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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一天同居體驗卷。
吃完了麵和排骨之後，賀青豫自告奮勇要去洗碗，齊潤本想告訴他這些事情有打掃的阿姨會做，但還是沒有阻止他，自己離開去房間裡忙了一陣子又走出來，直接在客廳打開電視看著。
賀青豫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他開著電視，但是手裡拿著遊戲機在玩，他便下意識覺得剛才齊潤是回房間去拿遊戲機。
難得晚上不在宿舍睡，沒有那永不停歇的吵吵嚷嚷，也暫時不必去想練習和營業的事情，算是得了個喘息的空檔，賀青豫便在齊潤身邊坐了下來。
「電視可以隨你轉台沒關係，我不怎麼看的。」齊潤以為他想看電視，大方地把遙控器拿給他。
賀青豫自己也好久沒有看電視了，宿舍裡的電視總是被幾個弟弟霸佔著，他反正也沒有什麼特別想看的節目。
「看選秀節目好嗎？」他轉台到一檔正在熱播的舞團選秀，正好是新的一集首播。
「好。」反正他在玩遊戲。「你的衣服我已經拿去洗衣機洗了烘乾，要是你隊友不會注意到，那就穿著回去，但要是你在意，我就找一套衣服給你穿回去，你自己的衣服看你要帶回去或是怎麼處理。」
賀青豫愣了愣，他沒想到他洗個碗擦個餐桌而已，他連衣服都洗了，還坐在客廳裡玩遊戲機等他過來，這一小段時間裡還為他想了這麼多，擔心他那個“家裡有事情”的謊在細節上沒法圓上。
這也太乖了，在外面對人重拳出擊，背後乖乖貼心小朋友。
怎麼辦？他心都要化了。
「那隨便借我件外套吧，那些小屁孩看不出來裡頭是同一件的。」他也想穿原來的衣服回去就好，他有把握神經大條的隊友們都不會多問一句，但是架不住他想留下和齊潤多一個聯繫藉口的物品。
「嗯，那我明早給你拿一件。」他說得漫不經心。
齊潤偶爾也抬頭看看比賽情況，側頭去看賀青豫時，發現他很認真地觀看每一支舞蹈，他想，這個人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唱歌跳舞吧，否則明明眼睛裡閃著探知的光芒，卻又妥協於經紀人的威壓，當真去了今晚那個場合。
趁著節目廣告時間，他問了一句，「你玩遊戲嗎？」
男人的眼神投了過來，視線從他的臉上落到遊戲機，「不玩。在宿舍裡他們幾個會組隊打遊戲，我通常看了幾場就回房間練歌了。」
齊潤點了點頭，約莫是認同的意思，「練歌好，這個圈子裡有實力才有底氣，其他的不過都是輔助。」
「玩遊戲也挺好的，適當放鬆身心、保持愉悅心情。」賀青豫學著他誇。
他笑了起來，「倒挺會說話。」
在這樣輕鬆又莫名略顯客套的氣氛裡，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到了夜裡，齊潤放下了遊戲機，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是不是該睡了？」賀青豫的聲音聽起來竟還有些捨不得。
「確實。」他坐直了身子，將手裡的遊戲存檔，「你明天有什麼行程？我好抓時間送你回去。」
「我們明天沒有行程，只是去練習室練舞而已，過陣子有新歌要發。」
齊潤想想也的確，要是他們行程滿檔，那也不至於被經紀人推來找金主，「阿姨兩三天才來一次，那明天在外面吃過午飯我送你回去吧。」
「也不必去外面吃。我看見你冰箱裡還有些食材，換我來做午飯吧。」雖然不應該把晚餐的債先還了，但是想到小孩事事為自己著想，他也想為他做點事情。
「你會做飯？那正好，我前幾天買了點起司，你做焗烤吧？」提起喜歡的料理，齊潤雙眼閃著光芒。
「好，有材料都能做。」
賀青豫瞇著眼睛笑，他竟有那麼幾分錯覺，好像他們已經修成正果同居了，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溫馨又可愛，令他差點甘於耽溺在這樣的幻象裡，不可自拔。
兩人一同向房間走去，在各自的房門前互道晚安，齊潤回了自己房間就往浴室裡去，他還沒有洗澡，現在倒是能泡在熱水裡好好思考了。
他隨手救下來的這個人，品性不像以往那些貼上來的小偶像，多說兩句話就開始明示暗示討要資源了，卻也不像他那些圈內朋友，相處下來真就只有朋友的感覺，他會很樂意幫忙，就像之前和項以熹那樣，哪個粉絲不知道他倆就是好兄弟好姐妹啊，就算罵隊友搞CP是癩蝦蟆吃天鵝肉也沒有罵到他頭上過。
但他對賀青豫就是太有感覺了，在會場四目相交時便覺得有火花正在點燃，這般相處一晚上覺得他不只顏好，就連性格也好，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可是媽媽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好好地去喜歡、去對待對方，可不能用什麼卑鄙猥瑣的方式。
雖然他今天英雄救美了，但包養關係確實是培養感情的一個很大的問題。
齊潤像一顆洩了氣的氣球，癱在了浴缸裡，將口鼻浸在水面下，不停地吐出泡泡來。
有一些話，明天再說好了。
比如以後不要再見面了，這樣的希望。
但是如果再次偶遇，他們兩人的身分就可以被刷新了，到時候重新認識、重新開始，或許才是好的故事開篇該有的劇情。
那就這麼決定了。
隔天賀青豫早早就開始準備午飯了，齊潤就在旁邊看著，偶爾告訴他那些柴米油鹽、鍋碗瓢盆放在哪裡，他看起來想幫點忙，但是前者沒讓他打下手，只讓他坐著等吃就行。
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好奇做飯過程，非要窩在廚房門邊看著。
倒像是一隻小貓咪一樣，好奇卻又乖巧。
貓咪高傲得很，吃飽喝足後也不主動提洗碗，於是賀大廚只得又把碗給洗了，走出廚房就看見齊潤舉著一件青綠色的外套，都快懟他臉上了，那張漂亮的臉蛋才調皮地探出來。
「我覺得這件適合你，溫柔穩重、生機盎然。」
齊潤的挑衣品味很好，這一件外套穿在他身上格外合適，甚至襯出了幾分淘氣的意思來，更顯得他身上那股青春的特質明顯起來，待賀青豫穿好後，他滿意地一邊點頭一邊點評著。
「我眼光真好，你穿上果然適合。走吧，我送你回去了。」
「……好。」
這是遇見齊潤之後，他說的每一個“好”裡最猶豫不決的。
齊潤忽略掉了他話語裡的失落，自顧自拿上車鑰匙就帶著他下樓去開車，一般情況下，齊潤其實是有專用的司機的，但他格外重視私人行程，基本只讓司機接送工作上的路途，這或許與他先前和項以熹的習慣有關。
《OPIA》是御領旗下新推出的九人男子團體，他很熟悉這段路，甚至和保安打了個招呼就能直接駛進地下停車場。這是因為他這兩年都是去堂哥齊晝的工作室錄歌的，與他合夥的音樂製作人駱暉月，是御領旗下某個演員的對象，他作為保衛愛情的小衛兵，自然是熟門熟路的。
停好了車之後他沒馬上讓人下車，賀青豫也是，氣氛凝滯了一會兒之後，他才輕輕地開口。
「外套，我洗過之後拿給你吧。」
齊潤抿了抿唇，他這時候竟然有些緊張，「沒關係，你留著吧，它很適合你。」
「以後……以後都不特地見面也無所謂，不是真想包養你，你是個自由的人，不過我有資源也會多給你們團的，你也不用擔心經紀人再讓你們出去見金主，畢竟別的我不敢說，就資源這方面，我們家拿不到的，別人應該也拿不了的。」
他說完之後兩人之間的沉默變得有些難受，賀青豫倒像是失落。
「你……不想和我見面嗎？」
「……可以說是這樣吧。」
齊潤盡力不讓自己側頭去看那個男人的表情，聽聲音就察覺到他的情緒了，再親眼看見肯定就捨不得了。
嘖，說謊可真難受。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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