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sic Interview: KATATONIA
KATATONIA
English Version:
GREY IS THE WORD
- Exclusive interview with KATATONIA
by Glacier
Done in October 2001
Published on the 6th issue of Extreme Music Magazine
Grey park look the same
And the days are pale
I never thought it would rain this way
I should be knowing that, it used to be me
Let's stay here for a while
Is something gonna happen today?
Your smile has decayed
It will never be the same
I never thought I would laugh again
I should be knowing this, it used to be me
Let's stay here for a while
Is something gonna happen today?
Let's stay here for a while
Is something gonna happen today?
Now it's dark and you're colder
Now it's dark and I'm older
Now it's dark and you're colder
And you tell me my parks are grey
Let's stay here for a while
Is something gonna happen today?
Let's stay here for a while
Is something gonna happen today?
Grey park look the same
All the days are pale
I never thought it would rain this way
I should be knowing that, it used to be me
Let's stay here for a while
Is something gonna happen today?
Let's stay here for a while
Is something gonna happen today?
- "Day", Brave Murder Day
KATATONIA, 1996
Chinese Version:
灰色无知畅想曲
——KATATONIA独家专访
文/Glacier
灰色公园依然如故
一天一天都是灰色的
我从没想过会下这样的雨
我本应知晓
我本该如此
让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吧
今天,会有事情发生吗?
你的微笑已然腐朽
它将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
我从未想过我还能笑得出来
我本应知晓这些
我本该是这个样子
让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吧
今天,会有事情发生吗?
现在天变黑你变冷
现在天变黑我变老
现在天变黑你变冷
你告诉我我的公园都是灰色的
我本应知晓这些
我本该如此
让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吧
今天,会有事情发生吗?
灰色公园依然如故
所有日子都是灰色的
我从没想过会下这样的雨
我本应知晓
我本该如此
让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吧
今天,会有事情发生吗?
——“日子”(选自KATATONIA第二张专辑《美妙的谋杀日》)
前传
组建于1991年的瑞典乐队KATATONIA(僵直性昏厥症)的源泉得自撒旦英雄军团:早期BATHORY和CELTIC FROST,为听众钟爱的MORBID ANGEL(病态天使)和MEFISTO(摩菲斯特)同样也和乐队的早期作品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KATATONIA最初只有两名核心成员:Jonas Renske(鼓手/主唱/作词)和Anders Nystrom(主音吉它手)。在经历了若干次分分合合的1991年,乐队本着严肃的态度重组。摆脱了Carnage和Entombed建立的典型瑞典死亡金属之声,CELTIC FROST的《进入魔窟》(Into the Pandemonium)和 PARADISE LOST(失乐园)第二张经典专辑《哥特式》(Gothic)的影响开始呈现。抛弃了残忍,KATATONIA蜿蜒悦耳的忧郁风格使他们的首张专辑《十二月灵之舞》(Dance of the December Souls)在1993年发行之初即赢得地下媒介阵阵好评。接下来两年的发展是迅速的,就在他们为Avantgarde(先锋)唱片公司录制了PARADISE LOST和第二次黑暗金属浪潮交联的迷你CD后,分歧开始出现。Jonas和Anders对哥特摇滚一段不成功的探讨导致他们分道扬镳,从而结束了KATATONIA坎坷历史的第一篇章。
“最初我们走的是死亡金属的路线。那是当时的主流,在91年是ENTOMBED,DISMEMBER和MORBID ANGEL。然后我们开始听黑暗金属,我们觉得那很酷因为它更黑。我们并未吸入太多撒旦主义的东西,但我们的确受PARADISE LOST影响颇深,因为他们就是神。”
太阳背后的故事
“我和Anders有很长一段时间联系不多,基本上我们是在成长,但我们对各自想说的事很难产生兴趣。事情总是这样。所以我们只是分别做自己想做的事情。”(Jonas语)一段长久的沉寂后,两位领袖折衷了不同见解,考虑再度复兴乐队的计划。曾经使用过的手法和技巧必需消除,而且还要冒险在没有任何成果的时候就订好录音室。跌跌撞撞的一个月产生了第二张专辑《美妙的谋杀日》(Brave Murder Day,1996年)。
“实际上分开做事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收集一些想法聚起来便成了《美妙的谋杀日》,所以我觉得这是很健康的方式。”
乐迷和媒体一样,在最初的迷惑之后立即着了迷。不可磨灭的功绩应归于OPETH(月亮之城)的主唱Mikael Akerfeldt为他们友情演绎人声。Jonas不仅包揽了全部歌词,而且初次展现了他在演唱方面的天赋。他对背景人声的处理以及对有着THE CURE(治疗)感觉的“Day(日子)”的诠释,是与黑暗金属尖声嚎叫绝然不同的纯净忧郁。“KATATONIA并不想把一切仅仅都涂成全黑,而保持着一种灰度。不是盘旋进入沮丧,而是对沮丧的挣脱。”这张专辑无疑是乐队历史上的转折点,虽然此后的发展验证了每张专辑几乎都是以完全不同的风格登场的事实,但他们宣称这就是自己的个性。Jonas的表现才华可使之称为“转折”,哪怕更换队名是每个人都对他们音乐风格变更顺理成章作出的建议。
与挪威IN THE WOODS(在森林中)一场成功的巡演后,乐队提炼了在《美妙的谋杀日》里得到证明的声音。第三张专辑《失去勇气的人》(Discouraged Ones,1998年),Jonas的演唱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被视为是该专辑最有成效的进步。闪烁的霓虹及阴暗的街区,营造出弥漫于九十年代晚期的末世沮丧与腐败气息。
经历了长达八年血与泪的挣扎与等待,KATATONIA终于成功签约于Peaceville(旗下囊括了不计其数KATATONIA钟爱的乐团)——看起来是这支乐队迄今为止最大的梦想。与MY DYING BRIDE(我垂死的新娘)和ANATHEMA(基督教诅咒)同台演出的愿望看起来也是那么触手可及。然而《今夜的决定》(Tonight’s Decision,1999年)虽被称为乐队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专辑”,但也只是延续了前两张的风格。Anders回旋的吉它使我们闻到都市情绪的骚动和腐败的气息,Jonas在作词和演唱方面的兴趣与成效也持续上涨。他的歌词写出了这个时代和年龄下的一辈人特有的麻木与无奈——献给迷失的一代的孤寂灵魂与精神,在你灵魂中行走直达冰冷心脏。也正是此时,他决定专心于人声,KATATONIA开始寻求新的鼓手。
蓝色道路的灰暗结束
《最后的公平交易业已没落》(Last Fair Deal Gone Down,2001年)——还能有比这更适合的标题吗?《响亮行星》(Loud Planet)杂志评价:“它并非哥特也非厄运,这张专辑有一条金属的河流流经黑色心脏,我更愿称之为阴暗金属而非其它。”主唱Jonas清楚知道痛苦的含义的必然产物,而且,展现这种极度隔离的苦痛是他的天命。
“是的,那真的有太多激烈的冲突,”Jonas在录音一开始说,“过程中并不全是充满创意的,所以我们必须一次只完成一个层面。比如我们首先集中在鼓声上,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进录音棚。再比如声音部分,我会在一天的部分完成后隔五天再录另一个声轨。我知道这对创造性是不好的,但我们不得不延迟进程。我们白天都有工作,Anders和我在邮局工作,然后夜晚录音,所以非常累。” “所有的人声都是在晚上录制的,因为那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氛围,周遭的一切都是平和宁静的,没有电话或是什么的。你能真正集中注意在工作上。它真的很适合KATATONIA。”
这是乐队首次以完整阵容露面:新鼓手Daniel Liljekvist和贝司手Mattias Norrman的加入毕竟使工作轻松了不少。“这不像在录制《今夜的决定》时我们全力找鼓手的同时不得不在最后一分钟还在教他这样那样的东西。尽管他们并不参与作曲,但作为一支完整乐队排练的感觉棒极了。”
那么,乐队又有了一些明显的影响,甚至有人说这是一张他们向金属告别的专辑。从PARADISE LOST到民谣歌手Nick Drake和Jeff Buckley,再到如今勿庸置疑的A PERFECT CIRCLE,TOOL,P. J. Harvey……之类的深深烙印。
乐队成员毫不否认乐于接受“非金属”元素的倾向。使他们如此特别的关键在于,他们成功创造了一种最为微妙的方式并取得成效。当然任何人都可以打破吉它营造的多层面音墙,但对于KATATONIA,没有什么会风过无痕,每样东西都如此简单以致从头到尾感觉是那样自然并充满了诱惑力。
“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学些新的东西,”Jonas解释道,“我已经在三张专辑中使用了干净的唱腔,如果我不能做得更好将会是一种耻辱。作为乐队主唱我开始越来越清楚地发现自我。在《失去勇气的人》里我仍然是鼓手,我们真的不知做什么。有人说,‘我们唱些干净的声音吧,你来试一试,’而我就说,‘好吧,那我就试试。’当时我尚未完全适应,但其后就变得很好了,于是我就这样继续下来。”他不得不放弃死亡金属的咆哮唱腔,因为那使他听起来像街边卖杂货的瘾君子。但是这的确有着特殊的外因——《美妙的谋杀日》录制前他经历了一场失声的变故。
《最后的公平交易业已没落》也许并不如它的前辈那般黑,也许这儿那儿都充满了讽刺意味,用“灰”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但在每一段和每一节都饱含了无望。
结语
采访中,我们愈发感觉到,漫不经心与顺水推舟是胸无城府的Anders的惯常态度。相比之下,Jonas似乎更为腼腆,一个充满温情的孝子。对于主流媒体的谄媚与对非主流媒体的势利亦突显KATATONIA强烈的民族性与文化背景的匮乏。前者似乎缘于对斯堪的那维亚乐队的吹捧,后者则归根于对音乐的茫然与无计划。虽然宣称“所有的音乐,歌词,都不是简单拼凑的垃圾”,但听上去的拼凑痕迹还是稍过明显。Anders看起来只是个吉它高手,而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文化上也是如此。
“人们总在问为什么我们不写些快乐的歌。我真不知怎样回答,因为并非我们选择了写黑暗的和沮丧的歌。那不是我们的选择。不是一个有意识的决定。”他倒是对Jonas的才华褒扬有嘉,“所有的话语都是Jonas写的,并且是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在某种程度上是一剂良方,助他解脱。”随着新专辑一张张问世,Jonas的歌词逐渐变得更为诚挚自然,乃至蕴涵一点点恼人的变态。主题围绕着悲哀、渴求、发现和怀疑自我。当被置疑乐队与沮丧和死亡有关时,他们忙不迭地推卸责任。“我们只不过是一支乐队,只想通过自己的音乐说点什么,但要为此负责就太为过了。如果称之为‘沮丧’,很好,但也只能说那可能是我们的沮丧,至于是不是他人的沮丧我们就不知道了。我觉得人们应该自己决定与我们的音乐发生联系是否正确。然而有一件事是确定的,我真的希望我们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你是否踏入了黑暗的错误岔口。如果你走不出去,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它可能使你开始思考,但答案我们并不知道。而且我们真的不希望与‘死亡’发生联系,因为那并非我们全部的关注。”只有当一个人遭遇了最糟糕的事而想到终极的解脱时,外表和形式才无足轻重,因为KATATONIA的歌曲中充斥着这种情绪,非常迷人。
“这就是为什么它会进入你的脑子,如此深……这种途径并非唯一,你可以用一切你能想到的来解释,但感觉就在那儿,而我认为它一直在那儿。”(Anders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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