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學會活動紀實

大一夜教



白龍柱之謎

撰文:關偉利、潘明鈺(文案)

圖片:系學會媒體組、蔡心硯、蔡永漢、林子軒

Polamgima susu manata!

往奇萊山處看啊!


Gamamataya blurrashia

白色的巨龍就在那裡


da ki halampatu

從地底竄起


tzu same bom baya

與日月同高


Gamamataya marayan sume tzuno

白色的巨龍記得被詛咒的人的名字


Sume tzuno tayan

被詛咒之人


Uahe talunhan

勸你踏上旅途


Agabulu sume tata halampalayagupo

否則將被流放至被遺忘之地


「妳聽到聲音了嗎?」


「哪有什麼聲音?你沒吃藥?上次王醫生開的藥沒有了嗎?」


「我、我是誰......妳記得我是誰嗎?!」


「你煩不煩啊!居然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忘記!你就叫!叫......欸?你叫什麼名字?」


遠方空林傳唱著古老的歌謠,此時的她只見夥伴雙目無神、眼底黯然無波,直直地往森林深處走去。


「喂!你要去哪?!居然就這樣丟下我?我要跟你分手囉!」她害怕自己孤身一人,確認手電筒和手機的電量充足後也朝著相同的方向前進。


而她,也即將成為下下一個。

  黑夜,往往充滿謎團和神秘感,當中充滿著各種離奇的謎團和故事,需要人們抽絲剝繭地拆解。有參與我們夜教謎遊活動的同學,應該感受甚深…… 

  這次以白龍柱為主題的夜教活動,從撰寫劇本、細流安排、道具預備等等,所有工作人員皆想著盡力置辦得更好。當中最重要的道具,非我們的白龍柱莫屬。


  設定上,白龍柱其實就是由白骨堆疊起來的巨柱,具備著高聳與大量骨骸所營造出的恐怖特徵。今天就帶大家解密,這個高達兩公尺的白龍柱到底是怎麼一步步堆疊而成,最後聳立在大家面前。


大家利用廚房紙巾,製造白龍柱的粗糙感。

白龍柱糊紙中

  

  最一開始要先把白龍柱的架構組立出來,整體構件包含大垃圾桶、小垃圾桶蓋以及竹蓆這三個部分。先將外表的部分以灰色噴漆打底,再將小垃圾桶蓋的蓋緣與竹蓆固定,待蓋緣上膠完成後,將竹蓆沿著蓋子的邊緣滾動,透過蓋子本身的形狀來穩定竹蓆,使整體呈現出一個大圓柱,最後再將竹蓆立起並組裝在下部的大垃圾桶上,整個白龍柱的主體結構自此完成。

  完成主體結構後,接下來就要將最重要的骨頭放上白龍柱了,各個部位大小不一的骨頭,一個個堆疊上白龍柱,又增加了更高的恐怖性。後續再將骨頭的間隙處糊上紙巾,使表面呈現出更為粗糙的效果。為了糊上兩層的紙巾,光是醬糊的調配與紙張的黏貼可就花費工作人員不少心思。最後,為了營造出大量骨頭鑲嵌的感覺,工作人員又蒐集大量廢紙,將其揉成不規則狀,以雜亂的排列貼上白龍柱後,再糊上紙巾包覆,使表面凹凸不平,更添白龍柱的立體感。自此,整個過程歷時約一週的時間,白龍柱的製作完成,可說是一大工程!

初步定位骨頭的白龍柱,整體感覺還相當單薄。

同學們用一張張的紙巾將白龍柱的表面補滿。

糊滿紙巾的白龍柱已有了粗糙的視覺效果。

除了粗糙感外,為了使整體更加真實,設計團隊又再表面貼上廢紙,加強柱子凹凸不平的感覺。

再糊一層紙巾後,整個柱子更加立體,也營造出骨頭彼此鑲嵌的效果。

  活動開始,大家打起精神,聽著遊戲嚮導們的帶領,前去參觀白龍柱。可是,在一些事前儀式進行的時候,有一個同學不見了,大家只得暫緩參觀計劃,先去找到那位同學。

  

  隊輔們兵分兩路,其中一路遇到了一個醫生打扮的神秘人,她要求同學們套上麻布袋,用病歷去解謎。而另一路人,則遇到了一個身穿原住民服飾的女生,被一個身材魁梧,表情在兇神惡煞中帶點奇怪的黑衣壯漢監押着,同學們要在避免惹到那怪漢的情況之下,完成女生的任務和協助她。只可惜,兩邊都沒有失蹤同學的消息,大家唯有繼續到別的地方尋找線索。 

  沒多久,他們又都各自遇到了可疑人物,其中一路遇到一個缺了一條腿骨的學長,他貌似是之前白龍柱的受害者。而另一路人則遇到了一個日本兵,他則是想找回他的武器去解決叛徒。隨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詭異,大家都加快腳步,希望能完成任務,找回同伴,讓事情盡快結束。之後,兩路人馬分別統合了人物和線索,細細推理出事件的所有可能性。 

  時間一到,大家便走到白龍柱的位置,等待最後的結局。面對眼前巍然矗立的白龍柱,此時夜幕中火光搖曳。最後的路,沒有隊輔能再帶領自己,唯有最終的抉擇,能決定自己的結局………… 

  這次的夜教活動在籌辦上雖然經歷了不少挫折,但最後也在大家恍然大悟的歡笑聲之中圓滿完成,為大家留下了一個特別的夜晚。在最後分享的環節,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對活動表示肯定,更對劇本高度讚揚。而寫出這份劇本的,是本系大二的蔡心硯同學。令人好奇,這場夜教的恐怖劇本,是於怎樣的心情歷程下產出,並侵蝕著黑夜呢?

讓他來說給諸位聽吧。 

附錄:《最恐怖的是》

撰文:蔡心硯

  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刻,接住我的是恐怖。 

  或許我應該先警告即將閱讀的讀者(像是恐怖片開頭的警語那樣),我和恐怖文類、影視作品的知遇並不是十分光采,不是那種會有啟示、inspiration的那種故事。如果你正在期待從我的人生經歷中獲得鼓舞,那我會建議你在此停下閱讀。

  這段過往除了黑暗之外,就只剩下黑暗。 

  我不是天生的喜歡恐怖的事物,在我生病前,我和多數人一樣害怕人理應害怕的事物:神秘、未知、類人的容貌或者情緒反應(在我大量汲取恐怖元素後,我發現恐怖谷理論似乎不僅只適用於外表),乃至病態、極端還有死亡。偶爾下定決心要看恐怖片時,也會「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然後白天看的恐怖片導致晚上嚇到不敢一個人睡時,才默默後悔。我不信教但是只在這個時候我會禱告念法號,甚麼阿密陀佛、阿們、急急如律令。不管白貓黑貓,能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小學三四年級時,我記得有一次我和我妹看了一部恐怖片,裡頭的鬼會偽裝成人,那時我們還睡一張床,睡前我慎重的跟她說:不管你是人是鬼,我沒有招惹你,所以你不可以殺我。 

  

  後來,20歲讀東海建築大二那年我生病休學,網路成癮,爸媽為了半夜不讓我偷跑去網咖,守在門口睡在客廳。對於休學,他們似乎比我還要難受。那時候我妹應該是想殺我的,可惜她沒有(那時候的我是這樣想的)。不過這和那部恐怖片無關──她不是偽裝成人的鬼;我又被成大航太退學的時候,她和爸媽哭成一團,在我看過的所有恐怖片中,鬼是不會掉眼淚的。 


  有一次,我和爸說要去台北三天旅遊散心,四天之後,我沒有回家,我的手機也打不通,最後他在網咖裡面找到我,我打了四天三夜的LOL,完全沒有闔過眼,四天只吃了兩片巧克力厚片,如果他沒有找到我,我還打算繼續打下去。新聞上偶爾會看到熬夜打電玩暴斃的人,其實直到現在我仍然覺得在某些的平行時空裡,我應該真的死在那個網咖裡了。 

  在半夜裡獨自看的第一步恐怖片,是老家MOD有線電視機上盒裡面的恐怖精選──我答應爸媽晚上不再偷跑出去,一方面我也被自己能在網咖泡這麼久的時間嚇著了,半夜無所事事,所以開始看的恐怖片。爸媽回房睡了,不過偶爾還是會在半夜驚醒,下樓查看我還在不在家裡。 

  我過了一兩年白天睡覺,半夜看恐怖片的日子。從史蒂芬金、伊藤潤二到溫子仁,恐懼能夠麻痺人,最後連恐懼自身也會被麻痺。 

  所以,我對恐怖元素的掌握自如大約就是這樣來的。最後,我很幸運能夠利用恐怖麻痺自己,也祝福各位能夠找到麻痺自己的事物。

照片集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