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至一功是人生的實踐
我們平日講:練功要有悟性,悟什麼,說到底還是悟人生的真諦。 我們所住的地球,在虛空中,並無依靠。 只是靠著太陽的引力而旋轉,太陽又靠銀河系的引力旋轉,銀河系則被一個巨大的宇宙黑洞的引力引著旋轉,這黑洞靠什麼引力旋轉,其間的奧妙的事太多了,沒有人能真正全知其中的秘密,要知道其中等等的奧秘只有有待於科學的進一步發展和證果的聖人。 人天合一,天、地、人三才合一,作為練功者又不可不研究它,不可不知道它,知天機才能明白生存之理。
我們由生而少,由少而壯,由壯而老,由老而死,這是人生的過程,是人生實踐的過程,任何人逃不脫這種定律,也沒有哪位仙佛逃脫了這一定律,因為人來自大自然,人最終的陽性物質-肉身,必須回歸於大自然。在這一生中,有的人經過很多的苦難,受盡很多的折磨,感覺人生無快樂可言,有的人大富大貴,一切滿足遂心如意,看起來快樂,實是醉生夢死,他哪兒知道自己為何來到這個世界,好像除了享受,除了騙人,沒有什麼了,對人生也是個迷。
人為何而生? 如何走完自己人生的歷程? 至一功也許會説明你作出回答。
至一功是一個“無以名之,姑且名之”的概念,把它和人生緊密地聯繫,認為是生命的體驗,是人生的實踐。有人把它當成一門科學、試圖歸納出它的原理和定律,有人把它當成一種技術,用以治療疾病,開發人體潛能。從根本上講,至一功所要解決的,乃是人類個體有限的生命和生生不息的無限宇宙之間的矛盾。從空間看,個體的生命對無限豐富的宇宙萬物來說,好比滴水之於滄海; 從時間上看,人類生生滅滅,而他們生存於其中的世界卻似乎永生永在。人類如何在無限的宇宙中找到自己的心靈平衡。
在西方,人們把自然變成自己探索,征服的物件。他們發現自然規律,利用這些規律為自身服務,並通過這種發現把自身和永恆的自然連成一體。通過不斷的、永無止境的認識去接近無限,這是西方選擇的發展科學的道路。
在東方,我們祖先,則發現了另一種方法。他們要求對世界進行一種整體的,統一的把握,不是使自己與外界對立,而是使自己與外界同一,達到一種完滿的和諧。通過練功,人在氣功態中體驗到一種齊生死,同物我的境界,從而超越了人類個體在時空上的有限性,而和永恆無限的宇宙融為一體。從這個意義上說,練功或許沒有一個終極的目的。它的目的就體現在練功中所體驗到的不斷加深的感覺之中。如果有一個了悟了的人,他達到了悟道的至極,那麼,他就是一個與天地宇宙完全一體化了的人。草不謝榮於春風,木不怨落於秋天,人事枯榮,萬物興廢,皆天地宇宙之規律。人既同天地結為一體,因而能窺破生死,參透禍福。生當歡,死亦當歡,福可喜,禍亦可喜。能歌能哭,超邁俗流。一隻宇宙之眼從他的心底產生。身在塵世俗流中沉浮,心卻在靜觀這種沉浮; 不可避免地走向最後的歸宿,卻也欣然如歸,匯入那奔騰不息的生命之流。人皆喜歡過去,過去是美好的,但它是永遠過去了的。而這隻宇宙之眼使我們在現在看到了將來,看了將來回憶的現在。從而使我們把將來的留戀注入了我們今天的生活,使它在新的意義上獲得一種新的豐滿,一種寧靜的微笑。今天是美好的,今天永遠不會再來,把握好今天,使今天自在、圓滿。 我們應該認識到每一個今天都是美好的,不可重複的日子。我們應該把它變成一個優美的舞蹈,一杯醇香的美酒。我們不會再有遺憾,也不必向回憶索取虛幻的甘霖。我們將滿懷虔誠的生活,把握好每一個今天,成為生活的藝術家。
現在有些人,將寶貴的光陰花費在吃喝玩樂上,白天泡在酒裡,晚上睡在麻將桌上,他們活得自在嗎? 我看他們活得實在太累了,弄得精疲力盡,一旦無常迅速,死也死得累。一味是貪,昧果迷因,無明顛倒,日積月累。人生啊,人生!至一功呼喚你,呼喚你加入氣功修練,呼喚你從中體驗人生的實踐。
在語言符號產生以前,古人直接以自己的生命和萬物對話。他們從自己的體驗出發,去理解萬物。然而,文字的發明、文明的發展,人類的感覺卻在逐漸的退化。人們日漸迷失在語言符號的大霧之中,好壞、善惡、美醜、愛恨、憤怒、喜歡無數抽象概念產生了,人們忘卻了山上還有森林,忘卻了天、地、人才關係已經失調。人類文明的發展從另一個角度上講,它也使人類遠離了對真實世界的感覺。科學把自然當成探索征服的物件,而當人類以這種方式認識自身時,他們就把自己當成了殘缺的碎片,在這些碎片中他們找到的不是完整的,活生生的自己,而只是關於這些碎片的知識。這些認識又往往是顛倒的,以是為非,以非為是,將黑作白,將白作黑。我們練功把醉生夢死當壞事,有人把他當福、羡慕他,還為此不擇手段去奮鬥,去拼搏。
老子講:「絕聖棄智」。。文明必須付出代價,而且已經付出了代價。 人類面臨著悖謬的選擇; 人類的幸福繫於文明之上,而這種文明又威脅著人類,使其趨向非人。面對如此種種,或許至一功可以充當一種緩衝劑,或許他還有更大更為深遠的意義。
至一功的修持和認識的思想恰好相反,認識把主體和物件分開,而練功則要求消融主體和對象間的界限,和物件融為一體。當一個人在判斷某種事物對與不對時,他實際上仍把那一事物當成了分析的物件,他仍站在這一事物的外面。從練功的角度上講:師傅怎麼說,你怎麼做,不要去分析對與不對。就拿古代的軍事家來說,發出一個命令,你就去執行,那裡還容你分析對與不對。《三國演義》中「失街亭」的故事,諸葛亮叫馬谡領兵二萬五千和一員上將王平去守街亭,吩咐在山路口安營下寨,馬谡是個熟讀兵書戰冊的人,把地勢一看,他分析諸葛亮的命令錯了,他要把軍隊移到山頂上結寨,自認為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結果司馬懿父子大軍一到,包圍小山,斷了糧草水源,四面放火。弄得馬谡失了街亭,隻身逃回,以身試法。說這個例子是叫你對老師的分咐不要分析對與不對,而要在修練中去體悟。去認知一朵花乃至變成這朵花,去做這朵花。如這朵花一樣一般開放,去享受陽光和雨澤。當我們這樣做,花就對我說話,而我知道了他所有的秘密,它所有的喜悅,所有的痛苦,這就是說,我知道了在它之內所博動的全部生命。不僅如此,我通過對這朵花的認識,我知道了宇宙的秘密,而在其中也包含著我的自我秘密。這個秘密到現在為止,一直避開了我所有的追求,這是因為我把自己失落在花中,我知道花以及我的自我,由此去認識和把握生命是至一功修練的方法之一。
今天,人與自然疏離,人與他真實自我的分離,以及由此而產生的種種焦慮與不安,已經成為一種時代病。如果我們承認的時代目標是充分健全地發展自身,使之成為他的潛能所應成為的樣子,那麼我們就會發現氣功的方法,正是可以引導我們走向新生的方法。至少可以說,它是一種值得你選擇的嘗試的方法。
至一功至一於調整,協調天、地、人三才之關係,把人和自然看成一個整體,要求人與自然保持和諧和統一,要求讓宇宙萬物按其固有的本性發展,這一認識已為越來越多的人所接受。自然是人類的家園,資源和環境不僅僅是可供利用的外在條件,它還是人類生存的內在根據。 人類破壞自然,不僅會使自己無家可歸,而且也會最終毀滅自身。
從科學發展的歷程看,科學技術離不開對人類自身認識的深化。 從某種意義上說,人是萬物的尺度,好像天文學的發展往往要藉助於高倍望遠鏡的發明一樣,當對外部世界的研究達到了某種極限時,就到了返回生命自身的時候了。現在,科學的發展已到了這樣的關頭了,而人體生命科學無疑將成為各門科學的尖端。在這方面,古老的東方氣功經過數千年的探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歷史上以及現在的許多傑出的大師,經過不懈的努力,其修持的層次已達到不可思議的崇高境界,而且,氣功對人的整個生命的認識,對人體潛在功能的開發,亦有一整套完整的,縝密的理論和修持步驟。這些,無疑會成為生命科學研究的良好借鑒。氣功是一門尚未被廣泛接受的科學,但是氣功的奧秘一旦被揭開,將改變人類現有的生存狀態。
從認識真實的自我而言,我們提倡開悟,頓悟,這是從氣功的修持中得來的,我過去從師傅練功,師傅說不要用思維去悟,而要靠身體去體悟。有一次問師傅的練功方法,師傅瞪了一眼,我帶著滿肚子苦惱坐在湖邊練功,天上陰沉沉的,細雨濛濛,一隻灰喜鵲卻自由的在風雨中盤旋,多自在,多輕鬆啊,忽地我頭頂的百會像觸了電一樣爆炸了。自身進入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之中,自我意識的真正獲得,只有主體和客體合一時才有可能,就是說,要認識自我必須從內部去體驗,而不是從外部去分析。而且,當我們分析時,我們是處在意識活動的層次,而我們的意識絕大部分是社會填塞給我們不真實的認識。因此,要把握真實的自我,必須離開原有的意識層次,而進入所謂潛意識的層次即與生命本身無限豐富,自由的內在規律性融為一體。這還不夠,他還必須在這種“融合”狀態中重新看到自身。這一步是通過練功中的「頓悟」達到的,在這種狀態中,人體驗到自己同一切存在之物的合一,同時體驗到與自已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是一個自我,他將在剎那間明亮,看清一切生命的真諦。
這是一種真正的,人生的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