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知多少-81

公元前221至公元前214年间，秦始皇派任嚣及赵佗（Triệu Đà）征服岭南百越之地，其中包含在今之越南北部的瓯骆（Âu Lạc），成为秦朝治下的南海（约在今之广东）、桂林（约在今之广西）、象郡（越南北部及中部）三个郡。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病逝，秦二世继位。公元前209年，任嚣病亡，赵佗升任南海郡尉。公元前206年，秦朝灭亡，此时桂林和象郡两郡的越人也趁机纷纷独立，古蜀国的王族後裔蜀泮（Thục Phán）在象郡击败其它骆越族的部落首领，以螺城（今越南河内市东英县内）为都城建立了瓯骆国，自称安阳王（An Dương Vương）。公元前204年，赵佗趁着项羽和刘邦在中原展开你死我活的楚汉相争之际，兼併了象郡（包括瓯骆国）和桂林郡，建立南越国（Nam Việt），自立为南越王，对外称王，对内称帝，即南越武帝（Nam Việt Vũ Đế），越南史书称之为赵朝（Nhà Triệu）。

公元前111年，汉武帝把南越国和其以南区域及海南岛併入汉朝版图，将之置为交州，划为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原瓯骆国）、九真、日南、珠崖、儋耳九郡。九郡之交趾（Giao Chỉ）、九真（Cửu Chân）、日南（Nhật Nam）三郡为今日越南之北部及中部。汉朝在交州的统治十分宽松，瓯骆的君长们在自己的部族裡依旧保持着他们世袭的权力，除了一切文书用汉文书写外，口语仍使用本民族的语言，即京族语（越语）。

到了唐朝之後的五代十国时期（907-960年），中国四分五裂，中原混战及接连众多王朝更替，统治交州的是小小的南汉。公元939年，吴权（Ngô Quyền）在白藤江（Sông Bạch Đằng）大败南汉军，独立建国，定都古螺（Cổ Loa），是为吴朝（Nhà Ngô，939-965年），称王而不称帝，但卻“置百官，制朝仪，定服色”，脱离南汉的统治，也就是脱离中国历代皇朝长达一千年的统治，但仍尊中国为宗主国。其後经多年征战後建立丁朝（Nhà Đinh，968-980年）的丁先皇（Nhà Tiên Hoàng）开始称帝，国号大瞿越（Đại Cồ Việt），在972年向统一中国的北宋（960-1127年）称臣，获封为交趾郡王，在本国内称帝，成为中国的藩属。在中国统治之下的这一千年和独立之後的八百多年间，汉语文一直是越南的官方语言，吸引了为数不少的汉人到此定居，因语言的优势而成为当地豪族或帝王将相的也大不乏人，可是因与当地人通婚，几代过後，许多汉人的後裔逐渐被同化，成为越人。

京族三島一直在中原王朝的管辖之下，持续到北宋初年。公元1052年，臣服于越南的广源州（在今之广西）壮族首领侬智高（1025-1055年）在广西发动大规模叛乱，征战几年後才被名将狄青平定，大瞿越（越南）利用北宋顾此失彼的机会，侵佔了北宋边境的大量领土，向北扩张到了江平一带，京族三島就在其中。狄青率军讨伐时重新收回了陆上一些土地，但三座岛屿一直被越南霸佔，在此後各个朝代，三座岛屿都被越南控制，成为越南经水路才能到达的飞地。到了宋仁宗（1022-1063年在位）时期的1059年，已经改国号为大越（Đại Việt，1054-1400）的李圣宗（Lý Thánh Tông，1023-1072年在位）趁着北宋因与西夏和辽国的战事所困扰，派兵北上，攻佔北宋一些沿边土地。在1075年，大越大举进犯广西，残暴地杀害了成千上万邕城百姓。在经过“富良江之战”之後，双方都伤亡惨重。1079年，大越向北宋议和，北宋文官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痛快地答应了议和，宋神宗（1067-1085年在位）竟以“荒远”、“瘴疠”为由，把广源州送给大越，还放任他们继续掌控京族三島。

又根据始自雍正二年（1724年）的“雍正安南勘界案”，虽然中方查出越方侵佔了二百四十里矿区土地，但雍正认为其中大部失去的领土发生在明朝，不予计较，其馀四十里则为了体现其对属国的怀柔，在雍正五年（1727年）以“赐地”的方式送给越方。雍正指出：“朕统驭寰区，凡属臣服之邦皆隶版籍。安南既列藩封，尺地莫非吾土，何必较论此区区四十里之壤！若该国王以至情恳求，朕亦何难开恩赐与。…”。

由此可见，虽然越南的教科书一直强调，他们千百年来都受到北方強权国家中国的压迫和欺凌。但纵观史书，越南历代王朝除了不断向南方扩张之外，也不乏趁着中国改朝换代的内乱，和北方的游牧民族侵扰中原时，或藉着一些特定事故，向北方进行掠夺和侵佔国土。

现居于广西省防城港市京族三岛（山心、巫頭和澫尾）上的京族居民，根据仍保留在岛中一间「亭」（đình）中的以喃文书写的文献中显示，他们的祖先是于洪顺三年（1511年）从现今越南海防市的涂山（Đồ Sơn）、分别来自12个不同家族的约100多名渔民，来到这片土地。洪顺是越南黎朝初期（nhà Lê sơ）废帝黎光治（Lê Quang Trị，1509-1516年在位）的年号，那时正值中国明朝武宗正德（1505-1521年在位）年间。

京族过去被称为越族，1958年正式改名为京族，他们有自已的语言，但没有文字。现在绝大多数京族人通用汉语的普通话和带广西口语的粤语和中文。50岁以上的京族人都精通京族语（越语），30-50岁的会说一些日常会话，30以下而还会说越语的人很少。根据中国2000年的人口普查，全中国领土上约有22,000名京族人，仅上述三岛就约有18,000多人，与许多其他地区相比，生活在这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这个少数民族的数字被认为是非常微不足道的。

在19世纪中业，因与附近的汉人争夺地方资源而发生衝突，同時為了防禦海盜和抗衡汉族势力，他们团结起来，立柵建寨，建立以「亭」为中心的地方组织。清朝政府曾在江平地区设立了“江平巡检司”。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後，澫尾、巫头等地京、汉各族数十人，在澫尾村京族杜光辉率领下，毅然参加了“黑旗军”，站在抗击法国侵略者的前列。当法国侵略军的铁蹄践踏江平京族地区时，京族人民和汉族人民一起，组成“江平抗敌义军”，奋勇迎敌，终于把法国侵略者驱逐出去。清军在黑旗军的帮助下，佔领了越南北方。但是法国也佔领了中国台湾的澎湖地区，切断了大陆和台湾的联繋，並全歼了中国的南洋水师。在1885年签订的《中法新约》和1887年的《中法续议界务专条》中划定的中越边界结果是：包含京族三岛，越南的飞地江平、黄竹、石角、句冬（现在广西钦州的江平、黄竹和白龙尾半岛）划归中国；北仑河（Sông Ka Long）以南的土地划归越南，使原居住在海宁的一支源自广东钦州、亷州、防城（今属广西）一带的汉人，也随地而归越，成为越南北部沿海省份广宁省的新族群---海宁侬族，他们所使用的语言是客家话和广西口音的粤语。同时，一些居住在旧边界以南的少数民族也因此由清朝人变成法国殖民之下的越南人。

北仑河（Sông Ka Long）是中国和越南边境东段上的一条界河，上游称江口河，发源于中国广西壮族自治区防城港市防城区西部峒中镇以北与宁明县交界处的十万大山捕龙山东侧，东流至板八村後转东北流，于防城区那良镇北仑村左纳黄关河後转南流，始称“北仑河”，至那良镇大河村转东南流，成为中越两国界河。幹流东南流至东兴市区分为两支，南支为主流，入越南境内；东支为分流，仍为中越界河，长9公里。 

1944年初，日本帝国主义侵入京族地区，京族人民积极加入共产党在江平地区组织的抗日游击小组，开展武装斗争，一直坚持到抗日战争胜利。1949年初，粤桂边区纵队密切配合中国人民解放军，在短短的8个月内，攻克了江平等据点，成立了防城县人民政府。京族人民与汉族人民一起组织了支前大队，欢天喜地迎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到来，然後是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新中国）的诞生。

1945年9月2日，胡志明在河内宣佈成立越南民主共和国（北越），重返越南的法国前殖民者不但在北方派兵围剿，还在南方成立隶属于法兰西联盟的越南国（Quốc gia Việt Nam，1949-1955）。面对法国投入的10万大军，装备和战术都极为落後的越南军无力抵抗，节节败退後，一面退入深山进行游击战，一面请求同是信奉马列主义的中国提供援手，同时还要求借用京族三岛。中国为了防止帝国主义染指东南亚，答应了所有请求，一面派出了以韦国清、陈赓等为首的军事顾问团，帮助越南训练军队，提升战斗素养；一面借出京族三岛，以方便北越进行战略部署和军队集结。结果1954年的奠边府之役彻底打败了法军，完成独立自主。但美国却在越南南部扶持亲美政权，在1955年以公民投票的方式废除越南国，成立越南共和国（南越）。一直到1975年，北越终于征服南越，完成了国家的统一。这个时候，被借用的京族三岛已完成任务，应该归还原主啦。可是，“刘备借荆州”的戏码重演，越南政府断然拒绝了中国政府讨回京族三岛的正当要求，还強调说这本来就是他们的领土。当时由于1969年3月中苏爆发的珍宝岛衝突，中国已经和苏联彻底交恶，让越南决定背信弃义的根本因素是它倒向了苏联那一边。在苏联的支援之下，它不但不断地在中越边境进行挑衅，还在1978年底开始驱赶在北越定居的华侨、华裔回国，並挥军入侵它的邻国---中国的盟友柬埔寨。越南最终在1979年佔领了柬埔寨的首都金边和柬埔寨大片国土，推翻了倾向中国的红色高棉政权，建立了它的傀儡政权“柬埔寨人民革命政府”。

越南背弃了在危难中一直协助它的中国之後，它的所作所为，引爆了中国在1979年2月17日所发动的惩越战争，或又称为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国人民解放军在短时间内攻佔了越南北部20馀个重要城市和县镇，一个月之内便宣布取得胜利；随後开始对越南北部的基础设施进行系统破坏後，在3月16日撤出越南。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这一役不但重新收复了被久借不还的京族三岛，而且还佔领了越南一些边界地带的战略山丘和阵地，在经过2000年中越边界条约後，中国永久取得这些土地约80平方公里。越南人民军在中方撤出之後也宣佈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他们继续佔领柬埔寨，直到1989年才撤出柬埔寨。这次战争，双方都伤亡惨重，各自都损失数万宝贵性命。1991年苏联开始解体，同年11月，越共中央总书记杜梅和越南部长会议主席武文杰正式访中，会见了中共中央总书记江泽民和国务院总理李鹏。两国领导人发表联合公报，宣佈中越关係实现正常化。苏联也于同年12月26日宣佈解体。

京族三岛面临南海的北部湾，是由海水冲积而成的沙岛。由澫尾北望山心，西望巫头，颇似一个“品”字形。现在的山心、巫头、万尾三岛，因为在1970年代经历了大规模的填海造田和筑堤引水，及建筑桥梁等工程，与大陆相连，海岛变成了半岛。加之改革开放後出现的宽松的经济环境，昔日的小渔岛已逐渐变成 了生财宝地。

新中国成立前，京族三岛被称为“瞎子岛”，因绝大多数人都是文盲。1949年新中国成立後，各族男女社员都有学习的机会，青壮年基本上摘掉了文盲的帽子，还成立了业馀文艺宣传队。不少京族子女因少数民族高考加分政策而上了大学。在一孩政策施行期间（1979-2015年）得惠于对少数民族的优待而可生二名子女，因而增长了人口数。目前，京族三岛都已建立了条件比较好的小学，其中澫尾小学还分设两个分校，使京族的适龄儿童都已全部入学。据说学校裡每天有一小时的京语课。

改革开放以後，这裡的居民藉着语言与越南相通之便，他们利用得天独厚的区位条件大力发展中越边境贸易。而且东兴市也把这裡开辟为“京岛旅遊度假区”，处于京岛旅遊度假区海滨中心的就是澫尾村，京族三岛旅遊资源丰富，不仅拥有绮丽的海滨自然风光，而且充满多姿多彩的海岛民族风情，吸引了不少遊客，带动当地海鲜市场的消费，形成以旅遊业为主，生鲜捕捞为辅的健康经济模式，把海滨陆地开发为海水养殖场，用于养殖对虾、文蛤、螺、泥蛤等品种，海洋捕捞业和海产品加工业发展迅速，促使岛上人民生活富裕，鸟语花香，处处一片盛世桃源的景象，京族村民们已从原来的贫穷落後，一跃而成为中国最富裕的少数民族之一。

京族三岛每年都有举办一个重要的节庆，他们称之为“哈节”，“哈”字来自京语（即越语）“Hát”字的音译，意指唱歌。哈节的由来，源自一段古老传说，其内容述及在越南陈朝（Nhà Trần，1225-1400年，跨越中国的南宋、元、明三个朝代）时期，有一位仙女来到京族地区，以传播歌舞为名，鼓励京族人民反抗陈朝的统治（这也刚好证明了当年的三岛归陈朝管辖，是越南的飞地）。她受到京族人民的尊重，他们的後人就在哈亭立神位来纪念这位仙女。 由于这位仙女的歌声悠扬动人，受到了人们的喜爱，人们选定日期用歌声来歌颂这位神仙歌手，後来就形成了哈节。

京族人民根据每年的收成情况，依农暦订下不同的日期来组织集体庆祝哈节。 巫头订在六月初一，澫尾订在六月初九，而山心则订在八月初十举行。後来可能是因为填海造地的结果，澫尾和巫头已连接在一起成为半岛，所以两地都订在六月初九，同一天共同举行。哈节儀式主要有迎神、祭神、乡飲（入席、听哈）和送神等內容，为期七天。哈亭是节庆的活动中心，哈节期间，全村男女老少穿着节日盛裝，聚集在哈亭內外，仪式由族中长辈主持，整个过程有歌有鼓，依次举行迎神、祭神、入席听哈、送神等仪式，祈求人畜兴旺，五穀丰登。

山心哈亭所迎的神是陈朝的兴道大王（Hưng Đaọ Đại vương），而在澫尾哈亭是先由迎神队伍护卫着“龙车”到海边迎接镇海大王（Trấn Hải Đại vương）回哈亭供奉，再到高山庙迎接高山大王（Cao Sơn Đại vương）。

迎神当天的下午三点开始祭神，宰杀一头他们称为象的大猪用来祭拜神灵和祖先，然後大家继续入席听哈，一面分食猪肉和大家带来一起共同食用的酒肉菜蔬，天南地北闲话家常，一面听着哈哥和哈妹们在轮流不停地唱哈歌。祭神分大祭和小祭，每天都举行。入席听哈的时间是每天中午12点到下午四点。哈歌的內容有民间传说、哲理佳话、爱情故事等。

上述哈歌都是三岛民众多年来代代口耳相传所保留下来的。对于搜集和记录这些歌词贡献最多的人名叫苏维芳（Tô Duy Phương，1948-），他在退休以前是广西防城港市公安局副局长，退休後却成为京族文化的传承者。苏维芳是广西东兴市江平镇京族三岛土生土长的京族人，他在家长处学会京族语（越语），但和其他人一样，不会书写。他在日常生活和工作岗位上使用的语言是普通话和粤语。当北越向南越渗透及发动解放战争时，他曾以中国工程兵的身份，在1965-1969年间获派往北越一些省份协助建设桥樑。在那段时间，越南人教会了他怎么书写越文，使他成为在中国的京族裡越文最好的人。从北越回国後，他加入京族三岛的扫盲工作，担任识字班的老师。在中国对越南开放贸易的那些年裡，时任防城港市警察局副局长的他，利用週日的机会，向许多想与越南做生意的中国商人教授越南语。

苏维芳不仅能说流利的越南语，他还精通越南几近失传的喃字（𡦂喃，chữ Nôm），那是他从他的岳父那裡学来的。2002年退休後，他和老伴一起离开城市，搬回江平镇老家，用了几年的时间，走遍了京族聚居的村落，走访了数百位京族老人和民间歌手，做了大量的採访笔记和录音，然後改用喃字记录下来。直到2020年，72岁的苏维芳用了12年的时间，整理、编译、出版了《京族史歌集》、《京族传统叙事歌集》等10多本京族文化书籍，共100馀万字，此举获得了国内外专家学者的高度重视和肯定。

苏维芳认为让京族的小孩学喃字是最重要的传承。所以早在2003年，他就和村裡的富商苏明利商量成立“京族文化培训基地”。苏明利被老人的真心打动，出资10多万元建设教室和歌堂两幢房子，並搭建文艺舞台，购置枱凳等设施，提供了文化培训的场所。到了2009年，“京族喃字文化传承研究中心”在江平镇挂牌成立，紧接着，“喃字京语”培训班、“哈妹”培训班、哈节司文官员培训班等各类培训班相继开班。两年後，为了让孩子们更好地掌握京族语言，他配合京族学校编写“京族乡土教材”，开设“京族喃字京语”课，从四年级以上至中学班，每星期开设一节课。

位于广西防城港东兴市万尾岛上，有长约10公里海岸线的金滩，集沙细、浪平、坡缓、水暖于一体。金滩无污染，海水清澈，因为沙子是金黄色而得名。

中国唯一的海洋民族——京族也在此繁衍生息，他们至今依然沿用着最原始的高跷（cà kheo）捕鱼、虾灯（đèn tôm）捕虾的方式，並被列入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京族独具魅力的独弦琴（đôc huyên câm，đàn bầu）艺术。 是广西壮族自治区京族独弦琴艺术非物质文化遗产性项目。

在本文结束之前，再回顾一下1887年《中法续议界务专条》中划定的中越边界结果是：包含京族三岛，越南的飞地江平、黄竹、石角、句冬（现在广西钦州的江平、黄竹和白龙尾半岛）划归中国；北仑河（Sông Ka Long）以南的土地划归越南。但对于海上边界的划分，法国提出以北仑河河口所在的东经108度03分向南延伸，作为海上岛屿及北部湾的划分界线。根据这一划法，与白龙尾半岛同名的白龙尾岛（đảo Bạch Long Vĩ）将归法国所有。但这一分界方法没有被中国接受。在中华民国大陆时期的一些中国及美国地图上（Goode's World Atlas, Rand McNally, 1933），白龙尾岛仍在中国一侧。亦有美国学者认为白龙尾岛直至1950年代移交越南前被中国控制。

白龙尾岛（đảo Bạch Long Vĩ），在1950年代之前获中国政府命名为浮水洲岛，是南海北部湾上的一个小岛，面积3.045平方公里，欧洲船隻称此地为“night in gale”（夜间暴风），与英语“夜莺”（nightingale）发音相近，讹传为夜莺岛（Nightingale Island）。1937年时法属越南的保大帝还向岛上派出一个团37人的兵力，设置哨所，並正式命名为白龙尾（Bạch Long Vĩ）。中越双方都认为有管辖权。这个岛位于中国海南岛与越南海岸的中间，距海南岛120公里，距越南海防市也是120公里。

日本在1945年败战投降後，中华民国政府在美国军舰的协助下前往日本之前曾佔领的南海诸岛，其中包含浮水洲岛，一一接收及命名並立碑，画出属于中国海洋国土的十一段线。1955年，国民党守军撤出，中共解放军佔领了浮水洲岛，並在该岛成立隶属于广东省海南行政区儋县的浮水洲办事处，成为中国近代以後正式行使管辖的记录和标识。当时岛上有居民64户，249人（男127人、女122人），全部是中国海南澹县的汉族人，讲海南话。岛上有庙宇一座，奉祀天后娘娘和伏波将军马援。在衆说纷纭中，一种颇具说服力的说法是：北越宣称的越南抗美救国战争（1955-1975年，通常称为越南战争）爆发後，作为支援越南的一部分，中国总理周恩来和北越总理范文同签署协议，将北部湾裡的白龙尾岛，出借给北越政府，让其在上面修建雷达基地，用以监视美国飞机的行踪及在其对河内进行轰炸时发出预警，同时也作为中国援越物资的转运站。出人意表的是：1957年，中共中央领导竟然批示将白龙尾岛移交给北越，並无偿给予越方固定资产合计人民币22,528.74元。这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难道这是“同志加兄弟”的代价吗？当时岛上有135户家庭，共518人，本是中国人，一夕之间变成越南人。同日，越南总理签署49/TTg号决定，在白龙尾岛设立社级行政单位，直接隶属海防市管辖。以局外人的眼光看来，这不正是清朝皇帝雍正“赐地”的历史又重演了吗？白龙尾岛上的居民们会享受到像京族三岛的居民们在中国所得到的少数民族优惠待遇吗？ 中国在南海所划定的十一段线从此就变为九断线。更何况因援越而借出的京族三岛还必须通过1979年的惩越战争才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