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貼日期:Oct 15, 2019 4:30:4 AM

出處:善書圖書館 http://www.taolibrary.com/category/category61/c61044.htm#

目錄

人生

生命、生活、生死

悲觀、樂觀、中觀

無始、無終、無常

利他、利己、利一切

生死苦樂

學佛應有修養

道的平凡

疏導人性、調和心情

貪嗔痴三毒

攝情歸性、返觀自在

堅信心、培道苗、行善立德

識眞假、知苦樂、勿執我

因果報應

體認空的眞義、打破名利觀念

率性而行、莫畏磨折、認淸理智情感

道與教

考驗

道者,路也,是人生經過的道路,也就是做人的規範,人們不由正當的道路去做人,那就,「放」、「僻」、「邪」、「侈」,無所不爲,假使人人如此,那世界成了什麼世界,豈不是變成天下大亂了,可是這條路,究竟是甚麼樣的道路?古今中外的聖人,習俗環境雖不一樣,言語文字也不一様,但其終極道理,莫不是相同的,吾們中國聖人,孔子儒敎的學說,是集人倫的大成,看不見的,摸不到的,都不願意說,講到大道,祇說率性之為道,語文卽是循天性的之自然,不要矯揉造作,天性原爲天生的本性,「食」和「色」均屬天性之一,故孔子所以亦不諱言,「食」、「色」,性也。怎樣去循天性的自然呢?一個人生下來、最親近的是父母。故吾們中國以孝爲道的根本,亦卽「百善孝爲先」,假使對父母不能盡孝,其他的卽不用說了。

中國文化自古以來,卽以闡揚孝道爲做人的基礎,孝經裡有各級人行的孝道,並認爲這個孝道,不可須臾離開的,猶如大車離了規道,卽要翻車闖禍。孔子又說,誰能出不由戶,何莫由斯道也。就是說的做人怎麼能不由正道走呢?甚至說,朝聞道,夕死可矣。語文,卽是早晨聽到了宇宙人生的眞理,晚上死去也可以了。老子道君說,道可道非常道。第一個道字,是指宇宙的眞理本性,第二個道字是動詞,作講解論。第三道字,是與孔子所說做人的正當道理。那道德經所講的道,與孔子所說朝聞道的道。這幾點講解,均是指宇宙人生的眞理。與佛家所說的本性、眞如、佛性一樣。所以不能以文字言語講得明白的,必須由自己去體會闡悟,才能逐漸了解認識。故此我們對人講道,也祇能講做人的正道。人人如能照正道去做,久而久之,離宇宙間真理的道路,也不會差得太遠了。

孔子自己說;我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也就是說他老人家到了七十歲的時候,已認識宇宙眞理,所以從心中發出來要做的事,已不會有逾越規矩了。印度釋迦牟尼佛說有三十七道品,最基本的是八正道。一正語。離妄語、綺語、惡口,兩舌的罪過。二正業,離殺生、偸盜、邪淫等惡行。三正命,淸淨身口意三業,順正法而活命。四正思維,四維分別四諦。「苦」、「集」、「滅」、「道」的眞理。五正念,以眞智慧闡念正道,而消滅無明邪念。六正定,以真智慧入無漏淸淨之禪定。七正見,見四諦之真理。八正精進,按上面七種方式努力進行,以上—至四是戒,五和六是定,七和二是慧,八爲勉勵精進,不要一曝十塞,終無成就。所以要想成佛作聖,也必要從做人做起。

這八正道,是做人的基本條件,也是成佛的基本條件,就是語言、思想、見解、行動,甚至事業努力等等,均須要正正當當不能有投機取巧,或不擇手段,祇求目的之情事。但這個道是廣大精微,容易處。愚夫愚婦可以有所知道的,到有極處,聖人亦有所不知的。簡便處。最低下的男女,可以做得到的,到了極處,聖人亦有做不到的。說到廣大,宇宙不能包容得了,說到精微,不能再分解得了。所以道充塞在宇宙裡,無所不在的。

莊子記載,東郭子問於莊子曰,所謂道,惡乎在,曰,無所不在。東郭子日期而後可,曰在螻蟻,曰何其下也,曰在稀稗,曰何其下也,曰在屎溺,曰何其愈下也。佛敎也有記載五祖幼時在佛殿便溺,方丈責之,五祖對曰,何處無佛,叫我到甚麽處所便溺。佛教指的佛性,人佛衆生之本性,卽等於孔子以戶指道。

現在吾們對宇宙眞理的道,旣不能以文字言語來闡述,吾們祇能遵奉孔子的敎,只談做人的道理,做人的道理,除了上面講述孝道外,現在再談孔子說的恕字。認為一個人可以終身奉行的,「恕」,是自己不願意不歡喜的,不要施於他人,若能這樣做去,無論對何人何事,無時無地,沒有行不通的。「恕」,不但是做人做事的方法,實在是做人的原理,孟夫子說的,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又說,殺人之父人亦殺其父,殺人之兄人亦殺其兄,然則非自殺之也,一間耳。曾子說戒之戒之,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假使以恕道行之,是不是沒有事了。孔子曾經告訴曾子說,我的道理,是有一個原則以貫通一切,等到曾子外出時,其他學生問曾子,曾子却囘答,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其實忠恕,就是孔子學說系統的中心,人與人相處的道理,只是推己及人,吾人自己欲生,見着他人將死可憐的狀態,心田就會生出惻隱之心。心推而廣之,所以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亦卽佛敎所說的大悲心,孟子所謂老乎老,以及人之老,幼乎幼,以及人之幼,亦不過是恕字推演而已。有這樣一個為人處世的準則,當爲人生的道路指路牌,亦是孔子敎人處世的中心骨幹。西哲康篠亦曾說說,吾人對於其爭,是否正當的問題,其便捷確切的答案,莫是反躬自省,戴東原說說,凡有所施於人,反躬而靜思之,人以此施於我,我能受之乎。五心齊說說,能愛人敬人,則人必愛我敬我,而身安矣,每一個人如能依照恕道去做,則人和人間,不可能會發生衝突,國與國間,亦不可能發生戰爭,那豈不是世界進入大同了?孔子的弟子端木賜曾說,凡我所不願他人對我作的事,我也不願對他人做。孔子說,賜呀!這不是你所能做得到的,可見恕道說說容易,做起來却是不容易,所以吾們中國的道德;除提倡孝道以外,對人生的一切道德,以恕爲根本。孔盂道統的中心,亦以恕貫徹一切,世人如能事事做到恕,卽天人合一合乎天道了!

人生

人生有什麼意義,每個人似乎了解,又似乎不了解,眞正人生究竟,在靈魂的深處,似乎永遠在探索、在追求,而永遠無法獲得,像一面鏡子裏儘管看得見鏡中的我,但其實那只是我的幻影?而眞正的我,是我無法看得見的。硏究人生哲學,就是對於人生意義的觀察、生命價値的檢討、及深入透視,人生所包含的一切,連同日常生活的種種景況,我們生命的意義,是什麽?生在世上有什麽價値?我們如何能得到富有意義和價値的生命?我們的前途,又是怎樣?這些不斷和類似的問題,許多人不定會想到,在紅塵滾滾、頭腦昏漲的時候,縱然不想到,但曉風殘月、頭腦淸醒的時候,不定也會想到,想到而不能作合理的解答。依舊不爲眞我打算,便是面臨人生最大的危機,那眞不愧爲醉生夢死,虛度一生的糊塗蟲了。想到了能應用智慧,以求解答、明白之後,實地去作,才是聰明人。何況大道昌明的時候,有緣得聞眞諦,豈可再爲錯過!一切經典書訓,解釋垂示,曾經透過了多少先賢哲學腦筋與心靈,是他們智慧的結晶,我們更爲什麼不去硏究。

生命、生活、生死

人生的解釋,各有各的說法,但不外乎三種定義。「人生」,就是指着人類的,生命、生活、生死來說,有生命才有生活,有生活才有生死,三種是一體的,生命是人生的延續,生活是生命存在時的活動性,所以我們打算生命活下去,就必須有生活的希望、追求生活的條件。

現代人說:「衣食住行」,古時人說是「色食」而已。色是男女配合,求子孫延續、傳宗接代。食的方面有兩種:一種是物質的,就是飮食同滋養生命的必須品,有這個生命才可保存,身體可以延續,亦就是求知慾,所需要的文化食糧,這是人類生存,所不可缺的生活條件。普通人,只知道求生活,不知注重性命,智識水準稍高的人,求生活之外,還知道重視性命,但是他們又不注重生死性命,也怕談生死,惟有道的人、或明哲理的宗敎家,特別注重生死性命。因為人類,雖有生却不能永生、不能千年萬年活着,必定有個死,這個身命,終有一天停止活動,人的死和生相對的,而不可缺一的,人人都不能免的,不但人生如此,凡是有生靈,都會有死,故所以有生物,也可以說是有死物,所以死,是人生的反面的另一意義,社會一般人,只知求生活,不知去了生死,因為死,是茫然的。天道,對於人生問題有很透徹的觀察,不但指明衆生生命的來源,而且推求死後的輪廻,不但要解決生活問題,而且要解決生死問題。這樣,自性靈明才不會埋沒,所以仙佛聖眞,常講「生死事大」,又說「了生死」,由此可見佛法的重視人的生死了。

悲觀、樂觀、中觀

談人生問題,實在不能離開現世生活,人在世上,生活過得如意的,多數會產生樂觀,以爲人生是有意義的,生活過得不如意的,就會悲觀,以為人生毫無趣味,沒有意義。所以人生樂觀和悲觀,都建築在客觀的生活環境條件上。這種人生觀,是隨物隨情來轉變的,也可以說是唯物的。但悲觀的人,總是不滿意眼前的生活、環境、現象、生活的條件,也有一種人,是因爲愛某種特殊的、外來刺激而悲觀的,一般年靑人,多因戀愛問題、家庭生活、工作等等問題,引起對人生的悲觀,世上悲觀的人,覺得他的生命跟他周圍客觀環境,一切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是慘淡的,好似處在牢獄一樣,沒有一點生趣光明。由此可能發生逃世、厭世的不智擧動,樂觀的人,他對現世生活,總是抱著一種樂觀的態度,對於客観的生活條件,不論精神或物質,都是盡情的來享受,旣不思索過去,亦不顧及將來,所謂「今日有酒今朝醉」,處處達觀,時時找尋快樂,就是遭受打擊,亦不介意,仍然是樂觀,更有一般卑鄙自私的人,對生活,只求醉生夢死的任情享受,這是一種愚昧的人生観,爲了一昧達到滿足享樂,會造無邊的罪孽,這悲觀與樂觀的兩種人,都沒有徹底了解人生眞義。

佛法對人生的看法旣不主張悲觀,也不主張極端的樂觀,只主張一種中道主義,因爲前兩種的偏激作為,都會產生不良的結果,不是人的生活正道,而是一種歧途,西洋人偏重在求享樂,所以利用科學、盡量求物質上的享受,東方人生哲學;中國孔聖注重倫常道德,又說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這種中和的人生,似乎與佛家的八正道差不多。

『八正道』,亦叫八中道;八中道之中;最重要的是「正見」和「正命」,「正見」卽是「智慧」,就是觀察,或認識上的判斷力,一個人對客觀環境上的認識和判斷,必需有正確的、合理的、確實的判斷力、見解,這是精神生活上的主要點;倘若見解—錯、判斷力不夠正確,那有後患無窮,其他的七支是補助第一種的,第五「正命」,就是「生命」,也是最重要的一種,這種「正命」,以「正語」、「正業」作基礎,是物質生活的主要點。由此我們可以把八正道的人生觀,分作兩類,一、是精神生活,以「正見」為主,「正思維」、「正念」、「正定」為副。二、物質生活,以「正命」爲主,「正語」、「正業」爲副,「正精進」是双關的,佛家的八正道,可說是救世的妙方。

無始、無終、無常

宇宙的由來,是由眞常、真空、眞理所演進。這至虛至靜的妙理,在經訓裡,有很多精深的解釋,現在不再贅述。今略談生命的意義,通常的人,以爲人生不過活着幾十年的壽命,死了就死了,生呢?從母胎中出生,在某年某月某日時間,活了幾十年、或幾個月死了,有個某年月日時的終了,常常叫人說起,某某人命終了,就是某人死了,有志的君子就要沉思一下,人的生命,是從某年某月某日時才開始呢?還是以前就有呢?人的生命,死後就完了,還是相續下去呢?基督有靈魂不滅的說法,佛法講的人生轉六道輪廻,如宇宙大地運轉不停,週而復始,人生的六道輪廻,死了再生,生了再死,生生死死,生死不歇,可是生從何時生呢?無始「沒頭」,死了不是斷滅,死後又生,所以死無終「不算完結」,佛法對於生死大事,非常重要,出世的思想由此而起,佛法講明人生的生命,無始無終,好像江河的水,滾滾不斷,可以絕不是永久如此,萬古不變。這生命從無始以來,是刹那生滅不停的變動,如同江河流冰,川流不停,後水不是前水,刹那間舊的流去,新的又流下來了,宇宙萬有,無有一件生物,不是如此生滅變動,我們的生命,也是生滅變動着,這生滅變動的生命,叫做生命之流。這種生命變動,就叫作無常,如果宇宙萬有,是常而不變的話,世界就沒有進步可言,也沒有所謂改造環境,或是改造生活可言,更無所謂了生死、入聖果、修道行善可建立了,所以唯其無始無終,才有進修、進化的行爲,超凡入聖的果實,還有一點,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身命,一個慧命,但是這種身命,依佛法說,是衆緣所生成,離開衆緣,別無有我,所以我們的人生,是無始、無終、無常,還要加上無我,以上所說人生的看法,是廣大深遠的看法,怎見得呢?拿整個宇宙來說,這人生就是橫遍十方的人生,人生是與諸法萬有、互相爲緣、互相而生、互相而成的。

佛經有云:「此一法具一切法,一切法具一法」,就是「量周沙界」的意思了,因為人與萬有,是息息相通的,這個人生雖渺小,而又却是偉大,其次,我們的人生,是前無始點,後無終點。這生命是無窮盡的,人的慧命本來是無量壽,只要能不蒙蔽,永保靈明,何必再去求長壽呢?所以無始無終的看法,目的是敎你不必去思念過去,也不必希望將來,你應該去抓住現實、把握時間,警覺起來生活下去,盡人倫合天理,去行功立德,這樣才能來去自由,不致迷失本性,墜落苦海。所以我再以俗眼看來,這個身命,雖說短暫,而人生却是深長遠大,因爲人生是完美的,由於人類勇於改善環境,所以顯出他的完美,人生多有缺陷的,由於人類善於適應環境,所以能填補他的缺陷,創造固不易,適應也是難,瞭解人生眞諦,才能不受其累,不感其苦,人生的悲苦,固然由於缺乏改創的意志、情境,不善適應不安的缺陷、敎理想、希求、慾望互相發展,發生了衝突不能解決,更因此演成人生的悲劇,解決衝突的方法,惟在『明去就』『有捨取』,去就捨取的決定,在乎能擺得開,常說,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捨魚而取熊掌可也,有所取,必有所捨,不管人生路途上、支路有多少,而實際只能選擇一條路去走,可是在現在的十字街頭,徘徊瞻顯,難定取捨的大有人在,他們好似一脚登進船,上下不定,旣然上了這條船,又念念不忘那一條路,終於蹉跎時光,無法撫除苦悶,因而扮演無盡的悲劇,這就在於對人生瞭解,跟自我認識,要有正確的取捨,明白這種意思,那麽看定一種事物時,能夠努力追求,握住不放,看輕一種事物時,也能夠放得下、擺得開,在認眞時,可顯着至誠態度,在擺脫蒔,亦能顯出豁達情懷,這種旣能認眞又能擺脫的人生行為,惟有善於生活,肯於取捨的人,才能作到,亦惟有瞭解人生眞諦的人,才能顯出超凡智慧,於是明定取捨,認淸了目標,繼之勇往前進,追求妙理,這是成就的秘訣,也是解脫煩惱的不二法門,歷史上如釋迦佛、耶穌基督、屈原、文天祥等,有的感悟人生的虛幻,發生悲天憫人的願懷,視富貧如浮雲,為了解脫人生的悲苦,而潛心探索,有的從容就死,擺脫了普通人所不能擺脫的生活慾,視死如歸,而保持終身人格。

利他、利己、利一切

修道,誰都知道是救人救世的,佛祖常講,「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又說「自利利他」,又說:「宏法利生」,又說:「廣渡衆生」。現在有一般普通佛教徒,不明眞法,怎能如何利生呢?在家的佛徒,十之八九,皆求自利,不知利他,所以佛法沉浸無聞,現在三期普渡,大道昌明,凡有志進修的人,應以利他為主,廣渡有緣衆生爲前題,所謂廣度衆生能「利他」,利自己能救他人。所謂度人卽是度己,修到外功圓、內功滿,一切是指有生命的動物類,佛法的廣大意義,不但利於他人,而且利於一切有情生靈,戒殺放生。

佛云,衆生度盡,方證菩提。又云:我與衆生共成佛道,這種偉大救世精神,絕對不是平凡的,這利他與利一切的行為,是由大悲心所發的,有了此心此行,才能成佛證果,故此人生的看法,是不平凡的看法。孟夫子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當像佛祖樣的慈悲,愛轉衆生,猶如自己的子女,佛的慈悲心,亦可說是同情心,或以博愛心,世間上的人正缺少此種同情心、慈悲心、博愛心,我們要人人發出此心,才能造作一切利益人群的事業。這種心,是平常人發不起來的,這種利生事業,平常人所不肯作的,我們明白了眞理天道,才能發起這種心,又能行此利益的一切衆生事,那末自然是不平凡的,能夠有這種抱負,才是人生的燈塔,光照四方,猶如駕了救生的船,在海洋裡,不管狂風暴雨,不顧驚濤駭浪,濟救衆生,向前邁進,平安地;終有一天到逹了彼岸。

世間上最可嘆可悲的人,沉溺在苦海中隨波逐浪,渾渾噩噩掙扎在生活中,只知認假爲眞過着日子?俗語常說、做一日和尙,撞一日鐘,消磨寶貴光陰,不能振作,也不肯把握時機,追求光明大道,糊裏糊塗貪着現實享受,種種慾望,不知天道是因刼而降世的,天道不會永久存在的,我們的人身,亦是四大假合,生命是短暫的,假使天道普渡收圓,大道止渡,到那時人生無常一到,要想修行了愿,追悔是不及了,奉告兄弟姊妹,不要錯過隹光良辰,難遇難逢的普渡機會,快快警覺,囘頭就是彼岸。虔誠參修,了却人生,返囘西方故來家鄕,叩見倚門盼望的

無極老娘,可得永樂長春!

生死苦樂

天道高深,眞理微妙,佛法廣大,無量無邊,初修學的人,很多模糊不淸,必須仔細硏究,用心參悟,明白眞理所在,那麼任何事物,都很容易一目了然,因為任何一事一物,全具有眞理,所以修學的人,不必多求,祇須把握一條途徑,無生的路,看準一個法門,信念一堅,悟性馬上透露出來了,要緊的,人生生死苦樂認識淸楚,然後人生眞義,才能明白,意志才能堅決,現在我將人生的生死苦樂談 :

人生是什麼?有人說,人生如夢,有人說,人生如煙,有人說,入生如戲,你要問他,人生究竟爲什麽?所得到的囘答,不是不中肯,就是瞠目不知所對,我們可以從內外兩方面來觀察。

從外的一面看人生,為的享樂,那麽有錢人該滿足了,但事實又不盡然,許多有錢的入,仍然拼命找刺激,找消遣,足見他對生活還是空虛,覺得索然無味,不然的話,他應對當前的生活,感到安逸舒適,那裡還要找消遣、找刺激呢?就是給他種種消遣,他亦不肯理會的。但看古往許多文人墨客,公子王孫,在他們酒興正濃,得意忘形的時候,亦往往唸出傷感的文章詩句,卽是俗語所講,「興盡悲來」,打開唐宋的文集,如這種例子太多了!

有的人說,人間處處都充滿了眼淚,凡事都離不了痛苦,所以人生是一曲悲歌,若是眞的話,像孔門高弟顏囘夫子,一簞食一瓢飮,終日不改其樂,或像陶潛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如這種淸高的安貧樂道君子,世上應該不會有了。但是又不盡然,心地淸靜,安貧樂道,笑口常開正多着呢,普通一般沒錢的世人,覺得這個工作沒有道理,那件工作沒有價値,他只是怨命不由人,生得太苦啦,這種怨恨生活,跟有錢人的厭倦生活,都是對人生意義沒有明白,他們雖生在世上,過的都不是做人的生活,明明是一個人,偏過的不是做人的生活,這是多麼可憐,假使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貓一隻狗,索性跳跳叫叫,過他們十足的貓狗生活,倒也逍遙自在,幾時看見過某一頭貓,某一隻狗,因為生活厭了,而在找逍遣,生得苦了,而在怨恨,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這幾希所在,就是貓狗沒有精神生活,人類必須有精神生活,第一點,就是要明白人生的意義,人不但要生,必須過得有意義生活。

從內的一方面看,人不只是有肉身,還有靈性,所以人只求物質的享受,而忽視靈性的修養,不注重精神的生活;那人生的意義就失掉了,人生不只爲求名利享受,還是一個有良心的動物,所以人,只要求滿足了名利慾念,而不顧他良心公義的指使,人生的意義、也就此喪失了,人是自由的動物,為善為惡全在自己,作可見的善行,自可得到大家答報!做可見的惡事,自然受到法律制裁、至於作了善,不為人見,作了惡,未被人知道,又該如何呢?故所以來生的賞善罰惡,當然不能避免了,按以上種種理由。我們可以說,人生要作永生的準備,簡單地說,我們的此刻生活,卽是預備將來永生生活罷了。

故此人生意義,第一點,是要作成道地十足一個人,要念茲在茲的想法。過那更好的生活,改過遷善,立己成人,替天行道,盡責守份,不單是爲你個人着想;應該替大衆着想。如此,自然不怕犧牲,發揚濟世的精神。所以第二點,是要發揚福利人群度世的精神,凡是一個人,既明眞理,應該有個理想生活,理想生活,與希望不同,希望是空洞的,理想生活,是具體的,你的理想生活,當然亦是替衆生着想,你有了理想生活,作你生活目標,前途是光明的,生活是有興趣的,你能實現你理想生活,百分之一亦好,十分之一也好,化一分氣力,得一分成功,你的生活多少有意義,多少有價値。

   

所以人們,應該認淸世界不是天堂,而是痛苦的場地,但看嬰兒一生下來,第二步不就是啼哭嗎?耶穌常講我們度盡了年歲,好像一聲長嘆,我們一生的時日,是七十歲而已。假如強壯的話,還可以活到八十歲,其中可誇耀的。不過就是勞苦舆煩惱而已,生命將轉眼成空,我們更如飛也似的逝去了,故此從肉體方面,去評量人生,就是這樣不値錢,能力又這樣低下,而生命又是這樣短促,人生的確是虛空;和不値得什麽的東西一樣,現在人的所以爲貴,是能超乎萬物之上原因,實在不是為了物質;而是為了他有靈性,因為他有了一個無價之寳的眞靈,所以就成爲宇宙中萬物之靈,為了這個眞靈,每人就有每人「自我性」,不同於其他動物,亦不致跟他們同化同腐,無聲無臭、湮沒無聞,卽使個人彼此之間,你是你,我是我,各人的自我性,分別獨立,而附於各人的本靈。以各人無始以來,各個造業的不同,必須有富貴壽夭窮通的各種生活境遇,個別來賞爵,可惜有不少人,不以靈性為貴,而以肉體為重,注重物質生活,以爲物質決定一切,不知「自我性」被物質迷昧,所有造作業力,一章章報於來生。

現在再談這個死,人生一提到死,口頭上最忌諱的,實在有生必有死,這是一個最富有哲學的和道德的問題,人生的死以君子叫作終,小人謂之死。終,是人事告終而已,無生死的見解,死呢?就以為離開世界爲不祥,平常人不用去說了,就是身高七尺,腰大十圍的勇士,亦多因着這個問題,面如土色驚惶戰慄,甚至那些殺人不貶眼的強盜,見了死亡臨身,亦往往驚惧手足無措,汗出如漿流下來,但是亦有不少人,在臨終那時,心神安泰,嘴臉顯着微笑,含目逝去。人們一樣死去,那爲什麽有這樣不同的表現呢?這事说在値得硏究的問題,人身死去原是靈性和色身分離,亦是人這一生的總結,不管你是什麽様的入,這筆良心帳,是不能不算的,好像一個僕人,在主人遠行時,把他所托的金錢,不去正經營業,而竟拿它來花天酒地浪費了,主入一旦回來要和他算賬沒有交待,那有不驚惶失措的呢,我們的生命,亦是這樣的,上帝賦給了我們生命,和給了我們一個良心,作為應付一切事物準繩,要我們好好地去經營此生,簡明的說來,就是要趨善避惡,參賛化育,倘若一個人昧着良心,不盡天職不顧正義,利己害人,口是心非,如這種浪費生命,違天悖理,正像上篇所說,惡漢浪費他主人的金錢一様,我們到了壽命完結,寃業債障未淸,行功心愿未了,怎可以超昇天界,叩謁上帝,這樣也覺胆戰心驚惶惶不安了。

再談人生的苦,幽囚的苦悶,是在胎裡的苦,驚惧呼號,是離胎的苦,痛癢飢寒不會說話,嬰兒的苦,上學常怕功課難,放學不夠稱心玩,兒童的苦,剛剛生出世間,短命刹那就死,靈魂夭折的苦,埋沒良知追求名利,光榮全在色體軀殼,精神靈性蒙上污辱,富貴的苦,整年到頭勤儉勞動,仍然難得溫飽。憂愁悽慘環境逼迫,貧賤的苦,年邁體弱血氣衰敗,想吃吃不下,想做做不動,要出去看看走不動,老年的苦。疾病纏綿輾轉床第,思慮憂惧充滿心頭,疾病的苦,遠路行別深閨婦女,無限離情愛別離的苦,愛惡不從自心,寃家偏偏聚頭,怨憎會的苦,希望愈深,經營艱難,沒得成就多麽煩惱,求不得的苦,我相執著色身,凡情迷了本性,這是五陰熾盛的苦。以上總合起來說,人生的苦,有受於天的,有受於人的,有的種其苦因的,修其苦果,種的善因結成善果,有迷了本性的以生爲樂,樂了其生定苦其果,人生若沒有苦,自然亦沒有樂了。但是修行人要了業了苦,一心淸淨無所謂苦樂,無苦無樂纔可常住極樂。

再說到樂,然樂可分為兩種,一種樂是觀感的,一種是心靈的。觀感的快樂,雖來自自然,但是暫時有限,亦是不令人滿足的,例如朋友送了一些禮物,內心自然起了一種快感,但這種的快感,終要隨着事過境遷而消矢,快感去後不樂的心情,又必再度生出來了,還有觀感的不同,如賭客善賭,酒徒喜酒,別人看來,還不一定是樂,而喜者偏樂此不疲,所以觀感的快樂,皆屬於物質,是一時的,是有限度的,難作定論。

至於心靈的快樂就不然了,雖是來自人為,但是常久無限,令人滿足。而又是超形的;例如詩經上說:「不技不求,何用不藏」?是指欲達於藏,卽善良快樂的境界,就必須先去克服自己的貪婪和妄求。又如論語上說,「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所以越是不技不求,就越能感覺快樂,越是發憤於進德修業,就越能忘憂與忘年。

從以上篇看來,沒有福的人,就是有了樂,亦不是有了樂的人一樣,就是有福的人享受。雖然有名有壽有財有勢兒孫滿堂,看來是都有了,但是內心裡未必全是快樂,也許他們心中的苦悶,正在重重叠叠叢生,良心上的痛苦,亦在縱横交織像亂絲一樣的紛亂。尙有不少偉人,他們不慕名利積功培德,安命守份萬事隨緣,看起來像個傻瓜一樣,不知玩樂享受,全無一些福相。但是他的生活,過的非常愉快,好似魚類悠遊水中,飛鳥飛翔高空,自由自在豪擧,處處令人欽佩,所以快樂的人,可能是有了福,但不一定要有了福,才能作個快樂者。

所以說,人生最圓滿的快樂,就該止於心靈上的了,因為這種快樂,不論富貴貧賤,聰明愚魯,只要力行,不爲形色物慾作奴役,超然物外就可以得到。而這種快樂,旣不爲物質所限,又不會隨物質而變遷。宋朝理學家常談,玩物喪志,就是一個很好的告誡,玩世眞樂莫過於得道,士庶得道其樂過於王侯,一日學道一日快樂,天天學道日日快樂,終身學道終身快樂,學道;原是安樂法門,所以聖人學而不厭,吾們要學聖人所樂處,在各人身中反觀去尋,自然得到滿足。可是現在的人,有不爲物慾作奴役的嗎?有不爲形色作奴役的嗎?凡人必須消除這奴役的心,方才可以談到眞樂,常見世人忙碌一生出盡精力,但得放下便覺快樂,學道的人,若能放下物慾凡情,其樂倍於世人萬萬,為人只要能素位而行,無入而不自得,人生的眞意義,以及生死苦樂情景,旣然明白了還是不行,必須實地去作,因知而不行,等於無知,但是無知的人,還有辦法可想,只要敎他有知,便可以上達正道,最怕的自命以爲有知,但這是止於知,他一點沒有表現,精神方面毫無起而行的作用,好像一粒種子,放下忽然僵死,發不出嫩芽來一般。若要它不舆僵死,惟有努力精進,日新又新,消極的方面,卽如孔聖所云改過自新,佛門所講自行谶悔。積極方面,再以自力更生,自強不息進修,正己化人,積功培德,才可得到究竟的人生。

學佛應有修養

真理的天道絲毫不會差,不過一切的敎法,是由圓融隨機的,什麽是圓融呢?圓是一個整個的物體,無論從那一方面去度量,他的角度全是相等的,不偏不缺的,週圍可轉叫做圓,意思就是作入要圓,圓則不偏不缺,對人如是,對己亦然,不能有遠近大小。融呢,卽是通「能夠圓就到處皆通,由通而漸漸清明,無人我的分別,亦沒有利祿的爭取,坦然無物,一塵不染、煩惱盡除,到了此的地步,豈不是心無宿物便成了仙,歷代以來的先進,崇拜聖賢仙佛,用意是勸化世人來塑造地獄悽苦偶像。所以警惡,莊嚴廟宇,亦不過藉他觀感,令人尊敬效法,顯示陰曹慘酷形罰,觸目驚心令人駭怕,全是敎化下乘的獨一法閃,迷於神道的,顯示他神通,迷於物慾的,顯示他的福利,乃是一種權變敎法,大德能以格天,至誠可以移命,正直爲神邪氣爲鬼,神氣上升鬼氣下降,人呢是居在神鬼之間,佛呢,是超然於神鬼之外,不論神與鬼,不離人性,故所以神道不可廢,迷信不可有,正信不可無,天道不外人道,離人道來談道,一開口便是錯,離人倫而言行,一擧足也是差。

得明眞理,常聽仙佛經典開示善知識講解,明白上天生人,全有常性,人生世上,全有常事,卽是應盡天職,什麽稱謂天職,創造天國樂園,創造更完全大同世界,和大好人格,這些本能,全是自性所固有,要不能勝任其事,卽等於失去本性不能合天,不能合天就不能解脫,難得自在。所以你若要擔大任,建樹大事業,排除大患難,追求大解脫,就必須警惕自強,趕緊實地去作,不過眞智慧因累刼業障的關係,不能一時獲得光輝充實明浄,惟有在修行的過程裏,惜福修慧不斷修養,才能增強起來,前賢常說,天下間福祿若不存些勤儉警惕心,固然聚他不來,若不作些濟人利物的事,亦消他不了,故此我們應懺悔改過,勤儉自守,積功培德,立己成人。

 

第一掃除四相,無我、無人、無衆生、無壽者,無我相私不勝己,無人相利能濟物,一般人未能明白圓融一體的意義,所以有人我的執着,一有這種執着,便有了界限,圓融受到阻碍,始終達不到明了的地步,故所以人我的念頭,就像修行人塞門磚一様,一有這種相法,無論如何,不能進步,照佛理來說,人就是我,我就是人,都是上帝兒女,一分靈性,所謂圓融一體,衆生皆一,如果不明此理,一有分別,便有障碍,爭執的心馬上發生出來,無人無我,更是超出一級,不只圓融,而且悟穿大同眞理,我們修學的人最低限度,卽使不能作到無人無我,亦須達到,人我沒有分別的情況,才可做個活佛弟子,我們來平心靜氣想一想,你如果將己比人,以我作人,那末對方對你,自然非常親切,若將人比己,以人作我,那所作事情,必定得到人的敬重,所以人我的界限,必須打破,如孔子所講的「恕」,也就是以人之心,如我之心,我所不歡喜的,不要加之於人,其實什麽功名富貴,金銀財寶,那些都是假相,何必爭呢,又何必再起人我念頭,所謂睡到二三更,甚麼富贵榮華都成幻影,歲月退了一百年,無論老少皆為之古人,無人我的理,說來不是很明顯嗎,但是怎樣才能實現他,用一句佛理來包括,「能作如是觀」就行啦,人能打破人我的相,那末衆生相,自然也沒有,天人一轍了,壽者相自然亦就消滅了,生死皆空了。

第二應正己化人,人生修道必須修身「修身不外修心,人心有長明不滅之證,亦卽本性靈明,積功培德,亦就是給心燈加油,俗語云「心明眼亮(此眼乃慧目也),言最大功德,是樂善好施救度衆生出苦,這樂善分為內外知行兩方面,內有良善美德的心田,有樂於誘導後學接引新進,欽佩前賢意思,外有善的功行表現,樂於委曲成全,贊助維持,一般人只知爲善最樂,豈不知能樂衆人之善,才是至善眞樂,所以我們修眞學道的人,一切應本着樂善好施,實地去作,才算眞功實善,先由本身立起模範標杆,眞誠感應,正己才能化人,自己時時檢討,倘人有未化的;必是吾的誠感不夠,亦是吾正己的工夫,還不足勸人的地步,因為感化人與勸告人不同,勸人以口千方百計立言,雖是盡力,可是對方能不能接受,聽不聽難以確定,那感化人就不同啦,因爲以身作則,是自然而然,別人觀念自然深爲感動,故此孔子說的「其身正不令而行」,孟子也說過,「正己而物自正」,古聖先賢很多誠正感格天人故事,如宋之益國公周必大,監杭州利濟局,局內失火,其火犯該全家死罪,問吏曰,此火設起自官,該當何罪,吏曰削職,公曰,我豈可以一官,而坐視十餘人就戳呢,遂自理申奏,俾火犯全家免死,後夢神告曰,天下多危人自安,公乃安人自危,但你的福相薄,吾今換爾以帝王鬚,官可相位,後鬚長尺餘復仕,陞至宰相。後漢時代有位王彥方,爲人公正感化者衆,凡鄕里有爭訟,欲向彥方求質者,或至半途而返,或望見廬舍而還,蓋爲愧於見面,而双方爭心便息,他的感化毅力多麽大,有一夭有盜牛者被主獲之,盜請罪曰,刑戳自甘(刑罰責打心甘承受),乞勿使王彥方知道,後彥方聞之,使人贈布一疋,人問故,答曰,彼惧我聞其過,是恥心發現,卽是天良發現,與之布示以自新,後有老父失寶劍於途,一人見而守之,至暮老父來詢還之,人以其事告彥方,訪之還劍者卽是盜牛之人也,夫最難化者,莫如盜賊,彼能化之,豈不是公正感化號召,所以我們要反省自身,五倫八德絲毫不能缺欠,抱道奉行不怕任何犧牲,年久月深,勞苦功高,德能動天,誠能動物,人們普沾化雨,一般愚者自然欽佩品德,效法先賢革面洗心,將來傳到後世,人們也都服膺德望,此是化人上等工夫,其次,應該隨時隨地,立起標杆,常以和霭可親氣派,怡然可愛的風度,好醜心不可太明,否則人不親我,賢愚心亦不宜太重,否則人不相契,修學導師應內心精明外相渾厚,能蜜愚全受其益,好醜兩得其半,這才是覆載生物,成物的慈悲德量,人說有才智聰明人好成全,對愚笨頑固的人難渡,其實終是正己的一種缺欠;本身立的正,然以接引衆生,才可以好的影響,而且有好的成就,世上常導勸善止惡,但與隱惡揚善解說不同,隱惡揚善,是在對方事情做出之後,勸善止惡,是在事情未發生之前,要深一步去成全,人的罪過,等等不一,要設法阻止他,不再增長壞的思想,這就叫做止惡,人的善美,亦種種不一,竭力多方來宣揚,流芳於世謂之揚善,止惡的方法種種不同,或遇人有痴迷不悟,隨時隨地提醒他,或遇人將離經叛道,當竭力阻止他,或遇到人紛爭儘力來排解,或遇到人將興邪念,當竭力勸導,或暗地指摘,或借事警惕,總之,隨時隨地盡力行之,這都是止惡,勸善的法則有不同措施;或因他的善心不堅,必須向他鼓舞,或因他的善行人都不知,當竭力稱讚替他宣揚,使他本人聽到欣悅,更會加强行功,再以隨機指示,某一種事亦是功德當勉力去作,一步一步督促勉勵,那不是把他成全上來,對愚魯的人,化導要费些精神,有才識的人,一指點便會覺悟,但是資質聰敏,有的個性倔強,須要諄諄感導,自然順從,略有責問彼必不甘,引起強爭曲直,反致摧折其善心,這是世人好善者的通病,亦宜看相圆融處理,所以說,應用要有圓機,操存要有眞宰,無圓機則觸處有碍,何以成旋轉乾坤經論,無眞宰則錢履易搖,何以植頂天立地事業,至於同道參悟,更應互相前讓後敬,按俗情來說,朋友都有輔仁之誼,何況我們都是同氣連枝,道義的兄弟,所以先進對後學,要愛護有加,諄諄善誘以成其德,不可自高身價盛氣凌人,後學對前人,亦宜恭而有禮,不可以爲學識高過前人,就此目中無人,須知德者本也,才者末也。

第三能認錯,(若能認錯才能改過自新),按世上一般人所談的話,統計起來恐怕最少的,是我錯了這一句,在好些人中,簡直沒有這一句,主要的原因,是在於自尊心的作用,至於有他可以保持自尊的人,尤其不會隨便認錯,旣使備受良心的譴責,但爲了維持自己的尊嚴,嘴吧還是硬着的,稍為有地位的人,更要文過飾非,還有一個次要的原因,每一個入的眼睛,只會看到別人,而不肯反觀自己,別人的皮毛樣小錯,看得清淸楚楚,而自己的錯呢,我們不能說他文過飾非樣様遮蓋,其實他自己不是覺不到,所謂明於責人,昧於責己的原因,所以世上承認自己錯誤的人,委實不會多見,昔時子路聞過則喜,孔子謂,丘也幸,苟有過,人必知之,(聖人氣量,虛心納言了這非有大智慧大見識的人,不易做的到,有一些時候兩人相爭不下,只要有一方能道歉意,則天大的事立刻氷消,就會寧人歇事,但有倔強的人,寧願接受一切可怕的後果,而不肯低頭認錯,可見認錯比任何事都困難,小錯不能認,大錯更不消說了。修行學道的人,那就不同了,他覺得認錯,是一種勇敢表示,認錯正是改過的第一步,不肯認錯的人,大部分可能就是將錯就錯,他就不肯改過,要公開認錯,實在是使人難堪的事,但學修的人,採取向上帝纖悔改過,是十分合於人道的,人不論如何倔強,但在半夜淸醒的時候,總會發覺自己的錯處,如果要他坦白的向人認錯,那是難為情的,對佛神前那就不然了,這樣向佛神表達己錯,是最隹妙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因為這是由於信仰的感召,而出於自動的,這就比什麼都有誠意,再進一步說,一個人的公開坦白的認錯,並不是可恥的事;從前君王們,不罪己詔,表示「罪在朕躬」,常常引起百姓們的悅服,古聖常說,「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蝕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所以認錯,並不是可恥,反而會由此顯出光明的美德,大問題只在能否悔改,有無悔改的表現,如其有人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將爲天下所共諒的;我們追究眞理,志在求永久解脫,必須心地淸靜無塵,靈性光明無染,才可返璞歸真,要達菩提彼岸,必籍法船過渡,但船身如有漏洞,豈不沉沒,所以必須補漏,懺悔就是檢討本身漏洞的罪過錯,改過自新才可以永離煩惱,佛講皈依,卽是反白之意,耶穌基替也曾講「要回天國」「必須穿白的衣服」,這是寓旨,要與上帝同在,必須潔白,沒有塵染才行,所以我們為了出生死活,明復潔白靈性,應當認錯懺悔,才可立己成人,己身不正怎能正人呢,所以我們要時刻檢討,以免招致魔考,自墜累人,修學人常犯的過錯等等不一,有的認不淸本身職責;站不穩自己的立場,有的自恃聰明,随意任性,有的輕聖重凡自由放肆,有的公私不分錢物不清,或者越犯佛規妄談是非,失去莊嚴整潔氣氛,不能承上啓下,先後一致,如能認清錯誤缺點,卽行改善,視佛事如家務,視同參如手足,掃去偏倚私心,毫無無私我存在,如此言行相顧,才可得到自在,這樣能承認錯誤,才是大勇,所以我錯了這三個字,並不是悲哀不是卑下,而是勇敢的宣言,純潔的符號。

第四去驕矜。驕矜就是倚仗本身有財有勢,有學識有經驗,自以為了不起,顯着趾高氣揚,目空一切藐視群倫,古云驕者必敗,驕則對事往往輕忽,以致事無成就,凡事尙以此爲失敗的因由,招禍的根苗,何況學佛呢,大福澤的入,雖富有天下,亦不致於驕矜,所以有道君子,都有謙恭禮讓,虛懷若谷的風度,更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操守,絕不輕視任何人,也不肯隨俗流合汚,去奉承人,是有所為有所不為的,他可以拒絕外來的壓力,以及一般不合理的誘惑,這樣才有創造力,才有適應社會環境的本能,對於修恃才有進步,所以有心向道的人,應切實警惕,不可有驕矜的心,現在舉一段因驕矜受苦的小故事,有一天佛在舍衞國,祇樹給孤獨園,宣說大法,會集千萬沙門,菩薩,諸天聖衆,恭敬圍繞,聽法歡喜,這時有一位窮苦老公公,年齡約有百餘歲,他的容貌,眉目八彩,耳出於頭,齒如編貝,双手過膝,看他很具福相,但是非常窮苦,他的衣不蔽體,食不充口,渾身裸露,五臓饑虛,走路遲慢,氣息微弱扶杖前來,要求見佛,諸梵天王守衞法門,拒不爲通,老公公遂大聲呼喚說,我生逢不幸貧苦辛酸,飢寒凍餓,求死不得活無所賴,我聽說世尊仁慈無量,大地衆生莫不受恩,我的心甚感歡,畫夜發願已有十年,今日才遂願,遠來求見佛面求離苦痛,你們拒絕我入,旣違我願,又連背世尊的聖意,怎能可以如此呢,但是佛在裡面早已知之,就同阿難尊者說,你見到高年老翁,他具有福相、仍然受罪未得脫苦的嗎!阿難跪白佛言,那有高年福相、仍舊受罪的,受罪報的人怎會具這種福相;實在生所未見,現在哪裡,佛說,近在門外,被釋梵拒其進入,你可把他招來,阿難奉佛旨,把老公公招進來,於是老公公扒着台階上前,抬頭看見佛面,喜極而泣,涕淚交流,給佛頂禮,長跪合掌,向佛訴說,吾生不幸,窮苦貧弱,饑寒交迫,求死不得,生無所賴,常聽人說,世尊大慈大悲,衆生蒙恩,吾日夜發願想求見佛面,十餘年來今天才得遂願,頃在門外不得進入,想要囘去體力不堪,進退無路,恐怕命絕汚了聖地,更增罪業,不料世尊早已前知,慈悲召進,如此即時死了亦無餘恨,只求快快死去,來世再行罪報,叩求世尊慈悲賜我智慧,佛說,人生紅塵苦海,生死輪廻因造夙孽而受世報,今吾爲汝說其本原,你在前世時,生在豪強大國;明慧王家身爲太子嬌貴非凡,上爲父母所珍愛,下爲臣民所奉承,因此恣意放肆,輕侮臣民,眼高於頂鄙薄一切,不知財寶億萬;全是民間之物,百姓困苦仍然照樣課歛,加捐加稅只知積聚,不肯佈施分亳,彼時有一位沙門名叫靜志,從遠秦來見你,所求的無多,唯化的一件法衣,你就不高興而且待遇苛刻,旣不捨衣又不給食,空坐看前,去又不准,斷絕水漿,歷七晝夜,命在須臾小有氣息,但你看着他反以為歡喜,聚眾圍觀以為笑樂,旁有侍臣苦口諌言說,太子不要如此,這沙門慈恭道德內存,凍之不寒餓之不飢,总來求乞,爲種福罷啦!你旣不施捨,豈可窮逼,請發遣他勿再招罪,太子說這是什麽人,詐稱有道德,我小試困他,才不令其死呢!若不如此而放去,那是無所怕惧,卽把沙門趕走驅逐出國,他未出國走了十餘里,逢到餓賊,欲把他殺而食之,沙門說,我是貧苦饑寒沙門,瘦骨支離皮肉腥臊,殊不中吃,就是宰殺對你們無何好處,餓賊們說,我們餓了多日,只吃的草根樹皮,你雖是枯瘦,終比草根樹皮紅土強得多了,捉住沙門不肯放,找尋凶器預備宰殺以求果腹,事爲太子知道,忽然天良發現急往援救,自唸自語我不曾施彼衣食,豈可再以袖手旁觀,任彼受難,而死於餓賊之口,當卽策馬馳救,餓賊見着太子來救沙門,只得放下沙門各自逃走,那一時骨瘦如柴的沙門,卽是現在的彌勒佛是也,那僑贵的太子,就是你的前生是也,今世受了貧賤之苦,正因前刼驕傲貪吝作惡的罪業,今生得到長壽,因你救活沙門生命,天理循環罪福報應,如影隨形如響應聲絲亳不爽,這位老公聽罷叩頭謝罪說,往者已矣,願以垂殘之命得作沙門,世世得侍佛邊參悟佛道,佛言善哉善哉,斯時佛以神力拯救斯人,頓然易形體強力足,耳聰目明得無上慧。

第五知忍讓,忍是有涵養容量,讓是謙虛和靄,不爭不怨,忍辱留着有餘的地步,和靄是養無限天機,心存寛恕容人容物大量大才,有的人容量有限,平常行為明於責人昧於責己,這也不是存心如此,只是不知自反,認錯的事情,並不作爲恥,而且顯出光明坦白美德。認辱的功夫,若遇見外來種種欺侮,無緣無故惡聲辱駡來找尋我們,最好沉着住氣,萬萬不能衝動,怒惱生瞋,後果不堪設想,前賢說過,我果如長江大海,何患橫流污瀆不能容納,亦就是說,我要有大量涵養,無論好壞賢愚,都可容納的下,我果爲洪爐大冶,何患頑金鈍鐵不能陶鎔,亦就是說,我本身要道高德厚,精誠感召,有火一般熱情,甚麽人都可同化;仙佛亦常開示說,有人來打我,讓他打一頓,有人來駡我讓他駡一陣,忍打不還手,惡手自沒勁,忍駡不還口,惡口自干淨,倘若彼之辱來我卽以怨往,勢必爲了小念不忍而成大禍;一般不能受辱的人,必定說無緣無故來欺侮吾,眞是無理小人,旣然說他是無理小人,那我應當以君子自重,若與之計較,我舆他恰湊成一對,那麽世上又多一個小人了,所以作修學的人,務求忍人之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事,他能作到,比喩侮辱我的人,令我萬分離受,亦應大肚包容順而受之,如此心量廣大天神加護,自然辱轉為寵怨轉為恩,若能明白比理,人們以暴力來侵,吾便用和氣待他,對方要是貪而無厭,我以慷慨化他,別人尖刻偏私,吾以涵容感動他,如此誰亦把吾怎樣不了,這眞是廣結人緣的好辦法,所以人要來侮辱我,與其能防不如能化,人若謗我與其能辦不如能容,不能化其凶暴横行,僅受而不怨,仍是我們化的德量不足,一明白這個道理,才可以知道修己,旣入了聖門,應先學習吃虧,逢虧要吃勿占便宜,人辱於我的是益我也要忍得到,人損於我時是福我也,那當要見得到,尤其學佛的人,應該注重因果,假使別人有得罪你,而你若存報復的心念,那末將來冤冤相報永無了期,所以能恕則恕,得饒人處且饒人,對於被饒的人,當然衷心感謝,多了一位朋友,好過多一位仇人,對於自己又方便,因爲心無罣礙,沒有報復心存在,自然空空洞洞得大自在,何樂而不爲呢,況且人已得罪你,縱使你亦報復,對於以前的損失,已經得不囘來,那又何苦又種上寃仇呢;先賢有云,凡事讓三分天寬地濶,又云凡事留有餘地,始終行動自如,比喩飲食過於醉飽,使腹中無有餘地,眞氣不舒往往致病,能涵容忍讓,自然識量遠大,感召力厚,所以學佛同仁要以忍讓爲懷,前人後學互相觀摩,對於修持自有成就。

智慧

智慧,是修道人解脫生死的一把鑰。亦是破除迷惑一支慧劍,叫做般若這個智慈,並不是如後天說的「聰明」,那後天的聰明,是從人的腦袋生發出來,而智慧,則從眞如無形性海顯現的,這個智慧在儒家中說,不住思慮而知道,稱為「良知」,以此良知,方能實現良能,由「良知」才能夠明仁,明了仁,才始生長無畏的「勇」,由此成立智仁勇三達德,然而必以這「良知」亦可簡稱曰「智」,作為前提,在道則是自知者「明」之明,因為知之於外謂之智,依據老子知道來說,這個「智」是機智,並非智慈的智,因爲知之於內謂之明,機智者是明於外,而不能明於內,然而人只會觀察別入的是非,不肯檢討自己的過錯,正是不知明內原理,所以不能明道,是以說知人的人,只是機智的外用,言論世故祇察人情的長短,如若自性不明,只可謂之智。而不能謂之明,故此修道的人,外有一分機智,內必有一分不純,外有十分機智,內必有十分的斷喪,如能反智爲明,卽是去脫聰明而還於智慧,抱璞還淳少思寡欲,日久必能心德自悟,真如的性,自會發現,那時的智慧,豈但知人還能知己,卽天地中四方上下,萬事萬物,亦無事不知無理不曉,是以不見之中,自然照見,不知之中,自會妙知。

故此老子道君有言,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由此看來,這個智字本有內外眞假之分,修道的人,當務於其內而求於眞,不可運用機智而重於外,依此智慧運用的程度,而可決定造詣品級,智慧低者成果亦低,智慧極者成果亦極,故此智慧依理來論;實有粗細微玄妙五等說法,粗理很易說,細理要詳說,微理已離說,玄理還可說,到了妙理便無可說了,亦就是說盡在不言中,像金剛經裡講的,乃是如來之心印大法,屬於最上般若,故須加了一個妙字,而稱為「妙智慧」,然此妙智慧,又屬於渾渾然,知蘊於內而不顯於外,不露聰果不事機智,與俗人迴異,卽如老子所謂,衆人昭昭我獨若昏,衆人察察我獨悶悶,他確是無一不知,却表現出一無所知的樣子,此就是妙智惹的妙處,然而修道的人,遲早必達普照圖明,無有不通澈的地步而後可,否則智慧未啓,不得眞知而盲修,則永遠不能證達彼岸,其他的尙有恥於不知,強以小知以為知者,如此則不惟自己真知已喪;卽其所知者,亦皆不足以道,然智慈與修道的關係,雖稱如是之大,但是啓發妙智慧過程,與指導的方法,還得按照利鈍的來修行,因為每一個人的心地,各有不同,利者便得頓悟頓修,鈍者只能漸悟漸修,但是修法雖有遲速的分別,對於成果,則是達到同一止境,所以遲緩的修行,並不是稱為之病,稱爲病者,屬於自暴自棄這一般人,或者是輟於精進,中途停頓,自以為可以了却塵緣到逹彼岸,不知自己的懈怠,就誤了生死應行的路程,而終止精進,是以佛法六波羅密中,有精進以度破解怠,如儒家中主要的一句「學而時習之」勉勵學者進修,還須學思有恆,中庸裡又說,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同是一也,依此鼓勵啓發開知法門,然而當以老子說的「滌除玄覽」,視為最上之機,因為耳目見識玄覽等學,雖是啓示智慧必須的過程,不果亦是渡水的舟筏而已,修法雖有粗細微玄妙的階段,但不是眞知正見的妙境,故此修行修至最上般若階段,必當了脫一切法塵,去掉一切玄覽;無絲參瑕庇,這才是般若的化境,亦卽是妙智慧異於通常的地方,所以老子敎人推致般若之法,先以玄覽以致其知,後滌玄覽以達眞知,這又同佛敎之先以佛法,使之生信,次非佛法,使之成信一樣,衆生的根基固有不同,亦一時權變法則,然最後終須依照眞知實見的妙智慧作為究竟,金剛經上所言的般若,卽專指這「妙智慧」而說,若再以老子滌除玄覽來結束,便是「明白四達」「能無知乎」,因為道心的內光本明,而道心的本體本「白」,惟虛能生「明」靜能生白,故道乃以「致虛極」「守靜篤」,作爲生明白的法則,儒敎亦以喜怒哀樂未發以建「中」,由「中」的寂然不動方生「和」,以致感而遂通,而佛法則以止攝始生観遠,故立的止觀門,因禪定才生慧,故立戒定慧三學,和禪定的波羅密,總而言之,都是去其本無,還我固有虛靈之體,蓋道之本體,原是虛明本來潔白,而落在後天所不能明白者,實因物慾蒙蔽,有所窒礙的原故,惟聖人始能不以聰明爲用,不以見聞爲知,行到無為無欲,一明白自然顯露,所住旣沒有,本心自然生,故此明白二字便是妙智慧,文字無奇其妙無窮,每個人要細心證會,自有一段玄妙化境,那麼感之隨通,叩之則應,言者自言知者自知,但看自己虛靜的工夫如何階級,佛敎所謂「如人飮水冷暖自知」,若已得了天道,必須認淸眞理,發行眞智,邀須堅定意志,勇往精進,這樣才能脫離樊籠,了却生死;其實嚴格的說起來,人生在世界上,勞勞碌碌千方百計,用盡了心力,究竟爲着何來、要說爲着衣食住生活,你能需要多少,但能得到了溫飽,不亦就行了,又何必貪求無厭,以致自招罪愆,一旦數盡氣斷,什麼亦帶不走,何不趁着有生年華,早修天道,解除一切索縛,安靜快樂,無憂無慮,無情無慾,無人無我,常樂我淨逍遙自在,修天道的方法,至簡且易,多麼愚笨的人,得而行之,亦可上達極樂境域,祇要你眞誠實踐,道業自成,若能善用其時,行住坐臥均不虛棄,動息有養應務有餘,而心亦無放矣,故論語篇中,以時習開始,子曰「學而時習之」,易告「以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然而學人有知其爲大,而不明白其大的有什麽意義,古聖常常有言,時措之宜,所以成物者也,因人們的修道,隨時可修隨時能成,祇要時措之值,俾得成己者也。修行的時間無定,舊之時明明是因人而定,所以貴在及時,人們知乎此道所處境地,所含根性,雖各有不同,應當明了己身所處境地,所含根性把握那修道時機,如此,而愚魯者當自體會,我幸得人身老實本分,上天不以精靈機巧累我,正與我以學成聖賢仙佛機會,為什麼不及時修道,年少者,當思我幸而靑舂年代,任何的事業,皆不難行!天與我以學成聖賢仙佛機會,安可不及時修道,年老者,廻思我的過去人生,甜酸苦辣都已嘗遍,風花雪月亦皆經過,上天與我邁年晚境,有此成仙成佛的機會,安可不及時修行,窮苦者,我生幸而出微寒,沒有田地資產事業等累贅,正與我以成仙成佛修行機會,安可不及時修行,富貴者,我已獲得榮華富貴,兒孫滿堂福浮華享受,悟人生虛空,生命如此短暫,天與我以成仙成佛機會,安可不及時修行,鰥寡孤獨者,則當思我幸而纏身宿業已除,沒有兒女拖累,無罫無礙淸靜自在,天與我修行有成仙成佛機會,安可不及時修行,人生活在世上,若天與不取,那是身必受其咎,故此人們修道,須當不失其時,詩曰,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又曰,時乎時乎不再來;今日的過去;沒有再有今日到來,所以修道,無論智愚老少富貴貧賤,當及時不失時進修,則聖賢仙佛之位可躋;若以爲了因循坐失時間,那是太可惜了,奉告諸位兄弟姊妹,你們不要自暴自棄阿,以為凡夫俗子怎麼能修得成仙成佛,但是我們的靈性,都是上天降下來的,個個皆是佛子,都被塵世物慾蒙蔽,天性被它迷昧,不能覺悟,故此生生死死在苦海中沉淪,不能自拔,為人生於世上,天性迷昧卽是衆生,能夠覺悟卽是佛,斯時適逢三期普渡隹光良辰,得入佛門性理眞傳,啓開智慧看淡世情,弗戀假相及時進修,俾得返回故鄕極樂境界!

道的平凡

天道眞理、全由平凡倫常之道修起,那些好高鷲遠,標奇立異的;稱不了謂之道,做人能夠內本五常,外行五倫,則人道盡而天道返,自然可以超生了死,出苦得樂,達到光明永遠自在,俗語常說,萬丈高樓從地造,一切高處從下起,這樣著實去做,絕不投機取巧,能夠接受長時間考驗,得到圜滿的成功,古聖所謂,不得乎下則失乎上,許多人沒有想到,平凡的一兩滴水,匯集起來,可以成就大海,沒有想到平凡的一撮土,堆積起來,可以成高山,沒有想到平凡的一線陽光,普照起來,可以化育萬物。沒有想到平凡的乞丐武訓,立志興學、居然創辦成就,成爲千古奇人。可知一切平凡事物,長久累積起來,都能成爲偉大的果實,但是人們慣於事物,表現偉大成果時,才感到驚羨,而在平凡時際;却充滿了輕蔑的眼光,實在說起來,這是人們最普遍的錯誤,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平凡,沒有想到自己,可從平凡中逐漸轉變成偉大,雖然古人早已有言,人皆可以為堯舜的啟示,但在一般人的心目中,這只是欺騙傻子的一句謊言,不是聰明人所願意幹的,因而亦就安於平凡,始終不向偉大進行,有些人認爲偉大成就的獲致,必須憑藉天賜得秉賦,高深的敎養,特殊的背景,以更充裕的物力等等條件,自己既然沒有這些條件,也就懶得向偉大去追求,這更是錯誤的想法,其實成就偉大的條件,是個人本身都具備的,即是自己的毅力和恆心,像太陽一樣,不斷的運行,畢竟可以化育萬物,像沙土一樣不斷的凝聚,畢竟可以堆成高山,像溪水一樣,不斷的流動,畢竟可以抵達大海,人只要憑了一般傻勁,選定一個理想目標,不斷的追求,同樣可以獲致偉大的成就,何況得道修行的人,都有正確的目標,祇要努力不息,絕對可以圓滿成功,按凡情來說,有些人羨慕高官爵祿,威權炫勢,惑於壯麗豪華的排場,受了金銀財寶引誘,溺於氣燄萬丈的強權,要想這方面去追求偉大,便不覺醉心於英雄主義,顚倒於豪門聲勢,只想跳過平凡的橋樑,不擇手段用巧取豪奪的手腕自己造成獨裁者,或佔有者,這樣便是走入偉大的覇道,因爲用巧取豪奪,果能成就偉大,必將招致更多巧取豪奪者,追隨在他的後面,想僭取偉大的寶座,何況還有千千萬萬壓在寶座下面的群衆,在待機發動,足以推翻這類的偉大,所以像這種偉大的跡象,只不過是海市上的蜃樓,荒蠻中的雪塔,經不起陽光的照燿,便會瓦解氷銷,在無數追求中,絕難保證有一個順利的成功,更難保證成功後,不再招致失敗的後果,我們應當認定,每個平凡的人,都蘊藏着偉大的素質,良知,祇須自己發掘,都可表現出來。我們更當認定,任何偉大的事物,都是從平凡的耐心中產生,它所需要的,是道德智慧和血汗,而不是權利和財富,所以眞正而永久的偉大,是從平凡中獲致,我們如果輕蔑平凡,走向捷徑旁門小道,希望在聖凡兩方面中,無論那方,想去求偉大的成功,只是欺騙自己耳。

再談談道理,莊子曰,「道行之而成」,卽是要入走了才有路,沒有入走卽不成爲路,因此道路是可以選擇的,如我愛向這邊走,你愛向那邊走,韓文公說,「由是而之焉之謂道」,若有某條路容易走得通,於是人人走向那一條,積而久之便成爲大道了,因此大道是人人之所趨的,又可說是當然的,譬如吃飯後需要休息,不休息當易患病,因此飯後休息是當然的,因其當然而大家如此,則成爲常然,至於理,則是一個所以然,人為何會生病,因具飯後不休息,這是所以然,旣有所以然,便連帶有必然,飯後不休息,便必然會發病,此ㄒㄧ與必然,我們說是理,所以道是敎人該怎樣,理是敎入告訴人必這樣,為何該這樣呢,因其是常常這樣的所以說常然是謂道,又說當然謂之道,而理則是必然是這樣的,比如二加二等於四,此之謂數理,但只能說是數之理如此,卻不能說它是數之道,如基督徒宣揚耶穌敎言,他們稱之爲傳道,卻不能說是傳理,可見常俗用語,道理兩字,也分別的很淸楚,脫離不了人的行為之路;沒有道可以開闢一條道路,道若太小乃放寬成為大道,道的主動在人,但理則不然,而人只能發見理,却不能創造理,從前人們不懂飛機之理,現在給人發現了,但是人只能發明此飛機之理,並不能說,人創造了飛機之理,因飛機之理,乃是飛機之所以然;在沒有飛機之前,先有飛機之理存在的,人們只能依據早已存在的飛摸之理,來造出飛機,故此世上—切創造,皆得依據於理,不能於無理處創造出理來,因暫須待人來創闢完成的,其主動在於人,而理則先物事而存在,不待於人之創,其主動不在人,因此理先在一成不變,道之創生變動不居,這是道與理之間很大的不同點,再言之,理是規定ㄧ切的,道是完成一切的,求完成的道,不限於一方法,一條路線,而可多端變化,而理則規定一切的;是唯一的,絕對不變的。惟是理是事物的所以然,所以理該先事物而存在,猶如蘋果落地,此是物理。我們又稱謂萬有引力之理,那理亦該早已存在,因此理亦可說是本然的,而道則待人行之而始然,並不是本然,故以二加二等於四是數理,若我先有二個,想湊成四個,那我加上二個,來湊成四個的行為與活動,則可說這就是行的道,所以道須待行為始完成的,因此行道必須加進某種事業行為與活動,至於理早巳存在不需行為活動,故此道須當創造。所以常說,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若沒有人的活動與行為,那就沒有道,浅言之,道是由人開闢修造的,人能開闢一條便利的道,故說的是人能弘道,這條便利的道上,若人不在此道上行走,乃等於沒有這條行道,而這條行道,也終於荒滅了,所以說,非道弘人,惟其如此,旣說行道弘道明道善道,總之,道是脫離不了人事,完全由平凡日常生适作起,我們旣入佛門,應該一切儘其在我,行到道明德立,功成自可返囘理域,永久自在。

疏導人性、調和心情

得道的人,有了修行目標,應當照目標真誠去作,修行的主要功夫,就是保持心性平和,這個心與那個性、乃是二而一;一而二,所分別的只是靜與動而已,心乃是流蕩不定,性呢乃止如死水,現在拿水與氷比喩來解說,水與氷,實二而一、一而二,水亦氷時氷亦水,水猶如心,氷好似性,水的流動不止,方向亦沒有一定,好像人的心一樣,念頭不歇想東想西,絕沒有關攔,難以防範,性如同氷,凝結不動光明自在;以此作為比喩,可知結心就爲性,心不動自然見性,猶水的靜止凝結成氷,氷由水成,性由心生,心性兩字,當可了然。

我們再以水的漂流、上流舆下流來比喩人品的行為,善與不善這種說法,很容易引一起一種不正確的觀念,誤認水性向下,乃是不應有的現象而人性向惡,普通一般,亦只有設法阻遏。因此有許多宗敎家,和理學家都主張採用禁情絕慾的方法,來阻止人性向惡的方面發展。這樣履行,不但沒有認識人性,而且更不懂水性,我國古代洪水爲患,夏禹的父親鯀,用阻遏的方法治水,反使災情愈加擴大,夏禹以疏導的方法治水,灌輸入海結果治水成功,我們如果以水性來看人性,實應有一番新的認識,首先我們必須改正,水性由上向下,猶如人性由善向惡看法,因為水性向下順流入海,乃是水的本身,應有的歸宿,並不是成為禍患,只有横加阻遏,才會氾濫成災,人性由善向惡,却並不是必然的趨勢,但在表顯惡的傾向時,如果給他適當宣洩的機會,亦不致成為罪惡,祇有在多方壓制之下,纔會挺而走險,所以我們要根絕水患和人性的禍害,都必須有適當疏導的方法,敎他能夠得到合理的出路,人性是變化莫測的,究竟怎樣疏導呢,它比治水更覺複雜,但有兩個重要點,是可以把握的,第一我們必須了解人性爲惡的起因,方知如何預先疏解,第二我們必須認識人性向惡的動因,纔曉得如聖手引導,人類作惡的起因:重要是由於本能的衝動,和環境的誘惑,因爲飢寒交迫易起盜心,聲色貨利便會引起奸盜邪淫,種種罪孽又因為人們的知識、修養水準各有不同,遭遇的環境,也有形色不一,對某甲足以引起犯罪行爲,而對某乙則不生作用,所以我們,要消除人類作惡起因,應當從兩方面下工夫,一方面是用科學的技巧;去普遍提高人類物質文化,亦即我國古聖所言,「刃用厚也」、「開物成務」,敎大家得到公平合理的享受,另一方面,是利用敎導的方法,去充分培養人類的精神文化,敎大家都能得到心靈的寄託,那麼人們作惡的起因,在無形中可以疏解,人類有時的行為,並不由於飢寒的原因而去從事窃盜,也不由於生理需要,而發生奸淫的行為,更不由於金錢缺乏,而去貪污,但是爲了什麼,他們甘願作這些不正當的行為呢?分析他的動因,也許主要點不外乎是(一)對自己所不了解的事物,發生好奇心蠢動。(二)對自己剰餘精力,不知道如何運用(三)對自己不滿的現實處境,表示反抗玩弄,像這些動因的消除,就仗賴先知先覺有道之士,領導他們,提示一條正當的途徑,也卽是至高無上天道眞理,對於一般迷途羔羊,作恰當的指引,使他們了解人生眞義,及因果循環變遷之理,敎他們不平的情緒,可以随時宣洩,淺薄的好奇心,亦可釋然於胸,剩餘的精力,自可向聖道施爲,那麼人類就不會不擇手段,去作許多不正當事了。

        

總之人類的品格,具有優點,同時亦具有弱點,疏導主要關鍵,乃在運用各種情況,對人情許多弱點,想法給他們疏解,敎他們不至於積聚,成為罪惡擧動,人若更進一步,得道明理,有了正確生活目標,自可引導人性弱點轉向爲優點;那才是我們行道人,應做的起碼要圖。

        

我們身對人性能知疏導,保持中正,對心情方面更要調和,因為人們,不只生理需要調和,心情更需要調和,說個淺近的此喩,人們見到十彩紛陳,伊士曼彩色電影,便有怡悅之感,聽見八音齊奏的交響樂曲,亦有欣賞愉快的感覺,嚐到五味兼備什錦菜餚,便有豐美的感覺,這些事物,都是經過調和的作用,才使我們身心感到舒適,我們再從心性方面來看,在心智鍛鍊中,我們以才徳兼修爲貴,在待人處世方面,必須剛柔並用,寬猛相濟爲宜,在生活修養上說;當好整以暇爲巧,也就是從容不迫,以靜制動,在品德表現上,我們以木訥近仁、大智若愚爲善,韜光養晦不願顯露,像這些的修養,也那需要下一番調和的工夫,並不是隨便將五顏六色混合在一起,便成為悅目的彩色,不是把各種噪音聚集一起,便成為賞耳動聽的樂曲,也不是將各種怪味,拼湊在一起,便成爲可口的美味,調和方法,必須依照一定的準則,配合起來,使各種顏色,在調和之中顯出它的本色,各種音調,在調和之中,可以譜出它的諧音,各種滋味,在調和之中,可以辨出它的純味,根據同樣的道理,我們對於心性的調和,並不是混淆是非,善惡在一塊,表現籠統圆滑的姿態,便算爲有修養的君子,當在待人律己各方面,求出一個調和的準則,心性的調和準則是什麽。古往今來許多倫理學家,提供出不少的意見、但値得我們奉爲準縄的,還是孔聖中庸之道,所謂中膺之道,卽是不偏不倚,不邪不住,無過不及的,行為的規範,我們要怎樣,才能夠逹到這個規範呢,簡單的說,卽是順乎天理,合乎人性,所勸順乎天理,便是中庸上說,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所謂合乎人性,便是中庸上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這未發之中卽是眞智,亦叫良知,是爲道本,已發之和,是爲妙義,亦名良能,是爲逹道,所以率性中和,便是我們調和心情的準則,我們一切思想,順乎天理,那麼體中用和,才能發覺真是非,和眞善惡;做調和心情的依據,便不會變成僞裝忠實,卑鄙人物了,調和的工作,當從平易的地方先下手,懂得了奧妙以後,也可以運用宇宙下,最廣大最精微的地方去,所以中庸上說,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人們的生理上同心理上,都需要調和,倘若時時能夠省察,身體力行,那麼小則怡情悅性,大則可以化天地育萬物了,所以疏導人性,調和心情,是爲立身行道主要點,得道的人,明悟眞理,卽應發揮至性,從個人的修養,而推已及人,愛養人群,廣渡世上同胞,皆逹至善;才不負上帝的使命,作人的天職。.

貪嗔痴三毒

凡人學佛修行,本是神聖的工作、不只自救,而且喚醒人類眞誠的自覺,挽救世人迷溺的靈性,修行是以人為中心,不重視唯物,而重視唯心,因唯物容易造成鬥爭混亂,唯心必須以理智戰勝情感,主要宗旨,是消滅罪性,掃除貪嗔痴三毒,克服人性,去除習染的嗜好,遵守禮義廉恥,表現聰明睿智,時時刻刻念茲在茲、提高覺性,恢復理性不尙空談,惟重實踐,所以學佛不是招牌,須付出代價,才能脫離苦海,長樂自在,古聖仙佛開示衆生,成聖成佛並非一時一刻一天的事,並非一時能感得到,必須不斷在罪上死,並且恒久不變,爲聖業而活,才能作到修身學佛,甚至須經恒河沙刼而成佛道。

第一須淨身口意三業、身業、口業,屬於外在的言行方面,他的發動,全受內在意業所指使,所以貪嗔痴實爲造罪的主因,都是自心妄想生出來的,心地迷昧一愛就貪,一不愛就嗔,旣不愛或愛之極點就是痴,這皆不是本性,純由不守正念所造成,貪,好如大海,嗔,猶如烈火,痴,比喩烏雲,心田迷昧就來,心境明朗就會消滅,其實優劣聖凡不離方寸,完去看你一心之如何行住,金剛經內須菩提問佛,「應何云住,應何降伏其心」,就是要明了心的行住,聖人不以砒霜鳩酒爲毒,而已貪嗔痴三毒更甚,因為貪嗔痴的三毒,能埋沒理智迷惑靈性,喪壞了法身,三界裡眾生,充滿了種種苦惱,沒有一樣不是貪嗔痴種的因!若中了這種毒素,那麼殺盜淫的罪業,四面八方都湊攏來的,沒法與其避免,實在太可怕。貪慾是沒有止境,俗語常說,人心贪得無厭,失了它心會頹喪,得到它就會迷了本性,為了追求那些名利聲色、物欲的享受,人性放縱任他胡作非爲,甚至不顧道義去做,自喩以為聰明擧行,其實是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罪行,人生不過爲求衣食住安定,若能上奉父母,下育兒女,安然度過,就不辱父母不禍子孫,何必自招罪殃呢。世上一般貪得無厭的人,確然很難悟道,因他全被塵世物慾所障,那一切的貪欲,都起於人我色相所惑,若能打破人我見識,就沒有這個貪念了,可是慾壑難填,所以貪字比如大海,永遠是塡不滿的,一有貪念,人的罪惡亦永遠不斷造成,佛喩所以佈施治貪毒,卽是除去你的愛心也就不會再貪了。忿怒爲嗔,因為觸怒你的所愛,就起了嗔恚,亦是三毒中最厲害的,華嚴經裡有云,「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鬥開」,就是說心火爆發,業力趁機湊集,使你不能擺脫魔力,傳曰,「身有所忿懥,心則不得其正」;人心若失了常軌,那麽凶暴殘虐無所不至,只爲一時的忿氣,把自己的性命,以及骨肉至親,全不顧了,甚至擾亂國家安寧,毒害人類生命,如這種違背天理橫行,害人終成自害,種了寃報的惡因,循環流轉,寃怨相報,沒完沒了,豈不可怕,私慾愈多,嗔怒更甚,上智下愚,度量懸殊,克己爲仁、忍辱成道,忍耐是六波羅密之一,佛以忍辱醫治嗔毒,能忍卽不會起嗔,古人有言,小不忍則亂大謀,横逆到來能警覺自反,忘却當前色相,自然心平氣和,就沒有糾紛瑣事。什麽是痴呢?迷在物慾爲愛是痴,不愛道而精進去修持亦是痴,愈迷愈痴,愈不愛反而謗毁,更是痴。所以說名爲痴毒,本性原無痴情,生來有痴,那是被前業所障,長大而痴,乃是蔽在物欲,一生痴迷不悟的人,全由夙世的業障所致,實在說起來,皆是三毒的因素,惟有進入佛門,參悟眞理,看透名利色相,能夠把無底的貪心,用在追究道義,把忿怒的嗔心,返轉來精進慈悲去救人,把痴心作為改變去濟人利物,這樣不但可積功培德,而且還可了淸夙業,消滅種種障碍與蒙蔽,那所有的三毒,便變成智仁勇的三達德了。

攝情歸性、返觀自在

現在我們幸逢普渡良辰,得了天道受到眞傳,明白了古訓人與天地,並列三才,有參贊化育的任務,既然曉得人生的意義,知道一個人祇有本性靈明,是真正的自身主宰,除此以外全是多餘,而且是累贅的;靈性本來淸淸靜靜,無所需要,沒有絲亳貪求的,悠然快樂在三千世界,天上地下任意遨遊,自由自在快樂逍遙,可是有了色身的臭皮囊,無形中作了它的奴隸,終日為了眼耳鼻舌,奔走勞碌,身體冷了爲他求衣,腹裡飢餓替他求食,若有不滿足,爲非作歹,不惜犧牲性靈,墮落在地獄火坑,可是自己仍然沒有覺得,作了身體的奴隸,這許多年來,現在應當醒悟修身的要點,不妨對色體作次忤逆,口的需要珍磁美味,不要樣様依從,眼的所求,亦不必盡遂其意,一步一步解脫靈性鎖縛,還我光明的自性,免除了所有煩惱,更要躬行實踐時時檢點。

春秋年代,記載衞國賢大夫名遠伯玉,他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可見做人,時時刻刻都有行錯的地方,常常專力有不逮之處,墨子有句話,「受其敎而效之,方得有成」,我們旣知道不學無術,不過旣學之後務必受其敎而兹之,不效那徒然學習,亦等於未學。尤其是人生不過六七十年,乃至百年的光景,要是和天地與時間的,過去,現在、未來,做一做比較,簡直如電光石火樣刹那卽逝,不少人熙熙攘攘、爭權奪利,曾幾何時,便覺江山依舊,景物全非,那麼何必在這短促人生裡,作無益的忙碌呢?我們旣然得了道,巳知道向上的路,就應該循路去走,萬不該以生活忙碌爲藉口,說的那有時間學佛修行,須知成佛作祖;不是難爲的事,因佛就在你的心頭。難道拂拭一下心上塵埃,淸除一下你的心中阻碍陰影,亦要生活安定才能夠嗎?所以說,學佛在一行一動,言語之間亦可修行,不是坐禪靜室,才算清靜,日常能淸心寡慾,革除一切妄念,以正見正解佛法,遠離唯神唯我唯物,迷謬妄見,「正語」戒除虛言暴語,誹謗戲論,「正業」遵行國法,嚴守律儀,「正念」正心誠意,遠離顚倒妄念,信仰眞理,自己能夠實行做到,然後本着同情心慈悲心,接引苦海同胞,咸皈正道,旣成人又成己,福慧双修得大自在。

修行的主要點,是攝情歸性,亦卽是通情逹理,因為情感理智,是每個人性格裡主要的因素,在表面上是對立的,互不相關的,其實兩者有密切的關係,發乎情止乎禮,情感與理智,能適當配合,才能做到眞善美地步,什麽是理智,就是用客觀的態度,對待事物的正確分析,也就是說,用本身良知良能,去判斷一切是非,而情感,是自然直覺的,亦是上天賦與人類一種人情上的激發,也是一種主觀評判的作用。擧個例來說,好像一個小孩子,在不趁心得時候,就會哭起來,這就是原始情感而起的作用,但當他漸漸長大的過程中,就必須顧慮到四周的環境,時間和是非再作一種正當發洩,這是什麼力量,克制他這種奔放的熟情,這是人類一種理性,也就是理智,人要常保理智清明,必須反求諸己,始終把握自己,自然能克己立己,除去種種弱點,心思有了安頓去處,要是沒有理性觀點,在情感發動時,很容易失常,情感失去重心,顛倒是非,不願一切,隨心所欲,往往招來不良後果。不但色體多災多病,精神損失亦大。而且會增加罪業,所以情感發展到最高潮的時候,就應該用理智來判斷是非邪正,滅少錯誤危險,因為情感衝動的行為,多半是不健全的,不然的話,一定造成悔恨的根源。俗語常說,一失足成千古恨,追悔己經不及,尤其學道的人,更應善養本性,亦卽攝情歸性,這才是却病的良方,可以免去色體的苦痛,精神上的煩惱。情感就是本性向於動態,聖賢仙佛,能涵養在未動之先,所以能以其情,順萬物而無情,遇事隨來隨應,隨去隨了 ,亦卽不爲身外事物所牽。如佛所說,住心的方法,內不住我,外不住人,中不着於物,過而不有,接而不流,譬如明鏡照物,它美是物的美,不因它美而生愛慕,它惡是物的惡,不因它惡而生憎心,所以說廓然大公,物來順應,我們只要有崇高理想,抱偉大的志願,能夠堅決不移,自然是無往不利,每個合理的志願,或願望,都是絕對可以實現的,所謂合理的願望,或思想,並不是那些荒誕不經,超越情理的妄想,而是指着實現理想的願望,願望着,得到充分圓滿的表現自我,願望着,在我們最高靈感的時候,所顯示着我們的理想,卽是我倜未來的實際生活草案,我們的品格與效率,以及修行聖業成就,常隨我們思想情緒的改變,而有所升降,所以你一知道,某一個人所懷的思想,你卽知道那個人的品格,那個人全部生命是怎樣,因為理想,是足以支配個人的全部生命。所以你的一切思想與志願,都應該使之趨向於崇高優美,你的思想,應該隨時有向上的傾向,你當立志使你的思想行為,永遠不與卑下發生關係,使你所做的一切事,都能印上優美的銘記;這種心理的向上,精神趨向於高大理想的聖業,最後必會成功的。不過願望能凝結而成決心,才有用處,熱烈願望堅強的決心,兩者相加纔能生出效果,僅有願望,而沒有決心,僅有理想,而沒有努力,則這種理想同願望,最後終是煙消雲散,沒有影踪。

總而言之,我們應本着自性的理智,時常保持不倚不偏公正的性格,然後發揚不忍的心,大慈大悲心立志行功培德,不負本身使命,這樣始終如一實地去作,自然可以正位定命,但是說說容易做來難,最怕的一關,卽爲心中六賊不易戰勝,偶然能夠克服,不得根本消滅,主要的病根,在於吾人,沒有必爲聖賢的志向,「圓滿人格」,自己愛獲不深切,自己期望不厚重,自己責備不嚴格,每在細節上馬虎從俗,甚至用種種理由,來寬恕自己的過錯,於是我們的毛病,猶如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然而能知病卽能用藥,吾們假使能痛下決心,不斷省察克治,那麼所有根於氣禀,與一切習染毛病,自可日漸滅少;到了肅淸心中的六賊,平定內亂,達到內心淸平和諧,那就近乎內聖將要完成了,主要點有超然的心境;因爲世人所感到的迷惘,就是關係於榮辱得失,是非的利害,這些日常不能離開可怕慾望,若能將心放在超然地位上,使其昇華,那麽沒有榮、也沒有辱,不問是也不理非,就不會有迷惘及無措的情形發生,我們能夠作到這樣程度,讓本身脫離紛擾的境遇,讓此心超過起伏不定的世相,而常自安其心,心一安靜,不被榮辱的觀念,是非妄想所蒙蔽,哪裏還有榮辱的得失,就不會動搖我的意志,聽了人家的誇獎,也不會狂喜,聽了人家毁謗,也不會嗔怒,心裡好像天空的一輪明月,皎潔光亮,浮雲也遮不住,雲翳也阻不了。越來越皎潔明朗,正是暴風吹不動天邊月,人間的一切贊揚與毁謗,都可以視若罔聞,與我無關,這是何等自在的境界,前人常說,此身常放閒處,則榮辱得失,誰能差遣我,此心常把安靜,則是非利害,誰能瞞昧我。吾人如能體會此中道理,則無論任何利祿物慾,榮華富貴,都引誘不了我的心竅,就不會沈淪紅塵苦海,那麼終身受益無窮,如果不是這樣成就,心一不安靜,一切事物都會影響了自己,始終不能跳出是非紛爭的漩渦,故此修道的人,要內空外寂,靜中返觀,了無一物,那就可以身在紅塵,而心超然物外啦,古人有云,太上妄情,並非眞妄情,實在是攝情歸性,在儒家謂之收復放心,在道敎謂之煉還金丹,時久功深,自然像佛陀那樣如如不動,孫大聖進了水濂洞,喚群猴曰,進來進來,進來就不受老天的氣啦,這雖是寓言,實含至理,所以我們學道人志在上逹,應該攝情歸性,更要時常返觀,智慧之光纔能普照,達到至靜、得到解脫,這問題在養眞集裡,有很多簡明通俗的解釋,如何返觀呢,人祇是一個心變態,時時在蠢動,向外是情,向內就是性。

人的知覺,順去就是識,逆來是智慧,現在要把順去向外的,把它返轉來向內,所以必須返観,才能得到自在。返,是有能囘復的意思。觀呢,有能了照的功用。因爲人的主宰在心機,而心機在於目,目能運用在內,那麽心亦随之在內,故所以說,「觀自在」,觀卽返觀,自在卽心的自在,人能時常返觀,那神氣全歸在內,不但心自在,而且非常定非常靜了,心經上說,吾從無量刼來,観心得道,今天日落室內昏暗,不知從何而來,及點起灯時,此暗不知從何而去,要知灯無逐暗之理,暗無畏灯之情,此有不費力,灯,可以比喩覺照的智慧,暗,可以喩無明的妄想,如貪嗔痴的三毒惑,修學的人観過去諸法,恍惚如夢,現在諸法,迅速如塔,未來諸法,黑暗如漆,又觀世間一切有為法,全是無常,人們累刼以來,蓋無數苦惱,現在得了至道,應當警惕遠離,行住坐臥隨時止觀,實行做到,止,是寂靜,觀,是惺惺,常能止観,才能明心見性,什麼是明心,虛心是明心、四相皆無,萬法皆空,如何是見性,不識不知,亦卽不思不慮,法乎自然。孟夫子說過,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人心易放難守,學問吃緊處在此,功夫下手處也在此,刻刻迴光、時時返照,往近處說,可以明心見性,往遠處說,可以成佛作祖,各敎粵人啓示世人,全以正心為主,如儒家之卽心卽理,釋家的卽心卽佛,道敎的與道合眞,三敎之理都不外乎此,所以能返照,才可以轉識成智,現在說個比喩,人們爲什麽食素,(一)返照本性,人的初生鹹甜不辨不知肉味,但身體一天天長大起來,並不是靠肉食來生長,人們何必貪一時之口腹,殺食生靈,所以不可執着,道就是返照本性,旣然有返照,便應依着本性去作,自然不再執着。(二)返照對方,天下衆生誰無兒女,獸類亦是衆生,何忍敎牠骨肉分離,有了這樣返照,食肉必然咽不下去,不會再執著了,人生在眼耳鼻舌身處處返照,天性的顯現本來靈明,如水樣澄淸一般可照一切,心裡澄淸,無人無我,了却生死,淸靜自在,所以心經上說,觀自在菩薩,能返照止觀,才能顯出本來,得到自在,但要想如此自在,必須躬行實踐,至誠去作才成,観自在菩薩在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但是祇說不行,始終掛在口頭上,好似一張不兌現的支票,憑祢天大本領,決不會有成就的,吾們常見學生體操運動,帶隊的人喊叫口令,立正向後轉、開步走,我們修道人,從這三句口令,可以悟出一個眞理,一個人在未求道前,不知本身有累刼業障,糊塗而行,但是求得天道,明理之後,便應該學帶隊人,叫的口令立正,不可再往邪路上跑,純正念頭,跟着便要向後轉,就是不再造孽,所謂回頭是岸,前面是罪惡之路,後面當然是善道,一經向後轉;便是向善道去行走,但許多得道的人,祇知道口頭信,不肯開步走,這樣永遠不會進步的,若要眞正想求解脫,了却生死,那未依着這幾句口令去作,立正向後轉,開步走成啦。

堅信心、培道苗、行善立德

人們求得聖道,誠心要想修行,應當從信心入手,以愿取行堅、精進為宗旨,信,是愿的前導,無信,則愿行不易建立,大道當然難成,愿是信行的目標,沒有愿行,信行就散漫無力,難期至善。行,是信愿的實踐,知之才能行之,言之貴能踐之,若是無行,雖有信愿亦是狂然,修道全靠自身淸修自性悟證,期望宗旨,本來祇在求究竟極樂,不生不死的永遠自在,對於其他的色相,都視作虛浮幻影,但有些求道的人,目的唯求仙佛保護,同人間的福報,如果在世上求得了富貴榮華,便說仙佛真是有靈呀,若得不到榮華富貴名利享受,便說仙佛無一些靈性,須知這一些靈性,每個人本來具足,旣得到明師指點,那通天大路已在眼前,問題是在自己信仰是否堅定,運用是否得體,上天的仙佛,絕對是有靈的,現在不妨拿現實事物來解釋一下,每一個人信念一堅,定力必然自生,定力一生,那麽無邊的疑慮,自有歸納了斷,譬如遇着有一件困擾的事,心裡猶疑不定,心地不定便亂,在一亂之下手足無措,對事更無所適從,不知怎樣是好,行為沒有主張,怎能想出辦法,來解決它呢?假使信仰堅定,便能把彌天大事,聽憑上天去安排,祇求仙佛去主理,自己咬定牙根,來接受未來的判定,如此一想開來,自己心情清淨,亳無憂慮心事,頭腦便淸醒許多,在定心靜慮之中,自己亦可想得出辦法,同時精神的感召,亦可開朗,自然而然得到解決,否則信心不定,疑慮無所歸納了斷,自己胡思亂想,唯有胡塗到死而後己,所以信念堅定,是修行最大關鍵。

信,亦有數種分別,若出於自發心愿,是眞虔信,有的見着人家信仰,亦跟着信,這是覺信,或受他人勸導去信,那是淺信,自發心愿的信,是穎悟正信,有了正信,就無疑慮,自然就有定見,明白成住壞空四大理由,對於生死富貴,知有定律,不能貪求,不可痴心妄想,所能得到的,祇正立己成人,行功培德,到達功行圓滿,絕對可得眞樂,自由自在永無煩惱,要是明瞭此中天理,糊糊塗塗而仍求人天福報,謀求色身享受,這是自招煩惱,着了世俗迷信,正信與迷信其間,只差小小一點、間不容髮,轉移其間,相差太遠了,所以我們一般修行人,要愼重其事辨别淸楚,修行的道苗,猶如植物種子所發嫩芽—樣,幼弱渺小,令人不堪注目,可是它的前途,極為遠大,開花結果;生生不息,亦憑着一粒種子,發出渺小的長大,可不是嗎!試看一粒豆子生長,除了兩片肉壁之處,苗芽微小像粒小砂,在肉壁頂尖,可是它一經因緣配合,得着水的滋潤,陽光的照着,肥料的助力,便勃然長大起來,果樹花木成樹成林,亦由這渺小幼苗生長而起,而人的心裡道念善苗,亦是這樣的生長,許多人說,學道人應該興起善念,這話實在不差,但這個善苗,並沒有大小的分別,雖然善事未見諸實行,旣然有了一念善苗,自能蘊藏,待時開發,如果一遇因緣,心裡的善苗,必定開花結果,前途無限,但是生發,固然隨着因緣配合,可是培養方面,要靠人栽培,自己小心維護,不然的話,這點道苗,很容易枯死,漫說結果成熟,連葉亦長不出來,所以我們,旣得了天賦生機,已受了明師指點,急應順天從命,努力自勉,度己度人,立功培德,才可開菩提花,結長生果,才不負上帝降道濟世,仙佛慈悲啓發,師尊指點大德。

總而言之,修道務要實證,必須實踐,認識與實踐,理解與修持,根本就是一種過程,孔老夫子說過,不信無復,不強不達,不勞無功,我們都知道善可超凡,道可入聖,我們受得眞道,應把萬事萬物看空一些,若是沒有善功培養,必定落在頑空,那麽怎能達到目的境界。萬事皆空善不空,萬物皆空道不空,萬種塵緣能夠放得下;萬鈞重擔才會擔得起,能把萬事萬物看的空,那就沒有人我的偏見,也沒有得失的觀念,世上不明道的人 ,時常關心名利得失,修道的人所關心的得失,唯有善與道,人心都是自私的多,所以對於自己的得失,有我的一個心觀察,對於別人的得失,又有一個心的観察,但是修道人的心,觀念不同,一視平等,對自己的得失,和對別人的得失,用同一個心觀察,自私人的心,惟知名與利,不知善與道,所以得失的觀念是偏的,其實全是人我的見解太重,修行的惟知善與道,不知名與利,所以觀念渾然自如,亦即是人我兩忘,觀世人忙忙碌碌,終日奔波,為的名利,但是得失如同電光石火一樣,其實得非眞得、失亦非眞失,全屬空虛,然修道人的勤勉,在於善道,志證自性,.非常貴重、得是眞得,失是眞失,進了聖道,要是得之不修,不虔心進行,仍然以名利凡塵累心,雖有得失,穷竟孰得孰失,所以前人有言,一場閒富貴,碌碌爭來,雖得還是失,百歲好光陰,庸膺混過,縱壽亦爲殃,所謂富貴壽命,等到三寸氣斷兩手空空,命歸地府,這就是雖得就失,誰能看破塵世,以凡情享受名利得失爲輕,以修持天道功行得失為重,自然內心泰然,亳無憂慮恐惧、種種觀念,當以利用時機,勉力行善培德,才能了愿消愆,我們修道人對這善字,應作正心解,乃係良知的心,亦卽正念的意思,上帝生人賦下天性,純善乏惡,生下來都是無邪無佞,古書三字經裡首一句,人之初,性本善,實是深明哲理之言,不過人性善變,隨年齢的增長,逐漸爲物慾所習染,漸漸失去本性。良心泯滅,而不能修持,終於深中五毒,不可自救,但是我們旣得了天道,志在學佛修行,而且瞭解離苦得樂道理,又立下宏誓大愿,效法聖賢仙佛,三大目標去做,立己、成人、度世。現在把這三點分析一下,這三點必須以智仁勇三達徳去完成。

(一)立己,淨化身心,敎不貪不嗔不痴的德行,充分發展,去指導身口去作一切善行,再由身口善行,來充實內在的善心,作到內心與言行一致;知行能夠合一,身心純潔善良,就沒有一些邪穢了。

(二)成人,卽是成就衆生,故此立己還要立人,不但淨化本身,還要淨化世界爲前提,從渡化一切衆生偉大工作裡,來完成自己,把大衆利益,當作自己的利益,不再離開大衆,再找個入利益,作到個人與大衆完全一致和平安樂,自他一體。

(三)渡世,化充滿罪惡的凡塵濁世,爲莊嚴淨土,所以有許多良善的事在塵世,都難以成功,仙佛要領導大衆,共同努力,「共業」,去改善我們自然環境,「共根」敎現代社會,成為淨土世界一樣,莊嚴淨土,如地上天國 ,亦卽是大同世界,如此-切生命有情,完全一致,聖潔優良,沒有缺欠,更要有基本心理條件,才能有成。

(一)智,般若慧(二)仁,大慈心,(三)勇,菩提心,略爲解釋般若慧,卽是正確認識;無我的眞理,尊賢仙佛,明白人類是社會的組成分子,每個人是社會的一分子,社會乃大衆合作組成,彼此相需彼此相助,一個人絕不能脫離社會而生活,個人事業的成就,從時間上說,有他歷史上的背景,從人間上說,有他社會的背景,個人的財產,是向社會經營得來的,個人的知識技能,是從社會去學習得來的,衣食住的物質,亦是社會所供給,才得生活存在的,所以細細計算,一切都來自社會大衆,沒有一件是私有的,個人只是一相對的單位,個人所有的,亦只是暫時管理罷啦,取之於社會,用之於社會,應該仍舊把這一切,供獻給社會大眾,財物除了生活必需之外,盡量佈施給一般貧困,輔助公共的福利事業,知識、技能,盡量傳於世人,啓發靑年指導後學,不可秘而不宣,學而不傳的獨善其身,尤其是學佛修行得玄門妙理,種種要訣,示導世人,解釋眞如本性,不再被塵世迷昧,快快警醒覺悟,脫離了苦海,同返故鄉,我們縱然受到艱苦的磨難,亦本著大無畏精神力幹,就是犧牲個人生命,也不畏縮,所謂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一切為了 一切,這才是眞正同體大悲心,互助合作的理想大同。

大悲心,對一切衆生的痛苦,深切同情,救度他們,都得到生存快樂,超昇理域。

菩提心,求眞道之心,正覺之心曰菩提心,不以小得爲滿足,崇高意志,利己利人,上修天道,以這三種心理作指導,使得學道人消除障網,堅定信心,廣行三施,培養道根,所謂度人度己,都是份內應爲,行不執着,所有一切住相這才算是無為,能無為,自然無不爲,方得到大自在。

識眞假、知苦樂、勿執我

人的一身地水火風四大假合,後天的骨肉精血色身,不能長久保存,惟有自己的本來天性,佛稱眞如不性,它是萬古不滅,最眞最久,所以名曰眞如,然而識得眞如的人很少,世間上的人生,只認得四大假合肉體的我,又識得許多萬事萬物,獨有一個自己的眞如天性,不曾認得,那麼生前不能認得,到死後怎能認得呢?只得任憑自己的業力,轉輾生死在六道輪廻,其實自己的心性,返觀卽是本來的眞如,然都識不得認不淸,他所以識不得認不淸的原因,祇是一念無明所蔽,無明者,謂閹鈍的心,不能明了諸法事理之明,無明又因六識眼耳鼻舌身意和六塵色聲香味觸法相應而起分別,發生無明的煩惱,所以昏昏濁濁不能自拔。但我們旣然認明眞理,明白了本來天性,應當趁今生開悟的智慧,修行才能超脫凡塵,主要的須認淸目標,別迷在假相才行,按天下的事物,凡形形色色的都是假象,身外的富貴榮華固然是假,卽此色身亦不能終爲我有,那麽色身亦是假,世人不知色身是假,所以一切的看不破,早也忙晩也忙,不爲衣食忙,卽是為的田產忙,不爲些功名忙,卽是爲的利祿忙,不是爲些妻妾忙,卽是為了兒女忙,晝夜奔波終朝不歇,忙得手忙脚亂,耳雙眼花,彎腰屈背,髮鬚皆白,兩腿酸痛,終無一刻安閒。無非鑑在假象中消磨,吃了無數假中虧,受了無數假中的苦,死在假象之中都不知道,等到精疲力盡一口氣斷,才肯將假事罷休,死而不得覺悟,豈不可嘆,世有一二聰明的人,雖知此身是假,惟不肯捨假修眞,仍然在假中討生活,認着假象現實享受,迷味不惺,實在可憐,人生世上有生不能無死,凡生前的所有金銀財寶,臨到命終時間,絲毫不能攜帶,錢財雖多,也不能買命,勢力雖大,更不能延齡,妻妾兒女不能替代身死,所有生前的辛苦,一世忙碌,臨死皆化為烏有,到此才知世間萬般皆是假,再想求眞了脫塵凡,那是已經晚了,所以人生應把眞我假我認淸,假我就是肉體的我,是狹隘全是空虛的,這個肉體的我,試問有多大能力,有多長的壽命,不要說一個至常的我,就是有超人的能力、健強的精神,活上百歲,幹了一番驚天事業,在整個人類仍是渺小泡影,好像一刹那的光,有什麽了不起呢?那天性眞我原不是別的,只要把血肉形體看輕,把執著的觀念打破,對人生有深切認識,生命活力的眞我便見到了,所以眞我全賴假我修成解脫,解脫就是解去一切束縛,脫却生死苦海意思,若執着假像不能解脫,那眞我始終不會認識,這是不易的道理,如何解脫生死之路,這須要借假修眞。說來很是平常,只要把肉體的假我,看破看淡看空,時時刻刻返觀自在,淺近的說,就是由眞我驅策肉體的假我,要爲眞我而生,亦當爲群衆而犧牲,參透道義,救渡衆生,了脫塵緣,同返故鄕,人生的後天姓張王李趙,會不同,但是窮源究本,大衆都是上帝兒女一脉而來,姓什麽原是後起的符號,其中原無不可泯滅的界線,比方一枝大樹,樹上生長無數的枝,無數的葉,開無數的花,結了無數的果,從枝從葉從花從果看來,是各自獨立的,從樹幹上看下來,乃是極樂國土上老樹生長來的,所謂樹高千丈,落葉歸根,我們要想囘到極樂國土根上,必須互助互愛携手同行,才得返囘故土,永樂長春。

人們得了天道,才知眞我本性用事,自然生發捨己爲群的精神,這種精神是眞實的,是至誠純一的,因為覺得假我既然非眞,只是一具臭皮囊,是求眞我果位的工具,旣知求得眞我果位,是假我唯一的使命,我應儘量運用假我,去逹到求真我的目的;所以有時表面上看是捨己,骨子裡確是成全自己,表面上是爲群眾,骨子裡也是為的自己,在爲群衆而犧牲自己之前,须要衡量輕重得失,有沽名釣譽假公濟私的行爲,因此一定要立下一種明澈取捨,才能付諸實施,你能以此存心,能為群衆而捨自己,施在必要的時候。釋迦牟尼佛在因地捨身喂虎假我生命犧牲,去保全眞我的永生存在,孔子亦謂,「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人,有殺生以成仁」是同一個意思,但是要注意一點,捨己與輕己不同,己是有用的色體,用在適當用的時間,或在應該用的地方,亦當慷慨使用,這所謂捨。若隨便無謂犧牲,絕不愛惜,這是輕身,古人有言,人死,有重於泰山,有輕如鴻毛的比喩,你若為了救渡衆生的關係,千萬不要輕視自己,有一分熱力放一分光明,把眞理天道發揚廣大,將仁愛精神傳播世界,那才是善於捨己的偉大的人,爲什麽說人生祇有苦没有樂呢,人生為了色身存在,必須賴衣食住等等供應,色身本是生來就苦,一切享受如衣食住等,不過是除却色身生活上的苦,所以祇覺一時的快樂,是暫時一些適意,不是眞實的,前不究竟,所以人生但有種苦,無有眞樂,爲什麼說色身生來就是苦呢,因為人由血肉造成的色身,必須賴物質資養,所以不食就饑,不衣就寒,假使失却物質資養,就會饑寒交迫,痛難當,甚至生病死亡,因恐饑寒時時交迫,故所以人來設法資養這色身,以求免於離寒疾病死亡,也就此勞勞碌碌沒有休息,人生旣然天天有飢寒的憂患,日日有疾病的痛苦,敎人不得不形役其驅,以衞護其色身,而求免其死亡,故知此色身,是饑寒疾病死亡之物,亦卽是一個死生物體,人生在衣食住起居中,有時覺得快樂的,卽如聲色貨利,戲劇歌舞種種的娛樂,又如飮酒賭博,或運動奕射,追求精神上的快樂,好似與衣食住等並無分別,因人有煩惱愁苦的情緖,則藉此種種歡樂,以稍舒心情求一時的安寧,可是並非眞樂,想拔除諸苦,也許變為造成種種罪業之因,只爲業力循環相報,那麼生死相續輪廻不已,故此不悟眞如者,永無了期。

人生於世間,浮生猶如幻夢,歡樂能有幾何時間,以無幾何時間,若是勞勞碌碌苦了一世,未免太不値得,古人敎人及時尋樂,實爲卓見。然有不可不辨者,但知尋求一些快樂,而不知尋求眞的快樂,世人名雖尋求快樂,實在招的是苦楚煩惱,惟有知道修持的道德君子,乃可得其眞樂,而且可以一樂永樂,故曰,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人生能夠與物無爭,無憂無慮,無所掛念,追求物慾的人,那是無一刻淸閑,例如營謀富貴的人,富貴一得到手,便榮燿的了不得,似乎終身可以快樂,按諸實際來說,所得的猶如未得,為何說它是未得呢,因為得到之後,感覺不得安穩,終日憂慮祇怕它失去,心中仍感不甚快樂,一切聲色貨利,種種娛樂所有嗜好,當其流連忘返,執迷不悟時候,固然自以為樂,然由惺眼人一旁來看,他在興高彩烈時候,亦正是筋疲力盡之際,那時興盡悲來,或是當地受禍,那眞是自作孳不可活了,那能談得到快樂呢,而世人偏以此爲樂,人生由於物慾引誘,驅使他們墜入罪惡深坑,而竟不知避免,釋迦牟尼佛所說,紅塵如苦海、三界如火宅,世上的凡夫俗子,無論富貴貧賤,皆逃不過貪嗔痴三毒,生老病死的範圍,縱有所樂不過是執着夢幻泡影,刹那之際一些快樂,故說它不是眞樂,如何是眞樂,必須如聖人明天人之理心,如太虛日常享用,如孔子飯疏食飮清水,曲肱枕股,樂在其中,他雖食粗飯飮些淸水,沒有覺得一些憂苦,自得其樂,因爲他上不愧於天,下不愧於地,中不愧於衆生,心安理得,胸懷舒泰,又似釋迦牟尼佛的法語,不生不滅,「無念」,無不垢不淨「無染」,不增不減,「如如自在」,人性常樂我淨之究竟也,如此的眞樂,畢竟如何尋法?凡事素位而行,就是站在本身職位上做事,不愧不欺就得到自在安樂,人能掃除貪、嗔、痴、愛,心性卽歸常樂我淨,經書中說,明德行仁,樂天知命,才是人類的安樂鄕,聖賢仙佛,予人類實現極樂的代表,無奈世人皆以為悪容易,爲善艱難,而不知爲惡造苦,爲善安樂,自古以來,修道人講哲理講道德,並非苦人所難,尋樂而已,而凡苦人所難,如道家採葯煉丹,這種造作,皆屬有為,世上一切有形皆是幻,着象有為皆非眞修道,所以得不到的眞樂,現在機緣相逢,天道普降,得着眞理,一指直超,不離方寸寶地,只要心靜能返照自在,正己化人,自可了孽脫苦,得到永生,這是千載難逢,尋眞樂的簡易法門,亦是最神妙修行的捷徑。

再來謊談毋執我,人生最親近莫如我,最喜愛的也莫如我,多麼愚蠢的人,無不知道有我,沒有不知愛我的,人要作到無我,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決不能以責備於人人,但是你不要把自我放得太大,看的太重,你的思想必須留有餘地,容人的站立地位,你的行動目的,在於功業的成就,不要自我的誇耀,應該善與人同,須當捨己從人,這是無我的主要意義,你的眼光要內看,看看自己,也要往外看看,看這世界不是我一人所能獨成,世界不是我一人所可獨有,人與我雖然分開,却不是彼此獨立,絕無關繫的,有了人然後有我,我應該處處顧到人,所謂人一是你在我的對面,一是他在我的旁邊,我你他三面都要顧到,才能通行無阻,所以不可爲自己所見的,以為必是,而以他人所見的而爲必非;說個比方,假使天生盲目的人,他堅持世間黑暗,沒有一些顏色,天生耳聾的人,也會堅持世間寂靜沒有什麽聲音,凡人都覺得這是違背正知的,我們常人知覺官沒有缺陷,別人能見聞的,我們亦能見聞,但我們的思慮,難免一無缺點,一無錯誤,而所有的缺點與錯誤,人們未必個個相同,很可能我的缺點,正是他人的所長,我的錯誤,正是他人所有錯誤,所以我們要尊重他人所見,古人有言,引他山之石,以其所長,補我的所缺,就可以得其所全,若堅持自己所見以為必對,而以他人所見爲非,那麼所有缺點,將無由補全,所有錯誤,亦無由校正,從此錯到底了,論語上孔老夫子,亦曾說過絕四句子,毋意、毋必、毋固、毋我,這毋意毋必母固,全是由於有我才發生的,要是沒有我,那末這意、必、固,亦決不會有的,所以說這個我,是種種私慾的禍根,沒有我就可斷却禍根,種種的私慾亦不會生了,其實認眞說起來,一般人所謂我,完全是色身識神的作祟。故此前人開示說,「無量刼來生死本,痴人認作本來人」,世人能夠知道色身是幻,並非是眞,一切種種現象,只有假名皆不真實,那四大五蘊一切的都是因緣和合,生出來種種現象,亦沒有眞我,內外追求究竟無我,所以有心於道的人,先要無我,心中若沒有了我,那無明煩惱就不會生起,心中坦然不動,應事接物自然合中,恰到好處面面俱到,你看戲台上作戲的人,扮裝劇情角色,演出富貴貧賤,悲歡離合,外貌居然畢眞一様,他們心裡坦然,爲什麽能不動心呢,因為他明知種種形象假裝,情境亦是假做,隨時更變,而對他自己絲毫沒有損益的;我們學道的人,觀此比喩當然可以悟道,豈可再認凡塵種種的事物爲眞呢?為人在世要像作戲様看空一些,生活才有意義,修行學道的人,更應要做作戲樣才有成績,亦許有人會說,戲是假的作人是真的,一個是爲觀衆作,一個是爲自己作,這句話亦不全對,人生作戲,假的要比眞的還多,人生如戲有的誠是爲觀衆而作,不是爲己的,就拿人間的大事來說,一個國家選舉領袖、國王加冕,總統就職,國慶閱兵,婚嫁典禮,淸明祭祖,以至法官審案,請問那一樣不是在作戲,那一件不是為的生活表演,大事如此,小事何嘗不然呢,我們不要說作戲容易作人難,我們要知道在世做人,尙一可以隨隨便便過去,若站在戲台上演唱,不可能隨便作戲,做人要像作戲樣的認眞,一定有板有眼,循規蹈矩,開着正步,不敢亂走一步,否則台下觀衆就會叫囂,告你停止演唱轟下台來;然世上的人,最大缺點,沒有做到仁義道德循規蹈矩,人與人間而且不能和平相處,如果大家都像作戲的扮相,忠臣、孝子、義土、節婦,演的眞情畢露,感動人心,能把人間看成大戲場,戲假情眞,種種的表演,開幕演至散場,全場的人群,心領神會,皆大歡喜,那不是世間最快樂的事嗎?所以作人要像作戲,能像作戲一様作人才有人生意義,也有人生的價値,人的身心痛苦;皆爲了過於貪求,世上的名利物慾,所以有更多的煩惱,繫在心頭,日常沒有寧歇時間,按這痛苦煩惱,多數都是自己招的,心地覺得知足,便得時常快樂,就沒有這種痛苦煩惱的事了,眼看世界的風俗、日見低劣寡廉鮮恥,弗似古人行的人道德,年靑的一般舉止乖張,醜態百出,不知一些羞恥,胡作非爲敗壞風氣,世上所以有的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夫不像夫,妻不像妻,這種不成樣的家庭,生活不得正當,社會就不會安寧,故此要像作戲看齊,比如戲中假扮諸葛亮,就不能像司馬懿,若扮個包公,就不能像曹操,演出的儀容,必須忠奸畢眞,所以凡上台演員,非經過純熟排演,就不許登台演唱,所以我們正要像作戲的人生,利用有生之日,作些不與生命同巧的聖業,現在我們三生有幸,遇着亘古難逢眞理天道,是離苦得樂的好機會,我們不能錯過,若錯過這次機會,不知要經過幾何浩刼,才得相逢,我們的人生六萬年來,沉淪在茫茫苦海之中,現在得救上了法船,須當努力精進至誠參修,不再猶豫圖凡塵富貴,否則重墜苦海,不知何時才能出頭,三期末刼演的白陽大戲,關係修行人每個生死大事,我們權當主要演員,三曹的人鬼仙猶如觀衆,我們要竭盡心力,眞誠演出,犧牲小我成大我的壯擧,要爲觀衆着想,而且也爲自己打算,不計自身一切的安危,這樣才能表演有聲有色,白陽團圓好戲,脫離苦海,超生了死,返囘理域,叩謁

上帝,歡樂萬年!

因果報應

世界萬法,一切惟心造,一切惟心滅;世間上人們,不能諸惡莫作衆善奉行,都是不明因果報應之理而來的,古聖先賢,用陰陽吉凶,盈虛消長這種理解,敎化庶民,實在說起來,是與因果理相合的,伏義氏畫八卦;孔夫子作周易繫辭,(易經篇名解釋文王作易繫辭的意義)全是這個的意義,報應錄中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積善有餘慶,積不善有餘殃,還只是專就吉凶,以證明因果的,孔子曰,善不積不足以揚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關聖帝君曰,善惡兩途,禍福攸分,作善福降,作惡肅臨,老子道君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感應篇上云,禍福無門惟人自招,善惡之報如影隨形,因果經云,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地藏經云,作善作惡,從來絲亳不爽。降福降禍,賞罰自古無差。燃燈古佛云,一亳之善與人方便,一亳之惡勸人莫作,衣食隨緣自然快樂,饒人是福,欺人是禍,孟子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以上所述古聖先賢之書,證明因果的報應,種啥得啥,絕對不會錯的,諺云,善因善報,惡因惡報,如若不報,時辰未到,可知前因後果,是絲亳不錯的,因果循環的道理,佛敎經典所說,亦很詳細,由一心生萬法,以萬法歸一心,這種理論,非常精微奧妙,至於禍福吉凶,乃是最淺近的理,如形同影子,音同回聲一樣,又似摩擦以生電,乘除以得數,全有定量,等於原有分際大小,絕不能有分厘毫忽的參差,若有分厘毫忽的參差,就不能說是因果啦,因爲因果的程式,是一定不能變的,倘若可用外力變通,這因果的理,就失了據,如同算學二乘三得六,這是一定的程式,要是可用外力把它變了,那乘的數成爲五或是七,數學的公式便失了據,亦不能算是數理啦,因果的理,與數學的理是相同的,數學的理不能變,因果循環的理,也不會變,要是因已造成,果亦必定出現,他的數量亦必與造的因相等,要是若有不相等的地方,必是又造別的因,混合其中的緣故,然而世上的人,多數以一時的得失,疑惑因果未有憑據,又有的拿迷信眼光來批評,說報應不靈的這種見解,這是他的不瞭解,當知今生的享受,是由前生造的因而來,今生所作的善業惡業,又須等待來生再受報應,要是未有大善大惡的因力,絕不能改變果報,今生應享的命運,人們應該知道,一身榮辱智愚賢與不肖,窮通夭壽,一定而不可移命中緣故,這命運是誰定的呢,要說是上帝定的,爲什麽有厚此薄彼的這種不平,要說是以厚薄作爲善惡的賞罰,那麼爲什麽好人的兒女,亦有疾病夭亡呢,那惡人的子女,亦有敦厚成人的呢,所以要把受禍受福,這種權利,說是在上帝的支配着,而不明因果理的人,這種說法全講不通,宗敎家離開輪迴,而談因果,說人世的賞罰,全爲上帝主宰,若看見禍福無憑,那賞罰有了失據,又的解說,神意高深不可測度,神通微妙難以明曉,但是神是公平正直的,可是必定以人的業情作準則,可知天道眞理,事實精確,然不在吾人良心之外,世上豈有不可知的天道呢,司馬遷曾說,大盜殺人越貨,殘忍暴戾,竟得善終,而顏回日行仁道,短命身亡,如伯夷叔齊,古之仁者,而竟餓死首陽山上,以爲上天的報施爲不可知,世上的人以為天道報應多差,而懷疑不明豈祇一位司馬遷,因為他未得明瞭因果的說法,祇有聽到輪廻之說,但是固執一己的見解,不信服這理是眞實的,所以世人有心爲善者,亦就懈怠了,作惡者反到一天比一天放肆起來,覩此眞是可嘆,當要明白輪廻因果的理,覺悟今世的生命,是從累世夙業而來,而今生所作的善業惡業,又報在來生,這來生一世一世好長,並不是只於一報就完,或將延至世世相續,人要明白這點因循,乃作善的,自然更加努力,作惡者,也會知道警覺,古人顏回夫子,伯夷叔齊,智慧高超,福尊壽短,是因為他們累世自修很厚,但未濟人利物,善功的關係,而大盜智慧卑劣得到福報,因他夙世有濟人一些功德,但未有修學道義,然顏囘夫子伯夷叔齊,雖然今生福薄,他能尊德樂道,精神不死,極樂永在,盜跖雖然仗着前生一些善業,竟得善終,終而因他昧心作惡,後世必墜惡道,償還所作孽報不錯分亳,人能明白此種道義,不致於羨慕虛榮利祿,招這殺盜淫妄種種罪過,因爲作惡造孽,早晚必報,誰也不能逃避,可嘆世人不明循環究竟,只知爭名奪利,損人利己,泯滅良心,勾心鬥角,奸詐虛僞,所以天下的禍亂,那全由不明因果報應所致,歷朝宗敎勸化世人,皆言善升天堂,惡下地獄以此懲戒,然賞善罰惡,制有定律,佛的慈悲,有心量說法勸導衆生,明白心地有量,就可以曉得善惡有量,心量由於業感到報應,作的量萬殊不一,報應亦就萬變不同,天道卽是福報最好的地方,絕不能以小福德,一同上天堂,永久的受福報,地獄是罪報最苦的所在,就不能以小罪過,一同下地獄永久沉淪,所以有三界四生六道,億萬分別的境界,由各人不同的業輪轉受生,了償他所造之因,而輪廻道裡,他的福罪程度,亦各有不同,就按世間所說,天堂、地獄、修羅、鬼、畜、各道,全備的地方,但觀有降生福報就很好的,然福報之中有時亦有禍,亦有生來多苦多禍,但是禍之中時亦有福,這種紛雜變幻,眞是等等不一,為了什麼呢,因為人的心念時時不停,善惡的念頭互相發生,善人有時亦有惡念,惡人有時亦發善念,有一善念,可造成極大的善功,足可以消除千百的小惡,有一次惡念,亦能成就極大的惡業,足以蓋去千百的小善,因此他受福罪的果報,先後長短隨之而變,比喩債主討債,強横的債主先以還淸,所以說有生天的,未見得他的果報,就算完了,等天道報盡了,仍須轉入他道受罪報,償淸了業債,在地獄的衆生,不一定無一點善功,地獄報盡了,亦得生人天受好的福報,償清他的善業,這是大槪的意思,。總而言之,吾們人心一念之動,必定形成事相,仍須以我們的幻身,經過成為事實完了,這一念所造之因,請看世上的人,凡是富貴安樂的,必定前生樂善好施的人,有貧困疾苦,生活艱難的人,必定前生吝嗇,貪求無厭的人,有隨處會見善緣,遇難成祥的,必定前生慈悲利人的人,有終身受着環境壓迫,所求相左不偶,必定前生計謀奸詐機巧的人,有家室和好子孫賢孝的,前生必定敬老憐幼,推己及人的人,有骨肉乖離,鰥寡孤獨的,前生必定祇顧自身,損害公衆的人,由這些人的分類,就可以推測其餘的了,可是,由因成果,尙須有緣,如因無緣,尙難成果,譬如一粒穀,放在乾燥地方,永遠是一粒穀,必須放在濕泥中,有陽光照它,才能發芽抽苗開花結果,所以要惡因不發,當不予增上緣,就是不能再做惡事,要善因先發,當多予增上緣,即善果早熟,就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若有不報,時辰未到,世上每一件事任何境界,決沒有是偶然的,如同鏡中的幻影,顯露各種狀態,它的形式不是鏡中現出來的,是由他對着鏡子的反照才有的,自伏羲以至孔子,全是敎化開示人們,以鏡中的影像,而能夠告訴我們這種原因的,佛法所說的精微妙法,亦不外此種義理,這種義理的人就可以知道萬法惟識,三界惟心了。

空間、時間、數量、體質四種成一合相,凡人的肉眼,只能見到塞於空間的物質,看不到超時間的因果,但是由大覺悟的慧眼看來,物質與幻象,東西的對待,不因為遠近而生差別變異,亦同如前生後生的因果相應,不因為隔世而有分別,空間事項,對待顯然,肉眼能見到的,絲亳不能漏,然而猶如隔着一層紙,紙的外邊,一切就看不見了,時間因果,對待亦如此,然而生死相續,神識變異,五蘊障蔽,如同以紙遮日一樣,只可以看見今生的事,不明瞭宿世的命,所以吾們應當硏究輪廻的理由,與受生的來由,啓發正信,更當捐除自我觀念,遠離邪見,以聖賢仙佛的訓示爲遵循,以止於至善爲目的,自修自度了愿銷愆,才可以得大解脫,永證湼槃長生自在啦,我們現在的人身,因過去有善因,才能趕上天道普傅,得着明師一點,卽應堅定信心,努力向上,勿再遲疑不前,信,爲道源功德之母,千佛萬祖談經說法,無非耍衆生起信仰,如果得了妙道,不堅定信心行功培德,怎能消除宿世業障,重見光明,所以凡學道的人,首更對這信字了解淸楚,信,就是疑的反面,對事物不起猜疑,這便叫做信,華嚴經中有云,信爲道源功德母,增長一切諸善法。除滅一切諸疑惑,示現開發無上道,所以信能遠離生死苦,信與菩提作基礎,以上所說信的功能和重要性,孔夫子有言,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卽是說,人的生存,皆由這個信字來建立,現在說個小故事,來表明有誠信者的受益。

從前有一對老夫妻,家裡很富裕,惟年過六十,膝下尙無子女,因此他倆心靈裡,時常感覺空虛,凄凉寡歡,心頭上煩惱,精神的頹喪,在這般寂寞情況下,只有借重佛法信仰,來解決眼前的痛苦,消磨所餘的殘生,有一天這對老夫妻,虔誠同到寺裡,請一位和尙來家供養說法,可是這位和尙學道未久,對佛法尙未認識,但是受了老夫妻熱誠供養,不與說法又不得,於是心生一計,想藉故來擺脫這個窮境,便對他倆說,要我說法是可以的,但你們要依我幾條條件,第一要高設法座、香花供養,第二要兩旁盛滿兩缸金銀,否則我是不輕易說法的,和尙的意思,他們縱能高設法座,可是滿缸金銀是不容易辦到,這不是一條最好的脫身計嗎,不料這對老夫妻,財富很多,因為充滿了無比的信心,聽法心切,依照和尙的吩咐,都辦好了,尊請和尙昇座說法,這一來倒使和尙尷尬難堪,在推無可推的情況下,硬着頭皮趨上法座,但是左思右想,很難啓口,心裡越急越找不到話題來說,偶然失聲,說出一句,「唉、眞難」,說者無心,可是聽者有意,「眞難」二字,飛進跪在法座下聽法的老夫婦耳鼓,他兩佬心地在想,是的,做人真難呀,爭得有今天豐富家產眞難,想求子嗣接代眞難,覺悟世間無常眞難,請求佛法眞難,得聞佛法眞難,超脫生死苦縛眞難,由聽到這一句「眞難」,給這對老夫婦悟到一連串的眞難,從世間的眞難,了解到出世間的眞難,他倆深佩這位法師講的妙法,於是便更虔誠閉着眼跪在下面,靜靜等待第二句妙法,其實和尙所說出來的眞難,是他內心逼得無話可說的叫出眞難,那哩有第二句,再說下去呢,在這無話可說的時候,又覩座下老夫婦老老實實跪在下面,自慚無法收場,心想三十六着,走爲上着,便輕下法座溜之大吉,等到這双虔誠信徒老夫婦發覺,已是人去座空,不知和尙仕麽時候走的,但是他倆的自信,旣然聞到這一句「真難」佛法,一定是寶貴的,惟恐日久忘記,便每天持念「眞難」,於是便成了他倆的日常功課,有一天晚上,一個賊人進入世家偸東西,聽到屋裡有眞難眞難男女聲音,賊人知道主人還未睡覺,不敢動手,到半夜,聽聽眞難唸聲,還不絕於耳,只好到了第二晩再來,然跟第一晚一樣空手而歸,第三晚竊賊還是聽到老夫婦仍原唱着「眞難」高調」,把這個樑上君子急壞了,不由口裡喊道,你們在家老是說的「眞難」「眞難」,其實不知道我比你們更難更難呀,我來了三個晩上,一點點什麽亦沒有得到啊,老夫妻眞難眞難唸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比他們更難一語,心裡很覺奇怪,私想比我們更難,莫非這佛法,比我們所唸的「眞難」,更高妙嗎?同時又聽到,什麽亦沒有得,這一下子,他倆就此得到悟道,悟到了心經上所說一句,「以無所得故」,觀一切法空,頓破我法二執,生死苦縛,亦從此迎刃而解,他倆個幾年來對眞難的信仰,已得到真實的受用,辛勤可說沒有白費,眞難二字,不過是那位和尙,無意逼出來的語言,本不是什麼佛法,因爲聽的人信得真摯,尙能得到悟解佛法的眞諦,我們幸受祖師天道眞傳,更宜立定信心,虔誠參修,消淸孽債,脫離苦海,重返故鄉。

體認空的眞義、打破名利觀念

普通一般人,全以為學佛修道,是看破有為世界虛空,走向消極路徑,而偏重出世的思想,流於悲観厭世凡塵,其實不然,仙佛講的空的定義,是「非空非有」,「亦有亦空」,心經上說,色卽是空,空卽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旣不完全消極,更須精進積極,打破了種種慾望,除去的無明障碍,恢復本性光明,還要己覺覺人,使一切衆生全成佛道,所以佛法是眞空妙有的,這個玄理非常微妙,不是一言半語,能夠解釋明白的,現在先將空字的意義,跟諸位來硏究一下。

人生眷屬無常,家空,桑田忽變,業空,衣食易盡,身空,能把色相看破,那麼目空而悟,耳空而靜,心空而圓,性空而徹,自然得到自在,按空字眞義來講,是不起分別計較心,一起了分別心,就很難悟透空的眞義,按佛法論空,是「在有不有,在空不空」,理無不極謂之眞空,這八個字如何解釋呢?什麼是在有不有呢,就是如對某種事物,你雖然得到了它,但你不必堅持己有的念頭,已然沒有計較作用的心,所謂「有等於無,無等於有」,好比世上的人,心中都想有鈔票,在無中你權可以當作是富人,鈔票存在銀行一樣,亦等於有,而富人所有全放在銀行裡,亦等於無,所以不可起分別奮,「在空不空」,又怎樣解釋呢,太空,人人全認以為空,但在空之中,爲什麽又有日月星辰呢,可知在空不空,現在再進一步解說一下。

(一)空,徹底的空,就是無我,這無我的眞義很微妙,淺近的來說,那就是我們自私自利的心,能完全抛棄,所謂公而忘私,也就是化小我而成大我,更淺近的說,就是不分貧富,不分階級,精神集中、意志集中的思想,不過佛法所講忘我的意義,還比較廣大普遍,在質的方面說,更徹底更實際更究竟,在量的方面說,更廣濶更博大更高深,可是這樣說來,未免太抽象了,到底怎樣博大究竟呢,具體的一點來說吧,卽是天下為公,化三千大千世界小我,成一個大我,總合十方法界,統歸在無極樂園,這就是眞正的無我,這種無我主義,亦實在是現代世界,生存競爭所切要的,要是世界上每個人,都明白這種無我的精神,人世上是絕不會發生什麼戰爭,更沒有什麽極權主義,帝國主義,那時候豈不是人間淨土,地上的天國,全球變成極樂世界了嗎,這至高至上佛法,無我空的道理,亦不是知半解,門外漢能夠知道的,所以他們常認為修道人,是消極逃世的,對國家社會沒有稗益的,這話等於盲人摸象,不値識者一笑,實在說起來,這種忘我空的精神,不但是國家社會所切要,而且爲世界人類需求,因為要想世界和平,必須人人放下私我才得和平,因此學道有信心的君子,應一齊發揚無我空的精神,團結一起,救度同胞,促進世界大同。

 

(二)「不空」,一般人祇知道修行學佛是講空的,不識空的意義何在,更不知空了以後,還要來個不空的是什麽?不空比如慈悲兩字,積極救世度人的精神,所謂與樂曰慈,拔苦曰悲,合起來卽是把困在水深火熱,苦海裡的衆生,援救起來,先除去他的煩惱痛苦,然後給他安樂的新生命,佛法所調大慈大悲,就是把那種與樂同拔苦精神,發揚到無量、無邊、有情、色界裡去,所謂利濟範圍不廣大,不能稱為大雄,救苦的規模不普遍,不能曰大悲,反過來說大慈,就是無所不利,大悲,是無所不拔的。

(三)「空而不空」,空是無我,不空是慈悲,仙佛從空處歸去,實從有處得來,空而不空,就是雖然無我,而不斷去幹普渡衆生的事業,一個人參悟到徹底瞭解空的眞理,他自然會徹底無我的無為而爲,到那時說犧牲,一定是眞犧牲,決不會有頭無尾、半途而廢的,說救世一定是眞能救世,絕不是紙上空談,毫無事實表演的,因為他已徵底拋棄了自私自利的心,還要他貪什麼呢?他所不空的,只有救世的誓愿,和度人的本懷,地藏王菩薩,所以有衆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宏誓大愿,這都是空而不空的精神。

(四)「不空而空」,有我的慈悲,不是眞慈悲,要無我的慈悲,才是眞正的慈悲,但是要怎樣的無我呢?我們要知道在靈性上說,本沒有什麼生和滅,在平等上說,本沒有我和人,眞切明白,實證了這種一切衆生,和自己原是同體無二無別的道理,都是上帝一靈分性便會無我,再從這個同體認識上發出慈悲,就叫同體慈悲,一視同仁,這個同體慈悲是無我的,所以叫無我慈悲,卽是說雖行慈悲,而不執着有我,故曰不空而空。

 

像道是超出世間而救濟世間的,消極的是克己修身,積極的是努力救世,因為我們修道,只希望返本還原,一定先要空空,所謂空空如也,如者眞如自在之意,得道的人內空外寂,靜中返觀了無一物,那就可以身在紅塵,耐心超然物外了,能夠空空才能立己成人培大功德,達到極樂的境界,所以我們學道人,應該體認眞人無我,法身無相,凡是有形象可見的,全是假合,業緣熟了就來,業緣盡了就去,不能自作主張,人生七十古來稀,按過去現在未來的千萬刼,衡量一下千百年來,不過一轉眼工夫,人的一生亦不過數十寒暑,那更不用說了,我們的人身,由孩提而成童而壯到老,囘想以往經過,好像昨天一樣刹那過去,光陰眞如箭樣,日月猶如梭一般,人生能有幾何,很快的數就到了,因爲成住壊空四個時間,是世界上一切有形的東西,萬不能逃過定律,人身本是血肉之軀,五行六氣搖於外,七情六慾動於內,肉體不是金石,豈能長久支持,世界上最堅固的東西,莫過於金石,然一遇電火,當時就可焚毁,由此可以知道,凡是有形的東西,全是無常,至於眞常不壞的東西,只有大羅金仙無相法身,是常住不壞的,世界人類,仁賢、智愚、富貴、貧賤、壽夭、美醜、苦樂、得失,種種生相旣不相同,境遇亦不一樣,皆因前刼所作的業,一旦成熟,受這一期果報,善與悪的業力全有一定分量,時候到了就去受生,業報完畢就要死亡,並不是神鬼所主張,全是前世因今世果的自作自受;尤其人類與器物不同,它是一成不變,人有行相變動,可壽可夭、可富可貧、可聖可凡、可仙可鬼,高低升降、徹上徹下,莫不由人的行為來注定,故此要看空世情,淡泊人生,才得圓覺。

人生的學問,無論在什麼程度,假使祇有理論,而不能實踐,那是不中用的,然而天道是注重寳證的,要實證必須實踐,因此修道實際上就是一個實踐的問題,修道一切理解,都是實踐結晶,絕不是空談,我們必須把它發揚廣大,使得每人都能悟道,希望他們返本歸原,個個囘到故鄕,那必須示導他們,將名利物慾的貪妄,根本消除盡淨,本來的眞性顯出光明,對道參悟才會精進,學道若沒有了心得,這就是不成功原因,那全是妄念的種種障碍,妄念若不能消滅盡淨,那爭名奪利的貪心,就不能忘却,亦不能看穿,牽牢心地解脫不開,要打算斷絕妄念,必須把名利打破才行,名,是造物所深忌的,利,是人情所必爭的,名利的殺人,比刀鎗還要厲害,因為刀鎗殺人,人還可逃避,名利的殺人,臨到死期而不會覺悟,可知它的厲害了,以往有道的君子,表面上多是放蕩不羈,行為不修邊幅,有才德不肯賣弄,不願意人知道他的才幹,可是現代的人不同了,大多數人稍為有些長處,就會誇耀在人的面前,顯露他的本事才能,這種舉動淺薄級了,君子人學道程度,把好勝逞能的心全部忘掉,暗自參悟靜修,到達道明德立時候,還是虛心下氣自以為不足,所以古聖說過,「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惟人之所不見乎」,利這種的東西,引誘力太強,影響力也很大,它的能力無德能使人來親,沒有權力,會使人去服從他,所以利慾薰心,背道而馳。修行人見了它,以致毀道敗德,政治家見了它貪贓枉法,自古以來人心國法,都是為了這個利字所誤,天下大亂也藏在利字裡面,而人竟會不知道,其實並不是眞的不知道,爲了這個利慾,蒙昏了頭腦,利的害人影響人心太深刻,如同犯法的臟,就好像犯食病的食,偸取的時候惟恐他不多,等到敗露那時,惟恐他不少,爲什麽前後心裡有這樣不同,利與害相隨的緣故,假使見到的時候,就考慮到後果的害,那末貪求的念頭,自然就沒有了,君子人積德,因德能潤身,所以大德必得其祿,並得其壽而不求自來,小人的貪求財利,錢財固能養身,得到時享受刺激,可是錢財亦能害身,錢財多了所以有憂患恐惧,沒法解除它的煩惱,人生故此要看破世情,看淡利慾,才得解除煩惱身心淸靜,我們學道的目的,只求解脫生死輪廻,煩惱苦楚,但是必須專心一致向前邁進,才能達到目的,若是不能照破名利,仍是貪戀物慾的歧途,那麼等到夕陽下山,末日來到,再想要修性學道,那時罪孽深重,慈航亦難救渡,望洋浩嘆,追悔莫及,若能看淡名利,自然不起貪心,沒有這些貪心,才能捨却一切情慾,自會濟人利物行功積德,宣揚大道挽救同胞,仙佛訓諭,人生積財於天爲無上智慧,因為財不能自攜,先作佈施猶如錢匯佛國,將來俾得久享,人能看空色相,打破名利觀念,色慾淨盡天理流行,等如孔聖所說,「樂在其中,樂以忘憂」,看破色相,「安貧樂道,樂天知命」,內省不疚,按現代流行語講,就是為了眞理,為了大衆,爲了服務人群,一有了遠大理想,而忘了自己的享受,以子思夫子所說,「素位而行,無入而不自得」,孟夫子亦言,「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這幾句話,就是說明道致知,能敎胸襟開闊、神志高逸,自然可保全崇高無上的意志,不會彼物慾所蔽,障其本性,總而言之,聖賢開示的主要點,不過敎人任天而動,率性而行,亦就是適其性合於天,倘有矯揉造作、腦筋用事,不能眞誠實踐,迷在色相,貪求名利,就不是率

性順天,乃是人作的虛僞,雖然每天談玄說法,究竟口不應心,實在與未學一樣,且行僞亂眞,假充道學,只見其心勞日瘁,還不如不學的,尙存有一份天眞哩?假使能一空所有,片念不存,自然超然物外,理智淸明,那身心亦覺渾化,但觀世上學友,仍爲名利握算持籌,雖然到達佛堂聽講道德,喜悅追求,但是步出佛室見著社會繁華亦會喜歡追求,不肯撤手成空,看破世情,祇因天理人慾兩下阻隔原故,按普通人心來說,除去名利,別的不會貪羨如此深刻,假使能打破這柱銅墻,跳過這個迷障,心神的靜止,如同深淵一般冷靜,身心淸涼大道可成,所以修行全在己爲,輕名利培功德,了生死返故鄕,必須體認空的眞義,打破名利觀念,實地去作才行。

率性而行、莫畏磨折、認淸理智情感

人生是一個很微妙很複雜的東西,每個人要好好地應付這種微妙,而這個複雜的人生問題,必須勇敢地戰勝它累次來臨的考驗,這就是在任何惡劣的時間與環境逼迫之下,絕不灰心絕不悲觀,人生活在宇宙間,這是無可否認的,人人必須從事於某一種事業工作,以維持生活上的需要,無論你是農夫,或是勞工,或是商販,或是學者,或是一切自由職業者,都必須因時因地,盡其智慧才能,尋求生活適應生活,按人的生活,區域是廣泛的,其行徑亦是繁多的,一個身心健全的人,他可以運用天賦的智慧,與自力的營爲,自由的發揮,其所有智能,去找尋他所需要的東西,這就是說,一個人努力於種田的,他可以從耕耘中得到完滿的收獲,一個奮力於勞工的,他可以從汗血裡,換取應得的酬報,一個潛力於學術的,他可以從硏究裡,探得真理的祕奧,一個注意於營業的,他可以從供求裡,赢得利潤的進益,一個善良的人,運用自身的魄力,去求達生的願望,如這種自然法則,應是天經地義,無可非難的,但在某種情形之下,因碍於災禍的摧殘,與人為的加害,這工作者,便要無端的,遭到直接與間接阻碍與限制,甚至不容許稍有作為,這種不幸事實,從前有過,而在今天這個烏煙瘴氣,兵荒馬亂的現代階段,尤其普遍而顯著。

一個純粹忠實的人土,從事了聖業,而横遭上述的限制,或受到阻擾工作者,這的確是不幸與損失,然而這種遭遇,只是限於某一段時間發生而已,絕不是無了時的長時間,這種時間性襲擊,只是一種工作者的考驗。倘若碰到這種阻撓考驗,必須奮力去克服它、戰勝它,耐着渡過風浪,爭取寧靜發展,達到功德圖滿,假如事實無可抗禦,亦不必因此灰心,餒志痛苦呻吟,而是應當鎭定心情,找出所有失敗的原因,詳細加以檢討,再接再勵振作精神,接着力幹,只要有奮鬥決心,照其理來實行,自然會適應機會到來,在那個時候經驗豐富、實力增加,情形就可順利改觀過來,至少已經有了充分的把握,一個人想要應付這複雜的人生問題,他必須拿出勇氣來,戰勝屢次來臨的考驗,無論在任何坎坷時間,或遇惡劣環境裡,絕不頹喪灰心,絕不消極悲觀,因為一個人要是抱了灰心失望,存着消極悲觀的心理,那麼對甚麽事物,就會產生了冷淡態度,和敷衍的性質,一切的事業,都可能因此完結了,所以一個入的理智與情感,都要特別淸楚才行,理智與情感是一個人性格中,存着兩種必要因素,在表面上看來,它們像是對立的,互不相關的,其實它們之間有着密切的關係,而且有並存的必要,甚麼是理智呢,這是用客觀的態度,對事物的一種正確的分析,也就是說,用本身的良知良能去判斷一切事物的是非,而情感是自然的直覺的,上天賦與人類的一種人性的激發,和主觀評判的作用,旣然在動物的自然性裡,就有這種感情成份存在,萬物之靈的人類也免不掉,而且更豐富更複雜,擧個簡單的例吧!一個小孩在不趁心的時候,就會哭起來,這就是最原始的,一種因情感而起的作用,旣而當他漸漸的長大過程中,就必須顧慮到四週的環境,時間和是非,再作一種正當的發洩,這是甚麽力量抑制他這種奔放的熱情呢,這是人類的一種理性,也就是理智,一個情感豐富的人,他的情緖很容易被激動,在好的方面,對事熱心,對人熱情,而且富有惻隱之心,不過對事物,總有主觀的成見,如果在理智失掉控制力的時候,情感就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這時他對事物的處理,就要失去重心,顛倒是非、隨心所欲的去作,往往要產生不良的後果,所以當我們情感,發展到最高潮的時候,就應該立刻恢復理智,來決斷是非,減少錯誤的危險,和造成侮恨的根源,因為當事情的過去後,情感也發洩,所產生的惡果,是永遠不會磨滅的,就是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事情雖然這樣說,並非要我們完全壓抑著情感,和充滿的理智,因爲它們兩者,是俱不可少的;缺乏情感的人,就失去了人性,終身陷入冷酷孤寂的生活中,在社會也缺乏人類的共鳴,沒有一些同情心,只能叫他如一部機器,可是完全以情感用事的人,也很危險,造成強烈的主觀,旣使在錯誤中,也不肯接受他人善良的勸告,也不會應用冷靜頭腦,考慮而下判斷,甚至影響到他個人在社會立足的生活,所以人們生活在世界上,情感旣不可無,理智也不可少,情感可以充實人生,溫暖人生,理智却是為人處世的指標,就是古人所說的,發乎情止乎禮,禮者理也,使理智與情感,有適當的配合,造成對事物明確的觀念,達到眞善美的人生。

理想和事業,如同理論和實踐一樣,是一件事中的兩個階段,緊密相連而不可分,沒有理論的實踐是盲動,沒有實踐的理論是空想,理論和事業,如不能同時並重,又不能貫通一致,也是如此,人生於世不想建功立業則已,否則也便不能不與理想配合,有人說,儒家思想的精神,以極高明而道中庸爲中心,我們硏討理想和事業,似乎應當把這句話當作目標,對覺解方面要高明,行為之中要處中庸,極高明而道中庸,本來不一定是最好,不但覺解要極高明,行為也要極高明,那豈不是更好嗎,儒教主張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藝,由此先本而後末,由內及於外,這才算謂體用兼備、保守德性,不違乎仁,日新又新,時時存養,消除私欲,對日用不可缺的藝業,玩索其理,又以逝者如斯夫,川流不息的流水,比擬理想的人生,因為天地造化、前後相續,無一息停止,人人如能同臻至道,便能達到超凡入聖的境地,那豈不是更理想麼,但是儒敎的理想,是最實際的,是着眼於世上一般人的大眾化,要人人作聖賢,那就陷於空想了,故一般人的理想和事業,藉用極高明而道中膺的說法,也是因其比較最宜罷了。

做人第一步工夫是立志,王陽明古人說,志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前人所謂志,卽今人的所謂理想,理想猶如種子,學識經驗好比肥料,沒有種子肥料,絕不會結下良好的果實,而且反會滋生荆棘蔓草,司馬光說,小人多才,猶如猛虎添翼,適足以濟其惡,故才學實不足侍也,是不可靠的。

第二步工夫是存誠,至誠忠實,他不會欺人,也不會自己欺騙自己,有一分力、做一分事,有了恆心,才可克服那些惰性,排除所有倚賴性,不走捷徑,亦不要存些僥倖心,進展雖然稍緩,甚至吃了小虧,但一生樸實,不破的基礎卽在於此。

第三步工夫,是養謙,時時將別人的優點,來和自己的缺點來比較,這是養謙之道,若拿自己的優點,來和別人的缺點來比較,這如長傲自大,一個人自己知道內藏的優點,這是已知數,然別人的所蘊藏優點,是未知數,以已知數對未知數,如何可以不謙,人們生也有涯,知也無涯的,因爲理無窮盡,以有涯對無涯,又如何以一得而沾沾自喜,怎可以小有所得,自以為了不起呢?人有了理想,就能不走錯路,亦不會徘徊歧途,擺脫世俗的所有羈絆,減少了慾的誘惑,一直向目的地勇往邁進,素性誠實,則一生的時間精力,不致多所浪費,而且可以言寡尤、行寡悔,使身心常住泰寧,人能謙虛,則可以不斷取人之長,補己之短,便得自強不息,日新又新,苟能循此而行,必有成就。

人之所以可貴,卽在出於覺解高於萬物,槪分為四等境界(一)自然境界,(二)功利境界,(三)道德境界,(四)天地境界。

初民和不學的人,盡自己本能去作,不識不知,順才順習,便是自然境界。至於市井的人,辛勤爲利,或僅以會官發財爲目的者,便是功利境界,人能着眼在義字,着力在社會的公益,遂至道德境界,進步到達極度,能知人為宇宙的一部份,自己與萬物爲一體,乃以服務於大衆,參天地之化育,便是天地境界。人在覺解方面,須有了解才能覺悟,人在行為方面,只要作事不偏不倚,合乎正道。如佛敎禪宗說,擔水砍柴無非妙道,譬如直線方圓,等等觀念只要合乎標準,恰到好處,無論長短大小都是一様,並無較直、較方、較圓,或以最直、最方、最圓的分別,所以吾們的做事,只要因才而適性,依理以順勢,合乎正道卽有價値,亦不必過分勉強,亦不必過分計較,凡事輕重大小,在私事上亦屬如此,若得着天道明了性理,覺解到了天地境界,便知天人合一,人與萬物是一體的,其言行便應以此為本,能了解生死存亡,萬事萬物之一體者,便可犧牲小我,成全了大我的舉行。

所以說,大道本是中庸,不離日用倫常之間,亦不在理論高超中,那些好高鷲遠,不能稱謂道,「白香山阿含經」有云,「諸惡莫作、衆善奉行」,由此看來道須實踐,行出來才是眞道,希望諸位兄弟姊妹,共同勉勵努力進行,多行了一分功德,卽是多消了一分業障,還能增長了一分智慈,又得了一分光明,行功名義雖稱是渡人,事實上是了己,己得着便宜,總而言之,詩經中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敎,這是儒敎中庸之道,亦是人生的實理,天命人性總不外乎一理、故孔聖先師說,吾道一以貫之,率,是遵循性意,人能遵循虛靈不昧的天性,那自然便卽是道,但不是上乘根基的人,不能夠專言率性,怎麽的說呢!

因為世上的人身,而靜的虛靈不昧天性,差不多盡被情慾束縛妄念的埋沒,糊糊塗塗而不自覺,輒把情慾當性,因此有人說,性是惡的,有的是說,性是善惡混雜的,性情慾的區別弄不淸楚,那怎麼能夠率性,假使率之必入歧途,就是一般的學人能夠區別的,在七情未發天理顯現的時候,固宜遵循其自然之理,但保其常而不變,誰能不因外番感觸,而動其心呢!動之以善,就可以積功培德,動之以惡,則理慾交爭,肺腑成為吳越場地,性靈一有障碍,不能自然,旣不自然,將何由而率之,故此君子必愼其獨,在起心動念的時候,當反觀內省,善則擴而充之,惡則警而戒之,把聖賢的前言往行作標準,以修治率性之道障碍偏私與情慾,修理率性之道功德方法,叫作修道,但這修道,不止說我只能修治我的率性之道的障礙,一方面還包括敎導他人,都能修治率性之道障碍,因為天性不分人我,所謂己欲立而後立人,己欲達而可逹人,這樣方稱得起爲敎,能夠實行無為的敎,就是賢人,賢人再進就爲聖人,聖人心同皓月、神若秋水,始能終日乾乾、率性而行,迨至道全德備,不但可以與天地同參,充其極還可以超出天地以外,可知這個性、是受之於天的分靈,道、是遵循天性的自然之理,敎、是受過去聖賢一切的敎法,能以修治我的率性之道障碍的一種感化,但不能修治他人率性之道障碍的人,決不能夠率性,不能夠率性,決不能夠知道天命,不能夠知道天命,讓你知道天下的事物,總算是枝末的知識,返過來說,惟有知道天命的人,才知道根本,可稱知識到了極點,卽如大學中說,「此謂知本,亦謂知之至也」,在有不少假聰明讀書人,認為「修道」是一種迷信的事,對於修道的人,總是譏誚誹謗,甚至排斥或侮辱,以致引起了一般人的懷疑,難道聰明睿智的至聖先師,聞一知十顏囘夫子,神化不測的太上老君,佛法無邊活佛師尊,以及歷代無量無數登峯造極的聖賢仙佛,他們的都是迷信嗎!人們決不會說自己的眼光淺、神志昏,陷溺在慾海愛河裡,糊裡糊塗束縛在利鎖名繩中,偏重物質,迷了本性不克自拔,對於聖贸的無上的學問,未嘗問津,人云亦云、隨聲附和,據然妄闢修道爲迷信,豈知這迷信中道德,原是智信,如一般迷昧物質者,那才是眞實的迷信,奉勸世上迷於物質學者們,快快覺悟吧,我們並不是反對物質,是不迷信物質,當以智信道德爲體,物質爲用,體重於用斯爲得之矣。

道與教

天道是「道」但也包容了「教」。明師一指是「道」,求道以後的音語教化則是「教」。我們常説天道不是教,主要是天道不僅只是提供一般宗教的教化,除了教化以外,天道還「傳道」,將佛佛惟傳本體,師師密付本心的「道」傳給我們。

而道與教最大不同在於,求「道」可以開啓我們的玄關,一方面可超生了死,另一方面可使我們自性流露自然的去行善布施,而不是依靠宗教的思想或戒律來指引行為。

古德云:「宗門一隻眼,教門千萬法。」宗門乃根本,教門是枝葉,我們傳道所傳的就是「宗門一隻眼」,亦即「正法眼藏」乃三世諸佛的一路涅槃門,怎可與教內的煩瑣法門相提並論?永嘉大師説的好:「直截根源佛所印,摘葉尋枝我不能。」若想直探根源唯有親萊彌勒佛以心印心。

問:道中常説:「我們是道不是教。」但事實上我們所為與其他宗教非常近似,也被社會定義爲一種宗教,究竟天道是不是宗教?

天道的團體,確實是有宗敎的內容存在,比方說講經說法、勸人為善、布施興廟,這些內容與一般宗敎大致上沒什麼差別,但是最重要的是天道還傳「道」,道是其他宗敎所缺乏的,所以不能說天道不是宗敎,而應說天道不只是宗敎,天道還有「道」。

我們在傳道儀式中所得受明師一指,這是「道」的部份。明師一指將「佛佛唯傳本體,師師密付本心」的道,藉點傳師的手,傅給我們。從此我們自性的門開啓了,良知良能逐漸取代欲望,成為生命的主宰,這是「道」的力量。

除了明師一指以外,我們在佛堂接受前賢的成全,聽課、讀經、行一切善法,道些則屬於天道「敎」的部份。

天道最珍貴的部份是「道」,如果沒有求道,則敎化的力量實在薄弱,舉個例子來說吧!在社會上的團體費盡千辛萬苦,宣導敎化,但因而戒煙的人有多少?可說少之又少。然而求過道以後自動戒除煙癮的人則無以計數。再舉吃素的例子好了,佛敎千年來勸人戒殺、吃素不遺餘力,然佛敎徒吃索的比例卻微乎其微,天道弟子卻很容易吃素。

道便是「道」與「敎」的不同。只有敎化而沒有道,很難令眾生徹底醒悟迷灌。所「道」是主體,而「敎」是助緣,天道之所以寶貴便是在於具備主體,所以雖然講經說法也許不如敎門中人,但敎化的成果卻遠甚於敎門,道便是道與敎的不同。

問:求道與佛教「皈依」意義是否相同?

大大不同。求道,只要是有天命的點傳師爲你點道,一定保証你超生了死,保証你「天榜掛號,地府抽丁。」而到佛門皈依,那一位師父敢給你保証一定超生了死?恐怕師父自己也不敢保証自己能否斷輪迴之根,又怎敢向你保証皈依後一定超生了死?

如果皈依師能確實保証你皈依後可超生了死,那麼皈依和求道意義就一樣。但事實上並

沒有那位法師敢擔保皈依他門下便可超生了死,所以皈依和求道是大不相同的。

求道是蒙佛授記,而我們天道弟子求道是蒙彌勒佛爲我們授記,透過道求道儀式,了斷生死輪迴,從此以後不再退轉,一路向上,未來必定成佛,道是求道最寶贵之處。

常常有不信道的人,在求道儀式中,看到仙佛一尊一尊的從佛燈走出來,看到彌勒祖師在點傳師身上爲求道人點道,而不得不信天道是眞道應運。

所以求道是在彌勒祖師的宏慈大願護庇,在諸天仙佛護法下,使求道人「一指見性、了脫生死」的一個儀式。而皈依只是與佛、法、僧結下一個善緣,至於皈依以後是否能了脫生死,則全憑各人修行。

問:有人説我們天道是禪宗,但禪宗不是應隸屬佛教嗎?也有人説我們天道是「孔孟聖道」道又與儒家一樣。另一方面我們拜的關公、呂洞賓又屬於道教。究竞天道應屬於那一支?

在我們天道的道統中明白的顯示出,道在中國的源流是歴經儒、釋、道三家的,從堯、舜、禹、孔、孟到老子、釋迦牟尼佛、迦葉、阿難、達摩、慧可、傳到六祖惠能後傳入民間,流傳至今而成爲現在的天道。

所以說天道是禪宗一點也不錯,是正宗的祖師禪,而不是沒有師承的口頭禪、野狐禪;說天道是儒家也沒錯,天道承談了儒家道統,且發揚光大儒家精神,開創嶄新的儒風,說天道是道家,也可以,天道的無生老母原本自道家無極、太極而來,老、莊及後來道敎的聖賢也都是天道崇敬的對象。

天道正是承續了儒、釋、道的傳承,並將三者之內涵匯聚融合,成為一個適合現代時代因緣,可普渡生靈的一股宗敎力量,至於是儒?是釋?是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道一脈傳承確實是有「道」,確實可以拯救眾生超生了死,脫離输迴苦海。

問:為何一貫道場稱白陽道場?

「道」的傳承分青陽、紅陽、白陽三階段,象徴蓮花由生長、開花、結果三個階段。述剛升出水面時是青色的梗、青色的蓮葉,而後開出紅色的花,最後結出白色的運藕,這是比喩道在世間傳佈的三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青陽期,道降帝王,只有君王與君王問有道的傳承,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古代聖王並沒麼偉大的建樹,沒有立森嚴的律法,也沒有造成燦爛輝煌的大時代,但老百姓卻能安居樂業,無怨無尤。如莊子所說:「上古之治,上如標枝,民如野鹿,逍遙自在。帝王不費心去治理,而一切民生、自然生態,皆得平衡而無爭鬥殺伐之事。」也就是老子所調的無為之治。

第二時期:紅陽期,道降師儒,因眾生是非善惡愈來愈分明,所謂「大道廢,有仁義,六親不和有孝慈。」仁、義是由那裏來的?因為有不仁、不義,孝慈由何而生?因有不孝、不慈,在上古因無不仁不義之事,所以未嘗有仁義之詞。如莊子齊物論中所言,「上古時候的人,智慧巳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了,是怎樣的登峰造極呢?他們以為在宇宙的起初是未曾有物的,這就算『至矣!盡矣!」不可以再增加一分了。其次,是以為有物了,而不認為有區別。再次,以爲萬物有區別了,而不認為有是非。等到有了是非的爭論,道就虧損了。道之所以虧損,正是由於有了私愛。」

於是道降師儒,如老子、莊子、孔子、孟子、釋迦牟尼佛等等。他們了悟天道而能敎化群眾,這些師儒都是智慧徳行超越一般民眾,他們的形象就如蓮花般鮮明奪目,出污泥而不染,使眾生得以仰慕、效法、學習。

經過青陽期紅陽期的滋養生長而終於結果了。第三期,白陽期,道降火宅。白色的蓮藕象徴一切眾生,埋在污泥內的眾生。但它已經在污泥中結成潔白的莲藕,雖然外表看起來是污穢骯髒。但裏面卻是潔白清涼的,每個生命都蘊含著純潔的本質如蓮藕般,尙待我們把它挖掘出來,所以稱白陽期。

在這裡一貫道傳達出一個訊息,古代的帝王及後世的聖賢與我們是一體不分的。如蓮梗、蓮葉花與蓮藕一般是息息相關的。

我們稱白陽道,並不是否定青陽、紅陽,只是因應時代的變遷,讓我們了解現代的修行者因時代的不同,不再走過去出家、離塵的修行,反而要在塵世污泥中創造潔淨的人間淨土 。

問:天道總會的設立是否因此道便公開而淪為「教」?

天道的合法公開,以及一貢道總會的成立,打破了以往「道是密傳」的傳統觀念。由於過去四十餘年傳道過程中,為了堅持密傳而承受的官考,至今仍令許多前賢難以忘懷,所以當天道合法公開時,難免會令許多道親心生惶恐,而對「道」與「天命」的存在與否產生了懐疑。然而道是否眞的已公開了?答案是否定的,我們可以從過去大陸辦道的經驗中得到一些參考。

大陸辦道期間,在抗戰勝利後,發生了一個事件,理敎控吿天道爲邪敎,因而上法庭打官司,最後天道勝了 ,但同時當局也提出了要求:「既然你們不是邪敎,為何不乾脆立案登記?」師尊一向反對與政治有所牽扯,但迫於情勢,不得不虛應一番,於是便以「崇華堂」登記立案,從此過了好一段安穩太平的傳道歷程。

在當時社會混亂的局面下,因各種主義、思想氾濫,且共產主義也藉機滲透,因此當時在書籍上很容易因文字獄而造成政治、思想犯。而從崇華堂設立後,所有天道書籍,一併印上「崇華堂出版」的字樣,因此省卻了不少麻煩。

修道有時為了因應時代因緣而不得不作些有為法,如果其目的是在因應時代與眾生因綠,則並不爲過。比方在妙法蓮華經中,釋迦牟尼佛便以「化城喩品」來譬喩一切有爲言說,他說:「譬如有一條險惡之道,曲折迂迴又多毒獸,是人們所恐佈畏懼的,而有無數千萬眾人,欲過這一條險道,而這條路啊又長又遠,這時有一個導師,在湍險中救濟眾人之難,看眾人因疲倦而說要退回原路了,道個導師心生悲愍之心,如果退回去則失去了大珍寶,於是運用方便,用神通力,變化出一個大城廓,宅舍莊嚴,園林渠流環繞,有重門有髙樓閣,充滿著男女老幼,於是慰勸就人不要恐懼退怯,你們只要進了道個城,便可以得到安樂,眾人入城後,心都生大歡喜,而產生了安穩的想法,而這導師知道以後,便將眾人聚集而吿訴他們:「你們當要再前進,道只是中途的一個化城而巳,我因看到你們疲憊已極,想半途而退,才出此方便,權宜方便變化這個城廓,你們應再勤奮精進,莫要中途而懈廢。」

化城雖是假的,但應眾生與時勢之緣而有其產生的必要性。若非道個化城,在漫長險夷的路上,眾生難免會中途而廢。世間一切有為法皆是如是,經典、言說、敎化、戒律,無一不是應緣而施設。所以維摩詰經上說:「不盡有為,不住無為。」

崇華堂的設立,便是師尊爲我們做的典範,法無定法,一切法都應因應機緣而活潑應變。天道傳統的一切法門其實也都是應時代機緣而施設的,譬如天機道,以未來的大劫難,激發眾生趕快起修,沙盤道,以種種妙訓,攝受眾生,令其相信道爲眞道,因有仙佛助化。人情道、功徳、果位,都是爲了令眾生起信,而方便應化的。

所以師母說:「修天機道是瞎、修沙盤道是瞎,修人情道是瞎」便是啓示我們,這些都是化城而已,想要在這裡長治久安是不可能的,最後要走向的目標還是「認理歸眞。」

一貫道總會的設立以及天道的合法公開,就如過去的崇華堂一樣,也如天機、沙盤。是因應時代需求而設立的,合法化是為了傳道方便,而立案登記,是不可避免的應付當局的措施,就如過去崇華堂一樣,既然合法爲何不登記立案?

從七十六年合法化至今,確實也感受到合法化後,天道已不再像以往那麼被污蔑誤解,渡人也方便得多,這便是化城的好處,但化城是讓我們休息以後走更遠的路,而不是讓我們在逸樂中而喪失了精進、渡人的意志。

問:大部份道親對道多半都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而無法完全相信,究竟是道親根器太差,還是道的法門太難契入?

所謂:「小乘難懂,大乘難修,一佛乘難信。」一佛乘是佛法中最易知易行的,包也卻是最難信入的,因為一佛乘中沒有什麼深妙的修行法門,也沒有嚴密的理論辯證,最重要的就是在於「信不信?」信則如龍女一樣轉身刹那間頓成佛,成就在刹那間。而不信呢,則如三祖僧璨大師所說:「小信狐疑,轉迷轉遲。」我們天道便是屬於「一佛乘」,易懂、易修,但卻很難信。

並不是白陽期末世眾生難信,紅陽期上根利器的修行者也是會迷惑的,我們舉雪峰禪師的例子。雪締禪師是一個累世修行的出家人,他在母親胎裡時,母鏡便厭棄肉食而吃素,誕生之後只要聽到人家演說佛法或者念佛聲、鐘聲立刻手足舞蹈、喜悅莫明,根基如此好的修行者自然十幾歲便出家,而且還遇到明師—律山禪師。雪峰禪師在徳山禪師處得了道,立刻桶底脫落,豁然開朗,心中若有醒悟,但又覺似乎不夠,第二天又去向徳山禪師求一法。

徳山禅師能既能令雪條禪師開悟,一般人一定以為豈只有一法,百千法門他都有,但德山卻跟雪峰說:「我所傳給你的是最上乘法,在道宗門中沒有一法可以給你。」雪峰禪師正像我們天道弟子一樣,得了最上乘法後,卻迷失在要有一法可以依歸,於是便四處参訪要求一個法。有一天他和他的師兄巖頭禪師同行被困在大雪中,而在鼈山中困了好幾天。

巖頭禪師是一個已開悟見性的禪師,但作風卻迥異於雪峰,雪峰禪師在山洞中終日打坐,而巖頭終日打睡。終於雪峰忍不住踢他師兄「起來打坐。」巖頭醒了又睡,雪峰顿道:「我眞是沒有修行啊!修行總要有個解脫,我求不到解脫,又和你道樣一個和尙混在一起。」

巖頭禪師終於起來問雪峰:「你在做什麼?」

雪峰說:「不打坐做什麼?」

巖頭說:「快去睡!你這樣坐著不動像個土地公,將來再投胎最多做個土地公。」

雪峰說:「我這裡(喩心裡)不安穩,不敢懈怠。」

巖頭禪師便叫雪峰將他的經歴講一講,一直講到徳山禪師一棒使他桶底脫落,巖頭禪師便說:「從門入者不是家珍。」

雪峰說:「那麽他日以後將如何修行?」

巖頭說:「他日若欲播揚大敎,一一從自己胸襟流出,將來與我蓋天蓋地。」

雪峰禪師言下大悟,連連向巖頭作禮說:「今日才是鼈山成道啊!」

雪峰禪師的這一段經歷也正是許多天道弟子的經歷,每個人求過道後就像雪峰禪師說的「桶底脫落」那個罩著我們的無明桶在刹那間脫落了,我們都自生死輪迴中解脫了,但仍然總覺得不鉤,覺得心不安穩,而不斷向外去求安心法門,然而偏偏道場又沒有什麼法門可以修。

「從門入者不是家珍」,一切從法門修得證得的都不是自性,不是自家珍寶。這是一切修行者的毛病,向外求法,然不求法又要如何修行?「自性流露」。就像巖頭說的唯有一一從自己胸襟流露,蓋天蓋地,才能傳播宏揚大敎。

 

這種自性流露便是我們天道唯一的修行,天道的修行是一條最單純最究竟的修行,不講任何法門,明師一指無明脫落,從此良心流露,而且用這良知自性播揚天道,蓋天蓋地普渡三曹。

問:星雲法師認為天道應發展自己的教義而不要引用佛教的傳承及經典,他説:「怎麼能把我的爸爸説成你的爸爸?」比喻我們天道擅自將佛教的傳承説成天道的傳承,是不是天道應當另外新創自己的傳承與教義?對於這一點後學知道許多天道弟子面對佛教徒都甚為自卑,天道是不是應當全面脱離佛法,以避嫌?

天道與佛敎原本是兄弟,從六祖以後一脈傳入在家,一脈傳出家,而開始分成二脈,所以佛敎徒的爸爸也就是天道的苞爸,佛敎的傳承就是天道的傳承。佛敎的經典就是天道的經典,佛敎的祖師就是天道的祖師。

    

也許佛敎徒無法接受這個觀點,不過就算不論這一點,我們反問星雲法師:「佛是眾生的佛,還是少數佛敎徒的佛?佛希望只有少數佛敎徒接受祂的敎誨,還是希望有更多的眾生也信受奉行祂的敎誨?」

 

佛的智慧是無分別心的,佛的慈悲是沒有界限的,是眾生在分別你我彼此而不是佛在分別,站在佛的立場,只有希望更多的眾生都能在祂的佛光攝受中成長,而不會去分別、排斥、批判。

天道的應運非但繼承佛敎傳承,更擴而充之,平等地正視所有宗敎。對五敎聖人以同等的尊崇,對世界宗敎以開闊的胸襟容攝、學習佛、聖人的精神,只有慈悲沒有分別。而這種情懷也正是所有宗敎聖人所要傳達的。所以天道弟子不應自卑,不必爲無明眾生的一些錯誤觀念所困惑。

除此以外,天道也並不是沒有自己的敎義,天道的「三寶心法」是佛敎所沒有的,也是天道殊勝於宗敎的部份,所以一個天道弟子若能落實三寶的抱守,則絕不會在佛敎徒面前感到自卑的。

考驗

人生的路上本來就是危機四伏,初民在原始叢林中接受天災與野獸的淬煉,現代人則在都市叢林中步步爲營,這都是在考驗我們生存的能耐,過不了關則遭淘汰!「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是個森冷無情的定律,你不得不接受。

修道亦然,你將面臨許許多多的考驗,順考、逆考、道考、魔考、人事考、親情考、慾望考、智慧考。簡單地説:千魔萬考!有人説:「修道行善還要受這麼多考,不如退出過人間輕鬆日子。」但是人生的路上一樣有千魔萬考,而且沒有仙佛菩薩暗中庇佑,沒有同修相互扶持、沒有前賢指點迷津、更沒有伏妖降魔的法寶可以運用。比起修道的考,那才是一條絶路啊!

還是老老實實地踏上修行路吧!只要有信心和決心,千魔萬考也只如過眼煙雲,無足掛慮。而且一切的考驗都蘊含著無限的慈悲,誠如詩經所説,「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切的切磋琢磨只是為了磨去你的小人之心,流露你那掩藏已久的君子美質。

問:修天道有種種「考」,而修其他宗教似乎沒有,而且反而所求皆應。聖經説:「你們祈求,就給你們。」是不是天道是一條比較辛苦的修行路?還有常聽前賢講「魔考」聽起來很恐怖,好像不修道還不會恐懼,一修道種種傳聞令人疑神疑鬼、驚恐不安。

「考」並非天道獨有的,一切的修行者都要面對「考」的挑戰,甚至一切非修行者也無時不是處在善、惡、正、邪的考驗之中。

聖經中也記載著撒旦(魔鬼)一再試驗耶穌,擾亂祂的信心,如馬太福音中第四章:「耶穌被聖靈引到曠野,受魔鬼的試探,耶穌禁食了四十天,魔鬼對他說:你若是神的兒子,可以吩咐這些石頭變成食物。又說:神的兒子可以跳下懸崖去,主要爲你吩咐他的使者,用手托住你,又指著山下萬國榮華說:你若俯伏拜我,我就把這一切都賜給你。」釋迦牟尼佛成道以前,魔王也一再的去擾亂祂,但都被佛陀一一降伏。

所以可見「考」並不是天道的專利品。至於魔考,也是各個宗敎都會發生的,而不信仰宗敎也一樣會遇到,但一般修道所遇到的魔考多半是「心魔」,也就是因內心的貪執加上修行而產生幻覺、幻視、幻聽。或者因修行有所證悟而產生過當的喜、悲或增上慢。這些就是一般所謂「走火入魔」。而外來的魔在今日多半爲靈界之邪靈,這種情況比較少。

魔考並不是因為修道才發生的,而是因內心有所貪執、有所偏執而產生心魔,更嚴重則感應外魔,所以要避免魔考的唯一方法就是認理歸眞,而不是不修道就不會碰到。

不修道的人生一樣有考,財富、美色、名利。時時刻刻都在考驗人的良心,稍一不慎便會陷入貪婪、自私、邪惡的魔掌中。至於「外魔」的考,也不是修行人才會遇到,相反的,修行者若修正法反而較可避免邪魔來擾亂,因修正法則正氣凜然,以民間的說法就是「陽氣十足」,陽氣盛時,自然屬於陰氣的邪魔不敢靠近。

原本修道應會有各種魔來擾亂,因為「道消魔長,道長則魔消。」黑暗勢力永遠不錯過任何機會在打擊每個眾生的良心,否則黑暗的勢力便會削弱,所以修道人面對魔考的傳聞,自古以來便不勝枚舉,但我們天道的修行由於是「天人合辦」,所以許多魔考在我們眼睛沒看到的時空中,已被搭幫助道的仙佛化解掉,而仍然發生的若不是修道人心中有貪執,便是上天有意降考來試驗與磨鍊人才。

所以天道弟子不必對魔考存過度的恐懼、憂患,凡事只要憑良心去做,不忘改毛病、去脾氣,魔只會躱你躱得遠遠的。

問:爲什麼會有假祖師的產生?後學的一個好朋友,原來也是很虔信的道親,精進修持,無一日懈怠,讀佛經的體悟也很深,但前幾個月突然説他開悟了,仙佛指點他是濟公活佛,從此以後素食餐廳的生意也不管了,丟給他太太,家庭也不顧了,就這樣帶著一二個跟隨他的人,稱起佛來了。

假祖師產生的原因有二種:

一、領命來考道,考驗天道弟子認理的程度,並將玉石分班。

二、道場成全錯誤,以及個人貪妄執著導致走火入魔。

 

假祖師有二種,一種是自己走火入魔,另一種則是使命在於「考道」。這種假祖師有時也並非其有心要自稱假祖師,而是上天的用意,也就是領命考道,假祖師出世的目的在於考驗修道人的貪心、妄心。師母愛護我們,所以在錦囊中先給我們底細,吿訴我們假祖師,乃人事出眾、邪法驚人,而千盯萬囑叫我們:「到那時千萬要識透,咬緊牙關,無論他的法術,如何玄妙,總得不貪不妄,毫不動搖,才能算保得住險。」

得道容易,成道難,白陽道場因先得後修,所以在這條修道路上有甚於各宗敎的道考、魔考,我們所要過的關,除了「先修後得」的各宗敎徒所要過的之外,更有羅漢、菩薩一切已得道之修行所須突破的種種關卡,因爲我們雖已超生了死,還是要走向成佛的道路,也就是說我們雖已得道,但還需往成道的路上前進。所以師母說:「雖說是考,這亦是我們成道的機會,如果沒有這場,如何分出善惡邪正?又如何分出升降成敗?」

道場中的「考」有時是很不得已的,並不是說上天在刁難我們,故意讓我們在修道的路上跌倒,而是只要我們心中還有貪妄,自然會招來魔考。所以「劫」、「考」,都是眾生共業所招感而來,假祖師亦是如此,因為修道人心中仍有貪執妄取之心,累積成共業,便招來假祖師的產生。如果人人認理歸眞,自然假祖師也沒有生存空間了。

除了考道以外,還有些假祖師的產生是由於道場錯誤的成全而產生,道中怪力亂神的思想充斥,對顯化、借竅過度執著,加上遇事便往後天鸞堂問乩童的風氣很盛,動輒把現在的事扯進過去世的因綠,道親因對過去世有興趣,進而肯定了過去心、未來心,而產生多種幻想,脫離現實人生。

另一方面以功德果位誘導道親修行,久而久之產生副作用,加上許多道親在道中的地位與現實人生中之地位相互矛盾衝突,也許在道中是人人敬重的經理,而在現實人生中卻只是一個無名小卒,這種矛盾引起心態上的不平衡,修道是叫我們「放下」而不是執取。一個修道人若仍有在修道中追求被人肯定的成就感,則就難免落入要成爲一個人人肯定的大修行者,或幻想也許自己是濟公活佛轉世,或白陽祖師等等,也許原本只是一些隨意的想法,但久而久之越來越相信是眞的,而走火入魔,終於走上稱佛作祖的路。

如果要簡單回答爲什麽會有假祖師,則只有一句話。「沒有認理歸眞。」不管是考也好,是走火入魔也好,都是因為沒有在三寶上有正信,沒有認理歸眞。只要認理歸眞,則外來的假祖師也考不倒我們,更不會有心魔擾亂,稱佛作祖的事發生。

問:後學一位朋友是別組的道親,常聽他説起他們前賢對後進道親的訓練方式,比方説叫他把黑炭洗成白色,或指白色的東西説是黑色的,還有叫他到南部某一地方去,卻又叫他朝北邊去,而道親只能完全服從,心中不能起懷疑與積怨,從客觀角度來看簡直是一種指黑爲白莫名妙的行為,但道觀卻反而對這些前賢的作爲崇拜得五體投地,是不是這便是修行?

安東組的一位高前人曾講過一個師尊生前的故事,而适個故事正好可妙解答這個問題:有一次師尊身邊的前賢倒了一杯茶,恭敬的端到師尊面前,師尊卻一反常態跟他說:「你現在馬上把這杯茶倒掉,然後出去買瓶酒回來,再把酒打破。」前賢不敢懷疑違抗,說了「是」就把茶倒掉,準備去買酒,但道時師尊又把他叫回來問他:「你爲什麼不想一想老師叫你做這些事合不合理?把茶倒掉,去買酒,買了酒又不喝、又把它打破,不是糟蹋東西嗎?你怎麼不問問老師爲什麼要這樣?你這樣是沒有智慧。」

原來師尊做這個示範,是為了吿訴道親修道要認理歸眞,不合理的事就算是祖師叫,我們做也不要去做,修道並不是對前輩或仙佛唯命是從,而是要我們凡事認理歸眞,用我們的智慧去判斷該做與不該做。

從前十七代祖金公祖師(彌勒化身)甚至還叫道親去買肉,宣佈從此不必吃素,而當時在場只有師尊、師母堅持不吃而通過過項考驗,其餘的前賢,只知聽命於祖師而不知用智慧判斷,祖師幾句話就通通考倒了。

 

修道並不是敎我們成為一個唯命是從的人,而是敎我們透過明師一指與十條大愿,逐漸回復本來面目,回復自性,然後與天人合一。

 

對於前輩,因有點傳、成全之恩,所以我們應當尊敬他們,但若前輩提出非理的要求,也許正是在考驗我們,若唯命是從則就被考倒了。若前輩是認眞而不是在考我們,那更不可唯命是從,因為一來犯了虛心假意,二來可能唯命是從反而是在考前輩了。前賢們有時因為後學們太過恭敬,耳邊聽不到眞話而慢慢行爲脫離現實,這都是後學們虛心假意所造成的,所以對不合理的要求仍然唯命是從,非但不是修行,而且是一種考驗前輩修行的不敬行為。

問:應如何面對神道?

至於面對那些有超凡境界或有神通的人應以什麼態度?只要以平常眼光看他,或不見不聞,不予理會。這些神通使自然失去了炫奇的吸引力,而自覺沒趣。

事實上具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並不見得是修行好的證明,就像狗可以聞到百尺以外的味道,而我們人不能,像中陰身(我們所謂的鬼_可以知道過去未來所發生的事,而我們人不能一樣。如果神通能代表修行,那麼狗和鬼的修行都比人好,當然每個人都知道這是荒誕不經,不符因果的。

所以不必爲這些賣弄神通的人所炫惑,只要不執著、不動心,任他千奇百怪,自己只要守住自己的本來面目、佛性、良心,則這些神通不能障礙自己一分一毫。

從前有一個南泉普願禪師,有一次他到某一個村莊時,在莊口遇到莊主恭敬地迎接,他問:「我沒有事先吿訴別人要來此,您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莊主:「昨晩我作夢,土地公吿訴我您今天會來,所以便到此迎接。」南泉禪師嘆口氣說:「這就表示我的修行太差,才會被鬼神看到啊!」

他的這一嘆非但表示了南泉禅師不執著道些神異,甚至也破除了莊主對神異的執著。這才是禪師的風範。大道本來就沒有這些神秘炫異的色彩,天道弟子不只是自己不執著這些,還應破除眾生對神通的執著。

問:什麼是認理歸眞?

認理歸眞就是—認歸「眞理」。認識、歸附、實踐眞理,便是認理歸眞。

而理是什麼?眞是什麼?「理」是天理、良知,「真」是眞如實性。所以「認理歸眞」更明白的說就是凡事以良心爲準則,而不是依從人、制度。一切有為法。

師尊說過的一段話最能解釋認理歸真。

有一天師尊召集了一些後學,問這些道親:「老師如果歸空了,你們要跟誰修啊?」

大家齊聲說:「跟師母修。」

師尊又問:「那師母也歸了,你們跟誰修?」

有人說:「跟師兄修。」有人說:「跟道長修。」

師尊再問:「道長、師兄都歸了,跟誰修?」

道親都徬徨,用不敢確定的口吻說:「跟前人修,跟點傳師修。」

師尊絲毫不放鬆又問:「前人、點傳師都歸了,你們跟誰修?」大家終於啞口無首。

師尊於是說:「跟誰修都錯,要認理歸眞。」

一般人總以為「理」一定是一個特定的道理、規則、戒律或修行法門。其實天道的這個「理」是不必藉任何語言文字傳達的,理便是我們內心深處、最眞挚的良知。一個人如果能完全憑良知做每一件事,那麼不必讀任何經典,修任何法門都無損於其是一個道地的修行者的事實。

完全以良知良能為行事的準則,便不再需要經典、戒律、法門。這便是認理歸眞。

問:、如何認理歸眞?

所謂「認理歸真」便是回歸良心自性,但人由於長期受業障及習染蒙蔽,所以一下子叫他憑良心作事,常常會不知所措,覺得「良心是什麼?」「良心的標準在那裡?」「大學」有提出一套檢驗良心的方法。

 

「大學」中的「正心之道」:「有所憤懥,不得其正。有所恐懼,不得其正,有所好樂,不得其正;有所憂患;不得其正。」

所以檢驗自己有否認理歸眞,有否依循良知自性,可以檢視自己的內心是否有忿怒、恐懼、好樂、憂患之心。如果還有則仍須努力,當處理每件事時,心中都不再有這四種心態時,則認理歸真也就全了。

所以當一件事使你猶豫不決時,嘗試一下用心體會內心深處的良心,是否有一點不安、不快?如果有,那這便是一件違背良心的行為,比方說時下年輕人談到父母親時,多半會有許多抱怨、不滿,而且用許多理由,比如「代溝」之類來爲自己辯解。如果在批評父母時,體會一下自己內心深處是不是一定有些許的不安、不快與罪惡感?原有人會不去理會良知的訊息,故意裝作不知道。

但良知如果長期忽視它,是會麻痺的。所以單以回復良知來談認理歸眞,對許多人來說仍是空洞不實際的。所以天道還有一種幫助人們回復良知的法門,那就是「明師一指」及「三寶心法」。透過明師一指,蒙蔽在良知上的灰塵一掃而空,所以道親們自我譴責的心待別强烈。當然頓悟以後,還會再陷入迷惑,所以要漸修。

除了明師一指外,三寶心法也是祖師幫助我們回復良知的一個很好的漸修法門,良知聽起來很抽象,所以天道又應運三寶,藉三寶使我們很容易回復良知。

意守玄關可將我們散亂的心思收回,同時也將妄心除去,當妄心除去時,便僅存良心。常常守玄可使我們良知敏銳,不被五花八門的世界混淆混亂,會被似是而非的社會價値泯滅。

而合同與眞經則有幫助守玄的作用。所以三寶是幫助我們走向認理歸眞,走向回復本性良知,回復亦來面目的捷徑。天道弟子若對良知有所疑問,則可參考大學的「正心」功夫,也可常用三寶來常保我們的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