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艘精靈的小舟,停靠在精靈河南岸,岸邊有個精靈們設置的簡易港口,精靈們下船將船隻固定住後,便緊鑼密鼓的開始工作了。
這批精靈芙雅率領的後軍,從精靈村渡河而來了。因為時間上是最後出發,芙雅爭取到多一天的時間休養,現在傷勢已然好了八、九成。船隻靠岸後,芙雅遍迫不及待地登上附近最高的樹枒上,急切的想了解戰況。
隨著芙雅來到的後軍部隊,主要任務是接應南岸戰事的最後階段。因為戰事在南岸的發展,很有可能終將不敵龐大的納斯德大軍,因此需要準備非常完善的撤退計畫,使這批主力部隊能成功撤回北岸,留下戰力應付防守精靈村的殊死戰。
因此這批後軍的工作部隊,除了準備足夠的船隻(儘管精靈大都能游泳),還要在河岸建立能夠暫時抵擋納斯德大軍的簡單要塞。這批部隊主要由年長、經驗豐富但不善於戰鬥的精靈,帶領著才剛成年的最年輕一輩的精靈工作。青、壯年的精靈大多被派往前線戰鬥了。
建設工作正緊鑼密鼓的進行時,芙雅仍然在樹頂觀望著。森林的視野不是很好,芙雅只隱約能看見瑪那所建立的中軍營寨,前線的戰事完全無法看見。然而,芙雅卻皺著眉盯著西南邊一帶,那是精靈之森最茂密的地方。
「那邊的氣息……不太對勁……。」要說哪邊不對勁也說不上來,只覺得氣息與往常認識的精靈之森大不相同。精靈之森因不明的原因,艾爾的力量在這一帶特別調和,所以在艾爾碎片散落之後,精靈之森並沒有產生如魔法森林一般的異變,仍然保持著原本的清新。
然而,雖然表面上完全沒有跡象,但芙雅就直覺的認為那一帶的氣息跟往常不一樣了。
(不管了……!)
下定了決心,芙雅跳下了大樹。「路提亞叔叔,您可以幫我指揮一下這邊嗎?那個地方怪怪的,我去探探就回來!」芙雅對著一名年長精靈隨意託付了一下,就一溜煙跑進了森林。
「啊啊……。」被託付的那名年長精靈,還來不及回應,芙雅已經消失在森林中了「呵呵,年輕人嘛,精力真旺盛。」不過畢竟芙雅的個性在精靈村中也是有名的,雖然有些莽撞但還不會做出太糟的事來,因此便隨她去了。後備部隊的工作仍然繼續進行。
※ ※ ※
羅傑帶領著一支行動迅速的特別部隊,從精靈之森西南處的茂密森林行進著。他們的目標是利亞姆等人防守的山谷旁邊的一座高山,那座山上的密林與精靈之森是連接著的,這支部隊的任務,就是埋伏在山上的密林,待山下戰況膠著時,便殺下去以期一次給納斯德的軍隊痛擊。
他們無聲的在密林中行走著,但是四周有點奇怪,精靈之森是生機盎然的地方。然而,現在羅傑的部隊行走之處,感覺不太到生機,感覺失去了「森林的味道」。
「難道是艾爾破碎的異變,已經傳到這裡來了嗎?」羅傑一面喃喃自語,一面還是帶著部隊繼續前進,突然,一股刺骨的寒氣撲面而來。
「什麼?」羅傑擺手示意部隊停下,以全身的感官開始感覺著週遭。寒氣越來越接近,而且還感覺的到殺氣的逼近。「不會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僅僅是羅傑,其他精靈也感受到了,敵軍已經來襲。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支原本做為奇兵的部隊,竟然已經被對方盯上,而且敵人還直接衝著他們而來了。
在精靈們拔出武器的同時,敵人也從森林中現出了身影。領頭的,是一名全身藍、白色調,大小猶如狂熊噗魯一般巨大的人型納斯德。旁邊是數量比羅傑的部隊還多上個兩三倍的納斯德。
這支納斯德部隊與利亞姆和雷文正在面對的軍隊是完全不同,這些納斯德有的是蠍子的身形,有的有點像蛇又有點像毛毛蟲,但是大小體型卻都是成人規格。這些之後被稱為「克里克」和「歐羅」的納斯德,行動時不會發出匡啷匡啷的金屬聲,而且十分善於攀爬,正適合用作偷襲。而現在,這大群的納斯德,已經呈半圓型的陣勢,將羅傑的部隊包圍。
羅傑等精靈均是首次親眼見到納斯德,雖然聽瑪那和利亞姆描述過納斯德的樣子,此時忽然見到,更何況是突然被包圍的情況下,自然是驚疑不定。只能屏氣凝神的拿著武器觀察著對手。此時,帶領納斯德的藍白人型納斯德說話了。
「我是雷比亞坦,納命來!」它用呆版的語調說出了這句無理的話語。
精靈們面對如此直率的叫囂,不免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嗆回去。就這樣靜默了數秒之後,只見雷比亞坦又動作了,它高舉著巨大的雙手,空氣中的寒氣又加重了。只見雷比亞坦在空中聚集了許多冰晶,大手一揮,冰晶化作冰雨往精靈族的部隊砸了過去。
精靈們趕緊各自躲避、防守,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聲。羅傑大喊:「別慌張!分成兩隊突破對方陣型!」雖然呈現混亂,幸好這個部隊的精靈大都是行動敏捷者,冰雨沒有造成太大傷亡。精靈們趕緊聽著羅傑的指示,分成兩翼部隊往納斯德的半圓陣攻了過去。
納斯德克里克和歐羅們也毫不猶豫的向前撲殺,與精靈們戰成一團。羅傑清楚的知道,如果讓雷比亞坦再發動大範圍的攻擊,戰局會很快陷入不利。因此羅傑馬上大喝一聲,右手使足蠻勁,將手中厚重的白狼刀奮力向雷比亞坦飛擲,雙腳也跟著開始狂衝,緊跟在自己的刀後面,像是餓狼撲虎般衝向雷比亞坦。
雷比亞坦動作竟也是十分迅速,左手肘一撞,旋風般飛來的白狼刀已然砸飛,緊接著雷比亞坦左右拳合抱,另一股冰凍的力量迅速凝聚。
狂奔中的羅傑感受到這次寒氣是聚集在地面之下,當機立斷一躍而起,驚險地閃過了從地底升起的冰刺。同時羅傑右手隨意往空中一抓,抓住被砸到空中的白狼刀,一個旋身,羅傑已經來到了雷比亞坦上方。羅傑狂吼一聲,雙手持刀從空中往雷比亞坦頭部猛砍。
雷比亞坦大揮左臂,再度將白狼刀擋開,同時他也容不得羅傑放肆,趁羅傑還佔不穩地面,右拳已經向他砸了過去。羅傑仗著白狼刀材質堅硬厚重,舉刀硬擋順著雷比亞坦的拳勁落到地面後又隨即躍起,又發動了一連串狂野的猛攻。
雷比亞坦的拳腳也跟著越來越猛烈,不僅體型與力氣上佔了優勢,就連速度也不會輸給羅傑,比人頭還巨大的鐵拳,每次揮擊都令羅傑難以應付。但羅傑仍然藉著縱躍加強力道,毫不認輸的與雷比亞坦硬碰硬。
就這樣雙方乒乒乓乓的憑蠻力惡鬥了數回,雷比亞坦趁羅傑剛與他的左鉤拳互撞之後尚未站穩,右手馬上一個直拳籠罩住羅傑的頭部,準備讓他頭破血流。羅傑來不及蓄勁相抗,只能緊急揮刀抵擋,只聽「噹!」的一聲,拳勁是擋住了,但羅傑一個沒抓穩,白狼刀竟再次被砸飛了出去。
「可惡啊啊啊啊!」羅傑在與敵人近身搏擊時武器被砸飛,雷比亞坦的左拳又已經揮來,根本沒有時間去取回白狼刀。情急之下,羅傑奮不顧身,不閃躲雷比亞坦的拳擊,反而往雷比亞坦懷裡衝去,雙手合抱為一拳全力砸向雷比亞坦的頸部。
「喀!」的一聲悶響,羅傑的拳正好打在雷比亞坦外殼的脆弱處,差點讓雷比亞坦脫臼。但雷比亞坦的拳頭也重重打在羅傑的腹部,羅傑受不住力,猶如斷線風箏般被打飛了出去,身子直直撞向一棵大樹。
被打得一時氣絕的羅傑,在空中及時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身體正撞向大樹,趕緊雙腿勾出,勾中了樹幹。羅傑以樹幹為向心力支點,讓身子繞著樹幹轉了兩圈,才好不容易卸掉了大半拳勁。羅傑雙腿放開,讓身體自然被甩出去,往地面打了三個翻滾之後才站起了來。掉在地上白狼刀也正好在翻滾時回到了手中。
此時的羅傑氣喘吁吁、腦袋暈眩,嘴角溢著鮮血,似乎連站都站不太穩了。另一方面,雖然雷比亞坦亦遭受羅傑重擊,身上也印了不少刀痕,但狀況顯然比羅傑好上許多。雷比亞坦的身體緩緩轉向羅傑所在的方向。
「受死吧!」雷比亞坦一面說著,同時舉起了右拳,羅傑又感受到寒氣的聚集,只是這次寒氣是聚集在雷比亞坦的拳頭上。雷比亞坦舉著拳頭已笨拙的姿勢向著羅傑衝去,意識尚未完全恢復的羅傑,腦袋還在思考這是「冰霜拳」、「絕對零度拳」還是什麼的,雷比亞坦的最後一擊卻已經迫近。
「--------!」
猛然,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清亮優美的歌聲。一支展開著純白光之翼的箭矢疾速襲向雷比亞坦,迫使雷比亞坦停止了攻擊,轉而防禦這記盈滿了力量的展翼箭。同時,清脆的歌聲也瞬間使羅傑回復清醒,羅傑轉頭望向歌聲的來源。
「羅傑!」芙雅一面大喊,一面繼續射出點點光羽,從各個角度牽制著雷比亞坦的行動。
「芙雅!你怎跑到這裡來了?」羅傑喊道,同時觀察著週遭戰況,精靈們人數本來就少,而且在意料不到的狀況下匆匆應戰,此時氣勢已經漸漸被壓制住了。
「我才要問你啦!這裡是怎麼回事!」芙雅循著異常的氣息感到此處,卻意外的發現已經有納斯德闖進了精靈之森在此開戰。
羅傑看著雷比亞坦加上它的部隊,以自己的部隊的力量似乎是已經難以擊敗,於是當機立斷的對芙雅說道:「總之你趕快去把這裡的狀況告訴瑪那叔!我帶著大家且戰且走!」
「不對吧!你現在的狀況對付不了這個傢伙,應該是你要趕快去報告瑪那叔!」芙雅不停的以光羽箭、展翼箭交替攻擊雷比亞坦,將雷比亞坦的注意力漸漸轉移到了芙雅身上。
羅傑也知這次是芙雅說的有理,狀況緊急便不再與他辯舌,點了點頭一面往中軍的方向奔去,一面喊著:「好啦!記得要且戰且走,不要給我跟他硬拼啊!」
「誰像你啊?快走啦!」
※ ※ ※
週遭卷起了火燄漩渦,熾熱的烈焰正吞噬著雷文,無視高溫所造的全身疼痛,雷文執劍疾衝而出,雷文手上的劍化成鮮紅色,劍身以經盈滿沸騰的血之力。
「----輪!」隨著雷文的叫喊,赤色的弧光化成螺旋,衝出尼克莉絲的烈焰,正好擊中之前利亞姆在尼克莉絲身上留下的傷痕。尼克莉絲內部零件的碎片,伴隨著血之力散開的血霧,一同從尼克莉絲的腹部潑濺開來。
雷文打出了捨命的一擊,終於使尼克莉絲痛苦的跪了下來,然而,雷文也因力竭而趴在地上。「好……小……子……!」尼克莉絲的合成音變得模糊不清,但尼克莉絲還是站了起來,顫巍巍的伸出了拳,打算結束這膽大包天的雷文的性命。
「喝啊!」利亞姆卻在此時急衝而來,迎面就給尼克莉絲一踢。身形足足有利亞姆二點五倍大的尼克莉絲,卻被利亞姆一腳踢開了。只見尼克莉絲身邊冒起了白光,看那樣式,似乎是緊急傳送法陣。
「給我記住!」尼克莉絲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消失在雷文與利亞姆眼前。此時雷文才終於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
「感謝。」雷文說道。
「不,也多虧了你的幫忙。」利亞姆回禮。適才利亞姆掉入納斯德的包圍之中,用劍鞘奮力殺出重圍,才趕上了最後這一踢。不過利亞姆身上也已經受了不少傷。
利亞姆眼見四週戰況,精靈方陸續有人受傷,雖然也摧毀了不少納斯德,但更多的納斯德部隊卻仍不斷從山谷的另一端襲來,不同兵種的納斯德,如治療機、壓路機、園藝機(其實是噴火機)也陸續出現。目前精靈們雖然還是維持住了防禦陣型,但就這個態勢來看,防線被攻破也是遲早的事了。
「雷文先生,能替我向瑪那叔轉達目前前線的狀況嗎?」利亞姆轉頭向雷文說道。雷文也非常了解目前戰爭局勢的走向,也了解到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沒辦法給前線更多幫助了。因此雷文當即允諾,馬上趕往中軍所在處。
雷文離開之後,似是要代替尼克莉絲似的,戰場上又出現力一隻氣勢特別強烈的納斯德。那是一隻巨型機器蠍子,它的尾針發著淡綠色的光,一邊前進,一邊不停的從尾針發出光束砲攻向精靈們,那是被稱作「克里克王」的納斯德。
利亞姆一面從其他精靈身上借來另一把劍,一面看著克里克王率領著新的納斯德部隊橫行而來。「看來我得拿出壓箱法寶了。」利亞姆一面喃喃自語著,一面將劍舉起。
空中出現了許許多多半透明的劍,在利亞姆身旁飄浮著。其實,這和一般精靈凝聚魔力所射出的魔法箭矢原理相似,只是擅長使劍的利亞姆別出心裁,將這傳統的魔法箭技巧融入自己的劍術當中。經過一番苦練,利亞姆已經能夠同時操縱著十支左右的魔法「劍」,它們可以配合著利亞姆在空中揮舞,亦可直接當作箭矢被利亞姆發射出去。
這才是利亞姆多年來用以行走世界各地,度過重重生死交關危機的真正法寶。但是如此的戰鬥方式,非常消耗魔力,非不得已不能使用,一使用了就必須快速取勝。如今的狀況,想快速取勝似乎非常困難。但利亞姆義無反顧。
只聽利亞姆清嘯一聲,她與她的劍,同時攻向克里克王以及其他納斯德。
※ ※ ※
雷文全力往中軍奔馳,不敢多有耽擱,幸好中間沒再遇到什麼意外,平安的來到瑪那的大軍紮營之處。他進入主帳,馬上把前軍的緊急狀況告知了瑪那。瑪那聽了沉思一會,便道:「看來敵軍是集中攻勢想攻破我們前軍的防線啊。羅傑的伏兵是時候派上用場了,趕快傳令出去,叫羅傑帶領部隊攻下山谷吧!」
瑪那話還沒說完,主帳外卻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傳令的精靈在外喊道,「瑪那叔!羅傑急急忙忙的跑來了,說有緊急狀況!」
「什麼?」瑪那雖然驚訝,但沒出聲。反倒是一旁的繧繧驚呼了起來。
瑪那趕緊把羅傑請進主帳,只見羅傑身上重傷,還來不及坐下,便講述了特殊部隊反遭敵人突襲、芙雅來援、目前正緩緩向著中軍撤退等狀況。聽了這些消息,就連一向冷靜的瑪那也皺起了眉頭。
「芙雅跑去你那邊支援,那她的後軍呢?」瑪那仍以平靜的語調問道,似乎是與目前的緊急狀況關係不大的問題,但卻事關整體戰略的安排,於是瑪那先從此處了解起。
「芙雅是一個人來的,她的部隊應該還在原地。」後半句是羅傑自己的猜測。
瑪那聽了稍微放心些,不過還是先請了個傳令的精靈去和後軍連絡。緊接著,瑪那又說道:「既然他們能從西邊越過山嶺突襲,那東邊又何嘗不可呢?繧繧,你出去安排人手,調查是否有敵人從東邊突襲。」
繧繧領命而出。瑪那又想了一會,從羅傑口中得知,那自稱「雷比亞坦」的敵人實力非常強悍,最保險的作法恐怕是瑪那要親自出動對付它。而前軍雖然相較之下守的比較穩固,但萬一被攻破了,中軍也會陷入非常大的威脅,最糟的狀況是一次遭到三面夾擊。無論哪邊都十分緊急且不可不顧。
正當瑪那沉思時,繧繧也安排人手回來了。瑪那便對大家說到:「看來一些意外,導致中軍必須提早加入戰局了。那『雷比亞坦』實力非同小可,還是我親自去吧!至於前線的戰況……」瑪那正沉吟著,如果要讓前線撐久些,從中軍調派人手是必要的作法,但是這些人手能否趕緊進入狀況,而能配合利亞姆的防禦陣型呢……。
「瑪那叔,請讓我帶領部分部隊去支援利亞姆姐。」一直在旁沉默著的蕾娜,突然毛遂自薦了。瑪那素來信任蕾娜,便馬上答應了。
「好。蕾娜你趕快去挑選人手吧,早點出發越好。芙雅那邊我自己去就行了。繧繧,中軍就暫時交給你了,如果有敵人越過其他防線,要出擊還是防守都交給你判斷,還有趕快幫雷文和羅傑治療吧!我們要盡量恢復戰力才行。」在這個緊急時刻,繧繧也知道自己必須擔下責任,便慨然允諾。
蕾娜也沒再多說什麼,瞥了雷文一眼就急切的帶著人手出發了。緊接著瑪那也獨自離開營寨去了。「啊啊……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蕾娜今天特別浮躁啊!」想起剛剛蕾娜都板著臉孔不說話,然後突然領命,然後又默不作聲的跑出去了,繧繧是覺得有些疑惑。
不過現在沒空理這些小事,繧繧趕緊開始幫雷文和羅傑治療。不一會,後軍年長的路提亞叔叔傳來後軍有正常工作的消息。再過一會,剛剛出去打探的精靈也回來了。
「怎麼樣?東邊有敵人嗎?」繧繧急著問。
「是沒有……但是……」
「但是什麼?」繧繧覺得腦袋要炸掉了。
「有敵軍從空中來襲了!」打探的精靈說。
繧繧聽了,並沒有太多意外感。她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冷靜,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接著便傳令:「大家固守營寨!弓箭手部隊準備狙擊!」
※ ※ ※
它正在移動。啊,並不能肯定它是不是真的在動。
是的,沒有人能肯定。
可是,它向著那團光。或許只是一種本能。
它似乎沒有視覺,否則,為什麼只見到那團光呢?
它又似乎有視覺,不然,為什麼看得見那團光呢?
或許,那團光只是錯覺。或是幻像。
然而,就算是幻想,也得有知覺才能感受幻像。
那團光好像越來越大,是因為接近它了嗎?
它在移動著。呃,不能肯定。
至少,它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