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 Journal: MY DYING BRIDE
MY DYING BRIDE
Chinese Version:
现在真该是秋天,为什么不呢?你看天又下雨了。雨老是下,好像从来没停过。没有光,窗外是无力阻挡雨丝的梧桐树,屋里是如雨水一样流淌的生命。我听着、看着、嗅着、感受和它的气势磅礴和悄无声息。虽然终将流去,并无所谓受难、得福,但还是——
欢迎归来,我垂死的新娘
文/Demogorgon
在地下金属肆意蔓延于夜色下的街道的今天,我们见到无数的工作室与乐团,但是在十年前,景象却要冷清得多。MY DYING BRIDE(我垂死的新娘)同样组建于英国布拉福特,同样具有支持整个地下金属的热情,他们的目标是混合CELTIC FROST(凯尔特人的霜冻)、SLAYER(杀手)和CANDEMLASS(圣烛节),“别带着些许不列颠的旧式痛楚”。《上帝是孤独的》这一张单曲唱片足以让他们顺利签约于“和平小城(Peaceville)”——这要早于PARADISE LOST(失乐园)。接下三年间MY DYING BRIDE不过才举办了六场地方性演出,但突然之间接连两次支持AT THE GATES(于诸门之入口)巡演!!就今天的观点来看,这完全难以置信,但当时的情况是不同的。乐团歌手Aaron Stainthorpe说:
“大概我们去了一个疯狂的名字,使用疯狂的外语唱词,有着疯狂的艺术设计。我们没发过任何一张乐团照片,这制造出关于我们的迷团。真正吸引人们视线的大概是乐迷杂志。我们送去全部样带,不断写合时宜的信件,而那时杂志正需要这些以了解圈中事件。我们知道很多关于地下的知识,这个人们喜欢;我们不打算妥协,而是要去做些古怪而精彩的事,这个人们也喜欢。地下和主流的新闻工作者都明白,因为那时CELTIC FROST正好自我消亡,显然出现了某种缺口,我们就加以填补。”
然而,缺口的填补与粘合毕竟需要时间。MY DYING BRIDE于1992和1993年接连发行的《花朵凋零之时》和《释放天鹅》中用小提琴和键盘润饰的厄运死亡金属并未引发人们对这支崭露头角的新乐团的全面注意。到1994年,才走出一厢情愿的局面,尽管那年乐团只发行了一张EP《我是滴血的大地》(I am the Bloody Earth)。默默无闻中寄托着浮出地面的MY DYING BRIDE一鸣惊人的远大抱负。伺候的业绩足以正明这一年时间并没有在庸懒中虚度:他们准备一种新素材,酝酿一种新声音,为的是1995年5月面世的《天使与暗河》。
作为乐团有史以来最具挑战性的作品,《天使与暗河》收录了六首歌曲,平均长度达到九分钟,放弃了死亡金属的深喉唱腔而升华为哥特式厄运金属的极品之作!听者才有幸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浸没于险恶的荣耀之中。在耳朵吃上香草冰淇淋的同时,灵魂获得一剂鸦片……
MY DYING BRIDE趁热打铁。随后的辉煌战果包括贯穿整个欧洲的大型巡演、早期三张EP的合辑《三位一体》、为IRON MAIDEN(铁娘子)捧场和1996年的《好似太阳众神》。在一如既往关于性、宗教和死亡的主题中,岁月逐渐消磨掉乐团的残忍,他们将更多的精力肉如到创作之中,使得声音变得如此的“干净”。
1998年MY DYING BRIDE推出了一张相当反常的作品:《34.788%……完成》。人们熟识并钟爱的哥特式厄运金属里搀杂进了其它成分,例如怪异的哥特电子/舞曲。很多乐迷的反感令这次实验的结果不言而喻。加上前两张专辑制作期间的人员变动,MY DYING BRIDE宣布取消既定巡演,用一年多的时间回到过去——上世纪末的《世界末日时的光》不但使用了老的乐团标志,还复归了老唱法。这让人十分高兴,因为乐团再次回到了“天鹅”与“暗河”的时代。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乐团最早的标志虽然只出现在第二张专辑封套上,但是印有该标志的T-Shirt却广受乐迷欢迎。主要负责创作的吉它手Andrew Craighan想再用一次它,而且Aaron那时也刚好设计完成一张与之搭配的封套。当他们把两者放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想:耶!就这么做。而后来的一次排练中,乐团正在演奏一个特殊的上升乐段,Aaron突然发出已在唱片中销声匿迹多年的死神低语。那一段确实十分精彩,大家都受到了感染,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加上一些已经写好的有着同样复古气息的重复乐段,乐团继续拓展开来,找回了早年的感觉。唱片发出之后,Aaron才找到更合适的言语来加以描述:“MY DYING BRIDE一直在寻找其他乐团没用过的新想法,或者虽然被用过,但我们会从另一个途径用。但这次我们想:让我们停下来回到早期做一下革新,让我们再一次使用死亡金属唱法,让我们做些真正重的和真正慢的,去超越极端的痛苦。于是我们就做了。我们成功地找回了根。”
实际在现场的时候,Aaron旧歌的唱法从未偏离过轨道,不论别人相信与否,他总觉得有朝一日它会回来。接受采访时他说死亡金属唱法已经停顿下来,立刻会有一大帮人跟着说:对,它不会回来了!但是现在,它的确正在归来。
回归始于“她是阴暗的(She is the Dark)”:“在中世纪的英国乡间徘徊着一位女巫。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留下一系列死亡与毁灭,因为与之结伴而行的是瘟疫和热病……AIDS的隐喻。”而后,萦绕的吉它声中Aaron浅吟低唱着一个又一个感伤的哥特故事,又是一小时的寒冷,令人舒服的寒冷。
PARADISE LOST和MY DYING BRIDE几乎同时转变为哥特式厄运金属,至于PARADISE LOST在哥特舞曲的道路上渐行渐远,MY DYING BRIDE转身而回。这成功与否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毋庸置疑的是它们的家乡也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这就是在过去十年间英国的约克郡诞生出相当一批重量级乐团。除了MY DYING BRIDE和PARADISE LOST,还有与他们盘根错节的ANATHEMA(基督教诅咒)、SOLSTICE(至日)、CRADLE OF FILTH(污秽摇篮)。原因?
“我不敢说绝对。”Aaron给出了一个有趣的解释。“在很久、很久以前,那里有家‘青蛙有蟾蜍’俱乐部。去那儿的人每个都有些喜欢吉它导向的东西。那是个双层的重金属疯狂集中地,方圆数里之内只有那一个地方充满才气。那儿不时会有来自曼彻斯特或者纽卡斯尔的车。八十年代后期PARADISE LOST在那儿搞的他们第一场小型演出。周五和周六夜里每个人都去,直到俱乐部关门,人们才各走各的。他们依靠任何一个稍微摇滚点的酒吧仍能保持接触并和老友相聚。”
“每支乐团都是在那家酒吧组建的,包括PARADISE LOST,我们也是在那儿遇见彼此的。但Andrew和Rick是我和Colvin在拐角的俱乐部‘布拉福特地窖酒吧’认识的。那是一个大家玩儿的地方,每个人都能花一英镑租块地方演出,是个挺不错的、意气相投的群体。我想它仍在继续,也许不像以前那么健康,毕竟圈子也变了。今天的孩子们并无我们般幸运能有像‘青蛙与蟾蜍’一样的聚会中心,虽然它已经被彻底摧毁,但这儿的每个人都知道那个地方。它显然是个传奇,我想今天的每支乐团都不会忘记。”
可能,这正是原因。
华弦里是Aaron的悲怆,键盘如羽毛般轻覆其上。此时此刻,我挽起你的手,屋里是两支昏黄摇曳的烛光,飘渺着渗出窗帘,透过薄暮。朦胧中是洁白无暇的天鹅,是浅水淡抹的暗河。我美丽的垂死新娘,睁开你那动人的眼帘,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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