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法師在覺醒結束那一刻就會再次看見世界,但她再也不會看見沒有上界象符潛伏的世界。這稱作邊際法師之眼,它無法關閉,不過法師很快就就會習慣這些貼近自己道途的上界象符輪廓。如果法師專注在這些象符上--這種運用稱為開啟法師之眼--只要她對一個奧秘有點了解,她就能見到所有相關的徵象。最後,法師可以將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個目標上,屏除所有物質的干擾,仔細檢驗周圍的上界象符。這麼集中法師之眼可以接露目標最深的謎團,但也會吸引上界預期外的注意。
無論道途,走在擁擠的人行道上對法師而言,和我們從不是同一回事:
對Acanthus來說,世界充滿了「軌跡」、奇怪的時間效應還有命運活絡於世間的借喻。開啟法師之眼的女巫經常經歷時間膨脹或收縮。集中法師之眼時,許多Acanthus會看見棘籬,它看起來可能是事物表面閃亮的裂紋、水銀藤蔓或空中微光閃爍的線條,可見地隱喻著分歧的時間線蔓延在一切事物前後。
對Mastigos來說,世界展示著每個心靈有多自我疏離,還有分離與距離是多麼虛幻。叛巫常經歷扭曲的距離、幻影和被遺棄、監視或追趕的感受。有情眾生身旁圍繞著模糊的靈光,與他們的思緒和情緒糾纏在一起。集中法師之眼時,許多Mastigos會感受到鎖鏈、牢籠、制服和其他禁制加身的象徵。
對Moros來說,世界是個安靜、穩定的地方--聲音被壓抑到像是悄聲細語,而動作變得緩慢。鍊金士常看見物體毀壞或屍體的殘像,或著透過無常與寂滅的眼鏡觀看世界。集中法師之眼時,Moros 若凝望宇宙中無謂瑣事的象徵,或執著過往的人物地點(從吸血鬼的心眷或鬼魂的錨點,到法師同胞的法器或工作狂的辦公室這些一切種種) ,會看見這些事物被放棄、拋棄或毀壞。Moros把這些景象稱為蛻殼,如果是地點則稱做墓窖。
對Obrimos來說,世界噴湧著力量。神通師在一切之中看見力能與本源交互作用,還有感到物質界的努力收緊縫隙,勉強維繫住裡頭的力量。集中法師之眼時,Obrimos會看見曼荼羅--所有形態的力量與權柄纏繞演繹而成的複雜式樣。神通師會看見幫派老大身裝金玉,聽見太陽在天上奔馳.覺察聖人身上的光輪。
Thyrsus在世界之中體會狂喜,那是一種與周遭萬化冥合的感受。Thyrsus的法師之眼下的世界充滿生機--有些薩滿會感覺到聯繫所有生物的脈動和節奏,或看見魔法像呼吸一樣在聖地流進流出。集中法師之眼時,所有生物都是超有機體的一部份,像身體中的細胞各司其職。
無論法師研習什麼奧秘,法師之眼總是受她的道途影響最多。Acanthus即使在開啟法師之眼時加入物質,看到的死物也不會和Moros一樣。
比如說,Moros在檢視一把刀時會看見它的物質結構,感覺到它的銹蝕程度,知曉它多久磨利一次,了解要怎麼強化或粉碎它的結構。他能辨認出製作差勁的刀,因為他可以看見它的物理缺陷。
另一方面,Mastigos注意到的是刀組成的方式。它是東南亞血汗工廠裡的機器所大量生產的工具,還是由剛入門的業餘鐵匠精心鍛造的作品?透過追蹤交感連結,Mastigos會知道這把刀是由劣質鋼材所製作,因為有供應商故意提供工廠劣質素材,或是工廠主在生產時偷工減料。
其他的道途也是一樣。Obrimos會看見用在同一把刀上的能量,並因為這把刀和理型差異太大,而知道它的缺陷。Acanthus會看見上千條這把刀未來的道路,發現它注定在關鍵時刻折斷。會注意到這把刀的精靈格外虛弱多病,反映了差勁的品質。
法師將對應一個現象的上界象符統稱為式樣(Pattern),至於形態(Forms)則用來更明確地稱呼構成式樣的個別象符。當法師談到一個人的「生命式樣」,她指的是關於此人所有能用生命奧祕取得的訊息--他的健康、肉體、年齡、飢餓、疾病和任何影響這些的超自然效果。而所有的式樣--整個上界--與使它們成形的下界則合稱為織錦(Tapestry) (或著,特別在古老的魔典裡,稱為實相(Tellurian)。)
神言是上域的象徵性語言,所有法師都會在覺醒時學會。用它所說的言論能改變現實,在施法時使用能增強法師對魔法的控制。由於它完全涵括了上域裡的象符,謊言會對沉睡者隱藏它的本質。未覺醒者會把它聽成不熟悉的語言、方言或胡言亂語。
神言並非真正的語言,而是「語言」的上界理型。它在法師耳裡也像是胡言亂語,但邊際法師之眼會有所回應,讓聽者知道裡頭的訊息,即使聽起來毫無意義。舉例來說,小調引起的情緒和大調不同,紅色喚起的回憶和感受也不同於藍色,但所表達的都無法直接翻譯成一般的語言。神言在傳遞大量訊息時同樣毫無用處,但卻很適合喚起意念與情緒。神言不能用來說謊,但這是唯一完整描述法術的方式。
魔法符文衍生自法師使用法師之眼時,釋放瑪那所構成的形狀。在施法時它們的功能就像建築物的藍圖一樣。神言的溝通不必以符文書寫。法師可以放心用任何文字拼寫神言,因為只有覺醒法師有辦法閱讀。
覺醒法師總在各種意外之處看見或聽見神言--建築結構裡寫著短訊、從空中看見高速公路的形狀中藏著警告、宣傳海報裡藏著武裝布告、受驚的動物向蒼穹祈禱。這些訊息有的出自其他法師之手,或是將神言摻入設計中。但大部分都不是。古希臘的琵媞亞,德爾斐神殿的女祭司在吸入特別的煙霧後,會講出只有祭司能翻譯的預言。法師能夠聽見她們實際上說的是什麼,即使她們自己並不知道。相同的還有某些現代的基督教團和靈媒--有些說的是他們自己都不懂的神言。
這些是像王座先知所聲稱的一樣,屬於天督的造物印記,還是像沒幾個四稜鑽法師相信的一樣,是上域送來引領法師昇華的徽記?無論真相為合,調查這些費解訊息的法師總會發現背後有更深的謎團。
下界中無處不在的神言只是法師稱為謎團的眾多現象之一。在根本上,謎團是乞求被發現和了解的東西。追隨道途的旅程和覺醒之時相隨的象符,不過是法師探索謎團的起點。除了尋找並體驗,沒有其他辦法能進一步了解她所運用的上界力量。書本和導師可以把法師帶到謎團的前面,但他們無法強加直接遭遇所帶來的性靈頓悟。
古老的歐洲魔法社會最早把法師追逐魔法的經驗稱作「謎團劇」--結局帶有象徵寓意的故事。每一個解決的謎團都簡要地提醒著法師覺醒時刻,那個初次看穿謊言的時刻。追求謎團會讓法師上癮,而這些旅途的本身在各方面來說都是它的目的地。即使那些無法輕易揭開的謎團也能幫助法師在他的道途上更為茁壯,把她的經驗經驗用在魔法上。
廣大的織錦遍佈大大小小的謎團。雖然有一些和上界有明顯直接的關聯,但大多數並沒有。沒有外在的東西強迫法師追求謎團,但天生缺乏好奇心和不願全力以赴滿足好奇心的人,根本不會覺醒。法師看世界比沉睡者更深入,當他們注意到有東西不正常或是不對勁的時候,他們絕不會誤認那股上前檢視的衝動。
法師施展法術時是憑藉道途--她所感受並了解的一大群,理論上近乎無限多的魔法符號。要施展法術,她需要觀想欲實現的效果,將心思集中在道途裡能夠創造此效果的象符(也就是願景)上,並以她的靈知為媒介讓世界遵從。魔法性質只是在理論上推翻「現實」,而宇宙便自行改變。
魔法是觀察與分析謎團的絕佳工具。畢竟所有下界現象都至少能用一種奧祕來表述。法師普遍同意少數的例外都來自全然迥異於人類思維的領域--包括深淵。智者們同樣知道並非所有謎團都是覺醒魔法的結果--不比溫度計或氣壓計存在所引起的海浪更多。
每個法師都有靈氳--一種深受道途和傳承影響,但仍像DNA一樣獨一無二的靈性特徵。只要法師施展法術,靈氳就會閃耀,將她暴露給使用法師之眼的人。即使法師的魔法消散,她的靈氳還是會像指紋一樣附著在目標上,讓其他法師能藉此追蹤。法師也能刻意展示自己的靈氳來加強印象或威懾對方,甚至也可以對沉睡者展示,不過這樣會引起冥寂。
最後,每個法師的靈氳都會稍微改變相關人事物的生活,反映出她的靈氳。為了避免沉睡者家人或愛人受到靈氳影響,法師大部分會使用贋名。
贋名是表達法師認為除去下界凡俗的部分後,自己在上界中是什麼人。大部分贋名只用在施展法術和與其他法師相見的時候,就像是個可以隨意套用的人格一樣。有些法師會大幅改變聲音和肢體語言,當他們抽離角色時,乍看之下根本認不出來。
法師會嚴肅看待贋名。由於贋名也是符號,因此它亦屬於上界,足以影響襲用者的一生。比方說,以神祇為名的法師可以用有關祂的東西當做法器,但他的魔法生涯也會牽扯上這個身份,充斥與其驚人神似的情節。不是每個法師都會重演名號的傳奇--大部分都不會--不過贋名也不是可以輕率決定的東西。
贋名有兩個用途。首先,它能掩飾法師的交感名諱,以免敵對的法師用來對她施展交感法術。更重要的是,贋名可以防止法師的靈氳影響到只認識他的沉睡身份的人。只要法師用贋名施法,會被靈氳影響的,就只有和她法師身份密切相關的事物(她的結社、祕所、學徒、同調法器等等)。
不過,法師應避免在沉睡身份所愛的人面前施用魔法,贋名才能達到最好的保護。如果讓自己的贋名和未覺醒的家人朋友過從太密,他們仍會受到魔法影響。
除了最親密的朋友外,使用交感名諱來稱呼或提及法師,在魔法社會理是非常粗魯的冒犯。在白銀天梯、帷幕守護者和王座先知等宗團裡,這是會遭受懲處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