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寒冷的雪夜,我走在北京的街头,想着那台老式打字机,想着那些故事那些歌,终于明白,有些东西,逝去就不会再回来。
(一)
记忆中的雕刻时光依旧是那么清晰。所以,当我看见雕刻时光门口那块熟悉的小黑板和上面的粉笔字的时候,不由得呼吸加重,水汽在空中凝结成一片白雾,挡住了我的视线。
北理南门,雕刻时光的新址。在寒风中寻觅了近一个小时,它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
推开门,是一段长长的楼梯。门口放着一棵圣诞树;楼梯的转角处,是“时光小启”——贴着一些电影信息和欢迎自带咖啡等便笺,甚至还有寻人启事;旁边是一个大大的信箱。再走上去,正对着楼梯放着一台老式的打字机,以前那部老式相机在打字机的旁边。
窗外,白雪覆盖了屋顶,街道和树枝。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仍是三进,只是每一进都大了许多。小台灯换成了更为精致漂亮的一种,然而却总是觉得以前那种式样最平常的反倒亲切而且温馨。仍是木桌子,仍是木椅子,仍是 听不懂的blues ,仍是一个靠在墙边的大书架放着许多散发着墨香的书,侍应也仍是蓝色的围裙,亲切的笑容。人却多了,并不像往常的安静。
似乎变化并不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空的。
于是,转身,下楼梯,推开门。
踏在雪上,很好听的声音。
(二)
清华体育馆。校园歌手大赛决赛现场。
能够欣赏这次比赛,是这次北京之行的意外收获。
说起清华与音乐,也许大家会想起高晓松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想起水木年华的《蝴蝶花》。不得不叹服清华的文化底蕴,竟可以在机械枯燥的理工科环境中孕育出如此炫烂的艺术火花。
拿到节目单,便直奔原创歌曲而去。粗略的看了下介绍,没什么太大的发现,于是放下,专心看现场。
等到比赛中间的地方,原创歌手陆续登场,一个比一个精彩,一曲比一曲动人。
当那首为一位失意的朋友而作的《从头再来》唱起时,全场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
后面有位大一的女孩子似乎有点儿疑惑:“我觉得这首歌不是很好听啊....”
我笑了,有故事的人才能听懂心里的歌,正如不是所有的人都明白,雪虽然冰冷,却可以滋润北国广袤的土地....
(三)
从踏上火车的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盼望着看雪。
熊说从知道我去北京的时候起,就一直在祈祷下雪,这样我到的时候应该就能看到了。
不过这祈祷的威力也太大了些。
没过黄河,已经看到火车窗外的小山坡上的一片一片的白,开始的时候也没在意,一直到了平原地区,那白皑皑的雪原用它的美丽强烈的冲击着我们的视觉感官,大家才不由得齐声赞叹起来。
下了火车,只见街上,树上,楼顶都积了很多雪。用手抓一把,很细腻的感觉。
准备打车的时候才知道,麻烦事来了。因为路上的雪被压融之后又结了冰,所以路面很滑,几乎所有的出租车都不出来了。于是去找公车,好不容易上了车,才发现走得比蜗牛还慢,走走停停,从北京西站到中关村足足用了六个小时!
在中关村下了车,走了一段,发现手脚和脸都已经冰冷——气温已经是零下七八度,我们又忽视了对头部和脚的保护。
终于等到了一辆出租车愿意载我们到清华,可是我们有六个人。决定挤——总不能把两个人留在寒夜里的大街上。最后,一辆出租车坐了七个人,一大堆行李,其中还有一把吉他。
半个小时之后,当我们在清华园宾馆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时,才知道,原来幸福就是那么简单。
后来熊跟我说,其实她不喜欢下雪,就是因为会带来很多麻烦。
我沉默着,一边想:“可是你为了我能看到雪,还是一直在祈祷....”
(四)
这次北京之行很凑巧的和singforyou同行,他是中大的学生,歌唱得很好,这次是去北京领奖和表演的。所以,当他背着吉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他就开始“倒霉”了——而结果是他唱了一路。
从《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下沙》到《浪人情歌》《痛苦的人》,再到《白桦林》《那些花儿》,歌声伴着跨过长江和黄河,从绿意盎然的南方一直唱到白雪飘飘的北国。
回来的时候,郑州正好下着雪,我们都跑到了站台上。仰着头,用手接着飘落的雪点,它们,不也是跳动的音符?
怀念北京的雪,怀念那一路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