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tter as “a journalistic substitute”? Examining# wiunion tweeters’ behavi

書名(以學術體例詳填資料,網路來源提供超連結及檢索日):

Veenstra, A. S., Iyer, N., Park, C. S., & Alajmi, F. (2014). Twitter as “a journalistic substitute”? Examining# wiunion tweeters’ behavior and self-perception. Journalism.

導讀者:鄭雅云                             

原作摘要:

Twitter是「新聞的替代品」嗎?分析#wiunion推文者的行為和自我感知

Abstract:Twitter被認為是近來影響抗爭運動的重要因素;在社會抗爭的動員情境中,研究欲擴大蒐集與分享訊息的討論範圍。本文研究在2011年威斯康辛州的勞工運動(Wisconsin labor protests)期間,經常使用#wiunion這個社運標籤的用戶們,他們使用Twitter的動機與感知。研究結果顯示用戶們普遍認為公民新聞與行動者(activism)的界線模糊,但從使用Twitter行為來看,他們是不信任傳統新聞媒體,而渴望另類媒體。大部份的受訪者不自認為是公民新聞記者,因為對他們來說,新聞媒體是機構化,而非個人化實踐的。他們偏好有可信度的訊息,是基於有人際信任與俱有視覺上證據,並非來自傳統新聞訊息。

 

重點整理:

 

在2011年2月14威斯康辛州市長科特沃克(Scott Waller)提出預算修補法案(budget repair bill),其中引起爭議的項目是:取消威斯康辛州勞工的集體議價權利(collective bargaining power rights)直接會影響到工會。因此當地的工會開始組織與動員,參與人數迅速的擴散,在Capitol當天社會運動的參與者超過10萬人,此次的勞工運動獲得機構化媒體與個人化媒體(institutional and individual media)的關注,其中Twitter扮演擴散訊息的重要角色。無論支持或反對法案者,皆可透過推特來動員與告知公眾,並在Hashtag的推文分類發佈相關消息與搜尋最新的訊息。

同樣在傳統新聞媒體或其他社交平台可瞭解抗爭的最新發展、或是法案推動的新聞資訊,那「推特」比起其他平台有什麼特別之處,讓它成為抗爭中不可或缺的動力?「推特」所提供何種訊息讓一些使用者捨棄(privileged it over)傳統新聞?

過去研究「推特」文獻中,它不僅是社交網站工具,更是一個公民新聞的平台(Holton, 2012)模糊“新聞參與”的方式(Purcell et al., 2010),Twitter中無論是傳統新聞媒體提供訊息,或是個人提供訊息都讓新聞訊息是無所不在的(Hermida, 2010)。

本文欲得知推特在這場抗爭前期所扮演的角色,從經常使用#wiunion的受訪者中,推特視為一個另類新聞媒體,它跟傳統新聞是不同的新聞來源和傳播管道,也被視為一個新型、非正式抗爭社運下動員的機制。因為推特不限制各種形式的訊息,也結合新聞和行動者的文本,所以推特代表了社群媒體於公民新聞中的重要性。更進一步,在事件中人們用手機張貼推文,推特有來自行動者的現場聲音,這也深入探討推特作為一新聞本質:不間斷的新聞論壇與訊息交換的觸動者(motivator)。

•    Twitter motivations

人們使用推特的動機與意圖非常多樣,與長篇的部落格相比,推特在生產內容與分享都非常快速,也容易滿足快速的溝通模式。透過連結與標籤能將訊息分享給共同興趣的人,因為推特是公開的追縱,可能被媒體封面所觸動、第一手訊息的推文者、或是有共同興趣的團體使得推特上的討論不間斷;社群媒體增加了人們在線上內容的生產與傳播的動力。

推特因為其公開的平台而被認為具有政治力(political force)的潛力,不像是Facebook使用者張貼訊息所形成的內在網絡;推特的公開的訊息可以讓所有人都看見,使得使用者與追蹤者之間交換想法跟意見形成政治對話(Kim, 2011)

如在Conover et al. (2011) 研究2010年美國總統大選時推特貼文中,發現:通常會RT意識形態相符的推文,而推文使用@提及意識形態相反的人進行互動。Tumasjan et al. (2010) 研究2009年德國總統大選時,推特被用來廣泛作為政治溝通,亦有助於預測選舉結果。

 

•     Social media and protest

 

社群媒體鼓勵了人們用新的方式溝通,以Jenkins (2006) “participatory culture”的說法,透過積極使用數位媒體,一般人可以創造與分享自製內容,這最終會使他們大大增加政治參與的可能性。

於社群媒體能促進參與的機緣,例如:它可以讓人們跨越時空障礙、發揮強弱連結、讓抗爭運動觸及更多大眾,對集體活動而言,它亦可作為訊息中心(Hub)維持參與者的聯繫與最新進度。

但「無組織領導」或純粹自發性運動不一定是水平式;Gerbaudo (2012) 明確指出,透過社群媒體形成運動,通常是有一群核心行動者,形成自己的網絡之核心;經由相互連結的人際網絡,逐漸擴大形成一個“連結性行動”(Bennett and Segerberg, 2012)。這些傳統、正式組織(如工會)可能是抗議的焦點,因為行動者在運動的內外是持續的溝通,「液態的組織」取代了原有組織有穩定成員的概念(Gerbaudo,2012)。 

針對社群媒體與抗議運動的關係於三個方面:

1.首先,社群媒體視為一個理想的訊息供應方,讓想參與抗議的一般大眾快速知道抗爭的訊息:例如埃及革命中,臉書出現許多生動的抗爭照片(Howard, 2011; Khamis and Vaughn, 2011) ;在民主社會的國家,社群媒體被視為俱有是另類媒體的功能,可以繞過主流媒體的守門機制,而將訊息傳播出去。

2.再者,社群媒體提供了社會溝通與互動(Valenzuela et al., 2012) :能夠幫助公民在公共領域中表達或協調反對的意見,也讓一些禁忌的話題能有公開討論的空間,或表達不滿的意見而有辯論。

3.以及,社群媒體經常會鼓勵使用者參加線下政治參與(Burgess and Green, 2008),Gerbaudo (2012)認為社群媒體被用來激勵公民將自身人際網絡和政治活動連結在一起,通過一由具有影響力的核心行動者驅使卻是由被短暫成員資格(ephemeral membership)所維繫著的一「液態(Liquid)組織」。

 

•     Citizen Journalism公民新聞

 

隨著網際網路降低了發布內容的成本,亦使得參與公民新聞的門檻降低,也就是讓未經新聞訓練的一般民眾能自行發布新聞。公民新聞被認為是一種人們站在自身位置的「移動式訊息」傳播,這樣的參與式媒體,其重要性在於連結傳統媒體與線上線下公民參與的橋樑。

「參與式新聞」跟「公民新聞」的概念經常並提,「參與式新聞」模式是閱聽眾貢獻他們的聲音給俱有中心化訊息的來源(通常是機構化媒體)靠著現有的社群媒體,分享與重新傳播訊息至線上社會網絡。而「公民新聞」可由部落格當原始報導或自現場的第一手報導,往往沒有第三方的再現(Gil de Zúñiga et al., 2011)

Goode(2009)提出一後設新聞(“metajournalism”)參與模式,舉例Digg社群書籤,可以訂閱新聞、自動聚集、討論各種新聞主題;在這樣擴大公民新聞的概念下,推特的“hashtag”是以群眾策展(group-curation)的模式,可被認為是一種公民新聞,而愈多人轉推表示愈重要。

此一模式與專業新聞最大的差異在於:作者與讀者之間不需要透過一個編輯(Lasica,2003)。然而,因為傳統新聞會經編輯室的“先過濾後出版”(filter-then-publish),相對來說,公民新聞是“先出版後篩選”模式(publish-then-filter),為更加分散式的、由讀者回應的聚合形式,這也讓人會質疑公民新聞「訊息可信度」。

因此,推特的使用者不會單靠訊息內容就判斷其可信度(Morris,2012),也包含使用者名稱、訊息主題、追蹤人數多寡等;在先前研究地震時,謠言與新聞於推特中是不同的擴散方式,因為推特社群會較為質疑謠言。

•    研究問題與方法

 

個案是針對2011年威斯康辛州市長提出法案,而引發工會與其聲援者超過十萬人的抗議。在這期間推特使用者會以標籤作為相關訊息的討論(e.g. #standwithwalker and #killthebill),本文選擇以中立的標籤#wiunion為主,預設是人們會上推特尋找有關法案的訊息時,或者發布內容時會以此標籤做為起點。

研究問題RQ1-4:

1.              在抗議期間使用Twitter的動機,是為了表達、消費、傳播或總和以上的動機;

2.              使用者是他們的活動是否為新聞的本質,自認為哪一種是行動者或意見領袖去企圖建立運動;

3.              如何判斷Twitter訊息的可信度,是否以傳統新聞的常規轉貼訊息給他們的追蹤者;

4.              Twitter使用行為在不同場合地點(集會、在家、工作等線下場域)有無差異?

 

資料方法、時間:根據作者們的先前研究(Veenstra et al., 2014)的資料:2011/2/17-2011/3/13含有#wiunion 共775,030則推文。在前一篇的研究中發現,用手機傳推文會較少包含連結,如果有也多是新聞連結;分享連結的推文額外增加了標籤,使得分享新聞者的訊息傳播到自身網絡之中;這些行為分析的證據,尤其是抗爭者的推文,指出了推特具有新聞傾向(inclinations);但從推文本身不能確定行動用戶們是否在抗議現場,或引發使用者關注新聞與分享的動機。

在23天觀察期中,按照每天使用#wiunion 頻率高至低的用戶,排除了新聞或記者的帳號,隨機抽取70名,發送問卷,回收有效問卷31份,並半結構式訪談14名。

受訪者全部都是支持抗議的人,皆居住在威斯康辛州,他們在抗議前期所發了平均有301.86則#wiunion 活躍使用者。

研究結果 

分析一:推特使用動機 

 將動機分成五類:mobilization and coordination of others, mobilization information for oneself, perceived utility as a news source, media critique, and characteristics unique to Twitter

有受訪者認為利用推特作為動員與協調是重要,可以運用既有的社會網絡做特殊性目的之動員:他認為自己推特擁有一個城市的500名追蹤者,所以可以有機會將訊息傳播給另一個城市的(Norris,2002稱之連帶行動者(bonding agent))。

相反的,有人認為利用推特來找動員資訊是困難的(沒有增加社會接觸),例如他說:因為我本身沒有連結至工會,所以當工會在組織活動時,我無法透過推特。另外有人是以推特連結與其他行動者一起阻止抗爭活動。

在接受消息方面,使用者透過推特的網絡接收更多不同於傳統新聞的訊息,例如可以獲得參與者的所見所聞,或不被傳統新聞所誤導等。

這些使用動機不一定都只限定推特而已,其他社群媒體亦有使用,受訪者們指出推特的用途,在於利用hashtags過濾推文與融入語境,也就是說,透過hashtags很容易跟上對話趨勢,與廣大的社群討論,而不只限定在自己的社會網絡。

分析二:推特使用行為

從使用者的推特行為來區分是否合乎新聞從業人員。不像Holton(2012)會因為“新聞記者”而拒絕回答;本文受訪者中有人欣然接受這樣的說法,有人會說自己是取代主流新聞的記者,或有人寫部落格如記者一樣寫長篇故事與調查報導,但他會稱自己是意見領袖。

其他人更謹慎點,有人會覺得自己是“somewhat” journalistic,他會在部落格報導抗爭中事實發生的事或是呼籲,所以他認為這是出於行動者本質,有人覺得自己是“not really” journalistic:原始的推文是第一手證據而非文章。有人則不將自己跟記者作比較:「我覺得得比較像是公民記者,如果記者只做報導工作的人,但是我無黨無派之人,拒絕中立的觀點!」

亦有人全然地拒絕記者一詞,「寫140個字的報導就稱自己是記者嗎?」或者稱自己是組織者,推特行為是出於行動者的本質,因此許多人自認為是一個行動者而已。

分析三:訊息可信度的傾向

雖然可以方便的透過標籤取得訊息時,大部份的受訪者會有訊息可信度的疑慮,會運用一些策略決定使否要接受。例如會用RT強調重要的訊息、確認貼文者是否在現場發出的消息等。

其中一個確認消息有效性的方式是有明確的影像(有圖有真相的視覺證據),例如轉推含有YouTube影片、抗爭者現場上傳的照片,亦為排除謠言流傳的群眾智慧,有人更積極的為了確認訊息的真實性,會往訊息的源頭探查。

或是有人毫不質疑傳統新聞的訊息信度就轉貼到推特上,受訪者就發現推特內容不一定可信,「很多連結至正規媒體、我在臉書追蹤反而看到較多報導」連兩大報都出現了很偏頗的報導。或是受訪者發現媒體不太報導時他們會轉往「在很多時候地方性報紙比起全國性報紙更可信」。

 

•    分析四:在抗爭事件中使用推特

 

雖然少數人沒有參與抗爭現場,但他們在抗爭現場使用手機與筆電發送推文,有人將推特是為組織性工具,或是在現場利用推特即時發送推文給朋友。

筆電跟行動網路數據(3G/LTE)也非常緊密的關係,受訪者表示有wifi的地方就能發文,即使經常使用手機但如果有開放的wifi會用筆電發文。即使有人沒有智慧型手機,他在參與抗爭當天還是可以透過簡訊方式傳,因此必須同時具有wifi和高速度的行動數據環境。

•    結論與討論

 

在本文研究發現到有一群核心的個人,他們位標籤網絡的核心位置,在抗爭運動期間都十分活躍於線上和線下,也視社群媒體對他們的參與而言是重要的。他們的訊息和意見,通過群眾外包與先出版後篩選的機制,形成了新的訊息網絡,但難保不會有偏誤訊息。

有些人認為使用社群媒體的動機是可以快速的傳播訊息,在推特上抗爭的訊息,不只是可快速、去中心化訊息擴散,也不透過正式的社運組織,就能連結動員個別參與者,例如用運社群媒體與自身人際網絡做動員;雖然Gerbaudo(2012)提及正式組織在社會中介(social-mediated)的運動的問題,但本文受訪者中並未提到具體組織所發揮的作用。

本文研究發現也支持了此想法:推特的訊息成為新聞論述中日益重要的來源,尤其當個人愈來愈擅長在現場所製作文字訊息與影像。然而他們卻不認為自己是公民記者,主要是因為他們缺少了「這些正是記者的作為」之意識。其中有人認為自己便是記者,只是不同於一般記者;大部份人透過推特分享新聞跟訊息,他們沒有自覺是參與新聞,他們會用推特作為目擊現場的報導、用RT表示強調等等。

另外,儘管受訪者不覺得自認為記者,但因為要轉貼給他們的追蹤者,他們重視訊息的可信度,有一套自我認定的標準:如知道消息來源或有視覺的證據。

本文的限制:只聚焦於單一事件缺乏外在效度、受訪者不能代表整個#wiunion或其他標籤或整個運動的核心,也未包含這地區以外的人。

 

與本研究問題意識相關的概念與延伸對話:

 

 

延伸閱讀:(請用學術體例將參考文獻中值得延伸閱讀之文章、書籍或網址列於此處)

Gerbaudo, P. (2012) Tweets and the Streets: Social Media and Contemporary Activism. London: Pluto Press. 

資料狀況:

□ 電子檔(摘要/全文):           

□ 紙本(摘要/全文):           

□ 其他狀況:           

如有重要相關圖表及附件請附在本頁後面,並在「其他狀況」項目內註明,如:附圖二張。

 

150602導讀Twitter as “a journalistic substitute”_ Examining# wiunion tweeters’ behavior and self-perception.doc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