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棒‧諾亞‧伊斯萊昂

諾亞˙伊斯萊昂(coco09211992)

為什麼……為什麼變成這樣……

一直在腦中不停的催眠自己眼前的景象全都是幻覺。

沒錯,這一切一定都是夢,我現在一定是在作夢沒錯。

本來就是這樣不是嗎??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突然間就死掉了呢??更何況不過幾個小時前我們不是才剛道過晚安的嗎??

更重要的是……

『你是沒離開過台北啊??』

『嗯!除了畢業旅行。』

『是嗎?那下次有連假再帶妳出來玩吧。』

『嗯!!』

十幾個小時前的對話浮現在我腦中,當時欣瑜聽到我說要帶她出去玩時露出的開朗笑臉是那麼的燦爛可愛、那麼的令人憐愛,彷彿就像是幾分鐘甚至是幾秒鐘前才看到的一樣清晰;怎麼可能會突然才過了幾個小時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呢??

現在那些圍繞著她的鮮紅液體與汙漬一定也是假的沒錯……我記得包包中好像有欣瑜為了解渴而帶著的一壺用保溫瓶裝的西瓜汁吧??

哎呀,真是的,不是都跟妳說了那麼多次了喝飲料時要拿好的嗎??妳看看,都灑成這樣了,還連清都不清就直接裝睡……真是的,就算這幾天的天氣很熱,就這樣睡在被飲料弄的濕濕冰冰的床上……

我面帶微笑的伸手摸了摸床鋪上的緋紅。

「…………」

床,是熱的,而且是有如人體一般的溫熱。

緋紅色液體的溫度透手掌的神經直接傳入了我的大腦中,可是我仍然拒絕相信這一切,只是逕自繼續不停的催眠自己。

這一定只是被太陽曬溫了而已吧??因為外面的天氣是那麼的好,欣瑜一定只是跟平常一樣又在睡回籠覺罷了。

因為你們看嘛,她的手摸起來是這麼的……

「!?」

啊……啊勒??奇怪??手……欣瑜的手……那隻自己理應早已握住過無數次的右手……那隻不知道溫暖了自己無數次的右手……有這麼的冰冷嗎……感覺就好像是徒手直接觸摸冰塊一樣……

難道說……難道說……欣瑜她真的……

不對,這是錯覺,這一定只是我的錯覺,不過是欣瑜的惡作劇罷了,啊啊!!對呀!!就是這麼一回事……只是惡作劇啊……

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惡作劇只是……

「喂,柳智洋。」

這時突然有一隻手輕輕的搭上了我的右肩,我回過頭一看,只見那位與我和欣瑜是昔日同窗的友人以一臉憂心的神情看向我。

「……李忍成……」

「……你居然叫對了我的名字啊……雖然一般清況下我應該高興才對,但現在我就把這當成是你不正常的證據好了。」

「…………」

「唉……」李忍成嘆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難接受,可以的話我也一樣不願意相信,但很遺憾這一切全都是……」

「不用說了……」

我打斷他說話,再次看向躺在床上的欣瑜。

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祥和,以前她來我家過夜時也看過了好幾次她現在的這副表情,宛如由神之手所捏造出來的妖精一般可愛動人的睡臉,柔軟的嘴角微微的上揚,看起來是那麼的幸福、那麼的愉悅……

可是……

「吶……成忍……」

「是忍成啦……什麼事??」

「告訴我……請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欣瑜……她真的……」

「…………」

「…………」

一陣短暫的沉默籠罩著列車內,這段期間誰也沒有發出聲音。

周圍的乘客以疑惑及緊張的目光看著我們。

我則是帶著希望抓住最後一絲希望般的凝視著忍成。

而忍成……應該是在猶豫著該用什麼樣的言語吧??

不過……其實我們都知道,這只不過是在做垂死掙扎罷了……

「……啊啊,是啊。」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唯一也是最殘酷的答案:「你的……『柳智洋』的女朋友……『林欣瑜』已經……『死』了。」

他還特地在我們兩人的名字以及『那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逼的我不得不認清事實。

三次將視線移向欣瑜……這次我所看到的是……那道從左胸口直達右側腹部的駭人傷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嗚……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死了。

林欣瑜,死了。

我的女朋友,死了。

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戀人,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

我開始不顧形象的大叫,李忍成也一語不發的站在一旁死命的緊握拳頭,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我。

其他客人……大概是因為從剛才我們倆的對話中得知了我跟欣瑜的關係,同樣沒人說話……

我也只是不停地,像個剛呱呱墜地的嬰孩一般不停地方放聲嘶吼。

就這麼過了數分鐘後……

「那個,不好意思,可以打擾你們一下嗎??」

突然聽到有人叫住我們,我跟忍成往來者的方向看了過去。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對貌似年近二十歲的男女,剛才叫住我們的是站在前面的男性,而男性的後面躲著一位與男子長相神似的女性,是雙胞胎嗎??

這對雙胞胎都有著一頭十分亮眼的銀髮,雙眼則是漂亮的寶藍色,光是從這點來看就可以知道他們應該不是本國人,可是聽剛剛那個男性的口音標準的實在不像是外國人,而且他們的臉孔確實有著東方人的特徵。

「你們是……」李忍成對著那名少年問到。

「啊,你好,我的名字諾亞,諾亞˙伊斯萊昂,後面這位是我的妹妹˙蕾亞;我們是從英國來的留學生,還請兩位多多指教,柳智洋學長、李忍成學長。」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這次換我向雙胞胎的哥哥-諾亞學弟。

「我們是XX大學中文系的學生,也就是你們的後輩,但是因為剛好在你們畢業後我們才入學所以沒見過面,名字的話是從其他學長那裡聽說的。」

「你們是混血兒嗎??」李忍成突然這麼問道。

「是的,父親是台灣人,媽媽是英國人,請問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呢??」

「沒有……我只是突然想起確實有聽學弟提過一對混血兒留學生的事……原來就是你們嗎??」

「應該就是那樣了,我們從學長那裡聽說了不少關於忍成學長跟智洋學長……還有欣瑜學姊的事情……」

「先別說這個了,」我打斷他:「你找我們有什麼事??」

「啊!!抱歉差點忘了,來,蕾亞,妳不是有話要跟智洋學長說嗎??」

諾亞學弟將藏身在背後的蕾亞學妹推了出來,蕾亞學妹以一副畏畏縮縮、戰戰兢兢的樣子看著我。

「不好意思學長,這孩子的個性有一點點怕生,跟第一次見面的人說話總是這樣。」

我說了聲別介意後再次看向蕾亞學妹。

「那……那個……」過了幾秒鐘之後,蕾亞學妹終於小小聲的開口:「其實……昨天晚上我起來想去茶水間喝水的時候,我……我看見了一個可疑人物走進了學長們的房間……」

「「!?」」

我跟李忍成雙雙大吃一驚。

李忍成趕緊追問道:「妳是說真的嗎!!」

「嗚!!呃……因為當時走道上也很暗,所以我並沒有看到對方的長相……不過,我確實清楚地看見了一個人影。」

「你還記得那個人有什麼特徵嗎??」我著急的問。

「這個……」她開始描述到:「我想應該是名女性才對,因為對方的體型十分的嬌小,身高……大概不滿一百六十五公分吧??頭髮的長度很長,幾乎已經長到腰際了,髮色我想大概是褐色或咖啡色之類的顏色。那個人的手上拿著一把像是水果刀那類的小刀,然後就這麼低著頭走進了學長們的房間,我只記得這樣了。」

等等……她剛剛……說了什麼……

「喂,柳智洋……」

看來李忍成也發現了,沒錯,剛剛蕾亞學妹是這麼說的……

第一,對方是名『體型嬌小』,身高目測『不滿一百六十五公分』的女性。

第二,長度『直到腰際』,髮色是『褐色或咖啡色』的頭髮。

第三,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個人『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

我不知道是第幾次望向已經成為死屍的欣瑜,過去她臉上的笑容總是能夠帶給我許多溫暖,但,這是我第一次,對那如妖精一般的笑顏心生恐懼……

是的,倘若蕾亞學妹的證詞屬實的話,那麼這也就表示……

欣瑜她……欣瑜她是……

她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