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去過某個小單位待了一陣子,在遠離塵囂的大河一側。從都市跨過綿延的車水馬龍,迎面而來並不是繁華的延續,是一種台中舊市區的街景。大概是因為我曾經住在台中,對台中有種額外的感情,有些時候被問到是哪裡人時,還會稍稍考慮一下台中這個選項。在想避免一些麻煩之時(例如:我家鄉鎮到底在哪裡?)煞為好用,我也的確在那裡住了超過三年的時光,要自稱台中人倒也不過分吧。
在小單位中只是枯燥乏味的訓練,而因為訓練性質的關係,同學們大多都是男性,更使得整體生活更加無趣。每天就是放空心思的面對台前教官的揮舞四肢,嘴上說著中英交雜的文法,分散的單字都能夠理解,但綜合在一起就什麼也搞不懂。同學們苦哈哈的過著生活,就只能靠著彼此之間產生一點樂趣。
產生樂趣的方式很有限,但在男性賀爾蒙暴漲的空間之中,難免會尋求從少數的女性同伴中得到一些心靈的慰藉。這樣看起來像是在消費我的同學們,但確實在僧多粥少的市場之中,粥的價值水漲船高,在經濟學中曲線偏動下,粥也意識到自己的價值。其中有碗粥憑藉著七彩的面容在單位中叱吒風雲,我雖然沒有在受訓的時候見過她的本體,但是她的故事仍在周遭環繞著。
印象中我看過她的照片,其實也沒有傳說中的光彩,乍看之下就只是個平庸的女孩。我也願意相信她原本只是個平庸女孩,但在這個世界中,她不再平凡。我曾經問過跟她有點關係的朋友,他雙眼無神的說著,她並不是一個女孩,而是漸遠漸近的目標物。當你以為快到手時,她就會製造出一個優秀的競爭者來對抗,總在最後一刻時從身旁溜走。
最一開始的時候用她的小需求,交換你的注意力。可能只是借個講義或筆記之類的,明明就有同性好友可以幫忙,卻每次都走到不曾說過話的同學面前,輕靠在桌邊,緩慢說著需求。在單位大多都是憨厚的人,突如其來的要求大多都會輕易的答應,但殊不知這就是無窮無盡的網。
他跟我說,他原先只是幫忙做點事情,等到發現的時候,就已經積極地在滿足她的需求。在不知不覺下有無數同學都在這個網羅之中,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沒有人意識到答案,只是蒙起眼睛努力服侍起蟻后。好像在她的面前就失去了所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剩下生物本能的追逐著海市蜃樓。一群死士拎著自己手中短短的肉色匕首,用著腦袋中的幻想,化成白色的燃油繼續服侍。
一切的一切都只剩於傳說,我也不是在其中的人,並不知道其中的漩渦如何捲起,我只能靠著各種流言蜚語建構起她的形象。不是為了譴責她的行為及存在,她並不需要因為她存在而被譴責,只是恰巧她正身處於這個空間,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有可取之處。我想,或許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被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