪嘛,還有什麼是禪哪?所以「此身已在含元殿」,真是老實念佛的人,你已經在了「含元殿」。「含元殿」就是長安城的皇宮,等於說在北京,你「此身已在天安門,更從何處問北京?」到了天安門,你還要問北京幹什麼?你到了北京中央了。(另一句,)「更從何處覓長安」,原來(文句)是這樣子(「此身已在含元殿,更從何處覓長安」),古時候嘛,含元殿。(修)淨土不再需要去參禪了。領會一些禪,對於我們破執著,不要是限於有為、有漏,還是有好處的。所以我們廣學多聞,學般若。

「念念不離本尊」,聲聲是喚醒自己,我一念一念,念的南無阿彌陀佛,沒有離開我的「本尊」哪。這句就是密,這就是密法的「相應」呀,念念都在「本尊」上。我這個感應道交,這個心感應,自己和本尊沒有分離呀。「阿彌陀佛」,「本尊」是誰呀?「阿彌陀佛」。這是第十三。第十四也是很重要。今天上午這個都是在咱們《淨修捷要》之中很精華,也就是我們整個兒佛教的精華。不光是淨土宗,牽涉到各個重要的佛教經論。

【註譯】

九五 徐恆志老居士在《書簡節錄》答保定胡居士信函中有言:「又法門無量,息妄則一,果能一門深入,自可由一門會入普門,故不必到處趨求。」(徐老居士當年受託,為念公《大乘無量壽經解》原稿做校對工作,歷時一年,校稿七次,與念公書信往來幾十次。)

九六 徐恆志老先生(歷任上海佛教協會各屆理事,上海佛協第八屆諮議委員、上海佛教居士林講師、弘一大師研究會顧問等職務。)著有《剖心瀝血 功在萬世——記我與黃念祖老居士的一段校經因緣》一文,文中記載了這樣一段話,印證了念公一生「廣學原為深入,淨土為根本所歸」的願力,現恭錄於此:「一九八七年八月一日,黃念老來信說:『現已辦妥出國手續,靜待美國維州蓮華精舍派人伴同赴美。』並謂,『此行雖以傳揚密法為主,但同時將弘講淨土法門。』他希望我在八月上旬先將《大經解》印刷清樣寄去一份。在這封信中,他還自述修證過程說:『弟從南禪打開缺口後,以密法為基本修持,以宏淨為根本願力,美言之為圓融,質言之,則是個四不像,老老大大,囉囉嗦嗦,海外歸來後,應知所自返矣。』一段謙光,尤使人肅然起敬!」

九七 對於「.踩兩船,兩門俱破」,徐恆志老居士亦有開示如下:「禪淨二門方便不同,下手修持時,決不能兼收並蓄,腳踏兩船,而應『一門深入』,窮以歲月,否則勢必『二法俱敗』,一事無成。故從來祖師大德之提倡雙修者,亦必參禪明心,先悟根本,洞徹源底,然後復修念佛法門掃蕩而圓淨之。當參禪到根塵迥脫時,而靈光獨耀,終不斷滅;念佛到念而無念時,雖洪名歷歷,終不黏著,可見從空門入者,真空不空;從有門入者,妙有不有;空有本非二法,禪淨實未分家。既非二法,何須融通?既未分家,何言聚合?寂照正是念佛,念佛不離寂照。故知學佛大事一人有一人之機,一時有一時之法,若有定法即非佛法。從根本處來說,有法終非究竟,無為豈即涅槃?」(摘自徐老著作《書簡節錄》中的答上海李老居士信函)

九八如《六祖壇經》云:「心地無非自性戒」。可見一句六字洪名圓滿心地戒品。

九九 念公在《依止善導大師稱念彌陀名號》一文中講道:「又如《楞嚴經念佛圓通章》說:『不假方便,自得心開。』『自得』二字,宜深著眼。蓋謂不從外得,自然圓現也。所以蕅益大師說:『豈知念得阿彌陀佛熟,千七百公案,向上機關,亦在裡許。』元中峰國師說:『禪者,淨土之禪。淨土者,禪之淨土也。』」

一○○ 「含元殿」是古代漢族宮殿建築之精華,屬於大明宮的前朝第一正殿,也是唐長安城的標誌建築,公元六六二年開始營建,建成於龍朔三年(六六三年),毀於僖宗光啟二年(八八六年)。含元殿建成以後的二百多年間一直被使用,是舉行國家儀式、大典之處;逢元旦、冬至,皇帝大多在此舉行大朝賀活動。所謂「千官望長安,萬國拜含元」就是描寫含元殿大朝會的盛況。

一○一 「此身已在含元殿,更從何處覓長安?」此二句出自《五燈會元》卷四,乃唐代長沙景岑禪師(法號招賢,得法於南泉普願禪師)之法語。《五燈會元》記載:「長沙景岑禪師湖南長沙景岑招賢禪師,初住鹿苑為第一世,其後居無定所,但徇緣接物,隨宜說法,時謂之長沙和尚。(問)曰:『如何是普賢身?』師曰:『含元殿裡,更覓長安。』問:『如何是學人心?』師曰:『盡十方世界是你心。』」

第十四拜

「一心觀禮,無量光壽,是我本覺,起心念佛,方名始覺,託彼依正,顯我自心,始本不離,直趨覺路,暫爾相違,便墮無明,故知正遍知海,雖入眾生心想,寂光真淨,不涉一切情計,微妙難思,絕待圓融,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無量光壽,是我本覺」,這就是講的「三覺」,「三覺」是本覺、始覺、究竟覺。人人都有個本覺,一切眾生也都有本覺,但是眾生因為他迷了嘛,他成了眾生了嘛,就不覺。這眾生是不覺,他沒有覺悟。他雖然本覺是跟佛一樣,但是現在他完全就為追求聲啊、香啊,這種享受,世間這些欲、欲望,情欲、物欲,物質的這些刺激,他為這個所求,沾污了他的身哪、心哪,他不覺了。人人都有「本覺」,但是現在是迷了,有無明,有妄動;自己心中妄動就有了無明,有了無明之後,沾染越來越深,你就完全變成不覺了,現在眾生是這個樣子。人還是好的,還有眾生更愚痴的、有更殘酷的,互相就是殺呀,那怎麼能夠「恢復本來」呢?所以因為本覺人人都有,但是他不覺,不覺之中怎麼才能夠恢復本來?就要靠「始覺」,開始的覺悟。你有始覺你才可能收復失地呀,還我山河,才能夠徹底。那麼,有了始覺之後,是不是就可以了呢?你始覺要合乎本覺,很要緊是「始覺合本」,你的始覺要合乎你的本覺,這樣達到「究竟覺」,這才是成佛了,真正的成佛了,不再迷了。雖然現在我們等於 ……反正這個譬喻,沒有一個譬喻能夠從各個方面都恰當的。用礦做個譬喻,就是恢復成佛之後不再迷了。我們雖然有「本覺」,就好像礦裡頭有金子,你(必須)鍛煉了之後,煉成了金,這個成功了,那就是「究竟覺」。這個成功之後,你這個金子不會再變成礦了。

「無量光壽,是我本覺」,無量光佛、無量壽佛就是我們的「本覺」呀。怎麼算「始覺」呢?我們起了心,發起了這個心來「念佛」,念南無阿彌陀佛,這個才叫做「始覺」。所以一般的你信了佛,還不足夠完全能夠稱為「始覺」。這個念佛是很重要啊!所以,十地菩薩、每地菩薩都不離念佛呀!所以你不管修什麼,你必須在你起心念佛之後,才是真正的始覺。從不覺,你就要開始結束你那個不覺了,趨向究竟覺了。你就要產生始覺,產生始覺就是要靠「念佛」呀。

「託彼依正,顯我自心」,這八個字好啊!我們藉託啊,要靠,託靠啊,藉託啊;靠彼土,就是「託彼」,彼土極樂世界。極樂世界的依報和正報,「依報」就是國土,黃金為地,泉池交流,宮殿,種種的莊嚴,(這是說)依報;「正報」就是佛菩薩、大眾,這都是正報。我們要假託,要依靠彼土極樂世界,正報佛菩薩,依報種種的莊嚴,來顯明我自己的「本心」哪。所以我們這麼講,要觀想極樂世界、想阿彌陀佛什麼什麼功德,這一切一切都是幫助來顯明我們自己的「本心」哪。

「始本不離,直趨覺路」,我老念佛,我這不就是叫「始覺」了嗎?我所念的是什麼呢?念的「南無阿彌陀佛」,那就是「無量光佛、無量壽佛」啊,我所念的就是「本覺」呀。因此,我始覺所念的就是本覺,我始覺不就是沒有離開本覺嗎?這不就是「始覺合本」嘛!所以產生始覺,還得要始覺要合於這個本覺,這樣兒才「直趨覺路」,直捷走上究竟覺的覺路。所以佛是「三覺圓滿」,本覺、始覺、究竟覺都圓滿了就是佛。咱們現在很榮幸的,是在本覺出生始覺,「要念佛了,這個是始覺」。你只要始覺不離開你這個本覺,老念,就直趨覺悟之路。那麼假定是最殊勝的(情況),即生就「證無生法忍」。有這樣兒的,晉朝有一個窮人,生活很苦,知道這個法門,他就拼命念佛,發了大菩提心。結果佛就現身給他說法,他就現生證了「無生法忍」,就成菩薩了。他後來往生之後,七次到世界來,世界上人都不知道。直到清朝的時候兒,在乩壇上才把這個事兒說出來,說了很多開示。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韋提希夫人,《觀經》,兒子太壞了,兒子要殺父親,她要去救丈夫。不許給他東西吃啊,餓死他啊。她把果醬什麼之類的東西塗在身上;塗在身上去見丈夫,丈夫就吃她這些東西就活命。後來兒子說,「這個老東西怎麼這麼些天不死啊」?別人說,「皇太后來看他,帶東西」。(他)就要殺母親哪。大宰相說,「我不幹了,自古有殺父之國王,還沒有殺母的國王,我不給這樣兒的皇帝當宰相了」。他才沒有殺。皇太后很苦啊,就求佛呀。佛就來了,給她說法,於是她見到極樂世界,她當時「證無生法忍」。兒子太壞了。所以就是我們這個念佛,不是說只有在往生、臨終,不過絕大多數是如此,在臨終才能顯現的。極特殊的,你可以證到「事一心」,那就把見思惑就斷了;證到「理一心」就破無明了。破無明有四十幾個層次啊,所以《華嚴》是從十住、十行、十(回)向,每一個都是十,三十個位次這是「三賢」。(從)初住起就開始破無明,裡頭再有三十個位次,到初地那又十個位次,然後等覺、妙覺,最後一分無明破盡才成佛啊。所以「破無明」也不是一下子,破了無明的人就應該都是一樣兒?那很不一樣!還有四十多個不同的情況,一層一層的。就好像我們一個銅東西(把它擦一)擦,露出一點本來的銅的光,那你可以高興啊,你認為你是擦得出來的;但是這擦的過程那還要慢慢的、慢慢的,還有四十多個位次。所以我們只要是「究竟覺」,那全部擦乾淨了,全部「無明破盡」了。

「始本不離」就「直趨覺路」,「暫爾相違,便墮無明」。「暫爾」,這麼很短的時間,你這個始覺和本覺分家了,相違就是分家了,彼此相悖,沒有去合本覺,就馬上墮落在無明裡頭了。無明就是不覺了,就是迷了。所以我們要成就的話,就要破這四十多品無明。在修行過程之中,所以無明(就是要破除),我們修行就是「行和解要並重」。「解而不行,是增長邪見」,我只是去研究,看了很多書,懂得很多東西,我到處給人講,而並沒有按佛所說的去做,這叫做「解而不行」。「解而不行」,你所進步、你所增長的是什麼?只是一些「邪見」哪!那並不是「正見」哪。「行而不解」,有的人就只知道念,什麼也不懂,這個什麼都不懂很危險呀!很多人他念佛,他說我念一句佛,死後多個元寶。他的願就是死後多元寶,因此他就不能往生啊,將來就是滿他的願,他就元寶多一些呀。佛都不勉強你,你的心願,除非他放棄了,他不放棄,(就)老是這個樣子。我曾在居士林碰見一個人,他說,我沒有什麼,我的心願就是我念這一切,他(就要)什麼誰死了,讓他能得到好處。所以我這個大妹她說,「我只要求我死的時候好一點」,因為她看見我母親和我岳母死得很平安,而她自己的婆母和公公死得很痛苦,所以她說我就是求這個。她說,「往生那我還有希望?沒有希望」。這種人很多啊。所以就是「行而不解,增長無明」啊。我們要破無明,你只是去修,你不理解,你長的是無明。所以這些事情我們要「行解相資」是很重要的。所以《淨修捷要》就是這個好處,我們很快的能夠深入了解佛教一個「綱領」,有了綱領就好辦了。然後以這個為核心,再進一步的隨緣去「行解相資」哪,相互促進哪。

「故知正遍知海,雖入眾生心想」。《觀經》上有這個話呀,諸佛的法性身「遍入一切眾生心想」;後來又說是,「正遍知海從心想生」。我們都知道「正遍知」,正遍知是佛的十號之一;「遍」無所不知,正知;這個正遍知,所知者如海呀,這個「正遍知海」就進入到一切眾生的起心動念。不但是佛,觀世音菩薩都是如此啊。觀世音菩薩修耳根圓通,一步一步的打破「能所」,最後都沒有,就是要滅。滅也要滅掉,「生滅滅已」,生滅這個滅,連滅也滅了,就寂滅了,「寂滅現前」。「寂滅現前」不是斷滅,忽然得兩種殊勝,生滅滅了之後得兩種殊勝:「上與十方諸佛同一慈力」,跟一切佛同一的慈力,可以去救度;「下與六道眾生同一悲仰」,和一切眾生同一個心,在那兒求佛加被。「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嘛,觀世音菩薩發心就發了這個心,證的果也是如此,(就是)「(與)十方諸佛同一慈力,(與)六道眾生同一悲仰」。所以眾生如果求救,觀世音菩薩馬上就可以解決,感應了,馬上就知道了,「同你的悲仰」。但是他又「同一慈力」,有如來的慈力,慈力就到你身上了。所以這個「尋聲救苦」,念觀音靈驗得救的人多到不可說,現在還是多得很哪!

「正遍知海,雖入眾生心想」。可是大家要知道,寂光啊,常寂光土啊,是真實的淨土,它不牽涉一點點的、咱們這個情和計呀。眾生是情想啊,都是一些考慮呀、計算哪。不牽涉一絲一毫的情計。《楞嚴經》說,情和想,人類的「情想居中」;「情要再多」,畜生、鬼;「想要多」就是天界。「想」,理想,所以我常常說,感情要符合「理想」啊!佛法就是說,(《大佛頂首楞嚴經》:「純情即沈。入阿鼻獄。」)純情則墮,純情就墮落了,情越多就往下走了。「純想」,這個想就離開情和情的對面,說理想還不大夠,(是)「純想即飛」,.就是不牽涉這些情啊。所以這一切追求物欲、追求名利、眷屬兒女,種種的感情,都在這「情」字裡頭啊。因為你這個就有所私,有所私就不可能是大公啊,就沒有那個普遍的心啊,你只是在這個「有」,所謂「有緣慈」呀。佛是「無緣慈,同體悲」呀!「有緣慈」,你跟我有緣,我們是這個因緣,所以我對你好,我願意幫助你。而這個善心就不算十分偉大呀,但總之還是好事,是「有緣慈」。佛是「無緣慈」,不是靠這個因緣的,我同等都要救度。「同體悲」,任何一個眾生就都是我身上的,本體呀,他的病就是我的病啊!所以佛菩薩是偉大的,不涉一切情計。這些情計,眾生,這些屬於「情計」,就比「情」還要什麼,(就)總是要考慮:(比如)我修法,修得怎麼樣,這麼好不好?今天修的殊勝不殊勝?總是在那兒計算,總在那兒有所求、有所等待,這就陷於「有為」了。只有到了寂光真實淨土,這個法身的境界,不牽涉一切情計呀。佛是雖然入到眾生心想,可是佛並不是牽涉到我們這些東西,他都囉囉嗦嗦都帶到他佛的「正遍知海」裡頭,他一點都不牽涉這些呀,是真實的清淨。因此我們如果要成就「正遍知海」,同樣的也是應該「不涉一切情計」。所以這個老實念就是這樣兒,在念的時候,一切不考慮,就是這一句,就是這麼一句跟一句的念哪。我常常說,咱們這麼念的時候,一切都不換哪,比如說見佛、見光,都不能拿我這一句清清淨淨在念,來跟他做交易去換哪!這(要)堅持啊,「不涉一切情計」。

「微妙難思」,這個事情是非常「微妙」的,妙到了更加深入、更加細緻。所以有的時候我們(用)這個顯微鏡(下的世界來形容),它太小了,你看不見,它很「微」呀,然而它這個裡頭還是許多的事情啊,拿這個來形容這個「妙」。這個妙不是你(肉眼所觀察到的)很粗(的結構),你能發覺的(很有限),(微妙就好比)你要藉助儀器才能知道啊。所以這樣的「始覺合本,託彼依正,顯我自心」,這一切都是「微妙」。「難思」,是「難思之法」,不是我們很簡單的用我們現在這個頭腦去思考能把它想通啊。那現在我們要求什麼呢?我們先要求能夠理解是更好,首先去「仰信」。因為剛才說的,有的(文句)是哪部經裡頭的話;哪部經的話,(那就)都是佛所說的嘛。我們這塊兒(這些經文都)是佛所說的,我們就應當知道它必然是正確的。但現在有的我已經接受了,有的還不能接受,但是我可以讓大家放心,今天不能接受不要緊,你只要老念老念,你都會一天比一天明白的;自然自然就會,不要一定要請人家講,你只要老反覆的看來看去,或是念來念去,你就變了。所以這是佛恩哪!這是佛法的殊勝就在此。

「絕待圓融」啊,這一切是沒有對待的;一有對待就是「二」啊,就是矛盾哪,就是我們世間了。這是離開對待了,不是對待的法。所以沒有對待法,你還比較什麼?本來是絕待的,是圓融的,是彼此沒有妨礙的。對於「圓融」和「不圓融」,我們可以做一個比方嘛,水你可以往什麼樣的容器倒進去,它都是恰當的,都很合適。同樣的水,電冰箱裡頭凍成一塊冰,你這塊冰你擱在什麼容器裡頭它都不合適,有的擱不進去,有的擱得進去也不恰好。那麼這個水它就是「圓融」啊,這個冰它就「不圓融」啊。那麼這個冰和水的差別在哪兒啊?它就是多一點「寒氣」,它凝結了,去掉了這個使它凝結的這點兒寒,它就是水了。所以這就是這樣。這一些是「絕待的圓融」。

【註譯】

一○二 「凡夫念佛往生,也能上品上生嗎?」對於這個重要的問題,念公早年在《大乘無量壽經白話解》(《三輩往生》第二十四卷)中為我們作出了解答,亦可作為我們理解本文「晉朝窮人當生證無生法忍」的重要參考,現摘錄於下:「我們這些娑婆世界的凡夫,念佛往生,也能上品上生嘛?這個問題古時的說法認為,上上品是四地以上的菩薩才能達到的品級。幸在唐代善導大師廣引經論,力破舊說,主張『極樂九品都是濁世的凡夫能往生的級位』。只因眾生所遇的因緣不同,所以出生九品的差別。例如上三品是遇大乘法的凡夫所生。中三品是遇小乘法的凡夫所生。下三品是遇善法的眾生所生,這類人因造惡業,本應墮落,但以臨終的時候遇到善知識教他念佛,念佛是『諸善中王』,他既懺悔,又持名號,於是靠彌陀『十念必生勝願』不可思議的力量而得到往生。由(善導)大師的話可見極樂世界的上中下三輩,都是凡夫可以修到的。只是因緣各各所遇到的佛法不同而有差別。所以大師主張往生的三輩九品,總是為了『五濁凡夫』。雖然上品上生殊勝超絕,但是我們這些五濁惡世的凡夫,只要能『發起無上菩提之心,一向專念阿彌陀佛』,念到理一心,乘『六字洪名』與『一乘願海』不可思議威神之力,上品上生極樂世界。不僅是這樣,晉朝有一個窮苦的人,生活很困苦,他聽到淨土法門後,就閉關念佛,他對於塵世十分厭倦,所以一點沒有留戀,只是一心老實念佛。他念了一段時間之後就看見阿彌陀佛,並聽到佛說法,於是就在人身得『無生法忍』。可見極樂三輩九品大家人人有份,只看修持的努力程度。」

一○三 紀曉嵐在其所著的《閱微草堂筆記》中,記述了數十例扶乩事例。紀曉嵐以為:「大抵幻術多手法捷巧,惟扶乩一事,則確有所憑附。然皆靈鬼之能文者耳。所稱某神某仙,固屬假託」。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諦閑法師應北京徐蔚如居士之邀,到北京講經說法,當時北京乩壇很盛,曾經有白城隍(舊時城市的守護神叫城隍)降鸞自稱要去聽諦閑法師講經,如果有不懂之處,還要請諦閑法師解說。後來,諦閑法師應邀而至,白城隍和關聖帝君相約如期降鸞,並對諦閑法師大加稱讚,當時這件事在北京社會引起很大反響。

一○四 「念佛不難,難於生信。生信不難,難生正信。」因此,正信之有無對於往生與否十分關鍵。念公在《心聲錄》中對此也特別開示過,念公講道:「所以常說『念佛不難,難於生信』。那麼現在我補充一句:『生信不難,難生正信。』有很多人他雖然是信,不能稱為正信 ……『正信』是什麼呢?淨土宗的祖師有個截流大師,他有一個『勸生正信文』,勸大家生正信,他說這個正信跟不是正信區別就太大了。他的正信是什麼呢?(第一條)就是『相信自己的本心跟佛的心,本來就沒有分別』。就是釋迦牟尼佛所證的嘛!都具如來智慧德相嘛!所以自己的本心和佛的妙明真心本來不是兩樣。但是呢?現在自己還是凡夫,還不是佛。這是頭一條。第二條、『就相信雖然自己不是佛,但是我們跟佛沒有一點兒隔斷的地方』。一個杯子裡頭我們倒了水,倒了牛奶,這個杯子裡頭有水的地方就有牛奶,有牛奶的地方就有水。牛奶全部在水裡頭,水也全部在牛奶裡頭。我們跟佛,雖然現在我們是眾生,我們算是水,佛算是奶。但是我們跟佛,就像水跟牛奶一樣,互融互攝。這個道理是對的,因為起碼我們可以相信佛的心是遍一切處,當然我們在佛心裡頭。再進一步,要信我們的心跟佛的心是一樣的,所以我們的心也遍一切處。都遍在一切處,那不就佛在我心裡頭,我在佛心裡頭,一切處彼此都有。一杯之中,注入牛奶和水,杯中自然到處是牛奶,到處是水。這是第二條。第三、『因此我們這念佛嘛!如來悉知悉見,感應道交。所以念佛必定可以得往生之果』,如是的信心叫做正信。他底下再說一句話就很深刻了,正信跟不正信將來這個區別就有天淵之別。『你不具正信,不能往生』。」

一○五 念公老母親「梅太夫人」也是預知時至,往生淨土的。據姚景良居士(法名欣量)在《黃念祖居士現觀世音菩薩相 ——一次非常殊勝的經歷》一文中介紹,一九五五年、五六年時,姚居士的爺爺奶奶住在西四丁街壬字四十九號開診所。姚居士從小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奶奶經常帶其到黃念祖老居士家。姚居士的爺爺曾經告訴他,黃老居士的母親(梅太夫人)往生前半年就預知時至,還把手上常佩戴的念珠送給了姚居士的奶奶。

一○六 「純想即飛」:念公在《報恩談》講解中提到圓瑛法師被譽為「楞嚴獨步」,今以圓公之註解 (《大佛頂首楞嚴經講義》 )釋義「純想即飛」。附錄於下:《大佛頂首楞嚴經》云:「純想即飛,必生天上;若飛心中,兼福兼慧,及與淨願,自然心開,見十方佛,一切淨土,隨願往生。」圓公曰:「想,是澄心觀想,非亂想也。此與卵生之想有異,彼約受生之時,妄染之想;此約在世之時,慣習勝妙之想。純想勝妙境界,神遊分外,故即便能飛,不致墜落,必生天上,卜居於天也。下純情,惟局極重阿鼻;此純想,乃統三界諸天;可見三界諸天,皆想心善業之所感也。設若純想飛心中,平日或有兼修福慧者,如供佛為福業,聞法為慧業。及與『淨願』者:仍願常隨佛學,蒙佛授記,及與欲求往生,願見於佛。凡壽命將終,神識昏暗,觀見十方,猶如聚墨,杳杳冥冥,不知何往。今以『純想,及福慧力,與淨願力』,自然心地開通,見十方佛,一切淨土,如西方之彌陀樂邦,東方之藥師琉璃等;十方俱現,勝劣攸分,故得隨願往生。可見此等,亦屬純想,但兼福慧,以及願力,所以超勝諸天耳。」

一○七 我們眾生就如同冰,多了「寒氣」,所以不圓融;「寒氣」是由於眾生的執著而產生的。現摘錄念公旅美開示《抉擇見》一文中的相關開示予以說明,念公說到:「我們眾生就是冰,冰是什麼?全體是水。雖然是眾生,但全體是佛。只是多了點『寒氣』,寒氣凝結成冰。所以我們修持的關鍵也就在這裡,不需要另外什麼『九轉丹成』,不是那回事。只要『寒氣』一去,冰就馬上溶解成水,全體是水。就是這東西,沒有換嘛!冰是二氫化氧,水也是二氫化氧,不用換成分,換另外一種性質、東西。只是多了一點『寒氣』,凝固、『執著』了!本來無礙、流動的,『執著』就變成有礙、不流動。因為妄心的種種分別,心生則種種法生。」

第十五拜

「一心觀禮,萬德洪名,能滅眾罪,果能一向專念,自然垢障消除,不但道心純熟,且可福慧增長,臨命終時,聖眾現前,慈悲加佑,令心不亂,接引往生極樂世界,七寶池中,華開得見,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第十五條,「萬德洪名,能滅眾罪。果能一向專念,自然垢障消除」。這個名號是萬德所莊嚴的,所以稱為「萬德洪名」啊。「名具萬德」,這個名字裡頭就具有了萬德。名字也可以「召喚萬德」,所以名具萬德,名召萬德。你叫誰的名字嘛,叫誰就誰來嘛。這個名字是萬德所成的,裡頭包括萬德,所以叫這個名字,你就把萬德都叫來了。所以就是說,你念佛就全攝佛的功德成自己的功德,這是蕅益大師的話,這話好啊!你念佛的時候兒,這一句佛號,也是蕅益大師說的呀,就是釋迦牟尼佛所得的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法呀,就全給我們了。這就全攝佛的功德成自功德,阿彌陀佛的功德,你念這一句話,就把阿彌陀佛的功德全變成你自己的功德了,所以這一句功效有這麼大呀!「能滅眾罪」,各種罪都可以消滅呀。

「果能一向專念」,你果然能夠一向專念,「一向專念」這裡頭提出來了,這「一向專念」是個重要的、修持的關鍵。一個是《無量壽經》的「三輩往生」,不管你是上輩、中輩、下輩,共同的都需要的一個條件是什麼呢?是「發菩提心,一向專念」。「一向」,就是我一向就是如此,就是一貫的;「專念」,是專一的念,不是什麼都念,不是很雜呀;或者我雖然念的是佛號,可是心裡總不安,總是想將來我有機會學點別的我才滿意呀,這都不夠專哪,(要)真正的「專念」哪!你果然能夠「一向專念」,它不問你是不是達到「一心」了,這個就跟《阿彌陀經》不同在這兒。《阿彌陀經》是打一個突擊,剋期取證,規定一個時期之內,專心的修,修到如果能夠達到了「事一心」或「理一心」,這樣兒,最後一定能往生,這是一個解釋。那麼,再進一步,就是比這個還可以放鬆一點,就是「一向」、「一心不亂,專持名號」,不需要達到「事一心、理一心」;達到「事一心、理一心」你當然是好啊,那就可以你生到了方便有餘土啊,可以生到實報莊嚴土啊。不過咱們一般的都是到凡聖同居土,那不需要達到「事一心,理一心」。你只要一心不亂的,不是想這想那的,很亂七八糟的這麼念,是一心不亂的,清清淨淨的、一心一意的在這兒念。所以玄奘翻譯的就是「繫念名號」,心就在這兒,就這麼念這個名號。

所以《無量壽經》也是「一向專念」,就是一貫的,就是專念哪。也就是說,你不問自己能否達到「一心不亂」,(達到)還是達不到,都可以往生。因為我們只要求能生到「凡聖同居土」,就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如果你能夠念到「事一心、理一心」,那更好了!所以(對於)往生有很多人誤解了,以為「念不到一心不亂就不能往生」,這個是一個理解不深。所以夏老師說:「念不到一心不亂,一樣可以往生;不一向專念,他不能往生啊。」就大體的、一般的情況(來)說就是這樣,因為你必須要一定的修持嘛,一定的念哪,結這個淨緣哪。而且這個「念」,不光是臨終佛來接引,「果能一向專念,自然垢障消除」,我這個心中的污垢啊、障礙啊,都可以消除啊。「不但道心純熟」,不僅僅是我這個道心的純熟。

為什麼要教「一向專念」?就是因為你要消除這一切障礙嘛。你在要往生之前,你這個路上到處都是路障,給你安排了很多路障,你走不過去呀!安排了過去那個堵塞那個坦克車,安排了種種路障,它也開不進來了,軍車啊!所以要把它(消除),(這都是)障礙呀。你多念就消除障礙;那不但是消除障礙,而且可以使你的「道心純熟」,你向道之心才純熟嘛。

我們修持就只是兩件事情,兩件事情其實說是一件事情,就是要「生處熟,熟處生」。我們一個生的地方,一個熟的地方。我們熟是什麼呀?貪瞋痴哪,為我打算哪,這一些熟極了;打妄想啊,從來沒有說,我現在要整頓安排一點時間我來打妄想,自然就是妄想;那個貪心、瞋心、痴心你壓還壓不住,那熟極了!這種「向道的心」,我要來念佛,我要來做功德,來助人,利他,這些心是「生」。沒有那些各種貪欲呀,那個心那麼熟,(那麼)自然而然哪;(沒有)那個心那麼真,一切都可以不管了,連命都可以不管哪。所以一個是生的,一個是熟的。修行就是要轉變,把這個「生處變熟,熟處變生」。要把我們這個道心哪、菩提心哪,這些種種啊,慈悲心哪,要念佛呀,要持戒呀,變成很熟啊。而這些個世間,這些功名富貴、妻兒子女,一切一切大家所熟的東西,我們要變成生疏。這是一個轉換哪!

所以就是說,你要欣仰極樂世界呀,要去修道啊;厭離這個娑婆,對於娑婆世界這一些東西,不是我喜歡的嘛,這也就是「熟處變生」啊,不然這正是我所貪戀的。所以念佛可以使得你「道心純熟」,生的地方變熟了,而且可以你的福和慧都增長啊。我們這個福還不僅僅說的世間的這些享受,出世間也要福。出世間福很重要,你要想親近善知識,你(要)有這個機緣。有的是你沒有這個福報,今天有道場,就是參加不了;參加了之後你生病,別人都在那兒很好的聽,你在那兒牙疼,許多障礙啊。曾經王上師在這兒的時候,對門住的那個(鄰居)姓郝,這個郝居士人好極了;(郝居士)他後來就有了經驗了,他有一次介紹人來見王上師,怎麼也不成,總是說好了,到時候不行。後來他總結了經驗,他要介紹一個人,他先替這個人念多少多少遍的《金剛薩埵百字明》,消除障礙;這麼做了之後,就是成功了,到時候他可以來。

這個「障」字很厲害,大家有的時候是怕受罪,怕什麼的,有的時候它不一定只是罪,它是增加障。增加這個「障」也是不得了,你不修持還好,一修持到處是干擾,阻止你修持。你剛剛說,我這個裡頭要多念一點,他偏偏單位上馬上給你下達一個任務,叫你趕個什麼東西,你計劃落空了,這都是障礙。你要是很好的用功,有福報嘛,出世間福,所以你所需要的書就能得到,你要請的佛像就能請得到,好多很好的、種種的,大家都是遇見善知識,都能遇見善友,獲得親眷的菩提眷屬,這都是福報啊。你這一個人念佛,全家給你反對,你這個就是障礙。這種情形很多啊!丈夫生氣把她佛像扔出來,丟到好遠去,是不是啊,要打架打不贏啊。所以菩提眷屬,大家都知道是很可貴的事情,都是屬於「福」。

出世間福也要啊,「慧」更重要了嘛。我們這裡說關鍵是「慧」,你要恢復你的法身,得到解脫你這個煩惱,都是要靠般若啊。你老念佛,你福慧自然可以增長啊。更重要的是臨命終時,所以這個「一向專念」意思就是你「信願持名」。在前頭信哪、願哪都提過了,實際上已經暗攝在裡頭了。你只要能「一向專念」的人,他也就從信願出發的嘛。那麼,這樣在他臨命終的時候 ……這個往生不是你自己的力量啊!尤其是在臨終的時候,不是(平常)念佛的時候,這個時候「四大分離」,非常痛苦;心也是,心力(是)極微弱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能念哪,不是你平常鍛煉的成了如此。所以很多人都以為我要鍛煉到這一步,那就不是易行道了!是你能夠達到這個佛來接引的條件!佛來接引,也就是我常常說:現在,比方說一般是五百分考取這些大學,我這個學校二百分就考取,這個可以;你如果零分就考取,這個不可能。極樂世界這個學校就是二百分能考取,而取了之後,沒有降級,沒有留班,各個是愛因斯坦的水平的畢業生,都要成佛嘛,是這麼一個特殊的學校。但是你這二百分還是得要的嘛,所以你要達到佛這個願力,來接引你呀,就是說你果然是信哪、願哪,願意往生啊。你在願裡頭,你願意來,而且你還是在念佛,一向是如此。一向是如此,所以這樣在臨終的時候,佛就和許多大菩薩和許多聖眾和你有緣的,所以很多人這都證明了,很多人在往生的時候看見自己家裡頭過去已經死過的人跟著佛一塊兒來接了,大家來迎接,現在臨終人的面前。

是「慈悲加佑,令心不亂」哪!所以《阿彌陀經》兩種譯本,一種是鳩摩羅什的,一種是玄奘的。這兩句話是在玄奘法師的譯本裡頭,在臨終的時候兒。所以玄奘法師為什麼他要再翻譯一遍哪?都是有原因,這種大德時間都是寶貴的。鳩摩羅什法師的翻譯本,大家都願意念,念《秦譯本》。玄奘大師,大家知道他翻譯得準確、翻譯得好,也沒有誰肯念,它就是繞口啊。但是他還是要翻哪,重要的就是加上了「慈悲加佑,令心不亂。」是佛的慈悲力來庇護你、來加持你,「令心不亂」!這個「令」字的分量很重,叫你的心,叫這個臨終人的心,是叫它不亂,命令它不亂;這個「令」,它不一定是命令,就是使得它。還有的經上說,佛在這時候入一個特殊的三昧,而且讓這個亡者也入另一種三昧。這個亡者這個時候於佛的加持入在三昧之中,因此他就能念了。

所以這個是靠什麼?靠「他力」。往生法門、淨土法門是「他力門」哪。要說你不相信「他力」,只相信「自力」,這個就不夠啊。他力是彌陀的願力呀,所以彌陀稱為「大願之王」啊,「佛中之王」啊!他這個願力特別殊勝。你只要有一定的這種「信願持名」,願意往生,「發菩提心,一向專念」,這些條件符合了,在你這個最後的時候,佛就現在你前,大眾現在你前,以佛的力量(接引往生)。這個說得簡單一點,別的經上是說,佛,我這個《大經解》上都有,佛以這種三昧的力量,使得你也入三昧,這時候自然正念分明、能跟著念,那就隨著佛往生了。

是「接引往生」,所以阿彌陀佛稱為「接引佛」。我們修行者需要「發菩提心、一向專念」,得到的果實就是「蒙佛接引」,蒙佛接引而得往生,靠佛力。所以「接引佛」,是一個手捧著蓮花,一個手是這麼垂著的。這個蓮花就是你這個亡者所要坐的蓮花,給你送來了。這個手就是接引的,表示接你,佛的威力加被使你能去。

「往生極樂世界,七寶池中,華開得見阿彌陀佛」。所以一到極樂世界就不是父母所生之身了,就在蓮花之中「自然化生」,自然變化出來,就不是我們這種血肉的身體了,所以叫「蓮花化生」。就是一生之後,大家都是三十二種大丈夫相。

這個就是說明,上面談了很多很多道理,這就是具體的地方了。這一切都不二。阿彌陀佛,也確實大家都共同見到了極樂世界,見到了阿彌陀佛。我們開始念佛就是開始的覺悟,這個覺悟與本覺相合,就直趨究竟。那麼,具體那就需要你「一向專念」,在臨終就得到接引哪、往生啊。所以一個教,它一方面要跟你說明,這是必然有一個道理在嘛,至理存焉嘛,這是符合真理的,你能夠接受。不是像烏煙瘴氣的動物,它是最高的、最奧妙的、最清楚的,最正確的嘛。但是還不光是它正確什麼的就好啊,你還要能做得到啊!要做得到,得怎麼做啊?所以(念佛法門)它這個很全哪,這是做得到的嘛。你「一向專念」,我下定決心,從現在起,我就(是)供(的)佛像也請來了,開始很好,我就供上佛;供上佛,我就從很小的一個定課開始,我天天就念。他們這個小孩兒都在念,有的在中學時代,他現在上大學了,這是一個。他中學時代轉換,一天他就是念到八萬,念下來了。念後來就轉變了,現在功課很順。(念公講到此處轉頭問身邊的一個人,鏡頭雖未顯示她的面孔,但是可以聽到十分稚嫩的聲音。念公問說:)「你今天念了多少了?」(那個稚嫩的聲音回答說:)「今天念了一萬一千。」(念公重複了這一句:)「念了一萬一千。」(然後繼續說到,)所以大家都是要「發菩提心,一向專念」。將來就是一個佛化的家庭,菩提眷屬,大家一致。

【註譯】

一○八 「名召萬德」,說明了淨土法門持名念佛的功德不可思議。在《心聲錄》中,念公以淨土宗祖師道綽法師的公案說明了「名召萬德」的真實不虛和不可思議。念公講道:「一句佛號是阿彌陀佛多生多劫,萬德薰修的果實。你念名號,名號中的萬德莊嚴的妙果,就在你心中。而且名號的功德不可思議,所以持名的功德也不可思議。淨土宗的祖師道綽,他舉實事為例,說明念名字的好處。一個例子:治狗咬的藥方,把老虎的骨頭烤熱了,在傷口揉擦,可以好。但是在窮鄉僻壤被狗咬了,老虎骨頭找不到,怎麼辦?就把自己的手弄得很熱,在那個傷處揉,嘴裡頭念:『老虎來了!老虎來了!』就可以好。另一例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歷;踒了腳要用木瓜烤熱了來擦,木瓜也不是平常可以得到的,也是用自己的熱手在傷處按摩,嘴裡念:『木瓜,木瓜 ……』他自己就這麼治好的。可見名字跟實際是相聯的,你叫張先生,張先生來了;請李先生,李先生到了。念萬德洪名就可以『召來萬德』,阿彌陀佛的一切功德,就都召請來了。」

一○九 蓮公考訂《秦譯》「一心不亂」為「一心不亂,專持名號」,而與《唐譯》「繫念不亂」並無二致。由此顯念佛法門,以真信切願,感他力冥加,而得往生不退之果。淨宗妙旨,和盤托出。

一一 ○ 蓮公據《淨土大經》「發菩提心,一向專念」為往生必備正因,而言:「念不到一心不亂,一樣可以往生。」但是「不能一向專念,就不能往生」。「一向專念,人人能辦」。

一一一 「生處熟,熟處生」是我們修持最重要的兩件事,蓮公在其淨土詩集《淨語》中有一首《贈某居士十六首(並序)》,其中有四句偈:「若問如何出愛河,只有彌陀念得多,念熟方能登樂土,倘生不免墮娑婆。」由此可見,對於念佛人,佛號念得熟,方能登淨土;佛號倘生疏,娑婆何以出。這也是我們「生處熟,熟處生」的用功之處。

一一二 王家齊上師,法名蓮花正覺。近代藏密東傳後,首位漢族金剛上師。藏傳佛教寧瑪巴第三十三代金剛大阿闍黎。亦是寧瑪巴第三十四代金剛上師黃念祖老居士的密宗衣缽傳承上師。

第十六拜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德風華雨,妙香天樂,泉池林樹,寶網靈禽,色光聲香,遍滿佛土,成就如是功德莊嚴,增益有情,殊勝善根,大願大力,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這裡講到極樂世界的自然境界。「一心觀禮,極樂世界,德風華雨」。這個風是「德風」啊,很清淨啊、很溫和,很舒適。「華雨」,它沒有下雨呀,它只是風吹,吹到天上落華(花)。華很多,華瓣兒一瓣兒、一瓣兒下來跟下雨一樣。華落在地下呀,隨著顏色不同,紅的跟紅的華瓣兒在一塊兒,黃的跟黃的在一塊兒,自然在地下就成了圖案,很美麗的地毯一樣。你要踩上去,腳踩下去深四指,因為它是軟的。你踩到哪個地方,這個華瓣兒下陷四指,這些軟的東西踩下去,你起來(以後)它又是平的了。這個德稱為「華雨」,華下雨呀。它是一天幾次嘛,滿地都是華瓣兒,而且華不是亂雜無章,東一堆西一堆呀;是各種顏色組成了很美麗的圖案,都是華所成的。

空氣裡頭,空間都是微妙的香。因為它這個世界一切東西都是各種寶所成功的,也是各種最上的香所成功的,因此它一切的萬物都在放香。這個香有種種好的功德,能夠讓你「增益種種善根」,這個香也「普薰一切世界」,極樂世界的香。所以有些人在修法中聞到特殊的香啊,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極樂世界的香,你現在心裡清淨你聞到了;再有,有這個空行母來了,天人來了,你這裡也會香,就是這個香啊,花香啊。

「天樂」,極樂世界到處都是,風吹的,樹上都是有鈴鐺、有這種(鈴),都會響,自然而然就奏樂。所以樹、網子,樹上都有寶網;屋子犄角上都有種種的懸的鈴,叮鈴叮鈴,自然就是奏樂啊!到處是妙樂,天中很多演奏許多音樂呀。

「泉池」,泉水的池,流泉的池子到處都是。上面都是蓮華,各種啊,「白色白光,黃色黃光 ……」所以《無量壽經》說,「隨風散馥,沿水流芬」,隨著風都散布這個香氣呀;沿著河流的水,流水,流的是什麼呀?流的也是香啊,也都在放香啊。而且這個水,它妙就妙在這兒呀!敦煌有一張畫,畫的極樂世界的游泳池,多少頭上有圓光的菩薩在池裡頭游泳;岸上坐著很多就是游泳池畔在看游泳的,都是穿菩薩衣,頭上有圓光的;它(極樂世界)也是一樣嘛,你可以游泳啊、可以歌舞啊,都有嘛,那是清淨,是快樂。而且它這個泉池就是不可思議呀!大家都在一個池子裡頭,可以隨各人各人的意思啊;有的人你喜歡這水只到你腳面前,淺一點,對於你說就只到腳面;有的人希望深一些;有的人希望淋浴,從上往下灌;各種、各種,都是一個池子,隨一切眾生的心,所以這就微妙不可思議了!這是什麼水能如此的聰明啊?所以處處那都是阿彌陀佛的心嘛,不然他怎麼能知道所有的人你在想念什麼,而且馬上就適應你,處處是如此。水出現,演說種種的法,顯的、密的;有的聽的灌頂受位的;有的聽種種的各種聲音。各種聲音是你想聽什麼聽到什麼嘛;你不想聽,它不是變成噪聲!我這個隔壁過去有人放大喇叭,這兒住著一個姓吳的就跟他說:「你這個噪聲干擾我。」(隔壁放大喇叭的)他說:「我放的是音樂。」(吳姓鄰居說:)「不管你音樂不音樂,我不想聽的時候,你來叫我聽到就是噪聲。」是對的嘛!他不想聽,你放得這麼大,你說音樂也不行嘛。極樂世界不是這樣兒,你想聽就聽到;換句話,你想聲音大就聲音大;你不想聽,「有」都沒有了。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所聽到你馬上「相應」。所以(不論)幹什麼,你就在那兒游泳、洗澡,都是在進步啊!所以(這)就是說泉池啊。

「林樹」,所謂七寶樹,不是故宮裡看見的,這樣兒一個寶、那樣兒一個寶、金子什麼什麼合成一個樹。那個樹送給我都不要!(念公說著就開懷大笑)還不如我這樣兒的呢!它是美得沒法兒說了,只能拿什麼珊瑚、瑪瑙(做比喻),就說(七寶樹)它又光明、又清淨,顏色又好看,像世間的什麼什麼寶,不是真的那種很機械、那種寶來湊成這樣兒一個盆景。那個盆景呆板的,那就是有錢人的、俗人的一種愚蠢的享樂,不是這樣兒。它是黃金為地,那(是不是)也討厭極了?金子又冷?它不是,它是柔軟的,那個花踩上去,沒有花,就是金子。所以「黃金為地」,「其觸柔軟」嘛。不是我們世間的金哪!這個世間金有什麼好處?它光色不會受一切的腐蝕。鐵就要長鏽,鐵長了鏽多難看哪!鐵鏽難看極了,腐蝕。但金子從來不長鏽,永遠光色,而且一般都是金色光明嘛。所以用黃金來告訴你,你可以懂得,並不是真的又冷又硬那個黃金在那兒構成一個地面哪。總之都是非常微妙啊。

七寶樹,「寶網」,樹上、房子上都有七寶,種種寶、種種鈴、種種樂器組成的網子,在那兒蓋在上面。種種的摩尼寶,種種東西發光。它發光,它散香,出音樂,這一切都是如此。「靈禽」,鸚鵡、迦陵頻伽、共命之鳥等等的。這個色、光、聲、香,種種都有種種的顏色;種種顏色中又出現種種的光;種種光中又出種種的顏色;互相交換變化。這個剛才說了香,說了聲,處處風吹,什麼什麼都發出了微妙的音聲。這個色光聲香是「遍滿佛土」,到處都是一樣的。

「成就如是功德莊嚴」,極樂世界是成就了這樣的功德莊嚴。這樣的功德莊嚴做什麼呢?是「增益有情,殊勝善根」,落實在這一句呀。這一切一切都為了來「增益」,「增」是增長,「益」是饒益,讓有情眾生殊勝的善根得到了增長啊。「大願大力」,這是大願之王;大願而且形成了力量啊,成了願力呀,所以是大力,所以能夠成就如是不可思議的莊嚴哪,「阿彌陀佛」。所以我們念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隨文入觀,就想到極樂世界的情景,色光聲香,種種花,種種一切一切的殊勝。

第十七拜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黃金地上,寶樹行間,蓮華池內,寶樓閣中,發菩提心,念佛往生,住正定聚,永不退轉,容色微妙,超世希有,咸同一類,無差別相,悉是清虛之身,無極之體,諸上善人,皆由一向專念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黃金地上」。剛才說了「黃金為地」。剛才已經說了這是一個譬喻呀,世間上只有黃金可以拿來做譬喻,我們還可以稍微知道,極樂世界的地是如何的光、如何的明、如何的乾淨,如何的整齊。「寶樹行間」,它是七寶的樹,都很整齊,不是雜亂無章,一行一行都對正、排得很整齊。這個樹是七寶為樹,這些都是。七寶是作為形容詞,不是那個很機械的,把那些寶(比喻成)長得(像)那樣兒的葉子、那樣兒的果子,(但)種種都是超乎世間的。寶樹行間,在黃金地的上面,寶樹的一行一行裡頭,在「蓮花池內,寶樓閣中」,這都是講了四個地方。在地上經行的,走著念佛的,坐著打坐的;有在「寶樹行間」,在樹的行裡頭,在裡頭圍著這些樹中間兒穿行的、經行的;在「蓮花池內」,有的在那兒沐浴、有的在那兒靜坐,在蓮花裡頭,在池內嘛;「寶樓閣中」,宮殿樓閣,七寶的樓閣之中,就有許多是「發菩提心,念佛往生」的人。這些(人)發了菩提心又一向專念。「發菩提心,一向專念」在前頭出來了,這後頭也有「一向專念」,在這地方兒湊齊了,所以「一向專念」就兩次提出。

現在,在這些地方兒,在黃金地上、寶樹行間、蓮花池內、寶樓閣中,都有發菩提心念佛得往生的人在那裡,在那裡是「住正定聚」。這個「定聚」,這是一個名詞,就(有)三種:一種是正定聚,一種是邪定聚,一種是不定聚。「聚」就是聚合,也就是類。我們把這個話分為三類,一個是正定類,一個是邪定類,一個是不定類。這個分類有好幾種分法兒,是不同的。這塊兒所介紹的是最普通的一種,對於我們來說也就夠了。我們所謂「正定」呢,就是一定可以證、一定可以悟的,這是屬於「正定聚」,一定可以成就菩提的。「邪定聚」,相反的,必定是不證悟的,這闡提呀,闡提他不但不信,他還在毀謗,那在目前就確實他沒有這個可能性啊,這稱為邪定聚。「不定聚」是介乎兩者之間。住正定聚,還沒有成功,決定會成功的,就住「正定聚」。那麼大家真正要是發了菩提心,發願往生,那不僅僅是到了極樂世界「住正定聚」,在這個世界已經是「正定聚」呀。所以這一點求生淨土,發大心、發大願的殊勝是不可思議的,已經在「正定聚」裡頭了。所以《阿彌陀經》:「若有人已發願、今發願、當發願,皆得不退轉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他不退轉,他就是決定可以成功了嘛,所以這都是不可思議之處啊!

「永不退轉」,往生極樂世界的人,每一個都是永遠不退轉了,所以這個就是往生的特殊的含義。前頭已經說了一個「壽命無量」,佛壽命無量,往生的一切人的壽命無量,到了極樂世界就沒有什麼叫做再死了,這塊兒又加上一個「永不退轉」。不退轉有三個不退呀:一個是「位不退」,就是地位不退了;一個是「行不退」,你的修行不退了;一個是「念不退」,我的起心動念,每一念、每一念都不退了,這後頭的高啊。

「位不退」,到了極樂世界就位不退了,再不會變成凡夫了。在極樂世界的人哪,他不會再變成凡夫了。他(如果)再來,(那)他是極樂世界再來人哪,現在就得說「呼圖克圖」了!再來人哪,不是凡夫了,所以稱為「活佛」嘛,呼圖克圖乘願再來。現在這些「呼圖克圖」是假冒的,真的還是很可貴的。你要是到了極樂世界也再來,那也就相當於說,那就是「呼圖克圖」嘛,是吧,不會再墮為凡夫啊,他「位不退」了。

「行不退」,都是發「大乘心」,一律都是要成佛的,你不會再退為阿羅漢道,只求證阿羅漢,沒有這個因哪,也沒有這個緣哪,都是以「成佛為因、成佛為緣」。「行」,你的所行不會再退到二乘,只想修證到阿羅漢就為止,我自覺就算了,這些眾生難度。諾那祖師在母親肚子(裡)就哭,後來人家問諾那祖師:「(上師)你在佛(母親)的肚子裡頭哭什麼?」「我哭眾生難度啊!」確實是難度啊!有的人就退心,這麼難度,我算了吧!像舍利弗,他說算了吧!有人跟他要眼睛,他就布施。布施之後,那人拿到之後(說):「你看,你性子太急,你也不等我說,我要眼睛,我是(要)左眼,你挖給我右眼有什麼用啊?」舍利弗本想,我有兩個眼睛,犧牲一個嘛,他就可以活命,我還可以看東西嘛,沒想到他說「錯了」。後來一想,救人救到底吧,那他把這(左)眼睛挖了給他。把這眼睛挖了給他,拿給那人。那個人一聞:「你眼睛是臭的,不能入藥。」往地上一扔,拿腳一踩,把他眼睛踩掉了。他說:「這個我不行了,度眾生我這不行。」結果就退心了嘛。退心了(之後),塵點劫都是聲聞哪,再發大乘心已經發不起來了,再到釋迦牟尼佛那才發大乘心哪。所以退(了)很難(再進)嘛。你看他到了這個程度,挖兩隻眼睛還退了,這就很了不起了,挖一隻眼睛都了不起,還肯挖兩隻眼睛,還退了。極樂世界就永遠不會退呀!

「念不退」更高了,念念流入佛的智慧之海,念念跟佛的智慧相契呀,那起心動念就無有不合般若的時候兒了。所以到了極樂世界能到這樣兒的境界呀,所以都是「不退轉」。又長壽無量,焉得不成佛!不成佛成什麼?是不是?老前進,「壽命無量」,怎麼著有一天你成功了嘛,一切功德圓滿了。

在黃金地上,寶樹行間,蓮花池、蓮花上頭,寶樓閣裡面,都是這些人。「住於正定聚」,「永不退轉」的,這些人「容色微妙」啊!「容」是容顏,「色」是色相,是微妙,極其莊嚴。「超世希有」,超過世間的,是極其希有啊。「咸同一類」,大伙兒都是一致的,不是咱們這個世界,有這個皮膚,那個皮膚,這個種族,那個種族,互相歧視,要互相殘殺,互相在鬥爭,互相壓榨這樣子。他是沒有差別相了,平等啊。

「悉是清虛之身,無極之體」,剛才前頭一段說過,蓮花中化生嘛。「清虛之身」,身體雖然是有,只是一個形色,它並不是有血有肉啊,像我們這樣啊。所以,他吃飯也是「以意為食」,凡聖同居土還有吃飯的習慣,到了吃飯的時候東西擺到這兒,他一看,一看就夠了,所以他也不用大小便。想吃什麼東西(就)都來了,吃完了之後,所有吃的東西也不要洗盤子、洗碗,也不要有人給你管,自然就沒了。他還有這個習氣,到時候兒還想吃一吃。所以這個習氣很厲害啊,只有到佛才把習氣能去得淨。所以有些大德還有些毛病、習氣,這一點我們要知道,我們看他的主流;有些屬於習氣,連阿羅漢都有習氣。一個阿羅漢,那個恆河的女神跑到釋迦牟尼佛那兒去告狀,說:「你這個弟子老罵我,他走過恆河,就管我叫恆河小丫頭兒。」這恆河神大概是個女的,她說:「他輕慢我。」佛就說:「這樣,讓他給妳道歉。」(佛)就叫他,說:「人家不願意,」佛說:「你應當賠禮吧!」(阿羅漢)他就過去給人賠禮說:「恆河小丫頭兒,我對妳不敬。」釋迦牟尼佛說:「妳看見沒有?他給妳道歉,他還管妳叫恆河小丫頭兒。他並不是看不起妳,(這)是他的習氣。他就是如此,成了習慣了。」所以這個習氣也是如此嘛!

這個「清虛之身」,沒有這個(血肉之身),但是他有習氣,還想吃吃東西。「無極之體」,我們(常常說的)所謂「有極」;「無極」他雖然有這個形相,他並沒有我們的物質這些東西這樣子。所謂是無限的一個形啊,所以他這個就很微妙。這些個說法是《漢譯》,還是借用道教的一些說法,「清虛」呀,「無極」呀,利用這一些。就是說明他是變化而生,不同於從父母所生的這種血肉之體啊,所以這個是非常清淨。「清虛」者就是沒有這些個實質的東西,「無極」者就沒有這些個固定的、結構上的一些條件,都沒有啊。

這些「諸上善人」,(說到這兒我們)就懂了,我這一禮禮的是誰呀?到了這兒才把這個對象指出來,我所禮拜是這些「諸上善人」。這些諸上善人在什麼地方?這些「諸上善人」就在極樂世界的寶樹行間哪,黃金地上啊,蓮花池裡頭啊,寶樓閣中啊。這些諸上善人都是因為發菩提心念佛又得到往生的,他們現在住於正定之聚,不會退轉了。容色也微妙啊,也沒有差別呀,「清虛之身,無極之體」呀。這一切善人我才頂禮呀,這一拜就拜這些人。這些人是怎麼到往極樂世界?再重複一句,這引起我們的注意了,這一些人「皆由一向專念阿彌陀佛」。前頭不是有了「發菩提心了」嗎?這兒再著重一句,都是由於一向在專念阿彌陀佛,我(在)這兒頂禮,頂禮他們這個功德,這表示自己應當學習啊。

下面,剛才是極樂世界的「諸上善人俱會一處」,其中多有「阿鞞跋致」,下面就要頂禮這些「阿鞞跋致」。

【註譯】

一一三 呼圖克圖,是清朝授予蒙、藏地區藏傳佛教修行有很高成就、能夠根據自己的意願而轉世的人的封號。「呼圖克」為蒙語音譯,其意為「壽」,「圖」為「有」,合為「有壽之人」,即長生不老之意。原是藏語「朱必古」之蒙語音譯,意為「化身」。凡冊封「呼圖克圖」者,其名冊皆載於理藩院檔案中,其下一輩轉世,須經清廷代表(欽差)主持金瓶掣簽儀式而加以承認。根據清朝理藩院的檔冊,乾隆至道光年間,共計有呼圖克圖一四六位。其中達賴、班禪、哲布尊丹巴、章嘉四位稱為蒙藏佛教的四聖。達賴統領全域;班禪輔佐達賴而領後藏;哲布尊丹巴領漠北蒙古;章嘉領漠南蒙古。又,漠南蒙古以章嘉為首,實際上有八大呼圖克圖,是清廷冊封的八位高僧。彼等各有領域及駐錫的寺院,平時常駐於北京,每年前往領域視察一次。

一一四 諾那祖師:西藏昌都地區著名活佛,且是首位正式將藏密弘傳於漢地的活佛。諾那活佛出生即穎悟逾於常人,三歲時為恩達屬境類烏齊諾那寺的吉忠活佛認證為是金塘活佛十四世轉生,迎歸本寺,並報請蒙藏院備案。諾那活佛漢地弟子甚多,其學有所成而弘化一方者包括前文中所提及的王家齊上師。

一一五 曾經有人請諾那祖師開示,問:「上師在母腹時,能否記憶前生之事?」祖師答:「記得很清楚,並在母腹即啼哭不休。」又問:「上師在母腹中為何啼哭?」祖師答:「哭眾生痛苦與眾生難度,並且度不盡;因在腹中啼哭,母親認為我是怪物。」(摘錄自《藏密六成就法詮釋》之《諾那祖師開示錄》)

第十八拜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菩提樹下,寶欄楯邊,聞妙法音,獲無生忍,受用種種大乘法樂,福慧威德,神通自在,隨意所須,應念現前,一生補處,諸大菩薩,皆由一向專念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菩提樹下,寶欄楯邊」。在菩提樹,極樂世界最高的樹叫菩提樹。那個廣大、高大極了,功德也大極了。這個樹你見色聞聲,看見了樹,看見樹的影子,聽見了它的聲音,你去觀想這個樹,都得不可思議功德。可以得「三種忍」,甚至可以得到「無生法忍」哪,所以這個樹是極端的殊勝啊!所以我們密宗很多觀想,歸依境啊,觀想很多壇城啊,在菩提樹的上面。你念著、想著這個樹,就得到無邊的功德。在菩提樹底下,在寶欄杆的邊邊兒上,聞了妙法,證到了「無生法忍」哪。證到「無生法忍」,那就地上的菩薩了。「證無生忍」,真正證無生法忍是八地的菩薩,再上就是九地、十地,十一地是等覺菩薩,十二地就是佛了。再說特殊一點,十二地是妙覺,再佛、再高是十三地。所以到了八地就很高很高了,離佛就差一點點了,並肩了。徹證無生法忍的是八地的菩薩,但是初地菩薩就可以證。所以初地到二地、三地、四地、五地、六地、七地所證的深度不一樣,但是都可以開始證。到八地真正證了無生法忍,證了無生之法。所以大家唱這個讚,「花開見佛悟無生」啊,到了極樂世界花開了就見佛,見佛就聞佛說法,聞到法音哪,聞到法音自個兒就開悟了,「證無生法忍」了。證了無生法忍不是個普通的事啊,你馬上是地上的菩薩啊,那還得了啊!所以這是非常「頓」的法呀!

「受用種種大乘法樂」,所以地上菩薩的法樂,咱們是無法子想得到的。「福慧威德,神通自在,隨意所須,應念現前」。他這個福慧,有福有慧,佛就是功德智慧、福報,福慧這(些)方面都圓滿哪。福也圓滿,慧也圓滿,「福慧威德」。這一些「一生補處」啊,就不是八地菩薩了,那就是像彌勒。釋迦牟尼佛這個法都完了之後,再到下面一個新的劫,到人壽八萬四千歲的時候,彌勒菩薩來了,他成佛了。他是「一生補處」,現在已經在兜率在等了,將來他也是捨兜率,降王宮,然後出家、得道、成佛、轉法輪、最後般涅槃,這是「一生補處」。

這些「一生補處」的菩薩,所以他的福慧、威德、神通自在,這一切「隨意所須,應念現前」哪,心裡想到哪裡,就(是)心一動(就)都現前哪。這是「一生補處」啊,如彌勒一樣啊,這樣兒的大菩薩。現在雖然是菩薩,是「一生補處」菩薩,就是補佛位了。等於說你已經當選了總統,還沒就職。選舉的結果,你已經當選了,但還要到那個時候前任總統才滿,才把職位交給你。實際上,下一屆的總統不是別人,就決定是你了,這已經定下來了。所以下一屆的佛就是彌勒了,但他還沒有就職,就是這樣,這要等一等了,這是「一生補處」。

這「一生補處」,是怎麼成為一生補處啊?「皆由一向專念阿彌陀佛」呀。所以十地菩薩都不離念佛,這一生補處菩薩也由於念佛啊,念阿彌陀佛啊。所以我們不能把念佛看得是很淺哪,所以這一種概念,我們必須要把它端正過來。這一切,連「一生補處」的菩薩他之所以成為(一生補處)都是由於念(佛)哪。底下我們都要講,文殊、普賢都在發願要往生淨土。文殊是大智慧,七佛之師,他也發願,還有誰的智慧能超過文殊啊?都在求生淨土啊。而且是最下的下根也可以去呀,也就是說最嚴重的病人患了絕症,病入膏肓都可以治。最高的像文殊、普賢這都不屈才呀,他們也要去。什麼能夠這麼廣泛哪?一切都不屈才,一切都可以救?這兩頭兒!所以當老師的就是怕學生水平不齊。水平不齊,你講得低了,高的不愛聽;你講得高了,低的聽不懂。老師不怕別的,就怕學生水平不齊。極樂世界這個水平再不齊,也到了極點了嘛,都能救度啊!不可思議呀!所以我常說,這些功課,從幼稚園到研究院是一個課本兒啊。只有佛法可以,就一句阿彌陀佛,你真的這麼念下去,(這一生決定往生、作佛。)這個就是禮拜剛才(講的)一生補處的菩薩。(下面)這個在禮拜什麼?禮拜那個在方便(有餘土)、(凡聖)同居土兩種。剛才那個都在實報莊嚴土、常寂光土,這主要是實報莊嚴土,這一切。

第十九拜

「一心觀禮,極樂世界,道場、樓觀、講堂、精舍,諸往生者,方便同居,或樂說法,或樂聽法,或現神足,或在虛空,或在平地,隨意修習,無不圓滿,菩薩聖眾,皆由一向專念阿彌陀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這底下就是要來禮拜在「方便有餘土」跟「凡聖同居土」的這些聖眾。在極樂世界已經生的這些聖眾,我們要觀想、要禮拜,尊敬啊。他們都成功在我們之前,這是將來我們的同修啊。你去了之後,這不就是同修嗎?是不是啊?我們將來的同修,所以要結緣哪。

「方便有餘土」,是你在這一世已經斷了見思惑,或者到了極樂世界之後斷了見思惑,你生在方便有餘土。它是在凡聖同居土之上,又在實報莊嚴土之下。實報莊嚴土是菩薩,菩薩要破塵沙惑,還要破無明。所以菩薩他在實報莊嚴土,也部分的可以證入到常寂光土,這是最高的啊。真正佛就在常寂光土。所以四土,極樂世界分成四土。但四土也不是劃分得界限分明,也是融會、融合的,所以很特殊就在這兒。「方便有餘」是斷了見惑、思惑。凡聖同居土,極樂世界叫做「凡聖同居淨土」;現在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在娑婆世界,我們這個土就是凡聖同居土。咱們不都是凡嗎?咱們這兒有聖啊,就在五台山,文殊就在五台山哪。

在文化大革命之前,有人親見文殊,一個福建和尚。這是兩個人說的就不會有錯,一個(是)通願法師,通願法師在比丘尼(裡面),現在在國內是第一位了,很有道德,她那時在五台;再一位是圓徹法師,他是福建人,他們那一個福建的同鄉告訴他,他趕緊追那個和尚,他沒追著。這個福建和尚,他到了五台之後,他很恭敬,他三步一拜。現在像(他)這種的人就很少了,三步一拜,三步一拜。拜到(總共)五個台吧,他走了一半的樣子,看一個地方,一個小門,山上那個洞洞門上,寫了一個「金剛洞」。他說這個名字(很殊勝),就走進門一看,哦!裡面很大啊,有道場,很多大殿,還有藏經樓等等,很多很多出家人。兩種服裝,一種是和尚服裝,一種是喇嘛服裝。五台山是兩種啊,有和尚、有喇嘛。那麼他就走進大殿,走進大殿很怪呀,這個大殿有一個台子,沒有供佛像。因為沒有佛像,他就沒有頂禮,空臺臺。但是他圍著那個台子轉了三個圈兒,這也是一種禮節。繞啊,繞這個三匝,也是個禮節,就沒有頂禮那麼恭敬就是了。他說怎麼上頭沒有佛像,很奇怪,這個地方怎麼沒有佛像?他預備走出來到別處看看,看看那個藏經樓,看看別處。當剛走到這個門口,剛要出去,後頭出來一個小沙彌喊他:「什麼什麼法師!」叫他。「哎呦!」(心想說,)「他還叫我?」他這個回頭一愣,「這兒怎麼有人知道我呀?我一個人剛來」。(小沙彌)他叫他,他說:「我師父叫你。」後來跟那小和尚走進去,就看見一個老頭,看見(後)他就很恭敬的頂禮。頂了禮之後,老和尚就說呀,「遠來不容易,給他一個座位」。就把那個座位給他。他就跟老和尚說:「你這個地方很好,我跟這兒(在這兒)掛單吧?」老和尚說:「你的因緣,你還是得回去,我這兒不能留你。」他說:「老法師呀,你這兒怎麼大殿上沒有佛呀?」和尚就說:「我這裡用不著啊。」這是禪宗的話,用禪宗的話,「外求有相佛,與汝不相似」。但是現在我們還是老老實實你把佛像拿去供。(念公說著就爽朗地笑起來了。)我們懂得禪宗的道理還是照樣供,這是最高明,連禪宗這也不著。聽了禪宗的話,我就不供了,那也還是「粘住」在那一邊。

後來和尚不留他嘛,他就請老法師開示。老法師就寫了幾句話給他,他記住了。繼續走,他沒有絲毫感覺有任何特別,他也沒有拜。他後來就是不行了,天黑了,不能下山,不行,危險了。正好有一個西藏人就在那塊兒住,不是出家人,但是他就在那兒住;走到他那兒,那人就留他。說:「你不能走了,你走了之後很危險,你就在我這過夜吧!」他就留下來。留下來就招待他吃晚飯,兩個人就聊天兒。這個和尚就問他:「你們這兒有多少和尚哪,一共?全五台山哪?」「這五台山怎麼算也不到幾百人哪,」他說,「有人要供千僧齋呀,我們把所有的人都找來也湊不夠。」這和尚說:「不對,不對!我知道一個地方,那兒一個地方就七八百,你們還有其他地方,怎麼湊不出一千人?」這個人說:「我在五台山,我怎麼不知道啊?我當然清楚不夠,從來是不夠的。」兩人就爭起來。(一個說:)「我親眼見(的)。」(另一個問:)「你在什麼地方?」(他就說:)「我在什麼什麼地方,叫什麼什麼。」那人說:「沒有這個地方啊。」他說:「怎麼沒有?」「我查書給你看。五台山導遊的、老的地圖,各個方面,沒有這個名稱,沒有個金剛洞。有幾百個和尚(在呢),那它怎麼會沒有呢?」大家都愣住了,這怎麼回事兒?僵持不下。住在那兒的那個人忽然說了句:「你恐怕是碰見文殊菩薩了吧!」

這句話一說完,他本來是預備吃飯的,他「啪」一下子眼淚也下來了,飯他不吃了,坐不住了。他開頭兒再去拜,又從頭兒三步一拜、三步一拜,拜到那兒天都亮了,怎麼找也找不著了,找不著啊。找不著以後他就來到廟裡頭,把這件事情告訴他的福建同鄉,這個同鄉就告訴了圓徹法師,這話是圓徹法師也就在我這兒跟我說的。(圓徹法師)他一看,他說你這個一定、一點不會錯,決定是文殊。因為寫的那四句話呀,它是可以橫看,可以直看。橫看是個表面的意思,直看又是個意思。直看就是說了文化大革命以後的事兒,也告訴他「將來佛前要沒有燈啊,廟裡無有僧啊」。(圓徹法師)他接著就說,「我去追這個人」。他追沒追著,這個人已經下山了。這就是見到了文殊啊。

現在還是這樣兒,文殊還是在那兒一接一送啊。去的人他都接,就是大家看了不認識。這件事情和古代的那個事情都有很類似之處。所以這不就是「聖人」跟我們在一塊兒嗎?雁蕩、天目都是幾百阿羅漢哪!浙江的雁蕩和天目五百阿羅漢,這也是聖啊;還有不斷的有佛菩薩來化度,來這個世界,也是聖。但是跟極樂世界不一樣,大家不容易見著,見著也不容易認,而且很少很少。就不像極樂世界和「諸上善人」、「阿鞞跋致」到處都是,天天可以見面。這個是不同之處。

諸上善人共會,「凡聖同居」只是一個方面。本質就是他們是「凡聖同居淨」,是淨土;我們是「凡聖同居」,我們是穢土,污穢的「穢」,我們是「凡聖同居穢」。所以我們這個往生是容易的,是從凡聖同居轉到凡聖同居,但是這就好像還是一層樓,不是變成方便有餘了。但是你是從凡聖同居的髒的這一頭兒,換到了清淨的那一頭兒。可是到了清淨那一頭兒,它那塊兒自動的變化和高級的方便有餘、實報莊嚴、常寂光打成一片哪,跟這邊不一樣啊。所以這個搬家就是容易了,你不需要把很多東西運上樓,一推一轉移就過去了。這個是容易之處,是從凡聖同居穢土,(轉到)還是凡聖同居,(但)它是淨土。

那麼我們現在就是在頂禮什麼?頂禮極樂世界這個「道場」之中、「樓觀」之中,「觀」也是樓閣的意思,大的建築;「講堂、精舍」,這一切往生的人哪。在方便有餘土,凡聖同居土,或者喜歡說法,可以大家湊在一起,他說大家聽;或者喜歡聽法,正好大家湊在一塊兒;或現神足,他現種種神通啊。「或在虛空,或在平地」。這個凡聖同居在平地的多呀,方便有餘都有種種神通,那他就是在虛空之中。「隨意修習,無不圓滿」。隨他自己意思,想怎麼修習都可以呀,沒有不圓滿的。這些「菩薩聖眾」,所以我們要注意這個地方,他沒有說別的聖眾,是「菩薩聖眾」啊!凡是同居土的,凡是方便土的都是菩薩呀,不是人哪,不是阿羅漢哪;都是發「大乘心」的人哪,都是菩薩呀!這是「菩薩聖眾」啊!但是他現在斷惑的水平只達到這樣兒的水平,所以就是說只能在方便、同居。「方便」是(方便)有餘,「同居」是凡聖同居,但是都應該稱為「菩薩」。這些菩薩都是因為「一向專念阿彌陀佛」。普禮我們未來的同修啊。

【註譯】

一一六 通願法師(一九一三至一九九一年),比丘尼,俗姓翟,名堯臣,祖籍山東。曾皈依中國近代名師諦閑老法師,一九四 ○年從慈舟老法師出家,法名通願,號妙體。曾任五台山佛教協會副會長、山西省佛教協會副會長、中國佛教協會常務理事。一生簡樸,志堅行苦,廣為僧俗稱頌。

一一七 圓徹法師(一九二九年至二 ○○四年), (別署 )春明一衲。(文革前)在五台山五年,研習、整理數百部佛經,飲譽於中原佛教界。一九八二年至一九八五年,受聘為「佛學研究部」研究員,與其他三位法師一起主持工作。在日常事務中,一直協助趙樸初老會長工作,經常接待各國佛教團體、友人的來訪,代樸老起草一些重要文件等。一九八六年,福建名.閩侯縣雪峰寺恭聘其為首座,獲樸老批准,離京赴任。

第二十拜

「一心觀禮,十方世界,示現廣長舌相,說誠實言,稱讚無量壽佛不可思議功德,欲令眾生聞彼佛名,發清淨心,憶念受持,皈依供養,所有善根至心迴向,隨願皆生,得不退轉,乃至無上正等菩提,恆河沙數諸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再下,第二十了,普禮十方的佛,所以現在不僅僅是禮極樂世界了,(還要)「觀禮十方世界」,十方虛空啊,中間兒有無窮的世界。在十方世界之中都有佛呀,他們「示現廣長舌相」,十方世界的諸佛在示現廣長舌相。三十二相裡頭有這個「廣長舌相」,釋迦牟尼舌頭吐出來之後,舌頭能整個兒擋住自個兒的臉。我這個舅父是「南梅」呀,他也有一個異相,他這個舌頭伸出來能舔到自個兒的鼻子尖兒。所以他一說法,大家都很擁護的,稱為「南梅」,講經很多,也有著作,所以(人稱)「南梅北夏」。佛的廣長舌相就是能自覆其面。現在《阿彌陀經》裡頭,「十方的佛現廣長舌相」。這個廣長舌相就大了,「遍覆三千大千世界」。這就是說,不一定我們要看舌頭要這麼大,就是佛所說的音聲啊,說法這個「法音」哪,這個法音能夠遍滿三千大千世界。所以十方的佛示現這樣兒的廣長舌相,使得聲音貫徹到三千大千世界。

「說誠實言」哪,所以佛都是沒有妄語,最真實的話呀。這個誠實言是什麼呢?都在稱讚哪,稱讚我們的無量壽佛的不可思議的功德!所以阿彌陀佛是十方佛都在稱讚哪,「名聞十方」,十方的佛都在十方各個、自個兒的三千大千世界,對自己的一切有情在演說阿彌陀佛的功德。為什麼要演說啊?「欲令眾生聞彼佛名」,願意自個兒本土的眾生,願意十方的眾生都聽到阿彌陀佛的名字。聽到了這個名字,大家就發起清淨的心,我們不是一種染污的心哪。所以很多使人動心(的)哪,是些染污的東西。現在是聞到佛名,聞到這個道場,大家發起了清淨的心哪。「憶念受持」,阿彌陀佛這樣兒的功德,就憶念阿彌陀佛的功德,這樣兒大慈大悲、大願大力,這樣子;一向住真實慧,大智慧呀,來為眾生啊,救度啊,「憶念」哪。而且要「受持」,要接受、要執持、要修持,要「皈依」。我們應當依止,依靠阿彌陀佛。

我們要「供養」,我們這個「供養」,大家現在,一般大家供養只是局限在交一些錢哪,獻一些東西啊,上供啊,這樣作為供養,這也都是供養,但是更好的供養是「法供養」,所以「一切供養法供養最」。「法供養」是什麼?你就是「如說修行」就是最好的法供養,你「發菩提心」是最好的法供養。所以不一定就是要獻這些啊,擺這些供品,擺些什麼(的)。我以前在這些(事情)上也是相當執著,從河南回來以後就變化了,這些就看得是很次要了。所以這個供養是要有法供養。所以有人說,別人來送這些東西、來結緣也是一種好心哪,你應當 ……我說,我是讓大家把這一般的、這一種的供養變成法供養,不就更好嗎?法供養的功德大得多啊!所以我們供養也是如此,對阿彌陀佛供養也是如此,財物供養是不如法供養。「如說修行」,「依教奉行」,「發菩提心,一向專念」,這是真正的「供養」。

你看,「皈依」、「供養」底下就(是)「所有善根至心迴向」,所有我這些善根以至誠的心來迴向。迴向什麼?就把我的一切功德,都把它迴轉向於求生極樂。求生極樂這個「求」,不是個人的享受。所以我就說,有人求佛就願意現在得佛保佑,一切平安,一切吉祥,發財,升官,死了之後我要到個好地方去,比別人還好;就是活的時候要好,死的時候要比別人好。只是一個為自己的打算,這個就往生不了極樂世界。極樂世界所要求的是利他呀!我要度眾生啊!不是就是為自己,都想到自己。這個你是可以得一點福,佛可以滿你的願,但求往生就不可能了。它是大乘法,它都是大乘,大乘都是利他,不是阿羅漢。

我們說,為什麼要求往生?就是我們要最快、最徹底來實現咱們度眾生的願望。我們願意度眾生,但你怎麼度?自己還在水裡頭頭出頭沒,我要想把水裡的人都救出來,這不是個空話嗎?所以你自己總要會了游泳,你自個兒有了救生圈,你自個兒再有救生艇,再有大的船,你這才能真正的救人啊,苦海救人嘛。所以到極樂世界就是為了這個嘛,你很快的成功,你就有辦法,你可以分身到一切世界,種種說法,種種救度,度無邊的眾生啊。我們往生是為了這麼一個大事啊!

再結合自己來說,我們多少生中,這一切,我們有多少親眷。今生有親眷,過去生中也有親眷哪。今生對於親眷的愛護種種的,你前生對於你那個親眷同樣是那樣兒(愛護)。中間兒不過是隔了,(如同)演戲,那場戲下了,換了這場戲,你就把那個全忘光了,實際是一回事嘛。你今生如此,來生你這場戲完了之後又換戲了,你這就全不管了?這些人裡有很多在地獄中,在油鍋那兒受罪,盼望他的親人來救度。而我們正是他所盼望的人哪!別人還沒有這種可能啊!那麼我們就要很快的來成功,我們才能去救他,才能滿他的願哪。所以這麼一想,我們就要精進了,我們不能夠(懈怠)。實際真是這麼一回事兒。

那麼,這樣兒的話,「隨願皆生」。我們是聞了佛的名,聞了佛的功德,才「憶念受持」。佛就是多生多劫為了眾生種種的勤苦啊、成就啊,因此我們也願意來救度。往生我們得到不退轉,往生一定「三不退轉」,乃至得到「無上正等菩提」,乃至於成佛呀。底下,十方的佛是這麼在勸導眾生,這些佛有恆河沙數那麼多。我們在這兒一起、一同頂禮,頂禮十方的佛。所以它這個法就是「廣大」啊!是不是,大家看看時間很短,(文字)就是不多,但是你這裡所禮拜、恭敬、讚歎的,各個方面都是很重要啊、很深刻呀,而且很「廣大」呀。

【註譯】

一一八 在原始錄影中,講解至此處,有人問念公:「要不要休息一下?」念公很堅定的說:「我們講完這個,講完這個再休息。我們就不多了吧,把今天要講的講完了再休息。我看時間夠不夠。」念公隨時隨處,保持勤苦堅毅的修學態度,於這一處細節亦是體露無遺。

一一九 梅光羲老居士,字擷芸,江西南昌人,生於清光緒六年(一八八 ○年)歲次庚辰。梅氏為洪都望族,書香世家。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年)前後,出任山東省高等監察廳廳長。他在濟南新西門大明湖畔,組織佛學社,設佛學講座,定期講法相唯識之學。在台灣講經弘法的李炳南老居士,就是當時梅老座下的學生。梅老第一部唯識學的著作《相宗綱要》。此書出版於民國九年(一九二 ○年),歐陽竟無先生為之作序。這本書是把唯識學中最繁瑣的名相,如「三時教相」、「五位百法」等,一一加以解釋,首尾相貫,極有系統,總計條目一百五十二條,相當於一部法相小辭典。

第二十一拜

「一心觀禮,四維上下,稱讚本師,於一切世間,說此易行難信之法,勸諸有情,至心信受,念佛眾生,往生淨土,恆沙世界一切諸佛。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再觀禮,就是「恆沙世界一切諸佛」。這一切佛他(們)是在讚歎咱們的本師釋迦牟尼佛呀。「四維上下」,東南西北稱為四維,上下就是中國「六合之內」,這是一個「六合」嘛。四方,(又)有上有下,不就六方了嗎?四個角兒就都包括在裡頭了,就不用說十方,(只是)「六方」。所以在秦譯的《阿彌陀經》就是六方佛,六方就夠了。實在印度文是「十方」,玄奘(法師)翻譯的就是十方。那四個角兒,鳩摩羅什(法師給)省掉了,六方夠了。所以夏老師會集也是保持了六方,沒有十方。但是把「慈悲加佑,令心不亂」這一些攝受進來了。四維上下,「稱讚本師」,稱讚咱們的本師釋迦牟尼佛。稱讚什麼呢?稱讚本師在這一切世間哪,在這樣的世間裡頭,種種的世間、一切的世間,來說這個「易行難信」之法。這個「難信」是一切世間都難信的法,不光人信不及,天比我們聰明得多,他也信不及呀;高的天也信不及呀,色界天、無色界天,「一切世間難信」的法。釋迦牟尼佛(於一切世間,說此易行難信之法)。

「勸諸有情,至心信受。」四維上下,稱讚本師說這個法,這是所頂禮的第一點。第二點,十方的佛自己都在勸這一切有情要「至心信受」啊。這是難信的法,十方佛都在那兒幫助勸導眾生,你們要好好的信受啊,對於釋迦牟尼佛所說,要至心、至誠的心來相信,來接受啊,相信釋迦牟尼佛所說。而且十方的佛都在「護念十方的念佛眾生」。所以我們在念佛,我們不但是本師釋迦牟尼佛在護念我們,你是他的好學生啊;阿彌陀佛在護念你,因為你想去呀,你要去求學呀;十方佛都在護念你呀,這個十方佛都在護念十方的念佛眾生啊!就是你這個真正發心念佛的人,你得到十方佛的護念!這就使得你能夠成功,能夠往生淨土。所以這樣兒的諸佛遍滿於「恆沙世界」,我們在遍禮恆河沙那麼多世界的一切的佛,這就廣了!我們就要禮他,和我們關係也如此,他稱讚我們的本師,勸大家好好兒接受本師的教導,而且護念一切的念佛的眾生。所以這一種,我們在禮拜,在恭敬佛,這就在拜佛,這就是功德。你知道這個佛的功德,增加咱們的信心哪,我們不是孤立的。(念公講到這裡對面前聽眾酣然而笑。)

所以有很多人總覺得,我在外面參加一個地方,人非常多,道場非常盛,這個師父非常有名氣,很熱鬧,天天再有建築什麼,鑼鼓喧天哪,香煙繚繞。這沒關係,沒關係。你真正的用功去修啊,你這兒(雖然)是清淨,你這兒是「十方之佛之所護念」哪!所以我們所貴的是山林中的佛法,不是要求城市裡頭佛法的那個熱鬧。所以自古以來,山林中的佛法和城市裡的佛法是不一樣的,一個就是要廣泛的結緣哪,熱鬧啊;一個就是清淨啊,真修啊;這兩個不可得兼哪!大家都要知道啊!你要去忙亂之後,種種忙亂了之後,正果法師有句話,他說你認識一個人,他就在你的脖子上掛一根繩兒。掛了根繩兒之後,他不定什麼時候,他就來揪一下;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高興,有了繩兒(嘛),他要揪你一下。你掛太多了,這個剛揪完一下,那個再揪一下,老有人揪你,你就麻煩了。

所以說現在,我覺得要避免這個熱鬧,(避免)這個(讓別人)老揪一下。但是(如果)我們互相為了說淨土法門,為了鞏固大家的信心,宣傳正法,這個就是再辛苦也是應該做的,這個要分開。這些事不是被揪,是我主動的。儘量避免被人揪,不願被人拉著鼻子走。我也有我的計畫,這一些事跟我計畫、在我計畫相合,我盡力去做;因為年歲有限了,這跟我這個計畫不合的我儘量避免哪,不能捨己循人哪!能夠做的,那個力量也是不多,我們只能是踏踏實實的做幾件對於佛法、對於眾生有益處的事情。所以希望大家要護持,希望能做的事兒做成。每一件事做成是不簡單的,都是好多好多障礙。

【註譯】

一二 ○ 正果法師(一九一三至一九八七年)四川省自貢市人。俗姓張,十九歲,從中江縣壽甯寺廣渠和尚剃度。二十一歲,受戒於成都文殊院。先後就學於重慶華岩寺天臺教理院和重慶北碚漢藏教理院。在漢藏教理院曾從太虛習佛六年。畢業後,留校任教。一九五四年,任三時學會研究室主任。又應中國佛學院之聘,主講佛學。一生從事培育僧材的教育工作,曾擔任中國佛教協會第一副會長、北京市佛教協會會長、中國佛學院副院長,北京廣濟寺住持。

第二十二拜

「一心觀禮,經云:當來經滅,佛以慈愍,獨留此經,止住百歲,遇斯經者,隨意所願,皆可得度,是故我今至心頂禮,廣大、圓滿、簡易、直捷、方便、究竟,第一希有,難逢法寶,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經云」,經上說,這就是禮拜我們這個經了。「當來經滅」,這也是經文哪,以後佛經都是要滅的,這個經叫做《法滅盡經》。所以有人說,你們佛教也是要消亡的。我說我們佛教從來沒有說要賴在世界上不走,我們早就說過了要滅盡的,第一部滅的是《楞嚴經》。所以我現在是比較著重這兩頭兒啊,一個是(第一部)要滅的,一個是最後存在的,這是兩頭兒。第一部要滅的是《楞嚴經》,現在已經看出來了,最有名的學者他們都在做文章,說《楞嚴經》是假的,這種學說現在還沒有破盡哪。所以是有兩派啊,你看現在雖然都這麼說,圓瑛法師還是做註解呀,這是一派呀;而像呂澂,他就是《楞嚴百偽》考,從一百方面來說都是假的,這也是很有名的學者。學者「解而不行,增長了邪見」哪。他們後來這一批人,湖北他們這一些人,還有王恩洋什麼,又要說《華嚴》也是假的等等,因為跟他們那個牴觸了。

小始終頓圓,法相唯識。小始終頓圓這五時,「小」是小乘;「始」是開始說大乘;「終教」,大乘法終了;而「頓」,特別了,剎那成就了;「圓」就是圓滿哪,圓教。他拿這個「始教」的觀點來反對「圓頓教」,所以他們錯誤就錯誤在這兒啊。根器不同,說法就是不一樣。「小乘」不談成佛,就是最多你證阿羅漢。到了「始教」,你可以成佛,「闡提不能成佛」;大家聽過這個話,闡提不能成佛。而「終教」就不這麼說了,終教就是說都有佛性,闡提也具如來智慧,所以闡提也能成佛。這不就矛盾了?當然是成佛需要三大阿僧祇劫。而「頓教」就不一樣了,頓教說剎那間可以成佛;迷就是眾生,悟就是佛,一悟就是佛啊,什麼叫三大阿僧祇呀?「圓」那更是圓融,圓含一切。因為對象不同,說的法就不一樣。(比如)這數學老師,你現在講歐姆定律,你給初中講,就是代數式子,電壓電阻之比等於電流,代數式子,這是常數。你要到了高深之後,實際上就不是這(樣)了,是微分的式子了,微分的電壓除微分的電阻等於電流,都是變化的,瞬間時時在變。但是你把這個要給那個剛開始的學生,沒法兒懂啊,這種矛盾是必然的,這是教師的巧妙。所以你不可以根據我這個初中學的代數式,說你大學念的、你那個不對,你這個跟我不一樣。現在這些人犯了這個毛病!所以種種的病,盧勝彥的病,就財色的心沒斷,拿這個心出發,在這兒壞佛教。像呂澂他們這些都久學成了偏見,這樣的一些毛病,所以各個的毛病都成為障礙。

經,將來《楞嚴經》是要滅的,所以首先有人反對呀。將來慢慢地就越說越多了,他們的這個(言論)佔上風,(久而久之)大家都說既然(是)假的,誰還念哪?必然會滅呀。所以這個不能抬槓,也不要擔心,而且自然佛說在前頭了,現在這個趨勢也在那兒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有一部經最後、最後還留下來的,就是我們的《無量壽經》啊。我曾經懷疑過,我說《無量壽經》很深哪,這樣的經啊,到了末法的時候啊,眾生只有十歲的平均壽命了 ……我們是「減劫」,壽命是在減;現在我們的壽命在增長,這是個特殊的現象。我是,我也沒有什麼 ……我就是自己這麼猜啊,可能是一個「中興」的瑞相,人的平均壽命增長了。按減劫說,每過百年人壽減一歲。最近呢,看來是人的平均壽命在增長,也正好跟西藏的傳說,密宗的傳說,「佛法要中興於世界」,這兩個有不謀而合的地方。現在姑且我們先這麼看,這是一種中興的瑞相。

所以大家能夠長壽這是很重要的。在我年輕的時候,要是說快八十歲的人還能這麼想,那就沒有了。六十歲都是人攙著,兩個人架著,老太爺了。那他們現在,(念公指了指身邊坐著的男眾居士,然後說,)像他們(這個歲數現在)還能當小夥子,過去那都當做老太爺了。壽命長了,這是一個好現象,這個是中興,不是老長的。到經滅的時候,人只有十歲。所以那個劫,我們將來來的劫是「刀兵劫」呀,就是人和人之間不能見面,都是互相要殺,都互相懷疑;我不殺掉你,你就會殺掉我,所以見(面)我先動手,先下手為強。每個人都是想先下手為強,所以就殺光,人類自相殘殺,殺光,所以是「刀兵劫」。到了那個時候了,最後人類消滅呀,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過去,等待換下面的一個劫了。那麼這個時候還能念《無量壽經》啊?《法滅盡經》裡頭說得很好,佛說人類這個時候,法運在這個時候,就像那個燈,油燈要滅的時候、蠟燭要滅的時候,忽然間特別亮。所以人死的時候,(就像)夕陽無限好,那也是「回光返照」,特別好看。人快要死的時候,忽然間神志清楚,會說很多很多話,然後他就嚥氣了,也是「回光返照」。這個是整個兒的法運的「回光返照」。所以最後這一百年,人類的聰明智慧能接受《無量壽經》,就是(如同)它這個蠟燭快要滅了反而比平常更亮,因此他能接受了。那麼能接受呢,還有很多人得度。這個再過去,會念「阿彌陀佛」就是阿闍黎,金剛阿闍黎。別人不會念四個字了。再過去就沒人能念,空中現幾個字,你還能念還能得度的。最後都沒有了,那就法滅了,法滅盡。

「當來經滅,佛以慈愍」,佛以慈悲心憐憫大家呀。「獨留此經,止住百歲」,什麼經都完了,而獨留《大乘無量壽經》在人間存在一百年哪!時間也是不很長哪,只有最後這一百年哪。「遇斯經者,隨意所願,皆可得度」,遇見這個經的話,隨你的意思,你所願的事情都可以滿願啊。「是故我今至心頂禮」,就是說我們修的人,修三十二拜的人,因為這個經、最後由(於)它存在,所以我現在以至誠的心來頂禮這個經啊。到最後什麼經都沒有了,就只靠這部經了,以至誠的心來頂禮這個經。這個經是「廣大、圓滿、簡易、直捷、方便、究竟」,是「第一希有,難逢的法寶」。正因為如此,所以我要來頂禮這個經啊,最後還來度眾生。「廣大」,這個經的內容是普度一切,這個內容是廣大,上至極深的《華嚴》的「十玄」,以及人天乘,(下至)娑婆世界眾生如何種種的造惡啊;所以,從人天乘一直到圓教的《華嚴》,無所不包,「廣大」。所救度的眾生(是一切皆得度),許多大菩薩不聽聞此法都退了。這(部經)十分「廣大、圓滿」。

(有了)這個經,(眾生)他就不再需要(其它),所以這一部經就夠了。有的經給你很大的啟發,但是整個兒在修持上你不見得用得上啊。《金剛經》和《阿彌陀經》都是家喻戶曉,但是很多人就是知道了《金剛經》,你能夠理解,也可以「隨文作觀」,也可以隨著「文字般若」來練習著「觀照般若」。有的像「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個眾生就是辦不到的了。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像「如夢幻泡影」,這個你把它看淡一點哪,這個眾生可以做得到。這個「無住生心」,那要到登地菩薩他才做得到。登地的菩薩,登地以前這「三賢位」,只能在無住的時候就是無住,不能生心;在生心的時候,只能生心,就不能無住。而「無住還生心,生心還無住」,要登地的菩薩才做得到。所以你知道了這個經、(《金剛經》),知道這個殊勝。但是對於眾生來說,他這裡頭(要能夠)得到法益,就不是能夠跟生活打成一片,跟一切一切隨時隨地都能用得上,只能用得上其中很淺的一部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你看到這個如夢如幻哪,當然這個對於很多人就夠了。這一關他就沒有破,他對於「一切有為法」他正是津津有味。但是你把這個破了,不怎麼樣啊,你就是看了「如夢幻泡影」,你頂多就是不作惡,作點善,還是不出這六道啊!你怎麼才能出六道啊?一般都是要豎出,那要斷見思惑,那很難哪!所以方便不夠啊。又要有方便,又要有理論,又要有實際,又種種的圓滿,那就是《無量壽經》是圓滿哪!

這麼圓滿的一部大法,它又是很簡單嘛,《無量壽經》並不很長,一本就完了。而且是你念、只要念六個字啊,再簡單沒有了,小孩兒都能念。所以很多小孩兒就念哪,照著念「南無阿彌陀佛」。而且直截了當,你念的是什麼?就是你「自心」哪,你念佛你就「此身已在含元殿」,直截了當;你就是「本尊」,禪宗、密宗都在裡頭了,所以也是「廣大、直捷」呀。這個始覺是合本覺的,所以「直捷」。珠子放光就照珠子本身,多麼直捷。手電燈就照到外頭去了,向外面去尋找,自個兒是什麼反而沒照著,外頭很亮,遠處很亮,這就不一樣了嘛。「方便」,度生來說都可以,最容易。簡單的說,就是一個最便利的方法,稱為「方便」,這是通俗的說法、解釋。「究竟」,方便的東西往往就是,有的人說「方便出下流」,但是這個它是「究竟」嘛,它又「方便」,又「究竟」,徹底呀,不是「出下流」。不但「不是出下流」,而且是「究竟」,是最徹底的成就。所以對於這部經這些讚歎之詞,就是「廣大、圓滿、簡易、直捷、方便、究竟,第一希有,難逢法寶」。這些話都是「如實」說的,不是感情的關係。夏老師,我會集了這個經,我就用一些美麗的詞句來讚歎一番,那是不行的。所以我們就是要用理智代替感情,一切都不是感情出發呀。

這個「第一希有難逢法寶」是誰呢?就是《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在這個地方,我們就是頂禮這個經。這個經題也就非常「殊勝」,是兩部現成的經題湊在一塊兒。《大乘無量壽莊嚴》這是一部經,這是《宋譯》,最後翻譯的;《無量清淨平等覺》是漢朝翻譯的名稱。所以把《宋譯》的名稱擱在《漢譯》的名稱的前頭,自然而然成了這麼一個名稱。成了這個名稱之後,就說這是大乘的法,人法喻都有了。這個法是都廣泛救度的,不是小乘。「無量壽」這就是我們的本體,彼土的佛,這是人。「莊嚴清淨」是法,「大乘」是喻,「平等覺」又是佛。這個意義,這個經題要講起來可以很深,而且很自然。所以這部經,是我們三十二拜頂禮的對象。所以經是可以供的、可以禮拜的。在日本我到處都看見《南無妙法蓮華經》,有好多日本人就念《南無妙法蓮華經》(經題),念經題都是有功德。這個地方拜這個經,剛才拜了佛,拜十方佛,這個地方拜這個經。

第二十三拜

「一心觀禮,一乘了義,萬善同歸,凡聖齊收,利鈍悉被,頓該八教,圓攝五宗,橫超三界,逕登四土,一生成辦,九品可階,十方諸佛同讚,千經萬論共指,寶王三昧,不可思議,微妙法門。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這個拜法門,這個也很重要,就(是)讚歎這個法門。如果對於這一段弄清楚了,我們對於這個淨土法門也是「萬牛莫挽」哪,一萬個牛拉你也拉不住了。「一乘了義,萬善同歸,凡聖齊收,利鈍悉被,頓該八教,圓攝五宗,橫超三界,逕登四土,一生成辦,九品可階,十方諸佛同讚,千經萬論共指,寶王三昧,不可思議,微妙法門」,讚歎這個念佛法門哪。所以大家應該啊,對於自己這個念佛應該深信、還應該歡喜呀!(歡喜)自己能夠信這樣兒一個法門,能夠遇到這樣兒一個法門哪。這個是「一乘法」,這在佛法之中分類,這是最高的了。一般都是三乘法呀,阿羅漢(聲聞)、緣覺、菩薩,這叫「三乘法」。「乘」是做個譬喻呀,你就是有叫(作)「車子」(的工具)。你要有一個交通工具,你以什麼為交通工具呢?是不是啊,做個譬方,小乘、大乘都是譬方。小乘者,就是說是你所運載的小嘛;大乘者,大的列車可以運載無窮的人啊。這個「一乘」,最後說的《法華》是典型的例子,是一乘法,它不是三乘啊。它這裡有個譬喻,火宅喻。就有人說,讀《法華》就好像讀故事,他不知道這個故事之中都是說了極深的法。

這個火宅喻就(是)說,是一個父親有些兒子,這(些)兒子不很聽話,在房子裡貪玩兒。這房子裡頭很多毒蛇,很多蟲蟲,很多不好的東西,而且房子著火了。父親喊兒子出來,孩子們在裡頭,貪戀裡頭不肯出來,所以火宅是這個譬喻呀。這父親就跟他孩子嚷嚷:「你們快出來,我外頭有一個好玩意兒,有羊的車,有鹿做的車,有牛的車,你們出來可以玩兒這些車。」孩子們聽到有這些車,紛紛都跑出來了。都跑出來了,房子燒了,孩子們得救了。先是父親在那兒喊有三個車,就是譬喻這三乘法,那個羊車是阿羅漢,那個鹿車是緣覺,那個牛車是菩薩。實際上並沒有這三個車,父親是不是說了瞎話呀?沒有!出來之後,父親很高興,兒子都被救了,首先是兒子被救了。但是他給大家一個什麼呀?給了大家每個人一個大白牛車,方廣平正,其疾如風,種種的莊嚴,超過孩子們所能夠想像、理解的那些個羊車、鹿車!所以這個就是譬喻,那三個車子是三乘法,是佛的一種「權說」。因為孩子不肯出來,所以就這麼說,你孩子能夠聽話出來了。既然出來了,聽了父親的話,父親所給你的東西超過你所希望的。大白牛車,(譬喻)「一乘法」。都是大白牛車,就都是叫你成佛。所以「一乘法」就是都成佛的法,不是小乘法啊。現在東南亞他們小乘法,和這個大乘法是有差別,(而且)是相當大的。

「了義」,佛有「四依」,「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義不依不了義」,這叫四依裡頭的。佛的教,剛才說,小教、始教、終教、頓教、圓教。剛才說不同嘛,有的沒有說成佛,有的說三大阿僧祇,有的說闡提不能成,有的說闡提也能成。在這許多不一致的地方,你是聽哪個經的話呢?佛早就告訴我們了,你要聽那個「了義教」,依止那個「了義」的教,不依止這個「不了義」的。都是佛經,所以現在也是,都是和尚,或者是都是活佛,他們說的東西你聽誰的呀?常常會有矛盾哪,所以有矛盾是很自然的事情。但就是你要知道哪個是「了義」,哪個是「不了義」。什麼叫「了義」?說諸法實相的是「了義」呀,它沒有談到諸法實相是「不了義」。「不了義」的,你就是這兩個如果不同,那這個「不了義」的不要聽,聽「了義」的。雖然兩個相反,那就捨棄一個。那麼現在,我們這個法門是「了義」的呀,所以蕅益大師說,我們這個「能願所願、能念所念、能生所生」,種種沒有一個不是「實相正印之所印」哪。都是實相的正印所印出來,完全都是合乎實相的。所以我們這個本體,我們是以什麼為體呀?以什麼為體就是以「實相」為體,《大乘無量壽經》,本體就是實相。所以這是一個「了義」的法門,「了義」的經典哪。

「萬善同歸」,入這個大海呀,所以世界的一切河流完全都要歸到大海裡頭啊。你行一切善,你最後如果這個善要得到了果實,就是你流到了這個阿彌陀佛的大願之海。這是「萬善」真正得到了歸宿啊,萬善所同(歸的)、最理想的歸宿就是這個,以這個一乘的願海作為歸宿。所以文殊、普賢都在求生極樂啊。

「凡聖齊收」,凡夫跟聖人都收。所以一個法,有的是剛才說適合於凡夫,不適合於聖人;適合於聖人,不適合於凡夫;而這個法是聖人、凡夫都適合啊。十地菩薩,地地菩薩都不離開念佛啊。說到凡,凡到什麼程度?(凡到)五逆都可以往生啊。還(不止如此,畜生)都可以往生啊。過去有很多記載,夏老師就(遇過)一個老鼠往生了。他在閉關的時候,他也是穿著和尚式的那兩個大的鞋,坐著念,起來穿上鞋就繞,繞佛。一個老鼠,夏老師起來念佛,這個老鼠就跟在後頭;念完佛,回來坐下之後脫了鞋,這不是兩隻鞋擺在這兒嘛,(中間)這兒有個空檔,老鼠就坐在這兒。起來之後老鼠跟著轉,你坐下老鼠就坐下,習以為常了,天天如此。一天夏老師起來之後(去)走,老鼠沒有跟。夏老師(心想)說:「今天怎麼不動?」就想驚動驚動牠,還都做一點聲音,好像你恐怕是睡著了?(還是)怎麼?還不動,覺得有點不同了,再一觀察,往生了,端坐,坐在那往生了。所以動物一樣可以往生啊!

還有廟裡頭那個雞,跟著和尚繞佛。有一天,忽然間雞叫了一聲,飛到窗戶邊兒上,提起一隻腳,金雞獨立呀,打太極拳不有個「金雞獨立」嗎?金雞獨立,雞會這一招兒(招數),提著一個爪子,也就是牠衝著西,提起一個爪子,單合掌,雞不能雙(手)合掌,(否則)牠(就)沒有腳(站著了)。金雞獨立,提著一隻腳,衝著西叫了一聲,化了(往生了)。所以畜生也跟著念佛,也(可以)往生。這個救度之普啊,大家要知道,所以這個恩德啊!而且說眾生同樣有佛性啊,我們不能小看哪。不能看見牠現在不會說話,不會什麼,牠同樣有靈性。而且那些個靈,鴿子就比我強啊,你從南京(把)通信鴿、把牠坐飛機裝來,你把牠(在)這塊兒放開,牠(能)自己飛回南京。牠從磁的感覺、地磁的感覺,牠能知道辨別這個方向。這比我聰明啊,我不可能。一個地方我就找不到,有的時候,第一次去,第二次要找還是很費事。

所以「凡聖齊收,利鈍悉被」,不管你是利根、是鈍根。確實根器有利有鈍哪,有的法適合於利根;有的法鈍根也行,但是利根就不想修啊;而這種法利根、鈍根都適合修啊!「頓該八教」,佛法可以分為八教,就是藏、通、別、圓。「藏」就是小乘;「通教」是小乘和大乘共同的教,叫通教;「別教」,專是講大乘法的稱為別教;「圓教」,《法華》《華嚴》是最高的教。藏、通、別、圓是四種,還有頓、漸、祕密、不定,又是四種,就八種了,稱為「八教」。「頓教」就是頓法,剎那即可以成功的是頓法。「漸教」那就要三大阿僧祇劫,三大阿僧祇劫是無數的劫呀,是要經過無數的劫才能成功啊,三個無數的劫啊,是「漸教」。「祕密」,就是沒有說,許多很高深的東西,言語不能表達了。譬如像禪宗,許多他沒有明說,沒給你說破。還有很多禪宗開悟之後,我是感謝老師,我不謝謝他別的,我只感謝他不給我說破。要自己參哪!所以「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哪!眼睛是看的,耳朵是聽的,這都是門,從門進來的東西不是你自家的寶貝,要從自己心中流出,(這是)宗門的主張啊。這「八教」(之中),這就是「祕密」。「不定」,就這個不是單純的只屬某一類,可以有這種性質又可以有那種性質,稱為「不定」;有很多它是可以變化的,包括的因素比較多,就稱為「不定」。所以把一代的時教可以分為這八個方面。但是這個稱名法門,這八個方面的這個教都包括在內了,所以叫「頓該八教」。

「圓攝五宗」,禪宗一花五葉。在印度一代就傳一個,衣缽,傳了就得衣缽,釋迦牟尼佛的衣,釋迦牟尼佛的缽,表示這是證明啊。得到衣缽,一代傳一個,一代傳一個。那達摩是王子,是王子出家。我看見過一個王子出家,大概是不丹的王子在西藏出家了,他跟著親尊活佛到重慶給大家修法,跟著活佛,儀表很好,確實不俗,啊,王子。所以不但古代有,現代有啊,王子出家。有很多人在那兒給(王子)他頂禮,不大如法,因為師父在,不(應該)給別人再頂禮了。有很多人有時候他只想到一個方面,(王子)確實很莊嚴。(以上是)「頓該八教」。「五宗」呢,就是這個,達摩是王子,達摩就是看見東土有大乘氣象;印度在我們的西邊,他所謂的東土就是我們的國家。看見我們這兒有大乘的氣象啊,拿著衣缽就到中國來了。誰知道跑到梁武帝(那兒),梁武帝不理解呀;到北邊,北邊也不理解,所以就在嵩山少林寺面壁。後來碰見二祖,就傳。傳到六祖,到了六祖這一花五葉,這才大(盛)。所以衣缽不再傳了,可是廣泛的(傳法了)。

「五宗」就是禪宗的五宗。這「五宗」就是臨濟宗,現在最廣的是臨濟宗,所以「臨濟兒孫遍天下」。一般說「和尚你是哪一宗?」「臨濟宗。」第二個多的是曹洞宗,曹洞宗在中國雖然是有,衰微到極點了,日本還很盛,所以日本是曹洞宗。第三溈仰宗,(第四、五)雲門宗,法眼宗,這個就名存實亡了,過去都是極盛。所以現在,國際上把禪宗認為是中國的,對於我們是個光榮,實際都是印度來的,達摩傳來的嘛,不是我們自己的。把道教和禪劃歸中國。這個道教,現在這些氣功師哪裡是道教?不是,道教的糟粕都沒有,只能稱為氣功師、養生家而已,不是老子的東西了。一個姓潘的,他說是聖約翰畢業,父親是個銀行經理,他就沒有結婚,也沒有工作,專門研究《易經》。法國的一個道教代表團來了之後,到了上海找不到人招待,哪裡找道士去呀?經過文化大革命,道士也衰極了。就把這個潘先生請去了,陪著他們座談哪。他就問他:「你們道教怎麼樣?」他當然說不出來了,道教現在沒有了。法國人很驚訝,怎麼搞的?道教這麼好,你們國家的東西,你們這兒沒有了!人家驚訝極了!

老子、莊子這都是(在)中國,所以我們正是因為有老莊、有孔子,我們佛教的大乘佛法在中國接受得很好,就是如此。就是這個基礎很好,有這個基礎才能提高啊。孔子在《易經》(《易經.繫辭》)上,「無思也,無為也」,無思無為;「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在寂然不動之中,一感就通啊,這跟佛法很近了。正是因為有咱們中國這些聖者,所以我們中國的古老文化是光明的!現在有些謬論,說中國的文化不行,要學西

方,全盤學西方。方勵之也是謬論,這都是對於中國的文化認識不足啊。應該那很好發揮的!不是東方文化沒落了、不行,一直不行啊,而是一貫的沒有受重視!

這裡講到「五宗」啊,這個就是禪宗的五宗,然而在念佛法門裡頭「圓攝了五宗」啊,這就是把禪宗的這五宗就都在這一句佛號裡頭了。正好是蕅益大師所說的,禪宗一千七百則公案,都在這一句佛號裡頭。只要你老實念哪,就在裡面哪。有人問蓮池:「如何融通禪宗與淨土?」蓮池大師說:「若待融通是兩物。」如果等著去融通,那就是兩個東西了,他不答覆你如何融通,他說如果需要融通那就是兩個東西了。那麼現在就是,本來就是一個,幹嘛要融通呀?實際就是這樣兒一句話嘛,所以禪淨本來是不二啊!但是到了現在這個「鬥諍牢固」的時候,大家就是要「門戶之見」哪,所以有很多很多是「門戶之見」,產生了「門戶」。禪宗就是反對其他的宗,密宗也反對,都是一樣門戶之見。在禪宗,我是某個師父,我就反對你其他師父的一些禪;密宗也是如此。各個這樣,所以「鬥諍牢固」啊,現在就是這樣。一句佛號是「頓該八教、圓攝五宗」。

我在二十歲的時候,那天不是說嘛,那個郭兆明,他說是去看見台灣的情況,他說中國的一千多年的佛法不是正法。我說,這是我在十七八歲的時候的思想。(我那時候)就是看到這些大居士、大和尚還是勾心鬥角,還是機心哪,宗派呀,種種概念哪,世間這一些考慮一點不減少。我(當時錯誤的想法)就跟(郭兆明)他那一句話(一樣),「那個佛教不靈了,沒有用」。念了佛之後,就都是到這個水平有什麼用啊?沒有用。所以產生一個錯覺。(我)在二十歲的時候,大學三年級,寒假考完之後,看到《金剛經》,那就是醍醐灌頂了,這個「安樂」啊,那個「輕快」,是沒有法子形容啊!這就明白呀:「不是佛法不靈,而是大家對不起佛法。」

這個「無住生心」,當時我就體會了一個,「無住生心」凡夫辦不到啊,剛才不是說了嗎?你要到地上菩薩才能辦得到啊。可是剛才我說(念佛)這麼殊勝,要講出點道理來,不能就(口頭上)說好,不行啊,要有點道理,是不是?這道理(就是)「無住生心」哪。怎麼(回事),(我當時)就覺得你這個念佛,你什麼都不想,就念佛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別的都不想了,別的就無所住啊。沒有住在工作上,沒有住在地位上,沒有住在金錢上,沒有住在男女之間上,所以一切事情都「無所住」啊。也沒有住在什麼要成佛、要什麼什麼的,都沒有。法上也「無所住」,就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可是這句佛號不斷,這個心是生生不已,是沒有斷滅,沒有死啊。所以「無住生心」,你在這念佛裡頭,那時還沒有現在這個明白,是自個兒這麼琢磨的,覺得這個是可以這麼去達到啊!實際上這個想法是對的。當時並想,如果要是念咒就更好啊。為什麼會更好?你這個念佛有佛字。但是現在(對)初機來說,還是有個佛字,你起恭敬心哪!那個時候兒就是要全放下,連佛也放下。我那時候兒的想法,佛也放下。佛也放下,你有個佛字就不大容易放了。你那個咒,連佛也放了,真正的無所住啊,可是此心還不亂哪。那是我第一次看經,糾正了我的錯誤。

所以這樣來看,六祖就是在「無住生心」上(開悟的)。第一次,他是在客棧裡頭,給客棧裡頭挑柴送柴。第二天客人跟那兒念經,他在旁邊兒聽,第一次就(是)這個,聽到「無住生心」,就問他:「你這是哪來的?」(回答說,)「黃梅」。他就要去黃梅,大伙兒就捐錢給他。他還有個老母親,買些柴,買些米,讓人家照顧母親,他就走了。到了五祖(那兒),碰見之後,這(是)機緣,五祖給他說法,又是說到「無住生心」,沒有說完哪,但他就第一遍聽到這兒,他就超過神秀。神秀能夠講「十二部經論」,五百個人,人人都知道有神秀在,當然他得衣缽,我們無份,威望非常高啊!這麼一個苦力,還不是和尚,在廟裡做工,南方人,少數民族,那個五祖管他叫獦獠、蠻子、文盲。他就是「無住生心」,就得衣缽嘛,他真正的開悟了。「五宗」不就這麼出來的嗎?那麼五宗就是這麼出來的,你念佛人你自然而然,不知不覺就「暗合道妙」嘛。不管你是誰呀,老太婆,你只要這麼念去,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你把這些東西都放下了,這一句老「淨念相繼」,就暗合「無住生心」嘛。所以有的時候叫「明合道妙」,這是「暗合道妙」,他不知不覺就合了道妙。明合跟暗合都是合嘛,所以不可思議呀!也就是我們為什麼說「圓攝五宗」啊?這就是(像上面所說的)。當然這個真正要說,那佛與佛才能究竟,我只有體會到這個地方。

所以「八教、五宗」都在一句佛號之內呀!是「橫超三界」,我們剛才說,那個蟲子橫著一咬就出去了,別的法你要豎著咬啊,這橫著咬。「逕登四土」,極樂世界不是四土嗎?常寂光土、實報莊嚴土、方便有餘土、凡聖同居土。一登就登四土啊,直(捷)就登了四土啊!你登了凡聖同居土,那個凡聖同居土跟常寂光土也不是隔裂的。所以生凡聖(同居土),就是時間嘛,你現在還沒有斷惑,到了時間,你一定是要登常寂光土。時間是人類的錯覺嘛,所以不要在時間上把它看死了。(說完這句話,念公超然而笑。)

「一生成辦」,所以現在有很多(人)在這個地方還是不大懂,有人說密宗是一生成就,淨土正是一生成就啊。我曾經問過貢噶上師,現在學密的人他是有意的標榜自己呀,來壓低淨土宗啊,我就說:「往生淨土算不算密宗的即生成就?」貢噶上師很負責任:「你說的是哪個淨土?」後來,貢嘎上師的漢話說得非常好,我們這個對談很暢,話稍微說得慢一點兒,他直接用漢話說,比人家翻譯強得多,經過翻譯,七折八扣了。他說:「你是哪個淨土?」我說的:「我是西方極樂世界淨土。」(貢噶上師說:)「那就是即生成佛。」到了極樂世界就是「一生補處」,沒有再要別的生了,最後都成佛嘛。這一生完了,那一生就是這一生。

「九品可階」,你可以生到九品。但是上品上生是什麼情況啊?上品上生,你當時隨佛就到極樂世界,就可以分身到十方的世界聽法,得種種陀羅尼,你就可以到十方世界,變現種種的身去救度眾生。上品上生是大菩薩啊!當然這個不是很容易的,這種上品上生都是戴角虎的事情嘛,有禪有淨土的人才能。「十方諸佛同讚」,剛才我們拜了十方的佛,十方的佛都在讚歎這個法門哪,這「易行難信之法」,勸大家信受嘛。所以十方諸佛異口同聲,都出廣長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說誠實言,在那兒勸大家呀,在讚歎這個法門呀。「千經萬論」,多少部?一千部經、一萬部論,都給大家指明方向啊,共指啊。

所以法相宗,這在中國第一代祖師是玄奘,第二代(祖師)是窺基。玄奘就翻譯了《阿彌陀經》,窺基是第二代,他就做過《阿彌陀經》註解,叫做《阿彌陀經通贊疏》。這次淨空法師也印出來了,三種,把《彌陀疏鈔》《彌陀要解》和《通贊疏》(印出來了)。他這個用心我知道啊,就是你看看,唯識的人他這不(也是)作這個淨土宗的註解(嗎)!懺雲法師來,他看了這個《通贊》,他覺得不很突出,他覺得唐朝人(窺基法師)比不上蓮池(大師)和蕅益(大師),他這個用心是好的。如果我見著,我就跟(淨空法師)他提一提,把這四個印在一塊兒,把那個《圓中鈔》印進來,《彌陀疏鈔》《彌陀要解》《彌陀圓中鈔》,底下再印上窺基的《通贊疏》。窺基的《通贊疏》就是這個作用,你這個法相宗的祖師,他在讚歎淨土呀。所以現在法相宗很多人,他們輕視淨土,這就是忘本哪!

「寶王三昧」,念佛三昧稱為「寶王三昧」,這是個「王三昧」呀。(念公舉著手中的《淨修捷要》油印本子,對著面前的居士們說:)「所以你這個(本子)翻過來就是《寶王三昧懺》。」這個懺就稱為《長壽懺》,也稱為《寶王三昧懺》。就是這個念佛三昧稱為「寶王三昧」,它是寶啊,寶中之王啊,所以說是王中之寶。「寶王」,既是寶又是王,你怎麼說都可以。總之,「寶」和「王」兩個字本身就說明問題,「王」是高出一切,「寶」是最可貴的,最可寶重啊!是這樣兒的三昧呀,「寶王三昧」呀。還有說許多三昧,有的三昧能消瞋,有的三昧能消貪,有的三昧能消痴,有的三昧能消過去的業,有的三昧消現在的業,有的三昧消未來的業,只有念佛三昧消一切,所以是「寶王三昧」。所以有的時候你不廣讀經論,就這麼自個兒隨便聽聽、道聽塗說,好多是有害的東西。自個兒再輾轉傳說,誤人誤己,所以我們要把它弄清楚。

「寶王三昧,不可思議,微妙法門」。「寶王三昧」是不可思議的「微妙法門」,這個微妙之處是思想與言語所不能及的,所以稱為「不可思議」呀。所以《華嚴》稱為不可思議;《阿彌陀經》裡頭也有不可思議,諸佛稱讚的不可思議的法門。所以《華嚴經》《阿彌陀經》《無量壽經》,就是大本、中本、小本的區別;《華嚴》是大本,《無量壽經》是中本,《阿彌陀經》是小本。《華嚴》,大家都說經中之王啊,經中之最尊的了,《阿彌陀經》也是如此。

【註譯】

一二一 化了:指往生了。念公有一次講解「蓮公關於念佛的一段開示」時,為大眾援引了黃打鐵念佛往生的公案,其中就使用了「化了」一詞。具體摘錄如下,念公說:「古代有一位黃打鐵,只會打鐵,不識一字。拉風箱時,南無阿彌陀佛 ……,打鐵時,也是南無阿彌陀佛 ……。三年之後,站著說了四句偈:『叮叮噹噹,久煉成鋼。太平將至,我往西方』。說完後站著『立化了』。」

一二二 釋迦牟尼佛的「衣缽」,念公早年在《抉擇見》中,為大家介紹了他的朋友林文錚先生當年親見「釋迦牟尼佛的『缽』和六祖的肉身」的真實故事。現摘錄於下,念公說:「佛的衣現在是找回了,缽卻找不著了。(一九一六年至一九二七年任北京大學校長的)蔡元培的女婿(林文錚先生)當年還見到這個缽。佛的缽很殊勝,佛成佛的時候,四天王天每一位天王獻一個缽給佛,天王是有分別心的,都希望佛用他的缽。四天王都把缽給了釋迦牟尼佛,佛到底用哪個缽好呢?用這一個的,其他三個會不滿意。所以釋迦牟尼佛把四個缽弄在一起一壓,合成一個缽。四個缽合成的痕跡還看得出來,這是(林文錚先生)他親眼見的。他這人是留學博士,剛從國外回來,他很淘氣,看見六祖的肉身,就跑過去跟六祖說『六祖,你好啊!』他摸了六祖一下,嚇了一跳,六祖的肉身還有彈性,跟活人的一樣。這兩件事是他親口跟我說的。當時這個缽是在南華寺,文化大革命以後恐怕就沒了。到了六祖,衣缽就不再傳了 ……」(林文錚老先生,是我國近代著名的美術理論家和評論家。一九七八年完成魯迅先生著作《中國小說史略》的法文翻譯工作。梁秋實老先生有一篇文章《影響我的八本書》,其中有一段回憶,可以作為林文錚老先生親見六祖衣缽的佐證之一。梁老寫道:「三十八年我在廣州,中山大學外文系主任林文錚先生是一位狂熱的密宗信徒,我從他那裡借到《六祖壇經》,算是對於禪宗作了初步的接觸,談不上瞭解,更談不到開悟。在喪亂中我開始思索生死這一大事因緣。在六榕寺瞻仰了六祖的塑像,對於這位不識字而能頓悟佛理的高僧有無限的敬仰。」)

第二十四拜

「一心觀禮,彌陀化身,從聞思修,入三摩地,反聞自性,成無上道,修菩薩行,往生淨土,願力宏深,普門示現,循聲救苦,隨機感赴,若有急難恐怖,但自皈命,無不解脫,萬億紫金身,觀世音菩薩。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今天一上來,第一段就是拜觀音菩薩。這一共連著五個大菩薩,觀音、勢至、普賢、文殊、彌勒。所以這個裡頭我們關於五個大菩薩的禮拜、讚歎,也讓我們產生了理解,這個菩薩他怎麼(有)如此殊勝的功德呀?他的功德最主要的在哪一方面哪?而且這五段加上前頭的本師釋迦牟尼佛和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這七個都是成就的果人哪。所以我們有的時候,在碰見這個佛菩薩的紀念日,我常常就這麼做,在佛菩薩紀念日,今天如果是觀音(紀念日),拜了佛之後,在今天把這一段單獨禮拜一次。當然你是(修)《淨修捷要》嘛,就(已經)禮拜了,就不利用這個法子來修這個了。如果不是修這個的呢,就可以利用這一些做紀念,在紀念某個菩薩的時候,在禮拜了之後,單獨把這一段讀三遍,拜三拜。這個紀念的形式很好嘛,並不干擾你原來的功課,也不增加很多的負擔。同時對於這個紀念而我們做得很好嘛,我們又禮拜、又讚歎,增加我們對於菩薩的恭敬和理解。這個大家很多人也都跟著做,也都覺得很好、很方便。當然你以《淨修捷要》為功課本嘛,那就自然了,天天已經(包含)在裡頭了。

第一個是觀音,因為觀音是極樂世界的第一位大菩薩。有的傳說,說是觀音哪,是阿彌陀佛的徒弟呀、兒子呀什麼什麼。這個密宗的說法呢,觀音就是彌陀的化身,那觀音就是彌陀。所以蓮花精舍有一個三身法,這個化身是蓮花生祖師,報身就是四臂觀音,法身就是無量壽(佛)。那麼觀音就是無量壽佛的報身嘛,那觀音不就是阿彌陀佛的化現哪,佛的報身嘛。從法身變現出報身,從報身再流出化身。所以蓮花生大士就是阿彌陀佛的化身,這個是紅教一個特殊的地方,這個和彌陀的關係呀,特別深哪,讚歎的也特別多。所以蓮花精舍就有一個共願,每個人都要往生,求生極樂世界呀,這個是和其他的密宗團體是很大的區別。觀音就是彌陀的化身,所以我們念觀音就是念彌陀。常常有人問,我念觀音的咒啊,念觀音我能不能往生啊?這是沒有問題的,一樣可以往生的。

那麼觀世音菩薩是怎麼成功的呢?咱們這個傳說啊,就說一個公主如何如何,那是民間的傳說。但是觀世音菩薩可以有無量的化身,曾經有一次有這樣兒的化身也未為不可,所以我們也不一定要去說你這個沒有證明。無量的變化身,曾經某一度有這樣兒的情況也是可能的。但是真正觀世音菩薩的成就,那是《楞嚴經》裡頭所記載的。《楞嚴經》,那個時候就是,阿難他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懂得了根本,底下就要修啊,見了道之後就要修道啊,修道就要問如何修道啊。佛當時就說:「在座的諸位大德,你們可以自己說一說你們成功的經過。」所以二十五個大聖,每個人都起立發言哪,匯報自己「入三摩地」如何是第一,我是怎麼成功的。第二十三個人是彌勒,第二十四個人是大勢至菩薩,第二十五個人是觀世音菩薩。當時那個法會,大家知道很殊勝啊,不但釋迦牟尼佛在示現,十方世界這些大菩薩都來聚會呀。就(在)這無量壽如來會上,那也是文殊、普賢,普賢是第一位呀,完了後頭還有彌勒,還有賢護(等)十六正士。正士是在家的菩薩,所以淨土宗和在家人特別有緣,特別適應啊,特別標出十六個在家菩薩,列為上首,是十六正士,在家人。所以四眾弟子,兩眾是出家,兩眾是在家,這個地位是同等的重要,同等在肩荷如來的大法。我還常說,要是在家人水平不提高,出家人也好不了。在家人那個水平很低,就擁護那個破戒的,就供養那個破戒的,真正清淨的就沒有群眾啊,真正有德的人沒有群眾啊,是不是啊。那就首先需要居士正啊,很能夠分辨,你擁護誰;對於誰,(對)那個不好的,佛法就是「默擯」。你也不是要怎麼樣去處置他什麼,就是默默的和他疏遠哪。如果這些居士對於這一些不如法的都「默擯」哪,那他就「門前冷落車馬稀」,沒有辦法了,他就自然而然也知道怎麼改過了,啊。所以居士都是很重要的,四眾弟子啊。

在這個大會之上紛紛說完之後,最後就是讓文殊做裁判哪,誰是第一呀?文殊就選了觀音,說這個「入三摩地」,不但是觀世音,我也是這麼入的門哪。這個就是觀世音菩薩自己匯報自己如何成功的,那當然是最可靠的,是吧。觀世音菩薩那個時候,他是(從)那個古觀世音佛、觀世音如來,從觀世音如來那兒學法。「彼佛授我」這樣兒一個金剛三昧,從聞薰聞修啊,從聞來薰、從聞上來修啊。聞就是耳聽見哪,所以「反聞自性,成無上道」。

我們大家都說「塵緣未了」啊,「塵」,世間的事情是塵,貪戀這個塵哪。顏色就是眼的塵,所謂「色塵」,這五顏六色種種好看,五光十色啊,種種的歌舞,種種的美麗的一些景象,是「色塵」;喜歡聽很好的音樂,悅耳的語言,種種的這個是「聲塵」,聲音的塵;喜歡聞很香的氣味,這是「香塵」;你貪很好吃的滋味,這就是「味塵」。所謂色、聲、香、味、觸,身體喜歡接觸到很柔軟、很細滑的東西,所以有人要找人按摩,找人(做)什麼(等等的),就是喜歡這個「觸(塵)」。這就是「五塵」哪,這個意思。意根的塵就是「法塵」,「法塵」就是一切抽象的東西。這個前頭「五塵」有是物質的東西,後頭有是抽象的東西,就變成了意,變成了法。一些清規戒律、一些條條、一些規章、一些道德、一些倫理觀念,這都是所謂「法」。黑社會也有黑社會它的幫規呀,你觸犯幫規他要處死的啊,他都有他們的法,這統統都是「法塵」哪。就是那個實質的東西已經去掉,留下它的影子,這就是意根的對象,就是「法塵」。色、聲、香、味、觸、法,這是「六塵」。

眾生就只知道追這個「六塵」哪。啊!喜歡這一切呀,買好的香水呀,這個屋子布置得很美觀哪,這一切一切,穿的很好的衣物啊,身上接觸得很舒服,如此(的),吃好東西呀,就是知道追求這六種東西。那麼,現在我們要返回我們的本源,不願意再繼續流浪。所以追尋「六塵」就是流浪了,就成了浪子不知歸呀。追尋「六塵」就是「合塵」去了嘛,我們就合著這個,追隨塵,跟塵相合。和塵相合,你就違背了覺了,和這個「本覺」就相違了。所以在我們人的這些情況,眾生的情況,就是「背覺合塵」哪。違背了覺去追求那個塵,成天所要求的、所要得到的都是塵的方面的事情,這就是眾生啊。所以我們「始覺」,開始我們要念佛。在廣義說,念佛那個就是真正的「始覺」了,念佛才稱「始覺」。那麼廣義一點,你要肯「背塵合覺」就是「始覺」了嘛。眾生只知道留戀塵;現在我知道,我不留戀塵了,我要去求覺悟啊,我要和塵相悖,我要和覺悟相合,就反其道而行之啊。眾生就是迷呀,你這就是反了迷呀,這就是一個大的決裂。所以我們就是要有這種決裂的心,和這個塵哪(決裂),不再貪戀這些塵哪!

當然,這個也不是說一下子(做到的),我就是不吃好的,我要去吃壞的,那又何苦呢?你隨緣嘛,是不是?我屋子本來是好的,我要弄得亂七八糟,這都是不對的,錯誤了,反(而)又錯了,還是在塵上用工夫,所以最好的例子就是觀世音哪!這「六根」、「六塵」,二十五個大聖就是處處都在用功。有的在色上用功,聲上用功,什麼什麼的用功;有的就在耳朵用功,眼睛用功,鼻子用功,各處的用功,個個都得成就。二十五個大聖,阿羅漢也有,菩薩也有。你看這最後三個人是彌勒、大勢至、觀世音嘛,是吧,個個說清楚了。

咱們這個眾生耳根是最利。「耳根最利」,所以我的這個舅公啊,我舅舅的舅舅,親舅舅的舅舅,叫文廷式。他是榜眼,這個「戊戌政變」就是我這個舅公的功勞。他是珍妃的老師,光緒不是有珍妃嗎?珍妃後來讓西太后扔到井裡去了,我這個舅公是珍妃的老師。他們康有為什麼什麼(人物),這些個政治的主張,這些東西是通過我舅公交到珍妃(那兒),由珍妃轉給光緒,不然沒有方法到他手裡頭。但我舅公是幕後人物,所以後頭他沒有遇難,他在裡頭是一個橋樑啊。他念書的時候,我聽過他的弟弟抱怨,都是我自個兒親耳聽見的,小的舅公(我那個九舅公),(文廷式)他(是)三舅公。九舅公、十舅公,他說:「我這個三哥,我們小時候兒就上他的當。他說,『你們都要念書』,拿書叫我們念,我們都累得要死,拿本書呱啦呱啦呱啦念。他躺在床上,躺那兒睡覺。其實他這一聽,什麼都聽去了。我們累得要死,效果他得到了。」這就證明耳根利。所以有時候我說你們念經文,必須要念,大聲的念。要利用這個耳根,不光是心裡記,(還要)嘴裡念,念到自個兒能聽,聽見聲音,這耳朵就聽進去了,耳根最利。而且耳根呢,又遠遠超過眼根其他等等的地方,這個問題啊。所以「圓通常」啊,這個「常」當然都是根性不斷,但是它是「圓」哪。

所以文殊給他總結,「十方俱擊鼓,十處一時聞」。十方都打鼓,東西南北,四面打鼓。十處的鼓聲,你一時同時聽見。大家在國外劇場中可能很清靜,沒有這種感覺。在國內有時候公共秩序不那麼好,那個地方有人說話,那個地方有小孩子哭,那個地方有小孩子鬧。你坐在當中間,你可以不動你的這個地方,你都可以知道,什麼地方出了什麼聲音,是什麼人,什麼地方是什麼什麼樣兒,後頭是什麼樣兒,這個聲音一出來你都可以分辨嘛。因為它「圓」哪,而且它「通」啊。你這個窗戶可以看見外頭,那邊我就看不見了,牆堵住了。耳朵沒有問題呀,那邊兒出聲音,這邊兒出聲音,你一樣聽得見哪。它不能阻隔啊,頂多聲音弱一點,但還是可以通得過來的。所以耳朵還有「常」,這個「常」是共同的,所以耳根最利。觀音(菩薩)就利用耳根成了一個典範。

而且是「反聞」。所以那一位他講,他說「在聞中入流亡所」,入什麼流啊?入這個聲的流?這聲不是要入的流,聲是要忘的東西。聲是「所聞」哪,你要把這個「所聞」忘掉!觀音就是這麼下手的,先認識了「能聞」的這個本性。聲音是一個問題,但是聲音跟我什麼關係呢?因為我有一個能夠聽得到的這個性能嘛,你這個是個工具嘛,耳朵是個工具嘛,單是一個工具,跟我無關嘛,我還有「耳識」嘛,不光是「耳根」。要有「六識」嘛。「六根」,「六識」,「識」就能識別了嘛。利用耳根,觀世音菩薩他就是這樣子。我先知道我有一個「能聞」的本性,事情都有能、有所。根和塵,塵就是我們的「所」,每個根的「所」。色就是眼睛的「所」,「所見」;聲音就是耳朵的「所」,聲音是我的「所聞」。所以觀世音菩薩在聞性之中,心住在「聞性」之中,在聞性之中就入了流了。「聞性」就是「法性」嘛。這個入了流,就把這個「所」就忘掉了。聲音是好、是粗;是有聲、無聲;是動、是靜;這一切就忘掉了。所以從這個地方入手,「反聞聞自性」,就是說我不是去聽外頭那個聲音,那個「聲塵」,這是什麼音樂,這個是某一個名家的,這個是什麼感情,在這兒欣賞,那你就還在這個聲音裡頭。你那裡只管演奏,我這都在無心,他入了「能」,在「能」的這一方面,「能聞」這一面。

總之「聞性」,你(的)六根嘛,聞有聞性,見有見的性,舌頭有知味,有知味的性。但是這個六種,你這種「能知」分為六種,實際「源流」是一個,總之都是你自己嘛。這不是分成六家,不是六個人在開會呀,是不是,自然而然嘛。它這方面工作就是這方面,耳朵起作用,耳朵在那兒;回頭鼻子聞到,鼻子也聞到了,你也可以同時工作嘛,各有所司。但是各有所司,不要六個人開會,自然而然都是你自己嘛,它自然嘛,自動化了,就是自己。所以本是一個,而分成六個「和合」嘛。「一根還源,六根解脫。」從一個根上解脫了問題,六根(就)同時解脫了。觀世音菩薩就是「反聞自性」,不是追那個聲塵,而是利用耳根,自己觀照能聽的這個「本性」、「聞性」。那麼這個「聞性」也就是自性在耳根所表現的,可以這麼說。「自性」嘛、自心,自性心的性質就叫「自性」。「自性」只是一個,但是在耳根表現為「聞」,在眼睛表現為「見」,它就有「聞性」、「見性」種種的,但是始終都是「自性」在那兒的作用。所以不去聽那個聲音,聲音的好壞,美不美,這個聲音是讚頌我還是在咒罵我。咱們要是用這個觀音菩薩(反聞自性的方法),這就是不去理它了,這都是「聲塵」,與我無關。我是在「觀照」我什麼?觀照我能夠聽到的這個本性。我能夠聽到的,這是你的自性,返來觀注心,照在自己的本性上,這就成「無上道」了,這是觀世音的成功的經過。在《楞嚴經》講得很詳,而文殊大士給他總結,就是總結兩句,不過原來是五個字一句,是「反聞聞自性,性成無上道」,這是文殊菩薩大士的原話。(《淨修捷要》)這裡頭為了文字的整齊,「從聞思修,入三摩地」,都是四個字一句的。(《楞嚴經》)這個是變成五個字一句,(這是)這個文章(的修辭方式)。

所以這個文字還是很有講究。玄奘大師所翻譯的比鳩摩羅什的可以更嚴格、更可信、更廣備、全,但是沒有誰念,大家念的《阿彌陀經》還就是鳩摩羅什的。他文字好,他這個讀起來,大家願意念啊,好多都是他鳩摩羅什翻譯的,《金剛經》《法華經》,大家都願意念哪。所以一個外國人有這樣的(水平),他是七個佛的翻譯呀。總要翻譯,現在看看誰出大譯師,能把咱們這個(淨土經論著作等翻譯出來)。現在都在翻譯,有人說叫我翻譯,我說我沒有這個能力,翻成英文,這個要極高的智慧呀,不是那麼容易,不是像普通文字那麼好翻。翻個小說,翻個科學書,那個好翻。這個是了不起的事情啊!不知道有什麼佛菩薩來擔當這個任務!鳩摩羅什是七個佛的翻譯呀,過去的佛,他已經擔任過這個任務,做過第七次了。

所以觀音就是「反聞自性,成無上道」,就把觀世音菩薩整個兒的這個修持概括成這兩句。當時觀音是很細緻啊,先就是不受聲塵的干擾,就產生了「淨相」,「清淨」啊。這個「清淨」你還是分別,清和淨,靜和動是一對嘛,就還是在有分別之中嘛。再之後就是「動靜二相」了然不生啊,又進了一步了。一步一步,唯有這個都了然不生。但你還有「知覺」,你知道這個事兒嘛。你知道這個事,知道這個「動靜」二相不生,這就是你的「所覺」。「所覺」就有「能覺」,「能覺」和「所覺」。他進一步,「能覺」和「所覺」也空了,一層一層的進,所以佛法是無盡藏。你「空」,你還存了一個「空」啊。我們把它空了,空了之後,「空」就是你的這個「所」啊,你能夠做到就是有個「能」啊,有個「能空」和「所空」,而這個「能空」和「所空」也都滅了。但是滅了還有個「滅」,「滅」也滅了,所以前頭我們還好體會,到這個地方滅也滅了,「生滅滅已,寂滅現前」哪。所以「涅槃」是「寂滅為樂」,「寂滅」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就是一個木頭墩兒啊,不是啊。「寂滅」,「寂滅」是樂啊,「寂滅為樂」。

所以佛捨了身體,求兩句偈,就是後頭這兩句話:「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呀。」「諸行無常,是生滅法」,這個釋迦牟尼佛過去在因地中,知道佛有這兩句。(而且)知道後頭還有兩句,他就是到處求,沒有人知道。有個夜叉說:「我知道,但是你要叫我說也可以,你得讓我吃,我餓得厲害了,我好久沒吃人了。」釋迦牟尼佛說:「好,好!你只要告訴我,我就給你吃。」他說:「那我就吃你。」(佛)他說:「你現在吃了我不行,吃了,我不知道啊,我沒聽見呀,你等我聽完了。」聽完了之後,他就在那兒一拜,(要)跳下去摔死,你就吃吧。但在這個時候,天空中有天人把他接住了。捨身讓夜叉吃,就求兩句,就求了「生滅滅已,寂滅為樂」。我就說,這兩句值得捨身命,極殊勝了!

觀世音菩薩也是證明這一點哪,所以這個「滅」也滅了。「生滅滅已」,「寂滅」就現前了,就忽然超出一切,(超出)世間和出世間,得兩種殊勝.。「上與十方諸佛同一慈力」呀,跟一切佛的力量是相同的,佛有的慈力,我都有啊,同有;「下與六道眾生同一悲仰」,所以他是平等的!我在下頭,我跟一切眾生,蒼蠅、螞蟻、地獄中的眾生都是一樣的,同一在悲仰,在求救度啊。所以佛是一個最平等的法門哪,他是個「無神論」哪,他不承認有個至高無上的神主宰一切,統治一切,製造一切,管理一切,高出一切。他都是平等的,就是你還沒有明白,我先明白了一步啊。而且我先明白一步,我馬上希望你跟我一樣的明白呀。你明白了之後,你就跟我是一樣啊。所以這個就是偉大之處。

所以「反聞自性,成無上道」。然後就「修菩薩行」,就是行菩薩道。行菩薩道要利他,這樣的菩薩,「往生淨土」啊。所以這就是說,有人看不起,但觀世音菩薩,你看,成無上道,修菩薩行,而往生淨土啊。就連大智慧的文殊都求生淨土啊,往生淨土啊。「願力宏深」,觀世音菩薩有大的願力,「宏」是宏廣,「深」就是如大海呀,深無邊際。「普門示現」,所以《普門品》哪,你應以何身得度者,我即現某種身給你說法呀。所以觀世音菩薩在那時候,他就能夠現佛身給大家說法,應以佛身得度者,我即現佛身而為說法;應以阿修羅身得度者,我即現阿修羅身而為說法。所以他是普門救度啊,三十二應啊!「普門示現」是說法,應該有什麼因緣,聽到什麼人說,觀世音就做這種示現。

還有一個方面,就是觀世音「循聲救苦」。一個是給你說法,一個是救苦啊,救你的災、救你的難哪。所以救苦,「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有人是這麼念的。觀世音菩薩還有一個大願是「救苦救難」。「普門示現」、「普門說法」是一個大願哪,這個是徹底的度脫;但是你臨時的這樣兒一個度脫,世間上,今天火燒了房子出不去,這個時候兒你怎麼辦?你念,(只管)念,火它就熄了。這個事兒真有啊,從古至今這個事兒很多很多啊,觀音的靈感說不盡哪。

最近我(看到)在海外雜誌上記載了一則,一個闊人家,一個少奶奶,她有一個女傭人。少奶奶信佛,天天念佛,女傭人也很羨慕。看見少奶奶她這麼(好命),人家已經有福,還在修福,還在念。她說我不知道怎麼念,她就跟少奶奶求,說:「妳告訴我,教給我,讓我念個什麼。」少奶奶正在吃荔枝呢,她瞧不起她,她(心想)說妳還配念佛?妳會什麼?(就說:)「荔枝核!」(女傭人)她當以為真,她就念荔枝核,成天念荔枝核。後來兒子漂海,漂海後來回來告訴他媽說:「好險哪!船翻了,都在海水裡頭了,可是有一個東西把我漂起來了。漂、漂、漂、漂、漂,把我漂到海上。我登了岸之後,我一看哪,好厚一層都是『荔枝核』。」這些事情就是這樣兒,觀世音菩薩並不需要現出我觀世音菩薩的身體來,我把你拉出來。這個也增加他母親的信心嘛。這個是你心之專注啊!所以,有的人很執著啊,很什麼呀。你這個誠懇,這個少奶奶是一句玩笑話,但她是以真心來去這麼念,這也得到很真實的感應嘛。「循聲救苦」,就是你只要有苦難,不但你念觀世音菩薩,你念「荔枝核」,這個「聲」他都循到了,你想想是不是啊?你念荔枝核他都循到了,何況你念觀世音菩薩!是不是?何況你念觀世音菩薩的咒?(都)「循聲救苦」。所以菩薩,他不需要(一定的文字),有的人就必須念儀規、都要念西藏文,覺得這樣才有功德。佛菩薩不需要翻譯呀,你什麼文字都可以。而且已經超出翻譯的範圍了,觀世音菩薩翻成了「荔枝核」了,觀世音菩薩一樣知道嘛,「遍入眾生心想」。

「隨機感赴,循聲救苦」,隨著這個機就感到了。(有人)說觀世音忙死了!北京有個人念,觀世音菩薩趕到北京;同時,上海有個人念,觀世音菩薩趕到上海;洛杉機有個人念,趕到洛杉機 ……他不知道觀世音他遍一切處啊!就好像拿月亮做比方嘛,一個月亮,千江的水都現月亮嘛,你月亮不需要來嘛,水也不要去接嘛。自然而然,這個月的影就現在你的江水裡頭。所以「千江」就打譬喻任何一個眾生嘛,你只要這個時候念觀世音菩薩,你求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就到啊,這月亮就現哪!所以並不需要時間,還要通報,還要準備,還要準備交通工具,還要來,甚至說還要辦護照,那什麼事情都過去了。(說到這裡,念公開懷而笑。)所以就是說「隨機感赴」。

「若有急難恐怖,但自皈命,無不解脫」,這是《無量壽經》的話,讚歎觀世音菩薩。如果你有急難、有恐怖,「但自歸命」,你「歸命」,俗話說把命都歸上去了。你生命都可以貢獻,你這個命都可以捨,這個時候兒你就把那個命都忘了,你就一心念觀世音菩薩,「無不解脫」,沒有不得到解脫的。這就是釋迦牟尼佛的話,印證觀世音菩薩的功德,也就是給大家保證這個事兒。你只要真實求啊,沒有不得到解除的,一切凶險。可以求財得財、求子得子、求妻得妻、求長壽得長壽,這都是世間的東西,但是眾生需要啊!所以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都滿足啊!所以「送子觀音」,那個龍居士,得到兒子了,高興得不得了,花了十幾塊美金,寄郵票,寫了信來。我以為是寄了什麼畫片兒呢,我打開(一看),一小篇兒,一封信。我這忙,還沒顧著給他回信呢。「無不得解脫,無不滿願者」,眾生需要嘛,所以(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嘛。「先以欲勾牽,後令入正道」,先滿足你這些欲望,那麼你就感謝觀音菩薩,你就慢慢就念,一點點入正道嘛。所以「攝受」,佛菩薩「四攝」,攝受眾生;布施;愛語,和顏悅色的;(利行);同事,來跟你做同樣的事情,種種的,來攝受眾生。

「萬億紫金身」,顏色是紫金的顏色,金色帶一點赤金。好的金子不叫赤金嗎?赤金,赤不就是紫啊!紫金就是形容那金子黃的之中帶一點紅,表示成分很足啊。「萬億紫金身」,一方面金質之高度,一方面也是度量的高度。「萬億」呀,高大啊。「觀世音菩薩」,所以這一拜就是拜觀音了。

「入三摩地」,「三摩地」是個印度的話,翻譯我們的語言就是三昧、正定等等。過去翻成「三昧」,你得入什麼什麼「三昧」了,「三昧耶」。「三昧耶」、「三摩地」其實是一個(意思),都是翻譯的音,用的字不同一點。中國地方這麼大,方言不一樣,所以用字來註。「三昧耶」、「三摩地」這不是差不多嗎?等到這個正定、正受,就是翻譯的意思了。不但是入定,(而且)是「正定」;你不但是得受用,(而且)是「正受用」。因為外道修的許許多多法,他們也入他們的「邪定」,他們也得(一)些他們邪的受用,那就不可貴了,走入邪道啊,而且以後就糾正不了啊,他出不來了啊。但是《楞嚴》的這個三摩地是超過其他的三摩地,不同於其他的三摩地。《楞嚴》的三摩地,它是一個所謂是「楞嚴大定」啊,所以稱「首楞嚴三摩地」。「楞嚴」這兩個字要跟那個「首」字連在一塊兒念,「首楞嚴」。「首楞嚴」是一個印度話,大家簡稱為「楞嚴」,丟掉一個字。有的人把這個首字連到上句,「諸菩薩萬行首」,不是!「菩薩萬行」就斷句了,「首楞嚴」這是一個名詞。「首楞嚴」的意思是一切事究竟堅固,所以這個都是極殊勝的開示啊。這就跟一切皆成佛、一切皆法身、一切事究竟堅固,這都是一味的。

我們不是說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要壞的?地球將來也要經過大劫,要大爆炸的,極樂世界才是「無衰無變」。這還是常情的說法,還是隨順了大家根器的一種說法啊。說到究竟,那「一切事究竟堅固」,真正的無分別了,沒有取捨,沒有揀擇了,一切事都是如此。「一切事皆是法身」,法身還有什麼不堅固的?不但是堅固,而且是徹底的堅固.,「無生無滅」嘛,沒有壞嘛。所以這一切分別也就是來源於「第六識」,分別識;所以你就出來有堅固,有的不堅固。所以《楞嚴》這個定就沒有什麼叫「出定入定」,「楞嚴大定無出入」啊!他入定出定也都是究竟堅固。你出到哪兒去呀,入到哪兒去呀?是吧。你不能說從這個堅固入那個堅固,它就是堅固,整體是一個堅固,沒有出入。所以這個「三摩地」是一切事究竟的這樣兒一個「正定」,是個殊勝的「正定」,不是一般的那個禪定中所說的「三摩地」。觀世音菩薩以他耳根圓通入了「三摩地」,而且他認為這個是第一。二十五聖個個都說了,二十五聖是個個都好。釋迦牟尼佛讓文殊,你看吧,你說這裡誰最適合於我們這兒的根機呀?這底下文殊有大段的議論,這個議論很長啊,說耳根殊勝,耳根它是「圓」、是「通」、是「常」,就不僅僅是觀世音,「我亦從中入」啊。所以《楞嚴》這一段,這個是它的第二十五段。

這裡頭的說法,因為他是聞自性,所以禪宗就說,你看看,還是我們殊勝吧,我們正確吧,那文殊菩薩給我們挑啊,我們是第一呀;大勢至菩薩是念佛呀,大勢至菩薩沒有當選哪!(念公講到這裡豁然而笑。)先看大勢至菩薩,再解決這個爭論。所以有很多大德在這兒做翻案文章,他說是文殊的評論,他們有另外一種看法。其實這也很自然,因為這一次他是以入《楞嚴》的「三摩地」這個標準來選擇哪個第一呀,那當然是觀世音菩薩。所以(有人問)諾那祖師:「什麼是最快最好的成佛方法?」諾那祖師說:「那就是明白自心和彌陀大法。」要明白自心!那不管是什麼,你就是修別的,你到最後入這個三摩地,沒有超過「明白自心」這個最直接嘛。別的門入了之後,他還是要「明白自心」嘛,是不是?所以在現生現世你要希望很快「入三摩地」,那觀音的「耳根圓通」這確實是第一呀。如果要問現在這六道眾生怎麼最快的能夠脫生死,出六道輪迴,很快的成佛?那麼文殊,我看那就只有選大勢至菩薩了,是吧。這個要求(不同),比(的是)「什麼」不一樣,比的東西不一樣,你所比的東西不一樣,這個就沒有什麼(可爭論的)。同時看見這個次序的安排呀,也很明顯了,再往前一個就是彌勒,唯識觀哪。

【註譯】

一二三 「門前冷落車馬稀」,出自唐朝詩人白居易的長篇樂府詩之一《琵琶行》,作於元和十一年(八一六年)。

一二四 《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念公講道,《首楞嚴經觀音圓通章》觀音「反聞自性」,在「生滅滅已」之後「寂滅現前」,忽然超越世出世間,得兩種殊勝。正與《涅槃》的「寂滅為樂」同旨。「寂滅為樂」,這是真實究竟的「大安樂」。禪宗常說,火盡灰寒,忽然從冷灰裡爆出一顆熱豆。所以禪宗說必須大死才能大活,絕後更甦才是真活,這與《涅槃》《楞嚴》同一氣氛,冷灰爆出熱豆才是悟境。如同萬里尋親,突於十字街頭一眼看見親爹,這時「歡喜」不可形容,這正是「大安樂」。由上可見,佛教的教化,就是從諸佛本有的大光明、大安樂的本體,流出來令一切眾生同得大安樂的妙用,普令一切眾生恢復他本有的大光明的本體。「永離諸苦,但受眾樂」,直到自他永受「寂滅的樂」的大安樂。這樣「殊勝希有」的妙法真是不可思議。

一二五 漂海:指航海,漂洋過海。

第二十五拜

「一心觀禮,淨宗初祖,以念佛心,入無生忍,都攝六根,淨念相繼,不假方便,自得心開,入三摩地,斯為第一,與觀世音現居此界,作大利樂,於念佛眾生,攝取不捨,令離三途,得無上力,無邊光智身,大勢至菩薩。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淨宗初祖」,大勢至菩薩是淨土宗第一代祖師。觀世音菩薩不是,禪宗是拿觀世音菩薩這個「反聞聞自性」為代表。大勢至菩薩就是專門用「念佛法門」哪,而且是專一的。經上說:「有佛出世。名無量光。十二如來。相繼一劫。」那不就是我們「十二光佛」呀,「無量光」、「無礙光」、「無等光」 ……他那也是有十二個佛相繼一劫呀,「彼佛教我。念佛三昧」。念佛就是「以念佛心,入無生忍」,我就是念佛.,我入了「無生法忍」,證了「無生法忍」。「無生法忍」最低是初地菩薩,徹底的證「無生法忍」要八地菩薩。那麼怎麼達到這個八地菩薩?就是念佛嘛。一個凡夫啊,完全就是念佛啊,就證「無生法忍」。

這個念佛的作用在哪裡呀?「都攝六根」,這都是《楞嚴經》的話。所以我們對於這個(《淨修捷要》的)經文應當很恭敬,這不是我的老師他自個兒寫出來的,都是經文的原句呀。他這個本領很大,把很多東西湊在一塊兒非常自然。那個《無量壽經》(會集本)那非常自然!其實是很多很多,五種譯本裡挑出來的,這裡挑一句,那裡挑一句。這個沒有大智慧、特殊智慧的人,這個事兒做不成。我以前還不知,就是通過一次又一次的越來體會越深,這個是殊勝極了啊!這裡這些話都是《首楞嚴》的話,「都攝六根,淨念相繼」。我念佛,我這個「六根」都攝住了。我們這個「六根」就是為「六塵」所牽引嘛,所以一時也不得心安啊。見色聞聲哪,又是想吃東西呀,什麼種種的。來點涼風,這個觸覺就舒服啊;這個燈它就烤啊,這也是觸覺呀,是不是?這種種都是為這個所牽引,心中就種種分別。念佛就把這「六根」全攝住了。我念的時候兒自念自聽嘛,因此你念的時候兒「舌根」就攝住了,舌頭在念哪;「耳根」也攝住了,聽自個兒在念哪;你在那兒點一支香,心裡也不想別的,所聞的也是你念佛這個香啊;念的時候兒自個兒是很端正哪,一般是眼觀鼻、鼻觀心哪,而且前頭供的是佛像,心裡頭這時候絕不會一邊念佛、一邊在想著在那兒跳霹靂舞,不可能,是不是,沒有理由。(還有)看電視,不要在念佛的時候電視機還要開,專心一點嘛,這個六根就攝住了,不然「六根」還是在跑。

「都攝六根」,「意根」當然也定在那兒了。你都在念、都在聽,這樣的心,一念一念,心也在這個上頭。所以你這個身體當然了、更是了,沒有做別的事情啊。我這個眼、耳、鼻、舌什麼都在這個方面,身體也在佛堂裡頭,我坐在這兒好好念,身也就端正了,所以這「六根」都攝住了。「都攝六根」,我是一念一念,念頭是眾生都有的了,但是現在我不是妄念,我是「淨念」。我們現在是妄念相繼,前一個妄念,後頭又跟著一個妄念,後頭跟著馬上又來一個妄念,所以有「時間」哪。時間就是由於這個妄念產生出來的嘛。剛才那個妄念過去了,這就是過去的時;你現在正在這個妄念(之中),就是現在;底下馬上有個妄念又要來,就是未來嘛。過、現、未這三際都是由於妄念嘛。沒有妄念什麼叫三際呀?所以像這樣兒的一個道理,他們科學家懂了,愛因斯坦說:「時間是人的錯覺。」你有妄念就有了時間,還不是由妄念所產生的?這個「妄念」跟「錯覺」你說差多少?「妄」跟「錯」,都是錯、都是妄,用的字不一樣。而且它那個字,我們是從它的英文裡頭翻(譯)過來的,當時把它翻成「錯覺」了,要是(翻譯的)這人通佛法,就給它翻成「妄覺」,我看愛因斯坦不會反對。就是字雖然沒有用的同一個字,意思是同一個意思,所以產生時間。你(念佛,都攝六根,淨念相繼)這就超時間嘛,時間、空間、物質都是些錯覺,都由於妄念。

而現在你這個念佛是「淨念相繼」。所以我們現在肯念,現在我們難得(到)的就是不能夠「淨念相繼」。念著念著,滋出一個妄念來了;念著念著又滋出一個妄念來了。這個不要怕,這個遠遠兒的不要怕。《楞嚴》的精神,「一切事究竟堅固」,那個妄念,也就是「真如」啊,真妄也平等,所以不要怕。就跟水上畫畫兒,畫個畫兒是妄,但它馬上就歸到水裡頭了,馬上就返到真裡頭了,所以「全妄歸真」,可以歸到真哪。所以我們雖然不能相繼,但是也不要怕,真正到了念念是「淨」的時候兒,就「不假方便,自得心開」呀。所以我們只要去念,你總有一段時間,念著念著有一次經過一個時候就可以成了片了。就是念這個十句、三十句、五十句這個中間兒沒有妄念了,這叫「念佛成片」。

「念佛成片」也不容易呀,有的修行人哪,他還跟我說,現在還不能成片。我說都不管哪。大家要知道,「往生與否,全憑信願之有無」。真正信了這個淨土宗的道理,彌陀的這種大願,這些道理;「信自、信他 ……信事、信理」,相信我們念佛就是以這個為因,就能得念佛的果、往生的果、成佛的果,這個就是「信自、信他、信因、信果、信事、信理」,這「六信」都具足啊。而且我們不留戀娑婆世界,願意往生極樂世界,很懇切,你就是有信、有願,深具信願。深具信願就決定往生。因為深具信願必定會念,念了有妄想、沒妄想那是其次的問題,那是第二個問題。你能不能夠往生全在於頭一句,「往生與否,全憑信願之有無」。這就是我們只要去主觀努力;你要是說我一定念到一點兒妄想都沒有,這個事兒不見得今生能做得到啊。那就到「事一心、理一心」了,這是不容易的事情。但是做不到沒有關係,你只要「一向專念」就好了,肯念就好了!但是你只要有信、有願,決定往生!反過來,你就是念得風吹不動,雨打不透,你當作一個道教的什麼口訣似的這麼念。外道現在也能念一些什麼東西呀,他們要想飛,他們也有外道的咒啊,他也是老念哪。回教也要念一個什麼,基督教有時候也念哪。那麼他用同樣念的這種態度換了念了一句佛號,但是那個思想,還是別的教的那個思想,(那還是不能往生)。所以這一點很(重要),他是完全信佛的心念了「荔枝核」,「荔枝核」起佛的作用;你完全是外道的心,你來念佛號,你還是外道的道路,還不如那個念「荔枝核」的。就是你這個器具呀,本來是什麼啊。

所以難得就是說你如果真是「淨念相繼」了,到了這個時候兒馬上就「不假方便,自得心開」呀。所以你開悟,這不就是開悟了嗎?不但是開悟,還「入三摩地」。他並沒有另外其他任何方法,所以大勢至菩薩是淨土宗的初祖,就這一句!但是你這一句,你「都攝六根,淨念相繼」了,那你「始覺合本」嘛,而且是老合本嘛。那就當然直趨覺路,就究竟覺嘛。究竟覺就是佛了,「豈但開悟」啊!所以「淨念相繼」,就必然「自得心開」。「不假方便」,不要再依靠任何的方便,還有什麼祕訣呀,還有什麼手印,還有什麼咒,還有什麼祕密的法我不知道,全不要,就一句。所以大勢至菩薩成為初祖就在這兒,大勢至之功德是不可思議呀!

在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還要「般涅槃」,般涅槃之後是觀音繼位,觀音還要「般涅槃」,是大勢至菩薩繼位,大勢至菩薩永不「般涅槃」哪,他是念佛成功的。那麼大家就說:「怎麼阿彌陀佛還般涅槃哪?」這都是示現。你是修觀音法的人,往生之後,你在多少多少年之後,你就看到阿彌陀佛般涅槃,觀音作佛了;你如果是念佛往生的人,你那兒(的)佛還是阿彌陀佛,所以各是各的。昨天討論那個「識」啊,什麼的,各個不一樣啊。那同在極樂世界,有的看見佛是阿彌陀佛,有的看見是觀世音菩薩呀。等到和觀世音菩薩、念觀世音菩薩往生這些緣都滿了之後,觀世音菩薩般涅槃,就大勢至菩薩永遠不涅槃。實際這三個就是一個,是不是啊!

大勢至菩薩就是這樣兒,就是「都攝六根,淨念相繼,不假方便,自得心開」。這個「自」字兒,可以從兩方面我們來體會。一個就是你自己,這個事兒不是別人的事,是你自己的事。所以有人問六祖的法,六祖說「密在汝邊」哪。密在你那一邊哪。所以「從門入者,不是家珍」,都是你自己的事兒,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心開,這是一個「自」字兒啊。都是你各個,你每人的,你的自性。你自己的自心開了,「自得心開」。還有一個「自」,「自」是自然之意啊,你就是這麼「淨念相繼」,你自自然然的就心開了嘛。所以兩個意思同時都有。

入《楞嚴》的三摩地,大勢至菩薩認為這個是第一。所以二十五聖每個都認為他的方法是第一。大勢至他是這麼過來的,所以他就是「第一」,是吧。實際上,每個都第一呀。所以就是《金剛經》的話:「是法平等。無有高下。」你這個是契他那個機,對於他就是第一。我們眾生,如果這個法契我的機,那麼大勢至菩薩這個法對我也是第一;如果觀音最契我的機,觀音的法對我就是第一了。所以這個法不是像這個都可以排名次的啊。

「與觀世音現居此界」,大家看見沒有!此界是什麼界呀?我們都知道觀世音菩薩和大勢至菩薩是極樂世界的大菩薩,這兒可是說現居此界,它是我們這兒,是娑婆世界!為什麼?這兩個大菩薩都和這個土的眾生特別有緣哪!都在我們這個世界 ——娑婆世界「作大利樂」呀,給眾生謀最大的「真實之利」,讓眾生得到究竟的安樂呀,所以「作大利樂」呀。

「於念佛眾生,攝取不捨」。你肯念佛的這一切眾生,都「攝受」你、「取」你,這意思就是說要你呀、攝受你。不但是你,就像磁,這個磁石吸鐵呀,這就是那個針,吸鐵石就把這個針吸過去了。這個就是吸鐵石在攝受這個針嘛,它產生一個力量嘛。但是針也在吸吸鐵石啊,因為針也磁化了,它也出了南北極呀,互相在攝啊。但是這兩個之間所以形成一個共同磁場,形成這個互相的吸力是磁極的相乘。佛那個磁多大呀,你這個針那個磁多點兒,這兩個數目相乘,是彼此都有作用,可是那個數目要比我們這個數目大得多啊。所以這個力量是「靠」啊,「靠」佛菩薩的攝受力啊!你自個兒磁石要有磁性才行啊,雖然人人也都有磁性,但是你現在亂了。你(雖然)就是一塊磁鐵,(但是)你成天燒啊,你是摔它啊,它那分子全亂了。它那個電子循的軌道有個中心,圍繞這個中心的軸它都亂了。這個軸是指這個(方向),這個軸是這樣兒,各個方面都互相抵消。互相抵消那個磁性就(不顯)。

所以這個也是很好的一個比方。人人都有佛性,就像鐵的磁性。現在為什麼不顯現?你這亂了,你摔呀、燒啊,你這個都是亂的,各自為政。這個電子這麼轉,它的軸朝這邊兒;那個電子那麼轉,朝那邊兒;互相換了,各個抵消,最後總的磁性沒有了。(但是)把它一擺到磁場裡頭,那個大的磁場,擺在那裡面,它就電子慢慢兒、一樣一樣都有個道兒,這個方向又都正確了,一邊是南極,一邊是北極,磁性顯現了。磁性顯現了.,這兩個磁石就互吸.。所以這個很容易拿來說明「自他不二、自他宛然」的道理呀。佛那個磁石是「他」,我們這個磁石是「自」,「自他不二」,自他沒有兩樣兒。怎麼(回事)?他也是磁鐵,我也是磁鐵嘛,這有什麼兩樣啊?這就是「不二」啊。而且我們拿個鐵粉畫了一個磁場的線,這個磁場是兩個共同的,你不能說誰是誰的,一個東西嘛,所以「不二」啊,沒有兩個啊。沒有兩個可是「自他宛然」,那個大磁鐵是大磁鐵,這個小磁鐵是小磁鐵,這個「自」和「他」明明、清清在這兒。所以「又宛然又自他」,而「自他又不二」,主要說明這個道理,這是一個很好的譬喻。

「於念佛眾生,攝取不捨」。這個大磁鐵在攝受一切,你念佛的眾生,你就開始表現出一點磁性了。對於別的眾生就不平等了嗎?他那個都亂了,對於他不起作用啊。他必須擺到磁場裡頭來,你自個兒開始具有(磁性)、再發現相互吸的作用。所以「相互吸」嘛,但是這邊這個太小,那個很大,主要還是靠那邊兒的這個攝受的力量。

「令離三途」,讓大家都離開三惡道,「三途」就是三惡道。畜生、鬼、地獄這三個(道)都太苦了,就稱為「三惡道」,也叫「三途」。「三途一報五千劫」呀,墮落到三途受這個報,一報的時間是五千個劫,遠得就沒法兒說了,所以墮落是不得了的事情啊!釋迦牟尼佛在印度修建精舍的時候,很多羅漢在那兒看。羅漢看見那個地方的螞蟻,羅漢就落淚了,前一個佛成佛在這兒修精舍的時候兒,這個螞蟻當時就是螞蟻。那個佛都涅槃了多久多久,出現了這個佛。這個佛現在又在這兒修精舍,中間兒不知道過了多少萬萬萬萬萬萬年了,牠們還是一直在當螞蟻,現在還在這兒當螞蟻,阿羅漢就憐憫就落淚呀。所以「三途一報五千劫」,我們不要以為變豬,就變一回豬就完了,哪兒有那好事啊!老變豬,因為牠思想中全是豬。那個螞蟻牠腦子裡頭、「八識」裡頭全是螞蟻,螞蟻國王、螞蟻什麼什麼打仗;誰打了我、我打了誰;誰咬死了我,我怎麼怎麼樣;冤家債主都是螞蟻,冤冤相報也都是螞蟻,所以牠不會出螞蟻這個圈兒。所以「攝取不捨」,就叫他離開三途啊。而且「得無上力」呀,攝受的這個作用,讓大家不但是離開三途,而且得到無上的力。得到「無上力」這就一直攝到極樂世界了啊。一點點兒覺悟啊,大家都念佛啊,求往生啊。

所以,這一段完全是淨土法門。沒有別的,就是念佛,「以念佛心,入無生忍」,得「無生法忍」。而這個念佛就「攝六根」哪,你只要能達到「淨念相繼」的時候,你不需要任何其他的助力、助緣,自然心就開了,就明心見性,就是禪宗「迷即眾生,悟即佛」。你只要是明見本心,識自本心,明自本性,五祖說:「即名丈夫、天人師、佛。」就是人天導師,你就是佛呀。

所以六祖那時候,還沒有做和尚就得衣缽啊。六祖得衣缽那是特殊的特殊,他是廟裡頭是苦力,(在)那廟裡頭廚房裡做工,他並不是和尚。因此拿衣缽走了,全廟的和尚追。他(們)不是爭這個(衣缽),當然其中有這個水平(的人),但神秀絕不是,大多數都不是。只是想不通啊,你這個不可能,怎麼我們和尚得不著,神秀得不著,這廟裡頭做苦工的人,一個雜役、一個俗人,他把衣缽拿走了?偷的,一定是偷的!(念公講到這裡詼諧地笑起來。)所以這個「自得心開」呀,不管你是誰呀。

神秀能記得十二部經論,是五百人(的)善知識,五百人對他(的)威信崇拜到極點了!人人都認為那神秀在,神秀就比我們高得多呀。所以大家都是要寫東西,有神秀呢,當然是他,我們寫什麼?這種威望現在就很少,一般都是我比你強啊。(而神秀)大家都心服啊。可是六祖只是聽了半遍《金剛經》,他就超過神秀;又再聽半遍就得衣缽,就是天人之師啊,所以就是「心開」的重要啊。

一個只是在打坐,他的禪定很好啊,不倒單哪。禪定不是禪,禪定是第五度,禪宗的禪是第六度、是「般若」,這兩個有很大的分別。禪定的禪還是瞎子,第六度才睜開眼睛啊;前五度如盲,第六度才有目。所以智慧的重要,六度之中任何一度,如果沒有「般若」都不能稱「波羅蜜」,不能到彼岸,只是人天福報。你在入什麼禪定?你是生禪天嘛,所以稱為禪天嘛。色界、無色界這些稱禪天,你打坐是生的天哪,生天還在六道裡頭啊!你沒有「般若」啊。廣欽老和尚他就是禪定,但是他禪定又加了一個念佛的好處,也就超過一般的禪定。所以他這裡頭很有禪宗的氣分哪,其實比那個禪宗的人還高明啊,所以他那兩個人對的話,一比就清楚了。所以這個「自得心開」就殊勝啊!念佛一樣「自得心開」。

圓瑛老法師稱為「楞嚴獨步」啊,他做了方丈,他自稱他兩次幾乎要開悟,但是後來當法師、當方丈,事情很多,這一方面沒有再得到進展。雖然沒有得到進展,就這兩度將要開悟,所以他這個《楞嚴》還是獨步於世啊。在這一方面啊,所以有禪有淨土,猶如戴角虎啊。禪也就是淨,淨也就是禪啊。那麼,大勢至菩薩就是完全從淨土,同樣得到參禪所最希望的果實啊。他就「自得心開,入三摩地」,而且這個「三摩地」是《楞嚴》的「三摩地」。那麼現在跟觀世音菩薩一起,在我們這個世界「攝受念佛眾生」,這一些是那個關係。所以念佛的人就為十方佛所護持,為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所攝受。

同時你真實念佛,阿彌陀佛在極樂世界派二十五個菩薩保護你。所以你真是真實心在念佛的時候,你就不受魔擾,除非你自己內心裡頭忽然間業力發現。所以還有是怕業力發動,一貫很好,他的業力沒有發動。他「啪」,今天這個業力他要是在這時候突然間發動。所以老是有這樣兒一句話叫「謹防業力發動」。忽然間信的人,他可以變遷,變成不信哪。因為在你這個心田裡頭,它是暗暗的在裡頭在工作,你不知道。它不告訴你的,它一下發動出來,你這個業力發動。善根發動就好了,現在大家不正是善根發動嗎?是不是?你看看你們具體就是善根發動的樣子:全家請佛像、建佛堂、來聞法,那是善根發動。所以趁熱打鐵啊,善根發動。業力一定有,有人說沒有業力,那就是那個消業往生了啊,不能!業力無窮無盡!(所以是)帶業往生!你不要等它發動,這個時候叫這個因緣成熟,往生之後消業去。不是在這個世界把業(消掉),那就不可能了,難行道了。所以要承認這個業力是無窮無盡,種種的東西都有,那就是謹防它發動。目前善根我們就動再動,長再長,一直到成功。

【註譯】

一二六 「宛然」:本文中是指真切,清楚。如《漢書 ·李廣蘇建傳》中有言:「封識宛然」,其中,「宛然」亦是指真切、清楚;「封識宛然」意思是封好的標識還是很清晰。

一二七 《六祖壇經》云:「祖知悟本性,謂惠能曰:『不識本心,學法無益;若識自本心,見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師、佛』。」《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中收錄《佛教的大光明與大安樂》一文,其中念公講解到:「不識(本心)則無益,若識則成佛。直截了當,洞然明白。不識(本心)只因妄想執著,若識則本來成佛久矣。」

一二八 上文中念公所提到的對話是指民國六十三年正月十四日,於臺灣承天禪寺的一段對話,記載於《廣公上人事跡初編》一書中。

一二九 上文中念公講到圓瑛法師稱為「楞嚴獨步」以及二次幾乎開悟,其由來可參見圓瑛法師之《〈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講義》,相關段落乃圓瑛法師自述,現摘錄如下:余二十一歲,由閩航海來蘇,參常州天甯開和尚學習禪功,參「如何是我本來面目」一句話頭,放下一切思想,提起一段疑情,連參三年,誓見自己本來面目,了明生死大事。至二十四歲冬,在禪七之中,專切參究,乃至飲食不知其味,一切時處,心光皆照一句話頭,至第十日下午,二板香止靜後,參究得力,身心忽空,內外虛融,定境法樂,非言語所能形容,一動喜心,定境即失。後於別枝香,欲求定境再現,皆不可得。禪七考功時,將是事陳白冶公和尚。則曰:「汝自後有求定境復現否?」答曰:「有」。乃警之曰:「切不可求,若求則魔得其便,汝將為魔眷矣!」復問:「如是境界好否?」公曰:「不作聖證之心,名善境界,若作聖解,即受群邪,此不過用心得力,暫得輕安,從此進修,不著不求,悟證有望。」後閱本經,五十種陰魔所述,知善知識,不可不親近也。至二十八歲,參浙江甯波天童寺寄禪和尚,亦在冬月禪七之中,勇猛精進,生死心切,於第八日晚,定境復現,較勝於前,其樂亦勝。自此深信,宗門中自有奇特事在,後閱楞嚴經,於向所未通者,無不明了,又信本經為禪門關鑰,更復悉心研究,定能發慧,其語亦有徵矣!余惜後為叢林供職,重興道場,辦理慈善,主持佛教會務,以致自誤禪功,未明本分上事,雖承緇素群推,楞嚴獨步,何異說食不飽,數寶常貧也。

一三 ○ 「啪」,《淨修捷要報恩談》講座視頻中,念公生動地做了一個發動機器,擰開關的手勢,同時說出「啪」這個象聲詞。以「啪」這個象聲詞,形象地表達出業力發動的突然。

第二十六拜

「一心觀禮,無量壽如來會上,座列上首,德為眾尊,《華嚴》經主,萬行莊嚴,化身金剛薩埵,永為密教初祖,不捨因地,遍收玄妙,十大願王導歸極樂,大願大行,普賢菩薩。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下面是「一心觀禮」,這是普賢菩薩。普賢菩薩我們今天也有特殊的意義,他就是「金剛薩埵」,是密教的初祖,在我們這個世界;在毘盧遮那那兒也就等於觀世音菩薩;在釋迦牟尼佛(那兒)也是一樣,這就是最「上首」的菩薩。所以在咱們《無量壽經》裡頭都是「德遵普賢」嘛。來的所有這些菩薩都「咸共遵修普賢大士之德」啊,這些菩薩都尊重、都在修持。修持什麼?修持普賢大士的德行啊。普賢大士最突出的就是後頭這兩句話,「十大願王,導歸極樂」。淨空法師就因此而趨向淨土宗。他本來講唯識,講什麼什麼,講《華嚴經》講到最後《普賢行願品》,普賢菩薩發十大願王,十大願王的導引的這個歸宿,最後就是極樂世界了。「願我臨欲命終時,盡除一切諸障礙,面見彼佛阿彌陀,即得往生安樂剎。」這是《普賢行願品》,也就是普賢菩薩的願嘛。願我臨到命終的時候,我這個障礙消除。障礙,就是往生的障礙就消除了,不是「業力」都消除了。所以這一點大家要注意,一個字都有一個字的用處,「離經一字便同魔說」啊!現在有好多(人)他不大小心哪,你不能離開呀,那個背叛是更不行啊,一個字之差都不行啊,似是而非都不行啊!所以寧可少說兩句。太喜歡說了(不好);不說也不好,我們所能知的、有把握的還是儘量(說)。

這個普賢菩薩是「無量壽如來會上,座列上首,德為眾尊」。在佛說《無量壽經》的時候,普賢菩薩是上首,跟《華嚴經》一樣,是第一位。座是最上,德也是眾之尊哪。大家來的人都是「遵修普賢大士之德」嘛,所以德也在眾中稱尊哪。同是《華嚴經》的「經主」啊,所以《華嚴經》跟《無量壽經》是同等的經。「萬行莊嚴」,萬種功德,所以普賢(是)大行菩薩嘛。觀世音是大悲,彌勒是大慈,普賢是大行,文殊是大智,地藏是大願,這都是不同之處。他是「萬行莊嚴」哪。他化身為什麼呢?就是密教的最初的祖師「金剛薩埵」。「永為密教初祖」啊,將來這個世界,各種世界,各種劫,永遠是密教的最初的祖啊。在咱們這個世界,「蓮花生大士」,咱們在佛學辭典都找不出這個名字,甚難得聞哪!大家所知道的是龍樹啊,所以「東密」,什麼這個中國的記載都把密宗第一代稱為龍樹。

龍樹菩薩是個很特殊的菩薩,佛教分十宗,他是八宗的祖師,這是最奇特的一位大菩薩。少年的時候,可以說是一個流氓。跑到皇宮去,他會隱身,和他一些邪友跑到皇宮去,結果弄得很多宮女大肚子。說這怎麼回事?他們說就是好像睡夢中啊。有人說還是有真人來了,這個恐怕有邪術。到了晚上把宮門緊閉,派了多少力士拿刀砍哪,結果是都被殺了。就是龍樹,他就藏在國王緊背後,因為那個刀要離國王遠一點,國王走哪兒他就在緊跟著,他不讓(自己)出氣兒。最後看看看,(又)數了好些人都死了,再也砍不著人了,差不多都殺光了,宮門開了,他才偷偷的跑出來。偷偷跑出來,哎呀,這「欲為苦本」哪!這回明白了,這個苦很苦啊,很驚險,差點沒死!好朋友都殺掉了,是吧。這是由於什麼?由於欲呀,欲是苦本哪。他出家,後來成了八宗的祖師。《華嚴》就是他從龍宮中取出來的,《楞嚴》也是他從龍宮中取出來的。淨土宗的祖師,禪宗祖師中間接衣缽的,八宗都是祖師,律宗的祖師,這是極特殊的一位大菩薩。在佛涅槃後五、六百年的時候,這樣兒一個大菩薩。

他在南印度,拿幾個芥子打開了一個鐵塔,進入鐵塔,親自見到金剛薩埵。所以這個書上的記載,密宗的來源就是這麼來的,金剛薩埵把這個法授給龍樹。日本人都是恭敬龍樹,但不知道這個(蓮花生大士)。東密、唐密都是龍樹。龍樹和蓮花生大士互為始祖,蓮花生大士是從阿難那兒得的法,他早,比龍樹早,他是從阿難那兒得到。釋迦牟尼佛預先教給阿難,你給蓮花生大士。這兩個人有交流,所以這就是(他們)都是大德,沒有妒嫉障礙。這些法我從金剛薩埵那兒得的,他可以給蓮花生;蓮花生是從阿難那兒得到的,可以給龍樹。所以從這兒就證明他是密教初祖.,金剛薩埵嘛。而且現在所謂是「金剛阿闍黎」就是代表金剛薩埵。這是普賢的一個特殊之處,金剛薩埵就是他的化身,他不但是顯教「德為眾尊」,在密教也是「永為教主」啊。

他「不捨因地」,他雖然是已經(有)這樣殊勝的成就,他還不捨因地,還示現為菩薩呀。他雖然還是現身為因地,但是他一切「玄妙」。「玄妙」啊,《華嚴經》十玄,最深密的東西呀;最妙的法呀,《妙法蓮華經》。《華嚴經》是十玄門,《妙法蓮華經》稱為妙法,都是「玄妙」嘛,他都收了,都融會了。融會了最後在《華嚴經》後頭,普賢菩薩就是「十大願王,導歸極樂」。這一品是在八十一卷《華嚴經》的最後一卷。怎麼出來一個八十一卷呢?最初翻譯的《華嚴經》,晉朝就翻譯過,是六十卷,稱為《六十華嚴》。唐朝國家又組織翻譯,很多大德,清涼國師什麼都參加,這次翻譯的是八十卷,稱為《八十華嚴》。這個剛翻好,又進來一種《華嚴》,《四十華嚴》。再翻譯,這是第三個翻譯,《四十華嚴》。《四十華嚴》沒有單行本,只是《大藏經》裡有《四十華嚴》,現在可能是香港、台灣能印了,過去是沒有的。到這個裡頭最後一品呢,三次都有翻譯,《六十》《八十》《四十》基本上廣略略有不同;有一品,最後一品是《八十華嚴》所沒有的,就是《普賢行願品》。這已經翻好了《八十華嚴》怎麼辦呢?就把《四十華嚴》的最後一品搬進來,作為《八十華嚴》的末一卷,所以成為八十一卷。這個是到中國,在三種《華嚴經》中,它是最後來的,是《四十華嚴經》的最後,因為前頭都沒有來呀,這個就把它補進去。所以這個《普賢行願品》現在是列為「淨土五經」之一呀,就是「十大願王導歸極樂」,這個偈子在那兒。

就是等到你臨死的時候兒,諸根敗壞,你一切一切都不能跟著你了,一切都沒有作用了。到了這個時候兒,你的「願王」不離開你呀。所以發大願很重要啊,而得往生啊。你只要念,到臨終能夠往生極樂世界,面見彼佛無(量壽),往生安樂剎,那就是一切都不退了,永遠不退了,決定就等著成功了。

「大願大行普賢菩薩」,所以「十大願王」是大願哪,他「萬行莊嚴」,所以「大行」啊。他是以「實際」在救度眾生,弘揚正法,現這種菩薩身哪,以行為主,所以稱為「大行普賢菩薩」。底下是文殊。

【註譯】

一三一 「緊背後」:指緊挨著背後;北方方言。念公講到這裡時,還用身體做了一個動作,扭轉頭看了一下背後,表示龍樹當時站的位置就是在緊挨著國王背後的地方。

一三二 「蓮花生大士」:《大阿闍黎蓮華生傳記 ——生世法源 ·摩尼寶鬘》中云:較諸一切.土尤為殊勝之西方極樂淨土中,佛陀名為無量光。彼佛世尊,於化身釋迦牟尼佛.土中,即娑婆世界南瞻部洲之鄔金國及印度國,尤其是雪域吐蕃諸國土,乃聖觀世音所調化故,為饒益有情,而化現為化身蓮花生。藏傳佛教的始祖蓮華生大士(亦稱蓮師)是寧瑪派創教祖師。大士本身是化身,以阿彌陀佛為法身,觀世音菩薩為報身,是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釋迦牟尼佛身口意的三密應化身。由阿彌陀佛放光在西印度達那郭嘯湖中蓮花上化生,現八歲童子相。蓮師的出世,釋迦牟尼佛早有授記。由當地國王因渣菩提帶回王宮立為王子。後金剛薩埵現身告曰:「汝乃教主,實非政王。」就遜位修行。先師從阿難尊者,受修釋迦牟尼佛預囑傳付之法,盡得顯密經軌,究竟法義。後虛心修行,歷事諸師,所得法悉皆本尊現前得成就。

第二十七拜

「一心觀禮,法王長子,七佛之師,勝妙吉祥,無垢大聖,願共眾生同生極樂,繫心一佛,專稱名號,即於念中,得見彌陀,一行三昧,大智宏深,文殊師利菩薩。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一心觀禮,法王長子」。過去的習慣哪,國王是立長子啊。「法王長子」,就是說這個是要繼法王位的嘛。而且是「七佛之師」啊,文殊雖然現在是菩薩,文殊是釋迦牟尼佛的老師啊;不但是釋迦牟尼佛的老師,七個佛都以文殊為師,都是文殊的弟子啊。文殊菩薩名號中,「勝妙吉祥」啊,「無垢大聖」啊,這個名就代表他的德。有的只把(它)翻成「妙吉祥」,「勝妙」是更殊勝的妙啊,這個名字就更全哪。這樣兒大的智慧,這是最吉祥、最妙了,殊勝的妙啊,所以(是)「勝妙吉祥」。你這個「開明本心」哪,這本心是什麼?本心是「無垢大聖」,從來沒有染污。從來沒有染污,他是「無垢」,他是「大聖」,從來是「不減」,「不增不減」,「無垢大聖」啊。

「願共眾生同生極樂」。所以這樣的(一位大菩薩),你看啊,(是)佛的老師,而且又是本師釋迦牟尼的老師。文殊代表什麼?代表「根本智」啊。所以禪宗開悟就是先得到這個「根本智」。文殊就表示這個「根本智」,普賢就代表這個「差別智」。你得了「根本智」,你還要度眾生,要知道種種的行動,種種的救度;眾生有種種的根器,你就有種種的藥啊。種種的病,你有種種(的藥),應當應病給藥,這都需要智慧嘛。你這個藥投錯了,你不但不治病,你殺人,庸醫殺人哪。所以現在「說法」很難哪!關係人的慧命,這不是一個死的。你比方(說),你著涼了,你這個是中了寒了,你就給他吃一點熱藥,吃一點薑湯;你已經在上火,你去吃補藥,這個費(居士)他這已經有火,他吃那個生脈飲,吐血了。這不是說是人參就誰吃都好的。醫生一看,你壞了,你吃生脈飲吃錯了。所以這就叫「差別智」啊。文殊代表「根本智」,你由「根本智」再產生「差別智」。

有這樣兒的大智,「願共眾生同生極樂」啊。剛才我念的那個普賢菩薩求生的偈子,是七個字一句,四句。到文殊這兒,「願我命終時」,他把七個字變成五個字一句,「願我命終時,滅除諸障礙,面見阿彌陀,往生安樂剎」。四句內容完全一樣,但是字詞稍微有點兒變化,七言變成五言哪。而且在《文殊般若經》講到「一行三昧」呀,這是文殊所特別提出的「一行三昧」,就做這一件事兒,就可以入「三昧」呀。這個「一行三昧」就是「繫心一佛,專稱名號」,你把心就集中在一個佛的身上,專稱這一個佛的名號,「即於念中,得見彌陀」,它原來的(是)「得見彼佛」呀,我們這裡既然是念,就都是念的「彌陀」啦,這當然「得見彌陀」了,這個就是說他「一行三昧」裡頭。這就是文殊他這個「一行三昧」,完全都是,正是咱們稱名念佛往生同樣的主張。而且是繫心在一個佛上,就在阿彌陀佛上,你連本師釋迦牟尼佛都不用念了。你念佛幹什麼?你不用觀想,不用幹什麼,你只要稱名號,就這樣就夠了。你就在念中,在你念念之中,就自然而然見到彼佛了。這是「一行三昧」呀,它是了不起的三昧。

「大智宏深」哪。這「一行三昧」,這是殊勝的智慧呀。所以沒有殊勝的智慧,你不能相信這樣的事情,這麼殊勝的果實就這麼簡單,你念一個名字就能成功啊!所謂這種懷疑,就屬於情見了,情見之中。在情見之中,世間常識中沒有這樣兒的事情啊。所以現在就是,我們這個都是打破常規呀!(這一拜)是「文殊師利菩薩」啊。

【註譯】

一三三 生脈飲:是一種常見的中成藥。成分為人參、麥冬、五味子。

第二十八拜

「一心觀禮,靈山會上,親承佛誨,授與大乘無量壽經,囑以弘揚淨土法門,現在兜率內院,當來三會龍華,菩提樹下,成等正覺,福德無邊,彌勒菩薩。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這幾個大菩薩,最後一個是彌勒,當來的佛,現在正在兜率內院啊。先師虛老在廣東遇難的時候兒,肋條骨打折了好幾條啊,大家踢呀。所以我們受一點折磨,我們想想這些人。想想諾那祖師讓達賴關起了土牢裡頭六年,給他吃毒藥。想想虛老,他們農民(把虛老)裝到口袋裡頭用腳踢,肋條骨踢折了多少條。受那個冤枉,說他是地主。廟裡也有點田嘛,於是就拿他當地主對待,鬥爭啊。我岳父給他治病,覺得(是)感冒很快就會好的,後來才知道是肋條骨斷了。終於還都治好了,也沒有動手術,就吃藥吃好了。他們成了很好的朋友,這是虛老。他在這病得最沉重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死了,他到了彌勒(淨土)。現在這一段記載得很詳細,他還記住了彌勒菩薩說的(偈子)。他親自到了兜率內院,而且看到熟人。有幾個熟人,把他領了,給他有座位,讓他坐下來聽彌勒說法。說完法之後,彌勒就跟虛老說:「你還得回去呀。」他說:「我不回去,弟子太苦了!」(彌勒)說:「不行,你還要回去。」

他回來之後,果然是有很重要的任務啊。當時大家打他,有人就問這個和尚:「為什麼這個老和尚是打不死的?」就想打死他,他問為什麼打不死啊。他們就回答:「老和尚為眾生受苦,為你們消災,是打不死的。」他們聽得害怕了。給他坐到東邊兒的從頭兒數第三個空位子上,阿難當維那,在兜率內院裡頭。看見幾個熟人,裡頭有幾個和尚,還有紫柏,明朝紫柏他都看到了。講「唯心識定」還沒講完,彌勒就指著虛老說:「你回去。」他說:「弟子業障深重,不願回去了。」彌勒說:「你業障還沒了,業緣還沒了,必須回去,以後再來。」後頭還有很多句子記不清了。還另有開示他沒說,保密了,大概說的是將來呀,還有種種的。虛老回來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當時在廣濟寺開會呀,這回頭(再說),今天不說了,以後再說。

我們彌勒是在「靈山會上」,佛在靈鷲山說法,我們簡稱為靈山。「親承佛誨」,親自承受佛的教誨,受到佛的囑咐,把《大乘無量壽經》交給彌勒,叫他繼續弘揚,囑咐他呀,要「弘揚淨土法門」哪。彌勒是承擔了在法上這樣兒的大事因緣。「現在兜率內院」,兜率是兜率天,兜率天是欲界天。所以有很多人是上兜率內院去見彌勒,到了外院就迷惑住了。到了外院看那個欲界天哪、這個男女呀,這些情況啊,他的欲心哪(起了)。因為那比我們這個更能夠動人哪,它更美呀,所以就進不了內院了。但是(彌勒)他在內院哪,兜率天在內院,到內院是個道場。現在彌勒就在那兒說法,有很多人都在那兒,那兒是一個道場,等於是在天界的一個淨土。

所以你要求生彌勒的淨土兜率內院也不退轉哪,將來就隨著彌勒一起來。「三會龍華」,他用三會龍華呀。彌勒他的福報很大,來的時候人都是八萬多尺高,人活八萬多歲。東西都是自然就生長,一點兒不需要勞動,福報非常的大。因為彌勒是「大慈」啊,「慈」就感受福啊,「慈」是讓人家歡喜呀,所以得的報,福也最大,大福彌勒。現在有許多人跟佛結了緣,始終沒有能夠度脫,最後都是彌勒菩薩包乾兒,全部在彌勒菩薩成佛的時候兒得度。三次會龍華就是三次的道場,所以彌勒不是像釋迦牟尼佛娑婆一直在說法,就是三個法會就把這個可以度的都度盡了,他就完成任務了,所以「三會龍華」。所以大家說,「我們都是龍華會上人哪」,就是指的這個事情。那個沒有成功的,在這個時候兒等著彌勒來度。這可是要知道,我這個算過,這個年可是很大、很大的,也很長、很長啊,不好等啊!將來怎麼「三會」呢?你將來也都來幫助彌勒菩薩弘化。

所以釋迦牟尼佛的時候,這十六個大弟子都是佛的示現哪,過去都是成佛了。像須菩提他們都是佛啊,示現哪,來助佛的弘化。所以他才能提問題,能問問題,許多眾生那個根器他想不到這些方面啊。《金剛經》須菩提問的問題:「云何應住?云何降伏其心?」這是很妙、很好的問題呀。所以就是說什麼人能報佛恩哪?兩種人:一個是善問哪,問得好,會問哪;一個是善答。但是善答在第二,善問擺在頭一個。什麼人報佛恩?頭一個是善問。「三會龍華」就度盡一切眾生。在「菩提樹下,成等正覺」,這跟釋迦牟尼是一樣的。「福德無邊」是彌勒的特點,福德是無量的福德。彌勒菩薩現在還只能稱菩薩,現在稱為彌勒佛是錯誤;是未來的佛,現在只能稱菩薩。底下在這個大會,親臨這個會,在會上的這些大菩薩啊,指出二十五位。

【註譯】

一三四 青年時代的念公曾經追隨虛雲老法師學習佛法。以下摘錄念公的一段自述,講述他和虛雲老法師的故事:我是將近三十歲的時候,那時正是在抗戰期間,當時請了虛雲老法師到後方重慶這個時候來祈禱,就在那個時候,也很辛苦,跑山路,皈依了老法師。老法師超凡俗,我曾經把老法師的照片寄給我的內兄,他當時是大學教授,並不信佛。他看見這張照片,他說他也要,他說一看這張照片,當時這個心就清淨了。老法師確實如此,你如果看到他,你就覺得自己這個塵垢的心,就像髒水當時就澄清了。

一三五 念公岳父蕭老先生,名龍友,字方駿,號息翁,後改為不息翁。一八七 ○年生,一九六 ○年卒,為我國近代著名的中醫臨床家、教育家、國學家。一八九二年,川中霍亂流行,省會成都日死八千人,街頭一片淒涼,棺木銷售一空。很多醫生因懼怕傳染,不敢醫治。正在尊經書院求學的蕭公挺身而出,年僅二十二歲的他,約同當地醫生陳蘊生沿街巡治,用中草藥進行救治,使很多病人轉危為安,人稱「萬家生佛」。經此一事,蕭公聲譽鵲起。曾於一九三四年與孔伯華在北平創辦北京國醫學院,以弘揚中醫,培養中醫人才。與施今墨、孔伯華、汪逢春齊名,人稱北京四大名醫。曾任衛生部中醫研究院學術委員、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及全國一、二屆人民大會代表等職。蓮公《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之原跋《敬跋重印大經會集本後》乃蕭公所作,現刊印於《大經科註》末後。

一三六 對於虛雲老法師一生受到的各種磨難,念公曾經說過:「現在虛老是代眾生受苦,經過許許多多的苦難,現在(大家)尊敬了;也就是凡是一切真實的,終究要放光明的。雲,總不會永遠遮住太陽的,就是這個事情。」

一三七 上文中念公講,「虛老回來之後第一個任務就是當時在廣濟寺開會呀」,現摘錄《虛雲老和尚自述年譜》中的相關文字,簡述該歷史過程和意義。「(一九五二年)壬辰師(虛老)一百一十三歲。是歲春。師病稍愈。日領眾安禪行道。收拾殘局。自夏曆正月至三月。北京四次電粵。請師北行並派員南來護送。師告眾。均主緩行。師曰。『時機至矣。今日全國僧伽。各兢兢自守。乏人提領。如一盤散沙。倘不團結。成立一有力量機構。其事變恐不止一雲門也。我為佛法故。義當北行。』乃選寺中老成者護院。安眾已定。行有日矣。乃自書一聯云。『坐閱五帝四朝不覺滄桑幾度。受盡九磨十難了知世事無常。』七月二十八日由護送人員陪伴。師及侍者等。附京漢車北行。抵京時。諸山長老。及居士林等各團體。到站迎接。李任潮。葉遐庵。陳真如諸居士。導送至廣化寺駐錫。後以人多參謁。移住西城廣濟寺大剎。師抵京後。與當道往還。以湘省同鄉。滇南舊雨。夙有因緣。故對於護法事。堪稱便利。初。師未抵京前。已有函電往復磋商。故於五六月間。先由圓瑛、趙樸初等。在廣濟寺成立中國佛教協會籌備處。全國佛教代表百餘人出席。擬舉師為會長。師以老病辭。乃舉圓瑛為正會長。喜饒嘉措。趙樸初等。為副會長。八月十三日即十月一日師代表全國佛教徒。接受錫蘭送給中國三種寶物典禮。錫蘭代表團團長。達馬拉塔納法師等來華。以佛舍利、貝葉經、菩提樹三寶。贈送與中國佛教團體。定於十月一日舉行典禮。地點在廣濟寺。是日先由釋巨贊。聖泉。居士趙樸初等。坐禮車。具香花。往接錫蘭代表。寺中四眾二千餘人。列序殿前。恭迓錫蘭代表至。鐘鼓齊鳴。納法師將法寶置供桌上。師出。代表接受。並致謝詞。大意謂。『貴我兩國佛徒親密。歷史悠久。願團結在三寶的慈悲智慧之中。為世界永久和平。而貢獻我們的一切。』是日典禮隆重。有澳洲。緬甸。加拿大。印尼。日本。土耳其。及各地佛教代表。」

第二十九拜

「一心觀禮,無量壽如來會上,舍利弗等諸大尊者,及賢護等十六正士,咸共遵修普賢大士之德,具足無量行願,安住一切功德法中,諸大菩薩。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再底下就是,「無量壽如來會上」,這些舍利弗等等大尊者,還有賢護在家的這個菩薩,「十六正士」。所有這一些都是「遵修普賢大士之德」啊,所以都是「德遵普賢」哪。「具足無量的行願」,因為「德遵普賢」嘛,普賢就是「無量行願」,無量的行、無量的願。「安住於一切功德法之中」啊,「諸大菩薩」,這都稱為菩薩。所以舍利弗他們本來就是佛菩薩的示現,這可以稱為諸大菩薩,這是一個理由;再一個理由,這些個阿羅漢都「迴小向大」了,所以稱為大阿羅漢哪,迴小向大的阿羅漢。所以大阿羅漢,那已經不是小乘的心,把小乘心迴轉向於大乘,修大乘的這個菩薩嘛,都稱為菩薩。再下一條第三十條了,(念公看著面前的居士,笑著說:)還有很多問題留給你,他的問題還沒完呢。

第三十拜

「一心觀禮,從上以來,蓮宗諸祖,暨弘宗演教,皈向淨土,諸大善知識,以及本身皈依、授戒、傳法、灌頂,諸位大師。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從上以來,蓮宗諸祖」,蓮宗的祖師啊。這裡有一個問題,大家都可以共同(討論)啊。現在我們蓮宗的祖師,我們把曇鸞跟道綽給刪除了。古一點的記載,那就很多都是這樣子,我們的祖師是慧遠,慧遠然後曇鸞、道綽、善導。像是《思歸集》等等有一些著作,把曇鸞和道綽取消了。這個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的著作流傳到海外,我們中國沒有了。所以淨土宗有十種書,國內就佚失啊,成為「佚」本,單人旁,一個失字兒,國內沒有了。現在又都回來了,所以我們現在是一個很好的因緣哪。大家要知道,所以這個是所謂法之將興,這裡也是一個很好的、讓我們感覺高興的(事),這些書回來了。過去像蓮池、蕅益沒有見過,但是現在我們能見哪,這是一個很殊勝(的事)啊。《無量壽經》一千多年沒有得到善本哪,這個時候兒善本是日本投降以後才出現的,沒有多少年哪。我給我母親過生日,替我母親印經,這個時候兒最後才把這個定本定下來呀。最後定本四句話,加進去沒有地方加了,加在這個勘誤表裡頭,只好做是印刷錯誤了,這是後頭加進去的。所以定本,(是在)日本都投降了,我從重慶回來了,這個沒有多少年哪。咱們遇著了,這又是前所未有的。

紅、白教從來沒有到過大陸啊,更不要說什麼香港啊、台灣哪,美國了。過去來的是「黃教」,元朝來的是「薩迦派」,都是比較新哪。這種古代的這個紅教,蓮花生上師的教,白教的這個法,在漢地一直沒有,只是在西藏啊。在西藏過去交通不方便,生活不方便,種種障礙,所以沒有把這個教法傳到咱們這邊來呀。這是諾那祖師開始的,諾那祖師跟(第十三世)達賴呀這個見地不一樣啊。達賴是依附英國,英國侵略西藏;那時候兒還是帝俄呢,帝俄侵略蒙古,蒙古還是沒有了。英國就侵略西藏,他們佔走了很多便宜,還沒有把它弄走。但是達賴還是親英哪,諾那祖師主張親華呀,這個就成了個對立面哪。那麼達賴祖師就把他抓起來,往臉上塗墨、遊行、關到土牢裡頭,而且是派人看管,幾度用極毒的藥給他吃。後來報告說死了,派人驗屍說是死了。諾那祖師自個兒說,「用手刨了個洞,多遠多遠(從)旁邊兒那個洞口出來了」,諾那祖師自個兒這麼說。有人就說是,恐怕是諾那祖師不肯講,可能是神通。我不作評論,怎麼都可以,總之出來了。出來之後衣服都蝴蝶兒似的一片兒一片兒都飛了,頭髮長的到腳跟,你看這日子多難過呀。吃毒藥所以不死就因為修綠度母啊!就是今天是綠度母會供啊,觀世音菩薩的化身,大慈大悲救度。這才到中國來呀。

這確實密教當年龍樹一支,蓮花生祖師從阿難那兒得到的一支,會聚,紅教、白教會聚到蓮花精舍。總之,這些教來了,也是一個很殊勝的因緣啊,這一切現在就是說,前人所沒遇到的。但是所不如前人的呢,現在很多人就不如前人那麼精進哪!只要大家肯精進、肯什麼,把這些優點發揮出來,將有一個中興。就這兒起個高峰,既然起了高峰,就是比前後都高。(比方說)你現在這兒是平的,那兒出個弧兒,這弧兒是高峰,弧就比未來也高,比過去也高嘛。當然以前也有還要更高的地方,從這麼下來,不是整個兒是個平面。就是根據西藏的傳說,咱們不久的將來,佛教是很放光,出現一個中興的高峰,峰還是很高。

因此還都是起起伏伏的。我們大家利用這個時候兒,是一個上升的階段,這正是特殊的因緣嘛,大家很好的發心哪。三百年後再起一個峰,佛教又盛。總之最困難的時間來了之後,這時候兒有一個好轉,但那個峰不如現在。那個再過去之後,以後再也沒有峰了,就是一天不如一天,一直到了最後。最後人只活十多歲,見面兒就要殺,到最後這個時期之後,靠一百年的《無量壽經》,整個兒的這個法運就是如此。所以,《無量壽經》的重要性,大家就明白了。(《淨修捷要》)這個經也是跟《無量壽經》是相輔助的,所以這個《淨修捷要》要老能存在,大家老修,《無量壽經》必然也發達。而這個是從現在起,中興不中興都不管了,反正這是印度(來)的,這是西藏來的,咱們姑且擺在一邊兒。總之,法是到了末法了,一直從現在到最後,法都滅完了,還有一百年是靠這部《無量壽經》,這個是肯定的。所以我們在這個地方做工作,是「鋼用在刀刃上」了,是吧,就是這樣兒。

剛才就是說淨宗諸祖,我們將來還是要把曇鸞、道綽恢復進來。曇鸞是二祖,道綽是三祖,善導是四祖。這就是將來再要印這些(書)的時候,我們做這種主張。老一點的,像楊仁山《佛教三字經》裡頭還都有曇鸞、道綽,這些書沒有了。所以他的書,曇鸞《往生論註》,有的我法源寺的學生他們看(了),他說我覺得《論註》比《論》還好。(《往生論》)是天親菩薩(作的),天親菩薩是「三經一論」哪,淨土宗的三部經、一部論哪。曇鸞作了《論註》,道綽有《游心安樂集》,講念佛法門,裡面有許多法會都是講持名念佛。他們以為他們是觀想,他們確實,曇鸞是修觀,曇鸞本來是學道教,修長生。後來有人說,他們這裡(哪)有什麼長生之法?長生之法在我們佛教裡頭。把《觀經》給他,他一看,把那道教的書他都燒掉了。(燒掉的書比)那些氣功,那比現在那些氣功高得多,不要了,就修觀啊。但是他讚歎持名念佛呀,他在這個《論註》裡啊,道綽也是一樣。這些著作將來(也應當印)。好像有的淨空法師也在印,是《論註》(還)是什麼?這兩本書都應該印哪。像《通贊疏》也是,也都是丟了的,可是又回來了。

所以我們提到這兒,「蓮宗諸祖」,我們應當還是要紀念曇鸞、道綽。現在就是說在這裡頭,善導當然了,這是共同都承認的了,那應該是了不起的大德。「諸祖」,蓮池、蕅益,一直到徹悟祖師啊。

還有「弘宗演教」,是弘揚禪宗的、是講教的。講教就不光是淨土,講唯識啊、講《法華》呀,講什麼什麼,這都是弘教。「弘宗演教」,可是他歸向淨土的這些大善知識。還有本人皈依的、給你傳皈依的、給你傳授戒的、給你傳法的、密法傳法的、給你灌頂的諸位老師。尊師,老想著這些老師。所以在這個地方,就是對於這一些淨土宗的祖師以及過去讚歎過淨土的、歸向過淨土的,禪宗啊、教下啊各方面的人。以及我本人,給我傳皈依、給我授戒、給我傳法、給我灌頂的諸位老師,這是一拜,三十二拜的一拜。

【註譯】

一三八 《無量壽經》會集本最後加上四句經文成為定本,這四句經文是:「為教菩薩。作阿闍黎。常習相應。無邊諸行。」

一三九 諾那活佛到內地後,開始將藏蒙佛教過去只傳藏族、蒙族及滿清皇室貴族的無上密宗大法,普遍傳給廣大的漢人平民,徹底打破了民族和階級偏見。諾那活佛先後在北京、天津、重慶、上海、杭州、香港、南昌、廬山等地傳法度生,十餘年間,受法弟子達百千萬人。他平日又以擅長的醫術治病救人,即使寒璁深夜也必定滿足求治者的願望,一九三三年,諾那活佛由傳承弟子吳潤江居士隨侍至上海弘法,法事完畢,諾那活佛回南京任西康宣慰史,將回西康時,因感於漢地弟子此後乏人指導,便授記法號華藏聖者(藏名別瑪別乍)的吳潤江居士為金剛大阿闍黎,是為諾那活佛的傳承法嗣。諾那活佛突破了傳統,將大法毫無漢藏分別地傳給信眾,為藏蒙佛教在內地留下了法脈。

一四 ○ 十九世紀末,英法資本主義國家和沙俄的侵略勢力已經伸入我國的青藏高原和蒙古地區。英帝國主義以與西藏通商為手段實施侵略。一八八四年,英國派一支約三百人的武裝隊伍闖入西藏,在乾壩地方被藏民阻擋。一八八六年,又派大批隊伍集結在西藏亞東以南邊境,進行武裝挑釁。西藏噶廈地方政府派藏軍在熱納宗隆吐山建卡設防。一八八八年三月二十日,英軍悍然向駐守隆吐山的藏軍發動進攻。多日戰火後,隆吐山失守。戰爭結束後,清政府派升泰赴亞東與英方會談。一八九 ○年和一八九三年,清政府與英國先後簽訂了《藏印條約》與《藏印續約》,承認錫金歸英國保護,開放亞東為商埠,英國在亞東享有治外法權以及進口貨物五年不納稅等特權。從此,英國侵略勢力伸進了西藏。從一九 ○四年四月開始到七月結束的江孜保衛戰,持續了大約一百天,是西藏近代史上抗擊外國侵略者規模最大、最為慘烈悲壯的戰鬥。七月十四日,麥克唐納率英軍從江孜出發,長驅直入拉薩。八月三日,英軍佔領拉薩。九月七日,西藏地方政府被迫與英方簽訂了《拉薩條約》。條款中隱藏著排斥中國對西藏的主權,建立英國對西藏的保護關係的陰謀。清政府覺察到了英國的險惡用心。一九 ○五年,清政府任命唐紹儀為全權代表,經過一年多的艱苦談判,一九 ○六年四月二十七日在北京與英國簽訂了《中英續訂藏印條約》(即《北京條約》)。英帝國通過兩次侵藏戰爭,攫取了種種在藏特權,為英國後來在西藏從事分裂活動提供了條件,同時給中國造成了嚴重的邊疆危機,為以後中印邊界糾紛埋下了禍根。西藏民眾殊死抗擊英軍的英勇行為,打擊了侵略者的氣焰。西藏人民面對強敵入侵所表現出來的不屈不撓的鬥爭精神將永遠銘刻在中華民族的史冊中。(摘自《環球時報》二 ○○五年三月二日第二十三版)

一四一 《佛教三字經》最初由明朝天啟年間,聚雲寺吹萬老人釋廣真所作。繼由近代印光老法師修訂原文和註釋。後由楊仁山將新舊兩本重新改作,改名為《佛教初學課本》。現摘錄其中關於淨土宗之文字。讀者不僅可以從中體會仁公紀念曇鸞、道綽兩位祖師殷重之心,對於淨土念佛法門之殊勝絕妙,也能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恭錄如下:「晉慧遠,住匡廬,結蓮社,德不孤。魏曇鸞,修妙觀,生品高,瑞相現。唐道綽,暨善導,唱專修,為妙道。此法門,「三經」說,《大經》該,《小經》切。《觀經》語,最驚人,許五逆,得往生。三藏教,所不攝,佛願力,誠難測。一稱名,眾罪滅,臨終時,佛來接。下中上,根不齊,一句佛,同生西。既往生,皆不退,親見佛,得授記。淨土宗,真簡要,協時機,妙中妙。」

第三十一拜

「一心觀禮,盡虛空遍法界,常住三寶,十方護法菩薩,金剛、梵、天、龍、神,聖賢等眾。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底下就是觀禮「盡虛空,遍法界,常住三寶」,這是普禮三寶啊,佛法僧三寶啊。「十方護法菩薩」啊。我們這個密法裡頭啊,三個根本哪。所以這個(一拜所講的)也就是一個根本哪。我們密法裡「三根本」是「上師、本尊、護法」,這個都是你的根本方面的,應當尊敬的、應當依靠的。「上師」是加持的根本。密宗是靠加持力啊,像我們淨土宗,臨死的時候,佛來接引就是加持力呀。現在這個十方佛、阿彌陀佛派人來護持你,大勢至菩薩、觀音菩薩來攝受你,都是加持力呀。這個在密宗就更強調,強調加持力。這個加持以「上師」為根本,就好像電廠的這個電,通過上師這個導線送到您的住宅,用這個傳導啊。那是有發電廠,但是你的住宅之間你要依靠導線。誰是導線?老師是導線,所以這個「上師」是加持的根本。

「本尊」,我們不但是靠自己力量,而且得到佛菩薩的加持,這樣起作用那不(更)快嗎?你要得到覺悟啊,要跟佛一樣的覺悟啊,這個成就的根本,本尊是成就的根本。你現在念佛嘛,阿彌陀佛就是你的「本尊」,你要成就那就是阿彌陀佛,是不是啊,這成就的根本靠阿彌陀佛嘛。所以「本尊」,你要修法,有的修綠度母、有的修觀音,修金剛薩埵,那麼這是你的「本尊」。那你成就就是成就(你修的那個佛菩薩),修綠度母先成就綠度母嘛,這(是)成就的根本。

還有事業方面,你要度眾生啊,滿足眾生的許多願哪,要辦成很多事情啊,就是說我要印經也是事業呀;你要有經費、有地方、有人的幫助,有好多好多事情啊,你才能印出一部書來啊。所以辦事業,事業的根本就是「護法」。這個世間也有,他幫你的忙,或者是把錢送來,或者幫你做校對,這個是人的護法。還有虛空中許多護法神哪,這些護法,所以這個是事業的根本。這(些是)「三根本」。這個(一拜)就是事業的根本,也跟這個(是)一個意思。

我頂禮「三寶」,而特別是「十方的護法菩薩」。韋馱菩薩,大家都知道,這是護法菩薩嘛,是吧。所以這個顯教的經典,上供什麼的,(供)護法伽藍、韋馱菩(薩)、諸天哪,也是要恭敬護法呀。還有「金剛」啊,金剛是現威武相的佛。還有「梵」,梵是色界天稱為梵天,很清淨。「天」,就是包括各種天了,梵天、欲界天。「龍、神」,這個天、龍擱在一起就是代表「天龍八部」,天龍八部也叫「龍神八部」;所以「天、龍、神」三個字擱在一塊兒,這三個字是代表三個方面,暗攝了八個方面。這八部我就不多念了。裡頭包括「金翅鳥」,佛前有個金翅鳥,金翅鳥在海裡頭吃龍,就好像那個雞吃小蟲子一樣。所以龍就沒辦法啊,求佛保護。佛就把袈裟分給牠們,一(個龍)頭上掛一絲,龍頭上纏了一絲佛的袈裟嘛,金翅鳥就不吃牠了。海水,那兩個扇子(似的)翅膀一搧,海水就散到一邊兒去了,吃龍跟那個雞吃蟲子一樣,(這是)金翅鳥。阿修羅等等,所以這是「八部」。

這一切「聖賢」等啊。這裡頭「金剛」就是「聖」啊,有很多「護法」是「賢」哪。還有很多護法還沒出六道,這也有,他也是在那兒保護。他還是屬於鬼神,鬼神既然是(在)天嘛,就沒出六道。龍就比天還低一點嘛,這個就都是一些「護法」。總之,他們既然都在護持正法,我們就對他恭敬,而且是事業的根本。

第三十二拜

「一心代為生生世世及現在生中父母、師長、六親眷屬、冤親等眾,頂禮三寶,求哀懺悔,普代法界眾生,迴向西方極樂世界,同生淨土,同圓種智。

南無阿彌陀佛(一拜三稱)」

最後一條,「一心代為」,替代。所以我們這一切修持都是普為眾生著想嘛。代替哪些呢?代替我「生生世世」以及「現在這一生中的父親、母親哪」。我們這個修法不為我自己修,我替我父親修、替我母親修啊;還不是就是這一生的父親、母親,我們過去多少生有多少父親、母親哪,我都要替代呀。所以我們這個心很廣大呀!你這個孝也是真正的「大孝」啊,不光(是)孝順今生的父母啊!所以就使得我們一個人就是偉大了,這是學佛的殊勝的意義呀!我常說:「是大變活人哪!」所以學佛的過程就是改造的過程啊。你學了半天佛,不但學佛是如此,連儒家都是這麼說,你念了四書,你還是照舊一樣,你就不會念四書。你必須根據孔子的話,把你自己要有所改變哪。所以這些我們老這麼做、這麼迴向,你看看,不知不覺你就變了嘛。現在你就照這個念,你本來就沒有想到這個,現在你念,你沒有想到也就實行了,是不是,就偉大了!而且實行實行(著),你就「純熟」了,你這個薰的力量,這個成了習慣了,對待一切就都是這廣大心了。不但是「父母」啊,而且「六親眷屬」啊,親眷都有啊。而且「冤親等眾」,冤親平等。冤親平等,不但是平等,還先提出「冤」來,「冤」還在「親」的上面,這正是佛教的偉大啊!有一個誰問我一個問題,他說:「我願意替一切眾生迴向,但有這麼幾個人,要我把我的功德,要迴向給他,讓他(得到),我就是不甘心哪!(念公說到這兒暢懷大笑)這個人太壞了!怎麼怎麼對不起,我為誰迴向都可以,還要包括他?要替他?」所以這個心還是有分別。所以我們要連這個(也不分別),就是要發展到你(對)這個最逆的,記憶最深的,你最不能原諒的,你也原諒嘛。所以這個心哪,啊!

「頂禮三寶」,我這個磕頭是替他們在頂禮呀,所以這個修持就不是完全為個人了。就通過這些個實踐,使得你得到轉變。這個密法有很多這樣的,通過你的實踐轉變你的認識。這個密法前頭供一個東西,就是把很多髒東西都擺在這兒拿來供佛。不然你就覺得(好像髒東西不能供佛),不然你這個《心經》裡頭那個「不垢不淨」,你就是那麼念,你那還是「有垢有淨」。這個你一下就過不去了,我這怎麼拿這些髒東西來供佛?你就「有垢有淨」。久而久之,(就會)覺得這都是「清淨」(了)。都是「清淨」,你這個分別心也就少了,這個它就「不垢不淨」了。總之,就是要「慈悲喜捨」。「捨」什麼?「捨」這一切分別呀,虛妄的分別嘛。

「頂禮三寶,求哀懺悔」呀,我替他們求啊,我是很哀切呀,替他們懺悔呀。你看,不但是磕頭啊,而且不僅僅是這個範圍呀,底下還「普代法界眾生」,普遍代替全法界的、一切的眾生。所以我們就說,「我們一個人的修行,不是只是你一個人得到好處啊」。我常常說:「一個地球,這還說小的;是全法界都得到好處啊,就是如此啊。所以這樣我們才知道我們這個生命的意義,我們的生命的寶貴。多有這樣兒一個人在世間,全法界的眾生都得到好處。」普代法界的眾生「迴向西方極樂世界」啊,「同生淨土,同圓種智」,都同生到極樂世界,同圓滿「一切種智」啊。「圓滿一切種智」也就是圓滿一切佛的智慧,也就是成佛了。「南無阿彌陀佛」,這就全圓滿了!

結束語

那麼,我們還是很順利,(念公看了看書桌上的時鐘說:)現在是還不到 ……這又是十一點了,現在還有一些時間。

殊勝這是很肯定的啊。很多人現在是修啊,都可以得到好處。大家就是說我如果很忙,我這三十二(段)我可以用八除,四八三十二,一天背四段。一天背四段就(只有)兩頁。(可以)不是背呀,你(可以)就是拿著照著念哪,一邊念一邊拜呀。你再忙,這個時間也可以擠得出來。這拜了之後,拿著佛珠你念幾串,這不就成了功課嗎?念完了之後,自己再默默地可以祈禱自個兒的心願哪。我們正在念佛的時候兒,正在念《淨修捷要》的時候兒,不要想著世間的這些事,把這些世間事放下。這個時候兒一心向著佛,向著西方,最後替眾生求懺悔,就是這個心,把世間的事情擱在一邊兒。但是世間的事情,等你念完之後,你求願的時候兒,你都可以求。你求財也可以,求子也可以,求妻也可以,你求愛人也可以,一切都可以求。這個就是說,你正在修法的時候兒,你不要什麼都擱在一塊兒,全放下。但允許你求嘛,哀切的祈禱啊。還有很多護法神等等啊,他看見你求得很懇切,他來護持你,他就要實現你的願望嘛。護法的水平不是像(佛菩薩那樣),有的是還沒有出六道輪迴,是不是。所以必須你的心裡頭要天天在想、天天在求、在禱告,他才知道嘛。

這個就是說,你在你都(念完、拜)完了之後,可以祈禱啊,「三寶加被呀,護法護念哪」,來求。像盧居士,他首先要求他的孩子啊,健康成長。允許!你這個不是留戀娑婆,你這個還是眾生份上。這一切都是,並不是說你還在求這個,你剛才修法功德少了,沒有(少),啊。而且確實這個「加被力」是不可思議。自己的用功,所以一方面能夠感哪;所以感能夠得到應,(因為很)誠懇。你心很分散,心很分散就好像光線沒有聚焦,用一個放大鏡或者稱為火鏡,你把這個(在)太陽光底下一照,就能把洋火點著,也沒用煤點著,(因為)它集中啊。所以我們心不要分散,又想這兒又想那兒。而能把它集中在(一處),《四十二章經》,「制心一處,無事不辦」,沒有不成功的。所以我們天天就是拿一段時間,集中我們的心念啊,來用功。我們世間這些事也希望它好,那麼就可以在這個地方來祈禱,所以它這個就是這樣兒。沈善登的話啊,他說淨土宗的好處,就是「不廢世法而證佛法,不離佛法而行世法」。所以我們都是在家人哪,我們世間都有責任哪,啊,種種的。我們要行這個世法我們可以不離開佛法來行世法嘛。我每天有定課嘛,我沒有離開嘛,我還得做我的教師嘛,開我的這個、經營我的企業嘛。同時,我不是花了一點時間嗎?我這個時間也用來祈禱了。而且你抽一點時間來祈禱,根據我的經驗恐怕是這樣兒,比你把全部時間拿來做世間(事),恐怕效果還要高,這(結果)不可思議!

不過這(剛開始)一上來(修),有時候是信不及呀,但是你切信,那確實是如此。最近一個人,前不兩天,大家都很熟悉的孫居士,腰疼,疼得不可忍耐。不可忍沒辦法,就拼命念《六字大明咒》,拼命念嘛。這個人哪,就是逆加持啊,苦逼的在這兒了。我常常也說,「病中要念,有時候兒念得特別好」。我有時候兒也罵自己,我說:「人是賤骨頭啊!」我說「我要都像我病的時候兒那麼念,我早成功了!」它一不病來,沒有逼的,就懈怠了。他(孫居士)念念念念念沒有我了,找我找不到了。找我找不到,接著又念了一陣,當然還是世間人還要辦世間事,就不念了,早點兒回去。到最後這個再一看哪,我腰怎麼樣?腰不疼了!所以就有這些事情。

我自個兒有一次也有這個經驗。(用密宗方法)超度,替眾生求往生。這個超度要用氣,要觀想;這個心中的種子字衝出頭;要喊,還要用力,嘿!那個都(已經)寫了牌位了,今天修超薦。就到了晚上、夜裡頭了,八點多鐘啊吐血,一口痰出來是紅的,再吐一口還是紅的。這一想:「這個恐怕,哎呀,我要躺一躺了。」覺得腿也都軟哪。我再一想:「我要躺下去恐怕這法就沒法修了,我不能給這些個被超薦的這些亡魂失信哪!我已經寫了牌位呀,你這不修是失信哪。嗨!死也修!」還上座。而且知道這是對於這個是很不利的,你修這個不是有修而已,還它那裡頭就是破了,你還助長它。不管!就修下去。但是漸漸就覺得,呣?好像一口痰和一口痰的這個距離就長了,顏色也慢慢就淡了。一直到修完法之後,還有兩口痰是有血的。第二天清早起來,有一口痰有血,再也沒有了,沒有任何醫療。另外一個老同學,他吐血住醫院,住了好多天,出來之後又吐,又住(醫院),兩次住醫院。我那次要躺下來(的話),也就住醫院了;不住醫院也要躺很久。就是你真正把這一切置之度外呀,就是豁得出去呀!本來沒有病啊!

一個大祖師啊,生了病,他說我為什麼有病啊?我有身體。我沒有身體(就沒病)。那腰疼不(就)因為你有腰嗎?你要(是)沒有腰誰疼啊?你頭疼不(就)因為你有頭嗎?肚子疼不(就)因為你有肚子嗎?你有身體嘛。你有感覺不就因為你有神經嗎?你知道疼是你神經的作用啊。所以那個「痛閾兒」各人不一樣,「痛閾兒」有的人高,有的人低。我的「痛閾兒」就比較高。有時候在醫院,他們給我拿刺,(拔出扎進手中

的刺),旁邊人看了說,「你這簡直是關公刮骨療疾啊」,他說我。我不覺得,我「痛閾兒」比較高。他覺得很驚訝,他說你簡直是關公。一次打針,(有一個護士)她就拿(針)一針一針扎,找不著我的這個靜脈,她這隻手扎完了給我扎(另一邊)這隻手,也還找不到。我沒(什麼),只任她扎。後來她實在沒辦法了,另外請了個護士來,那個護士一針就扎到了,她扎了我七、八針,我也無所謂。「痛閾兒」有人高有人低,所以這個神經,神經也是因為有身嘛。所以病是為什麼有?因為我有身。為什麼有身呢?有業啊!你沒有業哪來的身體呀?哪兒會受這個報?為什麼有業呀?你有妄想啊!都是真如哪兒來業呀?我這個(有妄),妄才造業嘛。「妄想本空」,既然是妄,虛妄就是空。「妄想本空」啊,「無明」也本來空啊。所以佛最後,《心經》這部經是殊勝啊,「無無明」啊,首先連「無明」都沒有。所以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搗亂,現在。因為有「無明」所以有迷惑,實際上「無明」根本就沒有,什麼是「無中生有,無事生非!」所以「可笑可憐憫」也就在這兒。不是真有個什麼什麼東西在這兒,而是「無中生有,無事生非,自尋苦惱」啊!(這位大祖師)他說:「這妄想本空啊,那妄想本空何處得病?」(病)好了!這(是)南岳思啊!(南岳慧思禪師,又稱南岳思大禪師。)

還有一個人,一個禪宗祖師走在路上,山火忽然就著了,很多人就劈里啪啦撲火。他就心裡想,他說,「這個火還不是自心所生嗎?何處有火呀」?所以他也不用撲火,火就不往他這兒燒。所以這些祖師,還有那個藥山,(惟儼禪師,別號藥山。)大家都知道,咱們過去那個廟裡勞動都是全體參加的,要砍柴,大家都要做。去砍柴,不管你是方丈還是誰,那叫「普請」啊。「普請」兩個字就是,好像看了很客氣,實在就是全體參加義務勞動,都要去,很苦的事情。而且是很深的山嘛,不然怎麼會有老虎出來呀。正在砍柴的時候兒,徒弟大嚷一句:「師父,虎!」看見老虎了。藥山(禪師)回頭看他一下,罵他一句:「什麼虎?是你虎!」所以他這個鎮定到這種程度,這個信心也到這種程度,所以成為大祖師嘛。你!老虎?你是老虎。這個歐陽修啊,文學家。一次上山哪,遇見老虎,害怕得不得了。後來找到一個和尚,跟和尚談啊:「哎呀,遇虎啊,怎麼怎麼驚險!」談了又談。和尚就告訴他:「這個老虎嘛,在山上很平常的事情嘛。」「嗚!老虎怎麼能平常?」他覺得很(驚訝)。這和尚說:「大空兒、小空兒!」一喊,從和尚床底下爬出兩隻大老虎。那老虎(的)虎爪兒一看見客人就是要那個(抓),(和尚說:)「哈!對客人不可無禮!」這兩隻老虎從那邊兒噗、噗就蹦走了。歐陽修說:「哎呀!」嚇得還在發抖,「老和尚啊,你修什麼呀?」他說:「老僧只念觀世音哪!」所以這種「降龍伏虎」的(故事)。那個廣欽和尚不是有個老虎也很馴服嗎?你只要「無心」哪,都彼此能夠相安哪。你起心就不行了。所以「漁人忘機,海鷗滿舲」。一個打漁的,今天回去告訴他老婆,說:「今天才倒楣呢,一條魚也沒打著,白出去了。」後來他又說:「今天可是很奇怪,我的船上落了一船的海鳥,海鷗啊,都在我船上落著,從來沒有的事情,真奇怪!」他老婆說:「你這個蠢東西,你抓兩個鳥也好嘛,你抓來也可以做著吃嘛,也可以賣嘛。沒有打著魚,抓兩隻鳥也好。」這老漁人說:「是啊,我當時也沒想起來。」「明天,」他說,「那我一定抓。」(第二天)又出船了。可是這一天呢,一個鳥都不落。這是氣氛,啊,彼此相感哪。牠為什麼敢落?他是個氣氛的問題。中國從前有個公使,叫伍朝樞,很老的外交官了。他那個時候參加人家的國會呀,他旁聽,他就預先告訴你,你看誰跟誰要辯論了。一會兒他們就辯論了。有人說:「你怎麼知道?」他說:「他們頭上的氣先攪在一塊兒了。」所以就是這一些。(念公道:「淨土法門『十方如來同讚,千經萬論共指。』可見信願持名這個妙法乃是如來大光明藏所流現,所以能給一切眾生以最堅固、最長久、最徹底、最究竟、最圓滿、最真實的大安樂。末後祝願:『普願見聞者,皆得大安樂,具足信願行,同生極樂國』。」

——以上數語摘自念公《佛教的大光明與大安樂》講稿之結尾開示,今作為本篇結束語,願與我同仁共勉之。)

【註譯】

一四三 「洋火」:指火柴,早年對火柴的叫法兒。

一四四 念公所處時代多用煤爐點火煮飯、取暖;而當時的火柴盒質量欠佳,常常在劃過幾次後就無法再點著火柴了,於是人們常用煤爐裡的火焰直接點著火柴。

一四五 「痛閾」,是人或者動物,在隨著刺激強度的逐漸增強,當開始感覺到疼痛時的那個值。是純粹主觀的現象。痛閾在不同的刺激環境及不同的人或者動物之間是有區別的。國際疼痛研究協會( IASP)定義「痛閾」為人或者動物在特定環境中,能感覺到的疼痛的最小強度。

一四六 南岳慧思禪師,又稱南岳思大禪師。《釋氏通鑒》記載:「南岳思大禪師坐夏三七日。得宿命通。倍加勇猛。尋有障起。四肢緩弱。不能行步。即自念曰。病從業生。業由心起。心源無起。外境何狀。病業與心。都如雲影。如是觀已。輕安如故。」與念公所述「祖師自言『妄想本空何處得病?』(病)好了。」之內容一致。

一四七 惟儼禪師,別號藥山,唐代高僧,石頭希遷禪師法嗣。絳州(在今山西侯馬市東北)人,俗姓韓。惟儼是禪宗南宗青原系僧人,曹洞宗始祖之一,他是聯繫馬祖道一禪系和石頭希遷禪系的重要禪師,在禪宗歷史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唐文宗賜諡弘道大師,塔曰化城。

一四八 在《心聲錄》(黃念祖老居士選集)收錄的《佛教的大光明與大安樂》一文中,念公講道:「在唐朝,六祖以下的第四代,藥山禪師,他是禪門的龍象,當時他當地太守叫李翱,也很仰慕他的聲望,就去拜訪藥山。藥山正在安坐,看見太守來,沒有理睬太守。太守恃才傲物,認為我這樣的根器天資,禪師看見我,應該很具禮歡迎才對,怎麼沒有理睬自己,很不高興。就說:『原來見面不如聞名。』藥山就回答說:『太守哇!你為什麼貴耳而賤目哇?』為什麼尊貴你的耳聞而輕視你的目睹?李太守還是很聰明,他就了解藥山是個禪師。於是問法:『請問什麼是道?』藥山就指指天上的雲,指指地下的水瓶,並問:『你明白了嗎?』太守說:『不明白。』藥山就說:『雲在青天,水在瓶。』李翱就禮拜了。他的答覆,這種禪宗的開示,不是給你談很多道理,都是直指人心。什麼是道?『雲在青天,水在瓶』。李太守根器很利,他就領悟了,成為藥山很重要的弟子。我們以為禪宗語句只是機鋒敏捷,語句巧妙,殊不知大謬不然。禪宗大德的一言一句,都是當人的真實受用,本地風光如實透露。再引一則藥山公案,就可證實禪師的答話不是口頭禪。一次藥山隨眾入山砍柴(古德作了方丈,並不就養尊處優了,這些勞動都是受請同去的),山很深,正在打柴的時候,弟子看見老虎來了,弟子大喊:『師父!虎,老虎來了。』希望師父趕緊躲一躲。誰知藥山呵斥弟子說:『什麼虎?是你虎。』有什麼老虎?是你,是你現老虎。這生死關頭,危在瞬息之中的時候,真實的水平,就看出來了。藥山禪師他沒有虎哇!是你虎哇。所以修持人要有真實的受用。藥山禪師無虎,所以虎也就無法傷害禪師。」

一四九 「漁人忘機,海鷗滿舲」出自《分甘餘話》一書,作者王士禎(原名王士禛,字子真,人稱王漁洋,諡「文簡」。清初傑出的詩人、學者、文學家),《分甘餘話》是一部記見聞和談學問兼而有之的筆記。《四庫全書總目》評論它說:「大抵隨筆記錄,瑣事為多。蓋年逾七十,藉以消閑遣日,無復攷證之功。故不能如《池北偶談》《居易錄》之詳核。」現摘錄書中相關段落,以示念公所引「漁人忘機,海鷗滿舲」之出處 ——先生謂滏水老人曰:「神廟時,南皋、景逸、少墟三先生講學京師,首輔葉臺山為之主。此治平之機也,而三先生相戒不言朝政,竟無補於治,若學為無用之物矣。」滏水曰:「三公不言朝政,專言節義,異己者鉏不用,於是不節不義者忌矣。未幾,臺山求去,諸夏峰孫君子留之,臺山曰:『內外風波齊起,君等不平心而處我,在此何幹?』因憶趙儕鶴先生為塚宰,高陽孫相國曾云:『朝廷官職,天下人皆有分,我輩必不與異己者共之。』此危道也,魏璫之禍,遂烈於此。」右見《遊譜》中。余謂三先生相戒不言朝政,正所以防小人之忌,使言朝政,則書院之毀,不待逆璫時矣。至孫文正公之言,即范忠宣公調停元祐、熙寧之說。然君子、小人,勢不並立。小人常密,君子常疏;小人得志,不盡逐善類不已。古今來小人常居必勝之勢,漢、唐、宋以來,已事昭然,可為龜鏡也。然則即以官職與小人共之,彼能終為忘機之海鷗否乎?《越絕書》云:「壁忘鼠,鼠不忘壁。」誠哉是言。因讀《遊譜》有感,遂書。

一五 ○ 伍朝樞,字梯雲,廣東新會縣會城鎮人,出生於天津,他是伍廷芳之子(伍廷芳乃清末民初傑出的外交家、法學家,中國近代第一個法學博士。後回香港任律師,成為香港立法局第一位華人議員)。清光緒二十四年 (一八九八年 ),伍廷芳出使美國,他也隨父赴美,先後就讀於美京科士學校、美京西區高等學校、大西洋城高等學校。光緒三十二年 (一九 ○六年 ),歸國居於京都,攻讀國學。不久,赴英國入倫敦大學專習法律。三年考試以第一名卒業,獲法學學士位。後又轉入林肯法國研究院深造。畢業後,應倫敦大律師考試,又獲第一名,取得大律師資格,一時名震英京。

編輯後記

深蒙佛恩、師恩慈光攝受,念公晚年宣演《淨修捷要報恩談》完整版之文字編輯將畢,復受香港佛陀教育協會之囑作跋於篇末。惜不肖弟子雖自稱淨業學人,垢重障深,具縛而不能自明,曷敢企望為此「最上、殊妙,報佛恩之稱性極談」作跋。然作為本書聽校文稿之修訂者,隨附義務不可推卻。故贅以數語為《後記》,淺述修訂編輯之因緣與感受。

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等譯有《禪秘法要經》,經中世尊云:「過千歲已。此無常觀。雖復流行閻浮提中。億億千萬眾多弟子。若一若兩。修無常觀。得解脫道。」這是世尊告訴我們:「末法修行者億億千萬,得度者罕有一二;修無常觀可得解脫。」縱觀現世,鬥諍堅固,邪淫熾盛,顛倒繆見,舉世同風。孰能置身欲海而不隨惡浪旋入?於「貪瞋痴慢」處稔熟者比比皆是,而於「清淨平等覺」中求出離者甚難希有。幾人能將「凡所有相」視為「夢幻泡影」?縱能觀無常、視為「夢幻泡影」者,若不能即生成佛,怎可謂之「得解脫」。「三賢位菩薩」,無住時不能生心,生心時不能無住,無住和生心不能同時。不能「無住而生心」,如「泥菩薩過河」自身尚且不究竟,何以「盡度無邊眾生」而圓滿弘願?

「解脫者」,究竟而言,乃「第一義諦」,直指「即生成佛」。如來出世之本懷,豈是任惡道冤鬼萬劫慘叫夜嗥,任道業行者多生苦苦而求索乎?嗚呼!哀哉!如來者所以興出於世,唯將諸佛成就無上菩提之密法和盤托出。將佛地果覺之功德全體授予一切眾生,令盡虛空之含靈皆能「即生成佛」。此為如來從真實之際中所流出真實之慧,而由真實之慧令一切含靈「即生得真實之利」。《無量壽經》便是盡顯此三個真實,而又唯一、穩當、究竟、圓滿、當生成佛、廣大普度,如來最誠實之言。眾生受持是經,但能「發菩提心,一向專念」,則念念心想極樂依正莊嚴時,即入一切諸佛智慧覺海;聲聲稱念彌陀聖號時,即得於無上道永不退轉。清 ‧彭際清《無量壽經起信論》曰:「此經具無量壽全身;亦具一切諸佛全身。」而無量壽全身與一切諸佛全身何在?在盡虛空遍法界,無時不在、無處不在,即是常寂光、大涅槃之境界。「大涅槃者」,諸佛所證之理體,密宗所謂之大圓滿境界,宗門所徹悟之究竟果地。而吾淨業行人,惑業未斷,僅依止《無量壽經》「發菩提心,一向專念」即可聲聲、念念入「不生不滅,不去不來,常寂常照,真空妙有」之大圓滿究竟如來境界,真可謂是不可思議之事,正如唐 ‧玄奘法師所譯小本《阿彌陀經》中稱此法為「一切世間極難信之法」。

持名念佛一法之所以極難信,因其超出凡夫一切情見;然雖不可思議,卻又極其易行,且普被三根。玄奘法師《唐譯本》列十方諸佛,皆出廣長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周匝圍繞,說誠實言:「汝等有情。皆應信受如是稱讚不可思議佛土功德一切諸佛攝受法門。」由此可知,持名念佛法門之易行皆因得十方恆河沙數諸佛之所攝受,持名時即是得一切諸佛攝受時,三大阿僧祇劫全賴薄地凡夫將一切諸佛無量劫之功德拿來作為己用,方能超越地上菩薩,而速證無上正等菩提。

眾生或有疑問,難道十方諸佛唯加持攝受修淨土者,而不加持其他法門之行者乎?非也。一切法門平等,皆得諸佛護念;然八萬四千法門卻是如來「方便權說」,因不能令眾生得當生成佛之利益,則不能謂之真實也。譬如解救全身纏繞繩索、數日飢渴難耐者,欲令其受用眼前擺放之甘飲美食,必然要先幫其解脫纏縛,手腳皆被捆縛,只能靠他力幫助才能將繩索徹底解脫,而後受用眼前甘飲美食。八萬四千門,門門要靠自己掙脫無始劫以來業力纏縛,而業力若有體相,虛空尚不能容之,那麼無始劫捆縛之業力繩索必是難以計量的,豈是僅依自力即能解脫。若能依靠自力解脫,十方諸佛就不必稱讚本師釋迦牟尼佛,乃能於堪忍世界,「為欲利益安樂諸有情故,說是世間極難信之法,甚為希有不可思議」了。

「利益安樂諸有情」乃一切諸佛出興於世之大事因緣。「利益者」,真實之利,即當生成佛;「安樂者」,入大涅槃之首楞嚴三昧、一切事究竟堅固之境界。此真實利益與安樂唯靠持名念佛這一極難信之法方能直趨直入。是何善根福德能得如此因緣?唯一大事因緣,即發願求生淨土者,與十方諸佛同心同德,為安樂利益一切有情,故得諸佛加持,不退成佛,從而如釋迦法王如來一樣,現無量身,示現於此娑婆世界,同樣演說淨土持名念佛法門,普令一切含靈因此法而得大歡喜,大利益之究竟解脫。發此大願者必得諸佛之大力護念,得阿彌陀如來大願大力而念佛成佛,成佛後復教授一切眾生念佛成佛,輾轉教化,如帝網珠,互照互攝,住大光明藏不動,而又盡度眾生;盡度眾生而湛寂常然,則又實無眾生可度。玄妙之義理都盡攝於一句阿彌陀佛名號中,莊嚴於極樂密嚴佛土中,濃縮在此《淨修捷要報恩談》中。

甲午年秋末,於澳洲期間受恩師之囑託,聽校念公《淨修捷要報恩談》以便整理成有聲書等法寶,普益眾生。初起,於其他事務兼負責任,不能一心專注於此「報恩極談」。冬至後,逆增上緣成熟,因累劫未能與一切眾生廣結善緣,致自身文稿無人發願校對,悲悔之際,每於電腦前欲錄入草稿文字,均無法動手。自知此事雖是業障現前,於一心聽校《報恩談》卻正是時。手雖被業障束縛,眼和耳尚且能任。遂發願放下萬緣,於行住坐臥間片刻不離《淨修捷要報恩談》之音聲薰習,以淺薄有限之力潛心於一事,方不辱恩師一片殷重之心。

《淨修捷要報恩談》宣演兩年後,念公便含笑西逝,因此《報恩談》可謂老人晚年之力作。拼死註解《大經》時念公已是大徹大悟、明心見性之佛門大德,而《報恩談》誠如老人曾言:「本為報恩,愈報恩彌感佛恩之難報。」佛法甚深之義理,老人於談笑風生,嘮家常話之間淋漓暢快、透徹宣演。自《報恩談》圓滿二十餘載以來,世間所流通之影音文字不在少數,令無數無緣親近老人的同修們深得老人慈光照沐。然論及《報恩談》之文字版本,則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與原始錄影和錄音對照難免出入。有些是為完善文字需要而略作改動,有些則是對老人的言語未能準確諦聽。多種因緣,遂致要尋一能與原本宣講相對完全吻合的版本成為極難之事。是以立志「還原其本來面目,以資後世有可遵循者」。

初聽《報恩談》錄音不足五十遍時,在言語細微處也是模糊不能明悉。登山遠望,必須.踏實地、一步一個臺階,方能一覽眾山小。念公在《報恩談》講解中開示,「都要有一番真實的努力」,「若不是一番寒徹骨,爭得梅花撲鼻香」!後雖有六七十遍恭聽之基礎,但要精準聽打出文字還遠遠不夠。耳有「聞性」可以徹聽,心被境界染污故不能明辨。因此,要將這「極難」之事變為可能,只有一種方法「反復聽,一遍遍聽」。一個句子聽不懂,就反復聽這一句;一個詞聽不懂,就反復聽這一個詞;哪怕細微到一個字,亦復如是。十遍不行就聽二十遍,二十遍不行就再聽,還是不行就繼續聽,直到聽懂為止。即便這樣,還是遇到許多難以辨別無誤的地方。這些地方暫時先放下,待每一拜的文字成稿完畢初校時,回過頭來再聽,不厭其煩的聽下去。這樣一來,難關一個個被突破。但依然有一些難啃的骨頭,即便是看著視頻「對口型」,也不確定模糊或是語速過快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有一事弟子始終堅信:《報恩談》所講解的「三十二拜」,每一拜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在這一拜的講解中聽不懂的地方,可能在開示另外一拜義趣的時候提到,這就需要我們諳熟通篇。這種感覺最終被證實,從而又突破了一些「極其難懂的地方」。然而,最難聽校的地方是那些根本在其他禮拜文中無跡可尋的。這就迫使我們回頭找最古老的方法「洗耳恭聽」。用恭敬的心,耳朵除此「一事」之外其餘都不聽。因為《報恩談》就是一句「阿彌陀佛」聖號,自性流露而已。「最難啃的骨頭」不是用猜測和揣摩而辨別出來的,而是在百多遍之後,忽然有一天「豁然開朗」,自然聽懂了。這好似情理之外,實則情理之中。事理本來是通達無礙的,障礙在自心不夠清淨、恭敬,在於不夠老實肯幹。

三國 ·董遇云:「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又《朱子家訓》:「謂讀得熟,則不待解說,自曉其義也。」蘇軾言:「人之精力,不能兼收盡取 ……故願學者每次作一意求之。」恩師更是常常苦口婆心勸勉年輕人要「一門深入,長時薰修;讀書千遍,其義自見」。這些先賢與大德的至理名言為何如出一轍?「一門深入,長時薰修」的作用到底在哪裡?在自己專聽《報恩談》七十餘遍時才略有體會,如蓮公在《淨修捷要》第十五拜所言:「果能一向專念,自然垢障消除,不但道心純熟,且可福慧增長。」一向專念,一向專聽,皆是歸心一處之意。世出世間法要成就者,必先除障礙。欲除障礙必依戒定慧三學,專精專一,久久習之,自然心開。淨業成就,首先仰信佛智誠實之語,其次發廣大救度一切眾生之菩提心,最後端在「定一」。此正是如來萬劫修行成就之鐵案。

世間法用爐火純青形容技藝學問達到精粹完美之境界。佛法用波羅密指到家了、圓滿等諸義。念公一生歷盡艱辛,九死一生中而得大徹大悟。通宗通教,顯密圓融,廣學原為深入,最終會歸彌陀一乘本願海。《淨修捷要報恩談》是老人一生修行爐火純青、般若波羅密中流露之精粹。諸佛菩薩為教化節奏緊張的現代人,做出《淨修捷要》這份精巧果盤,每一拜就像極樂佛果中分割下來的一部分,雖小但圓具萬德。但且吃下去這一塊塊小巧的萬德佛果,豈有不成佛之道理。

此因小果大,一中有多之事事無礙玄妙之理乃《華嚴》境界。故《無量壽經》是「中本」《華嚴》,《阿彌陀經》是「小本」《華嚴》,而《淨修捷要》就是「口袋本」(袖珍本)《華嚴》,四本實為一本經。而「口袋本」《華嚴》《淨修捷要》雖為修行捷徑中之捷徑,然一切皆符合阿彌陀佛本願平等普度一切含靈當生成佛之大願。故欲成就彌陀果地,必遵彌陀因地大願。願同彌陀而又能「一向專念」者,必定此生圓滿成就究竟最頂佛果,同本尊阿彌陀佛一樣盡度眾生而無有不圓滿者。

戊辰之歲(公元一九八八年),恩師上人遵念公之囑為《大經解》作序。時隔二十七載,歲次甲午季冬,恩師再提金筆為《淨修捷要報恩談》作序。而蓮公西歸一別至今五十載茫茫歲月,念公九品蓮臺永偕壽域亦有二十三載。《淨修捷要報恩談》完整版文字勘校將竟,亦可作為淨業後學報恩蓮公與念公之獻禮。薪火傳燈,再接再厲,令持名念佛法門於此濁世大放光明。

弟子乃頑冥下愚,以上僅是淺顯心得體會之匯報,勉強附於篇末作為後記。企望十方久修大德不吝賜教,垂慈棒正,不勝感激。

淨業弟子恭敬頂禮

乙未年戊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