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種群居的動物,但我曾經想離群索居。那是個不得志的時候,我和我的某個室友都有個頹廢的時光。雖然說是室友,但總是難在我醒著的時候見到他醒著(好像我的室友史中唯二具有這樣特性的兩個人恰好屬於同個地區)。只有在我出門上課時,運氣好能看到他上床睡覺,不然鮮少能聊個幾句。
講著頹廢的時光,對我來說就是除了上課之外不做其他的事情。不過仔細想想,我最認真上課的時候大概是大一下學期的微積分,至於為什麼是那個時間,不提也罷。
每個時期都會有個蠻好的朋友,這個室友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生活中總是佔了很大的一部分。正確來說,是他總是恰好參與到我生活中的重要事件,在我想要抒發一些(大約三個小時)心情時,就是個很好的談話對象。雖然帳面上是我利用著他,但事實上他也從中取得了不少樂趣。
回想起來,發現他幾乎是陰魂不散的經歷我的故事,甚至是把故事當成一個話題向外人討論起我,我覺得我應該要在這裡透過這篇文章控訴他的所作所為。
他在校內讀書會時為了想要說關於我過去做的某個蠢事,他竟然把我心中的黑歷史影片,用投影機在系上某個交誼廳播放。他還能若無其事的回到我的面前跟我說:「嘿,我今天用投影機把你的影片播給大家看嘍!」那個瞬間,我還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直到其他學弟跑來跟我說他看了影片,我才知道,這傢伙從來不開玩笑的。
提到那個蠢事,就讓我想到當時第一次期中考,身為一般大學生的我自然是到考前才死讀猛念。在經過通宵夜讀後,天都亮了,但離下午的考試還有約四五個小時。我就走到一向早起的他旁邊,請他下午去考試前,過來叫我一下。在交代完成後,我總算可以放心的闔上眼睛。
再次醒來時,是另外一個室友考完試回到房間內,才發覺沒有意識的我還留在床上。感覺大事不妙的室友急忙叫我起床,我才順利在考試時間只剩下三十分鐘的時候回到考試教室。盯著那些我都知道答案的題目,卻礙於時間不足寫不完,讓我微積分從一開始就是場危機。
我記得他那時候跟我說:「我考試的時候就一直感覺好像什麼事情沒做,考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候,我四處張望才發現你沒有來考試,我就覺得事情不太妙。」先感激一下這位大哥對我沒有出現感到不太妙,但我怎麼覺得應該要假借去上廁所來房間叫醒我。而不是覺得不太妙後,再多寫個一個半小時,用一個幸好的表情,迎接我在最後的三十分鐘面臨我的危機分。
其他後續他拿我的故事去追女孩子的事情我就也懶得提,哪回我又想起他,再來好好的細數他這人對我做了哪些事情。每次他弄我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那部影片:在鱷魚池中,其中一個邪惡鱷魚咬了旁邊鱷魚的手,狠狠的扭斷,被扭斷的可憐鱷魚在十秒多的遲疑後,才崩潰的跳走。
我在看到這影片時,總覺得能將自己投射在那個可憐鱷魚身上。突然想到這個人的事情害我耿耿於懷,今天想寫什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