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

在一場比賽的初舞台上，選歌是很重要的。

一位叫做張岑君的單獨練習生，選了一首在十年前非常紅的情歌，現場聽得如痴如醉，但是一到講評環節，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首歌妳練習了多久？」

齊晝開頭就問了這麼一句，明顯不滿意的模樣讓還在說好聽的練習生不敢吱聲。

「我以前在駐唱的時候就經常唱。」張岑君見慣了各式場合，卻在齊晝的面前有些膽怯，在回答之前她甚至緊張得嚥了口唾沫。

「那我可以認為這是妳的拿手歌曲吧？」他很不客氣地說著，但相當認真，「每個人對每首歌都可能有不一樣的感受，也會有不同的詮釋。妳這裡寫著駐唱經驗五年，可是妳琢磨了五年這首歌，到今天仍然在模仿原唱，對嗎？」

獨自站在台上的女孩臉色一白，最不想承認的部分居然就被當眾揭穿來，她只能點點頭，「是。」

「任何學習都從模仿開始，妳的唱功很好，但感情還是不夠，沒有打動我，妳應該早點跳出框架，用自己的感情去揣摩。不只是這首歌，以後的每一首歌都一樣。」

齊晝話音一落，另一邊的程奧就接著開口，「這首歌我直播經常唱。妳可以稍微注意一下換氣的位置，整體會更好些。」

由於張岑君是單獨練習生，主要的表演講評就到這裡了，當被詢問有沒有準備別的表演時，她稍稍跳了一點舞，台風很穩健，但動作節拍都不夠好，最後的成績是C班。

討論的時候白未晞問論唱功難道不能進B班嗎，齊晝只是涼涼地瞥了他一眼，「你看你晴學妹拿的是B，你覺得她該拿什麼分？」

白未晞和Valkyrie都是他的學生，在他面前說盧俞晴是他學妹也是正常稱呼，但這麼一說，白未晞就心虛了，他在外面可以隨便狂隨心野，但在他的太陽老師面前他就是個乖崽子，一下子就妥協了，也確實張岑君遠遠沒有達到盧俞晴的水平。

公布了成績之後，台上女孩像是被打擊得已經接受了，喊了句謝謝老師就下台了。

「那程老師唱的有打動我們小齊嗎？」空台的時候，易瑾璐突然向齊晝發問著。

「有。」

被問的人並沒有太多的思考，他只想著要給練習生一個足夠讓她明白她的表演缺失了些什麼的範例，而確實程奧在唱這首歌時的感情飽滿深切，是他預想中應該達到的水平。

然而周圍忽然的沉默讓他不解地看了看身邊的人，「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白未晞只能望天，他必須得說，易瑾璐可真會嗑CP。

「下次齊老師來我直播間，可以跟我打聲招呼，點播也可以。」程奧輕笑著說，明顯心情很好，「你點播的話我都會唱的。」

齊晝愣了愣，才意識到他剛剛是間接承認自己會去聽程奧直播了。

「咳，下一組出來吧。」

白未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他親愛的老師又紅了臉，比他的反應都要誠實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