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棒‧辛

辛 (l8642290)

縱使想破腦袋,但礙於現有的資訊實在過於缺乏,還是沒辦法得到些許的答案。

智洋一口飲下剛因翻倒而殘存的飲料,並且整理好桌面後,他決定出去走走。

「這還真是‧‧‧熱死啦‧‧‧」智洋走在街道上,汗水如雨般的落下。

本來是打算出門轉換個心情,看看能否想到些蛛絲馬跡,但看來這完全就是反效果。

「歡迎光臨!現在消費滿70元‧‧‧」智洋走進了附近的一間7-11。

店內的冷氣讓他獲得了短暫喘息的機會,他走向了放置雜誌與漫畫的區域,隨手拿起一本航海王。

「唷‧‧‧居然還在連載呢,話說這是演到哪了阿‧‧‧?」

智洋把漫畫放回架上後,隨手拿了一份報紙與一杯冷飲結完帳便坐在用餐區。

現在超商為了搶生意,腦筋真是越動越精了,想想小時候,做夢也沒想到在便利商店居然能坐著用餐,還會有人幫你把微波的食物端來的呢。

‧‧‧

智洋翻著報紙,但他對內容時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如某政黨對於執政黨表達不滿欲發起遊行、或者是在高雄又有某位大學生酒駕導致慘劇的發生‧‧‧

「哀‧‧‧現在社會到底怎麼了?」智洋吸著手中的飲冰室茶,興致缺缺的將報紙放到一旁。

「咦?這是‧‧‧‧‧‧?」被智洋丟棄於一旁的報紙,由於折到的關係,將智洋還沒看到的部分露了出來。

雖然這報導的版面很小,因為他位於最右下角的一小格,平常人或許完全不會注意到吧?但智洋看到了。

女兒失蹤長達20年,警方毫無頭緒,家屬痛批警方能力有問題

很一般的人口失蹤的報導,但隨文章貼上的照片卻讓智楊錯愕。

如果智洋沒被烈陽曬昏頭的話,那麼照片上的人是‧‧‧‧‧‧

魔人──榭克塞爾(schicksal)。

報紙上大概寫到,失蹤少女──林末紀(17歲),於放學時間過了2~3個小時依然沒回到家裡,平時女兒放學一定會馬上回家,如有晚自習的話一定會電話通知家裡,但這次毫無音訊家屬於第一時間就到當地的派出所報案,而警方也僅在少女回家必經的路上拾獲了少女的一隻鞋子,從此再也沒有任何線索,整個人就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調閱了攝影機也沒有任何的答案,從此變成懸案,一擱置就是20年之久。

智洋將這篇報導剪了下來,並且夾近了剛剛回家順路在書店買的資料夾。

雖然這篇報導與困擾智楊的問題絲毫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智楊總覺得有種怪異的感覺,這很難解釋清楚,也許是第六感之類的吧?

雖然也不清楚這少女終究是不是榭克塞爾,或許只是看走眼,但智楊不打算放過任何的線索。

再說,智洋心底一直認為欣瑜的死與榭克塞爾有關聯,畢竟整個過程太過神秘,讓人沒辦法合理的去推測答案。

目前智楊的想法是:

一個痛恨他或者欣瑜的人,得知他們出遊的消息,便與魔人聯繫上並且成功許下了願望。

但是自己不曾有做過任何結怨的事情,欣瑜理當也不可能,況且向魔人許願的風險是自己的生命,竟然有人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也要至我們於死地?(他差點被判死刑),越是思考,思緒就越是混亂,頭開始感到疼痛了。

智洋停止了思考,舒緩了因大量思考而導致急促的呼吸,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方法。

「既然如此‧‧‧只好再去找一次魔人囉?」

而智洋絕對沒想到,今天碰巧看到的這份報導,將是命運轉動的開始。

有別於昨日烈日的摧殘,今天台北市被烏雲壟罩著,暴露著隨時都會下雨的氣息。

智洋將錢包手機等等物品丟進了隨身的側背裡,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命運之輪」,深呼一口氣,最後不忘將一直放在門口的雨傘拿起,便出門了。

智洋回憶起很久以前,那時還是高3時的他,國文老師在講台上分享他解題的小技巧時曾說過,想要解開一個問題,首先以作者的姿態看這篇文章,然後從中了解問題,並且找出關鍵點,這樣不但能快速了解文章意涵,也不會誤會了作者的意思而導致答案錯誤。

如今,這個關鍵點看來就是魔人了,現場只留下了,有我指紋的兇器、空白卻有缺損的筆記本。光從這些要推出答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為了尋求突破,就像在岸邊拿著小石子丟進水裡一樣,看哪個最能引起最大的波紋,但‧‧‧這也很可能是自尋死路。

約莫40分鐘後,智洋再度回到這裡,1個月前他用生命換來清白的地方。

雖然當時是被壓在囚車上,但下車時智洋無意間有喵到了店名,該慶幸當年自己讀得是國文系,所以對於過眼的東西記憶相當清楚嗎?智洋苦笑著,便推開了店門。

「歡迎光臨,請問先生是一位嗎?」服務生禮貌的詢問著智洋

「恩」

「那麼,這邊請」

智洋被帶到了窗邊的雙人座位,這原本應該是為了情侶特地設計的位置,除了與現場演奏的鋼琴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外,這間餐廳似乎也只有這排是雙人座。

看著眼前的空位,智洋感到了一陣陣的哀痛,但隨即席捲而來的是一股憤怒,有別於一般的憤怒,這是一股無言的憤怒,因為他並不知道他到底該向誰發洩這股怨氣。

點完餐後,看了看手表約11點30分左右,雖然不曉得魔人究竟是吃幾點的午餐,那次被迫與魔人許願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時間,雖然餐廳的牆上就掛有一個時鐘,是相當古老的時鐘,到了整點會有鳥從中間跑出來報時並搭上輕音樂的一種設計,記得在以前相當流行,但現在卻時比較少看到了,由於很久沒看過了,智洋一時也忘了這種鐘叫做什麼名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智洋的桌上只剩下了餐後的飲料了,正確來說飲料杯也空了,他已經在這邊坐了4個小時了,期間附近桌的客人來來去去,看來這間餐廳的翻桌率還挺高的,智洋心想,這魔人該不會是NEET吧?該不會是那種睡到將近晚上才爬起來吃午餐類型吧?

時鐘裡那隻鳥不厭其煩的報時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晚上9點了。

「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

「是嗎?」智洋一口吸光他第10杯的飲料,並走到了櫃檯結帳。

魔人每天定時都會出現在這裡吃海鮮燉飯當午餐。

難道是我聽錯了?還是今天她有別的事情要忙呢?

不過對於這個過於神秘的女性,智洋也想不出什麼名堂,稍嫌古老的門因被推動而發出了嘰嘰的聲響,外頭正向著大雨,如同智洋今天的內心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智洋每天中午都到了這間餐廳報告,但都撲了個空,不過他很肯定就是這裡沒錯,店內有一種特殊的香味,也許是迷迭香吧?但智洋並不是很清楚,今天依然將隨身的東西丟進側背裡,走出門準備前往時,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智洋握在手上的側背掉到了地上。驚恐的望著他眼前的人,並且說出了她的名子

「欣瑜‧‧‧」

「感謝你每天耐心的到老地方找我許願,但最近實在太忙沒空去吃午餐呢‧‧‧‧‧‧嗚呼呼」

此時,從欣瑜的身後走出了一個更令他驚訝的人,也是他這幾天來每天都尋找的人,整起事件的核心(智洋內心預定的發展) ,魔人─榭克塞爾(schicksal)。

這‧‧‧到底是怎麼回是?智洋困擾了,他完全跟不上事情發展的節奏,腦袋急劇的運轉導致疼痛漸漸的傳來。

「這是一個失敗的願望,不用緊張,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歸』了」

榭克塞爾剛說完,站在她身旁欣瑜忽然嘴裡吐出鮮血,胸口,原本遭刺傷的部分湧出了大量的鮮血,然後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智洋身體一軟,跪倒在榭克塞爾與欣瑜的屍體面前,眼淚無法止住的從眼眶竄出。

「這‧‧‧不‧‧‧不是的‧不不不不‧‧呵‧‧‧‧‧‧‧‧呵呵我在做夢嗎?哈哈哈哈哈這是夢吧?我知道我在做夢!呵呵呵‧‧‧不用害怕‧‧‧等等就會醒來了‧‧‧嗚欣‧‧‧欣‧‧‧‧‧‧欣瑜」

「這不是夢喔」

榭克塞爾蹲在已經精神接近崩潰邊緣的智洋面前說道。

「沒時間給你哀傷了,來吧!命運所選擇的人,跟我走吧,我會告訴你一切,因為我現在的處境也很危險呢」

「‧‧‧‧‧‧‧‧‧」

「政府背叛我了」

「因為前幾天的一個報導」

「‧‧‧‧‧‧」

「智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聲音換回智洋的注意,是忍成。

「成‧‧忍?」

「就說了我叫做忍‧咦?‧‧‧‧‧‧‧‧‧‧‧」

榭克塞爾手中拿著大型電鑽,就這樣往忍成的頭部鑽下。

忍成頭部的碎塊往四處飛散,鮮血與腦漿染滿了整個地板。眼珠子則不知道噴到什麼地方去了。

「在我所看見的未來中,並沒有你」

榭克塞爾收起大型電鑽,她原本淡紫色的洋裝上,現在已染滿了鮮血。她伸出左手做出了邀約的手勢。

「跟我走吧,不用害怕,我是跟你同一國的‧‧‧嗚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