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與不治之間
--談氣功與治病的關係
江淩
“氣功,什麼病也不治,又什麼病都治。” “如果你是為治病來的,就不要參加氣功班。 但如果你想讓病徹底底的好,不妨試一試,來聽一聽課。 “石松的這些冷熱摻半的玄言,往往使初學氣功的人大感不解,而對那些慕名而來的滿懷希望的病人來說,則不啻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怎麼,氣功不是很神嗎? 他們渴望聽到一句肯定的諾言。 但石松又說:「氣功治病是歪門邪道。 我們不講氣功治病,只講助功調理。 “這下,他們更覺得灰心了,好像受了騙一樣。” 有人說石松是騙子,專門騙錢的。 你們就當是花了錢來受騙的,聽一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松似乎很能理解人們的心情,所以常開這樣的玩笑。
但事實畢竟是事實。 參加過石松氣功班的人都看到或親身體驗到治病的效果。 許多人的病情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轉。 有些人甚至發生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
對大多數人說,祛病強身乃是學練氣功的主要目的。 因此,我們難以迴避這樣的問題。 即:氣功與治病的關係到底怎樣? 下面,我們就從幾個方面對這個問題加以詳細的討論。
一
從氣功的觀點看,每一個人的生命,他內在的特徵及其與外界的特定聯繫,決定了他的生命發展有一條最佳的軌道。 他不是一個孤立存在,而是無限生命鏈條中的一環。 在他之前,有無數個生死的鏈節。 發展到他,又開始了一個新的運動過程。 如果按照最佳的軌道運行,那麼,生命就正常,完滿地發展。 生和死都是這一過程中的一環,都同樣美好。 然而,由於各種原因,內在的和外在的,人不可能完全沿著這一軌道發展自己的生命。 如果我們把每個人沿其最佳轉道的運動定義為健康態、平衡態,那麼,對這條軌道的偏離就是病態和非平衡態。 這是氣功對“病”的最一般性的理解。 練氣功,就是使每一個人逐漸地回歸,趨近這條最佳軌道,即進行一種整體的調整。 調整,包括調整自身,調整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以及人與自然的關係。
然而,人們現有的生存狀態不是一下子就形成的。 它經歷了從出生發展到今天的漫長歷程。 他已經在新的條件下形成了新的平衡,並在生理和心理上充分適應了這種新的狀態。 甚至也適應了疾病。 因此,要他去趨近自己的最佳軌道,反而是要他打破平衡。 這樣說來,練氣功的人面臨的第一個課題就是要努力從過去的習慣,包括思維方式中解脫出來,從而使生命逐漸納入調整的過程。 在這一調整過程中,人的各種疾病逐漸消失。 人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反應,產生各種各樣的感覺。 各種所謂特異功能也在這一階段出現。 在這一階段之後,人在一定程度上接近於自身生命的正常發展軌道,生命的發展隨之進入一個更高級的層次,即完善生命,豐富生命,發展生命的層次。
從大的過程來看,治病只是氣功修持的一個副產品。 既不是練功的全部結果,也不是練功的終極目的。
二
氣功治病的原理和西醫不同,而和中醫、蒙醫、藏醫相似。 西醫治病是從人體的器官開始,而氣功治病則從人的意識和精神狀態入手。 通過意識的調整反過來調整器官。 前者是從局部開始,後者是從整體開始。 因此,從一定意義上可以說,氣功治病是更高層次上的治病。 石松常用下面的比喻來說明西醫,中醫和氣功治病的不同:一灘平靜的水,水中有一個小土堆,小土包。 這灘水,比作人的身體,人體的器官。 這個小土堆,小土包,比作病,比如癌症, 西醫的方法,是把這個小土堆,小土包挖掉。 盡可能挖得大一些。 這時,平靜的一灘水,由於挖掉了一塊,必然引起擴散。 如果人體內產生的抗體,人吃進去的藥物能夠抵抗這種擴散,人的生命就保存下來,並繼續發展下去。 如果人的體質較弱,體內抗體和藥物的力量不能控制擴散,人就會死亡。 所以,百分之九十的癌症病人死於擴散。 中醫的方法,是不動這個土堆,這個土包,在周圍的水中加入一種東西,使水的成份改變,讓水把土堆,土包慢慢地化掉。 但是,有一個問題:以前,我們的祖先發明中醫的時候,葯生長在東北的大山之中,生長在四川的山林之中,生長在西藏的高原之上... 現在,藥材慢慢移植到黃河兩岸。 從野植變成了種植。 藥材專業戶為了增加產量,又施加了化肥。 而且,以前採藥要求的季節,今天也不遵守了。 還有環境的污染,等等,這樣,藥材的名稱雖然沒有變,但實質性的內容,即藥材內的微量元素發生了變化。 所以,醫書上記載的化瘤子很有效的葯,今天吃了很多很多,吃了二麻袋三麻袋也沒有效果。 瘤子不但沒有化掉,有的反而更大了。 中醫因此而面臨著嚴重的危機。
氣功治病和前二者都不同。 它是在水的邊緣,慢慢地加上一種運動,很慢很慢的運動。 在運動中,小土堆,小土包不知不覺地溶解在水中,和水一起,進行一種統一的循環。 加上一種“運動”,主要是指有意識的運用。 通過有意識的運用,來調整,理順生命運動過程。 而生命的運動一旦恢復了正常的秩序,各種各樣的疾病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從治病的效果上看,(按我們自己的統計)大約三分之一的人有較明顯的效果。 其中一些人有奇效。 這些人和氣功師本人有一種特殊的,目前還說不清的聯繫。 三分之一的人有一般的效果。 治比不治要好。 另外三分之一的人,無論從主觀感覺還是客觀上西醫的指標來看都沒有效果。 當然,從整體上說,到底有沒有效,還不能完全定論。 氣功對病的理解與中、西醫不同。 西醫意義上的病,比如某種明顯的癥狀,如瘤子,經氣功治療后可能沒有消失,就是說,治病沒有效果。 但從氣功的角度來看,不一定就是沒有效果。 氣功治療調理病人身體的平衡,是一種總體上的效果。 這種效果也許不能馬上表現出來,但對人的整體生命運動仍會產生一定影響。
三
許多氣功師在給人治病時都強調說:要治可以,但你們得配合。 乍一聽,這一要求簡直是多餘:怎麼? 我病成這樣,找你治病,還會不配合嗎? 其實,這一要求包含著很深的道理。
前面說過,氣功治病只是一個大過程的附帶結果。 要治病必須對人現有的生存狀態進行一種調整。 這種調整,不是站著不動,喝口水吞下一片阿斯匹林,不是被動地接受一種東西,然後病就好了,而是自動地,或在氣功師説明下半自主的加入這一種調整的過程當中。 治病,主要地靠自身生命運動的自我調整,氣功師只是説明你進入調整的軌道,或在你力不能及時幫你一把。 因此,石松提出,氣功治病更科學的提法是“助功調理”當然,如果氣功師的修持達到較高層次,可以憑借自身強大的平衡力量對患者強行進行調整。 但一個瘤子不僅僅是一個瘤子,它還是一個人生命發展的結果,自我治療,是對自身整個生命活動的調整。 生命活動的秩序理順了,瘤子也就消失了。 反過來,如果氣功師用自身的力量強行把瘤子打掉。 表面上看,病是好了。 不排除真的好了,但很可能病因並沒有消失。 好像一片濕地,撒上了一層乾土,過了不久,地皮就又重新濕了。 或者,由於氣功師的強行干預,病轉移到了病人的家屬、子女甚至氣功師本人身上,造成另外的損害。 所以說,最上乘、最徹底的治療是病人的自我調整。 這一點,可以說明為什麼我們的祖先沒有是立起一門“氣功醫學”,而是建立起了針炙和中醫學說,他們沒有建立氣功醫學,不去研究“人治人”的方法,而是借助於第三者,如中草藥和針炙,其中包含著極深層道理及良苦的用心。
那麼,怎樣才是配合呢?
有一個故事說,一天,兄弟倆看到一群天鵝從頭上飛過。 老大說,要吃煮的。 老二說,不,要吃燒的。 爭了半天,抬頭看時,天鵝早已飛得無影無蹤了。 兩個人只好背著槍悻悻地走了。 顯然,單憑討論是吃不到天鵝的。 同樣,討論、希望、許諾、乞求,以至磕頭都不能代替練功而把病治好。 配合不等於,想配合。 有時,你想配合也配合不上,而不想或不怎麼想配合,甚至完全不想配合,卻反而“配合”得很好。 “配合”,關鍵看內在的生命運動狀態。
在氣功班中,有這樣一個例子:一對夫婦帶著自己六歲的小女孩來治病。 孩子很小,卻得了癌症。 父母十分悲痛。 他們找到石松,請求他一定要把小孩治好。 石松說:「要治可以,但你們倆都要好好練功。 “他們問:”是孩子治病,我們練什麼功呢? “石松回答說:”要治就按我說變辦,要不就不治。 “但兩位做父母的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他們一次一次地來找石松,說你要多少錢都可以,我們回去把冰箱、彩電賣了拿錢給你,只求你千萬把我們孩子的病治好。 石松生氣了,說:“我再說最後一遍,如果你們倆不好好練功,我就堅決不給治! “原來,石松看出,這個小孩子的父母都有很重的病。 尤其是母親,身上的癌細胞比小女孩多得多。 只是沒有以瘤子的形式表現出來罷了。 小孩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一派天真,心無滯礙,比較好治。 關鍵是小孩的母親。 如果母親不練功,這邊給小孩治,那邊母親的病毒又源源輸入,治病就根本沒有效果。 所以,石松要求兩位父母一定要練功。 兩位大人被逼得沒法,只好橫下一條心,專心練習。 結果,母親發功發得很厲害。 不久前,這位母親來信說,她每次練功時都自發拍打小孩的全身,並用嘴吮吸小孩的患處。 小孩的病情有了好轉,但母親的身上卻長出了兩個很大的瘤子。 石松認為,小孩的病是否能好,關鍵看母親練功練得怎樣。
配合,不僅是自身的配合,還包括周圍的人尤其是親屬的配合。 一個人如果患了重病,尤其是不治之症,首先是他自己,其次是他親屬、同事、熟人,都覺得這下子完了。 這種意識,好比無數根木樁加上鐵鏈,把病牢牢的固定起來,因而從根本上清除了治癒的可能性。 即使是一般的患者,如果老想著自己的病,也會給治療帶來障礙。 所以石松經常說,“不要老是想著治病,就是來玩一玩,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樣說,不是不想治病,相反,正是為了更好地治病。 老子說,“正言若反”,又說:“信言不美”。 說真正的道理時,就好像在說反話一樣。 而且,這種道理聽起來也不一定使人高興。
也許,我們應該以一個故事來結束這篇枯躁的長文了。
一隻美麗的大鳥,不幸染上了重病。 她艱難地飛回樹林,棲落在自己最喜歡的大樹上。 這時,她萬念具灰,只想安息在自己的故鄉。 清晨,陽光像溫暖的瀑布一樣沖洗著她的羽毛,所有的動物都很快活並向她問好。 夜晚,皎潔的月光使他想起美好,快樂的日子。 各種小蟲子都在唱歌。 這樣,她不知不覺地忘卻了一切,好向和周圍的美景融成了片,一天,大陽升起時,她甦醒了。 所有的動物都很快活並向她問好,陽光如溫暖的瀑布,她情不自禁地扇動翅膀並且唱歌,當她舞動著有力的雙翅在林間飛翔時,不禁驚奇地自問:咦,我的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