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個極為悲觀的人,具體症狀大概是在向家人提出想法時,總覺得一定會被否決,所以在一開始被否決數次之後,我便成了那個什麼都好的人,而不願意提出一些我的希望。或許這可以成為解釋「為什麼我沒辦法在十字路口上,決定自己今天晚餐要吃什麼。」其中的一個理由。
有的時候我在跟家人相處的時候,也曾經想過悲觀可能是種遺傳。仔細探索自己和家人互動的情景,或多或少都會感受到一些令人傷心的悲觀。小時候不明白,就只是靜靜聽著,不過我本來就是悲觀至極的人了,在承接來自他們的悲傷時,倒還是挺順手。長大後,意識到悲觀只是種無法對抗的悲哀,而很多人親手帶著它,恣意讓它成長,等到真的無法對抗時,就成了根深蒂固的傷痕。
我本質還是個悲觀的人,記得我去年六月,意外未能畢業。助教的來電讓我措手不及,嘴上應應諾諾,腦海早就瞬間打結。老實承認,我當時並沒有勇氣告訴家人我不能準時畢業的事情,而是在盤算著當自己下個學期該怎麼辦。其實到現在,我還仍然沒有辦法當面和家人說我的慌張,我悲觀的覺得不能把悲觀傳遞下去。
雖然乍看之下,我可能不是個悲觀的人,我還是要在這裡驕傲地說:「我確切是代表悲觀本身。」。每回我以為我已經樂觀的去面對事物之時,現實總是惡狠狠的教訓在我身上。笑著以為自己能夠直線前進,卻在放心的瞬間跌到谷底,屢試不爽。
給你們看看我作為悲觀人的鐵證吧!在名為尋求幸福的課程中,我期末嘗試遞出的報告(或者是我自己所建構的一個理論),內容主張成功與否並不重要,甚至失敗也無妨,其中可貴的是一定會有所成長,只是在哪方面成長並不能被保證。從一開始就悲觀至極認為不成功的可能性極高,但成長是保證存在的,之後或許能聊聊內容,我將樂意至極。
我的主旨不是要勸說大家悲觀,我也沒有能耐改變他人的想法。只是基於自己到現在悲觀旅途中,分享一些想法罷了。悲觀並不是個罪,而是一種普通的態度,基於紮實穩健而行,對現狀的解讀較一般人不同,僅此而已。
我從十八歲以前一種純粹的悲觀,開始有所轉變。在大學時,學會一些事物在沒經歷過是不太可能理解的。例如:在唸到統計學之前,我還以為我可能會走上統計之路,直到親手碰到時,才知道這必然不是我能欣賞的。雖然不喜歡機率統計這種不確定的數學,但從中還是學到一件事:「機率很低,不代表不會發生。」所以我開始嘗試那些在我心中所不會發生的事情。
我相信著沒有相信就沒有未來,雖然悲觀至極,我還是願意相信未來會有所改善。我可以接受,基於任何理由懷疑未來的那些人。可以對未來感到悲觀,這是一個人會有的表現,人類的天性本來就會保護自己,不去嘗試可能傷害自己的未來。但是就只能停留在感到悲觀,最終,還是得相信未來。
相信吧!可以不相信自己,但請相信不斷這樣相信的我所相信的事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