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自己很在意宣懷硯,因他而忽高忽低的情緒,就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一樣,大概就是所謂的喜歡,他從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反感,反而很享受因為對方而產生的各種狀態。
或許說,他喜歡自己的生活各處都有宣懷硯的蹤跡。
就在他漫無邊際地整理著所有思維時,去洗澡的小孩就出來了,空氣中又充斥著沐浴過後的香氣,清新又使人心曠神怡。
溫梓航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但他的腦子好像也被香氣佔據了,無法精確地分析,最後去取來了吹風機,那隻貓正用著毛巾隨便蹂躪著自己的腦袋,歪著頭看他。
「你是老媽子嗎?吹頭髮還吹上癮了?」懶貓賊兮兮地笑著,有人要幫他吹頭髮,何樂而不為?
「這不是怕你直接睡了會感冒嗎?」他學著他的口吻反問著。
今天的貓沒有昨天那樣犯睏,有人服侍讓他格外乖巧,安分地背對著溫梓航坐著,好讓他更方便替自己吹整濕漉漉的腦袋。
「哎呀,就是老媽子,跟我哥一樣,不吹頭髮要唸、不准時吃飯也要唸。」宣懷硯像貓一樣享受著,嘴上卻還是碎碎唸著吐槽,但並不埋怨,這些話語反而更顯出兩人之間有多親密。
溫梓航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只是狀若順著他說的話提起,「齊哥對你真的很好。」
「那肯定的,大家都說或許我們上輩子是親兄弟。」他搖頭晃腦地說著,是肉眼可見地開心。
「有沒有人說過……你們的關係有時候看起來更親密?」
溫梓航只能盡量放輕了自己的語氣,好讓這段話聽起來不像質問或者套話——儘管他是真的很好奇。
「嗯?」小孩歪著腦袋,似是在思考著他的問題,「更親密是什麼意思?比如情侶?」
他捏緊了吹風機,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更輕描淡寫一點,「嗯。」
「是嗎?我和哥哥像情侶?」這不知道戳中了他什麼笑點,一直笑得像是偷了腥的小貓,但自己偷著樂的樣子,更像是覺得這件事情好笑,而不像是戀愛中的小孩暗自竊喜。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溫梓航心底的不安就稍微安分了點,「怎麼了?笑什麼?」
「嘿嘿,你也這樣覺得嗎?我和哥哥?為什麼覺得我們像情侶啊?」小孩的話多了起來,「因為他會拍拍我嗎?在我哭的時候會一直哄我?可是我媽媽也會啊。」
「嗯?」溫梓航愣了愣,沒想到他會用媽媽來對比,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就是愛你的人,想看你笑、看你每天快快樂樂的。」
而他也是,想看他笑容常在,永遠都開心快樂著。
「嘻嘻,不過我和哥真不是情侶,他好久好久以前就有喜歡的人了,最近在追呢,傳這種緋聞可是會阻礙他的。」宣懷硯笑得像是給好友整蠱得逞的小壞蛋,但說著說著語氣又浪漫了起來,「他很專情的,一直只喜歡著那麼一個人,以後應該也會一直喜歡下去吧。」
所以、齊晝和宣懷硯不是戀人。
得到了答案讓他放鬆了下來,手掌心裡的腦袋被暖風吹得溫暖蓬鬆,他心情頗好地關掉了吹風機,已經不需要用哄哄運轉的聲音來掩飾自己的想法了。
「能夠一直知足地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