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孩子啊，我跟你說，千萬不要相信OO這個地方。」

當時並沒有什麼感覺，對一個小學生說這樣的話，頂多就是被懵懵懂懂的記下。說實在，要被當成一回事倒還是蠻困難的，碰到的瞬間才會閃過老人家瞇著眼對我說話的樣子。

我有個壞習慣，面對任何事情時，會先有個自我預設的答案。其實也和之前提到悲觀的事情有所關聯，我可能在面對一個新事物時，會擺上極為強烈的負面印象。只是這個壞習慣在遇到陌生人的時候，直覺會讓我排斥的人，大多都如同我的直覺，確實是個常見的惡人，屢試不爽。

雖然有這樣的壞習慣，但我必須要說，其實我對OO這個地方並沒有預設什麼立場。沒有排斥，也沒有喜歡，就是個地理課本中會上到的地方，不是我生命中必須去一趟的場所。但如果有心有餘力，是個去一趟也無妨的選擇。家人有些時候會去OO觀光旅行，回來的時候寒暄當地有什麼產品、特色，偶爾聽聽倒也蠻有趣的。

可是我近年來開始懷疑起我過去平庸的觀點，越來越相信過去長輩所說的話語。猶記得我前陣子跟長輩吃飯的時候閒聊到OO，就提到我有不少朋友也去OO發展，有些還是領公家單位的資助。長輩皺了皺眉頭跟我說他的見解，雖然中間隱含跟我相同的壞習慣，但是在不少朋友進到那個地方就開了眼界的回來，我感覺我可能沒辦法說服自己長輩其實只是對OO有偏見罷了。

講到這裡，我開始慶幸起，我的文章並不會出現在所有號稱是朋友的版面上。對很多人來說，我每天所寫的一千字，也就只是過眼雲煙。雖然明寫出來有些悲傷，但此刻我竟然有些感謝這個現象。我並不是對去OO這件事有所感冒，而是對去見世面的朋友回來後，都呈現出我所不能預期的改變。記得那個時候我對某個朋友說：「我覺得你有點把OO看的太好了。」，朋友的反應強烈到超乎我的預期，讓我一度懷疑去那邊一年是不是就能換個人格歸來。

我想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寫著，他離開前跟我說，他只是去OO看看，開拓一下視野，他會維持住他原本的理念與目標。結果他搭機回國時，雙眼無神，心中充滿著燒夷過去的想法。嘴巴上說著找到新的目標，但實際作為就是捏碎自己渺小的快樂。把自身當成超級蠟燭，焚燒殆盡，期望不會見到殆盡的那一天，不過我也不會看到。

還有個朋友，毅然決然地將穩定工作辭了，將心力全都投入OO，直接去到當地謀生。雖然在網路發達下還能有所聯絡，但有很多事情是在平時聊天內容中所無法聽見的，或許他過得比我想像的還要好吧。不過這傢伙事實上也不需要這麼多擔憂，至少依他的能耐，雖然胖，但要餓死倒還蠻困難的。

甚至其他朋友，從此不是朋友的，或漸行漸遠，或反目成仇。每回提到這裡我都感到有些悲傷，難免我對OO有不好的印象。但我要再重申一次，我對OO並沒有仇恨，也沒有什麼排斥。就只是每回有朋友從該地回來時，心中總會有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