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談話室來到大禮堂。
「欸?欸?我們剛剛不是還在談話室嗎?」睦影坐在地上看著空無一人的禮堂。
「因為走過去的部分沒什麼好寫的,所以被自動略過了。」翔子站在舞台上張開雙手轉了一圈,「老師妳看,這裡就是下一層喔!」
「下一層?」
「小說接龍的副文本。有時候作者想要讓角色自己寫東西,或是玩一些劇中劇的狗屎爛蛋,就會用到這裡。雖然後設的下場通常都是爆炸,但偶爾也會有被成功接完的例子,像是hoc……算了不說了,太沒天理了森七七。另外,這一層也能用來規避字數上限,不過這點還要看負責收稿的人是誰。」
「哈啊……」
睦影班尊的臉看起來已經完全放棄了思考。她望向舞台上的翔子,發現她說完話後便站在原地,東張西望地有些躁動的樣子。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那個……睦影老師……」翔子低垂著頭,呼吸有些急促,臉也紅成一片。
發現少女的異狀,睦影站起身走上舞台,正打算關心自己的學生。
「老師,我想……」
「想?」
「我想演唱!不行,只要站在舞台上,我就忍不住了!」
「啥?」
十分唐突地,禮堂響起了音樂。
翔子身上的制服經過一連串光之美少女般的變身過程後,變成綴滿蕾絲的無袖小洋裝。
華麗衣物包裹著少女的胴體,衣擺恰恰停在裙頭之上,讓腰身的曲線若隱若現。
蓬鬆的迷你裙當然也完美再現了學生裙的長度,但因為翔子的舞蹈動作變得更加危險。
她拿起禮堂邊的麥克風,隨著音樂節拍舞動。
伸展手臂、雙腳交叉,每一步雖然沒有很精確,不過大致都有踩在拍點上。
跟隨節奏在舞台上來回,偶爾加入即興的舞步,讓肢體動作變得更加豐富,也展現著千反田翔子的個人風格。
即使觀眾席空無一人,她依然忘情地跳舞,彷彿整個空間都變成她個人專屬的領域。
劃開步伐,一個小跳躍之後,舞台被她的氣質所感染,燈光自己開了起來聚焦在躍動的少女身上,某種看不見的氣場蔓延開來,如同流洩出的音樂一波波擴散。
短暫停歇,翔子的動作慢下來,四肢的擺動變得柔和。
接著音符漸強、邁入高潮,配合一段鼓聲過門,樂曲再度進入副歌。
翔子重複跳起開頭的舞步,展現出更激烈的情緒,形成不一樣的效果。
彷彿少女自己也是一種樂器,隨著音樂而高昂。
最後,音樂止歇,只留餘音。
千反田翔子的表演也告一段落。
「我到底看了三小。」
這是唯一一名觀眾,班尊皆野睦影的感想。
「耶咿。」翔子舉起雙手歡呼,一臉滿足的樣子。
「耶妳個頭啊!怎麼會突然跳舞啊!妳是帕金森氏症患者嗎?在這裡唐突跳舞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算了,這個先不談,所以翔子同學,妳的歌呢?!為什麼說要演唱但放的歌是純音樂啊!既然不演唱,為什麼要拿麥克風啊,我不懂啊!這也太多嘈點了吧!」
「哦,因為我有不會唱歌的設定。」
「工三小!」這是睦影最氣的一次。
「總之,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因為這裡是小說接龍的世界。就算現在看起來沒意義的東西,或許也會被下家拿來當作發展的素材呀。」
翔子身上的衣服變回了制服,「那麼老師,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哪裡?」
「談話室呀。啊不過因為來的時候下了一層,所以回去時也得上去才行。」翔子指著下面,
「具體來說,請點擊這裡。」
「這裡?」
「沒錯,こ↑こ↓」
「玩淫夢梗一次要罰114元喔。」
「妳ㄚ剛剛絕對也偷講了對吧。」
突然,又來到了某一層,翔子之前從未涉足。
這裡看起來什麼也不是,似乎什麼都不存在又是任何地方。
「反正小說接龍這種東西不會只有一層啦。換了一家,也該多開一層了。」小蘋說。
「小蘋,現在放我回去我就把午餐錢借給你抽卡──」
但小蘋只是拍拍手。翔子眼前忽然看到了一條龍。準確來說應該是某個世界線的故事。
《Think Blue, Count Two-Continue on 遊戲世界吧,阿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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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阿翔將側背包丟到沙發上,正中沙發上那一團棉被包著的不明物體。
「好、好痛!?」棉被團發出狗一樣的嗚咽聲,泡泡袖從被子中伸出來,摀住看起來應該是頭部的地方。「哥哥大人你幹什麼啦。」
「阿噗噗噗噗噗,說幾次了,不要在這邊睡,會感冒。」
「這麼囉嗦,真像是老媽子。呼呼呼。」妹妹從棉被團中跳起,和阿翔的黑髮完全相反的金髮垂到腰部。那張臉就算在同儕間也是稱得上是美人,非常有現充的資本。「但是啊,我可是神啊。是掌管一切的神明大人喔,感冒什麼的才──不──會有呢。」
哈啾。
阿翔轉身從櫥櫃掏出一盒成藥。「會被人類呼吸道融合病毒纏上的神明大人,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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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是──性轉的我和圖像化,」翔子喘著氣。「你以為我這樣就會屈服嗎!」
「我知道,因為不夠幼對吧?」
「!?」
隨著一個個泛宇宙系的妹妹圖像化,翔子的抵抗聲變得越來越薄弱了。
「闢啦!這才不是你畫的……」
「現成的不用白不用。」小蘋點點頭。「好啦,該添上最後一筆了。」
小蘋關了燈。同時世界也圖像化。
「不就是放上一層遮罩……」翔子說,但突然回想起剛剛小蘋在圖像化中關燈的後果──回朔過去──
這代表說這是過去的、某個時段的,也許是那個世界中大災變前的妹妹──
「喂……」
「就是這麼回事啦,從無數回溯的過去中、記憶中提出來的妹妹,你問我跟泛宇宙系妹妹有什麼差別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想玩玩看關燈啦(。◕∀◕。)」小蘋擺手,「要叫什麼好呢……泛時間系妹妹?嗯這種事怎樣都好啦。」
「好啦,你就跟妹妹們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吧。」
翔子還想辯解什麼,但是卻被無窮無盡的妹妹們淹沒──
「我該回去了,結束這條龍。」
小蘋按下了最終的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