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進死白的空間,面前只有一個穿著白袍的生物,我不疑有他的坐上生物面前的椅子。即使被陷害亦是理所當然,我就是這樣的存在,期望椅子不如他表面的堅固,但遺憾的是他好端端的撐著我。
「唉。」自己把氣嘆在嘴邊。
白袍張開遠離地球表面的開口:「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太確定已經確認的結果算不算問題,所以猶豫了一下。他見我沒有反應,決定重新陳述自己的問題:「我說,你有任何心理上的困難嗎?」
這個問題倒是比較接近我內心的狀態,怯弱的點頭後,我把目光放在他旁邊的白牆。白牆上違反物理的反射著我的臉,卻又看不清上面的神情。
雖然沒有看見他的形體,隱約能感受到他因為我的回答而抓了一下右手。話說只是點頭沒有發出聲音算是一種回答嗎?喑啞人士夠資格回答問題嗎?
在我心中浮現某個不知名的黑衣少女,她的存在截至目前為止大概只活在不到十個人心中吧,又或許是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妄想出的產物,而其他人只是配合著我的瘋言瘋語。
啊啊,提到這裡,似乎又聞到那間店內的咖啡香了。
「你有曾經想要自殺過嗎?」
點頭,至今我還能清晰想像當時的情景,一個緊閉的房間內,高吊的繩索,只要輕輕把脖子擺在上頭,很快,我就會被新聞媒體所記載。即使活不在現實中,至少我會成為文字裡的生物,咬著紙張過活。
每個想自殺的念頭我都非常清楚,只要我不被信任了,不需要自身的念頭就蜂擁而來。世界這麼壯闊,即使少了我一個沒有任何存在意義的物件,亦能夠完整的運行著。我用著足以說服我自己的語言自言自語,等到意識回歸時,我早已經淚流滿面。
我並不是一個擅長怨天尤人的生物,只是希望世界在有限的資源下能夠找到最佳的生存方式。在無限的策略中尋找一個解答,但此時又多了一個問題,怎麼會知道策略有無限個,也許在某個有限的未來之下會被窮盡。
但這已經與我無關了,人類並不需要證明自己的無知。
我用著我的方式想辦法活著,又換句話說是,即使我不願意活著,世界也會在我付諸執行的時刻阻止。啊,我理解了,這就是為什麼人類是被製造成懦弱的存在吧?當然我也不例外。
「為什麼人要活著啊?」我回過神來反問。
「你覺得呢?」他不甘示弱。
「大概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脆弱吧?」我故意激他。
「那又怎麼樣?脆弱又如何?」白衣輕鬆的上鉤了,小學生式辯駁。
「你不覺得現在和我面談是件非常浪費生命的事嗎?」全力以赴。
「嘖,我可不需要因為你的刺激而改變我的念頭。」似乎過於激烈,他有所警覺。
「那我就坦白說了,我想在某某區的橋邊建物一躍而下,想用我最後的存在烙印進對方內心。可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但我甘之如飴,也許在春天的柏油路上,我的平舖能夠讓我在這場悶熱中找到一點救贖。」我用著最後的力氣全力以赴,這是我最後的辯護,我希望能讓對方有所理解,只是想要在某個地方找到自己的一點容身之處罷了。
「如果我連一點容身之處都沒有的話,那我會自己製造出來!」我對著眼前的白色生物吼著,他吃驚地看著我,低下頭看著他自己的身軀。從下而上,慢慢在空中分解著。
「這怎麼可能,你,不能,這樣做。」語畢,他化入空氣中。
我大口吸著白色生物,讓其充滿我的胸腔,我知道: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白色場景崩解著。
外面的黑色巨獸隨著白色場景的消逝而登場。
感到有些刺眼,我眨了眼皮。
再次張開眼,畫面不連續的讓我感到有些緊張。
老舊的爵士樂曲,灰褐色的吧台在我手肘底下,我右手勾著咖啡杯,裡面有個可愛的兔子拉花。啊啊,我想起來了!
我是□□□,工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