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懷硯就像貓一樣,一天似乎要睡很久。
早上九點多,溫梓航張開眼睛後看了下時間,只是多躺了幾分鐘,就自律地下床洗漱了,這時候宣懷硯還沒睡醒,他倆對於漫展也沒什麼時間管理,全當去散步逛逛而已,啥時候去都行,而談優的演出在下午,不急,所以他也沒有去叫醒他。
溫梓航洗漱完了之後,宣懷硯還是沒醒。
他去樓下買了兩份早餐,直到吃完了自己那份,貓也仍然在睡。
這讓他挺疑惑的,小孩的那張床離窗戶近,陽光都穿透了窗簾照在他身上了,他也能安穩地沉沉睡著,簡直像是睡美人一樣。
他又等了十分鐘,整個空間安靜地絲毫沒有要驚醒他的意思,他想了想,還是起身坐到了他床邊,「小懶豬,你是睡美人還是豬啊?」
說來也奇怪,本來還睡得雷打不動的宣懷硯,竟然就張開了眼睛。
「唔……好亮啊。」小孩瞇著眼把腦袋縮進了棉被裡,「幾點啦?是不是還早啊?」
縱使他都看見夥伴穿戴整齊地在旁邊,時間肯定不早了,但就是想賴床,甚至伸手把棉被再往腦袋上蓋,想躲避惱人的陽光。
「不早了,都要十點了。」溫梓航裝模作樣地看了一下時間,「喔,已經十點了,宣宣原來這麼能睡啊?是不是——」
「唉呀我知道你剛剛說我是豬!」小孩子翻臉總是比翻書快,上一秒還想方設法地賴床,下一秒就想起了對方說自己是豬,氣得又掀開了棉被罵著,沒有變的是他初醒黏黏糊糊的話語。
他一驚一乍的樣子把溫梓航逗笑了,一點也沒有被罵了的感覺,「那你說說你是不是?睡了十個小時還在賴床的豬?」
「不是不是不是豬,是貓,我是貓。」他坐了起來揮舞著雙手似乎是想要揍他,但對方的腿長,僅僅是挪動了一步,他的拳頭就打不到了,最後頹然地趴倒在棉被上。
明顯是又在賴了,溫梓航僅只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狀似無可奈何地蹲了下來,用雙手手掌撐著下巴,和賴床的他平視著,「是貓?」
「嗯,我是貓,當貓就不用早起了,我還可以繼續睡,對吧?對的,晚安了。」他閉著眼睛,又是自我說服又是自問自答,只是為了能多睡上幾秒鐘。
「早安,豬頭。」溫梓航偏不順他意,貓說晚安,他就要說早安。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小孩用鼻子哼哼了兩聲,軟軟的語氣像是放低了姿態,本質上還是想耍賴。
「是啊,起床咯,要變成小豬貓了。」
他覺得使出渾身解數賴床的宣懷硯很可愛,他還想看看會出現什麼樣的招數,而他甚至是開始想像,如果每一天都能叫他起床,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什麼呀。」溫梓航的說法逗笑了他,小貓鼓著臉,「那是什麼品種的豬——不是、是什麼品種的貓啊。」
「你這不是很清楚自己是豬嗎。」宣懷硯的口誤讓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伸手揉了揉亂糟糟的貓腦袋,「好了,起床了,早餐都買好了,再不起床要冷掉了。」
「啊~」
小懶貓一聲敷衍又耍賴的回應拖著長長的尾音,他其實已經清醒了,大眼睛眨巴眨巴著,大概是就連起床都要衡量一下要不要這麼做,溫梓航已經盤算好了,這隻豬要是再耍賴,他要伸手把人直接拉起來了。
抱起床也行,反正總得讓他離開床舖。
「看在早餐的份上,那我起床吧。」
接著他就精神奕奕地下床了,不過溫梓航估計他是完全醒了才會這麼甘願的,剛剛還在使勁賴床的小孩現在踩著輕快的腳步,像一陣風一樣掠過了他身邊、進了廁所。
他看著關起的廁所門板,忍不住想著,下回或許可以試試別種方式叫他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