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聖誕節的晚上,男孩在大學期間的最後一個聖誕節時,再度站在同樣熟悉的場所,在重新擺放出的聖誕樹面前,心中演算無數和女孩一起面對的問題。還記得那個時候女孩一派輕鬆的數著黑白磁磚的排列組合,但男孩永遠不知道女孩計算的結果是什麼?越思考越顯得自己不冷靜,男孩搖搖頭,想揮去那些雜念。雜念卻在腦海中處處連續,找不到一處讓腦細胞喘息的空間。
在男孩想拋下思緒,低著頭的時候,熟悉的腳步聲從同樣的方向傳了過來。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像是提醒男孩,當時他得意洋洋的和女孩說的無窮遠處還沒到來,記憶中女孩溫柔的笑容再次刺傷男孩微薄的自尊心。男孩不自覺的咬著下唇,緬懷著渺小無助的過去。
他沒注意到女孩放輕腳步聲的舉止,女孩悄悄的走到男孩面前,輕輕在他耳邊打招呼。男孩因為受到驚嚇反射性的咬了牙,下唇瞬間血流如注,女孩急忙關心起他。卻沒想到心跳越快,血在口腔中沸騰,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女孩擔憂男孩的狀態,希望能帶著他前往附近的醫院處置。
男孩情急下,閉上嘴,雙手一攤,臉上強行作著沒事的表情。女孩和平時一樣,輕鬆的面對男孩幼稚行為,用手指向他臉頰一戳。男孩受到刺激,嘴一張,口腔內的積血從嘴角流了出來。女孩用無奈的眼神看著漸漸滑下的血痕,男孩卻留露出一絲失落,她只好趕快讓男孩堅持的理由消失,問起男孩找她來這邊做甚麼?
男孩沉默不語,猶豫像鮮血一樣奔流出來,潛在的失敗風險一直在腦海中浮現。女孩等待著男孩開口的時候,也想起了之前在這裡構想的證明。因為男孩那時候的告白,差點讓自己想的絕妙證明被人類悲慘的記憶力給淹沒了。還好此刻又回想起來,女孩想立刻記錄腦中所構築的世界,卻礙於眼前男孩的吞吞吐吐而無法進行
女孩終究不忍心直接說要男孩等她一下子,這種用句即使在不善交際的女孩眼中,也不是個適當的選擇。在權宜之下,女孩只好閉上雙眼,像是對著心中的自己喃喃自語,用足以讓男孩聽到的聲音,複誦密碼學課程中的內容:
「橢圓曲線有著難以從公鑰得知私鑰的性質,其安全性是基於橢圓曲線加法群的演算很難知道,對於所有加法群的元素,是多少生成元的多少倍。我想你只是看著我所散播的公鑰,事實上卻永遠不知道我藏於心中的私鑰。」
語畢,女孩將靜滯還給空氣,明明就是個十二月的尾聲,黏膩的氣溫纏上兩者。她拉了脖子上的圍巾,感覺雖然說的有些過份,但是靈感並不是每分每秒都能浮現的,只想回頭寫下內容後,再好好思考男孩的存在。見男孩不再有所反應,女孩輕聲道別,轉頭離開。
「密碼學的基礎是建立在嘗試在公眾網路中傳遞資訊。既然在公眾網路上我永遠無法知道妳心中的私鑰,那就讓我進到屬於妳的私人網路吧!」
我不記得後續內容了,我想大概不是個令人意外的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