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話

兩人和其他朋友的聖誕節聚餐，節錄。

宣懷硯本來都忘了，風花雪進門時嚷嚷著要找他講話的事情，或者說他就沒覺得對方是真的要找自己，當溫梓航中途去洗手間時，風花雪馬上坐到他身邊去，他才反應過來。

「哎、宣宣。」

「幹嘛呀？」小朋友正快樂地吃飯，連個眼神也沒空分給他。

「我剛剛說有事情問你，你記得不？」他壓低著聲音問，就差沒直說他就是來八卦的。

「誰記得啊，你要說就說嘛。」

「我們剛剛在外頭集合的時候，一個小姊姊出來問我們是不是有訂位，我說我等人齊了再進去，然後她問我是不是風宇辭，說有兩個已經先進來等了。」

「嗯，就我跟Roya呀。」宣懷硯夾了一口菜往嘴裡塞，一臉他在說廢話的表情。

「她還說，」風花雪只恨這蠢小孩不懂自己的意思，還傻呼呼地只知道吃飯，把音量壓得更低了，「因為你倆像情侶，今天聖誕節，她不好意思讓一對可愛的小情侶在外面吹風。」

「咳、咳咳！」他被友人說的話噎住了，咳得眼角發紅，不可置信地轉過來看著他，臉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激動，還有些微紅暈，「你在說什麼啊？」

風花雪狐疑地消化他的反應，相比起來非常冷靜，「你不會是臉紅了吧？」

「誰他媽臉紅啊，這、這一聽就是開玩笑，你還當真。」他色厲內荏地一邊罵著，一邊把臉轉向桌上的菜，卻又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摸了摸臉，「明明就沒臉紅吧，老亂說話。」

「我沒亂說。」風花雪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宣宣，你出大問題。」

「你才出大問題！」小孩子心虛的時候總是只會用對方的話來反駁，「回你位置吃飯，別這麼八卦，你、你自己都沒有對象。」

「這跟我有沒有對象有什麼關聯？宣宣，我講真的，你這反應不用明說我都看出來了，建議你找個時間跟我聊聊。」風花雪一臉正氣，他在宣懷硯這裡就是知心大哥哥。

「我哥都沒跟我聊，你聊個屁屁。」他一副氣呼呼的樣子，「別瞎問了快走快走，一會兒位置主人回來了，爬爬爬。」

「害，孩子大了。」剛剛自己趕藍帽人，現在被小孩趕，風花雪只能暗自恨鐵不成鋼，叨叨唸唸地走了。

「怎麼了？」藍帽人早注意到他們的動靜，只是不好做偷聽的事情，而且剛才呼嚕在跟他聊一個遊戲的攻略，幾乎沒法分神去聽。

「沒有沒有。」宣懷硯搶著開口，「他在亂我，煩死了，謠言止於智者，懂吧風宇辭？」

「風花雪別欺負貓。」單單只是聽著貓告狀，藍帽人就帶著寵溺萬分的笑容轉頭幫著指責風花雪，「你看你把這孩子氣得，要是真有貓耳朵，說不定現在已經飛機耳了。」

「就是就是！」有人站在自己這邊，讓孩子氣的小貓神氣了起來。

「我靠，藍帽你別寵他，一會兒他尾巴就要翹上天了。」

宣懷硯不僅得寸進尺，還淘氣地朝他吐舌頭。

這會兒正好溫梓航回來，他看著本來認真吃飯的貓又調皮起來了，順口問了句在聊什麼。

「沒聊什麼。」小貓不忘馬上堵上話題。

「他們說悄悄話呢。」藍帽人的語氣中依然可聞見寵溺。

他看了看小貓，又看了看藍帽人和風花雪，三個人表情不一，但應該是又鬥嘴了，只是笑笑地摸了摸貓腦袋當做安撫，沒有再問。

他不知道此時宣懷硯心裡有多慶幸他不追問，要不然這裡這麼多人，差點被人揭穿秘密而羞紅的臉和失序的心跳早該被示眾了。

聖誕節是情侶藉機增溫的日子，但是對這桌人來說，外面一對對情侶都是和自己的鮮明對比，大話題又聊到了戀愛去，但是很快就出結論了。

一個女孩把每個人的酒杯都斟滿了柳橙汁，帶頭高舉著杯子喊宣言。

「今年我們因為單身而齊聚一堂，明年！明年我們全都要談上戀愛——！」

「哦——！」

大家都憤慨激昂地附和著，場面竟有那麼些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