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ossick】月色真美

《月色真美》

 

 

白雪巴身為有為的菁英Alpha,又是身邊人盡皆知的禁慾主義者,雖然在結番之後停止使用費洛蒙抑制劑,但無論結番前或後,都不應該有欲望難以宣洩的問題。但事實是,如今的她正站在距離情趣用品店不遠處,一臉猶豫躊躇的樣子。

 

這間店應該自豪了,就算是歹徒持槍脅持人質的現場,我都沒有這麼猶豫過。白雪巴內心天人交戰的同時,心裡也忍不住自嘲了聲,讓她面露苦笑。說到底,不就是妻子懷孕不能碰,至少要禁慾3個月的事,又不是沒禁慾過,大不了再吃幾個月的抑制劑就是了。

 

但是講道理,有沒有嘗過肉味果然是嚴重影響禁慾難度的,之前只是該(縱)邊(慾)疼(過)痛(度)被醫生要求禁慾一個月,就已經讓她難以忍受,如今更是每天早上都能看見小雪巴精神抖擻立正站好。

 

雖然找時間進廁所解決一下也不是不行,白雪巴也確實嘗試過,但門外傳來太太做飯發出的聲響,這間共同使用的合一式衛浴還飄散著熟悉的費洛蒙,小雪巴反而更顯精神,全然沒有棄械投降的跡象。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3個月說短不短,結束後捨不捨得對孕婦動手也是個問題,實在憋得受不了的白雪巴,只好嘗試求助現代科技的結晶。但是,一位理論上不會缺伴侶的菁英Alpha竟然淪落得求助人工道具,這已經讓她的羞恥心響起警報。

 

     冷靜,冷靜,白雪巴,這是很正常的需求,正常地走進去就好。巴深呼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即戴上了口罩──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感謝疫情,用口罩遮住一半以上的臉變得十分正常。

 

 

 

     來到入口不容易被未成年人看到的成人用品店,推開門,店內的陳設出乎她意料的窗明几淨。大體上是男女分區的格局,但是一些不分性別都有需求的東西則是平均的分散在兩邊,這樣一來即使是走進形象不符的區域,也不用擔心受到異樣眼光。

 

     「話說回來,種類意外的很多呢。」巴走向自用杯的專區左顧右盼,零散的往來顧客散發著不同的費洛蒙,意外的其實無論男女還是第二性,各種性別都有,這也讓她忐忑不安的心情穩定了下來。

 

     蒐集情報,整理現況,這是每個警探都必備的技能,白雪巴身為警探中的菁英,更是出類拔萃。她很快就弄明白了這些玩意的分類,然後果斷繞過了真人器官翻模製作的那些杯子,雖然號稱更加真實,但也更讓她有出軌的錯覺。

 

     最後,她停在了即使是她也知道的知名品牌TNA專櫃前,光這一櫃就已經琳瑯滿目讓人眼花了。巴很有自知之明的避過頭,不去看那些備標註了「不建議新手購買」的刺激商品,也沒打算選擇那些模擬其他器官的版本──法醫小姐只是不能行房,其他部位還是可以幫她的,完全沒有必要用人造物取代。

 

     最後,巴選擇了廣告最常見的經典款,又按照櫃旁貼心的新手教學買了配套的潤滑液與清潔工具,這才走到櫃檯結帳,然後放進不透明的袋子拎回家。袋子裡已經事先買好了其他的浴廁用品,讓她可以一回家就把東西藏進廁所,不用擔心被太太看見。

 

     一個經辦過許多案件的警察,如果有一天要犯罪了,那麼遮掩證據全身而退的能力絕對超乎一般的罪犯。想起警校時代老師說過的這番話,對照自己現在的行為,白雪巴自嘲地笑了一下,轉身準備上車回家。

 

 

 

     然而很不幸的是,法醫同樣是個精通蒐證推理的職業,白雪巴購買的新杯子還沒有使用過,就被太太抓住了蛛絲馬跡。

 

     「巴さん,請問這個是怎麼回事?」

 

     千算萬算,白雪巴都沒有想到,平日總懶得打掃的妻子會忽然想清洗浴室,結果就是跟清潔用具藏在一起的杯狀物體被眼尖的法醫直接發現。早知道就不那麼常要求她經常打掃了,白雪巴心裡默默的想。

 

     「所以,已經厭煩我了?」法醫將尚未拆封的塑膠杯子頓在桌上,自己也在警探的面前坐下來「就算是厭煩健屋了,也不用求助這種東西吧?感覺很可悲。」

 

     「我是個借助這種人造物的可悲傢伙真是抱歉了啊。」白雪巴按了按太陽穴,這下算是明白那些犯人被訊問時的感受了「這不是妳身體不方便嗎?我之前也試著自己來,但是用自己的手實在是很沒勁,所以才想說嘗試一下,結果還沒用就被妳找出來了。」

 

     「所以不是厭煩健屋了?」

 

     「就算有這麼一天,也不會是這輩子的事。」

 

     「就算下輩子也不行!」法醫蹙起眉毛,隨即起身來到警探身邊,忽地跪下身子,飛快將警探不大透氣的褲頭解開──充滿情慾的費洛蒙瞬間衝出,嗆得她有些意亂神迷。

 

     「等等、花那?」

 

     「閉嘴,不是憋得很難過嗎?」

 

     明明身體不適合做這種事,健屋的費洛蒙指數仍然直線上升,好在理智喚回了意識,平常總在剝開各種人體組織的雙手,現在剝起褲頭也十分熟練,輕易的就將小雪巴請了出來,然後低頭吻了上去。

 

     「等、很髒的──」

 

     「才不髒,還有不要妨礙我的決心。」

 

     看著重新低下頭的健屋,私心作祟的警探把勸阻的話吞了回去。老實說,她有點明白健屋的心情,因為她也願意為法醫做同樣的事,唯一讓她沒做的原因只是因為Omega身上沒有那玩意。

 

     法醫在嘴裡醞釀了不少唾液,然後用他靈巧的舌頭一點一點塗上小雪巴,雙手也沒閒著,硬扒開警探害羞而下意識合攏的雙腿,然後雙手握住嘴巴未能包覆的範圍──器大活好這個詞簡直就是為白雪巴所設計的,不想勉強自己身體的健屋只能從「咬」變成了「扣」。

 

     莖柱上分布著大量的神經叢,雖然不全是皮膚受器,但白雪巴能夠輕易感受到健屋給予的一切,無論是濕潤又包容吸附的櫻桃小嘴,還是比她更加白嫩幾分的雙手,白雪巴甚至可以感覺到傳說中被縫合線勒出來的指尖痕跡。

 

     「巴さん……」健屋視線向上,面容滿是壓抑的渴求「不給我嗎?」

 

     含著說話是犯規的啊。巴再也忍受不了建屋可憐兮兮的眼神,把今天的第一發宣洩了出來。講道理她不是這麼易洩的,但女性──無論是哪種第二性──都是情感帶來的刺激更甚於肉體的刺激,現在分明是健屋的付出讓她心裡先一步到達頂點,又怎麼能怪她投降得太早?

 

     「嗯……就算是巴,我也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健屋皺起眉頭,伸手擦去嘴角流出的汁液。

 

     「不喜歡就別吞下去。」巴長出了一口氣,轉身抽了兩張衛生紙,準備遞給健屋。

 

     「才不要,下面不能吞了,至少上面要吞掉。」健屋的脾氣一下子拗起來,忽地喉嚨一動,就這麼把滿口帶腥的味道吞了下去。

 

     「妳看。」法醫咧著嘴角張大了嘴巴,口中除了口水以外,還有其他更混濁的顏色順著口腔滴淌。

 

     「吞下去了呦,巴的東西。」

 

 

 

     白雪警探的理智線啪的一聲斷裂。

 

 

 

     「啊啦,怎麼又很有精神的站起來了呢?真拿妳沒──嗚!」

 

     不等健屋餘裕的說完,白雪巴已經上前一步,低頭封住了健屋的雙唇。味道很怪,但是想到這是她為了自己而做的努力,頓時便管不了那麼多,反而又伸進了舌頭去。同時警探的雙手也沒有閒置,一左一右分頭搜索著建屋身上每一寸敏感的地方,果不其然,花園深處此刻已經是香汗淋漓,情到深處。

 

     「等、很髒的啊。」健屋勉強別開頭,修惱的說著。

 

     「這麼髒的東西,妳卻喝了一嘴巴呢。」巴喃喃說著,卻沒再繼續吻下去,倒是手的動作愈發的頻繁。

 

     「嗯……等一下啦!」健屋粗喘著氣,奮力將巴的雙手箝制住,雖然停下的位置有些糟糕,但她也管不得這麼多。

 

     「為什麼要等?我現在就忍不住要讓妳……啊。」

 

     「就是那個『啊』。」健屋深吸一口氣,壓抑住翻騰不已的情慾「健屋是孕婦喔,現在不行。」

 

     可是妳這樣一說,我反而更想要了。白雪巴欲哭無淚,小雪巴昂揚挺立,完全沒有休息的打算。

 

     「真拿妳沒辦法。」

 

     健屋拿起桌上被遺忘已久的罪魁禍首,一邊拆封一邊在嘴裡醞釀著什麼,然後將許多口水抹上了洞口,讓它變得相當的濕潤滑順。事已至此,警探已經完全明白法醫打算做什麼了。

 

     「巴さん,坐下。」

 

     白雪巴絕對不是個會對他人言聽計從的人,即使與愛妻結婚也不會失了理智的把所有要求照單全收──但是這一切堅持,在語調莫名低沉黏稠的健屋面前,完全消失了蹤影。她忐忑又期待的坐回沙發上,雙腿大剌剌的張開,全無平日的端莊之色……如果此情此景與「端莊」二字能產生那怕一點關聯的話。

 

     健屋再次跪在巴的雙腿之間,先是親暱的吻了一口小雪巴,然後將濕潤的玩具套上同樣濕潤的雄偉。那是與健屋的身子截然不同的感覺,低了許多的溫度,以及截然不同的觸感,偏偏由法醫本人手持著套弄,恍然間有種當著老婆的面合法花心出軌這種錯覺,不由得被背徳感弄得更加興奮起來。

 

     「這麼快就興奮起來了?」法醫一臉的游刃有餘,卻蓋不住深埋的情動與興奮「明明不是健屋的身體喔?果然是花心的Alpha呢。」

 

     「我……」

 

     スケベ。」

 

     天地良心,要不是妳身上多了塊肉,我現在就直接把妳就地正法了好嗎。警探一時氣極,撈起健屋扶在她大腿上的左手,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對著手腕輕輕啃咬下去。

 

     「嗚……等一下、健屋正在幫妳弄啊。」

 

     「妳也知道是妳在幫我弄,還冤枉我。」

 

     「明明就沒說錯,白雪巴就是個色胚……嗚嗚,不要咬著我的手說話啊!犯規!」

 

     「才不要呢。」白雪巴得意一笑,嚙咬的同時,舌頭也時有時無的輕柔舔弄起來。健屋一下子臉都紅了,呼吸明顯粗重起來,原本上下規律套弄的右手動作也變得不規則起來,卻反倒帶來更多的刺激。

 

     但自幼要強的健屋法醫又怎麼會就此投降,心猿意馬之際,映入眼簾的卻是警探那雙健美又纖細的大腿,於是想都不想地低下頭,舔舐起白雪巴神經叢密的敏感肌膚。

 

     這下子警探也說不出話了,弱點遭到針對,她只能不服輸的繼續把玩法醫那隻纖細美麗的左手,不知何時會被風吹斷的那份纖細脆弱讓警探下意識憐惜起來,又咬又舔,或含或吸,範圍也從手腕擴及到了整隻左手,如果能夠看到法醫那艷紅滿布的臉,就知道這般下意識的疼愛帶來了多好的效果。

 

     無論警探還是法醫,都不是輕易投降的人,偏偏情慾與拗勁同時被勾引了起來,於是就在自家的客廳,以這般奇怪的姿勢纏鬥起來。良久,伴隨著長長的呻吟與哀婉的嗚咽聲,雙方終於停止了動作,也停下了這場情慾的馬拉松。

 

     短時間內放了兩發炮的白雪巴終於是得到滿足,喘了幾口氣之後一把將老婆撈起,公主抱著走進浴室。健屋在迷濛之間連忙抄起了完成任務的玩具,總算是記得要拿進浴室一起清洗。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來到了靜夜,頭髮較短的警探率先洗完澡,趁著法醫還在保養頭髮時,從冰箱拎了2罐啤酒,又熱了一盤微波食品當下酒菜,全端到了落地窗邊的小桌上。

 

     當健屋終於踏出浴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客廳的燈已經關閉,皎潔的月光從落地窗灑落,白雪巴斜靠在椅背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啤酒,目光投向了38萬公里外的玉盤。

 

     「月色真美啊……」

 

     「嗯?夏目漱石?」

 

     「不是啦,雖然的確是那邊來的,但我不是要說這個。」白雪巴笑了笑,招招手讓健屋坐到身邊。健屋輕哼一聲,徑直走到白雪巴的身邊,然後就這麼坐到她的大腿上。

 

     幸虧是已經排除掉今日慾望的警探,否則還真難保不會發起第二場戰役。白雪巴笑了笑,沒拿酒的手環上了健屋的腰,輕靠在還不見起伏的小腹上。健屋也拿起了另一罐啤酒,打開之後,把左手疊放在白雪巴的左手上。

 

     「我們的女兒,就叫做白雪露娜,妳覺得怎麼樣?」白雪巴看著月亮,冷不防地開口。

 

     「這我是沒什麼意見,反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名字……怎麼忽然想到這個?」健屋靠在白雪巴的胸懷裡問道。

 

     「沒什麼,只是忽然覺得這個名字很合適。」白雪巴閉上眼睛,輕輕嗅著懷中人兒混雜著沐浴乳與潤絲香味的費洛蒙「除了好聽以外,還可以幫我說出那些我說不出口的話。」

 

 

     月色真美。

 

 

     這個孩子從來不是一時情慾與衝動的結果,而是充滿我倆愛情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