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traction

主題曲練習，B班，齊晝的課。

沈寄恬在下課之後並不急著走，她想好好運用齊晝來B班上課的每分每秒，只要她克服了這一關，再學好這支舞，再評級進入A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和那些小愛吃鬼不一樣，下課想留下來多和齊晝說一些話，可那人只對她們揮手，多的一句也不說，待到她鼓起勇氣要搭話時，他又被工作人員叫走了。

聽出來是在講直播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打擾，只好收了東西去吃飯，走到外頭卻碰上迎面而來的程奧。

「啊、程老師好。」沈寄恬看著近在眼前的偶像，差點都忘了呼吸。

「中午好，快去吃飯吧。」程奧溫和地說著，卻是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走進了練習室裡。

裡頭齊晝剛讓工作人員關掉直播，程奧就走了過去。「怎麼又延遲下課，吃飯了，再不吃飯那幫女孩兒要掃光了。」

「啊、等我一下。」

齊晝自己的東西都還沒收，見他來了連忙收了自己的手機和背包，視線又轉到工作人員身上，「你也去吃飯吧，也晚十分鐘回來，多吃點，擺弄這些設備費腦。」

「好的好的，我先確認麥克風跟鏡頭還有連接都關了。」工作人員這才準備關直播。

「只有你才覺得弄直播設定費腦。」程奧寵溺地笑著，牽著他的手走出了練習室。

「人總有弱項。」齊晝聳了聳肩。

而被丟下的直播間觀眾還在嚎。

“Staff小哥哥別關！我剛才聽見了啥！程老師來找齊老師吃飯啦！”

“語氣之熟稔、關係之寵溺，行了我嗑了，我嗑還不行嗎！”

“齊老師這也太乖了吧，對Staff說話好貼心啊。”

※

下午的課重點在唱歌，對於較有天賦的學生們，齊晝希望她們能很快地做到唱跳兼顧，幾個本身就是唱跳的練習生練得很快，甚至能在他忙不過來的時候照顧其他同伴。

照例下午的練習室直播也是在下課前一個小時開啟，B班當中不乏人氣練習生，直播間裡蹲了不少粉絲，儘管齊晝的教學嚴厲、也不與直播互動。

最後齊晝讓所有練習生都來唱一段，作為下課前的小總結。

「老師，我可以看著您唱嗎？」點到沈寄恬的時候，她提出了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要求。

由於她沒有直播時也是這樣，非常踴躍問問題，而且當真全程都在最前面聽課，沒有搶鏡頭的意思，這樣的要求只要現在的她記得詞，也不是不可以的，便同意了。

雖然還能看出來有些緊張，捏著歌詞的手也在微微發抖，但她仍是非常堅持地看著齊晝，除開仔細聽還能聽見幾分害怕，但確實又穩又好聽，唱完半首之後她甚至有些腿軟。

看起來怎麼比跳舞還累，齊晝估計她是因為非要看著他唱的關係，而跳舞的時候要顧及鏡子裡的自己的動作，沒辦法那樣盯著一個人看。

「很好，有進步了，繼續努力。」

「謝謝老師。」

齊晝馬上讓下一個接著唱，有任何優點缺點都一次點出來，完全不拖泥帶水。

當遇到連第一個音都找不到的練習生，他直接叫了暫停，讓下一個先唱，而她聽著找音，再回頭讓她唱的時候，竟也就唱對了。

這一次下課非常準時，而大多數的練習生吃過晚飯還會回來練習，不過時間上相對自由。

工作人員這一次也沒有拖著時間不下播，畢竟他也要下班，就無視了還在嚎的彈幕，直接關了直播。

「老師，我能再練習兩遍嗎？看著您唱的那種。」沈寄恬這次學乖了，看程奧還沒有來，就連忙提了要求。

「行，妳唱吧。」齊晝也沒有多問，很乾脆地答應了。

「您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我只要能看著您的人在這裡就好了。」她怕自己耽誤了老師的事情。

「好。」

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齊晝也就放下了教學模式，拿出手機和駱暉月聯繫，偶爾出聲糾正一下。

『太陽：有沒有空，這幾天找一個晚上過來一下。』

『月亮：幹嘛？奪我清白？還是讓我奪你清白？不應該啊，我會被程老師鯊了的。』

『太陽：少說騷話。來幫我直播和控場，我自己弄不來。』

『月亮：我天啊齊晝居然要營業了，天要下紅雨了？』

『太陽：他們在sp直播間刷要看我，我讓他們別刷，順口承諾會直播。』

『月亮：成，我看下行程再跟你說。』

『太陽：謝。』

『月亮：你和程老師怎麼樣啦？』

『太陽：滾。』

『月亮：嘖嘖，狼心狗肺齊小晝。』

程奧走進B班練習室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一名穿著訓練服的少女緊張地直盯著齊晝正在練唱，而那位齊老師則是好整以暇地滑著手機，從手指動作來看是在和某個人發訊息，他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手機，卻沒有任何來自齊晝的新訊息。

他覺得更酸了，毫不猶豫地走進去，破壞了這個和諧的氛圍，但不打擾練唱的練習生，只是走到了自家小孩兒身邊，等他一起下班吃飯的意味相當明顯。

「你等一等，等她這遍唱完。」齊晝放輕了語氣，就算剛才程奧進來的時候她明顯情緒波動很大，都唱飄了，他也沒有打斷她。

沈寄恬確實是有被震驚到，但並不是因為自己偶像的出現，而是因為程奧的舉動明顯就是來宣示主權的，眼神和氣場完全騙不了人，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盞非常亮的電燈。

她現在想唱完了趕緊走，無奈齊晝不止沒有發覺身邊男人的刻意，也沒察覺到她的心思，依然盡責地提點她應該注意的地方。

「下次分心了也不要那麼明顯，舞台上會有很多讓妳分心的東西，但妳總不能每次都飄，要控制好自己的歌聲。」

「我明白了，老師。今天我覺得自己克服了很多，下一次在您面前的舞台表演的時候，我不會戴面具、也不會再發抖了。」沈寄恬像是又領悟到了什麼，雙眼充滿著希望，向齊晝保證了這些。

「啊，那挺好的。主要妳自己以後遇到事情也是，別把自己困住了，這是妳自己的人生，不需要浪費在別人身上。」齊晝語重心長地對她說著初評級的時候就想說的話，只是當時他情緒不佳，怕開口說出更令她難堪的話語。

「好，謝謝老師！」她特別高興地鞠躬，雀躍得看不出是那天還顯得有些陰鬱的少女。

她一蹦一跳地迅速離開了練習室，門外是一直在等著她結束的室友雲華，見她心情不錯，好奇地開口問了，「怎麼樣？」

只見她雙眼放光，「我嗑到了！」

雲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