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豫也沒有想到,齊潤說的“另有安排”居然是在飯後帶他回家。
不是節目裡的那個“新居”,而是齊潤一直住著的高級公寓裡的房間,初遇時他就進去了的那個地方,之前他倒是經常來,非打歌期時小朋友很懶惰的,會窩在家裡,他要是沒有行程,待在齊潤身邊一兩個小時也覺得滿足。
不過節目開錄之後就幾乎沒來過了,更多的是光明正大地在“新居”裡待著,節目組和他們說過他倆可以隨意進出,沒錄製時也能去。
家裡確實更有齊潤的感覺,這裡的家具、擺設都是按照他這個屋主的意思放的,與“新居”裡節目組放置好的一切物品完全不同。
一進屋子,齊潤就拉著他走到了自己房間裡去。
「今天……今天可以睡這裡。」
他像是在心裡準備了很久,終於一股腦地說出來一樣。
「嗯?」賀青豫愣了愣,試圖往健康的方向去理解他的意思,可在“新居”裡,他們早就一起躺在一張雙人床上睡覺了,眼下齊潤又特意強調著……
他很難不往一些其他的方向思考,同樣是人類會有的正常需求,但通常情況下兩人一起完成會達到心靈上的滿足——的某些方向。
「哎呀,反正就是這樣!我、我先去洗澡了!」
齊潤不知道的是賀青豫被他短短幾句撩得心猿意馬、根本無法好好坐著等他,乾脆去了旁邊客房的衛浴洗澡,就是他第一次來這裡時用的那一間。而他還坐在浴缸裡拿著手機溫習求助哥哥們之後獲得的信息。
『潤了:哥!哥!哥!江湖救急!』
他前兩天給他堂哥齊晝發求助,想讓他教自己怎麼做那檔事,但被對方嫌棄了。
『太陽:我感覺你問錯人了。』
『太陽:但是你先買好必備用品吧……』
他感覺他太陽哥的意思就是他也不懂怎麼做,真的無語,他還以為從小暗戀初代偶像的人會比較厲害,但還是把他發來的兩個東西都給買了,又把問題丟進DN工作室的群裡問,這裡頭除了齊晝之外還有駱暉月和談優,他想著三個臭皮匠總行了吧,結果他哥差點把他踢出群組。
『太陽:群裡有小孩!』
『潤了:他十八了!』
說的是談優,才滿十八歲,齊潤本來是指望駱暉月的,但又覺得私聊問這個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私發給他一些“教材”的居然是談優,他大感震撼,現在的小孩已經好學到這個地步了嗎?
他溫習了一遍談優給的教材,才把自己洗得香香的,為了展示自己的男子氣概,只在腰間圍了一圈浴巾,刷了牙噴了香水,才反應過來自己在浴室裡待了很久,急忙打開浴室門就看見同樣洗好了澡的賀青豫,他睡衣睡褲穿戴整齊,標誌漂亮的眉眼乾淨如清泉,淺淺一笑,就像主動端到面前的佳餚,叫人容易被這無害的模樣誘騙。
可齊潤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裡是更活色生香的風光,他的肌膚因為不常見光而白皙透亮,被滿浴室熱氣蒸騰,噴上的香氣在引誘著他的嗅覺,與沐浴乳的自然香氣不同,這是馥滿心機的暗號。
難得見到的光裸胸膛就在面前,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彰顯著這具身體的主人也是稍有健身,而非瘦弱的白斬雞,勁瘦的腰間圍著浴巾,明明這麼大方,又不讓往下看了。
賀青豫人生第一次清楚地感覺到什麼叫作口乾舌燥。
兩個人都被對方給魅惑了,對上了眼神就黏住了,不知不覺就親在一起,齊潤雙手環上了他的頸脖,貼上來的人兒還是熟悉的,但第一次觸碰到了他裸露出來的身體,賀青豫回抱住他的時候,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但他一把將投懷送抱的齊潤抱了起來,往床邊走了過去,小心地將他放在床鋪上,他撫過他額前碎髮,稍稍退開了唇齒間的距離。
「小金主,今天終於要寵幸我了?」他暗啞著聲音問著,在卸除腦內野獸的柵欄之前,他得要弄清楚齊潤的真實想法。
「對,我要寵幸你。」齊潤躺在床上,但還是仰著腦袋驕傲地宣布著。
賀青豫親了親他的額頭,「你把東西放哪了?」
「什麼東西?」
看著他略顯純真的雙眸,他開始思考這小朋友是不是真的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但這也沒關係,他上回撩他、暗示他的時候就開始做準備了,他可捨不得齊潤受委屈,便又親了親他鼻頭哄著。
「沒關係,等我一下。」
語畢就迅速離開了齊潤觸手可及的範圍內,去翻放在房內沙發上的外套口袋,齊潤跟著坐了起來,愣愣地看他的動作才反應過來。
「啊,我、我有準備的!」齊潤慌張地伸手打開的床頭櫃,拿出了那天齊晝教他要買的東西。
害呀!這什麼事情怎麼能讓老婆自己處理呢!
小朋友手忙腳亂的樣子取悅了賀青豫的心情,至少這證明了他倆想的事情是一樣的,他的那些暗示齊潤都是接收到了的。他還是拿著自己準備的東西回到了齊潤面前。
「沒事,你是金主,理應享受就行。」
「享……享受?」
經過剛剛的兵荒馬亂,齊潤坐在了床上,賀青豫回來就將他抱進了懷裡,細碎的吻溫柔地從髮間落下,似是一場從動機就開始籌備的陷阱。
「嗯。」他在齊潤毫無防備的唇上啜吻著,「金主就是這樣的,乖。」
齊潤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對,而且談優給的教材裡面也有零主導的,突然這麼一帶入他就覺得熱血沸騰,尤其這份幻想換上了賀青豫的臉。
他沉迷在戀人給的吻裡,男人哄他伸出舌頭他就伸,被吸得舌根發麻、唾液被擠出口腔,又被眼前的男人一一吞掉,賀青豫認真執著地盯著他看,齊潤幾乎要溺死在那雙深沉馥郁的眼眸中。
環在腰上的那雙大手不甘寂寞地一遍一遍輕撫著,在吻走他唇邊液體的同時,貪婪地向上進攻,挑逗那兩顆早已明晃晃地勾引他很久的茱萸。
男人的這裡被玩居然會這麼有感覺嗎?齊潤暈乎乎地想著,他根本沒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情況,只想著既然如此那他也要讓老婆舒服一下,便伸出了手扯了扯他的睡衣下襬。
「嗯?」
「脫、脫掉……」一句簡潔的命令被他說得不倫不類的,但勝在有效,話剛說完賀青豫就退開來迅速地脫下了睡衣。
展露在面前的是清晰分明的胸肌和腹肌,齊潤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滿腦子都是“很大”這兩個字,他沒想過賀青豫居然是脫衣有奶的類型,穿著衣服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
然後他就被迷住了一般,摸了上去。
「喜歡?」賀青豫低沉的輕笑在他耳邊響起。
「喜歡……」
齊潤又被重新抱住,他不在意地分開雙腿跨坐在男人腿上,學著對方摸他的手法去摸,沒把人腰肢摸軟,倒是有什麼東西頂著他的屁股。
硬是硬著,但忍還是可以忍的。賀青豫抱著他放倒在柔軟的床鋪上,任由他摸,吻卻是從嘴唇繼續攻略,緩緩向下蔓延,白皙的鎖骨被他吮出了微微紅印,他不由得提醒自己別給齊潤留下太深的印子,明天還有拍攝……
無奈齊潤的皮膚掐一下就會出現紅痕,只要有一點紅印便只會把一切渲染得更加色氣,好像搓揉得重一些,這怕疼的少年便會委屈得哭出來一樣。
他是捨不得他哭的,可若是在床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賀青豫的力道還是輕的,在齊潤的感受裡相當溫柔,像捧著珍寶那樣地親吻,使他輕易地迷失在其中,胸前被玩得挺立起來的紅櫻失守,落進了男人的親吻裡,他也沒有反抗,只是難耐地將雙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羞恥地想用力抓緊了,卻怕自己傷了他,沒敢捏下去,只能閉上了眼睛裝鴕鳥,也更放縱了他的一切動作。
男人的親吻在他身上留下了或多或少的濕潤痕跡,他圍在腰間的浴巾被卸除,以至於沾著黏膩潤滑的手心摸上了他腿根處時他仍沒反應過來,探入他身體裡時才緊張地張開眼睛來,被情慾燒得朦朧的視線好不容易對焦,卻對上了賀青豫如狼似虎的眼神。
怎麼和平時的老婆不一樣?
「唔、不是說讓我享受嗎……?」他委屈得像是被騙走手中糖果的小孩。
「是想讓你享受沒錯。」賀青豫彎身親了親他額頭,手上卻仍然堅持挺入、擴張的動作,和齊潤理解的一點也不一樣。
雖然今晚覺得自己是1的小潤很可愛,可不知不覺就乖乖聽話了的小潤更可愛,他哄著表裡不一的少年吞了幾根手指,看著小小潤巍巍顫顫地站了起來,又哄得他激動地吐出腥白的液體,把手裡這些黏糊的東西抹上了自己早就硬挺著一段時間的分身。
又接著哄著他吞入了自己的東西,過程是有些艱難,齊潤難受地喘著氣問,「不應該我是1嗎?」
「嗯?聽話,放輕鬆……」
齊潤當真就努力地放鬆自己的身體,任由身上的男人侵入,他也覺得對方足夠溫柔,但塞得滿滿當當的後穴叫他不容忽視,他只得緊張地攀著賀青豫,感受著在自己身體適應之後緩慢開始的運動,情慾和愛意被點燃了起來,哪怕今夜與原先所想完全不一樣,僅僅是肌膚之親,就讓他激動不已。
被填滿的不只是身體,還有因這人而起的一切愛欲。
但是太溫柔了,許是念及他初次,又或是賀青豫也在摸索更好的方式,齊潤一晚上都覺得自己在慾海裡載浮載沉,耳邊是男人低沉性感的喘息,他忍不住親吻著那雙教他顫慄的雙唇、在這浮沉裡交換呼吸和低吟。
他無師自通,雙腿盤上了賀青豫的腰間,但這麼做似是打開了他的某個開關,男人只頓了一秒,便激動地扣著他白皙的腰狠狠撞入,一下重過一下,拍打的聲音混著黏膩氣息在房內迴盪,使他再沒法矜持地關住甜美的聲音,也沒辦法再抓穩男人的身軀。
「嗚……輕點、」他在宛如海嘯來臨的攻勢裡求饒著,眼淚都要被逼出來了。
「沒事,小潤,你可以的……」
劍已出鞘,賀青豫自己也控制不了,他只能在這狂風暴雨中,一遍一遍吻過他汗濕的碎髮、耳鬢、嘴角等一切令他著迷的小地方,齊潤微長的髮散在床鋪上,與他被欺負得狠了而紅豔的眼角相襯,又是一幅絕美又色氣的風景。
初嘗情事的少年難挨地攀上頂點時,受不住地弓著身子,與戀人一同釋放,有生理性淚水從他迷濛的眼睛裡墜落,賀青豫又低頭吻去了,與他交換了一個纏綿的親吻,才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東西來。
完全抽出來的時候齊潤還敏感地抖了抖,掛在他腰間的雙腿無力地自然垂下,賀青豫沒為難他癱軟的身體,稍稍起了身來,取下了安全套處理了之後丟進了垃圾桶,輕輕地將愛撒嬌的戀人擁進懷裡。
「再去洗一會兒好嗎?」他想接著哄人去洗澡,即便是情事之後,賀青豫也記著他有潔癖。
慢慢緩過來的少年雙手並用地攀上他肩膀,更緊密地貼近了他,「不去……」
雖然在運動過後,齊潤的聲音稍嫌微弱了,但還是能聽出來他的堅持,賀青豫輕聲笑了笑,一手揉了揉他的後腦勺,確實頭髮有些濕了,不洗一下說不定會感冒,哪怕這是炎熱的夏日夜晚。
「為什麼不去?」
「還要。」
賀青豫停住了手上的動作,齊潤簡短卻衝擊力巨大的發言竄入他耳膜裡,刺激的卻是下身的東西。
他本就沒饜足,只是想著他的小潤是初次,不好過度索求……
他呼吸重了幾分,埋進了他頸間,「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齊潤想得很簡單,他不想結束難得的兩人世界,有些累但不想睡,想一直貼貼,「再一次,這次我要在上面……」
上面?
有個老套的解題方式,但是好用。
賀青豫沒再躊躇反覆地確認他的意思,直接抱起了懷裡不斷考驗他意志力的少年,讓他跨坐在自己腰上,迅速地又給自己立起來的兄弟穿上衣服,在剛才探索過的秘境口慢慢蹭著。
「好,這次讓你在上面。」
又被戀人侵入深處的齊潤腦袋上冒出了問號,但慾海顛簸,他很快就被晃得根本問不出口,張開了緊閉的唇也只能無用地喘息著。
這一次進得很深,他比剛才那一次還要敏感,腿根顫抖不已,挺直著腰桿想稍稍逃脫令人又愛又恨的鞭笞,卻被賀青豫給發現了,這一回哪裡還找得到什麼溫柔,那雙火熱的手掌扣著他的腰,只越發殘忍地向下壓,他便只能抽抽噎噎地試圖求饒。
可這也不妨礙齊潤誠實的腦袋裡徘迴著一個詞。
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