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就是力量。」雖然已是陳腔濫調,仍是聰明的觀點。不過你應該很熟悉求知慾的熾盛,還有滿足慾望時愉悅的滋滋作響了。畢竟你已試過將意志施於世間,感受到它回應你的碰觸。你應該早就聽夠關於我們的成見,埋首書堆的巫師什麼的。不錯,我們最了解渴望魔法的苦悶--我們蒐集、保存、分享知識來餵養飢渴,必要的時候,我們也捕獵知識。我是不是該告訴你那些快感了?那些在私人圖書館裡,用奧秘關閉警報,尋找百年手抄本的夜晚?或是你想聽聽南美金字塔周圍遊客看不到的禁制?我也曾在海關倉庫對抗先知,從精靈和天使口中探求真理,為了魔法銀幣和騙子打交道。
理解和經驗是價值的標誌。無知和欺瞞則是宵小的道具。知識不是力量,知識是一切--聽起來像套套邏輯,但千真萬確。魔法的祕密就藏在世界的陰影處。謎團正在等待你,乞求被你抓住。正好,有個小教派最近突然在廢棄地鐵站竄起,他們的領導者說自己能用老鼠的眼睛探查隧道。你有興趣跟我來看看他怎麼做到的嗎?
此世沉淪,但依舊奧妙。純粹的真理自上界落下,因穿越深淵而破碎。法師既是被驅策,也是被揀選來追尋這些知識,從下界糟粕中拾起上界的智慧資糧。當代的法師從過往之中拼湊出未來,在追尋靈知的過程中組成了玄祕會--如果神祕學識是覺醒者的貨幣,沒有人比祕學家更加富有了。他們淘洗祕文,破譯被遺忘的語言,調查神秘石陣中的魔法殘跡,獲取並保存穿越因深淵而碎裂塵封的知識。
祕學家對抗著玄蔽(Pancryptia),亦即魔法藏身下界文化的斷垣殘壁之中的現象。他們致力培育學者,灌輸覺醒者在下界篩選上界智慧寶珠時所需要的理性原則和嚴謹。雖然世界已經沉淪破敗,但祕學家仍一心探望。兩個公開的祕密推動著他們的探問天性:一,魔法活躍於世間;二,所有活物都可以被治癒。
法師加入玄祕會是因為對魔法的學術或精神興趣而主動尋找謎團。也是因為想要遠離沉睡者盡可能洞悉奧法,或是為了保護魔法不受下界危害。最後,他們也會為了在環遊世界時能被任何決策會接納而加入。
玄祕會不僅是收集知識的圖書館員和盜取古墓的探險家,也是信奉磨法本身的祕教,他們把魔法描述成遍佈下界的生動意識能量。這個核心信條可以追溯到十三世紀一卷由匿名宗師所著的魔典。現今每個新進的祕學家仍會收到這份文件的抄本(不含裡頭的定式),此書的標題《祕藏》正是玄祕會之名的由來。但關於祕藏的作者,我們所知不多--他花了大把工夫將自己的足跡從歷史上抹去。
知識就是力量
無論是否老生常談,對祕學家來說,磨法就是啟蒙。法師的經驗越豐富,受到的啟蒙就越深入,不過這只限於個人對謎團的經驗。沒有人能直接得到答案,因為拼湊上界(或殞落前)的知識便是頓悟的泉源。祕學家穿梭下界各處狩獵魔法,盡力體驗,並帶回實物,收藏在稱為祕府的奧法學院/圖書館中。玄祕會小心地對低階成員隱藏資訊,隨著啟蒙程度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對他們揭開祕密。就像上界一樣,知識也依純粹程度分級。
知識必須保藏
任何活物都會受傷。玄蔽讓沉睡者手中的魔法保持隱藏。雖然玄祕會的祕府網路遍佈全球,但為了保護知識不受損害,資深的祕學家都通曉大量的知識,並且加入集靈,以免圖書館遭受破壞。祕學家最為人詬病的,就是一旦他們認為神器或魔典有危險,就會從其他宗團或個別結社那盜取這些東西。玄祕會常離開評議會的轄區,因此他們有個交易人情關係的複雜網路,以決定彼此的相對地位。這個網路以祕密手勢、密語和記號來表示啟蒙程度及人情債。由於關係比評議會法律更優先,且即便死對頭也會為了阻止玄蔽隱匿知識而合作,使得祕學家只要有適當的關係,就能輕易往來各個決策會之間。
知識皆有代價
經驗性的知識需要大量冒險和付出。知識是唯一真正的貨幣,而貨幣既要賺取也要花費。祕學家絕不會與沉睡者分享祕密(這樣有可能引起玄蔽),其他法師如果需要宗團的祕密,也需要提供服務和其他知識來換取。魔法的用途就是傳遞知識。玄祕會不對配不上知識的人撒謊,也不會摧毀資訊來阻止索求,更不會揭露足以影響四稜鑽和五芒星脆弱盟約的知識。他們只是拒絕提供,直到索求的人(雖然可能永遠不會)準備好為止。
玄祕會是最年輕的鑽石宗團。當守護者、天梯和剛箭盟在希臘化時代成立時,玄祕會的前身仍分裂著。這兩個宗團叫做玄蔽社和祕言守,他們來自相關的學派,致力於尋找魔法知識和從沉睡者手中保存魔法。祕言守比較專注於取得和保存知識,而玄蔽社則全力宣揚無知將毀壞上界祕密的理論。雖然這兩個宗團都採納了四稜鑽的符號論和應用,他們的聲勢仍此消彼漲了幾個世紀。
祕言守成立了最早的祕府,並允許有資格的四稜鑽法師取用他們的府藏,也因為向盟友索取魔法而贏得了汲汲於謎團的名聲。玄蔽社則研究矛盾,研發出集靈來防止知識因為損毀而亡佚,並盡一切手段保護魔法不被世界吞沒。這兩個宗團隨著《祕藏》的成書合併,二宗的遺產由新生的玄祕會承襲。隨著拜占庭帝國毀滅,統一的玄祕會沿著絲路和強大的空間傳承魔法傳播開來。
自此,祕學家遍佈全球。玄祕會相信最早前往北美,和當地口傳宗派結盟的歐洲法師正是他們。南撒哈拉和澳大利亞的情況也一樣,所以許多玄祕會結社和決策會都誇口他們的百年世系。在合併成一個宗團以前,玄祕會就是五芒星的全球通訊管道--在國際間狩獵謎團的祕學家正適合傳遞消息。雖然守護者部分取代了這個角色,但一般而言,這是兩個相隔遙遠決策會要祕密通訊的最佳手段。
玄祕會追尋有消逝危機的謎團,拯救它們不為玄蔽所害--因沉睡者的探索(和破壞)岌岌可危的亞特蘭提斯遺跡,僅存少數成員的傳承,失落的魔典、邊境、罕見的魔法效果和昇華的蛛絲馬跡。有時這些追尋會招致更多人身安危,或需要祕學家和法師同儕即其他超自然存在作對。
祕學家崇拜靈知這份由經驗累積而成的魔法知識;許多祕學家相信在魔法話題上說謊會直接增強玄蔽,是一種蓄意褻瀆。特別篤信於此的祕學家拒絕在任何話題上說謊,而大部分的人對不能分享祕密者的魔法疑問不是避而不答,就是只說部分真相。知識是玄祕會的存有之因--是它的追求、保守與教導。在四稜鑽符號論中,他們是龍羽:巨龍之翼,以智識之翼抬升覺醒之城的政治軀體。這套符號論和祕學者的分層啟蒙讓他們逐漸走入稱為集靈(egregore)的共同意識,這個詞來自名為集靈派的化身論法師。心靈的交融讓祕學家比其他宗團盟友更緊密地抱成一團。除了書卷和抄寫工具,玄祕會也收藏藝術家精心製作,含有象徵訊息和意象的藝品,比如馬賽克畫或洞窟壁畫。
沉睡者對魔法和神祕學問本來就態度輕慢;這些人將其看做宗教活動,而傲愎也因此散播。祕學家的墮落多因為相信謎團比阻隔在他們之間的一切人事都還重要。他們也常為了「保護」魔法地點和魔典和五芒星和先知發生衝突。左道或劫奪者(Reapers)傳承一般會被四稜鑽的其他宗團斬草除根,但祕府卻允許他們悄悄繁生,因為他們獨特的驗式與祕密知識都珍貴不應失傳。不少祕學家都因為拒絕摧毀詛咒的物品而成為它們的犧牲品。高度維安的祕府被稱為祕監,收容著許多對五芒星其他成員太過危險的謎團:惡魔的真名、扭曲法師靈魂的咒語、左道傳承的紀錄和與天督有關的神器。
鼓勵成員彼此徹底誠實不等於鼓勵圓滑,但有太多祕學家無法分別或誤判後者的價值。玄祕會太常因為拒絕參與政治或考慮聽從議長勸解而影響評議會的和諧,進而造成嚴重的後果。
玄祕會也是最不在意沉睡者的宗團--五芒星中最盲目排斥和傷害沉睡者的都是驕傲的祕學家,他們將魔法的稀缺怪罪於無辜的沉睡者。許多祕學家都看重謎團多過沉睡者的生命,因為他們的不諧將會威脅謎團。少數基進的祕學家甚至選擇親手保護魔法,謀殺造成威脅的沉睡者。
考古師:幾千年來沒人能進入這座神殿--至少沒有人類--但現在我和沉淪前的法師呼吸著相同的空氣了。這空氣聞起來似乎更純淨,比我肺裡聖母峰頂的空氣還要純淨。我撫摸著牆垣,感受上頭的蝕刻。拍照和翻譯這些默禱(heyschia)要花好幾天。這裡駐留著魔法,我因此感到活著。
府監:此處有一翼祕所,沉睡者絕不會察覺。守護者真以為我會讓那些庶民看到這些?別傻了。我的鞋跟敲著鑲嵌金色亞特蘭提斯符文的大理石地板,腳步聲在展示櫃間迴盪。來自烏有之刻的彩色抄本、幻夢戰爭裡的武器、子虛法師的塑像。這裡展示的是我們的彌天大謊,我們用它欺騙自己,以對抗敵人所撒的無間謊言。為偉大真理服務的劇碼。我每晚都會巡視這些走廊,提醒自己要在心裡區分真理、謊話和演戲。畢竟,我是評議會裡唯一記得其中差異的人。
剛箭盟:吾等所藏,彼可守之。
守護者:專注魔法,卻重壓抑於探索。他們是我們真正的競爭對象。
白銀天梯:無知豈能領導;我們將羽翼交予五芒星。
自由議會:時髦和文化不是真正的智慧。他們太常忽略真正的價值。
王座先知:自甘做謊言的僕人,玄蔽的建築師。他們背叛了自己的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