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希洛張開眼睛, 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 於是動也不動, 仍然保持側臥地上的姿態, 靜靜地觀察四周.
微弱的魔法光球飄浮在空中, 應該是艾琳娜老師放出來以作照明, 而她正站在不遠處的長板凳旁邊, 一位淡黃色頭髮的美麗少女, 正雙目緊閉坐在凳上, 她應該是襲擊希洛的女生.
四周仍然是深夜的小徑, 那麼應該昏了不長的時間. 而艾琳娜老師並沒有救醒那位少女, 那麼希洛的嫌疑應該能夠澄清了.
「醒了還裝睡的傢伙還真陰險啦.」
原來艾琳娜老師早知道希洛醒了: 「老師!你也要體諒一下我的處境啊! 我可是連續兩次差一點死掉了, 小心一點也正常吧! 而且我不是睡, 而重傷昏到!」
「這些細節就不要在意了, 給你看有趣的東西.」
艾琳娜老師撥開少女臉龐旁邊的長髮, 露出一隻比正常人尖長一點的耳朵.
希洛感到不可思異: 「難,,,難道她是傳說中的妖精?!」
「還不到傳說的地步, 她們居住在北方的寂靜森林, 那一帶的人類市鎮還不時看到妖精的. 只是我們西方的國家比較少見到而已.」
「那她為什麼要到這裡?」
「我也想知道. 老老實實地說,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希洛將剛剛被攻擊的事如實相告, 只是刪去了"暗之精靈使"及"守護者之森"相關的對話.
「她的魔法力足夠一招將你秒殺了, 如果不是掉以輕心, 加上你這個超耐打的體質, 你大概連她的衣角也碰不到吧! 只有說是她的運氣大差, 或者是你這傢伙的賊運太強了.」
「老師, 先放了我吧! 我要去療傷!」
「我帶走這個女孩. 你就給我呆在這裡等到早上吧, 有人經過自然會救你, 這是給你偷走出宿舍的懲罰!」
「這樣我會冷死的啊! 艾琳娜老師! 老師!」
艾琳娜老師抱起了妖精少女, 往教職員宿舍走去.
「還有! 有關她的事不准你說出去! 不然的話可能會有第三次面臨死亡的機會啊!」
希洛抽了口寒氣, 只有答應: 「是.....」
最後, 希洛帶著滿身的灼傷, 在秋天的寒風顫抖了4個小時才被上課的同學發現, 送去醫療室.
阿爾茜雅老師什麼都沒有問, 只是微笑著替他治療, 也許她早知道些什麼吧. 而面對同學的疑問, 希洛只有說, 因為自己偷出宿舍而被艾琳娜老師捉住, 不敢提到妖精少女的事.
早上第一節課都用在醫療室接受治療, 到第二課的時候, 希洛才帶著滿身繃帶的樣子去上課. 一進課室就聽到同學們的嘲笑聲. 被綑綁在小徑的事大概全校都知道了吧.
希洛嘆了口氣, 回到自己的座位, 後座的艾妮就靠上來, 輕聲道: 「今早不見你來中央庭園, 我就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沒想到你竟然偷出宿舍, 是去做什麼不見得光的事嗎?!」
聽到艾妮話中有氣, 大概不知道是聽了那位同學捏造的謠言吧
「我是有別的原因, 但不是你想的些事啦. 遲些我會詳細告訴你的」
「嗯..我以為你...在作什麼壞事, 一氣之下沒有去醫療室看你... .你受傷如何? 」
「小事而已, 我最大優點就是皮厚, 加上阿爾茜雅老師的治療, 已經沒事, 安心啦, 今天放學後照預定也沒問題的.」
「嗯, 但你不要勉強啊!」
這時候歷史科的路易斯老師進入課室, 跟隨他身後的還有艾琳娜老師和一位身穿校服的黃髮少女.
看到少女, 希洛不禁站了起來:「什...什麼?!」
「啊? 希洛同學不用大驚小怪. 去年暑假在公會的魔法實驗, 你不是見過我家的伊琳了嗎? 先坐下吧! 路易斯老師可以借用一下你的上課時間, 讓我說明一下嗎?」
路易斯老師點了點頭, 退到講台的一旁.
「在我旁邊的可愛女生, 是我的遠房親戚的孩子, 伊文捷琳. 葛萊蒂絲. 費比爾. 因為雙親出了意外, 暫時由我照顧. 今天開始轉到這班學習. 大家要好好相處啊! 伊琳, 介紹一下自己吧.」
少女硬繃繃地向眾人鞠躬 :「我..我叫伊文捷琳. 葛萊蒂絲. 費...比爾. 請大家...大家..多多指教...」
「費比爾同學很可愛啊!」
「你喜歡什麼東西?」
「有男朋友了嗎?」
「費比爾同學很嬌小啊, 多少歲啊, 不會和我們同年吧!」
「給我靜一下!」艾琳娜老師阻止了學生們熱情的發問.
「伊琳就坐希洛同學旁邊吧! 威爾同學就給我坐到後排. 希洛同學你和伊琳早就認識, 我就把她交給你照顧了, 如果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希洛一大堆正要出口的問題立即吞回肚裡.
原本就坐希洛旁邊威爾是他少數朋友之一, 聽出了艾琳娜老師的威脅只有拍了拍好友的臂膀, 之後收拾東西坐到後排.
後排的艾妮也質問 : 「希洛, 這是什麼一回事?」
「我也想知道呢!」
這時候伊文捷琳一直盯著希洛, 一邊走到他旁邊的座位坐下, 希洛硬著頭皮和她打招呼, 但對方卻完全無視. 其他同學都好奇的看著他們.
這個少女不就是昨晚襲擊自己的妖精嗎? 現在怎麼成為了同學? 滿腹疑團的希洛只有等到下課向艾琳娜老師問清楚. 不過這一天的課就上得坐如針氈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 同學們都包圍著伊文捷琳問長問短, 希洛瞄了窮於回應的伊文捷琳一眼就與艾妮走出了課室. 但他們今天不是如常去自然部的活動室, 而是直接離開校門, 到附近的小鎮. 而在小鎮的休憩處, 有一位男生與他們會合.
一頭金色的短髮, 銳利的碧眼, 輪廓分明的臉及高大的身軀, 他是希洛兩人的學長, 菲爾. 魯斯特. 是學院裡有名的帥哥, 也是艾妮真正的戀人.
「魯斯特學長, 今天艾妮就交給你了.」
「希洛, 這一次又麻煩了你, 聽說你昨天受傷了, 沒什麼大礙嗎? 今天我們早點回來吧」
艾妮也讚同:「是啊, 我也擔心你的傷....」
希洛笑了笑:「小事一件而已. 如常7點在這裡集合吧! 我有東西要去買, 先走一步了」
魯斯特學長是貴族, 而且家管很嚴, 未拿到正式魔術師資格前不准許他與女生交住, 於是希洛就協助兩人隱瞞別人. 每次兩人外出都由希洛接送艾妮, 讓同學們以為是他們兩人出門, 如果在城鎮中被熟人發現艾妮與魯斯特學長一起, 同在鎮內的希洛就會出面, 裝成三人一起, 就這樣掩人耳目.
希洛走到鎮內小公園的僻靜處, 坐在樹蔭下喘了口氣. 雖然傷已經治好, 但阿爾茜雅老師老師吩咐他還要好好休息3-4天的. 但一直勞累的希洛從昨晚被襲擊開始就跟本沒好好睡過, 現在身上的傷還一直忍忍作痛.
這時候一位少女從樹後的暗角處走出來.
「聽學校裡的人說你們是一對, 看來不是這樣子呢.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位少女正是讓希洛全身是傷的兇手, 妖精--伊文捷琳. 希洛對她的出現毫不奇怪似的, 平淡地回應: 「我和艾妮3歲開始認識, 她是獨身女, 就一直把我當作親哥哥. 她和魯斯特學長才是一對. 這事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不過就算你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吧.」
「你們人類的愛情還真複雜呢!」
「那你們妖精是怎樣談戀愛的?」
「不就是相愛的人在一起嗎? 」
希洛望向天空遠處笑了起來「妖精真的不同凡響呢.」
「這是當然的! 我們妖精族怎是你們低等的人類可以比?」
「那麼高貴的妖精小姐, 為什麼會和艾琳娜老師合作呢?」
說到艾琳娜老師, 伊文捷琳氣得七竅生煙:「那個邪惡的人類! 竟然在我昏倒的時候對我施了禁魔術! 我現在只能施放5級以下的攻擊魔法! 還威脅我當他的實驗人員! 一切的起因都是你!」
能施放5級魔法已經是正式的魔法師了, 如果沒有禁魔術, 伊文捷琳真的可以將希洛秒殺吧. 而4級以下的魔法現在已經傷不到他了, 5級的話大概要打好幾百下才可以殺死他吧.
想到這點的希洛大概想到了伊文捷琳現在沒有立即攻擊自己的理由及艾琳娜老師的打算了.
「你有對老師說攻擊我的理由嗎?」
伊文捷琳突然閃爍其詞: 「這..這..我當然沒有說"守護者之森"的事, 這件事就算是在同族中也不是可以亂說的, 更何況是對卑鄙的人類!」
「那你怎麼說?」
「我...我...對她說....因為你把我撲倒在地, 所以我要殺了你或者把了帶回妖精族! 都是你這個可惡的傢伙害我的! 害我..害我被你們渺小的人類誤會, 還被你這個污穢的人類接觸到我的身體.....你立即跟我回"守護者之森"! 不立即給我死掉! 這樣一切都好辨了!」
說罷又一道閃電打向希洛, 但不論攻擊力和來勢都比昨晚弱上很多, 被他輕易躲過. 雖然躲開了攻擊, 但此刻希洛彷彿掉落萬仗寒冰的谷底.
那位艾琳娜老師一定從伊文捷琳的說話誤會了他們, 所以才有這一連串的安排. 這次希洛野上的麻煩可真大了.
「唉, 可以冷靜一下嗎? 你現在打不死我的, 鬧大了對你也不好吧! 也許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誰...誰會和你談! 下一次我一定會把你殺掉!」
伊文捷琳走掉之後. 希洛在樹下小睡了一下, 在附近的食店吃了晚餐就依時與艾妮和魯斯特學長會合, 然後回宿舍.
終於可以好好休息, 希洛倒在床上立即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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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緩緩地從天空飄落, 昏暗的天空裡不時被地上的火光映照, 帶著一陣通紅.
零星的打鬥與呼喊聲漸漸疏落.
一位少年, 手抱著少女, 跪於血泊中, 他倆人身上都是傷, 而少女側腹的傷口是血泊的泉源.
倆人無視重重包圍著他們的敵軍, 注視著對方.
少女漆黑的眼眸凝視少年深藍的眼睛. 她伸出染血的手輕輕按在少年的臉頰.
「亞撒, 告訴我, 你為什麼最終背叛了人類, 協助我們妖精?」
「為了世界的延續與人心的善良, 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你到這一刻還要說這些直氣壯的道理! 難道就不能說一些讓人高興的理由嗎?」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的頭髮和眼睛為什麼有別於族人嗎?」
「那是因為咀咒.」
「嗯, 因為我是人類和妖精的混血兒. 身為女王的母親為了掩蓋真相, 用禁術召喚天使, 以天使的神族血液換去我身上一半的人類之血. 但這種改變命運的方式是不被神所允許, 於是我被命運所咀咒, 就算我死了, 靈魂也不會回歸天國, 而是轉生成新生命, 讓我的靈魂永遠受咀咒折磨. 而黑色的髮色及眼睛就是憑證.」
「傳說遠古時代有"黑天使". 他們也是有著黑色的髮色及眼睛, 善良而美麗.」
「那是不同的....不過出自你口的安慰說話也是難得了. 亞撒, 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少女的身體越來越冰冷, 生命也快將消逝, 但少年卻無能力救她!
「你說吧!」
「請你保護我的族人, 讓世界樹裡的力量回歸這個世界......」
「我答應你.」
「原諒我..讓你背負起這一個....使命......」
隨著呼吸停止, 少女的身體開始化成數不清的光點消失於天空中....
「艾麗雅!!!」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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