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

坐忘

坐忘与快乐

如果我们把眼睛闭起来,不在乎外面的世界,我们安静地感觉自己。如果我们的眼睛睁开, 我们看见他人和外面的世界。我们甚至看见我们的身体。但是我们的身体毕竟也是我们自己的一个方面。如果我们按照西方的想法认为人只有两个部分, 身体和精神,那很难说他们怎么融合来一起。按照中国人的想法更复杂,因为除了“形”(或者“身”)和“神” 以外 还有“气”,“精”(气和精的关系我还不太清楚)。但是所有的现实从“道”发源。道有两个方面,中国哲学家叫它们“阴”和 “阳”。我叫它们“行为”和“观测”。那两个不能分开, 不是二元论,但是它们是一个现实的两个方面。随着进化行动聚集成万物的形状或者身体。观测也限制起来, 融结成为万物的“我”。

“坐忘”的第一个要求是应该停下来(“坐”)[1], 变成跟“槁木”(“庄子·田子方”)一样。如果身体动的话,思想一般也有限,集中那个运动上。身体不动的话只有生存的行为,注意这个行为让精神扩大起来。只有行为和观测,跟宇宙类似的。这样的坐忘“旅游”到万物的开端(“庄子·田子方”), 是原来的虚或混沌, 原来的“能移”或者变化的能力(见“庄子·至乐”)。生存是我们本体的能力,如果我们观测这个能力,我们快乐起来[2]。坐忘的时候他和宇宙的变化合来, 就是至乐,最大的快乐。

[1] 比较“大学”的“知止而后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2] 欧洲的哲学家斯宾诺莎说,“如果精神观测自己和自己的行动能力,因此他高兴”(cum mens se ipsam, suamque agendi potentiam contemplatur, laetatur, Ethica III, prop LI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