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潤會接下這個節目的緣由不過是之前粉絲喊他豬豬,他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豬而是聰明蛋。
助理把他載到了馬路邊,便說到了拍攝現場,把一頂帽子戴到他腦袋上,齊潤垮著臉半信半疑地下車了,周圍沒有任何工作人員,也沒看到什麼看起來像是藝人的人,只有一輛車停在路邊停車場裡,他一回頭,想叫助理下車陪陪自己,結果車子咻地就開走了。
他無語地站在原地,思考著應該勤奮地去找尋那位搭檔還是直接走人,就有一個人從那輛車上下來,並且朝他直直走過來。
「前輩!」
他順著聲音回過頭去,正是他的搭檔,OPIA的Rapper,Crumble蕭岑揚。齊潤手上有他們成員的資料,即便與人不熟他也知曉些,這人與賀青豫同年,屬於是隊裡的大腦。
「你是我今天的搭檔嗎?」他見這人身邊跟著一個攝影師,想著直接問也不算沒邏輯,乾脆開門見山地問了。
「前輩好,我是男團OPIA的Crumble蕭岑揚!」長著一副斯文面貌的蕭岑揚自我介紹著,隨即綻開了笑容示好。
「喔、我是齊潤。」他一如往常地冷淡回應。
這節目從與搭檔見面到前往拍攝地,就是好一段解謎的路程,兩人進了旁邊的咖啡廳尋找線索,解謎對齊潤來說不是太難的事情,剛出道的時候他經常和項以熹去玩密室逃脫,對於出題模式瞭解得還是挺多的。
但他有別的想法,而那蕭岑揚也是鬼點子多的主,看他解謎時眼珠子亂動,就過去問他,「前輩,怎麼了?」
「我們在這裡解完,答案是不是指向今天拍攝場地的位置?」他把玩著一進門便擺放在一桌上的撲克牌。
「按理說是這樣沒錯。」
「但如果我們知道今天在哪裡拍,不就能直接過去了?」他抬眼看向搭檔,用指腹搓了搓手裡的撲克,覺出厚度有異,便用指甲將卡牌背後的一層紙輕巧地撕了下來。
蕭岑揚頓了頓,似乎是沒想到這前輩居然早知道謎底,「但是……我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
「我經紀人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沒注意,地點直接就寫在我行程上了,所以我剛剛被助理丟包的時候才會那麼無語,想著怎麼會和說的不一樣。」
顯示的訊息是一道奇特的題,撲克牌後是例題、撕下的紙上是需要做的題,他掃了兩眼就轉過去給搭檔看。
「不過也不排除是故意埋了個線索在行程上,可能是正確的、也可能是錯誤的。」齊潤聳了聳肩膀。
「要是我的話,倒是會想去看看。」蕭岑揚不像他能得知形成的詳細資訊,一般都是只知道拍什麼、做什麼,然後就會被送到拍攝地。
齊潤報了一串地址,但沒說到底去不去,反而問他撲克牌,「這個題你解出來了嗎?」
「他這個進位……為什麼是這樣子的啊?」前輩問題目的事情他就回答,「六十、十二、十二……?」
「是時鐘。」齊潤說,起身去牆面上取下了方塊形狀的紅色時鐘,那張有異的撲克牌也是紅方塊花色的。
「啊——原來是時鐘!」蕭岑揚茅塞頓開,審視起空白題,腦中暴風計算著答案,「算上進位的話……是七點二十。」
齊潤便按照他給的答案調整時間,當時針分針各自準確卡上七和四時,時鐘發出“咔”地一聲,後面的暗格解鎖了。
「前輩好聰明啊,瞄兩眼就知道答案了。」蕭岑揚走到了他身後,和他一起看暗格裡的東西。
「密室玩得多而已。」
兩人解了連環密碼,最終得出一個類似於店家的名稱,而不是齊潤提過的地址,不過兩人出門去車子邊和司機說了謎底之後,司機就讓他們上車了,路途上齊潤問起地址的問題,司機有些驚訝,但還是給了他確定的答案。
蕭岑揚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節目埋線索居然能埋到那裡去。
「害,我總覺得還是我經紀人洩漏了罷了。」齊潤馬上把這件事情發到自己的工作團隊群組裡,指責經紀人哥哥讓他痛失遊戲體驗。
「我以為。」蕭岑揚開口,但沒引起前輩的抬眼,「前輩會乾脆直接報地址。」
齊潤其實是想的,不戰而勝、出奇不意,可他選擇不那樣做的理由也很簡單……
「但這樣凸顯不了我的聰明才智。」
今天錄製下來,搭檔很聰明、解題也挺有挑戰,又讓齊潤恰到好處地展示了自己的“智力”,讓他心情很是不錯,臨近收工的時候甚至開始哼起歌來了。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個來賓,主線拍完之後便接著錄後採,他倆排著隊,此時周圍沒有鏡頭對著,是能說上其他事情的時刻,不過齊潤一點也沒有要閒聊的意思,助理識相地把他的手機遞上來,他便埋在手機裡了。
「前輩。」旁邊的蕭岑揚喊了他一聲。
「嗯。」而本人照舊頭也不抬。
「前輩和我們團的副隊長是不是……」
他刻意地拉長了尾音,未盡的話語使得齊潤差點沒拿穩手機,而他將這點小動作看在了眼裡,復而又平靜地接著說,「在錄《限時心動》?」
齊潤故作若事地繼續按著手機,他還以為這人要說什麼不得了的話!嚇誰啊!
「喔,是在錄。」而後又覺得這樣的回應太平淡,「是戀綜,在談戀愛呢。」
蕭岑揚第一次覺得自己被人堵得啞口無言,這年輕前輩的腦迴路跟自己不是一個運轉方式,「我們團的都知道豫哥去錄了,都覺得新奇,問了他一些問題。」
聽到這裡,齊潤突然放下手機,抬頭挺胸地看向對方,然後說得信誓旦旦,「我會讓他幸福的,小舅子們請放心!」
「啊、」小舅子倒是被他這麼一招弄濛了,沒想到他會這麼無厘頭,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倒也不是要說這個……」
「嗷,那你說。」
是錯覺嗎?感覺提到了豫哥,前輩整個人精神都上來了,比剛才錄節目解題時還要精神。蕭岑揚定了定神回憶了一下自己要說的話。
「他說前輩你是他的Crush。」
齊潤頓了頓,想了一下Crush這個單詞此刻出現在這裡的涵義,他是熱烈的心動,他令人神魂顛倒、他無與倫比,但卻是個很短暫的時間,像一場來得又急又短暫的高燒,或驟降的傾盆大雨。
可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愛情是海嘯,Crush只是漲潮。
「我該高興嗎?」他皺起了眉頭喃喃地說著,他們剛剛交換了“愛”這個字,並不想他短暫地閃爍就消失,「我不想只是Crush。」
「這個節目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在努力把Crush變成……」
蕭岑揚停頓了下來,而齊潤若有所感,心潮澎湃地隨之開口,幾乎與他同時說出下一個英文單詞。
「L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